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章 浴火重生 因为昨夜超市失火,李谨第一时间就冲进了防火道,正拿着防火器。栓口没来得及打开,一道爆破声,电光石火。李谨只觉眼前一道烈火卷来,浑身一疼便在无知觉。 意识里想着这次完了,却不想那无知无觉的感触才过了一小歇间,就被耳边焦急吵闹的声音呼喊着。 “世子爷、世子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那焦急声就贴在耳边,随着一阵阵轻拍后背的真实感觉。就算李谨在昏迷不醒都难,这可是意味着自己没死。难道被赶来的好邻居救了? 带着紧张和劫后余生的心情,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爆炸前,分明感觉全身、脸、四肢被烈火包围,烧的火辣辣疼。简直像三魂七魄都在往身体外逃离,这会子怎么感觉一点伤痛都未察觉,甚至还觉得浑身充满着年轻人的旺盛力量。 他下意识伸手一抓,在他身旁那人的双手,抬首猛的一瞧。眼前这男人二十出头左右,通身作古人打扮,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利剑。神色焦急,眼神左右朝他打看,口中不停喊着:“世子爷?世子爷,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世子爷?”这是什么称呼,李谨脑子一懵,这不是古代叫法。对了,眼前这人是古装打扮,又这般叫我。 难不成… 我穿越了?死而复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世子爷,这不是古代王爷的嫡子,将来要继承王爵的称呼吗。李谨原本如枯槁的心情,一下子升腾起来,原本前世就无依无靠,奋斗一生拼了一个超市。 还没开始赚钱,负债累累,没想到走火烧了个干净。若没穿越,今后一生都要背负还债的日子,这倒赚了。 大喜未过,就见眼前男人把他轻拉而起,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渡步走来走去。嘴里不停长叹气道:“我的爷,这时候你发什么呆,再不走让人发现了,可就晚了。”说着,就在边上收拾包袱,打点着。 随着记忆潮水般灌入,李谨这下才荒神起来。一蹭就站了起来,双脚往床下一双皂靴一蹬,在床上抓起一见衫子就套了起来,床头悬上挂着一把宝剑随手一取,连忙捏在手中。 原来,这具身体乃是大雍朝一个亲王的嫡子。因从小万般疼爱,方年五岁时生了一病,被一路过坡脚道士所救。又告之,若想平安长大成人,需往远处荣养,待命劫一过,便可化龙回乡。 结果,这原身长七八岁就离了国土,被养在了千里之外的北方一同盟小国内。从小被各方能人异士教养,拳脚功夫,十八般兵器皆精。唯一叹息是,此麒麟才子好色成性,脾气火爆,性子又急。 昨儿吃了酒,听闻景芳寺有一佳丽前去上香,于是带着几个亲卫去了北羌国一香寺打看。 那美人当真不错,这世子爷竟仗着大雍世子身份,去揭了人姑娘面纱。 伸手往人脸蛋儿一摸,这算什么事。 那姑娘逃也似的跑,竟直接跳了湖。 还没得意多久,就见远处来了一列官兵,原道那跳河小妞是北羌国一重臣之女。 吓的这世子爷,带着身边亲卫一溜儿烟跑,下山时滚落在了一坑洞中昏迷不醒。还是眼前这个忠心家奴张彪连夜背着逃回,一直藏在自家安置的庄子处,惹了大祸。 弄不好,被北羌国知道,是大雍朝的世子。没准两国因为这事闹了不好关系,将来开战,这锅只能这世子爷背,吓的病了一夜,醒来就被李谨代替了去。 这可真是太梦幻了。 理清楚事情原尾,李谨反而淡定了几分,往旁边一椅子一靠。沉思少许,眉毛紧蹙道:“这事,出去打探的可有消息了。” 张彪定了定神,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脸色惨白:“世子,还等什么消息,他们一晚都没回,铁定没好事。多半是掩护世子爷的路上,被那嘶蛮子官兵拦截了。”张彪痛心疾首,这几人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一块长大。 随后又叹气道:“爷放心,王爷家的家臣,个个都是忠心护主的,他们就算落在他们手中,也段然不会透露世子的身份和消息,万不得已之时,他们会自己了果,觉不会为了苟活卖了主子。” “倒是忠心,爷以后不会亏待他们,待安全回去,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 “这事不能让王爷知晓了,你写信回大雍,就告诉父王,本世子病大好,大劫也过。正欲回中原,望父王莫担心操劳。” 张彪点头应了一声,推开门把院子里的两匹骏马牵到门前,恭敬迎了李谨出来。 李谨,嗯现在叫李长安,翻身上了马,有了原主子的一身武艺继承。这骑马射箭,就像天生就会一般,熟练至极。 眼下只能连夜骑马跑,到时候再去码头坐船,顺着河道回大雍中土,方安全。 “哒哒、哒哒” 两匹骏马,快速奔驰在黄土道上,由于是夜间,也看不清路边风景。 一路上挺荒凉的,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那伙官兵查了一夜,抓了两三个常人打扮的亲卫,严刑拷问,竟一根毛也没问出口。那三个亲卫咬死不松口,身上也没半点身份可查,唯一能获得可靠消息,就是这伙人都是汉人,皆不是北羌国本土人。 但中原汉人,来北羌国经商做生意的太多了。 根本无从查起,那落水的羌国贵族小姐,索性无性命之危。但这份屈辱,却是北羌国那贵女之父,不能容忍,一晚上抓了好几百个中原商人,替代李长安受尽了严刑拷打。 “爷,前边还有十几里路,就到了最近一个渡口,只是这夜间未必有船去中原。”奔跑在前边的张彪,紧了紧眉头。世子爷可是忠顺亲王的独子,若有个闪失,别说他一家子没法独善其身,没准两国真会交战起来。心里只阿弥陀佛,叫着希望有商船经过。 马上少年鲜衣怒马,一身绫罗绸缎,穿着白色绒边儿的绣金丝战袄。头上带着三叉虎头冠,齐眉勒着一条朱红抹额,不过刚满十三的年龄,身高马大,才武面美。手中紧紧捏着缰绳,心下也是紧张,念着希望有船经过。 不然刚重生,又入了地狱,那还玩什么,岂不是丢了穿越前辈的脸面。 第2章 惊的本世子心颤颤 李长安对于这个朝代无半分考究可查。 凭借着零零闪闪的记忆,只能从中得知,自己所出生的国家叫大雍朝。而自己很幸运,还是炎黄子孙,正儿八经的汉人子弟,纯正的不行。 自己的便宜父亲是忠顺亲王,位高权重,乃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全大雍朝独一份的亲王,其他皆是皇室旁支后代郡王,还有一些老一辈获了战功特恩封的异性郡王后代。 对于便宜老子的封号,李长安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主要是古代有这个封号的也不是独一份。 再者,明显自己穿越的是架空朝代,也就更无可查,反倒安心了许多。而且这身子从小就在国外如野马一般放养长大,连他老子都没见几面,多是书信来往。 可谓是京中权贵皆知有这一号了不得人物,却没几人见过真面目。 若是李长安现在,站在他老子面前,估计四五年没见面,连他老子也认不出儿子来。 男大十八变,越大越帅不可挡啊。 既然是架空,也不怕扰乱什么时空平衡之类,今后还不是乐的逍遥一生快活。 既来之则安之。 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李长安心中五味杂陈又喜又忧之际,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现实,那擂鼓似大嗓门男高音再次传入耳中:“世子爷,前面就是渡口了,可前面黑压压一片,无一点灯火可寻,怕是船已经过了。” 李长安离渡口越来越近,水流声哗啦啦响着。前面一片漆黑之中,无半点客船灯火影子,难不成要在风口尖尖上干等着下一艘船。 万一,那伙子蛮族追兵精明了,也跑来各渡口抓人怎么办。正焦虑,又换个角度一想。此时北羌国内正四处抓捕中原商人,人手哪里够来各渡口拦截?且那重臣只是文官又不是武官手下并无多少人马。 “是自己太多虑…”李长安长叹一声,自己身为亲王世子,缩头缩尾怕这些干什么。在异国跟贼一样,且回了中原自己便是一方土霸王般的人物。 “想通了,他便觉自己太过担心。”随着他狂笑一声,手里的鞭子抽在马上,如一阵狂风奔驰在黑夜中。 不知在夜里奔了多少时间。 此时两人已经纵身一跃,下了马站在渡口张望。 张彪见他心情坡好,不免有些疑虑问道:“爷,刚才笑什么。” 李长安打了一个马虎笑道:“呵呵,没什么想到一些好笑的事罢了。”估计刚才那个狂笑音有点过了,尴尬之余,场面又恢复了静悄悄。 时间一点点流失,果然是穿越而来的运气之子,不远处随着流水声,一艘规矩中大的商船正往两人处行来。 张彪忙踏水至前,江河水淹过他的膝盖处,幸而正直春秋。江河水,并没有那么寒冷刺骨。他只扯着大嗓门,一声声朝船方大喊:“停一停,停一停。” “让我主仆两人行个方便。” “必有大谢,船家停一停。” 那船上几人,听闻远处有声音,一细听来却是中原京城口音。远在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皆是中原人,自有所照应。 船上船员忙询问了,货船的主人。得了同意,这才把船往暗处缓了缓,李长安两人忙登了船。 至于那两匹北羌马,倒是可惜了。 李长安忙给张彪打眼色,见那货船主人前来问候,先一步走上去拱手笑道:“我与家仆是京中子弟,远在异国游玩,又闻家中有亲戚患了大病,夜里急着回去,却不想错过了客船。幸而遇见了先生,有劳先生一程了,不知可是前往大雍京城。” 那船主大约三十左右,带着方巾,一身褐色锦衣。长的白腹胖胖,一脸宽慈模样,留着山羊小胡须。见李长安两人打扮不俗,显然是京城贵少年,存着那一丝私心巴结。 忙让人摆了酒菜,笑迎他两人坐下。张彪自不敢与主子同席而坐,又见主子隐瞒身份,必不敢透露半分。 非常有觉悟性的拿了酒壶,又有另一小桌酒菜,松了紧张心思。朝江面一探,这糟心事总算告一段落,只是这突然回王府,王爷问起还不知如何答。 话说另一面,李长安就席而坐,迎着江风自满一杯。旁边又有这船主,笑盈盈斟酒,两人相谈甚久。 李长安也在这商人口中,填补了不少信息。若不是这身自小就养在国外处,他也不必见人就打听一点消息。 “小公子,家中可是再朝为官,或是一方富甲?” 李长安听闻这人打探,心下一凛。 虽说这个大叔心肠不错,到底是商人,为利不涂。借着假醉之意思,长安晃了晃脑袋,哈哈大笑马虎道:“先生何出此言,若是官宦子弟,必是自幼读诗书之人,先生瞧瞧,我全身哪一点像读书料子,就是这宝剑他也不答应。”说着拍了拍桌面镶嵌宝石的利器。 “哦,哈哈哈…是极…读书人都是手无缚鸡,一心读圣贤书之人。小公子这虎虎生威的模样,却不像读书之家,这宝剑实而珍贵,定价值连城,可见小公子家里一定是一方富户了。” “非也非也,先生又错了。”长安大笑,又斟了一海,一口而尽。 “是老头我糊涂了,小公子这一身非富即贵,又怎是寻常商户之家,定是武勋之后了。”说完,薛富大笑起来,满意捋捋自己的山羊黑胡,心里想这一次总没错了吧。若是能替家主结交几个勋贵之子,也算是一大功。 长安得意一笑,“哈哈,先生又错了。” “这我就不解了!”薛福一愣,竟也笑了起来。 “不解又何处解它,先生不必谈这些,你我萍水相逢既是缘分,这份恩情将来我必报答就是,还未请教先生名讳。”长安把酒杯一放,随认真说道。 “不过是商户人家奴仆而已。”薛福摆了收,淡淡一笑,倒是让长安为之一惊,商户家的奴仆,就这般穿金戴银,跟大土豪一样,那他家主子岂不是豪无人性了? 又听那薛福笑道:“小公子,就叫老儿福叔就行,我家主子是金陵的皇商,此道去北羌国也是奉我家主子意,去那商贸。” 长安正斟酒举杯,听薛福一说,反而僵持住,酒杯停在半空,久久又放在桌上。 他沉声一问:“金陵,皇商、薛家?你家主子姓什么?” 薛福一说自家,有些小得意:“我家主子薛峻,不过几年前病逝,现由我家少主子薛蟠掌家。” “哐当…” 李长安手里的酒杯,“biang”的一声,跌落在船甲上。 有道是,惊的本世子心颤颤,神慌慌…魂儿在天空飘。 第3章 原来我家是大BOSS 金陵、皇商、薛蟠。 忠顺亲王?李长安如梦初醒,心里咋舌,原来我家就是摧毁一切美好的最大凶手之一。 细思极恐。 原著有我这一号人物吗? 没有。 那这还是红楼梦世界吗? 应该是,都有金陵薛蟠了,难不成还没有山中高士薛宝钗,绛珠仙草林黛玉。 长安需要捋一捋,他有点懵逼。前世他也算很喜欢这些莺莺燕燕的美人,虽说没有把原著读的滚瓜烂熟,至少经典电视剧还是看了不下十几次。 虽然其中很多不解,也不知道四大家族到底中间出了哪些事,最后落得白茫茫一片,但大致他还是知道的。 可悲可怜这群花样女孩,但救还是不救。 自己的身份可是忠顺王世子,难道不应该从中点火,烧的更旺?大义灭亲,和便宜老子对着干拯救四大家族。 那不是吃饱了撑着? 就贾府那些窝囊男人,有什么好救的,死了倒干净。况且他前世就不喜欢贾珍,贾赦,贾宝玉,贾蓉之流,若是救他们,那才是猪油蒙了心,没事干了。 不过十二钗,美人值得一救,至于如何救。 只要那些窝囊男人,作死的不晚,没准还能牵回正路来。所以这时间线,尤其重要,且不说这个世界和原著相差多少,单单他这一号人物,已经超纲超常。 若是再来点与原著背道而驰的事迹,倒也不惊讶了。 没准自己穿越的是山寨红楼世界呢。 稳住激动的心情,见薛福被自己突然的动作惊住,长安忙笑着解释:“让福叔见笑了,我也是早闻你薛家事。”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长安情不自禁朗读出,这一段经典句子来,趣问说:“这其中一段,可是说的你薛家。”顿了顿,长安又道:“恕我冒味,请老先生的话,你们东家在神京可是有一门亲戚,乃是宁荣两公之后?” 见眼前少年,彬彬有礼,举止言谈皆是大族子弟。薛福略浅一谈:“我家太太是在京中有一门亲戚,难道公子家和京城贾府是世交,或者熟人?” 李谨摇头表示自己和贾府没有关系,只是听闻过当年宁荣两公和太上皇南征北战的英雄事迹。 薛福见李谨一表人才,模样,年龄都与自家小姐相配。 而小姐也到了能订亲年龄。 只是……… 他沉吟摇头,直叹可惜。 自家小姐,下半年要进宫选公主侍读。薛家未必看的上普通世家子弟。 摇头斟酒一杯,自饮可惜道:“虽说我们薛家和京城贾家,史家、王家算是在大雍有名的世家,只是如今却不如当年了。 老爷在世时,还能维持生意。老爷病逝后,如今是少主蟠大爷掌家。我家少主不过束发之年,涉世未深,被其他家抢走了许多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啊。 我家小姐倒是个聪慧之人,对经济之道的熟络,比少主更能持家……唉可惜是女儿身…”薛福越说越是长叹短吁,也许是醉意上头,说了许多犯主家的私事来。 长安见他醉意上头劝说:“福老先生何必自愁。” 一时长安也感叹,看来真是红楼世界无疑。 又想到薛家那个山中高士薛宝钗,为了家族进宫待选就可惜。幸而薛宝钗最终是会落选的。 为了家族,牺牲女儿。 薛家是这样,贾家也同样。 而他们共同之处,都是因为家里男人无能。 不过眼下他也得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薛蟠今年十五,宝钗比他小两岁,估摸着十三。薛蟠抢香菱打死冯渊的事情没准正在进行中,或者准备进行。 林黛玉如果没错,已经去了贾府,那岂不是亏了,没有先一步横刀夺爱。 心中有点失落,拔凉拔凉。 毕竟穿越到这个陌生朝代,最让他能跟前世连接的就是这些美人。 “福老,可知扬州林如海?”李长安故意提及,那薛福本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又带着酒意随口而出。 在打了几个酒气响嗝,眼神有些迷离下瓮声瓮气道。 “小公子还认识林老爷?说来不怕公子见笑,我们薛家与林家还有些渊源。我们太太的亲姐姐,乃是宁荣两府里,荣国府二房,政老爷的嫡妻。而政老爷,有一胞妹,叫贾敏正是林老爷两个月前刚去世的结发妻子。” “啊?”长安心头为之一振,说不出的意外之喜。 按照原著来理时间线。 薛宝钗十三,要不了多久薛家就该上京。 而黛玉是比宝钗先去京城起码三年以上。 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林妹妹两个月前才刚死母亲。若是在过两月,等贾琏来扬州接黛玉,岂不是林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隔不过半年。 那黛玉今年几岁? 带着疑惑,李谨仔细听薛福继续说道。 “这也是个苦命的小姐,才十岁就没了母亲,家里没个兄弟姐妹身子骨又柔弱。” 黛玉十岁才进京? 看来这个世界时间线,的确有些非常。 这些时间线什么的,超过李谨的理解能力便抛之脑后。当下重要的是,如何亲近这群美人。自己的身份,是段不可能。 若想救这群美人 贾府倒了,自己倒能全强抢来。可这有什么意思呢?按照那些姑娘的性格,宁愿一死也定不愿。 与其抱着一堆活死尸,倒不如自己先手去撩。 岂不是更有感觉,甚至可以虐虐宝玉。 反正前世他也不喜欢贾府里的男人,作为反派的儿子。又何须照顾宝玉的感受。 草草聊了一会子,李长安告退,领着张彪去了一间船屋。心里百般无奈,碍于身份他不好接近这些姑娘。 而他的便宜父王原著出场的少,但是幼年记忆里却是十分疼爱自己。 只是唯一让李谨不舒服的是。 忠顺王是个断背山爱好者,宠爱戏子超过了美人姬妾。 快四十岁的年龄,现如今更是连年轻美人都不沾了。唯独搜罗那些名角儿戏子,男宠养在府里。 难怪如今膝下再无所出,全去疼爱男人了,又怎么能造小人儿出来。 不过依着自己是忠顺王唯一活到现在的嫡子,将来的王位继承者。 那自己胡作非为一些,也不会出什么事了?心中有了想法,他很快敲定下来。 敲了敲桌面,大喜喊道:“张彪,给我找纸笔来,本世子不回京城王府了,皆时你带书信回去,爷在扬州下船有要事做。” 张彪要哭了,“噗通”一声脆响跪下磕头,脑门一阵通红,鲜血往外淌,叠声喊道。 “世子爷,使不得…眼下好不容易从祸里抽身,世子爷又去扬州做什么。先前的事,小的还没想到法子和王爷解释。再出这一遭,小的干脆提头回去见王爷得了。” 长安扶他起来,鼻子里一哼气:“我念你是个忠心的,不和你计较。但本世子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连保你项上人头的本事也没?你回去必没事,我自有道理。 那北羌国又没查到我们身上,怕什么。就说本世子大劫早过,念及父王,想着提前回来就是。”见张彪还是心有余悸,长安安慰道。 “你且放宽心了回去,至于为何去扬州,我自会在书信里跟父王说清楚。本世子一身武艺,师从五湖四海的高人,你还怕别人欺负我不成?我不欺负别人就算他们祖上烧了高香,再说爷的身份一亮,谁敢动我一根毫毛,岂不是反了天。” 说完,已经提笔开始写信,心中已经大权在握一般,自有一份高傲自信在眼中。 第4章 你侄儿李谨 且说后来忠顺王收了书信,得知儿子居然隐了身份,说是美目其名要混入四大家族,取得罪证。到时候好瓦解北静王和四大家族的信任。 光是这不着调的一通说法,已经让忠顺王雷霆大发。朝廷上的事,岂让这小儿胡搅乱缠,当做儿戏胡闹。 况且陛下现今还没到要彻底瓦解四大家族乃至老一派的勋贵那一步。 目前为此,陛下还是以拉拢的心思,想把旧派收入麾下。不然也不会因为太上皇,欲犒劳老一派势力,遂了太上皇的意,把勋贵之女送进宫来。 若没有陛下存一丝反拉拢的心思,也段然不会先把吴家之女等人收入后宫。在者贾府那个女孩,如今在女吏一职,陛下也是观望之中,举棋不定。 北静王那小子虽明面上无什么动静,暗地里和各大勋贵走的很近。此子必存有狼子野心,陛下因早看清一些才是。 忠顺王回头一想,才惊讶想起自己的儿子,自小在外荣养。京中朝廷之事,他是如何得知?且这些秘事,都是陛下私自和他谈及,长安那小子又从哪里得知。 不管他是真心为本王操心,为陛下分忧,还是为了那些阉脏事。忠顺王也顾不得多想,毕竟就这一个儿子,量他怎么胡闹,也干不出什么大事。 若真心是为自己分忧,倒是这逆子长大了。也就看看他会如何闹,玩了什么小把戏。 李长安没想,忠顺王居然轻而易举就同意了他的作法。并在书信告诫他,虽说林如海是陛下这一派办事的。 终究是四大家族姻亲,凡事还是多些心思来。且林如海这人,为人刚正不阿,办事还算尚可,只是身子不堪,为陛下也分忧不了几年,莫胡来行事。 时间回溯到薛福的船上,长安已经把书信交给了张彪。而薛家商船最终是要停靠在金陵,长安和薛福告别,又辞了张彪,最终在扬州码头下了船。 在扬州这个花花世界逗留了半月有余,吃喝玩乐一眼风光。所谓扬州瘦马,果然一新。终于等来了另一封书信,和一把御扇。 有了这把扇子,长安便可大摇大摆去林如海的府上,说是为陛下办事。需隐藏身份,至于办什么事,为什么要去贾府,就是林如海不能问的。 而这御扇,相当于皇帝亲言。忠顺王收了书信,第三天就进宫面圣。大雍新皇,自认为这个皇侄儿不过是贪玩,小公马般的年纪,哪个不爱些美人。又有忠顺王在旁帮忙,这事便敲定下来。 总之,京中只有忠顺王世子远在他国荣养,并无回京之消息。倒是有一个叫李谨的少年,乃是林如海一小妾的内侄儿远道而来。 说是为了明年朝廷恩科,开设的武举,欲前往京城大展身手,想靠着林家关系走后门去参选。 那武举只给官宦之后名额,且真刀真枪三场比武,还有文试。则优选下来的,朝廷会新开一职叫六扇门,充入其中为朝廷效力。 其实跟锦衣卫差不多。 “传你们老爷,说是他侄儿来了。”李谨站在林家大门前,门口站着几个家仆正闲聊,门口处处挂着白色纸花。 那些仆人笑着哈要而来,口里一个二爷一个爷叫着:“可是京城贾府里的少爷。” “呸,什么贾府少爷…我还真少爷呢,不是贾家,是李家。”李谨朝地面啐了一口,什么眼神。 “奇了,怪了!我们老爷只在京城有一房亲戚侄儿,哪里又有李家侄儿。你莫哄我们,这里可是巡盐御史林家,去去去。” 又有另一个年老的门房走下来,往这年轻一点的家仆轻踢一脚嗔骂道:“没眼力劲儿的羔子,这爷打扮像是呼弄你的?莫把人得罪了。”说着一面笑着迎来,李谨正火冒三丈,这宰相门前三品官,还不是宰相呢,就这样高傲了? 见这老人识趣,李谨也不扮纨绔子弟模样了。 那老仆因问:“敢问这位哥儿,不是贾府拍的人来,可是林家旁支的哥儿,依老仆年幼就在林家伺候来看,恕老儿眼琢,林家也没哥儿这般年纪的侄儿辈。”那老儿,突一想,自家老爷有一贵妾,几年前生了一个哥儿,可惜早夭了,林老爷那贵妾郁郁而终。 正是了,那小奶奶也是李姓的,莫非是小奶奶家的侄儿?忙开口问:“可是我们已故,小奶奶的侄儿?” 额?林家还真有李姓亲戚啊。这倒让李谨有些意外,又听那老头说,那小奶奶娘家事,倒是不知。只听说是老爷当年科举时,在路中认识的佳人,娘家听说也是官宦之后。 见此,李谨忙应下:“是了,是了…定是我那苦命的姑姑,年幼时走散了,只知道跟了一个老爷叫林如海。扬州可就你们一个老爷叫林如海?” 那老仆点点头。 “那就是了,那必定是我姑丈了,还不带我去。” 老仆见李谨心急,三五两下就领着进了林府,从一旁小角门进去。 原著里,林黛玉的确有一个三岁就早夭的弟弟。按照贾敏的身子,不可能连续生二胎,且林黛玉只比那早夭弟弟大二三岁。时隔太短,段然不是贾敏所出,那就是庶出弟弟。 反正就算是假的,待林如果看了御扇信物,这也就成真的了。一直穿了几道垂花门,路过小花园,竹林。只见一群莺莺燕燕的小丫鬟,掩面含羞而过。时不时驻足停留打量李谨这个年少人。更有大胆的小声议论纷纷,声音如翠鸟,叽叽喳喳。 李谨不以为意,背手大步而走,一直到了林如海的书房。见一中年男人,背着身子,孤零零望着墙面上一副画出神。 身形瘦弱,又自一股傲气风流,仰着头久久喃喃念着诗词。 果真是读书人,呲呲。 待林如海念了诗词,长叹之间,老仆才上前问候:“老爷,小奶奶家的内侄儿来拜访。” 林如海一愣,心下有些怒,温骂道:“哪来的什么小奶奶内侄儿。”本来几年前失了唯一爱子,已经心疼不已,前不久又失去了爱妻。独留下一个久病缠身的爱女,心内已经五脏俱碎,何曾听过自己贵妾有什么侄儿。分明是来诓骗小人,还不赶紧打了出去。 正欲开口让人拿出去乱棍打一通,却听身后李谨高声道:“侄儿李谨,见过姑丈。” 第5章 人未见先出名 “满口胡言,还不拿…”林如海转过身子,这才见眼前少年,潇洒自如。手里一把折扇,“刷”的一声展开,在胸膛边儿轻轻摇晃起来。 未来得及仔细打量这少年,林如海一双慧眼已经锁定在扇面上。且不说那山水画如何,只见扇子下方一角,居然是陛下私印,朱砂鲜红。 他身子一僵,随即反应过来,遣散了屋里的老仆,和一干丫鬟下人。恭敬邀请着李谨去了内屋,又亲自把门一锁,再三确定无人,方一抖衫子尘土,方正跪下:“臣,林如海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口信。” 见扇如皇帝亲临,倒不是林如海举动奇怪。 李谨点点头,虚扶他起来。像主子一样往旁边椅子一坐,用扇面敲打着腿不快不急道:“却是陛下有事,不过很是隐秘,林大人不必细知,只是此事你皆听我安排便可。” “臣,惶恐劳陛下厚爱,予以重任,严管盐课。只是臣近来,家事颇多烦心,可是陛下有什么新任需要臣解忧。”林如海仍然不敢抬头,垂立在一旁听候着。心里又十分不解,既是陛下的人,又怎么会派一个小儿来。 “不是这档子事,林大人且听我细说,由于国库空虚,朝中多是武勋之后,无甚作为。 所以派本世子追查贪污受贿、走私追缴、已充国库。 陛下知你忠心不二对林大人赞叹有佳。这事并不涉及大人。我知林大人姻亲,皆是四大家族,林大人也放宽心,本世子也不是寻他们去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碍于身份不好严查。所以想借林大人出面,然后以大人侄儿身份隐晦其中。最好在贾府住下更能鱼目混珠。” “啊…世子。”林如海面色一白,李谨说的这些他是只信三分疑惑七分的,就贾府往日干的那些阉脏事,他是有所听闻。却也不是什么叛国大事,不至于惊动陛下,忠顺王之类关注。 但真的不是查四大家族?林如海又不蠢。 他离李谨很近,只看了一眼。就觉眼前少年,眼神很是凌厉,不像玩笑话。又恐有大事,心里五味杂陈,只垂手站在一边听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悔之,内兄家里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罪孽。 竟然惊动了陛下,惊动世子的关注……… 世子,哪个世子?…… 林如果这才中惊恐中回过神来,如今大雍朝这般年龄的世子,只有一人,那便是忠顺王家的。忠顺王世子不是远在他国荣养,什么时候回大雍的? 李谨见他一脸担忧,却是笑了:“哈哈哈,林大人莫担忧,本世子担保,觉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当是本世子私事,且这事王爷和陛下已经允了。 往后林大人只需要牢记,我就是你亲亲的侄儿,是往京城参加恩科武举的,只是在京城无着落,所以随你女儿一道暂住贾府,让贾府帮忙照料一二就行,其余之事,林大人就不必过问和担心。” “是”林如海满口应下,坐又不敢坐,这哪像是姑丈?反倒像李谨成了他姑丈,他成了侄儿一般。 “姑丈请坐。” “世子,下官不敢…”林如海惶恐。 “哎?可是要本世子起身迎你坐下,这演戏能不能演的真一点。”表现很好大官威的模样。 “世子这般叫下官可是折煞我也。”林如海见李谨起身,快步上前扶他坐下。也坐在一边拱手道:“世子有什么吩咐且说。” “嗯?…哼”李谨,鼻子朝天,哼了一气,不开窍啊这人。 林如海见状,忙改口:“侄儿说的下官…不不…我记下了。” 少时,又有丫鬟笑着进来问摆晚饭的事情。皆时,林如海已经给李谨收拾了一间厢房住下。又通知府里各大管家和丫鬟,婆子好生照顾。 府里一传十,十传百,皆知道林家老爷,小奶奶远房内侄儿来拜访。听说是为了明年朝廷武科来的,还要和姑娘一道去京城贾府住下呢。 “哟哟,你们可瞧见了,咱表公子长的那叫一个威武,才十三生的牛高马大,惯会使用兵器,听说比说书里的大将军好厉害,一手能打死牛。” “哪个大将军呀?” “你这小蹄子,管他哪个大将军,总之很厉害。” “真的?我们表少爷不但长的俊,还有一身好武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啊?什么…表少爷是来提亲的?” “呸呸呸,哪里听来的胡话呢,小姐才多大!” 这话传来传去,最后变味了。不过最近李谨门前,悄悄摸摸探头的丫鬟增多了。 这让他很是苦恼,人帅了是非就是多。 可别把本世子英伟形象给毁了,不然到时候怎么俘获林妹妹等人的芳心。 而话说另一头,林黛玉那边也有人去说了,传话的是雪雁。从小到大,黛玉就没见过除父亲,家仆以外的男子。 心内多少有些紧张担心,按理说,虽是表哥,却一点亲戚血缘也没沾的。 这时雪雁端着一盅燕窝而来,蹦跳着进屋,轻手关了门笑道:“小姐,到京城我们也不孤单了,小姐也是有兄长的。我刚偷偷看了,表少爷好威风呀,一个人在院里耍剑花,像小书里的少年侠客一样,飞来飞去。” 黛玉着一身浅紫鸡心领绣梅花褙子,白绸竹叶立领中衣。脚下踩着一双粉色绣紫花小皮鞋。若有所思坐在书桌前,手里握着一狼毛笔,似喜非喜的一双含露目看着窗外的细竹。 听了雪雁那胡话,原本忧伤的心情,“扑哧”一声轻笑出来。另一手拽着小香巾,忙遮了脸。一时又拉下香巾,嗔笑道:“这便是夸大其词,又不是神仙鬼怪,怎会飞呢。” 雪雁不服,仍要争论一分,鼓着小脸道:“就是嘛,我亲眼看见表少爷从这头,一溜烟功夫就飞到了那头。手里的宝剑在树下耍着剑花,那些花儿就像雨一样落下来。 “这个哥哥倒是顽劣,好好的作贱这些花儿来。”黛玉突觉说错话,忙用葱白玉手捂住口。 心内怪自己多言,到底是亲戚,又是兄长今后还要一道上京。若是因为这些闲来的趣话,恶了表哥,却是自己的过错。 晚间又丫鬟来传膳,让黛玉前往正厅内。 而这时,李谨那边也有人前去通报。 第6章 初见那绛珠仙草 是夜,林府丫鬟仆人张罗了一桌好菜。 林如海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好一些时间,还没缓过神来。 忠顺王世子成了我侄儿。 忠顺王世子要随玉儿去贾府居住? 这都是什么事,林如海头也大了,人更是憔悴。而早在三个月前,已经收到了贾府的来信,说是让贾琏下扬州来接黛玉上京散心。 按时间,估计也就这几日就到了,凡心事本就诸多,原也打算让玉儿去他外祖母那散心,他好专心用剩余的日子为陛下效力。 半途杀出来的忠顺王世子,实在让他心静不下来。 带着忧虑,林如海走至内厅,见李谨已经坐在边上品茶,长叹一声。收入愁苦在腹中,脸上带着和煦笑容上前因问:“贤侄,住的可好,若是有不妥之处,只管使丫鬟去办,且当是自家一样,万不可拘束了。” “有劳姑丈心细了,我可是真当自个儿家一样自在。” 林如海苦笑一声,这时丫鬟们已经陆陆续续端着菜来,门口一个穿红挂绿的丫鬟打开帘子笑道:“小姐来了。” 李谨眼神一亮,忙往门口帘子一探,只见一可人儿,摇摇而来。手里端着一蒲扇,半遮玉面。脚步轻盈,踏着小莲步行来,朝林如海轻轻弯膝一礼,又拿小眼神偷偷撇了一眼李谨,忙抽回眼神,脸上绯红一片。 “玉儿,见过你表哥,这乃是幼年最疼爱你的雨柔小娘的侄儿。” “见过表哥。”黛玉又小步走到李谨面前,行了一礼方在桌边椅子上轻轻一坐。 “见过表妹!”李谨淡淡一句,收回眼光,说实在的。的确是美的不可方物,病如西子胜三分,那一双天生忧愁的眉眼更是惹人怜惜。只是黛玉目前才十岁,纵然是在漂亮,也还没完全长开。 不过古代十岁,不能拿现代年龄来比。 李谨并不想在林如海面前,表现出急色,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表面不动声色,淡然回了一声就坐在一边。后林如海也坐下,丫鬟们摆碗筷,退避在一边。 又有一些丫鬟准备好了饭后净手所需的东西。 一大桌子就只有三人用餐,可见平常只有林家父女两人。 真冷清,一想贾府里多少姐妹兄弟一处。欢声笑语,与林家这子嗣单薄的情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由于林家,家教甚严,吃饭之间不曾听闻黛玉说话。只能见她轻嚼细咽,不发出一丝动静。只吃了半盅,已经停下碗筷。乖巧坐在一边,低着头不语。 没有林如海的吩咐,黛玉段不敢离席面。 半响,林如海叹气道:“如何,如今你母亲去了,为父京物繁忙,照顾你难免分心。正欲送你去外祖母那里散心,你琏二哥也正前来,到时就随着一道去吧…不必挂念我。 你自小体弱多病,身边又无个兄弟姐妹在身,去了你外祖母那边,我且放心。况且如今,你远房的表哥明年正好参加,京城朝廷开的武举恩科,你兄妹两人一同上路,且有个照应。” 黛玉听闻,眼泪已经滚滚而下,在一边小声呜咽着,手里的帕子捏在手中,绞了又绞。 半响黛玉银牙轻咬,用手帕抹了泪珠儿。 她自是个聪明细心的女子,也不想父亲担忧记挂,应声轻点道:“女儿知道了,父亲一人要多注意身子,女儿实在不舍离去。” 林如海双眼含泪,拉着黛玉的手心心念着:“知道了,玉儿也要多注意身子,切勿挂念为父。” 李谨完全成了透明人,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 眼下作为林黛玉的表哥,也是一户监护人的意思,只能表态一二句道:“姑丈且放心,此番去京城,我必会照顾表妹,不让她受委屈。姑丈把心思放在朝廷上就行了这些小事,侄儿自当会处好。” 林如海觉得李谨话里有话,一时又猜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能笑着答应:“贤侄说的是,玉儿去了京城诸事多听你表哥的。” 黛玉点头应下,其他小事不必多言,餐中一些小话题多是家长里短。以及吩咐黛玉一些入京之事,饭毕。 黛玉体弱,一般不立即饮茶,而林如海单独让丫鬟给李谨奉茶来,黛玉回了闺房,丫鬟仆人退至门外。 期间又和林如海商讨一些身份的事,两人一问一答,盘算妥当。厅内又一阵鸦雀无声。 尴尬啊。 “咳,那个本世子来的匆忙,未带足钱财。”李谨搓了搓手,手里的折扇来回把玩,又看了一眼林如海。 眼神却盯着林如海的双手,见他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来,放在桌上恭敬道:“下官这里有现银票三千两,世子可暂用。” 李谨毫不客气,收入怀里,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赞叹道:“林大人果然聪慧,难怪能的陛下赏眼,做了扬州盐使的肥缺。只是这扬州盐课,历来都麻烦,林大人可要多费心了。” 眼下没人,两人还是一君一臣般客气谈话,这是李谨默许下的。也让林如海放松一些,若是一直喊世子为侄儿,倒让他内心不好受。 到了五月中旬,贾琏一行等人已经到了扬州。 李谨又写了一封信回京城王府,信里交待让其父王给自己的亲随张彪,在朝廷新设的六扇门安排个职位,到时候他自有用处。 而六扇门的设立,就是为了皇帝搞新政的第一步棋子。其中能进之人,多是亲信一派子弟,那些不正之人,会在第一关就刷下去。 身家清白更为重要,想要进入六扇门,这个为皇帝办事的职,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而忠顺王乃是皇帝最亲信之人,无二。安排一个忠顺王府里的家将,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事后,张彪果然在六扇门领了一个六品的蓝翎暗卫一职。在京城北镇司六扇门,其中一门任职。 这个大雍北镇司六扇门,和明朝有一些相同用意。但并不是这个机构带着六扇门,而是分为六个部门。 暗杀门:这是机构为朝廷,陛下挑选一些轻功好,善于江湖之道人才。培养好后,用于除去对主家不利之人。 暗哨门:则是打探消息,无论京中大小官员,皇家旁支。 暗武门:看名字就知道,凡武艺出众的皆收入这里,用于以后战场或者维护皇家安全所用。 至于其他,李谨并没仔细打探,毕竟是朝廷新建立的机构。虽太上皇不允,最终还是以等时日到了,皇帝愿意收贾府的嫡女入后宫为条件,太上皇才松了口。 第7章 猪都不喝 翌日 林府收到消息,贾琏一行人,以至门口。遂命人带来,而林如海书房里,贾雨村因黛玉年幼时当了一年半载西席先生。 林如海念他有些文采,又教导了黛玉,知他有志不得图展。答允下,皆时替贾雨村找个差事,写了一封推荐信交到雨村之手。让他到时候和李谨他们的船一同回京,他才一脸喜悦退下。 送走了贾雨村,林如海这头又忙着出去迎接贾琏。贾琏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正直年轻风流。生的唇红齿白,桃花眼。高挑容长的身材,眉宇间说不出的自带风流劲儿。 贾琏身边还带着小厮兴儿,以及贾府几个老妈子。 在正厅与林如海交谈,而此时李谨在后院,小院离黛玉不过百米远。 又因经常看见一婴儿脸,矮矮小小可爱的丫鬟在身边跑来跑去,忙上忙下,忍不住伸手拉住那丫鬟的细臂笑问:“这会子天刚亮,你这丫头急来急往做什么?” 雪雁和李谨早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这表少爷是个面相冷峻,内心热情的人,眼下也不似初来时害怕他。 只把双手一叉腰,横眉娇嗔道:“表少爷真不是个正经人,拉拉扯扯做什么呢,我这会子急着给小姐拿药,小姐又犯咳嗽症呢。” 李谨放开手,往她脑门轻轻一弹问道:“怎么,这会子不怕我了,不是听说本公子能手撕大虫,一脚能踢碎石头,小心我这一弹指,让你这丫头脑瓜裂了。” 雪雁被这一唬,忙伸手去摸额头,除了一点点不痛不痒,并没有什么异处。 撇着小嘴不满道:“那是府里乱嚼舌根子瞎说的,若真像表少爷说的那般,岂不是神鬼都怕了,我看还是小姐说的对,若真这样,那表少爷岂不是神仙下凡了。” “哦?表妹也这样说!”李谨有些意外,这些日子呆在林府,和黛玉很少碰面。这女儿家,没什么大事,都闷在小院子里读书写字,想见一面增加感情都难。 雪雁还想张嘴说什么,“啊”的一声惊叫,提着裙摆往小院赶,嘴里嘀咕道:“都是表少爷害的,我正给小姐拿药呢。” 李谨在林如海面前不能表现孟浪,私底下可没说不能表露真心一面。 毕竟他的初衷可是,帮自家和皇帝瓦解北静王和四大家族的信任关系,更重要的是金陵十二钗美人。 眼下就有一个十二钗正钗里的林黛玉,怎么可能放过。 小跑着跟上那丫鬟,在后面认真道:“我也顺道去看看表妹身子如何了,这马上要舟车劳顿,路上伤了身子可不好。” “表少爷去不得,姑娘还没起呢。”雪雁停下来,一面推搡他,一面又着急药煎糊,顾上顾不得下。又坳不过李谨,只能先一步敲了黛玉门提醒道:“姑娘,表少爷来了。” 房里的黛玉歪在床上,手里持着一卷书,见雪雁一说,慌忙拿上外衣套着,身子挪了起来坐着。雪腮上因为咳嗽,现在红馥馥显面。整理好仪容,才缓缓道:“哥哥请进。” 李谨轻推门,见屋内窗户紧闭,又上前推开窗户。背着黛玉一说:“表妹身子不好,屋里因常进一些新鲜空气才好,让雪雁熬制一些冰糖雪梨汤,有缓咳的效果。我看表妹这病,一半是忧伤来的,天天这般伤春悲秋的,如何能好。岂不是让姑丈突增伤怀。” 黛玉一面听他细说,对李谨印象不在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冷漠少年。又是除了父亲父母外,第一个关心她的人,难免又勾起了母亲再时对她的慈爱,不经泪珠儿又滚滚落下。 李谨回头一看,这丫头怎么说着说着又哭了,那不是还没去贾府还泪吗?怎么提前开始营业了。 “妹妹怎么又伤心了?”李谨说着,已经不要脸的走到黛玉床边,沿边儿坐下。身上也没有女儿家用的拭泪手巾,直接就伸了袖子,胡乱往黛玉那精致小脸一抹。 黛玉一惊,来不及闪躲,就被袖口抹了一脸,眼泪全抹在了李谨箭袖上。一时也顾不得伤心,反起了一些娇羞和温怒,忙把李谨手推开,嗔道:“哥哥这是做什么,怎么能用臭男人的衣物来…”一时口快,心内知道说错了话,表哥原是好意。 话未说完,便不在言语,只是瞪着李谨。 “我这也没有女儿用的东西,一时急了,想着妹妹这流下之物,是多少银子,就顾着用袖子去接了。反倒忘了妹妹这般的人,岂能用这等衣物来。” 黛玉更是不解,也忘了哭,从袖中抽出鹅黄锦帕来,点了点眼角泪痕。指着屋内一凳子道:“哥哥若要陪我说话解闷,你且坐那边儿去,我们隔远远的说会子话。” 李谨不依,笑道:“我就坐这,坐远了若是妹妹在哭,又白落了多少金珠儿钱,我就守着妹妹一哭,就拿双手捧着接,等接上几日,没准我就比金陵薛家还富了。” 黛玉这一次听懂了,原来李谨这是调侃他的眼泪珠儿,是珍珠金银。 “你…不是好人。”黛玉含羞带怒,上手就推李谨,这铁疙瘩一般的身躯,岂是黛玉这弱柳扶风的身子能推动的。 这时雪雁端着药进来,见屋内说说笑笑,心里也安心了。虽说这表少爷有些不正经,却是总能逗笑小姐,也就原谅他吧。 “姑娘吃药了。” “端来我看看!”李谨从雪雁手中,劫了要放在鼻尖一闻,这又腥又苦的。 又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呕”的一声,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把药往桌面一放,严肃道:“这哪是人喝的,喂猪,猪都不喝。” 雪雁正想还口,姑娘时常都喝的,表少爷这般说,岂不是骂我们姑娘。 却料黛玉没有生气,反而忍不住笑出来,忙抓了锦帕遮住脸。还是盖不住那一双小手,扯着锦帕不停抖着。 这都笑的打抖了,有什么好笑。 “难道不是?妹妹笑什么。” 雪雁终于忍不住,上前咬唇扭捏道:“表少爷,这是说的什么浑话…往常我们小姐也…怎么能说猪…都不喝。” “噗。” 黛玉忍不住揭开锦帕,捂着小腹,一面“哎哟”,“哎哟”直喊:“雪雁你快让这猪出去吧,要笑死我了。” 李谨眉头一拧,反应过来:“好啊,原来妹妹说我是猪。” 黛玉伸出两根手指,得意道:“哥哥刚才说猪都不喝,哥哥却尝了一口这是一,方才哥哥又说了,我是猪,这是二。哥哥说了二回,我可记着这遭数。” 这鬼灵精的,李谨下意识就要去捉拿他手,却被门外一丫鬟惊了神。 “琏二爷来了,老爷让小姐,和表少爷去客厅。” 这贾琏,真扫兴。 第8章 上京 李谨走在前面,黛玉紧跟在后。早有丫鬟在正厅帘子处候着,见两人齐步来,揭了帘子对里面人唤道:“小姐和表少爷来了。” 林如海自然是笑着对李谨招手,这时贾琏等人眼光投入到李谨身上。上下打量,那贾琏是个风流公子,双向插头。原本见李谨长的英俊脸上也不觉笑了起来,在一看这小子身形,孔武有力的模样,身量直逼他这个成年男子。当下又收回那点小心思,笑着起身作揖道:“这就是姑父提及的谨哥儿了,果然一表人才,有虎将之风,明年的武举,怕是咱们又要多一个少年将军了,好不威风。”顺便又看了一眼黛玉,温暖一笑:“林表妹,许久不见可大好。” “好多了,让琏二哥挂念了。”黛玉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行一礼就在一旁乖乖坐下。 贾琏经常在外收庄子,时常往金陵、扬州各地奔走。偶尔也是来过几次林府,倒不是第一次见黛玉。所以两人并没有什么第一次见的惊讶,反而第一次见李谨,让贾琏多看了几眼。 而李谨对于贾琏这号人物,也是很感兴趣。 这公子哥儿虽风流,又保存了一点良知。相比贾府其他男人,他还是对贾琏保持了合格分线。同样抱拳给对方行礼:“琏二哥客气了,武场上的事,拳脚无眼,又怎么能说的清,倒是要借琏二哥吉言,皆时考个武状元回来威风威风。” 黛玉在一边,巴巴看着两人互捧,白了李谨一眼心里笑:好不要脸的表哥。 走完这些形式,林如海才正式和几人交谈起来关于回京城的事。说是下午间,就跟着贾琏登船回京,也不知道为何这般急。 只听贾琏说,一则是家里老祖母挂念外孙女,天天饭也吃不下的念着。早些回去,好落了老太太的心。二则是贾琏走时,听说王熙凤不大好,第一次出现了血山崩的情况。 这个时候,贾琏和王熙凤成亲没两年,两人相爱的紧。还未到后期出现的婚姻危机,丈夫挂念妻子病情,也能理解。 而李谨其实也着急回去,张彪已经在六扇门任职,正好借他的身份办一件事。若是晚了,后面就不好处理,早些回去好安排,也不免白费了他的心思。 一直到了午膳一餐用毕,林如海把黛玉,李谨送至林府大门口。双眼通红,含泪拜别,千叮万嘱着闺女一切听外祖母,听表哥的话,注意身子之类。 黛玉听了,方洒泪拜别,遂同奶娘及荣府中几个老妇人。贾琏并李谨登舟而去。雨村另有一只船,带两个小童,依附黛玉船支而行。 李谨看了一眼并行的船,那船头站着一儒雅士人,带着璞帽。双手背在身后,一双贼眼眺望远方。一副凌云壮志的模样。 他嘴角上扬,淡淡一笑。贾雨村这个人是白眼狼,这个人唯利是图,好功喜大,桀骜不驯,又自大贪财。 但这样的人,却是最好利用的工具。 回京的日常不必细说,除了李谨陪黛玉说话解闷,更多则是给她上眼药。 比如他那表哥贾宝玉,是个如何贪色无担当之人。 宝玉又有些不良嗜好,比如爱吃丫鬟嘴上胭脂。 宝玉喜欢年轻好看的小厮,身边养了好几个白净幺儿。 宝玉小小年纪就跟丫鬟一块洗澡,天天混在姐妹堆里不上进。 表妹可一定要远离,小心这个白胖大脸宝宝。 表妹若是宝玉那厮常找借口寻你顽,就说身子不大好要歇息。 李谨给黛玉灌了一肚子宝玉坏话,又恶狠狠叮嘱雪雁:把你家姑娘看紧了,少让宝玉那些去姑娘屋子,省的坏了姑娘清誉。到时候姑娘身边有其他伺候的丫鬟,你也把爷的话再转告一次。 黛玉自然是不信的,李谨都没见过贾府里的人,又如何知道宝玉他们的事儿,分明是胡沁来吓唬自己罢。 黛玉还小,不代表李谨不想偷吃。而自己打算培养的花朵,又岂能让他人摘走。 在家从父,在外从兄。 就算去了贾府,有林如海的叮嘱,让黛玉一切听表哥。李谨便胸有成竹,不怕宝玉仗着贾母的宠爱,随意安排和黛玉住在一处。 什么隔着一道屏风,两人一间屋子,两个隔间。同吃同住同睡一块长大玩耍,这个不好风气要及时抹杀在摇篮。 有日到了都中,进入神京,雨村先整了衣冠,带了小童,拿着“宗侄”的名帖,至荣府门前。后有仆人领着去了贾政书房。 且这贾政最喜读书人,礼贤下士,拯溺济危。又有林如海推荐,自然待贾雨村不同。 轻轻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上两个月,金陵应天府缺出,便谋补了此缺,拜辞了贾政,择日到任去了。 且说黛玉自今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国府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贾琏并李谨骑着马,李谨则依附在黛玉轿旁,时不时插上一句话。 “林妹妹,切记…莫要和你那表哥多言。”李谨已经把表妹的称呼变成了林妹妹,表示亲近。 轿子里的人儿,在薄纱轿帘中若隐若现,别有一番韵味。只听那轿中传来黛玉娇小柔弱之声:“哥哥又在胡沁了,妹妹断不敢听信哥哥之言,恐到时闹了笑话。” 李谨假意失望,连连叹气:“唉,不听长兄言,吃亏在眼前,到时可别哭鼻子。” 黛玉听他这话儿,生了恼怒,正欲还口。瞧见帘子被揭开,心里一慌张,却见李谨伸了手臂进来,掌心摊着一块温润剔透的透明宝石来。 “作为兄长,我倒忘记送妹妹见面礼了,这块是我年幼时戴在身边的贴身之物。伴随我多年,乃是世间少有的夜光宝石,比玉、珍珠儿什么的还珍贵。在晚上,特别神奇,还会发光。” 黛玉只见一雀卵大小的透明宝石掌在李谨手中,宝石顶上有一方小孔。上面穿着一根纤细红绳,这般宝贝稀少的物件儿,她又怎么能收下。 欲推迟,又不好驳了李谨一番真心真意,心内一阵感动。 见黛玉无反应,李谨急道:“妹妹可是嫌弃,长者赐不容辞,妹妹还是念过书的,这般道理都不懂。若妹妹在不收下戴上,我这就下马亲自来给你栓脖子上,打个死结。” 这事儿,李谨可是真干的出来,黛玉当下一惊,忙快速抓了夜光石在手中,嗔道:“谁稀罕你来,我自己有手。” “嘿,还制不了你了。”李谨心里一笑,心里得意洋洋。到时候宝玉跑出来炫耀通灵宝玉,正好有破解之法。 李谨啊李谨,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9章 这剧情我熟 轿子一直到了荣国府,没有走正门,而是从西边角门进入。中间繁琐,又换了几批抬轿之人。在一堆丫鬟婆子簇拥下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 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黛玉下轿。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插屏,小小三间内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 游廊厢房外挂着各色鹦鹉,雀儿,李谨步步连叹。也不知道王府里是何种景象,荣国府都这般豪华靓丽,想必自己的王府更是富丽堂皇。 一见黛玉等人来了,几个穿红着绿的丫鬟忙笑着迎来:“才刚老太太还念着,可巧姑娘就来了。”一面打开帘子,一面有人回话:“林姑娘到了,表少爷到了。” 屋内里只想着黛玉来了,听后面一句,还有个什么表少爷。这是谁,心生好奇都把眼神往那处一瞧。 黛玉方进入房时,只见两个人搀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母迎上来,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 正欲拜见时,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儿肉”叫着,大哭起来。一旁侍立之人,无不掩面涕泣,黛玉也哭个不住。一时众人慢慢的解劝住了,才注意到黛玉身后的少年来。 李谨上前朝贾母拱手,又对着四方什么王夫人,刑夫人,李纨之类的行礼,一脸认真严肃不似平常和黛玉玩趣模样:“晚辈李谨,见过老太太,及各位太太,姐姐们。”李谨这里所指的姐姐,乃是府里的大丫鬟,鸳鸯之类有头有面的。 众人一时不解,贾琏又去了贾赦那边回话。这时黛玉在贾母怀里,眼泪花花的替李谨说话:“外祖母,这是我雨柔小娘家中的侄儿,因明年要参加武举,父亲命表哥同我一路上京有个照应。” 在感激之中,李谨已经从怀里拿出一封林如海给贾政的书信。这是托付贾政,一定要照顾好李谨的话儿,信中未提及他的身份,言语字句间却是透露着,一定要关照好,万不可严厉苛待。 贾政见了书信,以为只是林家寄托厚望在此子身上,想着林家那边要培养一个武才。便没有多心思去想,有了贾政这个实际当家人的提点几句,贾母等人自然不会为难李谨这个外来人。 等黛玉一一拜见了众人,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玉儿远道来,就不必上学了。”众人答应一声,便揭帘子去了两个。 少时,在一堆婆子丫鬟带领下,门口一阵窸窸窣窣脚步声。莺莺燕燕之声,随之传入耳内。李谨坐在一边,手里端着茶。听那些美妙声音,便知是三春来了。 这时候探春和林黛玉一般大,月份上相差一些,湘云应该也是同岁。 迎春估计要大一二岁,惜春最多八九岁。 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嬛,撮拥着三个姊妹来了。 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这必是贾迎春二木头了。 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见之忘俗。这忽闪忽闪的卡姿兰大眼睛,让人看一眼就着迷的自然是三丫头探春。 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自然是最小的惜春,三个姐妹钗环穿着皆是一样。 一时姐妹们来了,全拥着和黛玉一处说话,彼此介绍起来。姐妹们归座,又有丫鬟沏茶来。不过聊些家长里短,又询问黛玉吃什么药之类。 李谨打量这几个姐妹,最先注意到他的便是顾盼神飞的探春。一面瞧见李谨眼神朝姐妹打量,探春轻呡淡唇,只笑不说。顾而又同姐妹们打闹一处,不在话下。 内宅里又寻不到一个和自己说话的,皆是清一色女的。他又把眼光放在太太,丫鬟身上。贾母身后站着一个水蛇腰,时不时拿眼神刮他的少女。眉目间有几分像黛玉,年龄不过十二、三左右。应该比自己小,又比黛玉宝玉大些。 那份灵巧风流模样,李谨已经猜出一二。 只是这丫鬟似乎对自己有些意见,一个儿劲儿用眼神刮自己什么意思? 一语未了,只听得后院中有人笑声说:“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众人寻去,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穿金戴银,凤眼柳眉的女子笑着走来。行走说笑之间,自带一股风骚高傲,身段和模样,出落的花儿一般艳丽,恍若神仙妃子。 黛玉连忙起身接见。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 黛玉正不知以何称呼,只见众姊妹都忙告诉他道:“这是琏嫂子。” 黛玉又起身拜见,这时贾母拉她入怀,笑着道:“你这凤丫头,别吓坏了我玉儿。”又对身后坐着的李谨顺便一指:“那是谨哥儿,玉儿的兄长。” 王熙凤上前携了黛玉手,细细打量因笑道:“天下真有这般标志的人,我今儿才见了。瞧这通身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倒像嫡亲的孙女。”惹的众人,和贾母笑个不停,风流神韵之间,腰身一转。 手里的锦帕捏在手中,朝李谨虚晃一眼,又笑道:“就连妹妹这家亲戚都是不凡,瞧瞧这一身模样,坐那威风不得了,把我们家爷们儿都比了下去。”又摆着管家架势,说:“哥儿和妹妹,只管在府里安心住着,有什么不妥,寻人来问我就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多了什么,哪个不如意了,哪个不好使了,只管寻了我,我这人不怕麻烦,就怕你们不找我,反倒让我冷清了。” “瞧瞧这张嘴,快撕她的嘴。”贾母笑的仰头不停气,府里的气氛一下子升至高点。 这人怎么那么会说话呢? 后面黛玉又被王夫人,邢夫人带去见舅舅。李谨则留下来同贾母说了一些话儿。 不知去了多久,李谨差点儿无聊的打盹。最后才见黛玉回来,少时丫鬟们摆餐。 李谨才探了头过去问黛玉:“妹妹可是听王夫人说了他家宝玉?” 黛玉心下一征:哥哥怎么知道,二舅母说了宝玉的事。 见她疑虑模样,李谨笑而不语,押了一口茶才得意道:“我说的且不假吧,你二舅母都说你家这宝二爷是个浑人。” 黛玉欲嗔,白了他一眼。 李谨腹中自语:这剧情我熟啊! 第10章 我说不妥便是不妥 黛玉见李谨还要张口,用手轻推他一把,把头往边上一歪说:“就你话多,可消停会儿吧。” 末时,贾母又问黛玉念了什么书。 只听院外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黛玉心中正疑惑着满脑子都是李谨给她灌输的种种不好,前儿又听了二舅母之言。 对这个衔玉而生的宝二哥分明有着期待,如今儿却成了想证实李谨的话:若这个宝玉,真是个上赖下心的人物、懵懂顽童!到不见那蠢物也罢了。 倘若和哥哥说的相反,必不饶了他。 心中正想着,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个年轻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身绫罗绸缎称着一张如中秋之月的脸庞,眉梢含情。 倒是个长的很有福气的少年,却不知道他的性儿如何。黛玉偷偷多瞧了几眼,心内更是惊奇。到像在那里见过的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转眼又猜想到,李谨最近一直在给他描述宝玉的形象性格喜好。难怪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谨哥哥。 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 一时回来,再看,已换了一身在家穿的衣裳。贾母携宝玉手,因笑道:“外客还未见,就脱了衣裳,还不去见你妹妹,和谨哥儿去。让人家看了我们没有礼数。” 宝玉进来时,早已经见了屋子里多了两人,特别是那妹妹。只是来的急,没了细看。如今儿走上前去,一眼就入了痴。 “这个妹妹…” “宝兄弟。”宝玉一语未完,只见一道身形比宝玉硬朗,个子高一处的影子“蹭”的站了起来。恰好挡在黛玉身前,朝宝玉作揖道:“早听闻京中有个衔玉而生的公子,今日一见,果然生的跟小娘们儿一样呢。” 这话说的,又糙又不算好。 毕竟府里凤姐儿也夸宝玉是姑娘一般的人物。只是这话让李谨,换成了小娘们儿,就有点不大动听。 听闻,王夫人和贾母脸上有些不快。 凤姐儿前来打趣笑道:“谨兄弟果真和我一般,都不是爱读书的。说的话儿也生趣,那叫女儿般的人品面貌,什么小娘们儿这话不中听。” 李谨淡淡一笑:“都一样。” 气氛稍微缓和,不过当他是一个没见识的小子。不过一姨娘家的子弟,能有什么出息能耐,不过仰着林家能去走个过场。 宝玉一征,从痴傻中回过神来。眼见面前一锦衣少年,生的人高马大,才武面美。又听他不喜欢读书,心中更是欢喜。上前一步,携了李谨的手就笑:“这个哥哥…就是林妹妹的表哥吧。” “这不废话吗?”李谨赶忙抽出手,一想还要在人府里待着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太明显针对宝玉的好。忙改口笑道,:“可不是,宝兄弟快给我瞧瞧你那玉,听说还刻着字。” 宝玉原本想看看李谨身后的林黛玉,可这铁疙瘩身体当着,只他挪一步,这谨哥儿就挪一步。索性晚一些在和这林妹妹说话也一样,便从项上取了通灵宝玉,托在手中往李谨面前一伸:“谨哥儿只管拿去瞧,算不得什么,不过一蠢物罢。” 借着李谨看玉的功夫,这猴儿居然又窜了过去坐在黛玉身边眉开眼笑道:“妹妹可有玉?” “妹妹可曾读书?” “妹妹尊名是哪两个字?” “妹妹可有表字?” 不得了,这死亡三连问,宝玉一次性直接全问了出来。就跟有鬼拦着不让他说似的,李谨仔细一瞧。这玉也没什么奇怪,也没什么宝贝之处。 而这个世界,没有神仙至少他目前没有见过。 想必这衔玉而生,难不成是结石所化成。 “宝兄弟,你且歇会妹妹她累了。”李谨把玉还了宝玉,站在两人跟前。黛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正想回宝玉,又见李谨不停给她使眼色,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他的嘴。 “林妹妹累了?”宝玉一听,一副心疼不以的模样,待要上手去抓黛玉的手。早被李谨一把抓住,往旁一坐,笑眯眯道:“宝兄弟,女儿家有什么好说,且与兄长我聊聊。妹妹她尊名黛玉,无字,读过书,学问好着呢,十个老先生都比不过。 表字呢一般都是长辈赐,如果宝兄弟非要问,我就替妹妹暂时取个用用,就叫颦儿。妹妹的玉可是稀世珍宝,大雍朝都没,可是洋货里也少有的。你的问题我都替你答了,现在我们聊一聊。” 黛玉听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一时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其他姐妹和丫鬟,太太倒成了背景,在边儿上笑着。 宝玉一听:颦儿 点着头沉思起来,越发呆了模样,只见他突的站起来,对着众人笑道:“这个字取的好,取的妙,谨哥儿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只探春朝他笑了一声:“谨哥哥方取了,你又说和你想一处了。只怕是宝二哥想不出更好的了,便说了个托词。” 众人一笑,宝玉急着争辩:“三妹妹,我没胡说,见了林妹妹第一眼时,我就想着了一个典故,也是和谨哥儿一样,想到颦颦二字,所谓………” “别所谓了,宝兄弟且来。”这时,李谨再一次打断宝玉。一时姐妹们又寻了黛玉说话,宝玉见脱不得身,只好罢了,只是从今儿起。一颗心都栓在了林妹妹身上。 当下,奶娘来请问黛玉之房舍。贾母便说:“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里面,把你林姑娘暂安置碧纱幮里。 宝玉一听大喜,终于有机会单独和林妹妹一处,一头扎进贾母怀里。 宝玉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纱幮外的床上狠妥当,何必又出来,闹的老祖宗烦心。” 贾母想了一想说:“也罢了。” 宝玉正高兴,便要同黛玉说话,想着把好玩的好吃的,晚间一并拿到妹妹那去,两人一同顽。在让妹妹取了她那夜光宝石出来,晚上瞧瞧是不是亮色儿的。 李谨很严肃,很生气,很认真的站在贾母面前,拱手道:“老太太,怕是不妥。” 宝玉一愣,挽着李谨笑道:“谨哥儿,为何不妥,这样更方便照顾林妹妹。” 李谨轻轻扒拉开他的手,再一次认真道:“我说不妥,便是不妥。” 第11章 就这丫鬟 这小子好大的脾气,不把荣国府看在眼里了?王熙凤看了一眼周围气氛,老太太明显很不高兴,王夫人等人又不好插嘴。 毕竟这哥儿是林家来的,说是亲戚又沾不到边儿,偏生二老爷那边特意吩咐了,要好生照顾。尽量满足这哥儿的要求,这第一天来就惹的大家不高兴,倒是咱们做主人家的不是。 三春年轻,又没话语权,吓得登时不在玩闹坐在一边。黛玉见因为自己的事,就要闹的不痛快,到底是多愁善感,眼泪儿已经在眶里打着转儿,只一吹就能弹落出来。 贾母面上不开心,还是待客之礼笑道:“原都是姐妹兄弟,又年幼。处在一块本没什么,既然谨哥儿觉得不妥,且在寻个好的地儿。” 宝玉一听不依道:“老祖宗,怎么又变卦了,我在那儿住惯了的。” 李谨深吸一口气,对贾母说道:“我知道老太太疼外孙女,想住的近照顾一些。妹妹虽说年龄不大不小,终究是女儿家,又怎么能让宝兄弟也住一处去,传出去林家声誉还要不要了,妹妹清白还保不保的住了。这人多口杂,难免有该死的小子丫鬟漏了嘴,溜了话。依我看,还是让妹妹和,姐妹们一处,也有个照应,也不冷漠。” “对,谨哥儿考虑的周道,这就是老祖宗的不是了。光想着疼外孙女,日日盼着念着,反倒忘了这些事。”王熙凤一句话,就把贾母的考虑不周,转变了质,成了疼爱外孙女。 难怪贾母很是疼这个凤丫头,一听王熙凤给她找了台阶,笑着把宝玉抱在怀里说:“瞧见没,都是我老糊涂了,你林妹妹到底是女儿家。还是你凤姐儿说的对,反正日后总归在一处,还怕见不着你林妹妹?” 王夫人也立即疼爱着说:“宝玉,不的胡闹,且让你老子知道,又该打你了。” 宝玉一听贾政,登时泄气。 “这下谨哥儿可觉妥当了?”王熙凤双手一拍,笑着走来。既然事情解决,李谨也不必闹的大家不舒服,面上也挂了笑:“还是我刚才鲁莽了,望老太太们别见怪,主要是林姑丈临走前,再三叮嘱小子,若照顾妹妹不周,回去拿我的不是。这才一下子慌了,这样自然是最妥当的。妹妹和姐妹们一处,平日里也不寂寞。” “我看那抱夏厅那边有多些空出来的屋子,姐妹们也离得近。就让林姑娘,和谨哥儿都暂且住那可好?”说着王熙凤朝贾母那邀功似走去。 贾母一口一句“猴儿”,“利嘴”之类的话,最终还是敲定下来。两兄妹都暂且在抱夏那边住下,宝玉还和贾母一处,梨香院那边到底是远了些。 贾母想了一会开口道:“玉儿身边那丫鬟那么小个人儿,怎么能照顾的妥当,这一老一小的,我不放心。”又召了身边一个二等丫鬟,名唤鹦哥儿,改名紫娟。又分配几个花洒打除的丫鬟。 又看了看李谨,贾母思忖半天,心里不知道派谁给了去。若是普通丫鬟,定会让这哥儿觉得厚此薄彼的对待。身边好儿的姑娘,又都是留给宝玉使的,看了看袭人。贾母摇摇头,袭人这丫头前些年照顾云丫头很是用心。 现在给了宝玉当房里人,在不好使出来,而她也不乐意。 “谨哥儿,你那边儿挑选一个丫鬟使去,就当自家人。我这边儿丫鬟都是调唆好了的,你看看哪个中用。”贾母很快把这个难题,当皮球一样踢给了李谨。 而李谨此时看了看贾母身后的丫鬟,笑着一指那通身粉色袄子,皮肤白皙,鸭蛋脸,琼鼻樱嘴,一副好身段的丫鬟。那面颊上淡淡的雀儿斑,非但没有让整张精致脸掉分,反而增加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你们瞧瞧…这谨哥儿眼睛可是火眼金睛不成偏偏中意了她,我多早晚就想要这丫头了,只怕老太太不依。”王熙凤打着趣儿,姐妹们这时也都从尴尬气氛出来。 果然,贾母不依的拉着那丫鬟笑道:“这可不行,离了她我一天不自在,瞧这凤丫头一张嘴,光惦记我身边丫鬟了,怎么我这里都是好的。” 凤姐假意失落笑道:“怪不得我们惦记,都怪老祖宗调养的丫鬟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养的水葱似的让人喜欢,要不我拿平儿来换。” “你这猴儿啊…想的美,倒拿平儿打趣还不打嘴,也不看看琏儿舍不舍得。”贾母笑骂着 “我管他呢。”王熙凤笑道 原来是贾府里的秘书长。 鸳鸯这时也一脸俏红,宝玉靠在贾母怀里,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只呆呆看着黛玉。 李谨这时也懂了,歉意笑道:“原是老太太身边儿人,那我可不敢再随便指了。” 众人笑着,王熙凤说:“除了鸳鸯,其他个儿,你只管挑了去。” 贾母依附道:“凤丫头说的没错,老太太我既然开了口,哥儿只管选一个中用的。”说完,又把一边儿的黛玉又拥了怀,左拥右抱,乐的高兴,完全忘了刚才不开心的事儿。 而李谨这时又注意到身后那排丫鬟里,长相特别出挑,与别个不同的那水蛇腰丫鬟,特意把身子往其他丫鬟身后靠,像是故意躲着一般。 李谨左顾右盼,故意寻了她去。那丫头发现自己的眼光,竟瞪了他一眼,把身子藏在他人身后。 李谨朝她不怀好意一笑,径直向前去,从里间把她拉出来,一拍手掌笑道:“寻着了,就这丫鬟。” 贾母,宝玉,脸色一黑。 可刚开口,除了鸳鸯都允,总不能立刻打脸自己,贾母也是要面子的。好歹是国公府,连个丫鬟也反悔,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贾母强扯着脸一笑:“既然谨哥儿选了,晴雯…你就好生服伺哥儿吧。” 晴雯有些不高兴,好好的在上房老太太身边呆着,这会子要去伺候一个外男。 既使在小丫鬟面前豪橫一些,贾母的话,她断然不敢不听,只能行礼应了一声,回了一边狠狠用眼神再一次刮了李谨一眼。 这晴雯是二等丫鬟众里长相最出色的,手活儿也是府里一等一。老太太原本想在调养几年,送宝玉屋里去。 宝玉也是一直很喜欢晴雯,早央求了几次,要讨屋里去,眼下被李谨讨走了,哪有开心的。 登时又想到了黛玉,心情才好了一些。 夜晚,姐妹散去。 王熙凤派人收拾了抱夏厅那边屋子,送去新的被子,褥子之类。又吩咐了下人,明儿在把该添置的添齐。 李谨同黛玉并着回了抱夏厅那边,路上黛玉因问:“哥哥是不是故意往好看的挑了去?” 李谨笑道:“哪有,我就是随便选的,妹妹信不信。” 黛玉瞪他一眼,同身后雪雁,紫娟快速前行一步,嗔道:“我要在信哥哥一句,我便成了傻的。” “嘿嘿…”李谨笑了笑,也不追上去,而是原地等着,身后那磨磨唧唧,一脸怨气的晴雯。 第12章 进宫 黛玉守卫战从第一天进入贾府就打响。 李谨不但吩咐雪雁,紫娟夜晚早让黛玉休息,更是叮嘱了少让宝玉在大晚上单独去黛玉房。 至于青天白日,他倒没有管的严。 一早,和黛玉浅聊几句,在晴雯幽怨小眼神下,李谨就从小角门溜了出去。 至于晴雯,他有的是时间磨软这丫头性子。在没人注意下,往城中商铺里买了一面鹰纹面具戴上。 他现在要去六扇门处找张彪。 而张彪进入暗哨处,也一直关注着世子的动作。并且身兼多职,私下里还做着保护李谨的工作。 至六扇门机构处,不等李谨报。便有线下人,急着进去告了张彪。说是荣国府里那个叫李谨的少年来了。 张彪把手里的工作一放,让线人去告诉门口少年,至旁边的酒楼雅间等候。 李谨点头,也不多说一句,匆忙往旁边酒楼里转移。凳子还未坐热,就见张彪推门进来,又关紧了门。这才移步到他身前,单膝跪地抱拳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李谨用手指点着桌面,思量着道:“我现在身份不便与你见面,若让府里人发现,或者其他勋贵知道身份。 这后面工作就不好做了,往后我们见面还是寻个暗号,或者……”李谨仰头沉吟一想:“干脆你在京中寻个自己人开个书店,以后我若寻你办事,就去书店给你留消息。也省的每次这样见面,风险也大。” 张彪点点头,如今他在六扇门任职。里里外外也都知道他是忠顺王家的人。 “你最好也准备个面具,出门在外和我见面,也多份小心。”这时门外有端菜小厮敲门,李谨闭口不谈。张彪开了门,接了酒菜又回到座位处。 李谨自喝了一杯,正欲开口金陵之事。张彪这时严谨着一张脸,凑到他跟前说: “王爷让我带个话,若是属下跟世子接触,让世子爷进宫一趟。说是老太妃,太上皇知道您回来了,也不去见见正生气。” 李谨叹气,虽然他回朝的信息能封锁外面一些人言,却封不住皇宫里这几个大人物之眼。这些个人,哪个没点眼线。 “知道了,正好今日闲,一会给我备轿子。父王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老王爷近来不在京中,世子大可放心。”张彪笑着一说,像是摸透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主子混入荣国府,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几个美人。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娶了回来不就成了。心里这样想,却不敢直接说出来,这世子啊,一惯有什么事,就非做不可。 要不然,也不会出了北羌国那荒唐事。 这样的荒唐事,少吗? 不少,大雍贵族子弟哪些个不干这些,更别说公候世子之类。 “对了,你且离几日京城,去金陵紧盯着一个叫薛蟠的。还有一个叫冯渊的。” 四大家族,张彪是知道的。特别是呆霸王这一号人物,金陵也许会怕薛蟠。 但忠顺王府里的家将根本不放在眼里,连一个王府长史去贾府要人,贾府都不敢说话。更别说只是在金陵嚣张的薛蟠。 心下疑惑,张彪因问:“可是这小子得罪爷了?” 李谨摇手笑道:“倒不是,只是我听闻他有一个妹子,长的不错。而薛蟠这人又是个标准纨绔子弟,你且盯着他。 要不了多久这小子就要惹出事来,你只管先用六扇门身份,拿他入狱,好生用家伙伺候伺候他。他若因为抢民女,丫鬟,你只命人把抢来女子送回薛家,允了他妹子。” 张彪先是不懂,后来又听什么抢丫鬟,薛蟠妹子。心里又猜了一个大概,原来世子看上人妹子。想拿薛蟠的不是。 可这跟薛蟠抢丫鬟有什么关系? 世子又怎么知道,薛蟠最近定会惹事?冯渊又是谁!张彪不会多问,只管办事就行。 后来,张彪的确把事办成,却出了一点小意外。这小子居然见那香菱生的好看,恶言对薛蟠说: 这丫头生的好,我们世子爷是个爱美的,等爷从北羌国回来收了当个丫鬟使。现在暂时留在你家,放你妹子身边使唤。记着,这是世子的人,你若敢打主意,小心你的狗头。 那薛蟠吓得大哭,被关在金陵牢房里,先还嚣张跋扈自报家门。被鞭子伺候几个时辰就老实起来,成了病猫。 等张彪走了,薛蟠给了牢头一点好处,才从牢头口中得知撞见自己打死人的是六扇门的人。而不巧是,这官爷还是忠顺王府的。 那六扇门不归当地各官管辖,是皇帝直隶机构。 薛家寻了不少门路,也没把薛蟠赎出。薛姨妈整日以泪洗面,宝钗忙让妈,写信给京城荣国府,还有舅舅王子腾。 且说这面,李谨已经乘轿进了宫。 不用露面,只在轿中把怀里的御扇让人拿去,就直接放行进了去,还没见皇帝。 就被昭华殿那边太上皇的人招了去。 太上皇今年六十好几,一头白发苍苍,身形较瘦弱。精神却是极好,喜欢在宫殿院里和老太监对弈。 抛开其他因素,这其实是一个对孙辈非常慈爱的老爷子。 皇家最是无情,对孙子喜欢,不代表对儿子喜爱。特别是,自己两个儿子逼着自己立新太子,后又逼宫登基。 这里说的便是新皇帝(二皇子)和忠顺王(三皇子)。 这皇家旧闻怎么说,其实就是废太子因为败德败伦,搞了太上皇(当初的皇帝)的一个妃子,而太上皇几个儿子中,最喜欢亲手教养长大的废太子,本想责骂掩盖。 却被二皇子,三皇子举报,碍于皇家颜面,事情严重。和二三皇子紧紧相逼,太上皇只能当着满朝文武废除太子。 事后,又以无太子,国不稳。父皇年迈成病之类理由,逼着太上皇退位给了二皇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太上皇虽然怀恨在心,终究是血肉骨亲。乃至今无法原谅,迟迟不肯还政还权。荣养在宫中,颐养天年。 至于废太子,被关几年,受不了失宠后已经疯了。太子府也早成了荒府,女眷随太子去的去,散的散。 无人过问 而在孝道上,新皇和忠顺王没有逾越,仍然好生供养着,事事听从太上皇三分意见。 这一段复杂的皇家私事,李谨不必谈及,只当孙子去看望祖父。而也不牵连他,毕竟当时的朝变,他年岁小又被送往了北羌国。 太上皇当年也是极宠爱这孙子,就因李谨有太上皇当年年轻时的影子。 第13章 皇宫宠儿 到了昭华殿外院,李谨下轿。那些宫女不由低下头,能进入太上皇院落的,都是王爷、皇子级别。眼前这俊朗少年,至少是其中一个级别。 等李谨移步离开,这群宫女才再次窃窃私语起来。没等李谨走几步,便有青衣太监跑来。 这老太监是太上皇身边少数的心腹之一,名唤刘喜。对于忠顺王世子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五六岁的模样。 但能亲近太上皇的老贼,又岂没有眼力劲儿。又从太上皇口中得知,忠顺王儿子已经回了大雍,此刻就猜中一二。 急忙前来领路,行了一礼说道:“世子,太上皇在宫院那儿和福公公对弈棋,太上皇可是心心念了世子好几回,可见您尊驾终于来了。” 带着零碎记忆,李谨笑着一面走一面问:“喜公公真是好记性,还念着本世子。” 看着刘喜一张老脸笑出花来,李谨表情淡淡的。对于下人,现在他的身份明面上,不必对他们在意什么。 现在他是李长安,不是李谨。 进了宫院,刘喜前去报信。太上皇正苦愁这一步棋子如何放,听说忠顺王家的小子来了,也没了心情下棋。 命福太监把棋一收,端坐着一捋龙须笑道:“快让这浑小子滚过来见我。”陪着下棋的福公公,也立即垂首站在一边儿。两个太监一左一右,跟守护门神一样。 老远的地儿,李长安就看见一身穿黄灿灿龙袍的老爷子坐在玉凳亭子中。 李长安快步走来,“皇祖父”先叫了一声,随后大步流星走到太上皇跟前跪下行礼:“孙儿李长安,给皇祖父请安。” 太上皇先带着温怒,吹胡子瞪眼撇了他一眼:“还记着有我这一个祖父?还以为和你父亲,二伯父一样,是个没心没肝的。 回来了,也不来给我请安,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若我不请你来,你定不来见我了?” “皇祖父说的哪里话,孙儿哪里就偷偷摸摸了,孙儿是在王府读书写字强身健体。” 太上皇转怒为喜,轰然大笑,一把拉起在地上的长安:“我还不知道你,上窜下跳,不出去惹事就算好的。你若能读书,那满朝文武 怕是都要擦眼了。我通共没几个孙子,偏偏更疼爱你,你那父亲却听信一疯道士言,把你送去了荒凉的北羌,可见他是心里越发没有我这个老人了。” 这老一辈的恩仇,李长安不想插一脚,只把老人哄着笑道:“皇祖父又冤枉父王了。孙儿回来,父王就第一个嘱咐我,让我来给您请安,可巧我最近迷糊上了西洋东西,武术,入了痴迷给忘了。 现在不是来给皇祖父谢罪了吗,祖父你说怎么责罚长安吧。”说着,笑嘻嘻的趴在桌案上,抬起翘臀。 太上皇高举手掌,轻轻落在他臀上拍了拍笑道:“长结实了,听说你父亲给你请了诸多海外高人,可习了什么功夫,给祖父耍一个。” 李长安登时苦笑一摊手:“瞧祖父说的,孙儿又不是猴儿,如何耍。” “我看你就是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儿变的。”太上皇心情大好,身边两个老太监也是多年未见太上皇龙颜大悦,此时也是两张老脸笑成了一堆,皱纹挤兑在一起,像两朵菊花似的。 陪着老皇帝闲聊了一会,李长安告退又转乘轿子去了后宫,甄老太妃那去。 这是太上皇妃子里,为数不多还颐享天年的妃子。又是抱大当今新皇年的妃子,两重身份,李长安自然要去一见。 一想甄家后来被抄家,也就是这宫中大腿薨时。这是四大家族和甄家的大靠山。 难怪甄家能接驾四次,却是祖上出了一个受宠娘娘。 这后面乘坐的宫轿,自是两个老太监名人备来的。甄太妃的院落在后宫一处,这里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四个抬轿小太监,一路颠簸着,一直到了后宫庆元殿。轿子才四平八稳放了下来,小太监揭开轿帘,就见门口站着好几个穿着打扮一致的宫女。 见小太监抬了一个年轻人来,上前寻话,又得知是忠顺王世子,几人眼前一亮,忙请安,其中一个宫女就说道:“老太妃在里间儿。” 李长安点点头,由宫女领着进去。这群小宫女何尝有机会见,英俊年轻的男子,特别是身份尊重的皇家子弟,一个个春心初动,说话都带着笑,银铃般动听。 可见老太妃这边儿是个好说话,慈祥的老太太,对待宫女下人比较宽一些。 “孙儿,见过皇祖母。”这个叫法算合理,也有亲近的意思。刚进入里面,李长安就乖巧着跪拜眼前在凤榻上养目的老太太。 “快扶这孩子起来。”刚跪下去,就听一个慈祥声音说着。接着旁边一个端庄丰腴,美貌的宫女忙上来扶他。 这个宫女和其他宫女不同,穿着打扮更华丽一些。明眸皓齿,脸上抹了一层薄粉,没有容妆艳抹,搔首弄姿,却是这群宫女里最好看的一个。 李长安不由的转头多看了几眼,老太妃眼尖尖的看在眼里。 而这宫女此刻被长安炙热的眼神盯的脸颊发烫,心里想着原以为自家兄弟已经算是贵气的,如今儿看了忠顺王世子,才知道家里的哥儿都是些不上眼的。 李长安心里一叹,虽说贾府里的姐姐妹妹已经是天仙似的,终究是年龄小了一些,身子也没长开。 眼前的美人,已然是瓜熟蒂落,那份成熟的韵味,却是黛玉她们不及的。唯有王熙凤能比上一比,或者还未见面的秦可卿能为之一拼。 这姑娘差不多有十六七吧。 “长安,还看呢,小心眼睛掉进去了,”老太妃吃瓜似的指着他鼻子嗔道:“这般大了,还是这脾性,见了好看的姑娘就走不动道了。快来我这坐着,让我这老婆子好好瞧瞧。 我们家的小子如何威风了,听说你背着你父王偷摸个儿回来的?猴儿,猴儿都到了选亲的年龄了,还这般没心没肺。” 李长安任由老太妃爱抚他的头发,脸颊笑着说:“老祖母说的是,可见孙儿这没心没肺之人,可还有救?” 老太妃哈哈一笑:“没救。” 长安哎哟一声:“那可惨了,我忠顺王岂不是要绝了。” “呸呸,掌嘴…”老太妃忙轻打他嘴巴,笑骂着。 且说老太妃这般疼爱着长安,私心下还是希望如今最得意的忠顺王能照看甄家,和世家贾家之类。希望能从长安这口下手,让忠顺王帮忙一二,让贾元春进入皇帝房内。 第14章 不如赏我了吧 长安一边哄着这老太妃,一面偷偷打量站在一边低头的宫女。 心里纳闷,这宫女怎么和探春那三丫头有点像,或者说眉眼间又有点像宝玉。 该不会是? 老太妃转头看了一眼宫女,又看了看长安的神色,脸上笑道:“长安,你在看什么呢?” “这个姐姐是谁?”李长安直言不讳,心里猜了七八分,还是等着老太妃亲自给他一个答案。 “哈哈,果然长安也是到了要娶亲的年龄。”老太妃不由大笑起来,显然觉得有意思。看来这丫头姿色才貌果然是不错,连忠顺王世子也另眼相看。 老太妃朝宫女使了使眼色,也不继续打趣长安,轻招手来:“元春,过来见过世子殿下吧,我们长安可是对你另眼相看。” “偌”元春温声应下,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老太妃和世子的变化心情。 她不是单纯进宫来当女吏的,而是背负着整个家族使命,存亡荣辱。 即使是荣国府里的嫡女,她又有什么法子,若真能选,她宁愿当平民百姓之家的女孩。至少不用终无天日的在这见不得人的地儿虚耗青春。 今年已经十七,进宫四年如今还只是女吏。若能被皇子看上,也算出了头,见了天日。可皇子们终究很少来这地儿,要能当妃子,自然是更好。 眼前的忠顺王世子…好像也不错…看着眼前少年,元春越想越多。以至于李长安叫了她两声也没听见。 老太妃笑道:“元春,世子唤你呢。”又朝长安解释说:“这孩子,没见过外人,一直跟在我身边儿,平日里挺懂事聪慧的,今儿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元春一回神,吓得忙跪下。一张精致粉脸上,全然一副受惊之鸟的模样:“世子…”慌忙喊了两字,又不知道说什么。 长安伸手捏住她含羞紧张的秀脸,轻轻托起,见她眼眸里闪着点点星光泪点遂笑道:“抬高一点,本世子好好瞧瞧这张美人儿垂泪脸。”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贾元春,乃是浣衣局的女官。”贾元春不敢看长安,只把眼神往别处瞧。 洗衣服的总管?李长安心里嘀咕着,这也太惨了,不过甄老太妃似乎很照顾她,竟然把她宠在身边。看来还是存着想把元春推上后宫妃位。 就因为新皇偶尔会来给老太妃请安什么的,让元春多些和皇帝碰个面。 “原来你就是荣国府家的女儿?”李长安一张俊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分明已经知道答案,非要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 见长安对元春似乎有意思,老太妃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别唬着她了,倒是她的福气能让你多看几眼,上了心。” 长安放开元春,笑呵呵打趣:“既然皇祖母觉得她有福气,不知道我有没有福气,不如赏我了罢。”此话一出,元春一愣,脸色更是滚烫如火。 这话过于轻浮,而念在长安不知道元春这丫头是老太妃,和太上皇有意想要安插在新皇那的棋子,倒没生气。 若是寻常宫女,长安一句话,早赏了去,只是元春不行。 于是老太妃笑道:“我身边就这一个如意的丫鬟使,你一来,就想讨了去。我可做不了主,问你皇祖父去罢。” 老太妃打着太上皇旗子推脱掉,而李长安也是跟着一笑:“我也就说说,知道皇祖母舍不得,我何必去皇祖父那讨个没趣。” 心下却是可惜,看来直接讨要不可能。 贾元春一听,不知为何又失落又松了口气,偷偷看了几眼。一直到了下午用膳时间,一群宫女在老太妃这摆膳,由元春和其他几个宫女伺候。 期间老太妃询问长安有没有中意女子,皆被他打马虎过去,又说起甄家有几个女儿也是不错的,虽现下年龄还小,倒是可以先订亲。 李长安一愣,这是包办婚姻呢,怎么都对他这个世子的婚姻感兴趣。 甄家几个女儿? 听说甄宝玉和贾宝玉长的几乎差不多一样,连品性都相同。不知道甄家几个女儿,是不是也和三春一样,一时长安又入了神。 用餐毕,李长安见天色渐晚,先行告退。 又急匆匆跑去御书房见皇帝,这一天天的忙死个人。 而皇帝的问题更夹杂政治,比如太上皇和自己说了什么,老太妃和自己说了什么。 而当皇帝听见自己的这个侄儿说,老太妃那里有个宫女不错叫元春,可惜老太妃舍不得给他时。 皇帝表情明由平淡,转为轻轻皱了一下眉,想到了什么。 除了宫女,其他觉的没什么重要事情,才询问李长安的个人问题。长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通,皇帝只当他小儿玩闹,任由他去。 若四大家族真那么好瓦解,他跟忠顺王又何须愁眉苦脸的。这老一派勋贵的根太深了,背后还有老太妃,太上皇恩宠。只要两位尊驾不倒,四大家族和甄家之类,就倒不了,除非他们干出一些叛国之大罪。 否则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伤不了根基。 是夜,李长安出了皇宫,立刻戴上面具,又溜了一段路。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吃的玩的。 方打道回府,到了贾府西角门口,才取下面具。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这些活该是小厮干的,这算什么事。 是不是该找个跟班打杂? 晴雯坐在临窗榻上快一夜了,这谨大爷一天都不见人影。晚膳也没见人,林姑娘那边派雪雁,和紫娟分别来打探了好几回。手里端着针线活计,晴雯一颗心始终没落下。 也不知道这谨大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难不难伺候。会不会像宝二爷一样,是个疼丫鬟的爷们儿,或者和贾环一样……越想越觉得气。索性把针线丢在一边儿,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影,趴在桌上打了一个盹儿。 这时李谨已经一路绕到了自己的小院里,左右也没人。他也不像宝玉,出个门都会被一家子惦记担忧,作为外男亲戚,来去自由是一个不错的福利。 刚进门,就见晴雯在桌上睡了,李谨一点也没怜香惜玉,一巴掌就不轻不重拍在这丫鬟后脑勺上笑道:“干什么呢,这里睡也不怕着凉?” 晴雯吓了一跳,忙抽身起来,正要发怒,却见是李谨回来,当然爆碳脾气一股脑就上来,躲到一边不满嗔道: “爷这般疑神疑鬼的,莫不是出去寻那狐媚子去了,林姑娘派人来寻了好几次。”说着已经自觉的去打了洗脸水来。 李谨也不恼,接过晴雯拧好的帕子,随意抹了一下问:“林妹妹这会子歇了没?” 晴雯摇头接过帕子,扭头就出去倒水,回来时怪声怪气道:“我哪知道,爷自己去瞧瞧。” 李谨伸手就在她脸上一拧:“这是请来的小姐,还是丫鬟?”晴雯一恼,撇了他手笑道:“爷说这话我可担待不起,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了,你快去看看林姑娘吧。”嘴上大胆,心里却是有点怕李谨对她做什么似的。 “也好,以后再教训你。”抽身出了门,又停在门口道:“在街上寻了些好吃的,你自个儿选着吃,不大爱吃的,就赏院外的丫鬟。” 第15章 光明正大 晴雯见李谨果真去了,赶紧点了灯笼跟上。这黑灯瞎火的,哪能私自去姑娘那房。 而李谨的房就在黛玉旁边,中间隔着一间。没走几步就到了,黛玉屋里的灯还亮堂着。 晴雯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正准备闯进去的李谨:“爷,这会子夜深了,明儿再去吧。” 李谨赶忙作了一个禁音手势,悄咪咪转身说:“妹妹这会子又没睡,你这丫头轻声点,我们在屋外偷听一会子,看看林妹妹有没有说我坏话。” 晴雯忍不住嗔他一眼,抬手捂住嘴小声笑说:“爷真不是个正经人,大半夜的不回屋歪着去,这会子贴人家姑娘门前当个偷听贼。也不怕别人瞧见嚼舌根子。” 李谨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又贴在窗户边立着耳朵说:“谁嚼舌根子,我又不是你们府里的,他们也管不着我。再说了,我这是尽职,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就这般才能听见妹妹的真心话呢,若直接问了她,三分真又几分假呢。” 晴雯一时听他把死的说成白的,浑话说成了清白话,伸出葱儿白的手指在脸上刮了几下羞道:“好不害臊。” 黛玉正坐在窗下,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拿着帕子,时不时轻咳几声。 紫娟忙端了茶来,又添了一件斗篷挂在黛玉肩上柔声道:“姑娘,这会子窗口边风大,仔细凉了这病又该加重了。” 雪雁坐在另一边椅子上,正打着络子。又给新来的紫娟细说着:“姑娘定是担心表少爷去了,这一天也没见人影。要我说姑娘就是白操心了,就表少爷那身子和武艺,哪个敢惹他呢。” 黛玉轻轻摇头,看了看窗外夜色担忧道:“哥哥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人生路不熟的,且我们兄妹俩现在又是寄人篱下。这般总归不好的,若是在外面惹了事,又如何说呢。” 紫娟劝道:“姑娘真真是一颗操碎了心的,谨大爷又不是小孩子,平白无故又怎么会惹了事呢。” 雪雁也笑道:“就是,今儿才听府里说,金陵薛姨妈家的儿子,薛蟠大爷打死了人,被六扇门的人关进了牢里,连贾府保荐的贾雨村老爷都没法子赎出来。这会子金陵薛家,和二太太,政老爷那边儿都急的不知道成什么样儿了呢。听说连王家都没法子。” 黛玉嗔她一眼:“你少嚼舌根子。” 紫娟安慰着轻拍黛玉的身子,又端来茶,等黛玉喝了一小口才说:“我看谨大爷又不似薛蟠大爷那种没有轻重的人,姑娘别担心了。这般守着不去歇了,累坏身子,谨大爷回来,又要讨我们的不是。” 这时雪雁想起来什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就是,表少爷又不是那种人,要我说薛家大爷也可真,干了这些事,更可恨的是。听说还有什么世子爷,把那清白姑娘又从薛大爷手里抢了去。” 李谨:“……………” 见李谨一张脸都青了,晴雯拉了拉袖口,见他仍然不动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难不成傻了?” 李谨这时有些懵,这张彪怎么办事的?我什么时候说把香菱那丫头抢去,虽然有这个想法,但不是现在啊。 总感觉,张彪是不是会错了自己意思,或者多干了一些什么事。 这时晴雯脚也蹲酸了,忍不住甩了甩胳膊揉了揉腿抱怨道:“爷,你要进去就快些吧,我腿都麻了。”于是她直接先一步打了先锋,敲门而进,又给黛玉行了礼,又和紫娟他们问好,才笑着一指墙外说:“谨大爷回来了,还没歇脚,就巴巴的说要来看看姑娘。” 黛玉一听李谨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紧张害羞起来。手情不自禁的捂着脖子处的夜光宝石,突然想到什么,欲嗔还喜。柳烟眉轻蹙道:“刚才我们说的话,哥哥也听见了,哥哥几时来的?” 紫娟上前埋怨晴雯:“晴雯,你也越发没了规矩,爷们儿来了也不支会一声,就这样在外头听着,让人瞧见像什么话了。况且这会子夜深了,你怎么不拦着谨大爷,要说话好歹也明儿再来。” 晴雯一笑,拉着紫娟的手讨好说:“好姐姐,我可是受害者,都是谨大爷干的,我在外头腿都麻了呢,你看看麻,这会子都站不稳打哆嗦呢。” 李谨回过神来,见晴雯这丫头出卖自己,大步跨了进来一拍手尴尬道:“好啊,这没养熟悉的雀儿,果然不靠谱。” 见黛玉有话说,紫娟忙带着雪雁,晴雯在外头守着说话。这时李谨才走上前去,端起黛玉的茶,往窗户外边一泼认真道:“以后晚上还是少喝这茶的好,晚上喝茶可是会失眠的。还是喝些正经的水好些。” 黛玉呸了一声,少不得又嗔他几句:“你少糟蹋我的星罗茶,什么正经茶不正经,我看哥哥就是个不正经的。” “我哪儿不正经了,我是光明正大偷听呢。” 见李谨说这样的话来,惹的黛玉啐道:“哥哥当我是什么人了,若让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了。”说着,眼角沁出泪花来,暗自伤心。 哎呀,倒是忘了林黛玉这个性格是个悲春伤秋的。李谨一时半载也丢不下现代人嘴花花的思想来,黛玉又是个敏感的。 一跺脚,悔恨说:“倒忘了,咱们是在荣国府里,不比在林府时那样说话儿,原都是我的错,妹妹别哭。”说着凑了过去,伸出手来捧着黛玉下巴处。 这一举动又让黛玉破涕而笑,抿嘴打开他手:“你又来了。” 李谨一笑:“我要不接这珍珠儿银子钱,妹妹又怎舍得收紧钱袋子。许是怕我偷走你的珠儿泪,不舍得给我了呢。” “你再说。”黛玉顿时满面羞红,立即起身就去捶他,李谨绕着桌子打转求饶道:“好妹妹,饶我一命,要不我也给你一些珍珠儿泪银子。”说着,呜咽呜咽假哭起来,那模样又难看又做作。 “你…我今儿饶了你,我便不活了。” 这时,晴雯紫娟们进来,李谨立刻拉住三个丫鬟铸成肉身挡箭牌,把脑袋别在几个丫鬟中间笑道:“快拦住你们家姑娘,你们家姑娘这会子要倒拔垂杨柳了。” 一时打闹,紫娟几人调解下来,方被晴雯这死丫头破坏气氛把李谨推搡了出去,嘴里埋怨道:“爷,这会子夜深了,我也乏了,我们回去吧。” 李谨只能退了出去,见里面熄灯,方转身领着晴雯回去。 第16章 薛蟠的黑暗日子1 七八月份正直盛夏,火焰焰的太阳虽然还未直照。但路面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地生光,酷热的空气里面,到处发挥着盛夏的威力。 荣国府外边儿的野狗,也借着这偌大的宅院投射出的阴影,慵懒的躲在那,灰白肚子貼地。好解那么一丁点燥热,嘴里拖着粉色舌头有节奏的哈气。 一早,府里的各大管家已经开始运作起来,里里外外宁荣两府合计丫鬟仆人小厮,少说不得上千人。 难得府里的大老爷们,太太、小姐都聚集在了荣禧堂。就为了金陵薛姨妈家儿子的事犯愁。 “这畜牲!”贾政把手里的书信往桌上一置,索性也管不了。双手一摊,遂对身边的贾母恨说:“母亲,薛蟠这孩子太不省事了,如今出了这事,只怕不好处理。礼也送了,关系也找了,那边儿就是不松口。” 王夫人等人拭泪叹气,爷们儿在她们这些妇道人家能说什么。贾赦今年五十上下,老态脓肿的身子,端着茶事不关己的模样轻押几口讥笑着:“还不是银子使少了,依我看那六扇门无非是想多宰些。” 贾政叹气道:“大兄,这哪是银子的问题,而是事牵扯到了忠顺王府。我们贾府一向跟忠顺王家没什么亲近,况且薛家送了两万两银票去也不抵事。”贾政一般不理这些白物,至于两万有多少,对他来说不重要,但绝对不少。 妇人,姐妹们一听两万两,个个都惊讶的捂着嘴。 贾母缓了一口气,巡视了一圈子男人,没一个能办事的只能安慰王夫人等人:“唉,王家那边怎么说。”这话是对王熙凤和王夫人说的。 王夫人只呜咽着摇头,王熙凤在一边儿搭着王夫人的肩膀安慰:“二伯,和我大哥去寻了那六扇门的人,连门都没开就说不见。人家只说,这事是该六扇门处理,还是让舅舅少插手。” 一屋子人没了主意,作为宁国府和荣国府的族长,三十五六出头的贾珍还是有必要发言一下。 手里精致的小坠扇轻摇着:“连大妹妹那边,舅舅都没法子。我看金陵那边关着蟠哥儿好些日子,也没把他如何,这事定是有转机的。不妨派琏儿走一趟去探探也好。薛姨妈那边儿,拢共就她们两母女,也不方便探监。” 凤姐儿忙走到贾琏身边,亲昵推搡他一下,用胳膊触碰贾琏的腰身,低一分的语气因说:“有劳琏二爷辛苦走一趟了。” 见惯王熙凤平常的霸道劲儿,难得见她娇俏温柔的模样,贾琏心里大热,又碍于现在的情况不好做更亲密的接触,点点头道:“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亲戚。”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京城哪天没有贵族子弟抢丫鬟,打死人的。 偏偏非让六扇门的人撞了,这又是朝廷新开的机构,专门查办世家,勋贵,官员子弟。 头一桩事,就松弛。这不是打皇帝的脸吗。一时贾母拥着黛玉,宝玉,想到了扬州的女婿。林如海一向公正,这事也不好说出口。 府里少了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没几个人说话。宝玉年少不更事,也不关心这些,只巴巴望着旁边的林妹妹,把手里的精巧点心分了一半递过去笑道:“妹妹尝尝这个。” 黛玉一直被宝玉缠着说话,也不好驳了他的情,委婉回绝:“我不爱吃,宝二哥还是自个儿吃吧。” “那林妹妹爱吃什么,我让厨房做来。” 黛玉啐他一句:“你好好的坐着吧。”又在贾母怀里抱着,想着谨哥儿在院里干嘛。 李谨起的很晚,伸了伸胳膊,见屋子里没人。也不需要人服侍,自己穿了衣裳,简单洗漱一把。心里想着,金陵的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那薛蟠吃了不少皮肉罪。 差不得可以放人,交给贾雨村着手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这个小小惩罚也够了。 而张彪也早回了京城,金陵那边只留了两个同为六扇门的手下。出了西角门,刚走门口就被一青衣打扮的小厮迎面撞上。李谨一脚轻踢过去,嘴里直骂:“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呢。” 那小厮被撞了个滚地儿,也没看清眼前来人,只听语气就以为是府里哪个爷们儿,忙跪着磕头求饶:“爷,小的一时瞎眼,你就饶我一遭吧。” 李谨一看,这小厮十七八的模样,长的粗犷结实,不符合院里清秀小厮的标准。那就肯定不是宝玉,或者贾琏之类身边的人,于是问:“你是哪儿伺候的?” 小厮抬头一瞧,嗨真晦气白磕头了,原来不是府里的爷。可见李谨那一身威严的模样,还是吓了一个激灵,巴结着说:“回大爷,小的叫来顺,原是去宝二爷那当差的…”话说一半,又埋了头。 敢情这是被颜值及正义为信念的宝玉,淘汰下来的。 贾府里姓来的,只有王熙凤那边的人,来旺夫妇吧,那这人恐怕是他们儿子了。 “起来吧,不如你跟我。”李谨淡淡说着,也没等来顺答应,就问:“给我牵马来。”说着从怀里丢出一两银子在地上笑道:“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且回去同你父亲,奶奶门商量,暂时替我当个长随伺候。” 来顺见了银子,忙捡了揣在怀里,脸上堆满了笑,毫无方才的苦瓜脸模样,一口应着就去牵马来。一面回应着:“跟谁不是呢,我也爱跟大爷这样的爽利人,一会子我就去同二奶奶说。” 李谨扳鞍上马,沉声道:“你给我院里的丫鬟说一声,就说爷出去了。” 李谨纵马前行,过了宁荣二街,又在京中东街处一家书斋下马。 书斋的名字叫:十里春风 这是李谨想的,里边儿都是自己人。在书斋后面是一个客厅,后边又有暗门。 李谨进去,就见三四个作小厮打扮的人迎上来笑:“这位爷,找什么书。” “天上飞得,地下跑的,水里游的,草里埋的有没有。” “锅里炖的,灶上烧的,碗里蒸的,都有。” 两方人,对完暗号,其中一个小厮恭敬的揭开帘子,把李谨迎去了厅内。又有人泡了茶来,李谨只在那边坐着,等人去报张彪来。 第17章 薛蟠的黑暗日子2 “张彪你小子怎么办事的?” 等见着一身飞鱼服,大马金刀走进来的张彪时,李谨立刻起身不满着朝他啐道:“这事你把握个度,一个小小薛蟠,你想把京城四大家族翻天不成。” 张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事不是世子吩咐的吗,盯着薛蟠那小子。等他惹事就给抓起来伺候,再把他身边的小娘子安排了。 没错啊,不是不解的问:“世子,属下却是按照爷的吩咐办事。已经把那小美人安置妥当,送往薛家去了。” 说着又憨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来放在桌上说:“薛家真舍得出钱,送了三次银子来,总共有五万两之多。 没想到除了薛家,那贾府之流竟还有些人脉,托了贾雨村来游说,不过我都说给皇爷办事,全推说不见。就连刚升任京营节度使的王子腾,我也一概不理。” 虽说这事的确按自己的想法给办了,但是这小子把自己抢丫鬟的名声也搭了进去。不过这点子名声也无关紧要,李谨抄起银票,又分拣出一张五千两的放在桌上,往张彪身边一推:“你跟了我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收下拿去请六扇门的兄弟喝酒。” 张彪明白世子的意思,要他在六扇门里处好关系。 毕竟明年,李谨也马上要进入六扇门任职。 “薛蟠那傻小子还喘气呢吧?”李谨担心这看上去虎头虎脑,一身壮的薛蟠受不了打,别回去死了。 张彪一甩袖好笑着说:“嗨,爷担心他做什么,就是一纸老虎。爷是没见着他那怂包样,我都替他爹妈臊的慌。”又说书似的谈起来,伺候薛蟠的情景。 “那小子抓他时,还像个爷们又打又吵的,脾气了不得。一会子说他家舅舅如何了,一会子说他家亲戚在京城有门面,什么史家,王家,薛家…都给他说了一通。爷猜怎么着,我扬起一巴掌就给这小子打的原地转圈,跟拖猪仔似的就给他一路往应天府牢拽去。” “哈哈哈哈,这小子一听我们是六扇门的人,直接哭天喊娘的,没了方才那爷们儿劲。抱着老子大腿就是磨蹭着求饶,我最见不得这种,要是个娘们儿抱我腿,还舒服。就这般阉脏货,我还不一脚踹了去。” “结果这货白长了一副猪皮身子,一脚下去就晕了。” 张彪说的轻巧又好笑,李谨听得连连称齐。薛蟠这小子身子那么不堪,看来贵族子弟都是这般不经打。 李谨好笑道:“就这般?” 张彪一笑:“哪能就这样放过他,我让应天府牢头们给他捆绑起来,两手吊着,使劲儿拿鞭子抽他。我也晓得轻重,特意留了几分力道,就这般。那小子也跟杀猪似的嚎叫,一边爷爷爹爹叫着,一边求饶。” 薛蟠哭的不成个人形,身上一道道新旧伤痕叠加,哪怕轻鞭他,也是刺骨钻心的疼。 疼得上接不接下气的哭喊:“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的。买卖丫鬟,原是买主和卖主两厢情愿之事,我买了那丫头是正经事。都是那人贩子不得好死的狗肏货,诓骗了我,不曾想他之前又卖了一个叫冯渊的小子。我原不知道,只见那冯渊要来抢夺,便让手下教训他,哪想那白面小子不经打,回去就死了。” 张彪把薛蟠的原话说了一通,李谨点点头:“这事,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就成了,你皆时写一封书信去金陵给其他兄弟。在刮他些好处,把罪状写了来,按印子然后带回来给我,最好多给他添些罪,把他以往做的事儿全写上,然后带回来给我,爷以后自有用处。” 张彪又懂了的眼神,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世子爷想的就是长远,只怕到时候有薛蟠这供认不讳的状子在手,他家里的妹子不从也得从了,顺带着那小美人丫鬟,也一并。一箭双雕。” 李谨笑道:“本世子,是那种人吗?”说完,和张彪对视一笑,没等张彪说话,起身抖了抖衣裳说:“等这事完了,你在顺手卖个面子给贾王子腾,在丢给贾雨村办去。记着,这事要表现的艰难,要显出是卖了一分面子给王大人的,是卖你六扇门张彪的面子,不是忠顺王府的情。” 李谨想了一会补充道:“听说他们家还想送人进宫,你且把这事捅上去,最好让宫里把她妹子的名单抹了。” 张彪一一应下,李谨转身出了门,在书店里随意找了几本书。手里拿着一本【西厢记】揣入怀里,翻身上马,没走多久,刚入了小巷子。就被十几个人军汉拦截住,站成了一排挡住去路。 李谨皱了眉头,手里紧紧捏着绳子。 他武艺是不错,但是大街上和十几个来路不明的军汉撕打,肯定影响不好。况且也没弄清这伙人来路。 “好胆,光天化日之下,我又没犯法,你们拦我去路是何意?” 那十几个军汉,这时才一通齐溜溜的跪下,一名带头的从怀里拿出画卷看了又看,又把画卷捏在手中,恭敬而又严肃道:“世子爷,王爷请您回府一趟。” “这这么行,回我父王去,我事儿没办完呢!”李谨正准备拔腿开溜,心里纳闷。狗日的,肯定是张彪这小子把我模样给了老王爷,这小子下次办事扣他福利,在踹上他蛋子几脚。 见李谨要逃,几个军汉立马起身又包围起来,那带头军汉道:“世子还请不要为难属下,老王爷说了。若是世子爷要跑,就绑了回去,若是让世子爷跑了,王府就派人去把贾府包了要人。” 李谨:“也太狠了。” 逃跑姿势停留在原地,收了腿整理一番衣裳,认栽了说:“本世子回去还不成吗,你给爷备个轿子来,我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去王府。” 稳了稳又说:“你等着,我不跑…我敢不回吗。我去前边儿找人写个信去…”说着已经折回了书斋,把张彪踹了几脚。 张彪苦笑道:“我的爷,我也不知道王爷要你模样是为了请您回去啊,我只念老王爷想儿子,就没多想。” 李谨也不怨他了,:”找个眼生的小子,给我送书信回贾府。” 李谨自然是怕一时半会儿,或者几天回不去,让林黛玉担心。只能托个借口,说是在京城遇见了老乡朋友去他府上做客。没准喝个高兴,一时醉了留宿一晚什么的。 又给黛玉,三春晴雯,鸳鸯,平儿等丫鬟买了一些上好胭脂水粉,精巧玩意儿一并大包。 这才坐着轿子,心里不安的回了忠顺王府。 第18章 忠顺王 大雍朝亲王府的规模非常大,是皇宫城的缩小版。若是用宁荣两府来对比,大约是三个贾府的占地面积。 光是正大门就是六扇,边上围墙壁上更是雕龙画凤。而李谨的轿子是由这群亲王府里的亲兵从正门抬了进去。 这还是穿越后李谨第一次回自个儿家,难免有些激动。也不知道府里多少仆人丫鬟,府兵。 李谨揭开帘子下轿,也不看众人眼神:“我父王在哪。” 亲兵一愣,上前说:“世子爷还没到呢,这才到第一道院门口。” 好家伙,李谨愣住了,我坐了半天轿子下来,才走了开头?于是又站着不耐烦等着换了一批仆人打扮的人来起轿,只得又乖乖坐了回去。 王府坐北朝南,分东、中、西三路。中路主要建筑有正殿(玄青殿)7间,左右各有配楼,后殿,后寝,后罩楼。西路跨院为王府生活居住区,东路院是府库、厨厩及执事侍从亲兵住所。 一路庭宇楼阁,花园马场,齐射靶院之类数之不尽。李谨只撩开帘子看了一会,眼睛就乏了,若是自个儿逛没准能迷路。 自然一路上丫鬟,仆人见他轿子路过,皆是跪下请安。对于府上这个年幼就送出去荣养的主子,王府众人还是很有兴趣的。特别是一些年轻姿色不错的丫鬟,恨不得撩开膀子,掀起裙子往李谨裤下钻。 到了玄青殿门口,便有一个中年仆人迎上来。这是王府里四大长史之一的秦长史,也便是后面去贾府闹事的。 这次李谨没有尴尬,下了轿便见秦长史迎上来:“世子,王爷在里面书房里。” 李谨点点头,想着该如何应付忠顺王,匆匆抬首进去。原本以为忠顺王是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见了自己肯定会暴跳如雷,劈头盖脸打骂来。 一直沉着气,走进玄青殿,又绕到了书房,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却没有看见想象中的情景来,只见忠顺王坐在书案前,见他进来整张脸笑成了春花般灿烂,大步上前按住他两肩膀打量起来。 甚是满意的点头称赞:“不亏是我儿,这身子骨和模样像极了本王年轻时。” 这忠顺王最多四十冒头,长相还算阳刚。身子比较结实高大,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勇哥。穿着一身崭新米白色蟒袍,脸上留着一圈络腮胡。两眼却是笑眯成了月牙,这样高大的粗汉男人,往后和蒋玉菡那种纤细小娘炮男人…嘶。 李谨打了一个抖擞,内心挣扎半天才喊了一声:“父王。” 忠顺王转身回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他,方才的慈父面目不在。而是一脸严肃的问:“听说,你把金陵薛家小子玩了?” 这,能不能换个词。 李谨斟酌着用词说:“也就是给他一点教训,儿子知道父王对四大家族不喜,这不就帮你出点气吗。” 忠顺王哼笑一声,冷笑道:“我还需要你这青蛋子替我出气?小小薛家倒是不必在意。听说…你看上了宫里那个叫贾元春的女吏?你小子该不会去贾府,就是为了这女人吧?” 这话怎么说的,当然不是为了贾元春,怎么可能那么粗俗。自然是为了更多的妹子,当然这话李谨只在心里得瑟。 原来忠顺王叫他回来是问这事的,当下他不经胆颤。要知道贾元春可是要安排当妃子的,要自己起了色心,那不是和废太子一样。 于是立刻辩解:“儿子都不认识那女子,哪知道她就是荣国府里的女儿,我就是见她长的不错罢了。儿子是单纯想去贾府和四大家族接触,寻他们的把柄,绝无私心。” 接着忠顺王又从书案上抽出一封信件甩在他身边,李谨忙拆开看。不经滴落下一滴冷汗:“这,父王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这薛家女子又是怎么回事?你的手竟然伸到后宫去了,连三年一次的选秀也不放过,私自让人把这薛家女子划掉。” “儿子方不是说了,惩罚一下那薛家。就算不用儿子出手,就薛蟠那小子纵豪奴杀人,一道黑点。他家也没资格送女儿进宫去。儿子不过怕王子腾这些贼人走关系,把这事蒙混过去,至于那薛家女子,我不认识。” 忠顺王敲了敲书案冷笑道:“我种的种,我会不知道你。这些事且不说,做了就做了。下个月皇后娘娘生辰,你到时随我进宫。” 嗯这就没事了? 忠顺王沉声道:“如今陛下刚升了王子腾为京营节度使,你小子最近安分点。等着明年武科,我在让陛下给你讨个职进去混着,也不用走什么过场比武。” 李谨忍不住问:“那父王,儿子隐藏埋伏在贾府的事?” 忠顺王摇手看了他一眼,满不在乎:“你的这些事,我没功夫理,你只需要记着下月随我去宫里就行。若是忘了这大事,我先揭了你的皮。” 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生辰,一定要他去是为了什么。而心里担忧的已经没有阻碍,李谨满口开心应下又探了一点口风问:“陛下不是,不喜欢四大家族老一派勋贵吗,干嘛要给王子腾升官。” 忠顺王冷笑,捋着络腮胡又大笑几声:“说你是无知小儿,陛下那虽升了他,不过是给太上皇面子,蹦哒不了多久,若是王家识趣,还能重用,要是不知趣,怎么死还不知道。” 且说李谨从王府离开,忠顺王就去了皇宫见大雍帝。 皇帝拿着奏折,有些担忧道:“这事,会不会委屈了长安。太上皇若是知道…” 忠顺王因说:“这是个好机会,这皮球踢给谁都不合适,太上皇一向宠爱长安,他接了这球。太上皇也不会找到什么我们从中作梗的把柄。” 见皇帝仍然有些举棋不定,忠顺王在推一把火说:“正好赶着下月皇后生辰,有这由头来,让长安进宫。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 皇帝不放心着问:“太上皇合着太妃王子腾他们极力,把自己人硬塞来,好巩固老一派势力。就这样轻易给踢走,太儿戏一些了。” 忠顺王摆手道:“正因为长安年幼,才会干出这种看似儿戏,又能帮我们破局的事来。不过给一个名分。等生米煮成熟饭,就是我忠顺王府的人,拘束在王府。没准能把这群废物从太上皇身边拉拢过来。况且长安那小子也挺中意的,给他个美貌的妾室。若将来生个一儿半女,在提升为侧妃夫人。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太上皇少一颗在后宫的棋子,我们对付这群旧派也轻松一些。” “况且一个败落的家族嫡女,嫁给亲王世子,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们还不感恩戴德,还想着当皇妃?若这般还执迷不返,认不清现实,合该就算让他们家来十个皇妃,也留不得。” 第19章 凤平 时间一过三日。 因为王子腾派人再次来求情,张彪几番表现的难为情。最终改口把薛蟠提审给应天府刚补候缺的贾雨村。 贾雨村为了顾荣国府和王子腾的恩情,给薛蟠定了个假死。豪奴和人贩子依法秋后处斩,又赔偿给冯家人五百两。 这事总算了结,薛蟠回了薛家,再屋子里浑浑噩噩呆了半个月,又固态萌生。考虑到让事情淡化,让人遗忘。薛家决定举家前往京城躲一段时间,也为宝钗入宫做准备。 到了申时,不见黛玉。从晴雯口中得知,黛玉被宝玉囔着去了三丫头屋子那顽闹。 从抱夏旁边的夹道,来到西花墙,游过粉油大影壁。因为三间小抱夏这边紧挨着凤姐大院,李谨时常要从这里路过。 刚准备从三间抱夏厅,穿过荣禧堂后楼。就被从凤姐院里出来的大丫鬟平儿打趣着:“谨大爷,可巧赶着你,往日要寻你真是比神仙还难。” 李谨停下来,双手拢在袖口中。回见平儿遍身绫罗,插金带银,花容玉貌的扭身朝他走来。这是红楼梦中他喜爱的丫鬟之一。 所以对待平儿的态度相当和善,更是貼她近了一些,闻着来自俏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胭脂香。 心旷神怡之间,内心躁动浮热。 “平儿姐姐,你找我有事?”别看平儿今年十六七,出挑的水灵灵一个美人胚子。跟着王熙凤嫁入贾府两年,其实至今还是个没接触男女之事的花骨朵。 王熙凤根本不给贾琏机会。 和李谨亲密接触之间,平儿下意识往后退了小步。 面上带着微红,客气说:“我有什么事能找谨大爷,是我们奶奶。” 李谨迟疑道:“你们二奶奶找我有事?她能找我有什么事。” 平儿好笑道,就上来拉他往凤姐院里走,嘴上安慰说:“瞧把你唬的,我们二奶奶又不是吃人的大虫。左右不过询问一些哥儿姐儿,住的可习惯,短了什么物件儿之类。” 李谨见平儿亲近他,色心大起。顺势挽着她的手笑道:“我怕她做什么,无缘无故的,我就是好奇你们二奶奶这般精明厉害的人物,没事找我一个半大小子干嘛。” 平儿就地啐他:“喲,谨大爷这身形,可不像半大小子,总归没有害你的,左右不过是来顺那猴崽子去找了二奶奶的事。”一面打趣着,平儿已经巧妙的抽离被李谨挽在手中的手。 两人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王熙凤的声音笑着传来:“可不巧了让我听见,你们俩在外面打情骂俏呢要不我跟琏二爷说个情?平儿…快带谨哥儿进来吧。” 平儿一面进去,又横了王熙凤一眼,转了身子去内屋倒茶,嘴里嗔道:“你可别让我逮着你的好来。” 王熙凤不在意笑着:“平儿这小蹄子越发收不住了,竟要降伏起我来了。” 李谨见这一主一仆一唱一和玩笑起来,竟然磕起了凤平CP。要不说她们两感情好呢,其他丫鬟哪敢跟自家主子这般没大没小。 除了平儿掌握着王熙凤大大小小事,又不争不抢明哲保身外。还有一处在于,自小就同王熙凤一块长大。 李谨等平儿奉茶来,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一旁。王熙凤歪在榻上看似慵懒,那双眸子却仍是俏中含煞。见李谨偷看了她几眼,心中甚是得意,又有些温怒,脸上仍笑道:“谨哥儿近来可住的好?” 李谨押了一口茶笑道:“挺自在的,凤姐姐就长话短说,寻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凤姐瞟了平儿一眼,对李谨嗔道:“我的好平儿没告诉谨哥儿吗?”见李谨不答,凤姐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旺家的一向得我心办事有利索,可巧这两精明的一双人儿,却生了个不省事的小子。在府里游手好闲,又没个正经差事,前些日子又被宝玉那边驳了回来。这小子前天跑来我跟前跪着求了半天,说是想跟着谨哥儿跑跑腿什么的。我可不敢做主,来问问你的意思。” “我自然是愿的,身边没个长随使唤总不方便,就看凤姐姐舍不舍得给我罢了。”李谨嘴上一口一个凤姐姐叫着,让王熙凤心里得意。而她又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心里想着这谨哥儿往后参加了武科,若是拜了官进入六扇门。那这个情,就留住了,往后少不得拜托他事。 若是他没成,自己也没亏什么,左右不过一个不中用的小子罢了。 凤姐见状忙笑道:“那就是来顺这小子的福气了。”又从平儿手中接过茶,呡了一口说:“丫鬟还中意吗。” 李谨回道:“老太太身边调养出来的丫鬟,哪有不好的。不过依我看,还是凤姐姐身边的平儿姐姐最好。”说着拿眼光瞟了一眼王熙凤身边站着的平儿。这等暧昧的话,让平儿面上又是一红,瞪了他一眼。 王熙凤嗔道:“你少惦记我身边的人,仔细你的皮。” 李谨呵呵笑着,一时帘子外有丫鬟传:东府里的小蓉大爷来了。 很快进来一个锦衣玉袍的少年,面目清秀。一晃身子进来先给王熙凤行了一礼,又给李谨行礼说:“早听西府这边儿,林姑姑家来了个亲戚,这便是表叔叔了?”用眼光打量了一番李谨,称赞道:“表叔叔果然是一表人才,威武神气。” 王熙凤瞪了贾蓉一眼说:“少在我这吹虚晃假的,有什么事就说。若是借东西,我可不依。” 贾蓉走上前去,紧挨着王熙凤,挽着她胳膊讨好笑道:“好婶婶,你也太看轻我了。今儿不是来借东西,而是父亲让我来请表叔叔明儿去东府吃酒。” 李谨附和道:“珍大哥客气了,请我吃酒随便打发个小子来就是了,何必劳烦蓉小爷亲自来一趟。” 凤姐在一旁打趣道:“就你们爷们儿高乐,也不请我?” 贾蓉忙道:“哪能忘记婶婶,婶婶要去,我巴不得呢。” “呸”,凤姐转脸就朝贾蓉脸上啐道:“我不说,你会想着我的好来?我也不耽搁你们爷们儿快活,替我给侄儿媳妇道个好。” 贾蓉叠声应下,笑眯眯告退。李谨也随着贾蓉离开凤姐大院。 第20章 故事大王 哪知李谨前脚刚踏出凤姐大院,正寻找地儿找三丫头的院子。也学着宝玉,在美人堆里享受一番。 后脚就被晴雯逮个正经。 “谨大爷?”晴雯今儿穿着一件青缎背心,浅紫圆领中衣。下身套着白绫细折裙。珠钗斜插,虽不是粉妆玉砌特意打扮,光是那张天然的灵巧风流模样,已经够美煞他。 晴雯今日早上同丫鬟们出去后,再回来时又不见李谨人影。于是同袭人一样,有了每日必做任务,寻找自家爷。 “有事?”李谨驻足下来,眼睛直勾勾朝晴雯上下扫描。 见此晴雯忙退了一些距离说:“方才东府小蓉大爷来寻爷。” “这事我知道,才刚在二奶奶屋里遇见了,现在你带爷去三姑娘那去,我们同姐妹们顽一会。”说笑着已经上前一把拉过她轻盈的身子,揽在怀中,抓住晴雯的手,按在手掌心里搓着,笑灿灿说:“前几日没看出来,今儿一打扮更美了,让爷好好瞧瞧。” 晴雯脸上羞红,银牙轻咬。拿身子撞开李谨,挣脱了魔爪啐道:“谁跟你拉拉扯扯,我只是老太太吩咐来伺候爷起居的,又不是房里人。” 李谨见她慌张的模样就笑,对于不同妹子性格,就需要不同手段。 于是满不在意背手一笑:“脾气还挺大,那改日我去讨了你做屋里人,看你还怎么跑。” 晴雯白了他一眼,拿出黛玉来唬他,又上前推搡他笑道:“好大爷,你一个堂堂爷们儿,拿我一个丫鬟作乐算什么,你赶紧去寻姑娘们吧。”晴雯像赶瘟神似的,推着李谨走。 李谨偏偏稳住不动,想逗逗这丫头。 晴雯见推不动,索性撒开手,一跺脚嗔道:“爷到底去不去了,不去我可走了。”说着已经转身,才走了一小步,又被李谨一手强拉扯住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早晚讨了你去。” 晴雯挣脱不开,眼中闪过惊慌,却笑道:“好大爷,别说这些了,再不去林姑娘没准又恼了。”半拉半拽,才硬挣脱开李谨那只手。手腕上竟勒出一道红印子。 这丫头怎么使蛮劲儿硬挣脱开,要不是自己立刻松手,那骨头还不折了,真真是强硬。 晴雯见手腕红了,吹了几下,愤恨刮了他几眼说:“爷又不去,又不许我走,惯会折磨人了。” 李谨浅笑一声:“我何时说不去了,带路。” 说完已经开始大步往前走,好不潇洒。 半响,后边想起晴雯的笑声:“爷,走错了。” 李谨:“………” 李谨回过身子来,起手轻轻捏她耳根子啐骂:“看着爷走错了,你不早拉着我,还在后边笑话?” 见李谨故作凶狠的模样,晴雯吓了一跳,又疼又恼。偏偏又奈何不得他半分,只得央求道:“好谨爷,晴雯错了,再没下次了的。” 李谨满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还不前边带路。” 荣国府探春屋内 贾宝玉手持一本书,缓缓念着书中内容。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黛玉在一边儿听着。他只念了几段,几个姑娘已经入了神,坐在仔细听他绘声绘色着。 这是宝玉让名烟儿买回来的,却不是才子佳人之类的。若是那些书,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光明正大在屋里给姐妹们念。 这只是一本普通的神仙鬼怪小书,虽不吓人,内容贵在离奇有趣。而姑娘们又没机会出府,平常也没什么顽的,所以听起小书来,自然耳目一新,而这些书又不像往常园子里戏曲唱的。皆是从未听过的新鲜事。 “呼,渴死我了…好妹妹赏我一杯茶喝喝。”宝玉念了一会,又望着黛玉讨茶。黛玉倒没有特别在意,在桌上倒了一杯,笑道:“看看,不过来听会儿书,就使唤人了。”说着把茶杯推到宝玉面前。 探春见此,忙起身端了茶杯,送到宝玉口中笑道:“二哥哥,你喝了快接着念。” 宝玉灿灿笑着,喝了林妹妹倒的茶,心中美滋滋的:“姐妹们不急,这书才念到二十回,后面还有二十回呢。姐妹们若还想听,明儿我就让名烟儿再去搜罗一些回来便是,算不得什么大事。” 贾迎春凑了过去,一看宝玉手中的小书,点点头:“这书倒是新奇,异闻怪哉录?” 探春呵呵一笑:“二哥哥对这些杂书最是上心。” 贾惜春最小,听着故事有些胆怯,小脑瓜藏在迎春怀里。一双水汪汪眼睛四处瞧着,又怕又要立着耳朵听。 “姐妹们可在?”就在这时,李谨突然嚎了一嗓子,把惜春吓了一个激灵小爪子,死死抓着迎春腰身,扯着一点肉皮子。 贾迎春本就木纳,表情微微皱了一下,强忍着不适。又做出当姐姐的模样来,安抚惜春的手,温柔道:“妹妹别怕。” 这时晴雯已经溜身跑了,李谨揭开帘子笑道:“我来寻姐妹们顽会,都在干嘛呢。” “谨哥儿好…” “谨哥哥好…” “谨兄弟好…” “哥哥走路没声音的?” 最后一句抱怨,和称呼与旁个不同的,自然是黛玉。 李谨摸着脑袋尴尬笑道:“谁说的,我是使劲儿踩着砖头来的,生怕姐妹们听不见我来了,又故意大声喊了。” 姐妹们给他有趣的说法逗乐了,一个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怪不得宝玉舍不得离开这天堂呢。 这些清脆娇笑声传来,李谨觉得耳朵都要怀孕了。 “哈哈哈,谨哥儿说话就是风趣,不似那些读书人,我最是喜欢这般人了。”说着宝玉已经起身前来,拉着他的手在桌边坐下。 嗤~ 宝玉这笑声,就不能让人怀孕了,简直能早产。 李谨目光环视众人,眼神又先看了看三春,最后落在黛玉脸上因问:“姐妹们,都在顽什么。” 宝玉紧挨着靠过来,把手里的小书往李谨面前一放:“谨哥儿,也要听吗?” 李谨从宝玉手中抄过书,捏在手中随意翻看几页,不屑把书丢在一边道:“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哪适合女儿家。若看多了,晚上睡不好,小心姐妹们不饶你。” 这话其实是说给黛玉听,而黛玉自聪明一语就懂,更是又羞带怒。 哥哥很是在乎她的睡眠问题,晚上茶也不让喝,也不许宝玉串门。 又怒他不许旁人串门,自己倒不要脸常来。 宝玉一听,以为李谨在帮他说话,忙握住他手感谢道:“好哥哥,原我没想到这事,经你一说,我再也不敢拿这些来了,倘若在林妹妹伤了神,晚上睡不好,岂不是我的错。”言语间,全是林妹妹,把三春也忘了。 探春是个机敏的,知道二哥哥说话有些岔,忙把话题转移到李谨身上,探着头,一双大眼睛顾盼神飞。 “那谨哥哥,可有什么故事?” “我?我不说还好,我一说保你们饭也不思了,茶也不思了,巴巴着天天求我说你们听,我原先可是我们那边儿的故事大王。” 惜春朝他扮鬼脸笑道:“谨哥哥好不害臊……” 第21章 李小刀 李谨手持一个木制笔筒当做惊堂木,“哐当”一声砸的响亮,手脚比划起来道:乱世之际,人不如狗。 “今儿给姐妹们讲一个呆子大侠和一个英俊小王爷的故事,这书名叫射雕英雄传。” 贾宝玉愣了一下:“谨哥儿你换一个好不好,两个臭男人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男人都是泥巴做的,又脏又臭,还不如有趣的神仙故事。” 听他这般孩子气的话,众姐妹也都习惯呵呵笑着,独黛玉凡事都喜欢怼一下,睨着他打趣:“宝二哥不也是泥巴做的,哥哥也是泥巴做的,岂不都是臭不可闻。” 李谨朝黛玉乐着,故意提起袖子嗅了嗅:“妹妹,我怎么闻不见。” 黛玉嘴角上扬,脸上显出两个浅浅梨窝,嗔了李谨一句:“你好好讲你的吧,要你多嘴。” 宝玉指傻傻笑着也不说话,不想听这种故事,身体却很诚实的稳坐如山,舍不得离开姐妹。 而此时几个婆子从一旁路过,忍不住驻足停下听了一段。然后倚靠着门框,手从荷包中拿出话梅,竟惬意的咀嚼起来。 不一会又有丫鬟们端着小板凳挤在门口,更有身量矮小一些的小丫鬟踩着凳子,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恨不得脖子能多长一寸。 这谨大爷讲故事,有声有色还有动作指导,比外边儿好听多了。 “且说杨铁心拿着枪,一记横扫。”这时李谨不知从哪里抄了一把扫帚握在手中,在屋里耍了起来。惹的姐妹哄笑不止,又对故事精彩连连入迷。 谁都不忍说一句话,打断李谨说故事。 就连刚才还嫌弃的宝玉,现在也是一脸真香。 而射雕除了人物名字故事没变,朝代被李谨架空改了。而此时晴雯也正巧路过看了一眼李谨还在不在。而当看见三小姐门口挤满了人,以为发生了什么。 忙跑了过去… 玲珑小巧的身子往边儿一挤,耳朵紧貼门边… 于是…又一个丫鬟加入了队伍。 只是没听一会,晴雯就舍不得拔腿离开,他正赶着去帮袭人缝补。府里就属她的针线刺绣是最好的,外边儿绣匠也比不了。 李谨左手抱着一个绣花枕头,右手抱着一个绣花枕头,严肃道:“这杨铁心夫人生了一个儿子,这郭啸天夫人也巧生了一个儿子。因为全真教道士,几人被迫逃亡。杨夫人抱着孩子被一个金国贵族所救,而郭夫人抱着孩子逃去了草原部落。” 探春眨眼问:“谨哥哥,原来主人公不是杨铁心和郭啸天啊。” 黛玉挽着小惜春打趣:“今儿不让哥哥讲到摆膳,觉不轻饶他。” 而宝玉此刻正在痴迷杨郭两人的美媳妇,心里可惜:婚后的女人都是鱼眼珠子。 随着故事剧情开展来,气氛紧张到了顶点。探春手里的瓜子递到嘴边,又放下。 小惜春托着雪腮,手腕抵在黛玉双腿上,眼睛里发出星光。而黛玉也歪着脑袋,一时看李谨比划动作好笑,手里端着帕子遮住半面美人妆“嗤嗤”轻笑。 看姐妹们开心的模样,李谨心里暗叫:本世子堂堂亲王嫡子,沦落到给你们解闷说书,若还不能把你们收入怀中,那才是亏本买卖。 不过,挺快乐怎么回事。 半响,李谨停了下来抹了抹额头细汗,朝黛玉笑:“好妹妹,说累了赏我吃口茶罢。” 黛玉拿小眼神刮他一眼,抬着玉手起身倒了一碗茶,端到他嘴前,亲自喂了。方又啐他道:“都拿我当使唤丫鬟了不成。”嘴上这般说着,脸上却是笑着。 宝玉羡慕不已,突觉心中有个东西碎了。 为什么林妹妹没有亲自喂我吃茶? 而这个问题宝玉一直纠结到晚上回去。 “啊…妹妹倒的茶怎么是甜的?难不成妹妹偷偷放糖了。”李谨哂笑着,给宝玉在补了一刀。又抓了笔筒往桌上一拍:“且说郭靖长大,在草原成了金刀驸马,又有青梅竹马的华筝。接着认识了江南七怪…等回中原,遇见一个小叫花子,黄兄弟。” 随着那一声,笔筒惊响。 宝玉难受的捂住胸口,这次碎的更厉害了。 谨哥哥喝的茶是甜的,我喝着怎么是苦的。 这射雕英雄传整个故事主要是侠、江湖、救国大义。就算让贾府长辈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若是李谨选神雕侠侣来说,那肯定会被人喷死。 随着时间流逝,直到门外有婆子应着说要摆饭了。 那群听故事的丫鬟,婆子才慌忙之中,收拾自己的零嘴,拿着手头东西开始奔走起来。 三春,及黛玉的丫鬟也都进来,准备领着各家姑娘离去,去老太太那屋里摆饭。 至于李谨,他自然没份掺合去,只回自己小院里,等着晴雯从厨房端饭。 他也不在乎,姐妹们不舍离开,临走时问:下面的故事,什么时候说。 看三春,和黛玉期待的样子,和后世追读,催更的书友一模一样。只是这群女子方式更温柔一些。 李谨一边掀开帘子,让姐妹们先出去,自己在跟着出来。 “等明儿或者后天之类吧,或者我每天写一点故事下来,送去林妹妹那屋,你们自个儿去看可好?”李谨内心考虑,这样每天都有串黛玉门的理由了。 又想起什么,笑道:“明儿个指定不行,明儿东府珍大哥请我吃酒。” 林黛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凝望在他脸上,像是看透了李谨的想法。想说什么,小惜春抢先一步拉着黛玉胳膊说:“好啊…到时候我和三姐姐,二姐姐,天天都去烦林姐姐去。” 黛玉嗔道:“那我可要烦死了呢。” 李谨刚回小院,就见门口站着一小厮,见他回来。脚上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跑过来笑:“谨大爷,今儿起我来顺就跟着您了。”来旺夫妇知道自家儿子要跟李谨,心里自然欢喜。 若是让儿子整天游手好闲在府里闲逛,不如跟着谨哥儿。而那个谨哥儿明年要参加武举,万一真当了官,来顺又得了他的宠… 万一将来儿子受了恩宠,谨哥儿帮儿子向贾府讨了契书还了奴籍…… 又或者跟着谨哥儿身边,混个名堂…… 在大胆儿点,来顺以后跟着谨哥儿…也某个一官半职…… 第22章 东府那些事儿 残夏八月 因昨晚下了一夜雨,院子里一汪一汪的淌水,一早院里的除洒丫鬟们起早就忙着。 厨房关的大白鹅,也不知道怎么就飞了这边来,在不深不浅的坑洼中晒着日光浴。 天空没有完全干净,夹带着一片或者两片乌黑的浮云。等散了开,又是火辣辣的一天。 李谨推开门,就看见晴雯在院里叉腰,一副翻身奴隶把歌唱的模样。使唤丫鬟们打扫,伸展开双臂,瞧了一眼揉搓着眼睛就喊:“晴雯,还不来伺候。” 晴雯又指点江山似的吩咐几句,转身打水,李谨享受着有人穿衣伺候的舒服,顺便歪着头往晴雯身上嗅。 “对了,院里大白鹅…” “一会我去东府,你叫来顺帮我拔几根鹅毛,夜间时去东府接我。”不等晴雯问,李谨转身就走,整个鹅毛笔来写小书,比用毛笔效率快些。 带着不满又疑惑的眼神,晴雯只在他身后狠狠刮了一眼。李谨刹那间又突然回头,正巧对上晴雯的鬼脸。 她忙吐粉舌,惊慌转过脸。李谨沉吟道:“对了,以后没事你就跑去看着林姑娘,若是宝玉让姑娘哭了,就来告诉爷。” 这算什么事,晴雯不满,还是应了。 只是李谨不知道,昨儿贾蓉除了邀请他,还一并请了宝玉,贾琏两哥儿。 东府就挨着荣国府,一路问丫鬟,李谨已经到了东府一处。也不知道在哪,正找人询问。 见前面两婆子手里端着果盘,后面跟着两华服女子,在一路说笑。后边儿还跟着不少仆人。等她们靠近,也发现了李谨。 这东府里,穿着华丽又容貌美如花的女子,似乎只有两个。 尤氏和秦可卿? “这是谨兄弟吗?”先上来问候的是一个姿容秀丽,气质端庄。大约二十五六的女子,她瞄了一眼李谨笑道:“你珍大哥在天香楼那边儿的箭靶场等你呢。”又招呼身后的一个小厮一会领李谨去。 这时尤氏身后的女子,踩着莲花碎步前来,盈盈福了一礼。李谨见她长的娥罗多姿、螓首蛾眉、巧笑倩兮、风情万种,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性子也是温柔平和,正色道:“这便是蓉哥儿的媳妇儿~秦氏?” 秦可卿螓首轻点,面上带着微笑,眉宇间总有散不开的忧愁。尤氏上前拉着可卿的手,笑说:“这孩子腼腆,才进府一年不到,这是你表叔,别看年纪小,本事可大,马上就要参加朝廷的武科。” 秦可卿忙道了福,轻轻唤了一声表叔叔。 李谨大方受了美人一礼,双手虚扶,见她如人间不可多得尤物,鲜艳婉转,便打趣道:“尤嫂子再夸下去,我可就飞了。依我看,咱们也别那么见外,没外人我就叫尤姐姐,秦姐姐。” 秦可卿俏脸通红,团扇轻举遮住羞涩欲滴的模样,尤氏笑道:“你也胡闹和宝玉一样不成,见了好看的就姐姐妹妹叫,也不注意礼数。你叫他蓉儿媳妇就行了。” “这多生份啊…”李谨还想说什么,尤氏已经拉着秦可卿的手,准备离开去西府老太太那抹骨牌。爷们儿的活动,她是没有一丝兴趣参与。转身朝李谨幽怨道:“还以为你和别个不同呢,也是个小人精…” 李谨呵呵笑,厚着脸皮说:“尤姐姐,你误会我可大了,往后日子久了,你就知道我是多正经的一个人。” “呸。”尤氏笑着啐了他一口:“让你珍大哥,今儿好好惩罚”你。 李谨毫不避讳:“珍大哥可没那个本事,今晚不知道谁惩罚谁。” 借着说话间,李谨又打量一番秦可卿,这就是书中美的不可一世,又没几回戏份就领盒饭的人物?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见秦可卿脸颊红晕越发浓重。 李谨收回眼光。 这时后院一个小厮跑着来,累的气喘吁吁说:“太太,奶奶…老爷说晚膳时,让奶奶早些回来…” 尤氏脸上不快,又奈何不得。对于贾珍是什么人,她在熟悉不过,又无可奈何。 只能轻抚秦可卿手,笑着说:“没事,你表叔,宝二叔,琏二叔他们都在。” 秦可卿面色一白,想着夜晚老爷让她送莲子羹,又对她说些害臊的话来就心如死灰。 虽然老爷没对她做什么,却一点一点磨平她的性子,等着自己服软。 等尤氏两人离开,正巧宝玉和贾琏一同而来,至于宝玉似乎对李谨的热情开始淡了,看他黑眼圈越发深浓。 李谨暗自好笑,怕是宝玉昨个一晚没睡好。 “琏二哥,宝玉。”李谨招呼了一声,贾琏也客气道:“谨兄弟…”贾琏在前面带路,又让人喊来赖升,询问府里的安排。 贾琏在前,问跟着身边的管家赖升,脸上春风得意一看就知道,昨个儿和凤姐缠绵游戏,乐不思蜀。 “你们大爷今儿叫了哪些哥儿来,预备了什么玩意儿?” 赖升回答:“我们大爷一早就吩咐蔷哥儿,和蓉哥儿去找了一班小戏子,正园子里搭棚预备。又因为古董行的程日兴,前儿给我们大爷送了新鲜的星罗猪,时鲜的海货、山珍野味什么的,今儿一并宰杀了,到时候还有冯大爷,几个国公府里的孙辈少爷,再没别人了。” 过了仪门,赖升领着李谨几人从穿堂转一边夹道进了角门,便是荟芳园。 赖升说:“大爷说,一切还在准备,若爷们儿来了就先去园子里吃茶,吃茶的亭子东西一应俱全。若是闲的,就去箭靶场玩乐玩乐。” 李谨看着园中景致,不得叹道:这东府园子比西府精致多了,西府实在没得比。 除非等大观园修建起来,否则和东府这边精致比起来,就算不得什么。 这园子里的花,开的像一片金红的晚霞,池子边上紧挨着小白花,一片一片像刚下的雪。叫人看着心中凉快了许多。李谨一路走一路看,经过几处假山,远远的看见前面横着一条箭道。 一棟精巧别致的小楼,贾蓉早早的站在那边等候。 见李谨几人谈笑着走来,赶上来行礼笑道:“宝二叔,琏二叔,表叔叔,我父亲和冯大爷,还有几个哥儿少爷他们在那边射箭玩乐。早盼着叔叔们过来,赶早儿我忙完,就在这候着了。” 贾琏笑问:“还是那般顽法?” 贾蓉回:“老规矩。” 宝玉不喜欢同一帮男人吃酒,闷闷不乐,拱手朝贾蓉道:“蓉哥儿,晚些你在派人寻我来吃晚上的宴席,这儿时间早我就在后面园子里看看小戏子们排戏。” 几人乐着相视一笑,也都理解宝玉,贾蓉忙让赖升带宝玉去找园子那群唱戏的。 又忙往里面让:“走吧,父亲他们等着呢。” 第23章 东府那些事2 李谨随贾蓉等人进入天香楼,边上设立青帐,园桌。旁边紧挨着靶场,一眼望过去就见三五个锦衣公子,模样不过二十出头。正张弓射箭,投壶取乐。皆是王公贵族子弟,正是吃喝玩乐,走马观花的年纪。 贾珍同神武将军冯唐的儿子,冯紫英、贾蔷正在桌上吃酒说笑。周围站着几个长相清秀小厮、斟酒夹菜。 见李谨等人进来,贾珍起身相迎笑道:“琏儿、谨哥儿来了。”也并没有询问宝玉去处,自有贾蓉帮忙抽凳相邀归坐。 “这是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又指着旁边射箭几人一一介绍“那边紫袍衣服是,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的次子牛少威。那绿袍哥儿是齐国公家的公子陈豪,白衣的是紫衫郡主的孙子卫若兰。” 李谨哪记得那么多,什么镇国公,齐国公家的。这些原著都是背景,唯一有点印象是卫若兰。只晓得他是王公贵族,没曾想原是祖上取了某个王爷的女儿。 估计是太上皇那一辈的王爷郡主。 这样算来,自己和卫若兰也算有点远亲的意思。 冯紫英起身敬酒,李谨也大方站起来同饮,一时相识欢谈不在话下。 贾珍问贾蓉:“你琏二叔来这边吃酒,你回你二婶婶没。” 贾琏端起一盅酒:“咱们喝我们的,管她们做什么?” 贾珍和贾蓉一笑:“大妹妹又不是旁人,知道了反而好,不知道日后少不了说我这个做大哥哥的怠慢了她,也不把她放心上,只瞒着她。” 贾蓉笑道:“儿子早同二婶婶说了,表叔叔就在边上。” 李谨只笑,他可不记得贾蓉跟王熙凤说过。这时冯紫英拉着李谨笑道:“李兄弟,听闻你开年就要参加朝廷的武科,哥哥实属羡慕你啊。像我们这等武勋之后,纵是没有资格。朝廷只特招清白子弟,官宦之后,像我等父亲再朝中有兵马的,概不考虑。” 李谨却说:“这才是陛下圣明,朝中多少武勋将领手握兵权,若他们家的子弟,在进入朝廷掌握兵马,岂非一方独大,这是权衡利弊当下。” 贾琏阻止两人相谈,“且不说国事,我们几个只论美酒。” 众人哈哈哈大笑。 贾珍又替李谨斟满:“谨兄弟日后飞黄腾达,莫忘了我们这些老哥哥才好。” 李谨一摇手,接过酒哂笑:“珍大哥说哪儿的话,倒生份了都是亲戚。” “谨哥儿说的对,蔷儿快给你表叔叔斟酒。”贾珍一时旁边同样容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李谨看了一眼。这贾蔷比贾蓉小一岁左右,哥儿俩一块在东府长大。 明显看贾珍对贾蔷态度,比亲儿子贾蓉亲近许多。 李谨先敬了一圈,这时卫若兰叹气走来,手里的宝剑一置丢在地上。双手一拍无奈坐下笑道:“我算是比不过牛家小子,和陈家小子,白白又输了二百两银子。”又打眼儿瞧了李谨指着迷惑道:“这是…”只见李谨穿着一身淡蓝锦衣,头束金冠,云纹箭袖处用细细金丝银线勾勒。生的高大英伟,剑眉星目好陌生的少年,不曾见过。 “这是西府那边林如海的内侄儿,李谨。”贾珍在旁介绍,听闻此卫若兰抱拳歉意说:“失礼、失礼我自罚三杯。” “卫家兄弟客气、客气同饮。”李谨起身回礼,又归坐。一时喝的兴起,贾珍、贾蓉、贾琏等人又忘了形态,自顾拉着身边伺候的小厮在怀里。 只有李谨和卫若兰两人相视一笑,视而不见。 李谨郁闷不已,东府可真是风气好,大白天当着自己的面,就和自家小厮搞起了这些贴烧饼的事。 卫若兰并不在乎,这些雅趣本是贵族之间的一种流行、常态。李谨见状,恨不得把贾珍拉去大牢里让死囚犯伺候一下。 贾珍十分殷勤,一面抱着打扮如戏子,浓妆艳抹的清秀小厮喂酒。一面照顾李谨,酒过三巡,李谨也有些醉意。 见贾琏起身,同贾蓉一处。拉着两清秀角儿,就去了深处泄火。贾蔷不胜酒力,已经醉倒在桌面。只剩贾珍、卫若兰、冯紫英、李谨四人一副誓死不归的模样拼酒。 这时冯紫英一脸醉意,咬牙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洒落出酒在桌面恨道:“前些日子我在京中看上一个小娘子,正想当外室养。谁能想到那狗肏的仇都尉,也看上了那小蹄子。” 卫若兰插嘴道:“一个小小都尉,怕他做甚?” 冯紫英独自闷着:“我怕他家做什么,只是这孙子最近巴结着忠顺王府。” 贾珍笑道:“不过一女子,改日我在帮紫英寻个绝色的。” 李谨心中冷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冯紫英和仇家算是理不清了。 贾珍笑道:“要不要寻北静王替紫英你求个面儿讨回?” 冯紫英知道是打趣他的话,只双手乱摇笑道:“哪儿的话,一个女子何必惊动北静王。” 贾珍见李谨不说话,陪着笑:“谨哥儿,紫英就是这性子,酒后就大好。” 冯紫英也有些挂不住面子赔礼:“让谨兄弟看笑话了。” 卫若兰拉住两人手,做了酒令官说:“今儿起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笑话可见?来,我们喝酒行酒令,不醉不归。” 一时又酒兴大起,在场人又喝了好几盅。 一时到下午摆饭时间,几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在一堆小厮搀扶下往园子摆宴。 而镇国公,齐国公家的两个公子,因晚间有事,匆忙告别。一时众人到了园子戏台下坐着,宝玉早围着小戏子拉家常,不在话下。 李谨摇摇晃晃,拉着宝玉问:“唱哪儿出了?” 桌上又摆满了丰盛美味佳肴,后贾蓉、贾琏一并回来,面色红润。 宝玉拿着折扇,指着台上正在唱戏的说:“正唱梅亭会,都是热闹的。”又问贾珍:“大哥哥,这园子可精巧。” 宝玉一刻不离神呆呆看着戏台上的旦角儿,又像入了痴魔。 “我在园子呆了一上午,怎么不曾见过那人?”说话间,指着台上那模样秀美的旦角儿。 贾珍笑道:“他是最近刚来京城的戏角儿,在其他地儿已经小有名气。可不好请,上午请的都排满了,下午才得空来串一场。” 冯紫英问:“珍大哥也不好请?” 卫若兰一笑:“天下有名的戏子多了,他倒是有些味道,这身段妩媚温柔,唱腔也细腻。正经花旦儿也不及。多是京中权贵都争着宠爱,要不了多久怕是名声也要大造神京了。” 宝玉痴痴想:这样的人,若是能住在荣国府里就在好的了。 而这时,贾珍起身说:“我在让府里备些酒菜来。”一时离身,冯紫英,卫若兰两人早大醉,胡说浑话。贾蓉、贾蔷两人扶着两人出了宁国府,早有车马等候。 只剩贾琏、宝玉、李谨。 见宝玉已经有些不稳,贾琏不敢再让宝玉久呆,而他自己也是个醉蛤蟆,一步三摇的。 李谨起身唤来一个小厮,这小厮是方才在天香楼那边同贾蓉,贾琏出去的。 模样也算清秀白净,李谨摸出二两重的碎银子,往这小厮手里一按吩咐道:“你叫什么?去扶琏二爷,和宝二爷回西府。若遇见一个叫来顺的小子,让他同你一道,就你这小身板怕是不行。” 小厮接了银子,一脸笑着献媚:“小的叫寿儿,一定把琏二爷和宝二爷平平安安送西府去。” 见人散光,李谨也起身去行个方便,顺便叫贾珍不必再准备。这时天色渐黑,乌漆嘛黑的。 李谨顺着园子寻隐秘的地方方便,见四下无人,刚解了裤子,就听深处传来一男一女窃窃私语。 心下一动,有野战情况。 摇摇晃晃提了裤子,就悄悄寻了过去… 第24章 东府那些事3 “可卿…蓉哥儿不中用,你又是这般年轻,何故不愿。” 深处传来贾珍有些得意的声音。 “我可是已经等了一年了,今儿你要不给我一个准确答案,你想想你爹你弟弟…可卿……” 秦可卿颤抖着身子,躲着贾珍伸来的手,推搡带着哭腔央求说:“老爷…我是蓉哥儿媳妇…使不得。” 贾珍嘲笑声传来,越发说的难听:“蓉哥儿,他都听我的,他敢说一个不字?可卿…你是知道我的心,我对你百般好,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我只恨不得同房鸳鸯帐的不是那没用的东西…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镯子。” “老爷…不要。” 嗤… 李谨心里替贾蓉默哀三秒钟,这老子霸占儿媳妇的,没想到他居然有幸亲眼见。 “怕什么,又没人。这儿就我们两…谁敢坏我的好事!可卿别怕,来我为你亲自戴上。” “唉……珍大哥…”就在贾珍要抓秦可卿手时,李谨高声一喊。惊的深处两人,忙推开。李谨也是情急之下冒失啊,不然这样的美人让贾珍占了,那多可惜。 “是谁?”贾珍本就醉醺醺的,这一嚎,酒清醒了几分。慌乱走了出来,见李谨从一边摇摇倒倒寻来,忙上前拉住他问:“谨哥儿你怎么来这里了。”见他醉的七分,稳不住脚心下安心一些。 “方才去方便,一时迷路,就想着找你,你怎么在这躲着?”李谨故意朝贾珍打了一个酒气,半眯着眼睛。 躲在里面的秦可卿,顿在地上,花容失色捂着口不敢出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贾珍挽着他胳膊笑:“我去备菜,大概也醉了…走错道了。谨哥儿等会,我去让人在备些酒菜来。” “宝玉和琏二爷他们回了,珍大哥我在同你喝会。” 贾珍不好拒绝,又邀请李谨一道离开。李谨偏说想看会风景,贾珍朝一旁看了一眼,强笑着离开。 等贾珍走远,李谨低声道:“秦姐姐出来吧。” 秦可卿俏脸被唬的煞白,身子一软瘫倒在草地上,李谨眉头一紧三步上前扶她起来。 “表叔…你”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被自己撞破了这事,会不会看不开自尽啊? 李谨抓抓头尴尬道:“秦姐姐,我真的只是路过,不小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秦可卿本来心思就重,听李谨轻淡揭过这事,反而内心惶恐不安,身子不断颤抖着。越发慌乱起来:“表叔救我。”双手忽然抓住他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李谨掰开她的手叹气道:“这事是东府的事,西府那边也不好管,我更不是这两府之人,恐有心而无力。” “表叔叔…”秦可卿又叫了一声,见她泪水涟涟,就要跪下。李谨忙伸手扶住她身子。 秦可卿哽咽道:“老爷他三番五次逼我,再下去,我就坚持不住了。” 李谨把眼神往别处瞧,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你别哭,万一路过的丫鬟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 “表叔若不帮我,可卿今日就死在这罢了…”说着,心如死灰就要走。李谨一把抓住他她手笑道:“好姐姐,我开玩笑!” 秦可卿被李谨一抓,心里一紧。又看李谨的眼光不像贾珍那种,一时不知道是不是才出狼山又入虎口。 “好姐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儿?”李谨先走出去,秦可卿抹了泪点点头。 两人至一处废弃的房间,刚一进门,李谨就从里面锁了门。秦可卿慌忙退了几步:“表叔叔做什么?” 李谨笑道:“还能干嘛?” “自然是怕被人看见,锁上以防万一,秦姐姐我问你答好吗?” 见李谨没有其他动作,秦可卿这才恢复过来,捂着心尖缓气。 “珍大哥,多久开始对你不怀好意的?” “刚贾府门时。” “珍大哥来替蓉哥儿提亲的?” “嗯,是老爷有一次在香寺遇见我和爹爹,弟弟进香。便派人来打探,说蓉哥儿到了婚配,找我父亲提亲。” 李谨一惊呼,贾珍还是一见钟情啊,打着替儿子婚配的幌子,给自己娶。 李谨长吸一口气:“你爹同意了?” 秦可卿点点头无奈道:“我爹爹只是小官,宁国府…后又有人送来蓉哥儿画像。爹爹也满意,就同意了,老爷允了爹爹,说我嫁过去就是宁国府奶奶,不会亏待。” 秦可卿欲言又止,扭过头去不敢多看一眼:“谁知,是老爷…蓉哥儿从不来我屋里。” “你和蓉哥儿相敬如宾?” 秦可卿羞涩不已点头,李谨摸着下巴,心里暗道。 这事怎么那么像看偶像剧呢。见李谨想事情没有回她,秦可卿紧张的抓着帕子,绞了又绞。 “你怎么不告诉尤姐姐?” “太太是个平淡心子,又如何能管的住老爷,这种事…又怎么好说出去…”见秦可卿又要哭的模样,李谨忙劝说:“好姐姐,你别老哭。” 秦可卿怔怔看着李谨,将埋在心头一年的委屈全部化成泪珠,扑到他怀中大哭起来。 这干柴烈火,孤男寡女的。 又美人抱在怀中,难免浮想翩翩。 感受到李谨结实宽阔的胸襟,秦可卿呜咽中想起两人身份,和男女有别。又惊慌失措推开李谨,一时脸也红了。顾不得该哭还是该羞… 李谨直接干脆果断说:“可卿…你不要害怕,珍大哥又不在。要我说你们东府如果敬老爷还在,段不会让珍大哥胡来,这东府就没个干净男人,可惜………” “尤姐姐也是好的,只是也有难处,她又是续弦,没什么能力护你。”李谨尴尬说:“你放心,这事我替你想法子。” 秦可卿一激动下,前来轻轻拈住李谨袖口问:“叔叔,真的会为我做主吗。” “你都这样求我了,这事又让我撞了,还能怎么办?” 秦可卿如负释重,眼泪忍不住一汪淌着。听他刚才叫自己可卿,胸口像小鹿乱撞跳个不停。 “这样,还有几月到了武科,你等我得了官身…到时”李谨小声贴在可卿香软脸颊边认真说道。 秦可卿一张脸登时通红,小手乱摇:“不行的叔叔…这怎么……” “不这样那如何?我替你把珍大哥杀了不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可卿吓的几乎瘫倒,李谨顺势抱她入怀,任她软绵绵挣脱不开,笑道:“好姐姐,你放心…这个法子成的,只是委屈姐姐想法子躲过这几个月。若时在躲不过,就来西府呆着,或者装病。” 李谨一想,贾珍不是那种喜欢霸王硬上弓的人,对于秦可卿的喜爱。贾珍是愿意一点一点磨,让对方主动。 若是来强的,秦可卿早一年前就…… 秦可卿才缓了神,见自己被李谨双臂搂着香肩,一时身子更软了。一双细长玉腿,像踩了棉花似的怎么蹬也站不住。只把红如晚霞玉面埋在他胸口轻声道:“叔叔一定要救可卿…” 这娇滴滴、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直让李谨这个正直热血的儿郎全身血脉喷张。 不过他却不喜欢乘人之危,没有一点成就感就俘获美人这种事。 怎么也得培养培养感情,在一口一口吃掉最是可口,回味无穷。 不过现在的秦可卿,你知道你这样很危险吗? 我觉得你在勾引本世子。 咳…白白在内心自言自语挣扎一番罪恶,当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后。 李谨扶了扶她,秦可卿也顺势稳了脚,侧着身子不敢让李谨发现她的紧张。 “别让珍大哥等久了怀疑,我先出去看看…”李谨看了看门缝没人,悄声推开门。 第25章 鱼死网不破 “表叔叔…你等等我。” 李谨正打算溜走,秦可卿后脚跟了上来,一时闪闪躲躲。两人像真发生了什么似的。 正在这时,贾珍很凑巧的走来,见两人在一起先是愣在原地,手里的一坛酒“啪”的一声摔碎地面。 “可…秦氏你和谨哥儿。”可卿两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贾珍脸上十分精彩,愤怒和羞耻带着被侮辱的表情来回交替。 秦可卿被贾珍吓了一跳,征在原地就要晕倒,李谨下意识扶住她。正一抱,让贾珍眼神里似喷火般直愣愣瞪着他。 贾珍冰冷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谨哥儿,你和秦氏…” 李谨尴尬的紧,这个计划原本是等自己武科之后,没想要提前了。于是在扶稳秦可卿后,尴尬一笑:“珍大哥,如果我说我们是清白的你信吗?” 贾珍脸色不该,拳头紧握。就像他珍藏了一年的美酒,还没喝一口就被人一整坛偷走了一般。五脏六腑都碎了直骂:“谨哥儿,你说我信不信…你居然和蓉哥儿媳妇做这样的事。” 你这是贼喊捉贼啊。 秦可卿醒了醒神,恍恍惚惚中,见贾珍面目狰狞,委屈着说:“老爷…我和表叔叔…没什么。” 而贾珍根本不理秦可卿,此刻贾珍本就有些醉意,又醋意上头。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李谨,又碍于李谨是林如海的人,且李谨这身体他也打不过。 李谨忍耐着心中不爽,笑道:“珍大哥,你这是强行冤枉好人,我和可卿有没有什么,我清楚,但是你对可卿有什么想法…大家都明白。” “你……还说没…都叫可卿了。”而恼恨说完这句话后,贾珍就发现不对,李谨怎么知道他和秦可卿的事,难道。 于是目光瞪向秦可卿。 李谨拍了拍秦可卿肩膀,安慰说:“可卿别怕,有我。” 李谨厉声呵斥,眉毛一挑指着贾珍鼻子骂:“珍大哥,原我是在看风景,见蓉哥儿媳妇在一边泣泪,本是好意安慰。却没想从蓉哥儿媳妇口中得知你是这种畜牲不如的。居然连儿媳妇也想霸占,你想让西府人知道?让老太太他们评理吗?” 这话不光秦可卿唬了一跳,连贾珍也吓的面色惨白。 贾珍脸色大变,涨红愤怒的脸变的铁青,咬牙切齿,横眉竖眼说:“谨哥儿,你休要胡说。” “那我们去西府找老太太评评里,老太太不管我们去北镇司六扇门走一趟,那里专办勋贵子弟。珍大哥,可想清楚了。” 一听六扇门,贾珍如丧考妣,强挤出笑容来上前拉着李谨衣袖:“谨哥儿,自家事何必往外面说,对秦氏明声不好。” “哼”,“怕是对你的名声不好吧?”李谨讥笑着。 贾珍对他无可奈何,若是寻常人,他早喊人来乱棍打死。偏生是明年参加武科,在京中挂了名的李谨,而他又是林如海的内侄儿。于里于外,都不好拿他如何。 且想着如何先哄骗了他,到时候再找机会惩治一番。 于是上前卖笑讨好道:“谨哥儿,定是这黄汤害人,看浑了眼。你怎么在这上风景呢,我还等着你吃酒呢。”又转眼对身旁秦可卿笑道:“可卿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觉不会做出这种人,是不是蓉哥儿欺负了你?” 秦可卿也是被贾珍突然的变化,搞得手足无措。 李谨对秦可卿笑道:“可卿,你且回去休息吧,我相信珍大哥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对你如何,今儿不过是误会。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 可卿看了看贾珍,又看了看李谨,带着不安匆匆摇身离开。 等秦可卿走远,李谨、贾珍两人放下笑容,李谨先发话说:“珍大哥,走吧…喝一杯。” “谨哥儿,这事你说要如何吧!”贾珍狠了心窝子,洋洋洒洒就往酒桌那边走。 “珍大哥,只要你老实,我就当不知道,没听见,咱哥两还是好的。我也还拿你当个亲戚,若珍大哥执意干那些龌龊阉脏事,就如此凳,要吗你死,要吗我死。”说着,李谨站在酒桌边,横了一脚,硬生把长凳劈碎成两截。 贾珍见李谨如何豪橫,心里直打鼓,畏惧之色压过了夺美之恨。忙给李谨斟了一杯酒解释:“都说是误会了,谨哥儿怎么还提?” 李谨一把打开贾珍递来的酒:“少跟我装蒜,我可不是你们贾府的男人,都是没尿性的窝囊样儿。” “你…谨哥儿你别太过分,这事闹出去你也捡不着好。要知道这可是宁荣府,国公家岂是你一界白身好欺负的。” “国公?那是先辈,不知道珍大哥是袭的什么国公?别说国公府,惹急了我,王爷家我也敢砸。” “你当真要如此鱼死网破?” “是鱼死,网不破。” 贾珍一时被李谨呛的说不出话来,更加认定这李谨肯定是看上了秦可卿。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见过一两次面的女子,就连命也不要了? 心中更是对李谨怀恨在心。 贾珍在一次收了怒,拉着李谨坐下笑道:“谨哥儿,莫激动。你放心,我不会找蓉哥儿媳妇麻烦,这事我们不提。” 这时贾蓉,贾蔷两人送挽人回来,两人一并笑着走来。见地面凳子碎了一地,正要问发生什么。 贾珍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朝贾蓉,贾蔷两人啐骂:“干什么去了,送那么久?腿在路上被小蹄子绊住了,还不让人把凳子换了,没见我和你表叔在喝酒?还不斟酒。” 贾蔷、贾蓉唬了一跳,平白无故的,父亲这又是发什么火。忙点头,畏畏缩缩叠声满口答应,退到后面去喊小厮来。 见贾蓉等人离去,贾珍呼了一口气,盯着李谨不知说什么。 李谨倒了一杯酒,品了一口慢慢说:“我这人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珍大哥说到做到,我也一定守口如瓶。” 贾珍一见李谨松了话,直把刚才发生的事忘了一样,拍着他胳膊笑道:“都是误会,来大哥哥给你斟酒,以后还要劳谨哥儿照顾。” “好说。” 一直等贾蓉他们回来,李谨已经起身告退,不必细说。 而李谨前脚一走,贾珍就气的摔杯砸碗,把贾蓉好一通大骂解气。 又解不下去,直拉着贾蔷去了屋,一阵谷道热肠,方泄火清爽。 第26章 不许他进来 “谨大爷…”来顺在荣国府通往宁国府的拱门边,正独闷着一个人玩骰子。 这天色渐晚,这都晚上亥时了,谨大爷怎么还没出来。正抱怨着,就见一个身影从宁国府出来。来顺起身伸长了脑袋,往前一细瞧。 不是李谨还是谁。 见他醉意熏熏,一步一摇的,笑着就迎上去扶住他手臂问:“谨大爷,宝二爷已经送回去了,现在是回去还是溜溜?” “那么晚了,溜哪儿去?” 两人从夹道经过几道门,抄了近路反悔抱夏厅,经过西花墙又路过李纨小院,才回到三间小抱夏。晴雯在里间,偏床歪着也没睡。 来顺站在门口朝屋里喊:“晴雯…” 晴雯听了声响,推开门柳眉倒竖,就见李谨喝的醉醺醺,一脸潮红。 忙上前换了来顺,扶着李谨往屋里走。 而来顺则是返回下人居住的地方。 “谨大爷,你怎么才回来。今儿晚上宝二爷喝的大醉回来,找了林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见宝二爷跳着脚哭着回去,林姑娘也哭了一会子。” 李谨听了登时酒醒,怎么一天天不省事。 这拯救贾府女孩的任务,既然揽了,就得揽到底不是。于是气呼呼直挽袖子就要寻宝玉:“且让我去揍他一顿,这熊孩子打一顿就好了。” 晴雯见李谨,话不遮口,硬拉强拽,才把这铁脑袋拉回一步焦急道:“爷,你怎么这般胡闹。” 李谨转身捏着她脸赞叹道:“好晴雯干得好,以后这事就要这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谁跟你是蚂蚱,你是蚂蚱我可不是呢。”晴雯掩嘴一笑,又忙哄他说:“宝二爷一向这样,爷还不如去看看林姑娘。” “对,看看林妹妹去!”李谨,看了看晴雯,在她脑袋上一点:果然跟对了主子,人也要聪明一点了。 “爷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晴雯不满道。 “自然是夸我自己!” 两人说笑着,已经走到了黛玉那屋,李谨先伸脖子看了看里面。似乎很安静,也没吵闹也没哭声。正疑惑,林妹妹是不是睡了,又明明见里面灯亮着。 见李谨犹豫不前,晴雯撒开他手,笑道:“还是我先给爷打个头。” “还不去。”李谨朝晴雯抛去赞许的眼光,晴雯忙拿手捂住鼻子嫌弃:“爷,味大。”说完两手直扇风,又朝黛玉那边推门。 紫娟正端着盆子,从里面出来,往外泼水。 晴雯跳着就上去挽住紫娟:“紫娟姐姐。” 紫娟转身一看,李谨站在台阶下朝他笑,推开晴雯嗔道:“你少挨着我,怪热的,这会子夜深了,又拉着你爷来,这次你不是受害者了吧。” 晴雯只朝她吐舌头,对李谨使了使眼色。 李谨问道:“妹妹没事吧?可是宝玉惹妹妹生气了。” 紫娟神色暗淡了一些,小声说:“宝二爷吃了酒回来,被袭人姐姐服侍睡下,没多久就林姑娘,林姑娘喊着,非要来寻姑娘说话,什么茶甜的苦的,说些听不懂的话来。袭人姐姐也劝不住,姑娘说都一样的茶,宝二爷偏说不一样,两人谁也不让谁,闹了一会子。姑娘哭了好一阵子呢。” 紫娟又道:“姑娘这会子早好了,已经睡下了。”又推了推晴雯,埋怨道:“你也不看看你家爷,也醉拉拉的,还不扶回去歇了,明儿再来吧。” 李谨有些失望,:“妹妹果真睡下了?” 紫娟噗呲一笑:“难不成我还骗爷不成。” 你说这打脸就说快不快? 李谨还没抬腿走,就听里面一阵声响。 “紫娟,谁在外面。”黛玉掀开帘子,一时见了李谨,又转身摔了帘子啐道:“不许他进来。” 紫娟掩嘴笑,却往里走给李谨掀开帘子。 李谨朝紫娟拱手悄声道:“好紫娟,慧紫娟,姑娘没白疼你,还是你懂她心思。” 一时和晴雯进了里面,黛玉翻身躺进床上,扯了被单盖在身上。却把脸往里面藏,见了声音,啐道:“他的话是圣旨不成,我说一句你不听,他说什么你就听了。我方才让你喂雀儿,你还嫌夜深不想去。” 紫娟忍着笑,给李谨搬来凳子,倒了茶一面说:“姑娘忘了,雪雁早喂了。” 李谨问:“怎么不见雪雁那小丫头。” 紫娟站在一边说:“这小丫头贪睡,一早就歪床上。” 李谨端着茶,大口喝了,又向紫娟讨:“紫娟,你们家茶怎么那么好喝呢,快在给我一些,好解酒。” 一时黛玉听了,翻过面儿“呸”了他一声,指着一旁柜子说:紫娟,你去柜子里取一些玫瑰露冲了水,光喝茶了,大晚上他定是睡不着,不知道多早晚走。” “好妹妹,我早该劝着宝玉不让他喝酒,不然也不会来闹的你不开心,我这会子回去,罚自己多写一些射雕,明儿一早就让晴雯送来。” 黛玉听了,和宝玉不开心的事,早丢了一大半。心里想着谨哥哥,记着自己的好,又想着每每哄她开心。 哪里还恼方才宝玉的事,早心里欢喜着,抿嘴浅笑道:“这可是哥哥你说的,明儿做不到,还想来我这,可不能够了。” 李谨一面笑,一面朝在旁站着打瞌睡的晴雯一巴掌就拍在大腿上笑道:“听见没有,明儿早早的给姑娘送来。” 那一掌虽然不疼,却是把晴雯给惊了过来,少不得刮他一眼,娇嗔道:“爷,你打我做什么。” 李谨好笑道:“我屋里就你一个丫鬟使,爷不拍打你,拍谁。” 一时屋里说笑了一会,又带着晴雯离开。 回了屋子,又洗漱脸。晴雯把大白鹅的几根粗毛,从桌案上取来,往李谨手里一放埋怨说:“爷早上,也不知道做什么妖,非要拔这东西。我被那大白鹅追着,啄了好几下,现在手还是红的呢。来顺也是够笨的,抓个畜牲也抓不住。” 李谨见她委屈,一把抓了手看,晴雯忙挣脱,使了两下坳不过,也就不挣了。直摊开手,让李谨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李谨心疼着给她吹了吹,拉着她坐下正色道:“明儿,爷就把那畜牲宰了,炖汤喝。” 晴雯一阵娇笑:“还等爷炖汤,早剩骨头了,晌午时老太太说想吃烤鹅,正好就让人抓了去。” 李谨表现出一副失望模样叹气,双手一摊:“可不是爷不给你报仇雪恨,实在是让人捷足先登了。” 见李谨把几根粗拿在手里把玩,晴雯连打了好几个困,又忍不住问:“爷拿来做什么?” “自然是写字,用这写不废纸张,又快一些。”见她实在熬不住,便推她去旁边小床睡去。 一夜无话,是夜。李谨想起和秦可卿紧挨一起,干柴烈火的情景。 古诗有云: 蕊嫩花房无限好 东风一样春工 百年欢笑酒尊同 笙吹雏凤语 裙染石榴红 谁不想一怒为红颜,只是李谨需要为之一怒的红颜,似乎不少。 辗转反侧之间,李谨已经想好了第一个祸害对象。 找时间,让张彪查清贾珍所做的恶事,皆时一并算总账。 第27章 再进宫 却说仇都尉因为儿子仇孝仁,和冯紫英等人有些私仇,对和冯紫英交好的贾府人早是看不惯。 而四大家族又和北静王有些交情,再三斟酌下。他觉的自己也应该找个靠山,而忠顺王是最好的目标。皆因两家王爷从来都是不怎么相交,甚至互看不上对方。 一番考虑,仇都尉还是觉得跟着忠顺王,总有一天能整治那帮人。且不说北静王,不过是倚丈祖上恩典几代功劳,才没有降爵。乃至如今到了水溶这一代,仍是个郡王。 而忠顺王家则不同了,那是如假包换的皇家嫡系一脉。而同样不喜欢贾府的还有吴天佑家的,因为吴天佑的女儿入了宫,贾府的女儿也入了宫,这后宫争宠之事。自然外面也有家族明争暗斗。 概此,吴天佑的儿子吴通,和仇都尉的儿子仇孝仁两人走的很近,趣味相投。 神京锦香院 墨竹轩雅间,里面传来粗犷的笑声。期间还有浅吟低唱,二胡潇管的优美声。 里间坐着两个年轻人,桌上一片狼藉,当中吴通左拥右抱。双管齐下,抱着娇滴滴的姑娘就揉搓起来。一边享受着天堂之乐,时不时和对面仇孝仁说上一句话。 “仇兄,你可知道我姐姐已经入了宫,得了陛下宠。要不了多久就能当上妃嫔,而贾家的女子,如今还在浣衣局当苦差,可算是长了我们吴家威风。” 而仇孝仁也一手拉着一个叫云儿的妓子,喝的一脸大醉,爽朗叫着:“痛快,早看不惯他们那一群,就是没有机会惩治。如今吴兄家姐得了皇帝恩宠,可要借着机会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吴通得意说:“早晚的事。”又举杯同贺仇孝仁:“听闻家父最近和忠顺王爷关系不错,弟弟这里也预祝仇兄家,官路横通节节高上。” 仇孝仁自然心中得意,拱手承认道:“哪里比的上国舅爷,同喜同喜。” 两人可谓互拍马屁,趣味相投。 吴通讥笑道:“仇兄可知道还有不足三月,朝廷就要在铁网山,设立武科考举。而家父正是监考官之一,到时候贾府那亲戚,呵呵。”说完一脸坏笑。 仇孝仁一愣,便觉得不妥,当机因问:“这怕不好,那是林如海的内侄儿,林大人又是皇帝钦点官员。” 吴通摆手道:“又不是赛前下黑手,不过借机在兵器上做点手脚罢了。那林家和贾家是姻亲,若让那小子中了,岂不是给我姐姐添堵。” 仇孝仁不知道说什么,为了和忠顺王亲近,他们父子两可是给六扇门张彪送了好几回大礼。 而他最近又刻意找张彪喝酒,送美人什么的,张彪可是明确告诉他。四大家族,动谁也不许动林家的侄儿,说是陛下很看重林如海。 虽不懂里面几层意思,但河很清楚不准他打李谨的主意。 仇孝仁再怎么劝说吴通,而吴通得意忘形,偏生要剑走险峰刁难一下李谨。 这蠢货哪里是帮自家,分明是给自家姐姐添麻烦去的。 十里春风书斋 李谨还是半月左右去一次,张彪把这次武科比试,提前泄题给了他。 第一场比的是骑射 第二场是力量 第三场是二人为一组的无规则比斗,一共比试三场。老王爷说了,世子爷随便上去比划比划就是。 李谨暗自感怀,在古代有个 牛逼的爹就是好。 “你且派人手查查宁国府的贾珍,干了哪些违法的事来。听说他亲家秦业任职的营缮郎这是个什么官职?” 自家主子年少就在异国他乡,对于本国官情不熟悉,自然理解。张彪很是耐心解释:“不过是专管皇宫皇陵营造修缮,工部一个低级官而已。” 承包皇家修缮,放到后世不是国企建设部门,这种油水可不少。贾珍这种纨绔子弟,平日里吃喝玩乐消耗巨大,除了庄子田产,府里开销他哪来的余钱。 李谨眼前一亮遂想到,这贾珍看上秦可卿不但是看上人家美貌,还有一点可能是看中秦业这官里面油水。自己包工包料,从中捞一把,而秦业又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官,没什么关系户,贾珍软硬兼施,又有他女儿在手。 插手皇家修缮之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而秦家连儿子秦忠学业都凑不齐,靠着秦可卿关系把儿子送到贾府族学。 这是有多穷? 李谨怎么也想不通,干着这样的官,一点油水也捞不到?还是秦业过于清廉,只领朝廷那一点杯水车薪的俸禄。 张彪轻轻扬眉:“世子爷放心,这事一定给您查的明明白白,陈年谷子的事一应查全了。”说完又从怀中拿出一叠厚厚印着官印之类的稿子递给李谨。 李谨接在手里翻看几页,嘴角抽了抽。 薛蟠十二岁那年,调戏良家女子硬把人家充了自己的小妾。那女子含羞上吊了…这事还没到官面上,就仗着家财万贯,赔了银子私了。这一份是私了文书,上面有薛府签字。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同年又把酒楼一个跑堂清秀小厮拉到雅间里泄火…弄的菊残病衰,留下极大阴影导致疯疯癫癫。 因为豪赌,一小家族子弟不服气啐骂几句,硬生生让手下砍了人家三节手指。 李谨看了几张实在不想看了,这薛蟠日后得好好整治,最好拉到军中磨练一番。 时光飞逝 转眼到了皇后生辰 李谨一早起来,由晴雯精心打扮一番,整理仪表看着铜镜里英俊的脸对晴雯叮嘱几句,又让来顺牵来马。 翻身上马,由来顺牵着马,先去锦香院溜达一圈,好吃好喝摆了一桌,叫了几个妓子。 拍着来顺肩膀笑:“跟了我一段时间,挺勤快听话的,今儿爷带你消遣,今晚这有花魁竞赛,赏你玩玩,也当回爷们。”说着拿出三十两拍在桌上:“这银子,酒钱叫女人钱足够了,你就在这好吃好喝着。爷去另一边,万事不得打扰,若爷晚了没回来,你就自己回了。府里人问起,就说爷同几个哥儿吃酒去了。” 来顺自然是心满意足,叠声应下。 这带小子出来吃喝玩乐的爷们儿,李谨还是头一个。 其他哥儿,自顾自己享乐,小子在一边流哈喇子,哪有机会。如今谨大爷恩赏,自然是胡吃海喝,身边又有三个不错的妓子相陪,雅间里一派活脱鲜明春、宫、图。 而李谨这边暗度陈仓,出了雅间就戴上面具,把斗篷帽一披,整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翻身上马,回了忠顺王府。 王府一早备了车马,而忠顺王天未亮就先一步进了宫。 “秦长史,起轿吧!” 随着敲锣打鼓,亲兵开道,街马人车回避… 李谨前往了神京皇宫。 第28章 小胖子李洛 李谨在一帮太监带领下,先去皇帝寝宫请安。 在门口等候,就听太监传:“忠顺王世子觐见。” 又听里面太监回:“陛下请世子爷觐见。” 一系列繁琐毕,这才被领着进去。刚一进去,就见皇帝坐在黄灿灿龙椅之上,忠顺王坐在一侧高凳之上。 见李谨前来,太监退至一旁。皇帝慈眉善目向他招手,眼神透露着疼爱:“长安来了,朕刚才还同你父王谈及你。听闻你在北羌国练的一身好武艺,这次武科可不要让朕失望。” 李谨叠声应了,自上前站在皇帝面前:“陛下秒赞了,臣不过是痴爱了一些武艺。” 忠顺王在一边骄傲的摆手,充当严父说:“陛下也不需要给臣弟面子,他不过是浑玩了几年,能有什么真本事。” “呵呵呵,你们父子俩还跟朕玩这种小把戏。”皇帝淡然一笑,揭过此事,显得忧心忡忡,只是这一缕忧愁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拉着李谨的手,拍了拍他结实的胳膊 说:“今儿皇后四十大寿,在凤澡宫贺寿摆宴,后宫里的娘娘,公主,皇子都去了。就差你了,老太妃一并都在,念叨你一上午,你再不去,晚上皇后又要在朕枕边吹风了。” 李谨双手一摊,露出难为情的模样说:“陛下,你也知道如今臣在外住着,来的匆忙没有为皇后娘娘备下贺礼,这空手去…娘娘还不揭我的皮。” 皇帝仰头大笑,这边忠顺王已经起身上前就是一脚踢过来,虽不痛不痒。 李谨却有些不满委屈看了一眼他,忠顺王假装生气严肃的演技实在太差,差三落四说了一通:“你自己爱在外边胡混,就自个儿想法子,别想着往王府里拿东西。要是没有贺礼,自个儿在皇后面前滚两圈。” “父王这怕是不好,那丢了面子岂不是也丢了您的面儿。” 皇帝龙颜大悦,朝旁边伺立的太监喊:“去给世子备份礼,别落了礼数。” 李谨闻言大喜,忙叩谢隆恩:“谢陛下赏礼。” “去吧,皇后那边等着呢。”皇帝挥手示意退下,这时忠顺王倒了一杯酒来,拽住李谨衣领说:“这是茜香国的贡酒,喝一杯尝个鲜,外头可吃不到。” 李谨登时愣住,有点狐疑:“父王,你留着儿子一会来喝。” 忠顺王微怒,一甩长袖呵斥:“怎么,你还怕老子毒死你,毒死你谁给老子养老送终,传宗接代这大事谁来。”直接硬把酒,塞到李谨手中。 李谨苦着一张脸,总感觉这兄弟两策划着什么事,又的不出结果来。硬头接了酒杯,在忠顺王注视下喝的一滴不剩,他才翻书变脸似的一拍他肩膀笑道:“哈哈哈,好儿子,这才对磨磨唧唧哪像我们老李家的种。” 皇帝见此,紧绷的眉头舒展开。 等太监领着李谨出宫,皇帝才小声询问:“那边安排如何,且稳当?” 忠顺王大大咧咧坐在高椅上,胸有成竹说:“凤澡宫那边早安排了人,再说还有皇后娘娘助力,这事还怕不成吗。” 李谨一行人乘轿,摆驾凤澡宫。 还没到那边,就在外边听见里面唱戏,欢声笑语。皇帝节俭,简单操办后宫皇后之事,所省银两充入军饷。 门口站着一排宫女,还有一微胖老太监,见李谨来,老太监迎了上前,牵着他手万福:“小的夏守中,乃是六宫太监,恭候世子爷多时。” 李谨随意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走着。皇后娘娘端坐在凤椅上,身穿燕居冠服,头戴龙凤珠翠冠、冠上附翠博山,铺珠翠云朵。上部正中饰金龙一条,左右各饰一只翠凤。 容貌清秀,妆容大气。身后站着两名宫女手持云母大扇,背后立着两米高的百鸟朝凤金色玻璃屏风。 皇后身边,同样并排坐着衣冠华丽的甄老太妃。 等级,阶梯似的往下排。 下面又设立屏风,各坐了几个得宠年轻妃嫔,穿戴皆是华丽夺目。 最下面,两边各设立了八张矮榻,榻上各有一并相同的酒菜佳肴。和软绵锦绣的跪垫。坐下之人皆是皇子、公主一类小辈。而公主皆是带着宫用团扇遮面。身后又伺立着宫女。 李谨一眼就先瞧见了老太妃身边的元春。 在皇子、公主一大帮宫女太监目光下,李谨上前至皇后身边,跪礼:“忠顺王世子李长安,给皇后娘娘祝贺,祝娘娘长命百岁,容颜不老。” “快起来…长安你可是最后来的,快说怎么罚。” 皇后是皇帝身边人,自然是一路的,爱屋及乌。眯着凤眼,笑呵呵的让宫女扶他起来。 “我给皇后娘娘表演个抡大石,舞个剑?” 老太妃大笑:“还不掌嘴,吉利日子,做这些干什么。” 李谨自打嘴巴,呵呵一笑。 又有宫女太监,服侍李谨坐到皇子那一边。而李谨身边是一个胖嘟嘟的少年,一身五花肉,正把那双睡着似的小眼睛来回在他身上打量。 宫院里,正在唱戏,李谨也没认真听,老太妃和皇后,其余娘娘聊什么他也没听见。 主要是旁边那小胖子一直朝他基里基气的打量,少时那小胖子忍不住说:“原来忠顺王世子长这样,听说你一直在北羌国,怎么样那边好顽吗?听我父皇说,北羌国挺荒凉的,一片草原不是马就是牛羊,连他们皇帝住的宫殿,都还不如一个亲王府好,也就是人高马大,身的天生壮。” “你是?”李谨撇了一眼,这小胖子有点话唠。 “本殿下是三皇子,算是你堂哥。”小胖子得意洋洋,笑起来那地面挺宽敞,就是建筑略挤了一些。穿着一身黄艳艳的绣龙锦袍,跟只小黄鸭一样。 “你身量比我矮,叫你哥我不服!”李谨一副不想搭理,父王不让我跟傻子玩的模样。 “为什么,你本该叫我堂兄,你叫我一声堂兄,以后没人欺负你。” “我还是叫你三皇子吧,也没人欺负我啊!”李谨眨眨眼,笑着夹了一块什锦虾仁送入口中。 三皇子李洛仍然不放弃:“母后最是疼我,你叫我堂哥,跟我玩…你要什么我都让母后赏你。” 哎呀,这原来是皇后所出的… “你不是有那么多皇子兄弟,干嘛找我?” 李洛神色暗淡,跟要哭了一样:“他们不爱跟我玩,嫌我太胖,再说了那些皇兄,又不是母后出的,心跟我不在一块,我就一个亲姐,多早年就嫁去番国了。” 李谨有点不明白这小子脑回路:“那你怎么知道,我跟你心就是一处的!” 李洛笑道:“你是忠顺王的儿子,我父皇同忠顺王是亲兄弟,我们自然应该亲近。而且…我想听你说说,北羌国的事。” “唔………等你有本事单独出皇宫,来忠顺王府再说。” 李洛握拳,:“在等一年,本皇子年满十五,就可以出去立府。你等着…” 谁等你一年啊…… 第29章 父王真是疼爱我 一直到末时(下午三点),李谨在李洛叽叽喳喳声中,不觉的捂着耳朵。 正当他要斟酒时,脑子无比沉重起来,立即用双手抱住头。抬头看向皇后那边,元春、老太妃影子重重叠叠。 这是…… 没喝多少酒啊,父王临走时给自己喝的酒不对劲。 这像是迷…药… 而在李谨吐完这两字,脑袋“啪”的一声已经叩在桌上。旁边的三皇子李洛一脸不可思议,伸手推了推他嘲笑说:“你酒力也太差劲儿吧。 皇后坐在高处,对李谨的一举一动,时刻看在眼里。见他趴在桌上,心思开始转动,对身边的宫女道:“忠顺王世子醉了,且带他去偏殿歇会,等酒醒了在让人接他出宫去吧。” 甄老太妃却和皇后说:“这孩子也不像喝不了几杯黄汤的,今儿丢了面子,看本宫以后臊不臊他的脸。” 皇后故意瞄了一眼元春,“这宫女是哪处的,长的倒标志。” 老太妃一愣,拉着元春手睨了她一眼:“这孩子是后宫浣衣局的女官,我见她聪明伶俐,就喜欢的紧,时不时让她跟在身边。” 而皇后此刻是知道一些消息,每每就寝,皇帝总会在他耳边念叨几句。 内容翻来覆去,无非左右都是太上皇说子嗣稀少,想在添几个女子进入后宫。作为六宫之主的皇后,自然不能善妒,而女人总是希望自己丈夫身边能少一个女人是一个。 而这种忙,她很是乐意帮。 皇帝有意向她透露,世子挺中意太妃身边一个叫元春的宫女。本想赐了,而这女子又不是单纯宫女。而是荣国府的女儿,太上皇想从这些勋贵里提几个上来纳入后宫。 皇后心思机敏,自然猜想到了,皇帝的苦处来。一边是忠顺亲王世子,一边是太上皇。皇帝说的勋贵家族里,必有贾元春这个宫女,她姿色才貌都是上品。 若是元春已经入了后宫,自然不能推给长安,恰好在元春还在女官一职。 当然,这样做可能会恼怒太上皇,太上皇重要还是皇帝重要。皇后自然选择皇帝,于是也横了脖子答应这门好事。 显然皇后只是单纯以为陛下只是想顺情给忠顺王,并不知元春是太上皇在众多武勋世家女子,名单中已经内定元春作为妃嫔入选。 且不管为何皇帝想成了这好事,用这等失了皇家颜面的法子。总归是她不好细追究的。 少了一个勋贵女子,在添一个便是。 皇后面相平和,对元春点点头温和道:“看着也是个有福气的。” 少时,有浣衣局的小太监跑来,对老太妃交耳几句。老太妃让元春回去看看,皇后问什么事。老太妃也只说:“无关紧要的事,不过是丢了哪个娘娘的衣物。” 随后小太监又焦急和元春说:“元春姐姐,您回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的小宫女,把新得宠的吴贵人一件陛下赏的孔雀金丝毡斗篷给弄丢了,吴贵人这会子正急着呢,说是姐姐掌管的宫女不干净,偷了去。” 元春作为浣衣局女官,这些事都是她主管着,而吴贵人是当初和她同一时间进宫,是个善妒女子,处处针对。元春总是能很好处理,不給对方留下一点把柄。 如今她成了贵人,更是心高气傲。 元春更是尽量避开她,没想还是落了事在她手里,心中着急,恐因此事连累家族,心中忐忑不安。 福了礼,急忙退了出去,一直经过偏殿,还未能到浣衣局,就被人从身后捂了口,一股刺鼻的味道吸入鼻腔。 李谨醒来时,觉得头有些疼,忽然觉得手臂被什么压着。 他连忙转头,而入眼的景象却让他瞪大了眼睛,直吓的滚落在地。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绝色女子,鸭蛋脸,肌肤胜雪。通身只剩一件薄纱寝衣,里面诱人酮、体,如隐如现。 看见她,李谨直愣愣喊出:元春。 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也同样脱的只剩白色内衫,仔细往床上瞧。 并无什么落红之物。 就算没干什么,被人知道元春也名声不保,难逃一死。 李谨很是纠结要不要摇醒她,心中更是猜想,原来父王和皇帝是想用自己来废除太上皇安排的这一颗棋子。 父王可真是太宠爱儿子了。 哪有这样坑害儿子的。 而这时,元春”嘤咛”一声,睫毛忽然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 元春眼中瞬间浮现起惊恐之色,刹那间脸色变的无比苍白。又见自己全身只剩一件羞煞人的薄衣,慌乱之中就扯了锦被盖在身上,眼中溢出泪水,贝齿咬着,水润的红唇,几乎快咬出血来。 她是带着家族荣辱延续的任务来后宫的,不管是被皇子,还是皇帝看中。或者一辈子只当个女官,公主侍读,元春都是认命的。总归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就是她一辈子的归宿。 但她却不想是以这样的情况被选中。 作为四大家族,荣国府嫡女,元春自幼被老祖母教养。若是以这样方式得宠,不如一死。 眼神中透露出对李谨一丝恨意。 只是一瞬间,这些恨意已经抛之脑后,更大的恐惧一点一点压迫她的内心。 身为后宫女官,私自和世子勾搭,会如何?贾府会如何…虽然她是被人掳来的,可是谁在乎。 皇家自然是不在乎她一个小小女官。 若是一死,能保住贾府,保住清誉… 李谨见元春眼神羞涩、恨意、很快变成绝望,像离魂似的抬手拈了发髻上的一根珠钗握在手中,心下大感不妙。 快速就上去,夺了过来骂道:“元春姐姐,这是做什么。” 元春绝望哭喊:“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李谨眉头紧紧蹙在一堆,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咬牙把脖子一横说:“元春姐姐,不一定要寻死,本世子没对你做什么,你还是清白之身。” 元春抬头看了他一眼,泪水不断淌着,把头撇向一边笑道:“这些不重要了…” “此事一言难尽,元春姐姐虽然这事我真没干什么,但却和我…有关。我总不会让你死的…我去向太上皇,陛下讨了你就是。”不管怎么说,李谨本就是想救这群女子的,而阴差阳错,忠顺王和皇帝,居然顺水推舟让他背了锅。 李谨只摇头,父王你要干这事,和我说一声啊,我一百个答应,干嘛搞这一出玩烂的梗。 李谨好话歹话都说了,元春还是一脸死灰,“世子何必安慰奴婢。” “元春姐姐,第一眼看你时,我就对你另眼相看的。”见她不为所动,李谨暗向她吐情意。 元春依旧失了魂也似的。 软话不好使,李谨于是硬话要挟道:“你最好活着,若是寻死,才让人误以为你勾引本世子不成功,碍于面子自缢而亡。皆时你倒解脱了,贾府、王家会如何?” 这话一说,元春果然有了反应,顾不得伤心起身跪在地上央求:“世子,元春死不足惜,但求放过贾家,王家。” 李谨冷笑道:“这事不难,我说了只要你活着,他们就没事。” “真的?” 见元春终于恢复一些血色,李谨扶她起来,又替她披上衣裳。拉着元春手,温柔道:“元春姐姐,不是我诓骗你,这事我也是受害者。 不过我堂堂男子,自然不会让姐姐背这罪。我虽酒醉没对你做什么,却和姐姐同床而眠,有肌肤之亲。 我一会子就去太上皇,皇帝哪里。就说是我酒后乱性,见了姐姐美色,强拉你来的。我大不了挨一顿板子。” 元春深深看了一眼他,在他印象里,别说是皇子,世子。就是勋贵子弟,又有几个真心似女子作人看待,不过是物件儿。 特别是他这样身份的男子。 一时想到两人初见时,又听了他方才肺腑之言… 他也不算不好的,有担当…肯为我一个女子负责…一时想着泪水自她那白净富贵的脸蛋儿上无声滑落。 “姐姐怎么又哭……” 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传来忠顺王慈爱的笑声:“长安,父王来接你回府,你这浑小子一点马尿就醉了。”身边还带着四五个宫女。 李谨嘴角一抽,我这父王当真演技… 极差。 第30章 这个罪我认了 忠顺王尽量表现的极为愤怒,眼神说不出的冷峻,当下指着李谨呵斥道:“畜牲,竟然在皇后寿辰当日,白日宣y。” 而那些带路的宫女,见屋内这情景,当下羞的埋了头吓的不敢说话。 而元春已经裹好了衣衫,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头深深埋在心口。身子不断颤着,不敢抬头看一眼,眼前的情景。 一时想了李谨刚才的话,脑子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想是谁陷害自己。迷晕了她,送到世子这里的,吴贵人?他应该不至于大胆到这样做。 李谨整理好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跪在忠顺王面前:“父王,你听儿子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本王亲自看见,难不成还能假,现在是十双眼睛看见,你如何狡辩。” 李谨还没来得及在开口,就见忠顺王让宫女去喊了几个太监,一会便听一阵脚步声碎碎而来,三五个太监,手中拿着二指宽的绳索进来。 “给我绑了,本王亲自送去陛下那里谢罪。” 李谨起身躲在一边,嘴上岔道:父王,至于捆过去吗,多难看啊。” “你还知道难看!还不动手给我捆了。”忠顺王见这些个太监,畏手畏脚,当下狠了一脚就踢在一名太监腰上。 那倒霉太监“哎哟”一声,就滚在地上疼得直叫。其余几个哪还敢犹豫,三五两下就把李谨捆的跟粽子似的结实。 “把这宫女,看管在这不得离开等候陛下发落。”忠顺王冷冷看了一眼贾元春,亲自逮住李谨,跟提鸭子似的往外走。 李谨知道他不会有事,不过是忠顺王和皇帝一出苦肉计罢。于是朝元春喊道:“你放心,这事本世子说到做到。” “呵,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种,我说你是不是早想有这一出。”忠顺王拽住他衣服,讥笑着。 李谨轻咳一声:“父王,你早在外边算着时辰等着抓我呢吧…” 忠顺王一愣,停下脚步匪夷所思看着儿子,这小子从回中原后。有太多惊人之处,连他这个老子也越来越看不透。 “父王,咱是骨肉相连的亲人,世上还有比咋俩更亲的吗?我知道父王不会害我,我也准没事,这事是不是还有陛下也知道呢?” 李谨只刚说完,忠顺王顿时怒不可及,呵斥道:“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还污蔑陛下,你干这种阉脏事…我今儿干脆打死你,省的你惹事。”说着似真一样,就扬了手来。 李谨左闪右躲,额上沁出冷汗大喊:“父王,真下手呢?咱家可绝后了啊…” “你小子……”忠顺王忽的停住手,推搡他一把说:“人多眼杂,你给我老实点闭嘴。” 到了皇帝批阅奏折的宫殿内,身边站着两名老太监,其中一个更是李谨认识的福公公,常在太上皇身边伺候。 而新皇一般批阅奏折,都是要送去给太上皇过目,福公公便是等着递折子回去的人。 这皇后生辰,皇帝勤劳体恤民情,不问后宫之事”一心”处理朝政事物,明君也。 看来这场戏,上半场皇帝和忠顺王已经在福公公面前演,下半场就看自己了。 皇帝见忠顺王捆来李谨,面上疑惑,手中奏折放在一旁,起身晃着龙步下来笑道:“臣弟,这是怎么了,何故绑着长安,这小子不是去了凤澡宫吃皇后寿辰的席吗?” 忠顺王一脚踢在李谨腿弯处,他惯性着就“扑通”跪下。 忠顺王也登时跪了下去,皇帝忙去扶,忠顺王死也不起来,含泪道:“陛下,臣弟教子无方,竟养出这个畜牲来,居然在皇后寿辰之日,和宫女厮混。” 皇帝扶了他起来,笑道:“这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宫女,臣弟何须这样捆了他来,是哪房哪处的宫女,朕赐给长安就是了。” 李谨看着两兄弟演戏,可谓有影帝之资。 忠顺王瞪着眼,嘴里喊着:“陛下就让我今儿杖毙了这畜牲。这混账,喝了几杯黄汤,居然和太妃身边的宫女厮混上了。” “啊…”皇帝一惊,来回渡步。半响因问:“可是叫贾元春的?” 忠顺王回:“正是那女子。” 皇帝苦闷道:“这倒不好办,这事需太上皇做主,那宫女虽说是女官,却在备选后宫名单之中,这等皇家颜面大事,一向要经太上皇他老人家着办。”走到李谨身边,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长安,你也不需要担心,你皇祖父最是疼爱你的…只要你恳求你祖父,他多是原谅你的冒失。至于皇家颜面之事,朕替你料理后事就成。” 忠顺王大言感激,好不容易挤出一滴眼泪说:“陛下实在太宠这逆子了。若不是臣弟年下已四十,夭折了两子嗣,如今只剩这一个不争气的孽障。倘若我那峰儿,和征儿还活着。臣今日就亲手杖毙了他。” 于是又问李谨:“逆子,你可知罪,那贾元春可是在你榻上衣着褴褛,你休得狡辩。”忠顺王把狡辩两字说的很重。 等两人再太监面前演完戏,李谨这才插上话来,看着忠顺王恶狠狠得目光,皇帝无可奈何的神情。 “回父王,陛下…那宫女是在我榻上!” 福公公一脸惊讶。 “你酒后乱性,你可认!” “儿子不胜酒力…” “那宫女如何爬了你床的!” 李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忠顺王不但要甩开王子腾,太上皇送来的钉子,更是要置她于死地。 这句话显然是把脏水泼到了元春身上,一个宫女,爬世子的床。只需要消息透露出去,元春这样的女子,从小受大家族教养的嫡女,背了这污名,除了自缢还剩什么。 又是几个宫女亲眼所见,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一丝狡辩。 李谨横了脖子,就站起来说:“陛下,父王,是儿子喝了酒,见一个漂亮宫女路过,一时起了色心强拉她…” “这!”皇帝一时也被李谨这话呆住了,明明是脱罪的机会,忠顺王已经示意的很明显了,这孩子怎么反认了。 忠顺王一时也哑口无言,而福公公在一旁看着,只得咬牙在说:“既然你认了,本王现在就拿你去太上皇那领罪。”心中更是猜想,难道长安真的看上贾元春那女子。虽然不喜四大家族,更是对贾家女儿看不上。 考虑到这独子,一时也不知拿这女子如何。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就是一,做了就是做了,儿子认罪,愿去太上皇那领罪。” 李谨一说,忠顺王心中动容,没想到这儿子痴情到这种地步,说出一怒为红颜之浑话来,当真不怕恼怒了太上皇? 这脾气,这胆魄…是我忠顺王的种。 第31章 各怀心思定元春 半道上,忠顺王领着李谨就往太上皇宫殿赶。而福公公先打了头,已经奔走把皇帝那所听所见一字不漏告诉了太上皇。 原本心情就有些浮躁的太上皇,手里捏的玛瑙茶盏登时狠狠往地面一砸,滚烫的热茶泼了福太监一脚。 “他们怎么敢如此,这是赶着巧宗还是无意。” 福太监把虾背又缩了一度,埋着头回话:“奴才瞧着像是世子爷…” 贾家这女子也真是不中用。 太上皇心中乱如麻绳,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武勋旧派一族,如今也实在找不出几个中用的后代。唯独王子腾还有些实权,眼见着王子腾推送来的元春,还没布棋。 这颗棋子,就成了废棋。 心中如何不痛,本想着那元春入了嫔妃,生个一儿半女。心中正感,这不中用的女子便死了好。又念及旧派昔日之情,跟随自己当年南征北战,功劳颇高。 不好撕破脸。 不管这事,是皇帝暗指,还是孙子无意。事情已经发了,再提也是无用,心中更是增添对新皇的不满。 正愁面,听外面传:忠顺王、忠顺王世子见。 忠顺王踏入宫殿前一脚,忽的拉住李谨,来的路上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告诉儿子,免得一会生错。 “这事,你一会见了太上皇,咬碎了牙也给老子咬死吞进去。委屈了你这一回,等这趟事结了,后面你干什么,老子都不管。” 李谨露出喜色,把脸往忠顺王面前一凑笑道:“父王,儿子就知道这事你和陛下商量好的。那儿子以后若是想娶谁当世子妃,父王都允了?哪怕是父王不喜欢的?” “这……你小子这是算计我了不成?” “儿子分明是被父王,和陛下算计的那一个,难道就没点补偿?” 忠顺王伸掌就呼抡往他后脑勺一拍:“世子妃人选不是儿戏,这事向来是父母之言,岂容你商量。” 李谨当下就盘腿坐在地上不走了,忠顺王踢了他好几脚,他也只是咬牙忍着满脸委屈:“那儿子还是诚实告诉太上皇,那元春不知道怎么来我榻上的,儿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迷迷糊糊全身无力。” “好小子,方才那一副英雄救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傲气哪去了?” 李谨双手一摊:“父王允了儿子傲气自然有了,父王不允他就没了。” 忠顺王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一股蛮力,抓住他后衫往上一提溜。 先是一怒,眉毛上杨,顷刻间眉头一松缓和道:“这事过了,陛下也不会白让你委屈,六扇门正五品的实权官给你留着。至于女人之事,往后在谈。” 李谨妥协,两父子眼神交流一番已然入了太上皇跟前。一话未语,忠顺王早已经按住李谨跪在太上皇跟前,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父皇,儿臣带不孝子孙来请罪。” 李谨把头一埋,耸拉着脑袋。 “你…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你和皇帝的心,早被狗吃了。我不过念一些老臣旧情,又为皇家子嗣着想。你们就这般糊弄,这事还需要我这个老人过问什么,皇帝自有主张。”太上皇气的眉毛脸色皆青,一把花白的头发,手掌不断拍在椅面上。 忠顺王惶恐道:“父皇此话,是让儿子和陛下蒙不孝之过,陛下事事尊父皇,不敢逾越。此事不管陛下和儿臣的事,全是长安这畜牲酒后乱性,见色起了意,儿子这就打死这畜牲。” 卧槽,刚才没说有这一出。 在李谨惊吓慌忙的眼神中,忠顺王起身就在太上皇,内房里抓来一根敲背棍,咬牙狠骂道:“还不趴下。” “父王!” “闭嘴!” 只见忠顺王当着太上皇面,抡起棍棒,就狠吃力往李谨下半身打下去,登时李谨吃痛叫了一声“哎哟”。 真真是棍棍入肉,声声带响。 足足打了二十几下,李谨脸色也白了,汗如黄豆滴落。他这还是习武的身板,若是寻常人吃忠顺王,这种常年上战场,身经百战的人一棍子,早要了半条命。 此棍若打在宝玉身上,只怕一棍就去天上销号了去。 忠顺王也是内心一阵肉痛,这不狠点,太上皇又怎么会舍得把这事轻易放了。 果见有效果。 太上皇见李谨,险些晕厥。起身呵斥道:“你要教儿子,回你的王府,在我这作什么眼!” 忠顺王停了手,又转身跪在太上皇跟前苦说:“儿子教子无方,今儿就把他打废了,我一辈子养着他便是。”说着起身,又要抡棍子,李谨看的眼睛都直了。 朝太上皇大喊:“皇祖父,你救救孙儿,父王他要打死我了。” “够了!”太上皇一声爆呵,无奈颤抖着身躯:“你便是打死他,事也至此,虎毒不食子,你便是当年也犯过比长安还严重的过错,我何曾这般对待过你?” 忠顺王勾起儿时记忆,心下也是颇有感触,又看太上皇年迈已老。也是不忍他老人家伤了身子,遂丢了棍子满面泪痕说:“儿臣一时气过头了。” “罢了,无非是一个女吏,谁轻谁重,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如此。” 又朝已经一脸痛苦的李谨问:长安,此事你如何安置元春,到底是忠臣武勋之后,当年宁荣两公也是屡次救过你祖父一命。 “孙儿,凭祖父做主。” 太上皇心中定义一番,到底也要给四大家族留一些恩情,不至于段了情份。 “那元春也算是个温柔平和的女子,才貌双全。即便是跟了你,也不失了身份…” 忠顺王一情急道:“父皇,长安如今还年幼,少不更事,理应在磨练几年,等订了世子妃人选,在纳妾室。” 太上皇本想至少给元春一个侧夫人名号,忠顺王一言无非是只想给元春一个妾的名。 当下斩钉截铁道:“那就等长安订了世子妃人选,在定夺。只是又如何安排元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忠顺王世子妃还未订,就先操办了元春,迎入王府总归将来世子妃面上不好过。 此事关系皇家、政治、颜面太多因素。 此时李谨顾不得想太多,太早把元春送入王府对他后续也不好开展,于是咬牙道:“太上皇,不如把元春暂时还放在凤澡宫为后宫掌事,等孙儿订了世子妃,一定风光接了她回府。” 忠顺王闻言,瑕促的看了一眼自个儿小子,他这又是作什么妖。 “我乏了,你们退下吧…” 太上皇被太监扶着进了内屋,没有对长安提出的要求反驳及是认同。 事后,凤澡宫那边元春紧张的心,终于安稳下来。皇帝下了一道旨意,后宫贾元春才貌双全,暂升后宫女吏总掌事。 又有小太监送来一卷密旨:大致意思就是,她已经是忠顺王世子的人,待世子选定世子妃,大婚后。她就要入嫁忠顺王府,成为世子的女人。 这是新皇想给元春透一个消息,警告四大家族。让四大家族好好为皇帝效力,妄揣摩帝心,存不轨之心做墙头草。 元春几番托关系隐晦透露消息回府,而贾府之人只享乐。甚至为家里的大姑娘升了后宫女官总掌事,能为皇后办事而大摆宴席,奢侈浪费。 王子腾那边得了消息,也是一时犯难,举棋不定。现下太上皇势力更大,新皇根基不稳。站哪一边都纠结,只能观望下去,另一边大皇子有望成为储君人选,正极力拉拢他。 夜时,李谨出了皇宫… 撅着腚,撑着腰杆回了府。 来顺春风满面,精神抖擞见了李谨惨白模样,匆忙上前扶了他。往他身后一瞧,担忧道:“爷,这是怎么了。” 李谨没好气啐他一脸:“眼睛瞎了不成,自然是跟一群活腻的抡了拳头,腚上挨了几棍。” 来顺当下火冒三丈就要抄家伙,替主子讨回面子,骂骂咧咧囔道:“狗娘肏的,谁惹了爷,我这就带小子废了他去。” 李谨笑道:“爷还需要你去,我早一拳一脚,给那几人揍的爹爹乱叫,丢湖里喂鱼去了。” 两人才进了东小院,入了东角门,就见晴雯垫着脚往这边张望。见了李谨,飞也似的跑来,挽着李谨的手笑道:“早上姑娘们看了大爷的射雕后续,个个都夸爷写的比书店卖的还好,林姑娘寻我问爷,后面的什么时候给他呢。” 李谨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捂着腚笑道:“晚些我去给林妹妹回话。” 晴雯见他不对劲儿,往他身后一起瞧,竟比平常还翘了三分,仔细一看臀上丝丝血渗透出来。 一脸担心询问,又爆碳似的指着来顺一通好骂:“你这陪爷出去一趟,你倒一脸快活,怎么爷们儿就伤了。还不如打发了,换个中用的小子。” 来顺一脸委屈,李谨捏着晴雯脸说:“这会子学会担心主子了,有进步,进来给爷上药。” 晴雯撇了他一眼,登时脸上绯红,扭扭捏捏,往屋里走。 第32章 姐妹们探望 晴雯七手八脚,忙把李谨送入抱夏内自己床上卧好。两人大眼瞪小眼,又乱了半刻钟头。 “你倒是去寻些药来给爷抹上。” 晴雯蹑手蹑脚,乱的手心打手背,却是跺着脚娇嗔道:“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上手…” 李谨一时觉得下身火烧也似的疼,反倒忘了这事来。 “罢了、罢了这点事也用不上你。寻药来我自己瞎猫逮耗子胡乱抹一通就成。” 等晴雯取了药来,他自己抹了又提上裤头。盖着被子,趴在床上叹气。 这伤虽然不重,却要命。起码三天两日,坐是再不敢的。那感觉就跟一千根针,扎在腚上似的酸疼,眼下上了也不知道什么药,凉飕飕的。 正想着,门外听丫鬟们说:“姑娘们一会再讨谨大爷多写一些才是。”又有一丫鬟说:“我们姑娘不好使,要林姑娘才好使的。” 李谨暗叫不好,怎么就碰了这巧宗,姑娘扎着堆一块来。 听着声响,眼见一群丫鬟揭了帘子进来、是探春丫鬟侍书,惜春丫鬟入画、而后就看见惜春、探春两姐妹笑着走来,身上穿着一个色儿花样的白绸桃红滚边儿中衣,下身乳白色马面裙。 晴雯忙上去请了姑娘们在一边坐下,又去倒了茶来。 晴雯因问:“林姑娘和二姑娘怎么不见?” 探春说:“二姐姐今日身上不大好,林姐姐说一会子就到。”又把眼光看了看床上的李谨,只见他盖着被子,趴着不动便问:“谨哥哥是觉了吗?那么早的时辰。” 晴雯笑道:“咱爷就是夜里的猫儿,不去爬屋登高的溜一圈,是万万睡不着的”又伸出青葱似的玉指,指了指他创处捂嘴嗤笑:“不知道出去作了什么妖,这会子山坡似的高呢。” 只见探春一脸担心说道:“这般模样你还取笑他呢,且把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才好的快呢,往日里二哥哥都是这般使的。”又起身走到李谨身边,问他情况。 李谨觉得这会子太丢面儿了,头埋侧边,转了过来笑呵呵看着一屋子丫鬟,姑娘说:“不碍事的,三妹妹,就我这身子没两天就活蹦乱跳。” 惜春蹦跳似的奔到李谨身边,弯着身子,歪头朝他眨眼一笑:“阿弥陀佛,谨哥哥也会有这遭遇。还天天夸自个儿比书里人物还厉害。” 李谨一听这小丫头,时不时嘴里一句阿弥陀佛的,皱紧了眉伸手点在他发髻上:“小小年纪,个儿都没窜高,天天佛啊经的。不如寻了剪子来,哥哥替你剃了头,做姑子去,我在边儿修个观,做道士。” 惜春瞪了他一眼,小嘴一撇:“谁做姑子去,谨哥哥自己做道士去。” 一时姐妹丫鬟们见他还能说浑话,心里宽慰不少,心中便知他伤的不重。 晴雯赶上来替李谨倒了一碗茶笑道:“姑娘们的好意,爷今日记下了,恐明日又忘了呢。” 李谨接了茶,笑说:“原你们府里的丫鬟个个都是能说会道的,我今儿才知道,这张嘴是最厉害的。”指了指晴雯。 姐妹们一时笑着,就见门帘又被紫娟、雪雁揭开。外面儿黛玉摇摇走来:“我方才听见了,谁要做道士呢。”眼神却是往李谨那边看去,一时姐妹们又告了她事情原委。 只见黛玉两个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来到他身边轻轻掀开被子瞧了一眼,也不搭理他,只坐一面拭泪。 姐妹们见了,也是前来一阵好劝,素知黛玉本就是这个性子。两兄妹感情不比别个儿,一道从扬州来贾府,比亲兄妹还亲些。 李谨只笑着拉她衣袖:“好妹妹,如何又哭呢,都说没事,三两日便好了的。我又不是文弱书生才子,不信我现在起来给妹妹舞个剑花。” 黛玉一时听了,忙按住他手“呸”道:“你别起了,你在起我便走了。” 此时林黛玉虽不是嚎啕大哭,然越是这等无声之泣,让李谨觉得心头堵的慌。 人越是伤心,就越要把情绪发泄出来,她这般憋着心头哭,病又哪里会好的。 又知林黛玉这是真心真意关心自己,心里已是暖暖的。 半日,黛玉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李谨笑道:“真没让人打着,都是我打了别人,那几个浑人,都给我打成猪头了。” 黛玉听了,却被他逗笑,起身要走:“我也是白操心你了!” “好妹妹别走,三妹妹,四妹妹都在呢,留下说一会子话,我就不疼了。”忙拉住黛玉的手。 这时紫娟前来说:“宝二爷哪有上好的创伤药,一会我让宝二爷给一些来。” 黛玉点点头,探春站起来说:“这事还是让我去找二哥哥,也不用找二哥哥,我让侍书去找袭人要。” 姐妹们聊了一会,忘记正事,急得雪雁上前提醒:“姑娘,表少爷的书。” 黛玉说:“你这丫头,怎么比我们还入了迷呢。” 雪雁一脸崇拜的眼光看着李谨说:“姑娘们不也一样,急着下面的故事,还说真真被谨大爷猜中了,段了下文,饭也吃不下了。” 探春、惜春、黛玉连带身边丫鬟们一同红了脸不许她在说下去,姐妹们的私房话,怎么能随意说出来。 李谨也很享受看着这群姑娘们羞答答的模样,得意说:“今儿怕是不能写,不如我就趴着说一段。” 于是姐妹们,各自坐着紧挨一起,手里捧着茶,抓着果儿。六七双一闪一闪的眼睛,盯着他。 李谨朗声道。 “突然身后有人轻轻一笑,郭靖转过头去,一叶扁舟从树丛中飘了出来。 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 “郭靖见这少女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 黛玉笑道:“我知道了,是黄兄弟是不是!” 姐妹们还没反应过来,李谨朝黛玉赞叹道:“妹妹果然冰雪聪明,和黄兄弟一样激灵呢。” 探春笑道:“我倒觉得像一个人来,又爱穿男装,又是个调皮的。” 第33章 只想怼没理由 探春说的那人是谁。 惜春,和身后的丫鬟们也都心领会神,只有黛玉和李谨不知。其实李谨也是知道的,紫娟悄悄给黛玉说了答案,黛玉又绞着发丝看向李谨。一副我知道,我不告诉你的小骄傲模样。 探春只问李谨:“谨哥哥一定不认识她的,不过这丫头常年总爱来府里玩。今年到是没了影,准是等老太太,二哥哥打发人去接。” 李谨闭眼一想,又睁开。故意逗姐妹们开心说:“难不成是、王家姑娘?” 众姐妹摇头。 “薛家姑娘?” “赵钱孙李家的姑娘?”偏生就是不说史家姑娘。 “哈哈,我知道是谁!”门口探了一张大圆脸出来,宝玉只伸了个头。见众人半天没有发现他,得意着走进来说:“你们只说的尽兴,我在那许久,你们也没发现。” 又三步并上来坐在黛玉身边,眼带秋波,柔情似水,扬了扬下巴笑道:“我猜着了,三妹妹说的是云丫头。” 探春埋怨道:“谁不知道,偏你要说出来,这会谨哥哥也知会了,再不好打趣了。” 宝玉只笑了笑,又问李谨:“谨哥儿这是怎么了?”晴雯又把事情给宝玉说了一通,而见晴雯和黛玉眉眼有些像,心中大有难过惋惜的心思来。 只是这丁点惋惜,转眼就成了对着黛玉痴笑来说:“倒也不算什么,我一会让袭人送些上好的药来。妹妹这几日可大好了。” 黛玉回:“每岁至春分,秋分时必犯咳嗽症,往常还好些。”说话时,轻声咳了一声。 宝玉沉吟一会心里想着,现在正值秋分,可见正难受。 李谨也想,黛玉的病其实就是一天一天叠加严重的。每日烦心忧愁,总归是情。但自己的到来,已经尽力从开端就在改变这个情,或者转移了情,也不知道黛玉会不会好起来。 李谨也说:“妹妹这病多是忧伤来的,每日开心多笑,时常锻炼一翻,养几年总会渐好。比吃药强一百倍去了。” 宝玉不认同,反驳他:“人生病了,就要吃药。不吃药怎么会好呢,谨哥儿说的不对。” 李谨也懒得跟他辩驳,摇手说:“得空我给妹妹寻个练体的法子,试试总有答案。” 这时侍书,并着入画去寻袭人拿药。 宝玉问:“谨哥儿还有两月就要武举,整日游玩不温习的吗?” 李谨很正经告诉他:“武举又不同文科,考的不一样。而武举虽也有策论,考的却是用兵布阵之道。文理通顺即可,其次四书五经,并不重要。我只专心武艺这一门,即便没有状元之才,也能入名次。” 宝玉忍不住嘲笑:“谨哥儿就爱说大话,不过也好。总比读那些四书五经,时文八股、仕途经济之流的好。” 探春忍不住嗔道:“二哥哥又说浑话,老爷听见可要罚你。”众人忍不住嬉笑。 李谨诧异看着他,不禁拍手笑道:“宝兄弟武也瞧不上,文也瞧不上。那一辈子就这般当个花花公子,想来是最好不过的。可是宝兄弟可想到,你讨厌的仕途经济,在低层人心中是什么?宝兄弟出生好,自然不需要为柴米油盐所难,也不会有普通百姓,被芝麻绿豆的小官小吏欺负到家破人亡。而找不到破解之法的痛苦心情。” 宝玉一听李谨反驳了他,立刻就来了劲儿。林妹妹看着,他若落了面子,还如何自处。 心中更加确信,自己和李谨不是一路人,有他在。姐妹们的中心,总是围绕着他。 义正言辞道:“读书当官,多是贪财弄权,你争我斗。这样的官儿,不做也罢。难道谨哥儿,以后也要做这样的官来?” 李谨打量他一番,说的还挺有道理,笑道:“话是没错,可这不能一竿子打死天下寒窗苦读的学子。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为国效力,为百姓请命的好官呢,你总不能忽略他们的存在吧。 再者经济是国之基础,黄白之物虽丑,却是离不得。宝兄弟往日吃喝,穿着哪一样不需要银子?这些银子又从哪来?” 见宝玉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只一张脸胀的通红。 李谨继续补刀:“我又不是去考文官,我是武官。” 宝玉找到突破口说:“那更是不中用了,还不如废了这武科。世人都知道,武官不如文官,考武官的都是粗鲁的武夫。” 探春,惜春觉得宝玉越发说的上头了,又碍于这是哥哥不好说什么。 黛玉在一面听两人争执,眼中很是认同李谨这些看似平常,却又和生活息息相关,总离不开。 往日还觉得宝玉只是不喜读书,年幼。眼下一比较,有些失望摇头,宝玉总是只看眼前。 李谨趴在床上大笑:“宝兄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闻风花月。这般逍遥闲人,我最是羡慕。 宝兄弟可知道,如今国家虽看似繁荣,实则内忧外患。扬州八大盐商,管制着盐价,百姓想吃上一口精盐,需多花几倍价钱?国库因为这事少收多少税。 而林姑父,为巡盐御使,为了百姓都能吃上盐,花了多少心思和八大盐商争斗。难道宝玉觉得林姑父当官,也是国贼禄蠹。” 宝玉心下一颤,我没有你胡说。忙把眼神看向黛玉。 黛玉想着父亲为了国事百姓,身子一年比一年差。而在宝玉眼中,这样的官却是禄蠹,心中作恼。又挂念父亲,嘤嘤的啜泣起来。 宝玉忙和黛玉解释:“林妹妹,我没有说林姑父。” 李谨在补刀说:“刚才只是国家内部其中一个忧,至于外患北方有北羌国常年虎视眈眈,多次骚扰我国边疆,烧夺抢杀。朝廷虽数次派使臣言和,又开通经商贸易。这只是一时的安稳之象,在往远处的茜香国、沿西子岸几个国家看。又何尝没有侵犯我国海域,海盗抢劫商船。” “这些朝廷都需要派兵,出兵一次需要多少军饷?你在家中享福,那些给你创造享福条件的兵将就没有亲人,子妹了吗?我当武官,将来朝廷需要,我也是会出征的。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外族侵犯我的国家,伤害到了我的家人,和我在乎的人。” “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宝玉想反驳,这会儿竟找不到话,虽然聪慧,却是在诗词上有些天赋。毕竟没怎么出去见过,涉世不深,哪能想那么远去。 李谨也知道,和一个世家公子说这些,还不如对牛弹琴。或者说对一个十一岁的大龄宝宝,谈这些太早了,算是难为他。 但李谨就是想怼一怼,没别的理由。 李谨也不去管他,只留宝玉呆呆的坐着,绞尽脑汁思考李谨的问题。想从中破题反驳挽回在姐妹们面前的形象。 而李谨对黛玉,探春、惜春说:“原本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早年在外偶尔听来的一些罢了。妹妹们可是不喜欢听这些无趣的家国事,我以后不讲。” 黛玉嗔道:“我管你们呢,这些大道理我们女儿家又不懂。”说着抿嘴浅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谨吃惊道:“林妹妹博学多才,定在书中读过。怎么可能难倒妹妹呢。林妹妹一定是给我留了一点面子,不想揭穿罢了。毕竟妹妹的老师也是中了进士文人。” 宝玉听了恍惚失了神,从李谨口中得知。自己最喜欢的林妹妹,从小也是喜欢读书的。自己每天说读书人坏话,林妹妹一定在心中恼了自己。 低头看了看通灵宝玉,这蠢物带着有什么意思? 于是哭丧着脸,起身把玉一扯,往地上狠狠砸去,委屈着在房中哭:“我不要这劳什子破石头,还说通灵不通灵呢,不过和我一般,都是蠢物。” 众姐妹们吓的忙去拾,李谨给晴雯使了眼色、同紫娟雪雁忙去安慰吓了一个激灵的黛玉。 这小子,开局不砸玉,隔这会我屋子里砸是几个意思。 李谨这时也不方便起身,只仰头怒道:“宝玉,你也太小气了,你砸这死物干嘛,何必耍小孩子气吓到姐妹们。” 宝玉一时看了看姐妹,心中委屈:“我砸我的,何尝就会吓住姐妹们。” 袭人听了屋里声响,急忙拿药进来。 上前安慰宝玉,从探春手里接过通灵宝玉,安抚他:“二爷,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让老太太知道了,得生出多少事来。”又细细瞧了这命根子,没有摔坏才放心下来。 宝玉也愧疚,自己怎么就摔玉了呢? 又没有台阶下,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只的恨恨离开,心中想着如何给林妹妹道歉。 惜春小声道:“每次都好好的,二哥哥一来总会惹的不开心。” 探春是在熟悉不过自己这个宝二哥,只叹气拉着惜春,给李谨福了一礼才离开。 “妹妹,我们单独在说会话!”李谨见黛玉最后走,朝她笑。 黛玉转身啐了他一句:“这会子夜深了,谁和你聊呢。”在紫娟,雪雁伴随下,回了自己院。 等屋子里只剩李谨时,晴雯才坐到一边儿,双手对着脸扇着风,嘴里吹着气儿,眼皮往上一翻埋怨道:“爷干嘛和宝二爷争执,他像来是这样,刚才吓死我了。若是摔坏了那命根子,不知道连累多少人受罪呢。” 李谨质问笑道:“怎么样,是跟着爷舒服,还是宝二爷?还想不想去宝玉那屋了?” 晴雯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宝二爷那屋多少丫鬟呢,都赶着当姨娘,我可没那个福气。” 李谨坏笑道:“不想当姨娘的丫鬟,不是好丫鬟,不过你可以当爷的姨娘。” “呸!” 逗晴雯之乐趣,回味无穷。 第34章 武举前的日常 正值秋分,天气有些闷热。 院子里的树叶到处飞滚,黄黄的失去春季时的青色。空气中,充满了臭汗味,和“呼哧”,“呼哧”的声音。 近来两月李谨都在院子的空闲地熟手。因为他是外男暂住,府里对他宽容很大。除了逢年过节的大喜庆事,也一般不会叫他去。 黛玉几个姑娘,倒是隔三差五就会和老太太、几个太太们聚在一起说笑。 而秦可卿之事,期间也来了几次。见到她总是欲言又止,望着李谨又一副新婚小媳妇的模样。面色红润,脸上也总是挂着笑,看来贾珍并没有为难她。 也不知道,贾珍把目标暂时转移到哪个倒霉姑娘身上去了。史湘云怎么还不来呢,宝钗他们一家子上京也太慢了,李谨还等着想看十二钗全聚的场景。 心中想着,手里将三百斤的举重石反复提举。在把一百来斤的大刀舞成花,轻巧的宝剑耍了几套招式,梨花枪上挑、前刺、横扫、回马枪复习了十来回。 重器完毕,又使了一些小双刀。从架上取了一把十二力的硬弓拉满弦,夹箭的手指重重一放,利箭“嗖”一声,正中百步外的一颗树干上。 引来院子周围提水,烧火的粗使丫鬟驻足仰慕。 晴雯站在一边,手中拿着擦汗的帕子,见了这群臊脸的小蹄子。忍不住啐道:“没见过男人呢,还不去干活。” 稍有胆大的,身份高一些的丫鬟回嘴一句:“不过都是奴才,你得意什么,还没当姨娘呢,就架着姨奶奶的模样。” 晴雯顿时气恼,挽着袖子就想动手。 李谨在一旁头大,这丫头不作死自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于是放下弓箭呵阻道:“你就不能安静点,实在想压制她们,你倒是先给爷暖床当正经的姨娘。” 晴雯被李谨怼的哑口,一肚子气憋在嘴边。只能瞪着眼睛,把这群小蹄子唬走。 见李谨朝她走来,接了帕子胡乱擦了脸,伸手往她脸上一拧:“什么时候决定当爷屋里人,爷就想法子讨了你的卖身契,永久有效。” 晴雯小脸变的通红,忙接了帕子嗔道:“一早起,就说这些臊话,你对她们说去罢。”说完,转身倒水去不在话下。 李谨朝她背影追喊:“这一早你去哪儿,不伺候爷了?” 晴雯只答:“今儿我还要去太太那儿绣东西,太太让我给宝二爷绣个抹额。要是晚了只怕太太恼呢。” 李谨一听心中不舒服嗔道:“宝玉屋里那么多丫鬟,偏挑你去。你怎么不给爷绣点儿袋子,鞋袜、垫子什么的。” 晴雯怪看了他一眼:“我总归还是贾府的丫鬟。” 正闷着,就见平儿绰绰约约的过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平儿姐姐怎么来了。”李谨上前拉住她手。 平儿脸上闪过娇羞,忙抽了手笑:“二奶奶让我给谨大爷送些京中甜品。我们奶奶想着爷还有几日就要参加铁网山武举,特意让我来给你提前道个喜。” 李谨笑道:“那平儿姐姐有没有话给我说?” 平儿侧身一福,“给谨大爷道喜,祝谨大爷官路畅通。”李谨连忙也弯了弯身子给作揖:“承平姐姐吉言。” 黛玉掩嘴笑着走来:“我来的不巧了,这是在对拜呢?”说着已经飘到了平儿跟着,挽着她胳膊,对着李谨坏笑眨眼。 平儿羞的左右不是人,转身抱住黛玉的柳腰,在她身上一阵挠。黛玉索性触痒不禁,笑的喘不过气,只抓住平儿娇手求饶:“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平儿往她额头一点:“姑娘这张嘴,我是怕了,往后再也不敢来的。” 等平儿走后,两人才进了屋。李谨换了一身外套,给黛玉拿了一本稿子分成两份说:“这一份是赶着写的射雕,另一份是锻炼身子的,最适合女儿家在屋中。常年练,对身体有调养的作用。”黛玉摇步走来,顺手捏在手里看。 忙羞的拿帕子挡住脸,晕红着脸蛋伸手就把稿子丢在李谨怀中嗔道:“这什么外来不正经图画,我不学它。” 李谨一愣,这老年太极、和瑜伽动作,哪里是不正经了?便起身好生解释说:“妹妹又冤枉我了,这是早年得道高僧给我的养身秘籍,我就记得这一点动作,珍惜不及呢。怎么妹妹反倒嫌弃,不行。我让雪雁,紫娟每日盯着妹妹,晚膳后必须做半个时辰。” 黛玉不依。 李谨作样伸出手,放在嘴边哈气:“可别让我使大招。” 黛玉眨眼:“你有什么大招?” 李谨笑着就扑上去,挠她痒。黛玉最是怕痒的,吓的四处闪躲。李谨就特意动作慢一些去抓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黛玉恼道:“哥哥在来,我就恼了。”说着就要往门外逃,一时慌张不注意,就要撞在凳子上。 李谨眼明手快,一把讲她揽过来。 黛玉小脸吓的雪白,心也扑通、扑通狂跳,被李谨抱住竟呆了。 李谨稳住她,打趣道:“回魂了,可是到九天仙外,被招去当神仙妃子了?” 黛玉登时羞恼推开他,握着小拳头就一通在李谨胸口乱捶:“你坏,你坏,都是你闹的。” 李谨也不阻止,任她软绵绵的拳头捶打,只说:“妹妹可也是来给我送礼,预祝我中武举的?” 黛玉听了一时又想起来,满怀羞涩从袖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掷在李谨手中说:“这是我让紫娟给你做的。” 李谨心中怀疑,分明是玉儿你自己做的,也不揭穿她。 等黛玉离去,又有侍书跑来,羞羞答答说自家姑娘给爷,做了一双鞋垫子,祝谨大爷这次高中。 又是惜春的丫鬟入画跑来,给李谨递了一幅画,说是自家姑娘画的。 又是司琪大大咧咧进来说:“我们姑娘不爱说话,说她也不像别个姐妹,没什么优点。给爷编了一个花坠儿。” 房里三个姑娘身边的大丫鬟,你看我,我看你…… 这般真是受宠若惊。 第35章 武举准备 【原著中】冯紫英随父至铁网山打围,“三月二十八去的,前儿(四月二十四)也就回来了”。是自京师至辽东二十多天的旅程往返,正合铁岭方位。 但李谨这里的世界,距离要相对缩减。所以这次武科的举办场铁网山,从京城骑马去顶多二天左右,在京城外远郊一处山。 各处参选弟子,一般会提前一日到场。 李谨整装待发,翻身上马。在黛玉含泪告别,姐妹们相送下,依依告别。 临走时再三叮嘱晴雯:“看好林姑娘。”李谨说的话,晴雯自然懂的。这是让她多注意宝玉,同时也招了紫娟、雪雁来让这两丫鬟按时让黛玉练身体。 脚下皂靴里穿着探春妹妹缝制的鞋垫,腰间宝剑上的穗子是迎春姐姐编织的。怀里一副官帽打扮威武洋洋的少年将士,是小惜春画的。 李谨摸了摸胸口的荷包,这是林妹妹从扬州来京城就每日一点一点绣的。 心中一阵感动抱拳道:“妹妹们等哥哥回来!”伸手拉了一把缰绳,脚下一蹬,对身边的长随来顺说:“走吧,上路!” 来顺骑着另一匹马,身上背着换洗衣裳,马上挂着大包小包干粮之类。 这一趟去武考,路程两天。还不知道考几天,回来又需要两天。来来回回算下来,少不得半月才能再见姐妹们。 临走时,晴雯追了三步喊道:“爷,你吃的东西在蓝色包袱里,仔细了。别让来顺弄丢了。” 李谨点点头,这丫头特意提这个干嘛。 这次朝廷特招的六扇门其中几个部门比较严格,除了暗武卫这一职业没什么要求,并且需求量较大。 三代左右身家清白。 武艺出众的官宦世家旁家子弟 各州各地当地名望高的家族 简单而言就是,将来充当兵将上阵杀敌的。维护京中安全,以及兼职保护皇帝出巡、狩猎之类的差事。 算单独的一个机构,又附属在北镇司那挂号。 李谨纵马驰骋,一路不停歇。一主一仆在第二日早上赶到了武考场。 整座山腰间,被一列列穿戴整齐的六扇门军卫,围了起来。这些暗卫持刀环绕警戒,驱赶不相关的人员。 栏外是各参加武举子弟带的家仆,栏外设置有简易军帐,用于参试完临时休息。来顺先去寻自己爷的名字,那些帐上都挂着牌子。 从入口进去,就见六个穿着红衣鱼服的暗卫,挨个搜身检查。而穿蓝衣鱼服的张彪站在里边望着他。 搜身的是六扇门暗探(着红衣鱼服) 这次找的暗武卫,便是张彪那种身穿蓝色鱼服负责京中安全(兼职征战) 负责暗杀卫的是白鱼服,这类一般不随便出现。 这次武科调配来的都是、红蓝两部门的暗卫,张彪自然在其中。场面乱哄哄一片,几百个子弟从各处陆续赶来进场。 为了避免夹带私企器、毒针之类。这群红衣暗卫检查的很是仔细,每一个进场的,都会被六个人轮流摸一遍通身。 而轮到李谨时,他只是抬着手被第一个暗卫敷衍的随意摸了一遍,其他几个直接就放了他进去。张彪赶忙上前,并排而行小声说了几句。 “世子爷,王爷说了随便比试三场就行,反正输赢。陛下那边都直接给你安排了,文试也早给爷抄了一卷。”说完,快速抽身离开,又一本正经在场内巡视起来。 一直到太阳落山时,全部人员才统计完。又有几个监考官,在场内说话,交代事宜,比试时间。场地… 第一场骑射…在林子一处。 第二场步射、在哪边、第三场单斗又在哪儿之类。等监考官离去,又有一个绿袍考官带着几个抱着一摞一摞牌子的兵卒下来。给李谨他们发号牌,那绿袍官走到李谨附近,特意又说了几句,眼神更是多次看他。 “这次武举,不得作弊一经发现立即取消资格。” “场内不得私带兵器,皆用考场内准备。” “马匹挂有号,自取,仔细看清咯你们手里的牌子,莫拿错了。” 这考官之一的,为啥眼神总看我呢? 李谨看了看发下来的木牌,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李谨(扬州林如海保荐)牌号:127。 场内熟悉一番,不在话下。 是夜,又是一群人黑压压的出到栏外找到自己的军帐处歇息。准备明天第一场的骑射考试。 回到帐中,来顺早把晴雯准备的餐点摆了出来。又有葫芦装的一壶酒,放在李谨身边。 不等李谨说话,来顺先笑着恭喜:“祝爷高中武状元,小的也跟着威风一番。” “把那个蓝色小包袱取来。”李谨指了指来顺身后放的,晴雯临走时嘱咐的。 来顺唠叨着:晴雯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会丢了。”说着已经把包袱递了过去。 李谨细细整理里面的东西,除了洗漱用的私人物品,还有一些名贵糕点。这是平儿送来的,其中又抖落出一个蓝色香囊。 李谨拿在手中看了看,从怀里拿出黛玉绣的荷包。 这一对比,就显优差来。 黛玉那蓝色小荷包,上面绣着翠竹,绣工略算整齐。其中还有几处丝线头没处理好。 也是难为玉儿了,赶着时间做。 而这白色的香囊则是手工极佳,和宫里的绣娘也不妨多让。香囊上绣的云纹图案也是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等手艺,又是贾府里几个有的? 不是晴雯绣给自己的,又是谁呢。 李谨满心欢喜,把两东西放在胸口。又轻轻捂了捂,一夜甜梦。 次日一早,李谨简单洗漱一番。来顺在山林附近小溪打来的水,带着不错的心情进入考场。中间那些考子,又经历了一场搜身检查。 站在考场中间,上面坐的三位监考官一通训话。便听旁边敲锣声响,又有一个兵卒举着一个四方大牌在场内巡绕一圈。 上边写着第一场骑射:1号场第1—30号、第二号场地:31号—60号、第三场地 61号—90号、第四场地 91号—130号……云云一直喊到五百多号又花去半个时辰。 又按照指示,李谨去了四号场地,边上用木栏圈了三十匹马,李谨对着号找到自己的马。 这马全身黑色毛发光亮,看上去还不错。 第36章 武举插曲 清晨第一声锣鼓奏响,声音悠远。山林间葱郁金香,李谨潇洒翻身上马,赛前跟马儿培养了一番感情。时不时给它抓痒,看着身边其他二十九名神色紧张、或者兴奋、或不安的其他考员。 李谨一点也没考前紧张综合征,唉。谁让自己是走后门的“卑鄙”小人呢。这后门还是皇帝开的,你说你们败的冤不冤? 一名武考官身骑大马,身后跟着五个便装的兵卒,每人身后背着一个竹篓。 武考官扬声道:“一会开始,一柱香的时间进入林中,每人五十支箭。香燃尽之时,骑射结束。狩猎低于十只的淘汰,皆时会有人跟随登记。” 李谨看了看自己背后的箭筒,里面五十支箭,尾部都刻着127数字。 “放行!” 随着又一声“哐当”锣鼓声响。 “驾!”一声清厉的声音响起,一匹黑色骏马扬起雪白的马蹄。泥土飞溅,蹄声铿锵。将身后二十多名考员甩在身后。 李谨用力夹紧马肚,利用双腿保持平衡,左手持弓。右手从背后取出一箭,快速搭在弦上。 先来的鸟儿有虫吃,林里动物虽多。却不是死物,四处奔跑、而身后又有而二十多个竞争对手。不先下手为强,只能吃汤底。 虽然成绩无所谓,到时候内部皇帝那给他私自划拉。 但李谨还是想看看自己的实力,能考第几名。这具身体本对武艺就天赋异禀,今儿还是头一次认真验证。 “你骑技不错!”身后一年轻男子长笑一声,驱马上前。竟不知不觉已经和李谨并排而驱。 李谨听了声音,耳根微微一动。眼角注视前面一只逃跑的梅花鹿,手指一松“嗖”,利箭快速射穿了那飞奔逃窜的鹿,直中鹿眼穿透脑骨。 那梅花鹿来不及惨叫,就倒地不起,四肢抽搐一阵,温热鲜血淌了一地。 “好箭法!身旁那男子,也快速搭了一箭。李谨只见右边一阵冷风划过,一只利箭同样射在前面一只逃窜的野兔上。 李谨,“吁”了一声拉住缰绳。那年轻男子,也“吁”了一声。李谨转头看对方,眉梢一挑望着那锦衣男子问:“那么多道你不走,跟着我干嘛!” 男子只笑笑无所谓说:“我见你跑第一,自然要上来比试一番。”咧开嘴,笑着又说:“你箭法不错,叫什么” “我啊,叫魏斌…家中乃是…” “哎…你别走啊!” 李谨懒得理他,这怎么又是一个话唠。 他面色冷厉,再次拉满弓,寻找猎物。而身后那群考子,一时也有两三个同样进入了他这一边。 “嗖” 一支寒芒利箭脱离弓弦,瞄准一头泛着青光獠牙,目光凶狠的灰狼。 这狼速度极快,见势快速往上一扑,那冷箭偏离道。射在它腿上,“嗷呜”一声摔在地面。几番站起来,继续打算扑咬眼前的年轻人。 李谨当机立断,不等它反扑机会,再一次搭了一箭。果断瞄准这狼的心脏,林中血腥的臭味四处飘散。 见狼抽搐一阵,不在有反应。李谨双眉紧锁,看一眼身后箭筒。居然已经用了一半。 “哈哈哈哈,我来也!” 李谨眉头轻蹙,扶了扶额头。 那锦衣青年驱马上前,伸着脖子瞧了一眼李谨的箭筒,又转头数了数自己的。拍手笑道:“你中了二十八只,我中了二十三只,我马上追上你。” 李谨放下弓箭,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嗯,我知道…你可以走了去。” “喂,这位朋友…不要那么冷漠啊!” “这位兄弟,我比你年长…我叫魏斌…今年十八。” “唉,你别走啊…交个朋友啊我最喜欢武艺好,身手不凡的。” 李谨在前跑,抬起一只手挥了挥:“等你进了前三名,再来找我!” 魏斌在身后大笑一声:“有意思…今儿头场彩头我拿下了。” 前面有四五只狍子之类的动物,李谨见了夹住马肚,站着身躯。从背后抽出三箭,一并搭在弦上。 黑马追赶着这些野物,惊吓林中飞禽走兽四处乱窜。杂草,树叶都是遮挡视线的麻烦东西,李谨尽力把精神全部集中在箭上。 眼睛对准箭身,三箭齐发。 “嗖”“嗖”“嗖”三支箭,同一时间发出,接着又是一阵凄厉惨叫。后边儿一路跑着拾箭的兵卒,赶紧上来拾到竹笼中。 “三十只!” “三十五!” “看来本世子今儿势必要把五十支都打发出去,拿个满分才有面子。” “四十七。”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距离一柱香烧完。只剩半根小指,这点时间足够了。 而在李谨正得意中,身后又骑来一人。 李谨本以为是那个叫魏斌的话唠少年,便没怎么理睬。专心驾马,搭弦拉弓。 正待射出,坐下马忽然扬起前蹄,“惊叫一声”。眼看就要发狂,李谨神色一沉,忙死死拉住缰绳,双腿用力稳住马肚。 这马本温顺,突然狂躁起来,扬着蹄子乱蹬,作势要把李谨摔下马背的感觉。 情及之下,李谨按住马鞍。飞身跃在半空,把脑袋抱在双臂中,向前翻滚下来。 这马似发狂直往前冲撞,李谨身子用力往边上草丛一翻,马蹄险些从他身上踩过去。 见马奔跑不见踪影,李谨黑着脸看向身后骑来的人,却不是那个叫魏斌的。 而是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的男子,长的黑壮,一身的腱子肉。骑着马经过李谨身边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兄弟,射偏了。”眼神中带着讥笑,这他妈哪里是不小心。 李谨拍了拍身子,默默记住这个男人! 想想怎么死吧。 而这时,时间到。 一道响炮,冲向天空。场中骑射的考子,都停了下来。就算你在偷偷射几只,在后面拾箭的兵卒也不会放进竹篓里。 李谨看了看身后箭筒,还剩三支。 而那个叫魏斌的这时牵马上来,围着李谨打转,一副不可思议:“你的马呢?” “惊了!” “我还剩七支,你呢。” “你比我领先四支,下一场步射我可不会放水了。” 不久后,全员在场中等候,检查一番被放出去。统计结果,要在下午出结果,而下午是其他场号的人比试。 李谨心里猜想,是谁派人指使对我制造意外的? 为了什么? 而张彪也得知,李谨马受惊跑了。 派人寻了马,才发现马腿被箭射了,询问那箭主作答。却是意外失手,无证据证明故意。 从信息上查看,这男子是苏州一个世族子弟,并不认识李谨。 这件事,张彪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第37章 诚信之人 步射分为上,中,下三个级别。 上等挽十二力弓,射一百五十步。 中等挽十力弓射一百步。 下等能挽八力弓射八十步。 八力弓以下淘汰。 弓8力(80斤),10力(100斤),12力为准(120斤)七力(60斤)。 而步射为十箭,正中把心为最高分(五分),加硬弓力度综合结算,满分十。 有了刚才的骑射下黑手,李谨现在格外小心,特别注意那个射马的男子。 因为生的高壮皮肤黝黑,那人在人群里很好辨认。一排十人,每人报备自己需要的弓力,李谨平日在府上练习的就是十二力的硬弓。所以直接报:“127号,十二弓。” 众目光朝他看来,甚至有一两个带着嘲笑议论:“现在的年轻人,毛都没齐就要拉十二力的,一会把韧骨拉折了,都没处哭去。” 李谨站立如松,起手握住弓柄,搭箭拉弦。咬牙一吃力,轻声“嗯”了一下,直接拉了个满弓。 其余人看过来,无不惊讶。也赶着拉满弓,搭箭。 随着监考官一声:“放。” 十余支箭齐刷刷的射了出去,其中有两三个人,因为选择不合适的力度,用蛮劲儿硬拉满弓导致手臂韧带受损,肌肉拉伤。被人抬了下去,李谨也没心情看别人成绩如何。 只注视自己的箭靶,直到看见箭插在红圈中心,才舒了一口气。 “起弓…” “拉” “放” 随着第二次、三次李谨都进行的很顺利,并没出现什么意外之处。 一共射十箭,八箭红心,两箭也在红心偏移一点的位置。加上十二力弓,九十分以上是没有问题。李谨转眼看了看那黑汉子,取了八十五分不错的成绩。 剩下还有辅考、如举石、十八般武器选一项,耍剑、耍刀、枪、矛都可。 最后一场考武技。 其实就是实战、兵器任选。直到对方倒地无力再战为止,共比试三场。输的那一方淘汰换下一场晋级的接着比试。 头一场,李谨的对手就是那名想让自己受伤退出武科的黑汉子。 那壮汉上场拱手笑道:“小兄弟,上次实属意外,你没事吧。” 李谨冷冷啐了他一脸:“少废话,你要是说出谁指使你干的,还能让你少吃点苦。” “小兄弟说的俺不懂!”壮汉选了一把长刀,李谨拿了一把梨花枪。没等这人反应,率先横刺上去:“那你就不必开口。” 壮汉反应也是极快,身体一侧刀面一挡”锵”的一声,枪头从长刀利面划过去,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子你有些机敏!”壮汉冷冷笑道。 枪从长刀面上划过去,李谨用力往后一拉,长刀顺势劈来。他也用力一挡,将那壮汉长刀撞开。一连刺、挑、扫好几次。 壮汉连退数步才勉强抵挡,心中颇为诧异,这李谨力气真大。每一次刺来,他都用尽全身力气抵挡。而长枪一刺比一刺加了力度,就像这小子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壮汉一头冷汗,衣衫被整个汗水泡着,紧贴后背。 一寸长一寸强。 李谨具有更好的优势。 李谨一记横扫千军,直抵壮汉喉咙。那壮汉吓的连连后退,手里稳稳握住长刀,往下一发力劈在李谨长枪杆上,“啪”的一声脆响长枪段成两截。 卧槽水货啊。 他猛的往后一跳,壮汉乘胜追击,几个大步直追上来。李谨快速往旁边自己的兵器架子上又拿了一把长刀。 两人又数战了几回合,这人功夫实属不错的。不过比自己相差太多,唯一不足是李谨实战不多。比较吃亏一些,而壮汉却是实战经验更胜一筹。 这不足为惧,只需把对方放倒便是。两人火力全开,你退我进,你功我守之下,李谨找准机会狠力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这一脚,起码断了三根肋骨。壮汉脸色惧白,强忍痛苦。翻身起来,又朝他拼来。 而荣国府那边。 姐妹们在一起讨论李谨武科的事情,黛玉心不在焉坐在窗口,望着京城外铁网山的方向。 宝玉兴冲冲的跑过来,李谨好几天都不在,让他心情十分高兴。再一次成为姐妹们的中心。 宝玉手里拿着一串香珠,伸到黛玉眼前笑道:“林妹妹你猜猜是什么。” 黛玉转头抿嘴一笑:“宝玉,你不和三丫头她们下棋了?”宝玉坐在一边,摇头笑:“不比了,我比不过二姐姐。她们在说谨哥儿的事,无趣的很,我来寻林妹妹说话。你瞧瞧这…”说着摊开手。 黛玉见他手中是一串,成色不错的紫檀香珠,拢着鬓发笑道:“这是谁的?”因见宝玉平常并没有戴着而问。 宝玉把香珠拿在手中,伸手去牵黛玉的手,见黛玉蹙眉闪躲。他也不在意,笑着说:“老祖宗今儿赏的,我给妹妹留着。” “我不要它,你自个儿戴。” 这兜头就是一盆冷水,宝玉也不恼,似乎习惯了黛玉这般一样。笑着又把手串收入怀里。 黛玉起身叫过紫娟:“我想回去歪一会。” 宝玉跟着:“我也去林妹妹那屋,陪你说会子话。” 黛玉一听急了嗔道:“宝玉,我们一年比一年大了,还是避讳一些的好。” 宝玉脸上的笑容登时变的僵硬,起身喊道:“你且站住。” 黛玉不理。 宝玉急道:“我就说一句话。” 黛玉见宝玉又似要发痴狂起来,停了下来也不说话。边上的紫娟心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要是谨大爷在就好了。 “我知道林妹妹喜欢和谨哥儿一块顽,姐妹们也都爱和他一起顽。原本我以为,我和林妹妹的感情会更胜一些,毕竟我们连着血。谨哥儿又和林妹妹算什么兄妹,比我还亲。现在谨哥儿不在,林妹妹就不能陪我顽吗?” 黛玉听他又拿哥哥作比较,俏脸涨红,抽泣起来好笑似说:“一句说完了,你也不必拿哥哥来激我。” 见黛玉哭,宝玉心急的原地跺脚,忙上前作揖:“好妹妹,原是我说错话,就算千个万个不好,你啐我几句,打我几下也是好的。你别不理我,这让我死了也投不得胎。” 紫娟忍不住劝道:“宝二爷,姑娘真的乏了想回去歇会。”一时探春,惜春,迎春都上来安慰,方止住。 期间鸳鸯来问,出了什么事。 机敏的探春站出来说,不过玩闹置气,早好了的。 鸳鸯见黛玉眼眶红着、宝玉也红着、又见他们和好如初,便笑着退了出去。 等回了抱夏,黛玉小声问:“宝玉跟来了吗。” 紫娟看了一眼,关上门说:“被三姑娘他们绊住脚,宝二爷想走也不行呢。”又见黛玉抿嘴淡淡一笑,打趣道:“好姑娘,原来你方才装的。” 黛玉坐在书桌前,执笔写着诗嗔道:“谁装了…” 比斗场上,壮汉咬牙拼杀。他知道,一旦停下对方会毫不犹豫砍下来,刀剑无眼。 李谨的进攻越来越狠辣,招招砍向要害,两把长刀“锵”的一声交叉在一起。 李谨用力往下一压,刀锋瞬间砍入三分在壮汉肩膀处,鲜血顺着刀滚落下来。 李谨冷笑一声:“意外。” “你!”壮汉大喝一声“爷爷和你拼了。” “你有几个脑袋做我爷爷!”李谨,一脚踢在他腹下。快速抽刀,又狠狠劈在他手上,大汉惨叫一声。 握刀的手一松,跌倒在地央求道:“我认输了,我认输。” “晚了!” 李谨果断起刀直入他另一条手臂,刀尖往上一挑,随着壮汉惨叫一声。一条白森森,带血丝的手筋被挑开,段成两截,止不住的鲜血往外冒。 “这是意外!” 又一脚死死踩住他的大腿,一发力用刀尖狠刺了下去,往下一拉。大腿后腕处,一直划到脚跟筋。 壮汉连连惨叫,几度晕厥。 李谨一踩踢在他创处疼的他清醒过来:“谁指使你干的,在不说,下一个意外就在左腿。” “吴……吴通…” 李谨冷笑,面不改色,又是一刀刺在他左腿上。 壮汉嚎叫,双眼通红:“你不守信用,你这卑鄙小人。”说完,已经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对于想害我的,我李谨从不守信用。” 而此时一名监考官跑上来先看了一眼壮汉,正要呵斥。 李谨说:“刀剑无眼,比斗只说一方倒下为止,站着的为胜者。在下并无破坏规矩。” 第38章 十拿九稳 李谨看的很清楚,这一名监考官是最早,特意在他面前提醒的人。 吴通、吴天佑的儿子,听说他家女儿当了贵人,原来是他家。第二场比试在第二天,李谨回了军帐。 是夜,张彪偷偷摸黑出来,李谨再三确定来顺睡的和死猪一样,才轻脚出去。 两人至后山一偏远处谈话。 张彪发着怒光,往地面啐了一口说:“查清楚了,那壮汉叫徐达,吴通给了他一千两银子,让他在第一场让世子爷受伤弃武。若是第一场败了,就在比斗时废了爷。这狗胆子也太大了。” 李谨皱眉:“为什么对我下手?” 张彪好笑的摊手:“因为吴通的姐姐,吴贵人得了宠。那吴通和冯家有些过节,吴家又和贾家在宫中明争暗斗,就找爷下手了呗。” 李谨好笑道:“我又不是贾府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林家和贾家也是姻亲,吴家不想多个敌手。不过这帮混蛋,千算万算没想到爷是世子,且武艺一向不错。”又想了想那卧床治疗的徐达,手里的佩刀握了握,沉声道:“世子爷,要不要我跟着那徐达,帮你剁了他。”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留在世上更痛苦。”李谨拒绝说。 “那吴通父亲,吴天佑再朝为重臣,倒不好下手。且是这次主考官,你找机会给这孙子打闷棍,至于他姐姐,哼…让我父王有机会时从中废了她这个贵人 张彪顿了顿说:“三个监考官,除了吴天佑,其中一个是老王爷手下,为后两场考官。世子爷放心,皆下来两场,万无一失,都是自个儿人演戏一场。” 李谨问:“那绿袍考官是谁?” 张彪因回:“那人不是自己人,不过因私自受贿,放了两个不合格的子弟参选。已经被查了,明儿一早就被押回京。” 第二日一早,李谨看见那绿袍考官,被数名红鱼飞服的暗卫,扣押出了考场。 这监考官因为收了一万两银子,私入了两名世家子弟参选,被忠顺王这边,监考官的眼线查了出来。 这些都不是李谨关心的,接下来两场很是轻松,都是点到为止。虽说是演戏。李谨还是很认真的打完后两场,结果三场三胜。 又等了三天,考试结果出榜。 第一场骑射第一名:李谨射杀四十七只。第二名:魏斌射杀四十三只。第三名:周元射杀三十七只。 第二场第一名:李谨十箭八箭满分、十二力弓加分。第二名:魏斌十箭六箭满分、十力弓。第三名:萧山、十箭五箭满分、八力弓。 第三场第一名:李谨三场三胜 第二名吗、裴武三场二胜。第三名、魏斌一胜一负一平。第三名…… 剩余第四名至第十名、副榜。 第十名至四十名、入选。 在场内休息听报名时,魏斌寻了过来,自来熟也似的搭着他肩膀说:“你的场次我都看了,你很厉害。我服了,这次武状元非你莫属。” 李谨听他都在前三名榜单,抱拳客气道:“你也不差,武探花也是你囊中之物。” 魏斌笑道:“你该履行你的诚若了,我在甲榜三名之中。这下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李谨。” “平安州魏氏家族、魏斌。” “嘿嘿,你身手不错,娶亲了吗,我跟你说…我家有两个妹妹,都待嫁闺中。”魏斌滔滔不绝,李谨嘴角一抽,挡住他嘴。 “你这人不错,可惜长了一张嘴,我还年轻,谈婚论嫁太早。” 魏斌看了一眼他,玩味着打量说:“你怎么看,也有十六七的样子,还未娶亲?正好,你未娶…我妹子未嫁。” “我今年十三。”李谨呵呵一笑。 魏斌一愣:“这不可能,好吧…就算你十三也到了定亲年纪把,家中小妹妹今年也正好十三…” 李谨:“………” “后会有期。”李谨转身就走,这二愣子站在原地挥手:“以后来平安州找我。” 李谨一征:“以后你我都会入暗武门任职,难不成你要回去?” 魏斌一愣,傻乐:“对啊,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 平安州、魏氏家族又是什么? 考试结果出了,还要把成绩拿回去给皇帝过目。而文试,在一间一间隔离的小屋子,防止考生作弊。设立在京中,李谨也不必去,自有代考交卷。 来顺牵马,询问结果。 李谨只翻身上了马:“放心吧,爷会落考吗?只管等几天,朝廷放榜,爷就是有官身的。” 来顺说:“回去定好好庆祝一番才好!” 李谨想了想:“不必了,爷喜欢低调。你且先回去告诉府里好消息,爷还需要回京和几个好友庆祝一番。” 两人骑马,一直赶回京城,又分两路。 是夜,才劳累赶回,李谨从王府最隐蔽的小角门进入。四大长史见了他,上来祝贺:“恭喜世子夺得武状元。” “你们消息倒挺快。” 秦、王、李、齐长史笑道:“世子武艺,咱还信不过吗,王爷已经在青玄殿摆了酒,等着世子爷。” “知道了。”李谨也不下马,直接骑着在王府跑,一直到青玄殿。方下马,把缰绳随意丢给一个下人,摇身入了殿内。 看见忠顺王四开八叉的坐在凳上,手里端着玻璃酒杯,一脸高兴的自饮。 李谨上前喊道:“父王,儿子回来了。” “坐下吧,考的不错,实至名归,看来也不需要老子帮你作弊。”说着,心中骄傲全显在脸上。 “还是需要的,文试还是靠父王帮忙呢。” “不是让你随意一些吗,那么认真干嘛?”忠顺王冷声一问。 李谨也不避讳,父子两有什么好遮掩:“儿子就想试试,武艺精进没有,最后两场认真了一些。” “听张彪回的消息,吴天佑的儿子找你麻烦了,这活该作死的老货。这口气,我忠顺王府,早日报回来。” 李谨笑道:“儿子还要在贾府呆一段时间,这事父王还是不要急着捅到陛下那边,私下整治他们一家就是了。” 忠顺王气的一拍桌子,又问:“你到底打算在贾府呆多久。” 这下把李谨难住了:“这…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这家你不回了?真把贾府当你家了不成,看上哪个直说,本王让陛下下旨全给你赐(抢)了来。” 这强扭的瓜是苦的,吃着没味道。 “还是儿子自己来吧……” “皆时放榜下来,你隔三差五到部门挂个名就行。本王最近也没空管你。” 父子谈了一夜不在话下。 李谨这时饿得慌,几日在铁网山都吃干粮。抓着碗,就开始胡吃… 在王府睡了一晚,第二日李谨才回了荣国府。 又听说李谨不在的期间,贾府生了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来。 贾政的庶子贾环被王夫人打了板子。 还是因为自己。 第39章 熊孩子眼中的偶像 却说李谨不在京城时,贾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个存在感很低的庶子贾环,被王夫人让周瑞打了板子,躺了五日才能下床动弹。 猴儿一样的,整天往李谨院子里跑,做贼一样躲树后瞧李谨回来没。 这孩子自尊心很强,姐妹们又不爱跟他顽,生怕被宝玉、三姐姐看了嫌他惹事赶走他。 至于为什么被打。 这也跟李谨有关,因为知道李谨几次怼的宝玉哑口无言,贾环心中就跟自己打了宝玉一顿痛快。又知道谨哥儿如今去参加武科,心中更是对他无比崇拜。 为什么被打呢?嫡母打庶子还需要什么理由,随便找一个出来就行。 全是因为贾环有一次夸张奇谈,各种说李谨的好。宝玉听了驳他几句,贾环就一跳三尺高,拿宝玉和李谨比较。 气的宝玉原地打转,李奶奶听了耳根子,就到王夫人那高了状。 这事传到王夫人眼中,他拿不得李谨,还治不了贾环? 于是以顶撞兄长为由,把贾环打了十大板子。又让人革了赵姨娘三个月银米,说她教子无方。在王夫人跟前立了半日规矩。这事赵姨娘哭了一天,暗地里把王夫人里外骂了一遍。 又骂贾环是个没出息的种子。 探春作为贾环的亲姐姐,送药时也被赵姨娘说了一通,自然是气着走了。 前脚还没踏进荣国府,贾琏就把消息传了整个贾府。 言语之间就是夸:“谨哥儿这次前三甲是必中了,我有一朋友,在底下当差,亲眼见了武科那场面,说的谨哥儿跟神似的。” 贾珍听了很痛苦。 贾赦也在心中盘算,怎么跟这小子搭好关系、捞点银子。 王夫人心里不得劲,这宝玉和谨哥儿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合得来。怕是不太会关照他的宝贝儿子,宝玉又黏林家姑娘,看老太太意思。是想把自己的命根子和她那外孙女绑一起。 王夫人心中另有儿媳人选,她妹妹薛姨妈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入京。自己那侄女儿知书达礼、温柔平和、身体也是极好一听就知道是个好生育的女子。 打心眼里,王夫人把宝钗和黛玉比较了一番。 这婆媳之斗,也从宝钗入京正式开始。 且说宁荣两府因李谨中了武举,喜半参忧。李纨这个年轻寡妇,心中自纠结万分,想自己的儿子和李谨交好,又怕把儿子带偏了。从武弃文,又着实暗自叹气,若是贾珠还在,她也不必过的如此素雅清净。 而二房也轮不到王熙凤掌权,李纨这不争不抢的寡淡性子,却是藏拙。想不担风险,安安稳稳把贾兰养大。 对于王熙凤而言,李谨中武举她是开心的,两人关系中规中矩。少不得能帮琏二爷一把。 贾母,不谈也罢。 不是自家人,中了状元也喜不起来,待客之道还是需要的。托鸳鸯去问,又道喜送礼。李谨不喜欢大张旗鼓,只说休息几日,在他院摆个小宴和姐妹们庆祝一番就好,不必铺张。 “大爷回来了!”来顺跨进院子,就喜庆洋洋把马牵到马槽,喂了一把干草,又跑去和来旺夫妇说话。 而晴雯像小燕子一样飞也似的跑出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刻看李谨的眼神,透露着仰慕。 从李谨手中接过一些换洗衣裳,晴雯高兴问:“大爷,你可回来了,前几日环三爷老往咱院子跑,黑灯瞎火躲那,给我吓了好几日,还以为咱院子进贼了。” 李谨浑不在意,三两步走进房间,往床上一歪:“你管他呢,爷会怕一个小孩子?我屋里又没值钱宝贝,他能偷什么。不过七八岁的毛孩子,他再大本事还能上树不成,给他梯子他也没处爬。” 晴雯沿床边坐下,伏低了身子,笑:“还真上树了。” 李谨咂吧嘴,捏了她一下嗔道:“爷指的上树,不是你那个上树。” “算了,我且歪一会,晚些你叫醒我~我还得去和林妹妹说会子话。”转身,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晴雯欲言又止,给他盖上被子去给黛玉报信。 而黛玉就在屋里的窗下,听见来顺声音。就知李谨回来了,悄悄推开窗,看着李谨神采奕奕的模样。抿嘴笑了笑,轻轻合了窗户。 紫娟打了水放在她面前,笑道:“现在好了,姑娘也不用天天夜里盼着、念着、担心谨大爷了。现在人就在跟前儿,不如我去请谨大爷过来坐会儿。” 黛玉啐道:“谁天天盼着、担心他了”眉眼里都是笑意。 “不过环三爷也真是,白该挨打了,和宝二爷争什么。” 黛玉不同意说:“环三爷平日里不怎样,那日里说的却也不失理。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不拘小节,自由性子的根儿,又怎会徇私舞弊。环哥儿,也是说对了一次,哥哥那般人物,就不会作弊。” 紫娟忍不住说道:“姑娘,这些话,咱们关门自个儿说说就好,可别在宝二爷面前提。” 黛玉白了她一眼,恼道:“哥哥中了武举是实力还是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哥哥有真本事。但宝玉却不是个好的,尽在姐妹们面前背后说人。” 三春们也都是知礼数的,知道李谨刚武科完,怎么也得让人休息。宝玉从李谨回来后,就闷闷不得志,好几日在家中,也不找姐妹们。特别是贾环闹了一出后,白天闷屋里歪着看,名烟偷买回来的才子佳人。 晚间就邀请碧痕切磋验证一下书里的真理。后来麝月去收拾,一脸埋怨。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 到了晚上,李谨饭也不怎么想吃,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蹬了蹬腿就翻身起来让晴雯伺候穿衣。 才出了院子,转过粉油大影壁。就撞上一个獐头鼠目,左顾右盼的家伙往抱夏这边弯着身子跑。 李谨提起灯笼一照,喝了一声:“你就是环哥儿,好小子又来爬我院里的树了?” 贾环猛的一抬头,瞧见是李谨。明明很是崇拜李谨,天天把李谨怎么神挂在嘴边,还说要拜师什么的。然而却见了他就怕,扭头就跑。 就跟真做了亏心事一样。 “这小子,站住。”李谨威胁道:“再跑,信不信逮住你,我给你倒挂树上去。” 第40章 贾环树上挂 贾环吓的屁滚尿流,又从贾琏那里听说武科场上,李谨把人四肢筋骨都挑断了。 那白森森的筋、一汪一汪的血。在贾环脑子里打转,颤着身子、缩着头呆在原地。整个人像提线木偶似的,脖子一点一点往回转,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谨大哥…你回来了。” 李谨背着手,睨了他一眼用下巴一点:“过来、鬼鬼祟祟干嘛呢。” 贾环哭丧着脸,脚下一步也挪不动,双手胡乱摇:“不…不用了……我的回去了。” “这小子,听不懂人话呢,在不过来…我给你丢树上去。” 李谨还挺同情这熊孩子的,“可造之材”啊,作为同样不喜贾宝玉的人,就是友。很有必要培养一下成为给宝玉制造麻烦的小帮手。 “既然要来,干嘛鬼鬼祟祟?” 贾环站在李谨身前,个头只在他胸前。低着头,红着一张脸咬牙一想为了以后压过宝玉,硬着脖子说:“我想拜师。” “你爹他准吗?” “老爷又不管我,反正读书我也不爱,还不如学武。” “学武可是很累的,再说我干嘛收你?”且保持严肃,内心又想笑的模样。 “因为…因为很威风,可以煞煞宝二哥,我自是看不惯他的。谨大哥也不喜欢宝二哥吧,有我当徒弟,我可以帮你对付宝玉。”环老三说的很是认真,诚恳。只要能打击宝玉的,他都是绝对真心。 瞧瞧这孩子,才七八岁。 怎么就那么记恨宝玉呢,这性格扭曲可不好。 见李谨不说话,贾环急了,扬着头大声囔了一通宝玉的小秘密:“我都知道,宝二哥干的好事。他经常吃丫鬟们嘴上的胭脂,还和丫鬟在屋里洗澡、让名烟买禁书、在学堂里和怜香、玉爱他们贴烧饼…” “住口。”李谨赶紧叫他住口,这大晚上尽说一些艳事,让隔壁林妹妹听了还得了。 没得还以为自己言传身教。 贾环两眼直溜溜转着,笑道:“谨大哥,这些都是我偷偷看见的,若是宝二哥和你使气,咱们就拿这些事,告到老爷面前去,好生教训他。” 这小坏蛋,我欣赏。 李谨故意唱反调:“说的我跟你是一路人一样,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正经人,才不会干小孩子这种打小报告的事。宝玉不过是顽劣了一些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么差吗!” “谨大哥你唬不住我,我知道你和林姐姐好…老祖宗可是希望林姐姐和宝二哥一对儿的,不如我帮你和林……还有我三姐常在屋子里说你的好,我看我三姐也是对你…” 贾环骚话还没说完,李谨已经面目狰狞起来呵斥他道:“这些话也能到处囔的?反了你了…”说着就扬手起来。 贾环一见,急忙往后退,没来得及跑。 身子就飞了起来,被李谨提在半空,吓的鼻涕泡儿,眼泪直淌求饶:“谨大哥我不说了…” 李谨只稍一用力,就给他举了起来,身子一跃。将贾环整个人,用树杈勾住后颈衣领挂了起来。 就见贾环双腿乱摆,哭着脸。 “别动,树折了掉下来摔不死你个小冷猫。” 贾环一听,便不敢再动一下,跟条腊肠似的,挂在树上吹风。 李谨笑道:“这样好多了,不说话还像个人。” 贾环哭了一会,用手抹了鼻涕瞪了他一眼埋怨道:“还以为你和宝二哥他们不一样,原也是瞧不上我。都看我不是太太养的,只围着宝玉顽。”说着竟然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谨伸手折了一根树杈,往贾环身后打,一打一叫唤一打一嚎丧似的哭。 “但凡你争气点,你三姐姐也不至于啥事讨好宝玉去。” 一提探春,贾环更是怒了:“你别提她,她是太太养的,我是姨娘养的。宝玉才是她亲兄弟。” “哟呵,你还嘴硬,想当我徒弟,就先学习挨打。”说着已经挽了袖子,把贾环裤子拉了一半下来,露出两瓣青桃来。 贾环脸色一红,:“我不拜师了,我不拜还不行吗,谨大哥你快给我提上。” 李谨得意道:“那可不行,你要我收你当弟子我还不乐意,你不想当,我现在反而有兴趣收了。” 这时一个小豆影子躲在树后一探头,李谨睨了一眼。 发现是一个比贾环还小一二岁的男孩,模样白俊,穿着月牙白似的衣裳。 小脑瓜一探一缩,一探一缩的十分可爱,忍不住笑道:“贾环,你还有帮手啊!” 贾环朝李谨的目光看过去,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喊:“好你个兰小子,平日里我待你不错的。你光顾着看我挨打,看我笑话了。还不去寻人来救我。” 贾兰脖子一缩,忙慌慌张张跑了。 贾环还悬在半空,说完那话就后悔了… 李谨也不着急,搬了条凳子坐在树下赏月。 路过的婆子,丫鬟有几个喜欢贾环的,见他被谨大爷教训,哪有肯帮忙的。 都装睁眼瞎,走了。 贾兰也是个聪明的,这事找赵姨娘肯定没用,祖父也肯定是不管这些事。老祖母更是不关心他和环哥儿,还是告诉母亲妥当。 于是小脸慌张,就往李纨屋里跑,撑着双腿喘气说:“太太…环三叔…三叔…被谨叔叔吊起来了,要打死他呢。” “啊!”李纨吓的手中针线抖在地上,这事闹起来还得了。且她又不喜欢管这些麻烦事,心里又想自己和谨哥儿挨着那么近,不去劝说怕是让人觉得太冷了一些,银牙轻咬,拉着贾兰就往李谨那赶。 “外面怎么吵吵闹闹,我怎么听见环哥儿和哥哥的声音?”黛玉刚躺了一会,撑着身子靠在床头。 紫娟把窗户关上,脸上一阵红。方才环三爷和李谨说的那些臊脸话,她可全听见了。 只把房门也关了说:“他们爷们儿在外边顽,姑娘还是不要去理的好。” 黛玉忍不住就要起身,蹬鞋去看看,紫娟拦阻她说:“姑娘还是不要去……环三爷他…那些话听不得。”说的连自己也羞的啐骂一句环老三真是不知羞。 黛玉便生气不理她,见紫娟仍然不让她出去,只好央求道:“好紫娟,我就出去和哥哥说会子话。” 紫娟羞道:“小心姑娘污了眼。”想着刚才最新看的一幕,贾环被谨大爷扒了裤子呢。 第41章 你且站住我要考你 很快,李纨两母子赶着来。 贾环见了李纨,就朝那喊:“大嫂子快救我。” 李谨瞪了他一眼啐道:“没出息,还是个爷们儿,让女人救。看来你也和宝玉一样,遇事都找女人。就这还配当我徒弟了?” 贾环一听登时恼了:“谁说我不是爷们儿…我才不屑和宝玉一样…”话说了一半,又硬吞了下去臊着脸不敢在喊。 李纨很年轻,三十岁不到。明明是女人最有魅力的阶段,却把自己打扮的素雅清净,连粉儿也不怎么涂抹。 一身清淡素色又不失礼的对襟褙子,杏色马面裙上星星点点几株兰花。头上勒着一条朱红抹额点缀些许珠翠玉片。两三根玄青色玉钗,在没别的装饰。 李纨路上来时,心里还想着也许是兰哥儿看花了,谨兄弟又怎么会和环哥儿有交集。 眼下却是亲眼所见,环老三就这样被吊在院头一颗树上,忙劝道:“谨兄弟,这是做什么,快些放环哥儿下来罢,险些摔了。 要是环哥儿惹了谨兄弟,让太太责罚他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嘴上虽然说的和和气气,里面的意思一听知道。 你李谨是个外来的,府里的哥儿犯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就算环老三他是个不得宠的庶子,那也该合了规矩来,他老子还没揭他皮,你怎么上手了。 不过这明显是不好听的话,从这李纨口中说出来,一点也挑不出毛病来。 李谨起身走到她跟前,朝她笑:“先珠大嫂说的哪儿话,我是他师傅…徒弟不听教,我这当师傅的这是引他走正路,你说是不是。”李谨瞪了一眼贾环,目光中透着威胁。 贾环见李谨眼神可怕,打了一个抖小鸡吃米般疯狂点头:“大嫂子,我是真要拜谨大哥为师,学习一些武艺。” 李纨蹙着眉,分明刚才李谨是威胁的眼光。这不争气的贾环偏生就咬牙认了,于是拉着贾兰上前问:“兰儿,你三叔可是这样说。” 贾兰看了看李谨,身子往李纨身后躲了躲,又见贾环撇着头。一时竟也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我可能听错了,环三叔在和谨叔叔练武。”其实贾兰也是很向往李谨这样的英伟人物,平常里接触的少年只有环哥儿,宝玉,贾琮这一类。突然府里来了一个不一样的,自然对这种小孩子有很大吸引力。 李谨把贾环放下来,又摆出严师的模样,拿枝条打开他双腿:“手抬起来,马步扎上。现在先练一会基础。” “明儿练好吗?”贾环哭笑不得,在上面吃了半天的冷风,现在还要受罪。不过心里一想,谨大哥他答应收自己为徒,以后再宝玉面前也不会太失身份。 心中斗气如小宇宙爆发一般,咬牙,“嗯”一声。有模有样做了起来。 没出息的,李纨拉着贾兰就要走,心里默念:这些事她也不想管。既然放下来了,贾环也自个儿认了,就和她没关系。自己的兰儿可千万莫学贾环,更不要惹谨兄弟这样凶厉的人。还是回去老老实实读书的好。 可贾兰见,贾环认真的学武,脚下却是粘在地上一般,不肯走了,摇晃着李纨的手央求道:“太太,我也跟环叔一起学武。” 李纨生气道:“莫乱说,兰儿你是读书的。” 而李谨对待贾兰却是很温柔说:“珠大嫂子,练武有很多种,有锻炼身子的,有上场杀敌的狠招,有保命的、防身的、别看兰哥儿和环哥儿小,越是早练效果才好。兰哥儿学一些锻炼身子的软招,对他只有利没有弊。读书人更需要一个好身体。” 这话说到李纨心坎里去了,他亡夫就是身子不好,熬夜读书一病不起。倘若身子好一些……想着眼泪竟失态的流了下来。慌忙拿帕子止住,摸着贾兰的头说:“好兰儿,你真的也想跟环哥儿一起?” 贾兰头点的和拨浪鼓似的。 而李纨却为难的看了一眼李谨,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求人。 李谨并不在意笑着说:“贾兰有空来跟着练练就行,不用正式收徒。” 贾环叫屈道:“谨大哥,怎么兰小子待遇和我不一样。” 这是个泥猴,才蹲了一会就扭来扭去,浑身不自在。歪鼻咧嘴,双脚乱颤。李谨见他腿一打直,就一树条子抽过去呵道:“弯好了,扎稳。” “你和兰小子不一样,人家斯斯文文的,你跟猴一样跳来跳去,能一样吗?这人都不一样,课程自然不一样。” “瞧瞧,你这贼眉鼠眼的,以后把你的精神气锻炼出来,人精神了。自然面貌也会改变,不然就你这猴样,将来都没姑娘看上。” 贾环不服,一急口误道:“胡说,彩霞、彩云他们就想着当姨娘。” 这才多大啊,开始想这个了。 李纨实在听不下去,就拉着儿子走,一边苦口婆心说:“今儿晚了,以后你温习完功课,准你来这一个时辰。” 李谨嗔道:“你好意思说出来,人家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你有什么资格。你要是不努力,将来都是宝玉的。” 贾环一听,这还得了,什么丫鬟都是宝玉的。独有一二个对她好的,也要拿走。 这小宇宙啊,又是爆发。 而这时黛玉从屋里出来,原本紫娟不让的,听珠大嫂子再。这一主一仆才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见黛玉出来,李纨一时也不好,上前拉着黛玉说:“入秋了,晚上天冷,林姑娘怎么出来了。” 黛玉笑着挽着她肩膀,看了看月色,用帕子捂着嘴轻笑道:“我来看看月色,怎么哥哥也在,珠嫂子也在呢?环兄弟这是在做什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把周围人全看了一遍。 李谨笑道:“妹妹来了,可打扰你休息了?我今儿收了一个徒弟。” 黛玉只笑:“你别把环兄弟,往坏了教才好。” “妹妹这话说的…我是什么人…文武双全…英俊潇洒…天赋异禀…教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黛玉白了他一眼,双手撑在李纨肩上,青葱小指往脸上一刮嗔道:“不要脸,这话你也说的出…哥哥既然文武双全,那我来考考你。” 李谨愣了,四书五经,时文八股我不会啊!诗词歌赋我也不会啊… 带着求饶的眼神看向黛玉:“不如明儿在考吧…”说着就要开溜。 黛玉急道:“你且站住,我要考你。” 第42章 不及女先生 “好妹妹,我胡说,我不会做文章。打小我就是个顽皮的,一碰书我就晕。不然我也不会考武举,你就饶了我吧。”李谨围着黛玉作揖,她不依,身子往哪里转,李谨就往哪里靠。 黛玉小手一推他,又抱着李纨说:“大嫂子你快赶走他。” 李纨这边被两人绊住脚反而不好走,反劝说黛玉:“你也别为难他,且饶他一回。” 李谨见李纨帮他下台阶,忙作揖道谢:“还是大嫂子维护我,虽不同宗却是同姓,这里头也是亲的。” “好妹妹,不敢了。”李谨笑着把手抬高作揖。 黛玉因笑道问他:“下次还吹不吹牛了。” “这可不算吹牛,除了时文八股,四书五经我不懂外,十八般兵器,天文地理,萧笛画匠、我都会。虽不精,也算通巧。” 李谨得意洋洋,又转身踢了一脚偷懒的贾环,摆出老师的模样说:“环老三,你少在我背后偷懒,听见没。你师傅我会的多,你学一辈子,学点皮毛将来也就出息了。” “呸”,“又吹牛了。”黛玉借此奚落他,“那我就考考你,你要是答不出,看你还有脸误人子弟。” 李谨笑道:“妹妹真是才冠古今,答不出我便给你作揖喊一声林老师了。” “我才不收你这个学生。”说着黛玉已经仰着头开始想题。旁边李纨微微一笑,反问她:“妹妹想什么问题?” 黛玉捂嘴轻笑,“不如大嫂子也帮我想一想。”说着两人窃窃私语起来,贾兰却跑到贾环身边,依样画葫芦的学起来。 李谨也不着急,一边看着月色一边指导兰小子动作规范。 少时,李纨笑着和黛玉点点头,黛玉扭身轻摇近身。手里的团扇轻抬,指着东面含笑问:”东西南北,其修孰多?南北顺椭,其衍几何?” 李谨心里只有一句卧槽。 这是屈原一首问天、问地、问人问神、问古、问今的诗,堪称奇才。李谨以前有点印象,黛玉问的便是摘自其中两句,问东西南北四方土地,哪边更长哪边更多。 第二句问南北形成狭长地势,长出地方有哪些。 知道名,却没记住答案。 “妹妹这就过分了,前人都难答的周全,你且容我想几年再来作答。”李谨尴尬的抓抓头,这头一出就出师不利。没想到这丫头看的书挺多的,连这些刁钻问题也所略知。 黛玉见他吃瘪,伸出玉指虚点两下,用团扇遮住半面脸笑道:“蠢才、蠢才连第一道题就答不上,还不行礼。” 李谨弯身拱手认输道:“学生李谨,不及女先生多才。”故作夸张,没个正经。 一时、紫娟、李纨、贾环贾兰都偷偷笑了起来。 “你且站好,我在问你!”黛玉又起兴当先生的模样,转至他身边。模样可爱,歪着头~绞着小辫儿,风流婉转走了几步因问:“小小船,白布篷、头也红,桨也红。” 黛玉笑着看他,伸出两根手指来:“这第二题,是在易不过的,猜一生畜。哥哥若再答不出,便罚你。” 李谨知道黛玉给他放水,找了台阶下。 走了两三步,嬉笑回头:“这是鹅。” “果然是呆头鹅。”黛玉不禁一笑。 “好啊,妹妹故意的。”说着已经扑上去抓她,黛玉一面跑到李纨身边,一面求饶:“好哥哥,我不笑了。” 李纨拦住李谨:“这般大了,还胡闹,我可经不起你们闹腾。”心中早已泛起一丝涟漪,拉着贾兰起身告辞。“兰儿明日还有功课,便不久留了。” 李谨见天色不早,转身吩咐贾环:“好了,以后三日来我这练功,若没长进,就加一倍。” 贾环吓的忙点头,终于结束这地狱的折磨,转身就跑。 黛玉美目灿然,朝李谨侧身行礼说:“李大人,什么时候请姐妹们的东道?” 李谨笑道:“姐妹们什么时候得空,都行的。”一时晴雯从老太太院里回来,上来挽住李谨说:“老太太、太太们说祝贺谨大爷高中。老太太年纪大了,就不陪着闹、辈轻的哥儿,姐儿们只管在院子里高乐,免了姑娘们上学。” 黛玉拍手笑道:“这下哥哥可省不下了。” 却说赵姨娘听路过的丫鬟婆子嚼舌根,说环儿被打了。几次想冲到李谨的院里救人。才踏出门又缩了回去,那谨大爷是个狠辣的,又听说朝廷一放榜就要做官。 想了想,只能泪眼汪汪的硬着脑袋去书房找贾政。 “老爷,你救救环哥儿,他还小前些日子才挨了打还没好全,今儿又得罪谨大爷,谨大爷下手狠,环哥儿还能活命吗。”她抹着泪,偷偷看贾政的反应,想着念在往日情愫。老爷也该去看一看。 贾政脸色沉重起来,捋着胡须。一手拿着书卷一本正经道:“谨哥儿又不是糊涂的,他晓得轻重。若是能让环哥儿今后不在顽劣,改了性儿,便是好的。何故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女人之见。”挥手让赵姨娘退下。 赵姨娘哪敢反驳一句,红着眼就让小鹊、小吉祥搀着回了西廊小院抹泪。 这边贾环却是忘了疼,蹦跳着就揭开帘子进屋,囔囔叫着:“吉祥,快给我倒碗茶来,渴死我了。” 赵姨娘一听儿子的声音,立即止了哭。见他像没事人一样,摆着大爷的模样,往椅子一靠。心下反而忘了刚才自己的担心。 叉腰就上去捏住他耳朵,柳眉倒竖啐骂道:“蛆了心的孽障,老娘担心了你一晚上,你捡到银子拉?那么开心做什么?”又翻来覆去检查贾环身上有没有伤。 见他无大碍,又坐在一边红着眼睛,愤愤的道:“老娘天天为了你这小王八的创伤劳苦奔波。你倒好,一晚上没心没肺的瞎溜。 你娘我早晨让小鹊去厨房给你弄点炖品,还被那群小娼妇厥了。小鹊说:柳嫂子原话今年东西贵,要吃私灶就要出银子单独买。 我就寻太太去,太太今日借故寻我一个不是,拿我做筏子。” “老娘在那边跪的膝盖都酸了,晚上你又去抱夏那边惹祸,你想气死你娘啊。” 贾环满不在意:“娘,我现在拜了谨大哥做师傅,等我学了本事,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们。” “真的?”赵姨娘忽的得劲儿起来,扭着妩媚腰姿:“还是我儿厉害,要指望三丫头,还不如多烧几柱香呢。” 贾环撇了她一眼不满道:“你只敢背着面说三姐姐,有本事当她面说去。” 赵姨娘伸手就拧了他几下啐骂:“我肠子爬出来的,我还怕她不成,明儿我就找她使银子给你买炖品去,不花在正经兄弟上,还不知道便宜哪个。” 话说李谨回屋后,躺在床上考虑。 官也马上到手了,一个一个除掉害虫的计划也该开始上手。翻身下床抽出一个小箱子来,里面是从薛蟠那和林如海卷来的银子,一共还有四万多两。 虽说这一笔已经是巨款,贾府一年收入才2-3万。 但对李谨来说只算毛麟凤角,等他去了六扇门,这些官面上花钱和淌水似的。 看来,要开始制造一点小东西,搞一笔生意来维持资金。 且不说忠顺王府,父王那里是段不给他金钱资助。 李谨长叹一口气,世子也是没有余钱的啊……… 第43章 琏凤有求 十一月中旬 朝廷放榜、毫无疑问李谨拿了甲一榜武状元。受封六扇门武卫指挥使、正四品。 因为武官不像文官,受天下人关注,这事只引起了一时的热度。李谨在晴雯一番拾掇下,穿了一身蓝色飞鱼服,挎着一把类似绣春刀利器。头上带着无翅乌纱帽,文官两边则是各有一小翅。 李谨这模样身量,穿上这官服。更衬显他成熟不少,晴雯拉着他转了几圈笑道:“爷穿了这官服,看上去倒像个正经官。” 李谨白了她一眼,两手张开,晴雯又仔细整理褶皱处。 “爷不穿官服,也是正经人。” 晴雯争他不过,催促着他走马上任。又让晴雯把小箱子搬出来,抽了几张银票塞进腰带中,这才翻身上马。 六扇门每个部门都是单独设立。 负责安全护卫的武卫门距离皇宫比较近。而衙里的同僚都知道,今天他们的头儿走马上任,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武卫司里统共三十几名正统武卫站在门前等候。外编武卫在杂衙处整理文件、干些跑腿的苦活。 而张彪早半年前就在里间混熟。 等李谨到达时,也瞧见了熟人。一身蓝色飞鱼服的魏斌也翻身下马朝他打招呼:“李兄弟,我们又见面了。”魏斌是六品的武卫小旗。 因李谨年少,又当了他们头儿,引来同僚纷纷侧目,交头接耳。 张彪站在众人前面,低声呵阻:“肃静。” “张大人,你说咱们新来的头儿难不难伺候?” “咱头儿就是金科武状元啊,真年轻。” “人年轻,拳头也不年轻!” “你们不知道?下手可是狠辣辣,不死也成废人。” “嘶……” 这都是张彪刻意宣传出来,以显李谨的威严厉害。 李谨下马,同魏斌同进。魏斌拱手道:“面上我叫你大人,私下咱还是称兄道弟可好?” 李谨笑道:“那明面上我还叫你小旗长,私下叫你魏兄弟咯?”小旗长(小队长)而张彪为小总旗。(五品中队长)。 因这机构是朝廷新建,目前整体还不算稳定。武卫司内算是懒散无章,这是其他几部门里平日最悠闲的。 一但有战事,也是最霉的,大概率会被抽派去充兵填将。李谨也并没有立官威,反而和几十个人打成一团。亲自掏腰包,让外编员去京中最好的酒楼,喊了几桌子酒菜送来。吃喝、赌钱、说笑。 不到半日功夫,就成了好兄弟一般。 同僚亲切叫他:李头儿,以李谨为首,马首是瞻,无令不从。在衙中这里是逍遥窝,到了出街巡视时,便成了百姓、勋贵、世家子弟眼中的恶棍城管一般人人又怕又厌的人物。 只要到了巡视时间,京中街道就不曾出现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女子的戏码。 “今儿晌午,是哪几个兄弟巡视?”李谨喝的面颊微红,坐在高凳上,一脚横放在桌面。 “今儿晌午是我和这俩位兄弟巡视。”其中一酒桌上,站出三名二十五六的年轻人。 李谨一时也记不住名字,伸手虚点三人:“去吧,一会回来兄弟们接着吃酒。” 三人笑着拱手离去。 到了下午卯时(五点)兵部散衙后。李谨告别魏斌、张彪等人,翻身上马,结束朝九晚五的第一天上班行程。 回到荣国府,官服还未脱。来顺就急忙跑着来说,二奶奶有请。 王熙凤找我? 当官麻烦就是多,平日里也没人寻自己,这当了官事一件一件来。 刚到凤姐大院,平儿就守在门口刻意等着他。 平儿目光晴晴,拉着他转了一圈笑道:“谨大爷穿了官服就是不一样。” 李谨得意道:“平姐姐看出哪儿不一样了?是不是更显得威武了。更惹的那些小娘子仰慕?” 平儿面上微红,啐道:“好好和你说话,怎么又没正经了。”说完朝他故意膝礼一拜:“二奶奶有请李大人。” “生份了不是?”李谨笑着,一面已经随平儿进了屋。 见李谨一身官服进来,凤姐儿眼睛闪着光,起身虚扶他坐下,又亲自斟茶说:“我一早瞧谨哥儿,将来是有大造化的。”说着双手一拍含笑道:“这才多少功夫,转眼就成了大官人,快让我瞧瞧。”说完拉着李谨又转了几圈。 李谨一瞧,贾琏在旁边榻上正用饭。等凤姐说完,贾琏也起身笑道:“谨兄弟还未用膳吧,干脆今晚在我这屋里喝两杯。”说完让平儿撤了,换来新的酒菜。 凤姐儿在一边坐着,见贾琏只顾着和李谨吃喝闲聊,拉不下面子说正事,心里火烧也似的急。 贾琏时在开不了口求人,早往又没和李谨怎么深交,一来就求人。实在不好开口,只一面陪着吃酒,扯些不相关的。 凤姐急着前来,亲自给两人斟酒,让平儿在外守着。 王熙凤眯着一双丹凤眼,给李谨倒了一杯酒笑道:“谨哥儿可拿我当姐姐看?” 李谨疑惑看着她:“凤姐姐说的哪儿话?这便是把我当外人,我在贾府吃着住着,又怎会把姐姐当外人?” 凤姐惊喜道:“那可是谨哥儿说的,我也就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了。” 李谨放下酒杯,“姐姐直说。” “嗨,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嘴又笨。哪里说的清楚,还是让你琏二哥亲自和你说说。”说完,给贾琏使了一个眼色。见凤姐把话匣子打开,贾琏面带尴尬,给李谨倒了一杯酒,托着酒杯道:“谨兄弟,我敬你一杯,这事算哥哥欠你一个人情。” 斟酌一番用词,贾琏面露难堪道:“头个月,老爷给我捐了个同知闲散官。花了些银子,把我调去平安州。却被吴家中途让人给替换去了别的地儿。” 李谨笑道:“别的地儿也一样,平安州有什么好的,那地方又不富裕,穷乡僻壤的。除了有一条通往北羌国的商道,鸡在那地儿都不生蛋。 且每到年关,那边北羌国游民土匪又泛滥。琏二哥何必趟这浑水?”心中也正狐疑,其他肥缺不去,干嘛去那地方?原著怎么来着,他记不清了。 贾琏叹气摇头:“老爷非指定我跑那地儿,我也没法子。”其中机密大事,贾琏守口如瓶。 李谨心中警惕想了起来:贾赦好像结交边防官员平安节度,这可是大事。朝廷一向不允内臣私交边防官员。不管干什么,这都是高压线。贾赦这是赶着送人头不是,但干了什么事,却记不清。 李谨拿起酒杯,狠灌两口:“这事不好办啊。” 贾琏见李谨没有应下,也是着急。这事本来也求不到李谨身上,只是他家老爷见李谨今日当了官,这六扇门的官,各地官员都要给几分面子。 何况李谨还是六扇门武卫的头儿。怎么也该有三分面子,便叫贾琏去求。 见场内突然寂静,李谨沉吟着思考。 凤姐上前笑盈盈,又给李谨斟满酒:“谨兄弟,凤姐姐很少求人,你就不帮帮你琏二哥?” 第44章 事和仇一并 “这事着实不好办,姐姐容我想想。”李谨沉思着,贾琏也不打扰。而这时门外的平儿,手里夹着一个包袱,轻声进前和凤姐交谈几句。 两人急色着进了内屋。 王熙凤今只穿着家常的鹅黄色绣金褙子,桃红色抹胸,下身套着同鹅黄长裙。在窗下的炕上坐着,手里捧着珐琅彩色镶玛瑙手炉。身子稍微前倾看着平儿手里的包袱问道:“这月钱下来了?” 平儿将包袱放在炕桌上打开,里面有大小不规则,颜色参差不齐的银锭、碎银和一摞大小泛旧银票。 “来旺家的办事向来干净利落,这是前脚他媳妇送来的这月利钱银子,一共四百五十三两。” 凤姐只大概看了一眼就笑:“要我说,这银子在我手中才好使,能使蛋成鸡,又生蛋源源不断。要不是我管着家,不操心这些事儿。府里开支哪糊弄的过去。” 她得意洋洋,身子往后一靠:“把这些藏好了,别让你二爷瞧见了,他是油锅里的银子都要伸手去捞的。” 平儿白了她一眼,把银子藏好劝说:“奶奶,这些事往后还是少干了吧。” 凤姐不理,又叫回平儿有些不舍说:“先取一千两来,我有用。” 外面贾琏和李谨正说笑,两人推杯交盏,贾琏正色说:“这事却是难为谨兄弟,可恨那吴家从中作梗,我家与他们吴家又一直关系不好。特别是她姐姐在宫中当了贵人,更是处处针对。哥哥也只能拉下脸来求你。” 李谨心里憋着气,要说吴通。武科的事,正愁着没气出。这事他是可以应下来,日后也好拿捏贾赦。面上还是需要表现的难办一些,否则这人情也太容易,以后记不着他的好来。 “你们爷们儿说的如何?”凤姐笑着走来,把手里一千两忍痛放在李谨面前。“劳兄弟跑一遭,不管成不成,也只当吃顿酒。” 李谨惊讶道:“姐姐,吃酒哪里就需要那么多钱银子了?” “你收不收?你们爷们儿在外面跑,我总不该小气了。”嘴上使小气儿说着,脸上扬着笑。 李谨笑着把银票收入袖中,心中笑着:凤姐这财迷,舍得出一千两,真是下血本。也不知道她心头是不是滴血。 “那我就跑一趟吧。” 凤姐得意洋洋看了一眼贾琏,贾琏也瞬间带着笑容,忙給李谨斟酒。 三五杯下去,酒量到了极限,只觉人影晃动。 李谨忙推脱:“琏二哥,不胜酒力,我便不喝了。我这人都打着飘儿。”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 一半却是故意醉,想着不便久留,免得又揽了一些闲事。 凤姐唤了一声平儿扶李谨回抱夏小院。 李谨借机揽着平儿手臂,紧紧抓住笑:“平姐姐,你可扶稳我了,不然一会不小心摔了,没准连你也遭罪。” 平儿啐道:“你少来装醉!”脸上红的甚是好看。 “呀!谁说我装醉。”说着故意贴近她身子,一摇一摇的。 凤姐站在门口见李谨和平儿远去,才转身对贾琏说:“我看谨兄弟,也是没成性的。” 贾琏笑道:“谨哥儿少年心性,这正常不过的。” 凤姐打趣他,坐在贾琏身边伸出玉手,在贾琏身上轻捏笑道:“怎么,你们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就是正常。我看谨哥儿对平儿这小蹄子就挺上心,不如拿你的平儿去谢这人情了?”当然凤姐是舍不得,不过故意在贾琏面前一说,试探他。 贾琏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入嘴里:“这话说的,都是你的人,你喜欢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只疼你舍得给了人,身边没个称心的。” 贾琏心里闷着,这王熙凤嫁来时,带了四个丫鬟。偷摸吃了两,全被她逮住,且都打发嫁人,赶的赶。 如今就只剩一个平儿,整天盯着,他哪里有机会。 这日子越发没有滋味了。 且三日后,李谨去了武卫司所。添油加醋,在兄弟们中说自己和吴通的过节。 魏斌拍着胸脯说:“凭他姐姐是贵人又如何?这气、做兄弟们的一定给你出了。” 又有几人站起来,大大咧咧把手里的酒碗一通摔碎在地面:“咱们武卫司所的,哪一个兄弟家里不是杆正苗红的?他吴通双拳难抵四手。” 李谨搓火,拍桌朗笑道:“不愧都是我好兄弟,咱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彪笑道:“吴通这几年干的脏事,多的能拉到京外去,不过都让他爹和姐姐瞒下去了。李头儿,你容弟兄们几天,定给他摘出个好歹来,请他吃一回鸿门宴。” 魏斌喝的微醉,大放言辞:“这事交给我来办。” 至散衙、张彪站在李谨跟前问:“爷当真要帮贾府的那个贾琏,弄到平安州的差?” 李谨虚眯着眼睛,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寒光:“他们贾家那个赦老爷,赶着往那挤破头的拱,准没好事。我帮着煽一把火,且看烧哪去,皆时在把这根连地拔了,没准就帮陛下办了一件大事呢。” 张彪心里纳闷,世子爷不是赶着想人家贾府的姑娘。 怎么还反踩,不拉一把。 到嘴边却是笑道:“贾府、就没几个中用爷们,留着也是蛀朝廷的米粮。要爷真把贾府抽丝剥茧,老王爷一定高兴。” “听说仇都蔚一家投靠了我们忠顺王府?” 张彪因回:“凡是和北静王,四大家族不顺眼的,都往咱家靠呢。他儿子仇孝仁,和我交结过几次。” 李谨想了想说:“这事正好,皆时你让仇孝仁出面,请吴通来锦香院吃酒。给他摆一出鸿门宴,爷这次不但要还武科的仇,还要断他一条腿,出大血。让他一家子老实着。” “需要几日查清吴通的事?” 张彪难为色说:“这事的出钱出力,恐怕臣得请了老王爷帖子,少说不得三五日的。” 李谨摇手:“我倒不着急,这事办快了,到让贾家觉得太轻松。正好我轻松几日。”心里想的却是和姐妹们逍遥一阵子再说。 而此时,荣国府欢天喜地的迎来了薛姨妈一家。 第45章 冷美人宝钗 李谨心头正思忖。 到时把吴通干的事,进宫捅给陛下。好让吴贵人在皇帝跟前吃点冷菜,一边儿又想到了还在宫里的元春。 这连手都没拉,嘴儿也没亲上,就成了自己内定人之一。 心思如潮,一时又想起什么。 忽的,“哎呀”一声。 贾府一个妃子被自己搅黄了,大观园省亲别墅岂不是被自己架空了。 那不成,日后在王府自己修个大观园,把姐妹们全拢了进去。 等李谨从角门回荣国府时,府里因为薛姨妈一家到了,全在荣禧堂那一处高乐着。 李谨有些遗憾错过了宝钗进府的画面。而宝玉因为黛玉对他不冷不热,仍在继续努力。这一回又来个宝姐姐,这心思又飞了过去。 且说薛蟠因为被六扇门吓的有了心里阴影,知道府里就住着一尊大佛。只匆匆给老太太请了安,便溜着跑去了薛家在京中的府邸住。 而薛姨妈一家被安置在了梨香院。 晴雯见了李谨,眉眼全是笑意,上来替他脱去官服。替换了一身常服,拉着他就是各种夸宝钗。 “爷,早上咱府里来了姨太太一家,她们家的小姐和天仙一样。托了宝姑娘的福,宝二爷这会子巴巴又缠着她去了。不然林姑娘又脱不得身。” “宝姑娘端庄秀美,林妹妹也不差。”李谨点评道,心里暗想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要。 晴雯笑道:“林姑娘自然在爷心里是最好的,爷眼里全是林姑娘呢。”那表情就好像后世狂磕CP的粉丝。 李谨见她一口一心,已经向着自己这边说话,宠溺的在她脸上一捏。 拉着晴雯手说:“好晴雯,这才像爷的丫鬟,以后爷回自己府,你不去也得去了。在爷心里林妹妹重要,你也不差,总归都是爷的人。” 晴雯臊的脸红,也没反驳。任由李谨在她手心里轻轻扣着,红着一张小脸啐道:“爷,怪痒痒的…” 撒开他的手起身不满道:“今儿东府里的太太,小蓉奶奶都来了。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说着把一个香囊掷到李谨怀里。 李谨有些不明所意,晴雯却是恼着说:“这是东府小蓉奶奶托我带给爷的。” 可卿给的? 李谨把香囊拿在手中细瞧,又问:“这事,是蓉哥儿媳妇偷偷塞给你的?”李谨想起,自己告诉过秦可卿如果有什么事,就托晴雯。却没想是私相情意?还是另有隐情。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什么见不得人事,说是感谢爷帮的忙。”说着脸上醋意全飞,又转到李谨身边问:“爷,你帮了小蓉奶奶什么忙。” 李谨一点他头狡猾笑道:“这是你能打听的?等你啥时候上了爷的床,成了枕边人,爷就告诉你。”说着拍了拍床。 “呸。”满面红光,飞也似的逃离。 李谨追了上去,站在门口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 黛玉早一面从荣禧堂回来,一眼瞧见李谨,一时绸缪宛转,刚才的忧愁全然不见。 李谨跑到她身边,牵着她手问:“妹妹回来了,可见着宝…薛姑娘了?” 黛玉挣脱开,羞啐道:“大白天的,好不害臊。哥哥也急着想见宝姐姐?” “怎么酸溜溜的,今天妹妹在府里吃了醋菜?”说笑着,又拉起她的手说:“不管来了宝姐姐,还是贝姐姐,珍珠姐姐。林妹妹只有一个。” 黛玉低头浅笑:“真不去见宝姐姐。” “不去!” “若是我来请哥哥,去姨妈那吃酒呢?”已经丢开李谨的手,在他边上转着笑。手里的丝巾在李谨面前虚晃。 李谨一把抓住丝巾,露出笑脸:“我就给妹妹面子,去一趟。”说的很是认真。 “呸”,“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是薛姨妈,听说你在六扇门任职,想和哥哥说会话。”说完想夺回丝巾。 李谨紧紧捏在手中,轻轻一拉。在黛玉又气又羞的模样下,捧在手里,嗅道:“妹妹的丝巾真香。” “你快还我!”黛玉急的绞着衣衫,小腿在地上一蹬一蹬的十分可爱。 “妹妹送我了吧!” “你在闹,我可恼了!”一面又羞的眼眶微红。 他赶紧劝这哭包,把丝巾塞她手里委屈说:“妹妹不赏我,那我只得又用袖子来……”说着就要上手。 黛玉打掉他手,转悲为喜嗔道:“你又拿这起子话来惹我,你拿过的,我不要了。”把手里的丝巾打成结,又掷到李谨怀里。 李谨呵呵一笑,收入袖中。 两人并排着,往梨香院赶去。 行至门口,就听见里面宝玉的笑声,并三春也在一处。 “你们瞧,我把谁带来了!”黛玉先一步摇摇进去。 迎春、探春、惜春见李谨行来,原本坐着。这时一并起身行礼微微一福:“谨哥哥、谨兄弟。” 薛姨妈打量着李谨,慈眉善目一脸柔和朝他招手:“这就是谨哥儿了,果然是个出息的,比我们家那没笼头的马强了不知道多少。” 李谨走至她身前,薛姨妈又携了他手问几岁了。 听李谨说快十四时,薛姨妈和旁边坐的宝钗显的无比惊讶。只是宝姐姐什么表情,李谨还没注意。 “比潘儿还小一岁,了不得。”又拉着李谨介绍旁边的少女,“我们也沾着一点福气,你就叫……” “我也沾林妹妹的福,喊您一声姨妈,我三月的生辰。”李谨偷偷打量一眼宝钗。 见她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身材丰腴,身上着了一套半新参旧,亮丽而又不俗的衣裳。项上戴着一金项圈,显得光彩夺目。 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宝钗和黛玉都是不可比较,各有特色。 “好孩子,那便要叫宝姐姐了,”薛姨妈拉着他手。 这时宝钗起身,含蓄微微一笑、也行了一礼,中规中矩回:“见过谨兄弟。” “见过宝姐姐。”李谨抱拳行了一礼。暗自揣测,宝钗应该是一月份的生辰。 黛玉坐在一面,除却盈盈欲流、时时关注的眼波。宝玉因问:“林妹妹、如今宝姐姐也来了,改日云丫头也来,咱们就热闹起来。” 探春笑道:“好啊,到时候云丫头一来,我们起个诗社。” 黛玉心里正盘算这事,便笑道:“我们这儿不但有武状元,还有文状元。若是开诗社,这起头人定是……”眼神看向李谨。 姐妹们会意,惜春懵懂睁着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眸,看了看姐姐们的眼光。 慢了一拍反应过来问:“谨哥哥还会作诗?” 宝玉也问:“谨哥儿也会联诗吗,我还以为只在武艺这行头出众。这便大好了,到时候我们一块吟诗作对岂不快哉。”在作诗词上,宝玉还找回了一点流失的自信。 李谨回绝道:“我只会打油诗,就是太俗,怕是会闹了姐妹们笑话。”又挨着黛玉挤了挤说:“妹妹可真是会给我挖坑。”黛玉掩嘴而笑,一脸欣欣然。 原本一听李谨不会,他还很有成就感想着在林妹妹、宝姐姐面前表现一番。 再看林妹妹和谨哥儿打趣时,脸上的笑容和平日待自己截然不同。 索然无味,好似打了个焦雷,登时少去兴头,又去挨着宝钗说话。 众人一阵哄笑。 第46章 呆香菱之爆晴雯 到底屋内都是女儿家,虽和三春姐妹已是相熟相知。今儿却是头一遭见宝钗母女,实不好久坐。 李谨起身告辞,仍留黛玉等人在梨香院嬉戏。 回去时,晴雯只穿葱绿苑紬小袄,红小衣坐在炕上刺绣。 褪了鞋袜、李谨蹬腿就往床上一躺,直看着晴雯笑。 被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心里直跳,晴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爷这般盯着我,可是也想学宝玉吃丫鬟的胭脂,爷还是称早绝了这心思。” “过来,爷和你说个事。” 晴雯放下针线,踟蹰再三,扭扭捏捏沿床边坐下:“爷你快说,我还赶着刺绣呢。” “你把头低过来,爷和你说。” 晴雯瞪了他一眼,身体乖乖伏低,香喷喷带着沁香胭脂味的脸自觉凑近了去。 李谨以风刮似的速度,快速在她小脸儿上”嘬”了一口,馀香满口。偷袭毕,双手抱着头,悠哉说:“爷给你盖个章。” 晴雯只痴痴愣了一下,抬手就打他臂膀上。面红耳热,伸手捂住脸娇嗔道:“爷不是好人。”起身双手托住面颊,一味扭动着水蛇腰,双目似怒还喜。 “你是没见过坏人如何?爷给你先示范。”坐了起来,伸手抓她。吃不着主菜,先点个甜品。 “啊…”忽的门边闪了一个娇影儿,又慌忙退了出去。晴雯一阵惊吓,忙挣脱开李谨,起身嗔道:“叫人家看见了,我还找谁说理去。” 晴雯起身朝门嗔骂:“是谁,大半夜子做贼呢。” 李谨也好奇,这会子谁过来了? 只听门外一声糯糯娇软声:“是我。” 便见一少女,含羞低头进来。眉间有颗胭脂记。双手捧着一个食盒,呆头呆脑杵在那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觉带腮连耳通红。 府里原上上下下一细打算,上百千的仆人丫鬟,少一二个面生的也不是没有。 而香菱方才又在屋中给宝钗暖床,不曾出来。 晴雯蹙眉上前拿她问话:“你打哪处来的?偷偷摸摸来我们爷这做什么,赶着爬主子床攀高枝儿也该寻那儿去…”指宝玉那边。 “不是。”香菱慌的一手连摇,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来。晴雯又是个急爆性子,这急慢性子一对碰,还不擦出火花来。 李谨坐起身子喝阻晴雯:“你这急性子,再不改早晚吃亏。” “反正亏也吃了!”晴雯小声嘀咕着,心头说的却是刚才李谨偷袭之事,被眼前这模样俊俏的丫鬟瞧了去,更是又羞又恼之下,才说了一通话来触香菱,并非有意。 香菱这时也羞的忘了说什么,来的不巧,撞了这事。一时脑子里补满了后半部应该发生的剧情。 瞧这丫头竟比方才还脸红,李谨心里好笑,这丫头是想哪面去了?爷虽好色,又不急色。 “你手里提的什么?” “姨太太糟的鹅掌鸭信,说是给谨大爷送些。” 晴雯一听,人家是宝钗那儿的丫鬟,一时也有些后悔起来。上前接过食盒碎碎念道:“你就这般呆的,也不早说。” 李谨指她说:“你也不给人家机会,你这嘴爷就该找个东西堵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晴雯扁了扁嘴,把食盒放炕上。 “你叫什么?”见香菱低着头,双手不停绞着裙边儿,羞的快滴出水来。 “姑娘给取的香菱。”低着头。 “你原叫什么?” “不记得了。”摇摇头 “你就是你们蟠大爷抢来的丫鬟?” 香菱,闷声点头。 这跟蛤蟆似的戳一下跳一下。 得亏,他是个耐性好的。 “一个呆香菱一个爆晴雯,你俩可真是绝配。”李谨笑道。 “爷,你又拿我取笑呢。”晴雯瞪了他一眼。 李谨起身蹬了鞋,背手走到香菱面前转了一圈,托着下巴赞叹:“果然是个美人,难怪你们大爷要抢了你回来呢。”看她一张小脸上愁云满布,可怜的紧。 说起那起意外,香菱似想起了什么害怕的,忙退了几步。方回忆起,蟠大爷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带走,回来时伤痕累累的模样。 本以为会当了屋里人,虽苦且一生总有了依靠,不必在凡尘漂浮不再惶恐度日,也就再没生其他心思。 哪想蟠大爷回来后,虽骂却不曾打,也不在寻他,直推给了姑娘当贴身丫鬟。 这里面的道道,她也不懂。 就连姨太太,姑娘问起,大爷也是吓的闭口不谈。 李谨见她失了神,伸手点了点她眉间胭脂记:“怎么,魂儿吓没了?爷有那么可怕?” “不不不!” 香菱忙将葱白小手乱摇,又补一句:“大爷,看着不吓人。” 嗤~ 这呆丫头,呆的可爱。 香菱抬头怯怯的看了看李谨,支吾道:“爷没别的事,我去回太太了……” “回吧。”李谨挥手,香菱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李谨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碧玉镯子来,叫过晴雯,抓了她手就往上套。 这丫头扭捏着不要,李谨豪橫着硬戴上,把脸一沉:“我屋里的丫鬟,自然是不能让人家看着寒酸了。” “莫取,取了爷就换一个丫鬟。” 话说六扇门的兄弟,至第二日起就各自奔走,靠自身关系打听吴通的消息。 魏斌本是平安州人氏,对当地十分熟悉。用当地魏氏一族的关系。顺藤摸瓜,把吴通在平安州所有接触的人查了一个遍。 打听到吴通、常在那处和一个叫候云的结交。而那候云总是来往与两边,回京时更是神秘,作乔装打扮十分可疑。 这事告知张彪后,带着六扇门几个兄弟也作商人打扮,诱引候云出来吃酒。 迷药一下 悄无声息,把那候云捉回了武卫司所,严刑拷打一番。 了不得大消息。 这候云,祖父候裴原是义忠老千岁麾下一将。因义忠老亲王当年,政变败走自缢后。手下一群猛将,四散而亡,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做了墙头草,倒打一耙的。 例如北静王的祖父,就因带头反叛,而得了异姓郡王。史、王、贾、几家因此封了公侯。而薛家当年为太上皇提供粮草、军饷而占了皇商这好处。 那义忠亲王,都死了多少年了? 难道还有打算复辟的不成? 不管他有没有私心,吴通勾结义忠亲王余党是什么罪? 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且说张彪办事很是靠谱,一番酷刑折磨下来,那候云便招了。连带和吴通这些年相交、赠送的宅子、商铺、记录的册子一并交了上去。 却是哭着求饶说:自己并没有谋反之心,只因怕朝廷搜捕余党而结交吴通,提前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原本三五日,这一来一回竟花了半月时日。 第47章 史湘云 除却等待张彪几人从平安州回来,李谨到武卫司巡查。只匆匆过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信先到了手中,六扇门兄弟回京的日子,且快马加鞭,也需还得几日。 随意翻看几宗世家子弟斗殴、霸占良田美妇之事,李谨在案卷上盖了公印,仍交给手下关入京中牢狱。 这六扇门好处就在于,不用经过当地官衙、便可直接受审收监。若是公侯大员之类,则需承至圣上采纳。 像这些世家子弟、直接收监无需多言。 于是还未等散衙,他已经早早翻身上马回了荣国府,把缰绳随意丢给来顺:“这是北羌战马,用上好的草料喂养。”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来抛到来顺怀里。 来顺接了银子,笑道:“爷今儿怎么那么早回府。” “哪儿那么多废话,没事干自然回来,记得好好喂追风。”魏斌托人从平安州北羌商人那买回转赠李谨的。 去园子逛逛,游走至假山处。李谨定眼一瞧,这背影好生熟悉。大红衫子、云纹皂靴。行动之处彰显女儿般风流人品。 嗤~~ 李谨摇摇头,这宝玉今日这般乖巧没去缠着姐妹们。实属让人疑惑,竟独个儿在那摘花。 又见他步履轻盈,体态婀娜。 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 李谨悄声寻了过去,近身他身后。见他摘花辛苦,垫了几次脚尖仍触不及。伸手之间,恰好一阵淡淡女儿家胭脂香味飘来。 他不经眉头一皱。 才发现、宝玉竟又短了自己一截。 却说湘云从老太太那出来,听闻姐妹们在园中游玩,心急着去见。路上又被这花儿、草儿绊住脚。顽性一上来,就搁这儿摘花。 那高处的花儿,开的最是娇艳。 却见头顶上,伸出一手来,摘了他眼前的花。 李谨将花捻下,放在宝玉眼前,一手搭他肩处笑道:“宝兄弟、可是又要摘这花儿,炮制胭脂了?” “嗤…你在瞧瞧我是谁?”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天真活泼的笑脸,就像夏日里迎风摇曳的向日葵。 李谨僵住了…… 湘云转过身子,轻巧从李谨手里拿过花,围绕他打量。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捂着肚子轻柔:“我真的像爱哥哥吗?” “这衣服不是宝玉的吗?”李谨指了指湘云的打扮,这仔细一看。才发现、鞋、衫、在她身上分明大了一号,穿着松松垮垮。 “我知道了,你定是老祖母提及的谨哥哥。”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长长卷睫毛一眨一眨。 李谨笑道:“我也猜着你了。” “我是谁?”湘云歪着束成男子的头,热情似火的盯着他。 “三妹妹说,府里常来一个可爱顽皮的丫头,常作男装打扮。”李谨装模作样想了想,“便是史家的云妹妹了!” “三姐姐泄我的底,我不轻饶了她去,谨哥哥咱俩一块过去。”上来拉住李谨的胳膊,也不避嫌。性子大大咧咧,是个直来直往的姑娘。 一路上,又问了林姐姐、宝姐姐、爱哥哥…… 李谨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 半响,湘云不经意脱口说:“我伯伯、让我来寻谨哥哥,捎个信儿…希望…” 见他不好意思开口,李谨不在意说:“云妹妹直说。” “也没什么,就是希望谨哥哥念在有点远亲关系上,帮衬一二。”说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史家好歹两候,不至于穷的卖宅子吧?又让家中妇人缝补贴家用,李谨觉得史家这是在避闲,遮挡锋芒。 却又想来交结自己,看来自己这隶属皇帝机构的官职,还是很有吸引力。 宝玉、及三春、黛玉、宝钗在园中一凉亭处下棋。宝玉正对迎春,探春、黛玉在旁观棋,惜春在一边和丫鬟嘻闹。 最先瞧见两人的是宝钗、“你们瞧谁来了!”宝钗手里的团扇,轻轻抵在身前,探出一双美目。 湘云早已经脱开李谨的胳膊,蹦蹦跳跳跑到了宝玉身边,挽着他笑~一面轻打:“爱哥哥,你也不让老祖宗来接我。” “云妹妹…”宝玉一张圆脸上,笑开了花儿。 又转至探春身边,两人拉着手好一阵转圈娇骂道:“好个三姐姐,你说了什么?” 探春左顾右盼,装作不知:“我做了什么?” “哼,你可在谨哥哥面前说我了。”微微上翘的小鼻子哼了一声,又转身投入黛玉身边,一手拉着黛玉一手牵着宝钗:“林姐姐,宝姐姐。” “真真是个疯丫头,一来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宝钗像大姐姐一般,在她粉脸上一捏。 黛玉见湘云穿了宝玉的一身衣裳,”嗤”的一声笑了,揉着小肚在她额头一点:“不害臊,竟把宝玉的衣裳穿上了。”又仔细端了端她模样,“还真像宝玉,活似一对孪生兄弟。” 宝玉站在姐妹们中间,这莺莺燕燕的,什么烦恼也都不翼而飞。索性也不下棋了,站起来说:“我们去钓鱼,摘花…” 又见黛玉轻飘飘来到李谨身边,好奇因为:“哥哥今日怎这般早回来了?难道是因为知道云妹妹要来~” 李谨涎皮笑道:“你猜猜!” 林黛玉含羞笑道,说着便啐了一口:”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儿告诉我,好多着呢。” 一面姐妹们闹着要去钓鱼,宝钗目光晴晴看过来,嫣然一笑前来挽着黛玉:“妹妹我们也去。” 李谨热情似火眼睛,望着宝钗黛玉笑:“宝姐姐,你只顾林妹妹,怎么也不寻我一道去?妹妹和宝姐姐站一处,连花柳也失色的埋头避让锋芒。” 宝钗只羞红着脸,见他一身官服未褪,定是匆匆回来就被云丫头绊住。因好心妙语说:“谨兄弟、穿着这身衣裳,到园里恐沾了水,倒不好。” 李谨巴巴着就上来挨着两人,往黛玉身边一挤献媚道:“好妹妹,不如解了你身上的斗篷给哥哥用用。” 黛玉身上披着一件白底绿萼梅刺绣斗篷。 “呸”,“哥哥还是回去换了好,免得脏了我的好物来。”心中也是担心,李谨脏了官服。 姑娘们正处混沌世界,天真烂漫之时,坐卧不避,嬉笑无心。 李谨笑了笑,转身而去。 第48章 先断你两臂 深秋 到了秋末,园子里成片的树落了叶,园子里最近也荒凉许多。因黛玉春秋容易犯咳嗽之症,只在梨香院和姐妹们宝钗玩闹。 后有晴雯送来的小说后续供姐妹们取乐。 李谨早早起了身,去了武卫司见张彪。张彪托仇孝仁、在锦香院摆宴请了吴通。 于是带着三五个武卫,风风火火就往那处赶。一阵马蹄声急促而停,李谨翻身下马笑道:“你使了什么法子说动仇孝仁帮忙的?” 张彪一手握着挎中刀,伸手做了请的姿势一面回:“只说我们武卫司大人,想和吴公子一笑解恩仇。” “他就信了?” “自然不会,不过下官请了老王爷帖子给仇都尉,仇孝仁还不立马照办。” 李谨对身后紧跟的魏斌拱手道:“这次劳苦魏兄弟了,今儿敲他一笔,我一分不取,全给弟兄们赏了。” 另两名兄弟自然是喜不胜收,独魏斌满不在意咧嘴笑:“我不在乎这些黄白之物,我家中有两妹妹……” “你在说这话,咱们友谊的小船就该沉湖了。”李谨脸色一黑,这小子还是忘不掉这茬,自己还有许多妹妹姐姐没搞定,哪有功夫惦记你家的。 魏斌只好笑着不谈,几人进了楼,就有仇孝仁在门口等着。见三五个蓝衣飞鱼袍打扮的男子进来,首先就注意到了在最前面的李谨。 “指挥使李大人,久仰久仰。”他上前拱手相迎,脸上犯着一丝难处。 今儿若是闹了开,自己和吴家算是闹掰了,睡觉他老子跟了忠顺王。而张彪又是忠顺王手下的人,更是在六扇门任职。 心里暗骂吴通这小子当初不听劝,陷害不成反而让李谨成功夺了武状元,真是蠢货。 “这是仇都尉家的?果然如祖似父,也是将门之风。”李谨客气的将了几句官面话,几人进了一雅间。 吴通正左右各拥抱着美人,见李谨他们前来,眉毛一挑。心内不惧,别家怕六扇门,他家姐可是贵人。自得一份安稳,稳坐如山说:“李大人请坐吧,既然冰释前嫌,我也愿意握手言和。” 李谨笑里藏刀,大马金刀往那潇洒一坐拱手道:“理是这个理,你总该给我个说法,这和解酒我才喝的下。” 张彪、魏斌几人站在一边。 仇孝仁做和事佬,给两人斟酒笑道:“吴公子上次酒后误事,却是鲁莽了,我代替他给大人赔礼。”端着酒杯起身。 李谨一把打翻酒杯,惊的仇孝仁又恼又羞。 吴通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子,吓的两人花容失色,跌倒在一旁。他“蹭”的站起身子,横眉竖眼指着李谨冷冷道:“我可不怕你们,今儿原来是鸿门宴。”恶狠狠瞪了一眼仇孝仁。 仇孝仁拉着他劝说:“吴兄弟…这事…兄弟我也难…家父直命不敢不从。” “看来你还不蠢。”李谨大笑,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吴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陷害武科子弟。” 吴通一听,登时大笑起来:“有证据吗?” 李谨蹙眉:“徐达那小子全招了。” “这就可笑了,徐达那乡巴佬因为记恨李大人,设计陷害你,与我何干。不如大人请他来对证,不过我听说那小子回原籍地后,因为害怕你的报复,已经吊死家中,只怕李大人要去请他魂了。”吴通得意忘言,若不是那蠢货失手反而被废,他也不需要找人下手处理,免留把柄。 想见李谨失望眼神,哪想李谨反而大笑,坐了下来喝了一碗酒夸赞:“没想到,你还不算蠢到家。” “这事我且不提,只要你把贾琏让人改回平安州,让你的人自愿去别地就任。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好笑!”吴通拍案而起:“我不答应又如何?”说完一拍手掌,摔杯为号。 忽的从隔壁进来十几号人,手持棍棒站在吴通身后。 “别以为我没防备,你们六扇门无故欺诈,威胁官宦子弟。如今还想干涉官员补缺替换,这是何罪?李谨你好大胆子…” 这番话说完,吴通抬手往高处一拱手:“圣上荣恩,且让我告诉娘娘,治你们一罪。” 谁知一条强而有力的胳膊突然毫无征兆横了过来,一把便将他薅到了地面,一声巨响。 魏斌大大咧咧跳了出来,一抹鼻子啐道:“磨磨唧唧,说了一堆什么废话。” 吴通捂着脸,嘴里吐出两颗牙齿来,见手掌一窝的血。登时面红怒目,咬牙骂道:“还不给爷上。”身后十几名大汉一拥而上。 魏斌早已经手痒痒起来,打着先锋就是一脚踢飞一个豪奴。李谨起身一蹬桌子,原桌横了出去砸在两豪奴腹部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张彪等人也不闲着,对付这群普通。只有蛮劲儿的豪奴连刀柄都用不上,沙包大的拳头,拳拳到肉…打的直呼爽快。 有些后怕的,踟蹰再三。吴通一脚踢上去啐骂:“给爷打,打了有赏。” 张彪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这些纸老虎软绵绵的打手,哪里及半分,全是武卫司出来的手脚。 不下半柱香,全七倒八歪,伏滚在地上。 吴通见势不妙,坐在地上朝仇孝仁嗔道:“好你个仇孝仁,你和他们一伙的?” “这是娘娘赐的牌子,你们敢。”话未说完,李谨一把提起他,一脚踢下去,躲了牌子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笑道:“别说娘娘,到时候你爹也保不住你。” “你们…你们不怕死吗。”吴通蜷缩在地上,咬牙吐出几句,心下却是着实怕了这等豪橫之人。 仇孝仁见闹大了,忙上前劝阻:李大人,过了吧……” 见他老子是父王的人,李谨倒没为难他,只推开他说:“劳仇兄弟去请一躺仇都尉领兵将罪人吴通押入天牢等待受审,就说有天大好事等他领赏。”吴通这等身份,李谨自然不能私扣押。 仇孝仁不解,李谨把一蓝色小册子丢在他手中。 只翻看几页,仇孝仁已经吓的一颤。 吴通叫狠道:“仇孝仁,你这两面三刀的东西。” 仇孝仁上前就几抡拳,砸他面上,脸色刮白道:“你…差点害死我,我与你没干系。”转身慌忙而出,而另一屋子等人,听闻动静早有冯紫英出来打开帘子一探,正巧被仇孝仁,情急之下推开:“滚开。” “你这混账,再说一次!”冯紫英喝的大醉,一拉拉住他。待两人相转,一瞧。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好几个狗肏养的,原来是你。”冯紫英,抡着拳头就打。屋内薛蟠,柳湘莲见冯紫英骂声。忙前来一探究竟。 而这时,在吴通惊恐眼神下,还不知道仇孝仁看了什么,竟露惧怕之色。 早被张彪、魏斌两人架了起来,一人拉着一条胳膊。 李谨手里抡起,豪奴的粗棍,拍打着手掌走来。 “李谨…李你要干什么…我姐姐…可是…” 李谨讥笑道:“先断你两臂。” 第49章 好大的官威啊 这里边的事还没处理完。 就听门外乱糟成了一团,李谨驻足迟疑说:“你们两人出去瞧瞧,是谁坏爷的兴头,都给我打了进来。” 却说门外、薛蟠、柳湘莲听闻冯紫英叫骂声,忙撸了袖子就往外走。 这薛蟠又是个极讲义气的,怒气冲冲出门就扯着大喇叭囔:“哪个小杂种,扰了大爷们雅兴。也不打听打听,你冯大爷是谁,那可是神武将军的宝贝儿子。”定眼一瞧,登时缩了乌龟王八头。 “仇孝仁…”话到一半,柳湘莲一把拉开薛蟠,手里的宝剑一抽,面儿一红叫道:“仇家的,你别找事。我冷二爷可不虚你,要打就痛快来一场。”原来这柳湘莲祖上也是先跟了义忠亲王,后来反叛帮了太上皇。 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如今四处潇洒,醉卧风月。 “老子有正经事,没功夫跟你们扯淡。”仇孝仁眼前顾不得和冯紫英的私人恩怨,打开冯紫英紧拽的手就要走。 冯紫英醉意上头,哪肯让离去。正好新仇旧恨一并结果了,正扬拳,就见门口出来两个飞鱼服的武卫,上嘴的脏话也一并憋进了肚子。 “干什么呢,勋贵子弟结伙斗殴,想蹲武卫司吃果子是吧?” 薛蟠一听武卫司,差点儿跌了脚,忙拉着冯紫英劝说:“紫英算了。”又贴着笑脸拱手说:“都是误会,今儿大爷们吃酒钱我薛蟠包了。” 武卫司兄弟哪管他,抓着他就往前一拉笑道:“谁稀罕吃你的酒,跟爷进去。” “爷…不能啊,我没干什么啊。”薛蟠一张横肉脸登时苦在一堆。 还没等三人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里面吴通惨着一张脸。鼻青眼肿,口鼻鲜血横飞,说话都带漏风。原本仗着姐姐当了贵人,飞扬跋扈的吴通,此时哪里还剩威风。 若不是看的仔细,就这脸。他爹来了都叫不出个名儿来,直看的冯、薛、柳三人心里畅快。 见里面熟人李谨也在,冯紫英上前打招呼:“谨兄弟,是我…” 李谨这才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原道是旧相识,拱手笑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个儿人。冯兄弟且等我处了正事,咱们在喝酒吃肉。” 原本还吓的发颤的薛蟠,一听才知道这威风凛凛的少年,就是李谨。 正想上前打招呼,瞧见边上“老熟人”、张彪瞪了他一眼。这才乖乖站在一边心里嘀咕着:若是这谨兄弟早一些考了武状元,香菱那丫头也就入了自己口。又岂会白白挨了一顿打。 “慢慢慢,别打平安州的事我帮了。”见李谨步步逼近,吴通脸刹那间没了血色。 “打了我,你落什么好处。”吴通急口说,见他不为所动,连连服软来:“李…李大人,我在把最近新添的几个美妾送给你,并一座宅子,我身上还有三千两银票全给你了成不成。” 李谨用眼神一晃身边武卫司的兄弟,就有一人上前在吴通身上好一阵摸索。 吴通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明儿就去找父亲、让姐姐在陛下面前说几句话。 李谨把玩着手里的棍棒,冷笑一声:“这些算是你强抢来的,都是赃物一并充公处理。” “你……李谨你欺人太甚。” “按稳了。”又对吴通笑道:“你最好别动了,棍棒无眼,小心爷手一抖,砸你脑袋上去。” 废话不多说,李谨抡起粗棍高高举起对准了吴通左臂,猛的使劲儿砸下去。 “啊~” 吴通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那条竹竿儿似的胳膊,就垂在一边耷拉着。 人已经晕了过去。 “泼醒了。” 吴通才吃了这一猛棍,娇贵公子哥做了一辈子,哪受的住这架势。 薛蟠看的胆战心惊,这可比自己受的打,惨多了。自己那是皮外伤,躺几月就好了。吴家小子,这一棍子下去,骨头碎成渣,神仙都接不上。 瞬间对李谨多了十分敬畏。 这吴通才缓了一口气吊着,连恐惧惊叫也来不及脱口,就见李谨又举高了棍棒。 “咔擦”一声骨碎裂响,嚎叫惨哭。 整个人像棒槌一样,倒在地上抽搐,双手扭曲成了弯。只剩个躯体,和双腿疼的在地上翻滚。 楼下一阵翻涌,“哒哒哒”焦急的脚步声接二连三,更是来了一群人把整座楼包围起来。 “住手。”吴天佑横着就冲了进来,见儿子倒地一副惨烈模样。扯着嗓子就嗔骂:“好你个李谨,目无王法了,竟然私动刑。谋害娘娘胞弟,我要上告御史,告皇上。” “爹~救我。”吴通一听他老子的声音,如死灰复燃拼命蹬着腿爬。 未等吴天佑上前,李谨横着粗棍拦截道:“吴大人,且慢。”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带了兵马,你等着血债血偿吧。”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上去撕了李谨的肉。 张彪上前说:“大人,下面被吴家的人马包围了。” 眼下事情越发严重,冯、薛几人也不敢说话,直憋着气儿。暗叫不痛快,让吴天佑赶来了,心想谨兄弟这次麻烦了。 岂料,李谨是何等钢性。 大叫三人佩服,真心结交。 “魏斌、张彪把吴大人一并绑了。”李谨冷冷道。 “李谨你敢私押朝廷重臣。”吴天佑呵斥道,早被张彪两人反手押在地上,跪在他跟前。 “你只不知道,老夫一喊,你就等着领罪一死。” “好大的官威啊吴大人。”李谨冷笑着,搬来一把椅子说着把蓝册子丢在他面前,又让人松开他。 “吴大人,带人马来这是要造反,还是干什么?” 吴天佑没来得及翻看册子,脖子一横骂道:“你血口喷人,我对圣上忠心耿耿,是你这小人图谋不轨,以下犯上。” “我劝大人还是省口力气,看一看你儿子干的好事,我们在谈。” 只等吴天佑翻看了数页,哪还有刚才的铁公鸡模样,转脸朝地上奄奄一息的吴通狠心骂道:“逆子,你干了什么好事。” 吴通心下一冷,这转变也太快了,支支吾吾道:“父亲…儿子不知。” 李谨站起来,一脚踢在吴通创处,疼得他龇牙咧嘴,叫骂不得。吴天佑泄气一般任由儿子被侮。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宝贝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吧。” 第50章 京中小太岁 这边仇孝仁火急着回了仇府,把李谨打杀吴通之事一并细说。又讲了吴通和义忠亲王余党之后有交集。 这正赶着巴结忠顺王府,当真是天大好事。 既投了忠顺王府,这头功自然不敢独领。又念儿子和吴通以往交情,李谨会不会难为他。 心下焦急万分,举步艰难。 “父亲,我看武卫司李大人并没有要为难儿子的意思。” “带上人马。”再三斟酌,仇都尉很快着急了收下一批兵马直奔锦香院。 ----------- “吴大人,你儿子和义忠亲王余党之后有交集,莫非是想造反,给老千岁报仇还是起什么心思?”李谨指着蓝册子一一念:“你儿子和候云,私相赠送府邸、宅院、这一笔一笔银子合计十几万两,那么多银子是打算在平安州那个荒州,招兵买马?还是勾结北羌国。” “绝无此事,父亲儿子不知道他是老千岁的人,只晓得他在两处经商。”吴通咬牙辩解,吴天佑此时哪里去顾得这些,不管有意无意,触碰一定点足够杀头谢罪。 朝吴通爆喝一声:“畜牲,被你害死了。” 吴天佑央求道:“李大人,这些都是犬子无知,所获余党之物愿意全数献给大人,还请给老儿一条生路。” “晚了,这事你和仇大人说。” 这时,仇都尉带着一队兵马,见楼下已经被另一队人马包围。反把吴天佑的人皆数全部扣下,夺步上楼。 “李大人。”仇都尉拱手道。 “仇兄,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你可帮帮我。”吴天佑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祈求,仇都尉连看一眼都不带搭理,笑着走到李谨身边。 “楼下这群贼子,已经被拿下…不知李大人如何处置。” 李谨把手一挥,仰头道:“自然是承递给陛下,这事就劳仇大人跑一趟。”说着把册子交给仇都尉,他心中大喜,这李谨是有意想和自己交好。忙贴李谨身边小声道:“李大人放心,皆时查获吴家的、铺子银子,一定送上。” 李谨点点头,丢下一堆后事让仇都尉处理,走了一步回头对仇都尉道:“还有一件事,劳仇都尉帮忙办了。”自然说的是贾琏迁任平安州之事。 这场又惊又喜的大戏,看的薛蟠几人大气不敢喘。 直到李谨叫他们几人出来,换了地儿才憋的一脸通红说:“谨兄弟,真是爽快,不过干嘛把这功劳给仇家。”说自此,冯紫英一脸愤恨,他和仇家小子有私人恩怨。 李谨让张彪等人回去,同薛蟠几人转了另一家酒楼。 李谨心里盘算着,仇家既然正投入忠顺王门下,自然不会独自冒头。让忠顺王呈给皇帝,不还是自己功劳吗? “呵呵,我人年轻,不能急功好喜。”李谨举杯,同几人说道,又转眼看了看薛蟠,忍着笑问:“薛家兄弟听说前阵子,被六扇门拿了,这事啊也是冤的紧,若我早一步……” 这事一提,薛蟠就苦不堪言直灌了三碗酒愤愤道:“此事莫要提,都是那小娼妇惹出来的事。我薛蟠最喜欢结交谨兄弟这般的人物,我敬你一杯酒。” “这位是?”手指柳湘莲。 “这是冷二郎,柳湘莲。”冯紫英介绍道。 “柳兄弟。” “李兄弟。” 几人交杯推盏一直到夜深,方散去。 仇都尉拿了册子就往忠顺王府,把册子和吴家之事禀报给了忠顺王。等人走了,忠顺王才捋着胡子一本正经说:“这小子总算干了一件正经事。”又对身边的秦长史说。 “给本王备轿,本王要进宫面圣。” 至于这个不痛不痒的人物,皇帝念在吴贵人悉心照料,也算开恩处理。 经查清楚,得知吴通并无和候云勾结什么犯国法之事。但这其他犯的事可就不小了,下旨罢官吴天佑,吴通流放三千里,至于吴贵人,则是吃定冷饭。 吴家算是蹦哒不起来了。 大雍帝又和忠顺王夜谈一宿,夸赞李谨长大懂事。 忠顺王笑道:“都是小儿胡闹,撞巧了。如今这小子也不大不小的人,办事竟然这般张扬,还让我给他擦屁股。” 皇帝捋须笑道:“朕听说,长安还得了一个小太岁的名头,倒是合适的很。” 至于贾琏之事,这等小事仇都尉早办妥,只等文书下来就送至武卫司。 这明明自己以世子身份就能轻松搞定的事,李谨兜兜绕绕一圈。总共花了一月时间才搞到手。 仇都尉也因为这事,获得了忠顺王进一步信任。而李谨也得到一笔不错的意外之财。 而第二日,就把先得到的三千两分给了司里弟兄。又让张彪,魏斌给自己在京中城外办置厂,雇佣匠人,着命加赶修建。 至于干什么,李谨自然是要搞生产革命、推动国朝发展。 不把自己的功劳,贡献往大了整。就他父王那脾气,连元春都瞧不上,又怎么会让他娶其他姐妹。 只能以功求陛下,皇帝不是缺钱吗,那就试试。 为了姐妹,他也是一颗心都操碎了。 至于制造什么、黑科技的他不会,毕业前在生活用具厂里呆过半年,到记得一些生活品的制造法子。 至于材料,尽量用这个时代能代替的材料。 十一月底小雨 吴家的事很快传遍京城、对此京中子弟更对李谨等六扇门有了不好印象和惧怕。 而贾琏平安州上任的文书也顺利送到了武卫司。 “小太岁,这个京中给取的称号挺不错的。”李谨坐在屋中榻上继续给黛玉写小说,因为用鹅毛沾着写,比毛笔方便许多,写的还是挺快。 不过没经过处理的鹅毛,用着还是挺隔应。 晴雯靠过来看,不觉笑出声来指着那纸张上的画儿说:“大爷这是画的水鸭子吗?” 李谨捏了捏他的脸:“这是白雕好吗,你这嘴巴厉害,眼睛倒是瞎的。” 晴雯吐了吐舌头,调侃道:“分明就是鸭子。” “二爷,二爷。” “谁在外面喊?”李谨探出头,晴雯去瞧了一眼笑着说:“是袭人姐姐。” 李谨放下笔起身站在门口,宝玉正路过,袭人紧紧跟在后面,见了李谨福了一礼。 “宝玉。”李谨喊了一声,宝玉愣了一下赌气道:“我现在不大好,就不打扰谨哥儿了。”说话的语气明显很不爽他。 李谨笑眯眯道:“宝玉,可是病了?生病记得找太医瞧瞧。” “唉…”宝玉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叹气而去。这时晴雯已经跟袭人搭上话,见宝玉走远。袭人只能烦心跟了去。 晴雯笑着说:“大爷想不想知道宝玉恼什么?” “你最好立刻马上回答,不然爷手段可多了。”作势又要干坏事的模样。 “宝二爷才从三姑娘那回来,宝姑娘劝他读书,让宝二爷跟大爷你学学。结果宝二爷恼了,就赌气走了,大爷真是宝二爷的克星。”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都习惯了宝玉这脾气,不过优点再与他一会子就自动好了。 刚踏进屋里,半只脚还没蹬上床。见湘云天真烂漫的脸出现在眼前,笑声传来。 “谨哥哥~” “云妹妹怎么来了。”李谨又连忙蹬了鞋子下来,让晴雯倒茶来。 “不用麻烦,我就说一句。”湘云直爽着用手指虚点一下李谨:“姐妹们商量了,明儿在宝姐姐那屋里,我们吟诗作对,吃酒。特别指定了谨哥哥这个东道主一定要赏脸。” “妹妹们只管好生准备,明儿我就让晴雯去买些好吃的,晌午都在宝姐姐那边吃边玩如何。” 湘云高兴的蹦跳起来,拍着手说:“你不好好准备一两句,赶明儿小心林姐姐啐你。”说毕已经转身往梨香院回了。 而贾琏平安州的文书已经到了武卫司。 第51章 建厂 因平日也无需去司里,索性也休假两天。一则是为了给贾琏送文书,二则明日姐妹们的邀请。 思忖下李谨喊了来顺来:“你去二奶奶那支会一声,就说我一会就到。” 从三间小抱夏,经过夹道、转至西花墙游过粉油大影壁。凤姐大院门外,平儿已经等了一小会。 “才刚我们二奶奶说,大爷要来也不提早一些说,这临时抱佛脚,也没好准备。”上前拉着李谨,埋怨起来。 “不必麻烦、我也不久待、赶下午的空我也好出去一趟。” 平儿笑道:“可是因为明儿和姐妹们一处的事儿?” “平儿姐姐怎么知道。”李谨一脸吃惊看着她。平儿螓首轻摇,用帕子掩着嘴含笑道:“一早儿几个姑娘,宝玉就吵闹着商量那事呢。”两人一边絮叨,一边进了屋。 里面王熙凤正在摆桌斟酒、贾琏坐在一边,闭目哼曲儿。平儿进屋说:“奶奶,大爷来了。” 贾琏忙起身相迎:“谨兄弟,快来坐。你也不早一些提醒我,我好打发小子去厨房做些好吃的。”两人互相寒暄几句,就榻上对坐。 凤姐是个聪明人,李谨来必定是琏二爷的事办妥了。亲自斟酒给李谨。 李谨笑了笑,也不磨叽。从怀里将官凭文书拿出来,放至桌面推到贾琏面前:“凤姐姐,和琏二哥的事,总算是办了。为了这东西、可算是把弟弟累煞。” 随即又叹气道:“琏二哥也一定听说,吴通一家被流放、罢官之事。这朝廷可是眼尖着,琏二哥去平安州,一路可得仔细了万万马虎不得。” 贾琏听李谨话里套话,便叫凤姐、平儿之类回避:“谨兄弟还请给哥哥一点提示。” 李谨想了想,“虽不知府里大老爷,让琏二哥去那地方干嘛。我也不该过问,不过还是提醒琏二哥一句。那地儿连接着北羌商道,仔细着。”李谨已经很明显提示,贾琏你别听你老子话跑去搞走私,反正已经给了你醒,悟不悟看个人。 闲话少说 贾琏立刻把桌上的委任状拿起来看,确认是平安州才惊喜道:“谨兄弟,你真是厉害。我这各种法子使劲儿了,也没个主意。”又给李谨斟满酒。 李谨也不客气,端了酒一饮而尽,“我早把你们当自己人,就算将来我在外买了府邸,或出去了。咱们也不能断了这恩情。” “这是什么话,何须出去,干脆一辈子在府里住着就大好了。”贾琏皱眉道。 李谨呵呵一笑:“我就顺便说一句,将来的事还拿不定呢。” 贾琏心思转动,若迎春是嫡女就大好了。别看李谨是武官、这小小年纪、手段办事能力都是不俗。将来前途无量,熬出个一二品、将来挣个爵也不是没可能。 一转眼,又想起王熙凤提及的事,李谨对平儿挺不错。把平儿给谨哥儿当个妾,这关系不就靠牢一辈子了。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这个念头,到底还是舍不得。 李谨起身道:“一会还出去半点事,就不呆了。”贾琏亲自送李谨到门口,正巧名烟正牵着一身青衫锦缎,头束金冠,心情颇好。 贾琏亲自牵李谨上马,又问宝玉:“这是打哪儿去?” “北静王爱妾今儿过寿,请我去吃酒。”,“谨哥儿这是去哪?” “城外看看,顺道买些东西。” 宝玉汕笑:“我知道,准是为了明儿去宝姐姐那做诗吃酒筹办。宝姐姐早安排妥当。” “你出去,老爷、老太太可晓得?”贾琏因问。 “多早晚就知道,北静王让人下的帖子,老爷准了。” 三人正彼此说了几句。只见旁边转出一个人来,“请宝叔安”。“请琏二叔安”,“请谨叔叔安”。 李谨只见这人容长脸,长挑身材,年纪十八九岁。长相斯文清秀,也猜了这场景出现的是谁便问:“你就是贾芸。” 贾芸心中大喜,没想到武卫司赫赫有名的小太岁,留意了他这般小人物。“是我,谨叔叔也晓得我?” 宝玉一时想不起是哪一房的,呆呆问:“哪一房的,我怎么不大记得。” 贾琏笑道:“你怎么越发呆傻,连他也不认得?他是后廊上住的五嫂子的儿子芸儿。” 宝玉一向只对好看的姑娘丫鬟有印象,旁支的哥儿哪记得清,又不在府里常见。笑道:“原来是他,是了是了,我怎么忘了,你妈妈好?这会子来做什么。” 李谨心中暗笑,这是要认爹的场景来了。 贾芸指贾琏道:“找二叔说句话。” 宝玉笑道:“你到比先越发出挑了,到像我的儿子。” 贾芸正说,李谨打断宝玉:“好不害臊,芸哥儿比你还大些。”贾琏在一边也笑道:“是了,人家比你还大四五岁,反成了你儿子。” 李谨催促宝玉:“可别让北静王久等了,你快些去吧!” 宝玉拱手道:“赶明儿得空,你来府里寻我,我带你去园子里顽。”名烟牵着马已经先走一步。 “我正愁去办事,身边没个人。来顺这几日正巧病了,不如芸哥儿陪我一趟?”李谨看着贾芸,贾琏朝他挥手:“你若寻我有事,又不赶着今儿,明儿来一样,就先陪你谨叔叔走一趟,见识一下。” 贾芸只得应下。 “叔叔打哪儿去?”贾芸在前边牵着马。 “先去城外西门那地儿。”李谨正心里思忖,西门外自己搞的厂不知进展如何。缺个忠心可靠,人品不错的管理,眼前这人正合适。 “你今年几岁了?” 贾芸回:“十八了。” “不如跟我办事,我正有一处生意正在筹建,缺个看管监督的。” 贾芸心中欢喜,本巧去求琏二叔帮忙寻个差。 “我年轻,怕办事不好。叔叔看的起我,自然不敢推辞。” “我比你还小四五岁呢,就不必那么客气,又不在府里。叫我谨哥儿倒显得亲切。” 这贾芸最伶俐乖觉,听李谨这样说,便笑道:“俗语说的,摇车里的爷爷,拄拐的孙孙。叔叔看的起我,派了我差事,哪怕是认爹也不是什么臊话。我自小就没父亲,看着叔叔就亲切。” 嗤~果然和小红一样,是个事业强,有上进心,心思巧妙的人。 “你也不嫌臊。”李谨呵呵大笑,“我还未娶亲,平白多了这么大个儿子,可不让人误会。”两人说笑着,已经到了西门外。 几十个京中最好的工匠正忙活着。 李谨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倒和自己画上差不了多少。只是因为占地大了一些,连排的厂子需要先把附近的花草树木、小山移平。要花上些功夫。 在这群工匠、砖工忙碌中,李谨见一道清新脱俗的身影从山上边徐徐而来。 第52章 我不和女人吵架 嗤~ 谁想今儿第一次来,就遇见找碴的。 因张彪找的这群泥瓦匠中,领班的杨老头在武卫司门外见过李谨一次。 带着三五个工匠跑着来说:“李大人,附近牟尼院住着的姑子不许我们挖她边儿上的梅兰苗子。又说在这修道,挡了她们的路,今儿又下来了。”说着一指,前边一尼一丫鬟。 牟尼院住的谁来着?好像叫妙玉。 李谨眉头一挑:“你替她把梅兰苗子好生移栽不就好了,道就多转几个弯不就成了。” “那姑子也不让咱们这群粗人碰呐。”杨老头难堪的偷偷瞄了他一眼,生怕这小阎王生气。 “啧…那么麻烦?她是冰心玻璃做的不成…你没和她们说说,我是谁?” “说了,说是武卫司李大人的厂。”露出担忧之色又嘀咕道:“她说,什么王侯贵族没见过,说…说大人一介武官,不做正事。想着劳民伤财,扰人清净。” 李谨一听,心中不乐意。这也清高的太没边际了。又转身指着贾芸对杨老头道:“以后这位芸大爷就是这儿的管事头头,有什么事寻他拿主意。” “芸哥儿,以后每月给你支二十两的临时月钱。等工厂正式开了,到时候再分利润。到时候再多招一些中用可靠的,每人管一处销往地。 每月总营收,你们从中抽取一分红,可懂的?譬如苏州谁负责销售管理、扬州、蜀地、京中、金陵这些谁负责,月钱或多或少都看你们个人能力。” 贾芸一一应下,又随杨头去参观,熟悉。 我去会一会这妮子。 径直而去,对人群挥手呵斥:“都散了,各忙各的去。”于是从厂边抗了一把锄头在肩上。随着妙玉阴魂不散的眼光,走到尼姑庵山道下边上的一些花草跟前,一锄头撬下去。 妙玉见他身形高大,面目威严。素知京中传言这个武卫司李大人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又恐担心自己的花儿、草儿遭了无故之秧。这般的粗鄙人,又怎么会弄这些精细的活。 “嗤~”心中正想着这妙玉,一不留神把一株梅花苗挖断了根儿。 李谨讥笑一声,对旁边杵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妙玉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女…?挖断了一根。”女尼姑两字属实喊不出口,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应该怎么称呼来着。 妙玉听了,修眉紧蹙,上来护住这些花苗。穿着一身素白水田衣,手中拿着浮尘。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样,更显得她孤标傲世,清新脱俗。 “大人修厂也不该平白糟蹋了这花,世间万物都是有生命的。”她在心中斟酌一番用词,连瞧也不瞧李谨一眼。直蹲了身子,捻起那株梅苗来。 “我这不是在拯救它们吗?若再这儿,往后这厂运转起来,多是乌烟瘴气。岂不是熏也熏死了,我把这些花草给你撬了出来,你拿回自个儿院里种着岂不是更好?”说着又扬起锄头来。 见李谨笨手笨脚,妙玉急忙去拿锄头:“我自己来。”眉眼全蹙在一堆,李谨伸手去帮她拿浮尘,妙玉惊的一闪躲,脸色有些发白:“大人做什么,怎可对出家人…”后面却是说不出口。 李谨撇了撇嘴,抱着锄头发笑:“我瞧着你不像出家人,我瞧见的正经出家人,头都是光光的。”摸了摸头。 妙玉一脸愤红,不怎么想和这种人解释。 见她窘迫又羞恼的模样,李谨认真说:“你以为我想干嘛,世上漂亮的姑娘多了,多少想上爷床的?你想哪去了…我不过想帮你拿着那碍手的东西。可见你心中杂念太多,六根不净…难入道。” 这般大胆又俗艳的话,被一个男子当着她面说,妙玉又怎么受的住。一张清新厌世的美人脸,气的煞红,银牙轻咬道:“不必麻烦李大人。” “行,你行你来!”说着把锄头抛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锄头重还是用力推猛了一点。 妙玉在接锄头时握把时,身子往后一倒。他眼尖手快,下意识就托住她细柳的腰身一把往回拉扯。惯性下,妙玉身子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啊!登徒子。”妙玉惊吓一声,胡乱推开他,玉面含羞。眼中含怒,又拿他不得。 “误会,说了这活女人不好干,你非来怎么能怪我?我可是好心救你,不然你想想这貌美小道姑,扑在泥中多丢人。”李谨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说。 妙玉啐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不与你理论。”把头撇向一边。 李谨撇撇嘴,:“这女人没一个讲道理的,我不和女人吵架。”又挥起了锄头,这次他很小心。足足累了一个时辰,才把这些什么花儿,草儿,连根带土刨到一边。又寻来一个簸箕装上,往妙玉身前一站说:“累死大爷了,这下总没得说了吧?你的花儿能活,我的厂继续办。” 见她仍然不说话,李谨甩开她往牟尼院走,边走边说:“你就住上边那鸟不拉屎的清净地儿啊,我帮你把花儿搬上去,你总该请我喝一杯茶吧?”李谨想起,书中妙玉那啥雪水泡茶?也不知道存在地下多少细菌。 妙玉回神来,慌忙跑过去,从他手中夺了簸箕,嗔了一句:“我自己来,不劳烦大人,出家人之地不留男客。”匆匆而去。 李谨背手摇头,“茶也不给我喝一杯,嗤~” 李谨建厂要搞营生的事,引起了贾府很多人惦记。 想分一杯羹的,就有薛姨妈一家。王熙凤~贾赦~贾珍,这头还没起,连造什么李谨都还没谱。 梨香院里 薛蟠坐在炕上,手里端着茶。心思飘到了身子柔软似棉花的,锦香院云儿身上,听自家妈说。李谨在搞营生,他们家生意不如从前,现在有这份关系,是多少人没有的。 何不说和说和,跟谨哥儿一起合作。 薛蟠一听就不乐意,“妈,谨哥儿还没开始,就掺合人家的生意。总归是不好,我拉不下这个脸。何况咱薛家生意,那么多营生,我能应付。又何必趟谨哥儿的饭吃。” 薛姨妈叹气,用帕子点了点眼角:“你若争气,我何苦愁这些。这京中不比金陵,有谨哥帮衬着,你也少干一些糟心事来怄我。” 旁边坐着的宝钗实在看不过自己这哥哥。 上前挽着薛姨妈安慰:“妈,你也别担心,哥哥既然不好开口,妈妈何不请谨兄弟来,让哥哥陪着说说话。生意的事,也不着急,总该先让哥哥和谨兄弟多处处。” 薛蟠站起身子说:“不谈生意,如果是吃酒,这倒不难。我这会子就去给谨兄弟下帖子。” 第53章 薛蟠醉酒大谈商经 “芸哥儿,你多在这看看。”李谨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翻身上马又去了京城买一些糕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才回了荣国府。 心里纳闷,明儿个姐妹们作诗他可不会。抄点千古绝唱的,又怕这个时空有。 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怎么运行,有些人物有,有些没有。 “谨兄弟。” 李谨刚抬头,一大脑袋就蹿了过来,眉开眼笑着就给他牵马。一面走一面说:“上次那个见面闹了个不舒服,今儿我正式请兄弟去吃酒。” 见薛蟠牵着马,绕过了角门。又走了一条私巷,途中经过东边下人一带裙房。 李谨才询问:“这是走哪?” “梨香院啊。” 李谨尴尬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的东西,挠了脑袋:“我这手上拿着东西,你等我先放回去。” 薛蟠笑说:“一会打发个丫鬟、小子送过去就成了。” 少时进了梨香院,香菱站在门口。薛蟠心里见不得她,见了心痒又碰不得于是朝她呵斥道:“去把谨大爷的东西,拿回小院,搁那发什么呆。” 香菱听了,蹑手蹑脚跑来。李谨对她笑了笑,递过东西说:“你也不急着赶回来,不如去陪晴雯、紫娟、林姑娘她们顽一会。” 薛姨妈闻声赶来,故意笑骂薛蟠:“你这一天跟没笼头的野马似的,又去哪胡混了,我正摆了菜。今儿吃了再走。”又对李谨说:“谨哥儿来了,就一道凑合。” 李谨连忙说:“倒是来打扰了,不过蟠哥儿还是不错的。”李谨想了想,也想不出薛蟠什么优点。笑道:“豪爽耿直,又是个仗义疏财的。” 薛姨妈一脸笑容,迎了他进去。嘴上又说了几句薛蟠的不是,又如何混账,不及李谨一分半毫的。 薛蟠不服,脸上无光:“妈,你怎么能再谨兄弟面前这般说我,落了我的面子,我还怎么在谨兄弟面前做人。” 薛姨妈气的拍了他一下:“说什么浑话,谨哥儿又不像你,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不得。” 李谨尴尬一笑:“姨妈说的是,都是自家人,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在姐妹们面前,姨娘面前,我最是不要面子。今儿我就好好尝尝姨妈带来的金陵特产,特别是姨妈糟的鹅掌鸭信。” 进的厅堂,莺儿给李谨倒茶、端来净手的盆子。又在榻上放团软垫子,和薛蟠对榻而坐。 薛姨妈坐在一边,看着两人说了一会话,就起身说去王夫人那走走。给两人留下私人空间来。 那薛蟠三杯下肚,不觉忘了情。晃着大脑袋说:“谨兄弟,我妹子和妈就是觉得我不中用,等我哪一日把薛家盘活起来,比我老子当年再时还景气。她们便在也寻不住我的错来。” 李谨浅喝了一杯,夹了块糖醋鱼入口因问:“蟠兄弟有打算?” 薛蟠伸了头来小声说:“听说北羌国那边到了冬季,最是稀缺棉衣棉鞋。盐铁不能私卖,这些人穿的物件我还不能卖吗。” “北羌国草原多,不缺牛羊马群,理因不缺这些个啊?”李谨疑惑问。 薛蟠得意的扬了扬脖子,睁着灯泡似的眼睛说:“武艺我不如你、做生意这面却略算胜兄弟你一些。北羌国那些野蛮人,有东西不会做啊。 他们那大部分女人针线活不如咱大雍人。又不产棉,从我们大雍买了棉,在顾针线巧的女工,那成本就高了。” 端了一杯酒又说:“还不如直接从我们大雍朝商人这买。除了冬至衣物,一些家具、碟碗他们都是从我们这买去。” 李谨问:“北羌国那边可不好呆,若不是从小待习惯的。去那边吃喝住都不适应,且大部分都是草原部落,除了主城。” “自然是卖去主城,给那些有钱人,当官的、富商家的。” “那边一到年关,可乱的很很。”李谨提了一嘴,薛蟠满不在意。一个人喝的正兴头,像打开了话匣子。 “听闻谨兄弟也打算搞一个营生,正在城外修作坊。”薛蟠已经醉了五分。 “在官场走,哪里不需要银子的,还早最快也需两三个月。打算卖一些大雍稀缺的洋货。” 薛蟠一听,精神一抖激动道:“洋货可是好东西,我一叔伯他们原就是走海运,常带一些洋货回来。可惜早去了,这条海路就落了下来。谨兄弟也要去沿西子岸那些远地儿,去买洋货回来?” 李谨摇手:“那么远,没几个熟悉海路的,连东南西北都摸不着头。路程又远,又危险,早年有幸遇见过几个洋人,跟着他们学了一段时间,会一些个小东西。” “谨兄弟打算自己生产?”薛蟠一听不得了,打了一个酒嗝红着一张醉脸探出大拇指:“我就佩服你,要我是个大姑娘,我死也嫁了你去。” 李谨一脸黑线:“这话说的…” “不过…我虽不是…女子…不过我家妹………”脑袋“啪嗒”一声叩在桌上,喘着气儿。 “嘿!自个儿把自个儿喝醉了。”李谨笑着一指薛蟠,莹儿从旁边走来推了推薛蟠,也笑了说:“蟠大爷可真是,哪有陪客人吃酒,先把自己灌醉,把客人留这儿的。” “我把蟠兄弟扶进去就是了。”说着已经扶了薛蟠起来,问了莺儿给薛蟠抬哪儿。 莺儿指了指旁边一间小屋笑着说:“寻常大爷都回京中宅邸住,偶尔也就在这歇一宿,都睡那儿的。” 莺儿便在厅内收拾,李谨扶了薛蟠进屋。将他整个人像抛猪仔似的,直接丢了上去。 出来时,问莺儿:“宝姐姐呢?” 莺儿因说:“姑娘在里头绣花样子。” “总归来了,也该和宝姐姐打声招呼,才不显得生疏了。”一面李谨已经笑着揭了帘子进去,便看见宝钗坐在炕上作针线。 一头黑鬒鬒的头发,挽着发髻。上面用金钗攒着,蜜色绣金袄,黄色棉裙,一色半新不旧。不怎么爱涂花儿粉儿的,仍似牡丹花一般娇贵艳丽。 李谨见她面颊微红,故作镇定。 心里汕笑:宝钗这般心思细腻的人,他和薛蟠在外面喝酒谈话。又怎么会没听见呢,见她小脸微红,定是在听墙根儿时,知道自己来进来,慌忙之下坐着刺绣。 “宝姐姐,你在绣什么?给我也瞧瞧。”李谨笑着就坐了过去。 第54章 走宝玉走的路 宝钗心里紧了一下,很快恢复平常端庄的模样,忙含笑抬头说:“谨兄弟来了,妈和哥哥呢?” “姨妈找太太解闷去了,蟠兄弟才刚喝醉歇了,宝姐姐在绣什么。”一面又伸头去看,夸赞道:“宝姐姐这牡丹绣的好,跟活物一样。” 宝钗嫣然一笑:“哪比的上谨兄弟屋里的晴雯。”心里恼哥哥怎么醉了,正经事一点也没说。 “宝姐姐怎么不去寻林妹妹,三妹妹她们几个顽?在这屋子里闷着岂不枯燥了?” 李谨见她面如银盘,肌肤雪白,不禁多瞧了几眼。宝钗这丰腴身材,和玉儿比起来。玉儿可输了,得让妹妹养起来才行。 宝钗笑了笑,用帕子掩嘴说:“近日来,心烦气躁的,不大想走动,光是云丫头我就要疯魔了。”湘云也住在梨香院其他院子里。 李谨心道:难道是热病犯了 可这儿已经入初冬了。 又想起以前在某吧看见别人讨论,说宝钗体内自带的热毒症,其实就是后世的热哮喘。 犯病时多多少少和情绪相关,所以宝钗要压制自己的情,竟而来稳定情绪波动,减少犯病几率。 “云妹妹天性就是好动的,我倒觉得女孩这样挺好的,这会子她们做什么?”李谨问道。 宝钗笑道:“许是在三丫头那,宝兄弟,刚早来邀我去,我身上不大好,便在屋里绣点东西。” 李谨一面笑,身子挪了一点过去指着那绣面说:“怎么不绣一点蝴蝶啊,虫子什么的上去。” 宝钗,”噗呲”一笑:“蝴蝶倒也罢了,谨兄弟又看谁在这面儿上绣虫子的?” 李谨笑道:“我不过瞎说,没准就有绣的,不如宝姐姐得空给我绣一个,这面儿上就绣一些蜘蛛,蚂蚱,瓢虫什么的。” 宝钗笑着嗔道:“惯会胡说,林妹妹,三丫头她们说你原比宝玉还皮的,我还不信。今儿才真真知道了,你也是个顽皮的,倒不像个当官的人。” 李谨得意道:“谁说当官没有我这样的,宝姐姐眼前不是现成的一个?”说着指了指自己。 宝钗掩嘴而笑:“林丫头的一张嘴我是见识了,没想到谨兄弟也一样,真真是天生一对。” 李谨见她带着金圈,上面没有玉。 一想,难道宫里消息还没传下来? 薛宝钗原本是对宝玉没有兴趣,只当他是个长不大的表弟。直到落选后,薛姨妈才打起了金玉良缘的主意。 想来那疯和尚,坡脚道士让刻的金锁还没戴。 “宝姐姐带的这金圈子,怎么也不配个金啊,玉啊什么的坠儿物。这样岂不单调了。” 宝钗笑道:“这是璎珞,什么金圈儿。我不爱那些,沉甸甸的有什么趣儿。” 李谨一想,又刻意问:“宝玉有一个玉,宝姐姐是不是也有一个金锁什么之类的?” 宝钗心里诧异,吃惊问:“谨兄弟怎么知道我有一个。” 李谨惊喜道:“宝姐姐给我瞧一瞧是什么稀罕物,我原小时候遇见一个和尚,也说我命中有劫,需要配个东西克制。” 宝钗起身从小匣子里摸出一金锁,递给李谨含笑说:“算不得什么稀罕物,我这东西又不是宝玉那般珍贵。不过是小时候,妈妈听一个赖头和尚说,打一个金锁带着。还说必须錾八个字在金器上才好养活。” 李谨仔细看着这金锁念出声:“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倒是和宝玉那宝贝上的字有些相应了。” 李谨只是随意说着,想看宝钗的反应。 宝钗面色红润,带着微怒笑道:“谨兄弟这是何意?” 李谨一笑:“没什么,宝姐姐不要多心,改明儿我也让人给林妹妹做一个。”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宝钗嗔道:“真真什么浑话也说的出口,要是林丫头在这儿,定不饶你了。”又细细回味李谨的这八个字,不觉雪腮红了。 “好姐姐,你可别告诉林妹妹。”身子靠近了一些,作揖道。 宝钗用团扇遮住脸,光用那杏眼瞧他。 贴近宝钗的身子,李谨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一阵阵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像是牡丹花儿香,又像荷花、又像芙蓉的。掺杂着药味,异香异味的。 李谨特意靠近闻了闻,宝钗羞的轻轻挪了身子,含羞怒目着他。 李谨笑道:“宝姐姐身上这是什么香,也不像寻常的胭脂粉儿,香囊什么的。怎么还一股药味呢?” 宝钗一征,想了一想笑道:“啊~我是不爱涂那些的,定是我吃的药丸了。” “宝姐姐近来也病了?”李谨关心问道。 宝钗轻轻摇头笑道:“这是我自小天生带来的病,也是那赖头和尚说,需用什么花儿蕊什么的炮制成一种药。我哥哥往年都需提前备着,才齐全得了。名儿倒取的雅趣叫冷香丸,我这病一犯,只有这药能压制住呢。” “这冷香丸,也太麻烦呢!得花多少功夫才能凑齐这些配料。”李谨挑了挑眉,心下也是佩服薛蟠。万般不好,倒是对母妹宠爱的很。 话犹未完,便有人打帘子进来。 “说什么药丸呢?”黛玉已经摇摇的走了进来,挨着宝钗坐在她身后笑:“宝姐姐说什么药丸呢,我可听见了。” 宝钗转身捏着她的脸宠爱说:“林丫头这是长了顺风耳不成。” 李谨巴巴着把手撑在炕桌上笑道:“妹妹,我们再说冷香丸,这药丸……” “呸”,“我又没问你。”黛玉掩嘴笑,“人家问宝姐姐,又没问你,你也成了宝姐姐不成?” “妹妹打哪来?”李谨怼不过她,也不需要和她怼。毕竟李谨不是宝玉… “宝玉被云丫头缠着,我来和宝姐姐商量明儿的诗社。哥哥可想到了什么好的来?”朝李谨眨眨眼。 “诗词歌赋,我不如宝玉,更不及林妹妹和宝姐姐,探丫头、云妹妹、迎春姐姐。我连惜春那个小豆丁也比不过,妹妹就饶了我吧,赶明儿我给姐妹们表演抡大石,舞花枪,耍大刀。” 李谨因见她外面罩着大红羽缎对衿褂子便问:“一早儿我出门还是好着呢,这会儿下雪了吗?” “这是今年初雪,不如我们出去堆雪人?” 黛玉好奇问:“什么雪人?” 李谨笑道:“就是用雪,堆一个林妹妹的模样,在堆一个宝姐姐模样,在堆一个我。就摆在院里,多好看。” 黛玉坐在宝钗身后抿着嘴笑,用手指头在脸上画着羞他:“可是在宝姐姐这呆傻了?这会子哪来的大雪能堆起来?我才不要你来堆我的模样,不知道堆成什么样儿呢。” 李谨只嘻嘻笑了两阵便作罢,香菱和薛姨妈这时回来,又搂着宝钗黛玉笑:“我的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黛玉笑道:“我来找宝姐姐。” 薛姨妈又问李谨:“可吃好了?蟠儿呢?” “多早就吃饱了,姨妈看看我肚子。”拍了拍自己有些吃滚圆的小肚子,又笑道:“蟠哥儿早歇了。” 见差不多天黑了下来,李谨起身告辞又问黛玉:“妹妹一起回?” 黛玉听说,遂起身道:“我也回了,不然紫娟又该急了。”紫娟、雪雁着了哥哥的魔障,每到一定时间都要自己学那画儿上的动作。 李谨笑道:“我也正好要回去,姨妈这有油伞吗?”方想起外面下了小雪。 香菱又送了伞来,李谨多多看了她一眼,就羞的闪躲。 送至门口,薛姨妈等人闭了门。 李谨把伞一撑开,紧挨着黛玉笑道:“妹妹离我近些,落了雪就不大好了。” 第55章 梨香院小聚会 李谨挽着黛玉的手,黛玉便红了脸,一声儿也不言语,埋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她没有挣脱自己,脸上洋溢着笑容问:“妹妹明儿可要帮我,对了我瞧宝玉那宝贝上刻着几句吉利话。我送妹妹的夜光石,不如我也让人给你刻字上去。” 驻足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妹妹觉得这八字如何?”黛玉听闻、不知他是何意。难道宝玉因有八字,也给自己配八字。云里雾里方想起府里才说的什么木石联盟。 心下一恼,丢开李谨的手,不觉双眼已然泛红嘤嘤的啜泣:“连你也学她们说这些话来作贱我。我原是让你们取笑的。” 李谨抓住她的手,发急似的说:“我什么时候作贱你了,我以为妹妹懂我的心。我呵护还嫌不够,又怎么会拿这话来取笑。”说着委屈似的叹气伸出两根手指来对着明月发誓:“我若是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没意思的话,谁要你死了。”黛玉一时听他说的真心真意,又想起往日种种情景来。心里也暗想,我以为你也懂我的心,只怕有了姐姐,就忘了妹妹。 怎么还没哄好? 李谨正纳闷,见她要走赶忙拉着笑道:“妹妹还气呢。”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这八字是送妹妹的,代表我的心,和宝玉什么相干。妹妹这还没懂?要不是见妹妹还年轻,我这会子就去扬州提亲。” 黛玉一听方才的气早消除,心内欢喜,又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儿说什么提亲。羞的就要推开他,一面挣扎:“好好的又说什么浑话,在说我就离了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 李谨死死抱紧他,黛玉仍挣扎两下便静静伏在他怀里小声嗔道:“你快放开我,让人看见了,我还要不要活了。”羞的脸飞红 李谨抚摸她的发丝笑道:“看见就看见,反正我一定会娶妹妹。妹妹可等我几年。” “姑娘…”紫娟从一面走来,远远瞧见黛玉两人,见两人拥在一起登时又愁又喜。 黛玉慌忙推开李谨,就往紫娟那走,笑着挽上紫娟的手说:“好姐姐,你可别说。” 紫娟羞恼看着李谨,叹气道:“谨大爷,你要是对姑娘上心,乘早了定下来才安心呢。”又担心着,老太太可是看准了宝二爷和林姑娘。 李谨认真道:“我晓得。”一面又苦恼,忠顺王肯定不答应啊。看来得加紧时间赚钱,讨好皇帝。 黛玉脸上还挂着泪痕,挽着紫娟啐他道:“他现在是朝廷官,以后自然数不清的公侯小姐来提亲呢。”这话虽横醋满飞,无半点伤心。 李谨失笑说:“什么官,将来就算是候、是王…再多的小姐,也不及妹妹在我心中永远是占据第一的位子。”这话实属偷巧了,没说唯一,心里还惦记着其他姐妹。 见他又要说荤话来,黛玉羞的忙拉着紫娟走。 李谨远远的喊:“妹妹一定要相信我、等着我。” 第二日 晴雯打了水来,替他梳理一番微微蹙眉道:“爷,你昨日可想好了今儿东道的诗词。” “呀,昨儿一躺就睡了哪来记得。不过我倒想了更好玩的,保管姐妹们眼前一新。” “哈哈,我就说谨哥哥定是没准备的,这回可服我了吧。”一个声音忽然想起,却是湘云并三春,黛玉以及宝玉而来,身后还有各自的大丫鬟随行。 李谨循声望去,湘云已经飘到了他身边用手指划着脸羞道:“爱哥哥还说,你指不定寝室难安,绞尽脑汁呢。”一面又溜到宝玉身边,挽着他手说:“一会罚你三杯。” 宝玉只阵阵笑了两声。 李谨浑不在意,朝黛玉笑了笑:“我今儿就指望林妹妹了。” 黛玉嗔了他一眼,“啐”道:“你还是求宝姐姐吧。” 惜春过来拉住李谨袖子不开心道:“谨哥哥只寻林姐姐顽,也不来找我们。” “哪会呢,我只是公务繁忙,又比不得宝玉清闲。”又对着探春问好:“三妹妹近来可好,环哥儿可有淘气。” 探春笑道:“环哥儿最近安分多了,一五日总有几天呆在院里练功。越发像个模样,变了性。”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又道不出口。 湘云急着催促众人:“我们快去宝姐姐那吧。”揭开帘子,众丫鬟领着姑娘又往梨香院赶去。 李谨让晴雯带上东西,又顺手拿了一叠纸和笔,三个空笔筒。慢悠悠的跟在姐妹身后。 却说因为今日姐妹聚会,也算给李谨摆宴。一早就有丫鬟把其中一间屋子空出来。 屋里的凳子、摆件儿全挪到一边,空荡荡腾出地。两张方桌并在一处,上面摆好了酒菜。十几张凳子围了圈。 像极了李谨前世学校的班级晚会。 屋内又是各种花儿、串编起来挂在门把上,套在凳子上。桌上正中放着一个小锅炉,上边是铁网。周围摆着一盘新鲜切成片的牛羊肉。糖蒸酥酪、梅花香饼、鸡油卷、火腿炖肘子、糟鹅掌鸭信、油盐炒枸杞芽儿。 又有晴雯带来的、绿豆糕、云锦楼的几大招牌、蜂蜜烤鸭、松鼠桂鱼、陈坊老酒买来的果子酒、梅子酒、杏花酒… 后有宝钗带着香菱、莺儿过来。 一屋子并丫鬟十几个姑娘、兼宝玉和李谨两个稀有动物。 宝玉心情大好着,看着一众的姐妹一时痴痴呆呆只顾着拍手笑这个妹妹有趣、那个妹妹说的妙、这个妹妹作的好。 李谨坐正中、左面依次黛玉、宝钗、探春、惜春、迎春、湘云。右边坐着宝玉。 丫鬟们站在身后说笑,并另外有一小桌子。等姑娘们闹玩,丫鬟们才去旁边一桌用膳。 李谨问旁边宝玉:“近来政老爷没让你去读书?” 宝玉一听这话,浑身不舒服,脸上瞬间垮了下来说:“东府里的秦兄弟过几日就到府上,老爷让我同他一道去族学。”一提及秦钟要来,原本面色灰暗的宝玉,笑道:“听说侄儿媳妇的弟弟有着女儿之态。”又陷入了痴傻来。 “先别顾着吃酒,我们先来玩击鼓令。”湘云起身指着众人笑道。 探春也站起来,从边上拿了一个小花鼓,“我来当击鼓官。” 宝钗摇着团扇笑着问:“是问题、还是作诗呢。” 黛玉斟了一杯酒捏在手里,掩嘴笑:“我看都好,答不出就罚酒。”转身把酒递到李谨面前含笑道:“哥哥先起头,来个助兴的。” 李谨接了黛玉酒,一饮而尽打着马虎眼儿说:“…好妹妹我……” 话未完,湘云已经起身跑到他跟前,抓拿他起来拍手笑道:“好好好,快说、快说、” 第56章 梨香院小聚会 李谨瞥了一眼屋内,姐妹丫鬟们都掩嘴偷笑。等着瞧他的笑话,李谨捏了捏眉心,起身在空处来回渡步,着实愁眉苦脸:“姐妹们容我想一想。” 晴雯巴巴的上来补刀,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形状笑道:“我们爷昨晚一溜烟功夫就睡了,许是在梦里赶着拜诗仙呢。” 众人一阵哄笑。 黛玉走到他身边,轻轻搭着他肩膀一拍,转了一圈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掩嘴笑道:“我们也不难为你押韵什么的,哥哥只管念出来就好。” 湘云一边不服道:“林姐姐,你只管护着他。” 李谨打趣道:“赶明儿我给你寻个好妹夫,也护着你。” 李谨轻声落下一句话,惹得众人大笑的同时,湘云忍不住上前去撕他的嘴。恼羞道:“你坏、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李谨身巧一躲,往黛玉身边藏笑道:“撕不得,哥哥我就靠这张嘴哄姐妹们开心呢。” 黛玉笑着拦住湘云,“他的浑话你也信。” 湘云一时气恼羞红,上手又挠黛玉痒痒娇嗔道:“你们合伙欺负我,赶明儿也给你寻个林姐夫。”灵动的眼睛贼溜溜的转着,把黛玉轻轻往李谨身上推。 “连你也来臊话我,今儿我不饶你!”说着两人缠闹在一处,且是宝钗上来才劝住又归了坐。 宝玉虽心里不大舒服,倒像看开了似的。 想着大伙都小,不作数。 对,不作数。 “你们可忘记谨哥儿了?”宝玉笑着提醒,众人又把眼神盯住李谨。 “入冬了,我就先来一首,姐妹们不许笑。”李谨眼前一亮,前边儿的抄不的,后世近代我还不怕抄了? 又不想太夺彩,只为逗姐妹一乐,于是走到门口仰头朗声道: 什么东西天上飞, 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 筛石灰呀筛石灰。 “哈哈这算什么诗,和蟠表哥一个样,谨哥儿该罚。”宝玉笑着前仰后倒,拍着桌子直呼有趣。 宝钗微微蹙眉一瞬间,又掩嘴轻笑避免尴尬。 “可还有什么有趣儿的,快快念来。”宝玉催促着,一旁的姐妹笑的东倒西歪,一个扶着一个。又眼巴巴看着李谨,等着他再来一个。 李谨在脑子里努力回忆这个霸气侧漏的诗人,外号狗头将军其他大作。 “一滴二两滴三四滴。”话犹未完,湘云站起来拍手笑道:“我知道,谨哥哥下一句定是。” “五滴六滴七八滴。” 众人一听,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宝玉撑不住,一口饭都喷了出来连着呛了好几口,脸色咳的通红。麝月,袭人忙上来给他拍背,笑道:“爷慢些,险些闹坏了,才不得好呢。” 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嗳哟”一声,喘着小气说:“都让他闹的,赶明儿可再不敢让他作诗了。可算饶了我这一遭。”不停揉着小腹,还让紫娟快来给她揉揉。 惜春最小,口里茶喷了探春一裙子,不停咳嗽。 被惜春突如其来的,”袭击”探春又笑又唬了一跳往迎春身上撞去。 迎春身子一倒就险些摔倒,宝钗连手里的团扇也吓的不知道飞何处去了,忙去接。 两人又一并倒在了一边,丫鬟门忙笑着去扶。 宝钗羞的怪瞪了一眼李谨嗔道:“快让他下来,在闹下去可办不成了。” 李谨捏了捏眉心,虽猜准了姐妹们会笑,也没料到笑点那么低。看来是自己被后世各种荤段子笑话毒茶了,才不觉得。 而这群姑娘又哪接触这些,“清新脱俗”的诗来。 “我没说话呢。”李谨走了两步接着念。 一滴两滴三四滴 五滴六滴七八滴 滴滴落入湖水里 从此永远不分离 宝玉拿着一根犀牛角制成的筷子,一敲碗面笑道:“我还以为后面两厥,还是一串号呢,原来一番滋味。”又心心念了一回,滴滴落入湖水里,从此永远不分离。 一时花鼓也破了洞,探春撇嘴抱怨:“谨哥哥,这可是你作的,可怎么好?”指着地上压破的花鼓。 “晴雯,把纸张笔墨拿来。”晴雯又把带来的纸,笔墨,笔筒放在桌面上。 众人不解。 在姐妹们注视下,李谨又让丫鬟拿来剪刀,裁剪成一寸大小的纸片。 分别给每个姐妹面前放了九张,又故作神秘道:“这游戏,要人多才好玩,香菱、晴雯、袭人、莺儿、麝月你们一并过来拿纸去。” 丫鬟们听了,喜着来分了纸张。 黛玉见他神秘,凑了身子去问:“哥哥又是作什么?” “妹妹猜!” “少在我跟前弄鬼,呸。” “嘿嘿。”李谨望着她笑了笑,宝玉急着发问:“接下来做什么,是什么有趣的,我最爱顽这些。” “姐妹们,只需要在纸上写自己的明儿,第二张写,在什么地儿,第三张写在干什么。一人写三次,除了名字,其他不重样儿。一会你们就知道多有趣儿了。” “我给姐妹们做个示范,不作数的。” 【谨哥儿】【在梨香院】【吃茶】 “就如这样,地点儿随意不一定要在府里,也可以外边儿,干什么也都任由姐妹们异想天开。” 一时姐妹们都是聪明的,已经开始着笔,掩着小秘密是的偷偷写自个儿的。 丫鬟们也开始挤在一处开始忙碌想着法子的绞尽脑汁。 “我们来的可巧了?” 一时门外有人笑着进来,却是平儿、和鸳鸯。 因为老太太念着宝玉、黛玉们吃酒多了,打发鸳鸯去看看。 凤姐正忙着年关各房的月例、开支。平儿无趣,正巧贾琏赶着去了平安州,落得清闲。 又遇见鸳鸯去看姑娘们的小聚,平儿也是个好顽的,素日跟着凤姐儿无所不至,见如此有趣,乐得顽笑也跟着一道而来。 李谨见了前来邀请,一手拉着平儿,一手拉着鸳鸯笑:“平儿姐姐、鸳鸯姐姐正好。我们在玩一个新的小游戏,一道高乐。”说着也不管两人同意,就按在宝玉身边坐下。 平儿是习惯了这猴急性子,又不着调的李谨。 反而鸳鸯一时面红耳热的,小手乱摇着要起来:“老太太打发我来看看,我就不来了。” “好姐姐,来了不许走。”湘云,又来拉住她坐下。 “姐妹们写好了,就把名字、地点、做什么,折叠起来,分别掷在笔筒里。”指着三个笔筒,湘云最是爽快早第一个写完,就去看别人的。 姐妹们都掩着手,一脸羞红不让看。 李谨脸皮厚,就去扒拉黛玉手:“妹妹写了什么。”就看见一个扫花,别的还没来的急看,就被黛玉一甩帕子打在脸上。 “不许你看。”又见李谨捂着眼睛,忙放下纸张起身给他瞧,担心道:“可是打哪儿了?” 李谨在她耳边小声道:“打心里去了!” “你!”黛玉剁脚,羞的伸手捶他,李谨乘机一把抓起她的小纸张笑道:“嘿嘿,我来瞧瞧妹妹写什么。” “你快还我,我今儿饶了你,我就不姓林了。” “姓李吧!” 黛玉一羞,蹲在地上捂着脸。 李谨吓的以为她哭了,忙蹲过去安慰:“好妹妹,我没看…你别恼我。” “可巧~上了我的当。”黛玉伸手一夺,已经捏回了纸条,歪着头掩嘴笑。 第57章 梨香院小聚 看着一屋子美人们正玩着新鲜游戏,李谨唇角微扬。 决定给姐妹们捣乱。 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几乎一半儿人交了任务。 探春好奇走到李谨的面前,顾盼间微笑道:“谨哥哥在不快点,就落最后了,连二哥哥都写好了呢。” 李谨忙拿袖子遮住,起身挪开步子。又溜到无人角落嬉笑道:“探春妹妹,不着急马上。” 匆匆几笔,李谨已经写了一堆让人窘迫的词。折叠好,走到桌子面前放进去。 一屋子的人,眼睛不离他的手。见李谨分别拿起三个笔筒,摇晃三五下,然后用茶垫子盖住口。 “不如就按年龄最小的先来。”李谨看了看惜春。 惜春先探手在第一个笔筒里抽出一个纸条,缓缓打开。探春、湘云、宝钗、黛玉一众的丫鬟全挤在一起。 这个丫鬟说你踩了我脚、那个丫鬟说你压着我衣角哩。 湘云急着上前夺了惜春的纸条笑道:“四妹妹怎么半天不念呢。随即一看笑道:“原来抽到自己的名儿了。” 黛玉倚靠着宝钗,两人挽在一堆。甜甜一笑,用帕子掩嘴娇俏道:“四妹妹快抽下一个。” 宝钗伸指在她小脸一点含笑道:“看吧林丫头急的。” 惜春又羞着脸抽了第二个笔筒,众人齐声念:“在梦坡斋”。接着惜春的小手又伸到了第三个笔筒自己轻点小脑袋:“解环锁” 惜春在梦坡斋解环锁。 倒是中规中矩,没什么不妥之处,饶是这般探春还是指着宝玉嗔道:“这一定是二哥哥写的,小心老爷罚你。” 宝玉扮了个鬼脸,拍手笑道:“三妹妹怎知道是我?” 平儿笑道:“除了你,谁顽这些个。” 李谨充当主持人,又唤了下一个湘云。 湘云是个直爽的女孩,微眯了眯双眼,指着姐妹们。又指了指宝玉李谨,和丫鬟们笑道:“你们定猜不着我写了什么好玩的。” “好个疯丫头,还不知道写了什么捉弄人的,我可不敢探手了。”宝钗双手抱着脸,笑着打趣。 黛玉往宝钗身上轻轻一靠,眼神儿瞟了一眼李谨笑道:“最坏的在那儿。” 众人心领会神,李谨笑了笑。 却说湘云直接两手齐上,抓了三张纸条出来分别打开,笑着念与众人听:“香菱、在水田、”只念了两已经伏在桌面止不住的笑,姐妹们急的去拉她嗔道:“好个云丫头,你快念完啊,急死我们了。” 宝玉急的在她身边转圈,“好妹妹,急的我心也烧,肝儿也烧,你快念啊。” 香菱站在一边,听了自己的名字,脸上像晒红的茶壶似的,烫的能冒烟。眉间那颗胭脂记,羞的能滴出血来。双手放在下边不停的绞着裙边。 莺儿拉着她安慰笑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鸳鸯笑道:“这水田,一定是二小姐写的了,她一向清闲的紧。”闻言众人看向在一边默默不说话的迎春。 迎春也是个老实人点点头。 湘云笑的揉肚子,半响才拿出最后一张纸条说:“这名儿和地儿原本没什么,可是配了最后这词…嗳哟…” 黛玉心急着就去湘云手里拿了过来一瞧,“噗嗤”掩嘴笑,也弯了身子说:“惯会捉弄人,你们瞧瞧。” 这般一说,香菱更是紧张。 众姐妹瞧去:香菱、在水田、起舞 姐妹们于是脑海里幻想了一个羞答答的少女,在又是泥又是谷子的田间起舞。 这画面却是很怪异。 屋里又是乱哄哄笑做一团。 接着又是探春。 她的词组是:晴雯、在花园、舞剑。 晴雯笑道:“我倒成了侠女了。” 接下来是黛玉,李谨上前挡住笔筒笑道:“让我来帮妹妹抓纸条,我这人运气好。” 黛玉“啐”了他一声,打开他的手白了一眼说:“谁要你来,我自个儿有手。” 李谨呵呵一笑心里遗憾:没法作弊抓自己的阄了。 于是青葱玉指拈了一个纸条出来念:【湘云】又对着旁边湘云笑道:“云丫头,这回让我逮着了。” “你别得意,一会总有人拈到林姐姐你的名字。”湘云撅了撅嘴,又紧紧贴近黛玉。 黛玉小嘴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继续说:湘云、在榻上、恭虚。 念完连自己也忍不住红脸,作势就打旁边的李谨嗔道:“这种粗话,定是哥哥写的。” 李谨无辜道:“真不是我。” 宝玉突然弯腰大笑道:“哈哈哈…云妹妹的气儿一定是香的。” 湘云扭身跑到宝玉身边,往他腰间拧:“爱哥哥,你怎么写这种词。” 晴雯站出来说:“这种话,不是宝二爷就是谨大爷,准是他们没错的。” 后面又是宝玉、可以说宝玉很幸运,没有抽到自己而是抽到了平儿的。 平儿、在屋顶、唱曲儿 到了李谨自己时,他贼眯眯的撇了一眼笔筒,被一直留意的黛玉逮个正着。忙上前站在他身后,捂住他的眼睛说:“你不许使坏。” 李谨只觉得闻着一股天然体香,至鼻翼间流动,闻着蚀骨销魂。定是黛玉淡淡的体香了,伸手也捂住她的手笑道:“好妹妹,我没使坏,怎么到我这就蒙眼呢。” 惜春、探春、湘云、平儿、晴雯几个熟悉他的认真点点头,异口同声道:“不许他看。” 李谨只能投降,快速抽出三张来。 黛玉松了手,姐妹们围了上来李谨打开第一张纸条念:宝钗……然后发现第二个三个纸条居然都是自己写的,顿时觉得会有几十双小拳头会捶他。 登时捏着纸条说:“姐妹们,我先说个事,原本是顽闹的游戏,你们可不许生气……” 众姐妹一听,就知道准没好事。 而正主宝钗,保持着平时端庄优雅的模样,职业性的甜甜微笑。藏在桌下的一双美手已经紧紧扣在一处,反复绞着手指。 宝玉跳上来笑道:“可是什么好玩的,快快念。” 李谨从姐妹们身边挪到一边,姐妹们不依,一人一只手抓住他嗔道:“你要是做坏,今儿可罚你。” 李谨叹气说:“既然姐妹们要我念,宝姐姐对不住了。”朝宝钗拱手一笑,于是清了清喉咙朗声道。 宝钗、在茅厕…… 饶是一向矜持得薛宝钗,此时也是乱了形态,羞红着脸上来夺纸嗔道:“不许念、” 姐妹们一时听了都征住了。 宝玉用扇面遮住脸嘴笑道:“原府里都给我取了个浑号,原来谨哥儿才是混世魔王。” 黛玉护着宝钗、在一边帮忙嗔道:“就知道你使坏,你还写了什么,乘早儿说出来。”一面担心,有人抽到自己,而又是李谨写的词组。 李谨摊手笑道:“忘了。” 虽说一个个羞红脸,却是都想知道宝姐姐后面是什么词。只见宝钗红着脸,偷偷打开最后一个纸条看了一眼,脸上红的似出血一般。 气的心内乱跳,拿出冷香丸吃了一颗,才平复下来。 一直到了丫鬟那边开始抽,喊着鸳鸯时。 鸳鸯扭捏着心里想:谨哥儿真真是个不省心的,居然出了这种游戏。好在没有长辈们,老太太也不知道。 见鸳鸯羞的不动,平儿起身拉了她过来嗤笑:“平日里见你在老太太面前,惯是个能拿主,又能办事的。怎么今儿倒装起了软茄子。” 鸳鸯轻轻推了平儿一把嗔道:“你这烂了嘴的小蹄子,拿我取笑。” 又被众人推了过去,抽了三张出来。 只第一张,就念不出口来。 姐妹们见她脸色难堪,一时全又看向李谨。 这…怎么抽到我的名字了,李谨一眼就看见那张纸条右下角被他掐了个印子。 平儿笑道:“我来替你念吧,还不成还有什么比宝姑娘的难堪?” 湘云笑道:“就是,第一张是人名,有什么不能念的。”于是伸手一指鸳鸯笑道:“难不成鸳鸯姐姐抽到自己的名儿了?” 平儿拿着纸条,原本还嘲笑鸳鸯。直到看见名字时,竟也羞着不知如何开口。 第58章 小聚散、京中小事 因见众人又急,鸳鸯和平儿又都羞的不好念。 湘云大大咧咧挤到平儿身前、以身犯险横着脑袋就说:“我一向胆大,平儿姐姐给我。” 于是湘云接过纸条一看,脸色涨红又看向李谨瞪了一眼。黛玉好奇,摇着团扇轻声走来,探头一看。登时羞不可言,嗔了李谨一句:“不害臊。” 湘云看了一眼姐妹们的急色,红着脸念: 【英俊潇洒风流倜党谨大爷】 嗤~~ 不害臊,哪有这样写自己的。 姐妹们轮流炮轰了他几句,边上的宝玉上来刮着脸笑道:“谨兄弟,我服你了。” 李谨一本正经,扁嘴道:“难道不是事实?” 鸳鸯紧接着又抓了两纸条任由她念。 英俊潇洒风流倜党谨大爷、在月下、扫花 黛玉嗔道:“真是白瞎了我的词。” 李谨笑道:“原来后面是妹妹写的词,这组起来当真是完美无瑕。”又给姐妹们描述了一个英俊少年,在朦胧月色下扫落花儿的情景来。 他眨眨眼笑道:“妹妹这词极好,这景色也是极好,不知景地。是哪个姐姐妹妹写的。” 姐妹们摇头不答,却是边上红着脸的宝钗,悄悄拿团扇遮住了脸。 最后温柔的迎春上来取词。 众人眼光看了过去,迎春眉梢眼角微微一蹙,声音婉转动听。绛唇微张念道:黛玉 姐妹们又侧头看向黛玉。 黛玉、在浴桶?迎春念出后,忙闭口捂住嘴。 却见黛玉眼尖手快,忙拿了桌上纸条揉成一团,往门口一掷。转身朝李谨来了一套软绵绵的组合拳。 脑袋伏在他肩处,一面捶打一面嗔道:“定是你写的,你坏、你坏、你坏。”转身逃也似的,羞的脸飞红,伏在桌上拿帕子遮住脸。 自然是姐妹们又一次围攻李谨,这个瞎写的肇事者。 少时,姐妹们又一起吃酒,烫羊肉。 湘云口馋,夹了一片油滋滋滚烫的羊肉片就往嘴里送。 烫的小舌头,慌忙吐出来,小手不断扇风。 宝玉在一旁笑,不留神也烫了一嘴,惹的姐妹们又哄堂而笑。 后有李谨,继续讲射雕故事。李谨今儿很是开心,难得看见姐妹们一个个都开心的模样,自喝了不少酒。 至晚间、众人方散去。 鸳鸯又去老太太那禀报、自然说的是姐妹们在一处很好。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几个贪吃酒的丫鬟,和湘云七倒八歪的在榻上躺着。至于后事、由袭人、麝月扶了宝玉回房。 却是见晴雯和湘云喝的大醉,两人迷迷糊糊着还在划拳。幸而湘云和宝钗住在一处,由香菱、莺儿合力给史湘云扶了回去。 至于宝钗走时羞红着脸瞪了一眼李谨是何意。 李谨心中早猜到,一定是宝姐姐很倒霉,后面两张纸条都抽到了李谨写的。 等送走黛玉,李谨才扶额回来处理晴雯。 一手从晴雯背后探到腋下,一手探至膝弯处,腰间一发力直接来了个公主抱。 十二月初十 今年特别寒冷,彤云密布。李谨穿了一件月牙白狐毛战袄,束着三叉虎金冠。外间披着一件墨色锦毛披风。 由来顺牵马,照例去武卫司走个过程。 行无数里,忽然刮起一阵寒风。李谨裹了裹锦袄,这大冬天的谁想出门乱跑。 司里的兄弟们围在一堆取暖,架着火炉子烤肉吃酒。李谨翻身下马,将绳索丢给来顺牵至后院。则在后衙里矮凳上等着。 魏斌起身给李谨让座,又说了京中最近新闻。搭拉着脑袋就靠在李谨肩上,微醺着脸往他大腿一拍笑道:“谨兄弟,你说你是什么变的?那么厉害!”见他说着胡话,李谨一时不解。 其余几处兄弟也都纷纷夸赞道:“都说我们武官和文官是天生仇人,这回谨兄弟给我们武卫司,还有天下的武官长脸了。” “这是何意?”李谨取了一壶烫滚的热酒,吃了一口暖着身子。又把这魏斌推开,嘀咕着:“又不是大姑娘往我身子靠什么。” 魏斌逗趣着在他怀里一摸笑道:“我倒想成大姑娘,哈哈哈哈!” 兄弟们乐成一片,李谨“啐”了这小子一口,嫌弃着一把推开他骂道:“老子不爱那些谷道热肠的雅趣,你这小子该不会好这口吧。” 魏斌,“切”了一声,把身子往椅子一靠,抱着头逍遥道:“谁好这口,咱武卫司要有这种人,老子第一个揍尿他。我将来的妻子,必定是温柔贤惠,不过问男人在外的那种娇美人。” 李谨不在理会他,而是问张彪今儿大家怎么了。 张彪好笑着说:“大人,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前儿参了你一本。说大人在京外占了一片地儿,把原来的村民移了出去。说您是劳民伤财,身为朝廷治安官,不好好在京任职跑去搞副业。” 李谨脸色一色,好笑道:“这老头儿,真是读书迂腐。我这营生将来不但能让大雍银两流通起来,还能让家家户户都能用上一些便利的东西。更能销往其他国家去,这一本多利,能给国库增加多少税收。” 张彪点头回答:“大人说的是,不过大人卖什么?” 李谨回忆起年幼在北羌国,于是找了个借口说:“不过是早年遇见几个洋人,窥视了一些洋技术。”弟兄们点点头,这李头是什么少年奇遇,天赋异禀,都能写成一本书了。 而张彪则是脑补以为,爷说的是早年在北羌国生活,和一些洋人吃喝玩乐,不知怎么的就得了人家技术。 李谨转眼一想,“不过虽然这老头迂腐,倒是个好官。本大人就不和他计较了。” 魏斌因问:“原本李守中闹着,和其他几个翰林院要参谨兄弟一本,到了上边就没下文。陛下给驳回了,这其中什么缘故?”说着眼神发光,盯着李谨。 李谨笑道:“大概是陛下欣赏我…” 众兄弟一哄而散,李谨把张彪召唤到一边问:“这事就那么容易压下来了?” 张彪笑道:“这李守中也不看看他参的是谁,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说了几句就驳了他。老王爷甚至给他骂了一通,说他们老顽固,不懂得变通。如今大雍需要经济、增收国库。陛下大力支持民间开厂建馆,更是提出头一年免税政策。” 张彪又笑道:“再说咱大雍朝虽然不准官员经商,但是朝廷却是私下允许官员让自己的仆人,打理。” 李谨笑道:“这些文官就只惯看表面,谁说我把村民撵了?我给了他们搬迁银两,甚至多出他们原价值的二倍。他们不知道多高兴,这群文官也太能瞎掰了。” “贾珍的事查了没?”李谨蹙眉问。 第59章 咱们做的是正事 张彪扫了一眼,小声说道:“这贾珍干的腌脏事不少,却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无非是强买宅子、丫鬟、姑娘什么的。在外也养有好几个花楼女子。” 李谨眉毛一挑:“捻一些重要事,这些哪家勋贵子弟没干过。为了这点事,陛下不至于拿他来和旧派撕破脸。” 张彪笑了笑:“我这不是给爷说的仔细一点。这贾珍荒y无度,还教唆着儿子一块,败德败坏。隔三差五的邀请京中贵族子弟,聚在一起以吃酒为由、私设赌局。” “这人奢侈无度,胆大包天。通过秦业工部营缮郎这个在工部不痛不痒的小官,结实贿赂工部里一些重要的官。包揽了皇宫、皇陵修缮的活,偷工减料、从中大捞油水。” “这些可都有证据了?” “这些账簿,每一笔建材用料都有记录。贾珍从中捞的油水,例例在案,银两进账流出都是有底子的。与他勾结的营缮郎中,账本因藏在他家中。替贾珍在外跑腿的是宁国府的管家奴才赖升。” 李谨微微皱眉,捏着下颚问:“秦业有没有参与?这秦业是营缮郎、怎么和营缮郎中就差了一个字,差别那么大?” 张彪笑道:”秦业不过是工部、营缮郎中、手底下一个低级官员,上边喝了油水哪里有汤剩给他喝。他在工部就属于小人物,哪能参与这些。” 这样的官,与宁国府结亲,还嫁的是嫡子确实有点高攀了。难怪秦业连儿子秦钟的学业费都凑不齐。 在学院读书花销一月少说不得二三十两的,而秦业一个月俸禄才多少。除去府里开支、生活,看来的确是穷的交不上儿子读书的银子。 “营缮郎中,会把账本藏哪?” 张彪苦笑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诈他一诈。”李谨想了想,“晚上,你和魏斌、我咱们三人去他家。假扮盗贼,故意暴露在他家中搜刮一通,给他一点紧张危机感。然后我们在夜里暗处藏着观察,这人私下和勋贵勾搭一起私吞皇家的银子。家里入了贼,肯定先担心他这个小秘密被盗贼无意拿走。而曝光了出去。做贼心虚的他必定会在安全后,又换了地方藏。” “皆时他不就自动把账本献给咱们了吗。” 张彪笑道:“这主意好,吓他一吓。这营缮郎中,心大胆子小,为人好色又谨慎。必定会自个儿把东西翻出来查看一番才会安心。” 李谨唤来长随来顺,让他自个儿回府、自己有公事需办。又把魏斌这话痨拉到一边,把这事有讲了一次。 魏斌酒立即清醒大半,这种有趣的事他最是感兴趣:“这种事我最喜欢,比去京中巡查有趣的多。我这就去备几套夜行衣。” 是夜子时 京中已经宵禁、偶尔路过打更人敲锣几声,扯着嗓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敲了三下,那打更人压了压棉帽。双手紧紧拢在一堆,脖子往棉衣缩了缩。左顾右看,一番悄然而去。 京中某处屋顶上,蹲着三个夜行衣打扮的男子,全身被黑衣包裹。脸上带着黑面巾,只露出六双眼睛,其中一人捂嘴笑道:“谨哥儿、我这还是头一次当贼呢,有点兴奋。” 李谨上前就踢了他一脚,作出禁声的动作。看了看月色,今晚风有些大:“张彪,那营缮郎中住在哪一处。” 张彪挠头尴尬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张图纸来,手指滑在京中各府邸上,最终落在两三处打了红圈的南面府邸说:“这事有点急了,可能图纸有点不精确,总归就是其中一处。” 李谨扶额皱眉:“这也能不准?算了就挨着去查探。” 月色朦胧,风霜雨雪。整个京城也是安静无比,除了偶尔有几只鸟雀飞过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屋顶上三个黑衣人。李谨将屋顶的瓦片揭开一片查看。 只见屋内烟雾腾腾,一股热流从屋内蹿至房顶。 三人屏住呼吸,这团热雾散去,一张淡黄浴桶出现在房中。里面站着个丫鬟,正往里添加滚水,撒了一些花瓣点缀。 少时,从外边进来一个美妇。美妇年纪已然不轻。风姿纵然不减当年,房内热气蒸的她脸颊微红。 魏斌,轻“噗”一声,忙用手捂住鼻口。 原来是美人沐浴,这等好春光。 美妇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 随着美妇一声舒适的轻哼声。 魏斌忍不住轻咳道:“难道这女子是营缮郎中的妻妾?” 而张彪虽顽过的女子不胜其数,也难免对这场景砸舌,睁大了眼睛。 李谨沉吟道:“咱们是办正经事的,在多等会。没准那营缮郎中,一会就来演一出游龙戏凤的马戏。皆时我们正好去他屋中搜罗。” 是夜~房顶悄无声息、屋内一副春光晶莹景。 三人呆了半柱香任然不见那狗官。 李谨憋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脸。 “走吧,不是这地儿。”在看下去只怕要在屋顶放飞自我了。 夜里、营缮郎中尹正怀里抱着宠妾,正和这妾室说着体己屋内话。时不时传来女子娇笑声。 尹正在美人脸上“嘬”了一口笑道:“明儿老爷就找人给你打造几个金首饰。” 怀中美人露出一脸笑容,依偎在这个中年胖男人怀中,用涂抹红指甲的尖尖玉指在他身上轻点娇声道:“老爷…前几天和你说的事如何、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不日便要来京中寻个差事。妾身也不知如何拿他是好。” 尹正呵呵一笑,正声道:“倒时随便给他安个差事不难。” “这次总没错了吧?”魏斌趴在屋顶上,揭开一瓦砖。 张彪看了一眼确认那是尹正呵呵笑道:“这回没错了。” 李谨小声道:“不要打扰惊蛇,从边上下去,在他屋内抢劫一番,速战速决,等晓得他藏东西就行。不便久留,尽量表现成普通贼人。” 第60章 送花官 “这库房的锁难不住我。”魏斌早有准备的从腰带间拿出一把耳勺大小的铁条。 三五下一阵搅动,铜锁就被轻易打开。得意道:“少年时为了吃喝享乐,这些事干的不少。”他笑了笑补充道:“不过都是窃的自个儿家。” 张彪催促道:“少说废话,这夜里巡视的仆人一会来了。” 三人悉悉索索进去,库房里堆满了各种大小箱子。李谨一阵翻动、最上面一层全是干货、布匹之类杂物。 几人又把压在最下面的拖出来,果真里面是白花花、亮灿灿的雪花银子。 “这一箱子少说不得几千、万两的。”张彪砸舌道:“朝廷亲王一年的俸禄才一万多两,这些底下的官、吃的比王爷们还富足。” 又一一清点,足足有七八箱。 “这么几双手也不够拿啊!”魏斌拿了一块银锭在手中掂了掂。 李谨撇了他一眼,翻了一个白眼说:“咱一人抱两箱,好歹你也是武卫司出身,就这抱不动?一会跳去屋檐后,留一个人在四处放把火,在让里面仆人撞上。” 三人把东西搬至一处隐蔽地儿,又返回屋顶。由张彪一人下去,拿了一个火把在库房、几间厢房又搜罗一番,把火把一丢。 皆时有夜间出恭的小子出来,迷迷糊糊间,见眼前一片火苗。登时急的在院里大喊:失火了…失火了。” 不一会一群仆人,丫鬟忙着提水灭火。 “那什么?”一丫鬟见张彪从姨娘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包袱惊的花容失色,尖叫道:“有贼~有贼。” 一时府邸里又是敲锣,又是喊的。 屋内的伊正正睡得香甜,听闻惊动翻身就坐了起来。唤了一个小子来问,这才面色惧变问:“哪处失火了?丢了什么!”询问间,又忙看了看自己的屋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回老爷~东院和小院几个姨娘屋里都丢了金银首饰。库房和书房着火,库里丢了七个箱子。” 伊正听闻爆呵一声,“还不去搜贼,快带人去追。” 等人走后,伊正翻开床板,从暗格里见账簿还在,才缓了一口气。宠妾见那一本不值钱的东西比老爷几箱子银两还珍视不免问了几句。 “这是老爷的活命符,也是别人的夺命刀。” “不行放这里不安全。”他起身拿了账本放在怀里,在房间来回渡步。 张彪的身手这群家丁哪里追的上。 “老爷不若放在太爷的香罐子里,想来也没人会往那里面搜。”这宠妾一时口快,慌忙着掩住口。本以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老爷定勃然大怒。 却见伊正如茅塞顿开,喜道:“是了,藏那儿去料谁也不曾想到,也不会有人想去偷那玩意儿。便也不怕因为贼人误偷,把这东西也误拿走了。” 魏斌和李谨在屋顶后面,趴在瓦片上,透过细缝查看偷听。 “呵呵,没想到这人那么蠢,自己吓自己,也亏他们想的出来,把这腌赃物藏老祖先的贡香盆里,我要是有这等子孙,老子非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魏斌捂嘴笑道。 李谨严肃道:“你注意放哪个地方,哪个香罐。不过这时刚生发了偷盗失火,恐怕府里正监管严厉。且等几日这人松懈下来,你在跑一趟取了来。” 武卫司 “这几箱银子如何办?”张彪等人看着一箱箱银子。李谨笑道:“反正都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我用来造福民间。不若投入我的营生里,皆时多招一些苦命的穷人做工就行。” 等李谨回府时、晴雯来告诉他,史姑娘回家去了。 闲话少续 到了十二月底 魏斌神不知鬼不觉就从伊正那偷取了伊正和贾珍包揽皇宫修缮的账本。 李谨是打算把贾珍提前解决了,省的搁在那不舒服。从东角门一直到抱夏正见周瑞家的从梨香院出来。 见她手里捧着个小锦匣,李谨皱眉似想到了什么上前笑道:“这是周瑞家的?,打哪去。” 周瑞家的略停半刻,笑着走来行礼:“请李大爷的福,这是宫里头做的新鲜样法堆纱花儿十二枝,姨太太说白放着可惜旧了,倒不如给姑娘们分了去。” “给我吧,我正要去和姐妹们说说话。”李谨接了锦匣,周瑞家的推辞半天“这个小事不劳大爷、那个耽误爷正事。” “今日没公务在身,多走动也是无妨的。”拿着锦盒先去找黛玉。 李谨去时屋里黛玉正和宝玉解九连环。这宝玉说了不让晚间来,到会挑白天来。而李谨似乎也没理由拦着人家来“单纯”的说话。 轻咳两声进来笑道:“林妹妹,姨妈那边差人送花来与姑娘戴。我瞧着不知道妹妹喜欢哪一支,一并拿来给妹妹选。” 黛玉听说放下九连环掩嘴笑道:“宝姐姐不戴?其他姐妹有没有,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 宝玉听说先伸手接了匣子说:“什么花儿?拿来给我瞧瞧。” 李谨无视了宝玉,坐在黛玉身边悄声道:“姑娘们都有,不过我先给妹妹选、妹妹选支最好看的。” 黛玉一面听了掩嘴偷笑、伸手拿帕子打他:“哥哥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既是姨妈送来。因给府里姐妹先选,又怎反而让我先拿了?”眨眨眼睛,又把东西推开:“我不要它,哥哥拿走。” 宝玉见这些假花精美,拿了一只红色绒花在手中,一面递给黛玉:“妹妹这支喜欢吗?”一时想起琪官一场戏曲里,同样带着这朵相似的花儿,一时神魂飞了去。 “那么艳色,不适合妹妹。”李谨拿过宝玉手中的花,掷到匣子里。又取出两只一白花、一淡蓝色的来在黛玉头上一边各插了一朵。 满意点头道:“妹妹适合这素净的,没事姐妹们都好相处,不会介意的。” 却料黛玉伸手取了头顶两花,放在桌上嗔道:“哥哥这样戴,还不被姐妹们取笑。”又起身推搡他出去:“哥哥快去给其他姐妹们送花儿去吧。” 李谨朝她使了使眼色,又看了看发呆的宝玉,“咳”。 “妹妹,你又犯倦了啊?那我和宝玉不打扰你歇了。”说完在黛玉偷笑中,拉着宝玉出了他的房门。 他推了推发呆的宝玉因问:“宝玉,探春妹妹和迎春姐姐在哪一处?” ”在太太那院里三间小房下棋。”宝玉无精打采回了一句,口内念着:“玉涵送的汗巾子乃是茜香国女王的这般珍贵,而他却转赠了我,可见待我真心我的寻他去。” 李谨一把扯住他问:“这会子打哪去?” 宝玉一面唤名烟一面笑道:“去北静王那,上回请我吃寿,忘记见礼今儿去补上。” 第61章 送宫花又截胡 这宝玉因在黛玉那讨不着宠、宝钗又对他不冷不热。湘云还好些,就是不能常住在府里。 一来二去,便和琪官等戏子走的甚近,感情一度到了痴迷。三五两日就去北静王府里做客、与北静王、琪官”赤诚相待”,”情同手足”。 大有要把单恋黛玉、倾慕宝钗、青梅之恋云丫头的情丝、转移到与自己趣味相投之人身上。 且不说宝玉,李谨一路来到王夫人那边。 迎春的丫鬟司棋,与探春的丫鬟待书二人正掀帘出来,手里都捧着茶盘茶钟。 “谨大爷来了。” “谨大爷可是来寻姑娘。” 李谨点点头,对两丫鬟笑了笑捧着锦匣就进了屋子。只见迎春、探春二人正在窗下围棋。两人神情专注,并未发现身后来了人。 李谨伸手在探春黑棋上一点灿笑:“三妹妹,这棋落这里许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可见探春的黑棋已经被迎春白棋来了一个四面围堵,兵临城下之败局。 “谨哥哥。”探春惊喜的转头,起身因问:“你怎么有空来寻我们?” 这面迎春也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福了一礼:“谨兄弟。” “不用那么拘谨,二姐姐坐下说话。” 探春又让侍书奉茶、李谨坐在榻上把来的原委说了一遍,在两人面前打开匣子。 他选了一支玫瑰色的宫花拿在手中,面显哀色:“这支花虽好、和三妹妹相比却是逊色。三妹妹这般人儿,戴什么都一样英姿飒爽,便给它一个福气罢。”说着起身亲手为探春插在发髻上。 探春顾盼间微笑道:“我才不信林姐姐听信你的鬼话。”眉眼间藏不住的欣喜。 又见李谨拿起一只杏色宫花走到迎春身边。她一时讷讷,木讷一刻方知李谨要做什么。脸色一变,恰似一抹初开春花一般羞涩。 “二姐姐戴这朵宫花、我竟找不出更美的形容来了。”也亲手为迎春戴上。 探春掩嘴笑:“谨哥哥是不是对林姐姐、宝姐姐她们都说这样的话。” 李谨震撼:“怎么会、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姐妹们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美的。” “三妹妹、二姐姐继续下棋不必管我、我只在这看你们下棋便是再开心不过的。”身子往棋盘看了看,指挥这个、干扰那个。 “谨哥哥、你怎么胡乱指!”探春娇嗔着推走开:“你还是去找惜春妹妹、你在待着,今儿我指定全败北了。” “三妹妹是个脂粉里的英雄,这点棋子岂会难住,且让我在这给你当个麾下小将。” 无赖待了一会、李谨被探春推搡出去、只得抱着匣子又去找惜春。询问几番,才得知惜春同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儿两个一处顽笑。 忙又大步流星跑了过去,当一回送花官。 眼尖尖的就见前面穿着道服、戴着道帽年纪不大的小姑子,正同惜春在一处打闹追跑。 嗤~ 这便是宝玉和秦钟的情人了。 这三角复杂关系,也不知道怎么个玩法,真是不如古人会顽。 李谨竟自叹不如。 三步夺了上去、伸手拦住正和智能儿追跑的惜春,笑道:“四妹妹在做什么?” 惜春见他来了,拉着他询问:“谨哥哥怎么来了。”见她一张小脸上全是香汗~小脸蛋通红。李谨像对待小妹妹一般摸摸她的头笑道:“给妹妹送宫花来。”打开匣子,惜春自己选了一支出来笑道:“我这里正和智能儿说,我明儿也剃了头同他做姑子去呢。” 后厥话还未脱出口,李谨已经蹙眉捏了捏她的小脸嗔道:“四妹妹去哪做姑子,那我也得去修道馆了,岂不相称了。”帮她把花别在头上:“四妹妹这般可爱、做姑子岂不是暴殄天物,那我可要哭死了。” “我才不同你一道。”惜春笑了笑,挽着智能儿。 智能儿双手合十,弯着身子给李谨福了一礼。 倒是个长相清秀的丫鬟。 闲聊一会,又匆忙穿夹道从李纨后窗下过,越西花墙出西角门进入凤姐院中。 刚进院就被平儿拦住、悄声说着:“奶奶这会子觉呢,可是有什么事儿。”脸上带着微红。 又听见屋里贾琏的笑声,可见两人早醒了,恐是刚午练了一番正恩爱着便不好打扰。 索性逗逗平儿。 “想平姐姐了!” “呸”,“少说这些话、也不怕人臊话呢、惯会拾人牙慧。”平儿撇了他一眼,李谨笑了笑:“我天生这嘴就是这般,只讨姐姐们、若是男子我只会拿鞭子刀枪招呼。” 平儿顺手在他额头一指:“倒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李谨登时脸色有些不好。 平儿见他呆若木鸡似的,轻推他一把笑道:“可是魂儿飞去姐妹们那去了,有什么紧要事且给我说就是。” “给姐姐送花儿来的。”说着打开匣子,心里正闷。自己和宝玉哪点儿像了。 “给我吧,还有两支是给东府小蓉奶奶的吗,也允了我一会让人送去。” 李谨抓了她手笑道:“东府那边不劳姐姐累,我去一趟,正巧见见珍大哥。” 自来府里待着,李谨便觉不对劲。 莫不是因为自己的穿越,搅乱了时空。先是提前拦截了黛玉、宝玉初见,又搅黄元春。又是拖延了或者提前定了宝钗落选。 这会子巧姐儿也被自己架空了,刘姥姥也没到期入府。 一面来到下人房,唤了来顺:“你先跑一趟,去东府说爷去找他们珍大爷吃酒。” 一时进入宁府。早有贾珍之妻尤氏与贾蓉之妻秦氏两个,丫嬛、等迎他进屋、又命丫鬟奉茶。 “珍大哥~蓉哥儿不在?” 尤氏便嘲笑他:“谨兄弟当官了,也不多来东府走走,可见上次说的话、都是哄我们娘儿俩的。” 李谨笑道:“尤姐姐这会子怎么说、我可是眼巴巴亲自来送宫花儿的、你瞧。”说着把锦匣子放桌上,眼神偷偷打量一番秦可卿。 身穿蜜合色的褙子,头戴水钻珠子箍,额前一颗晶莹的红宝石,颈中都是珐琅项链。娇艳的桃红裙子,一双小足套着大红绣花鞋。 再配上这一张精致的美人脸,活生生唐风仕女图一般在眼前。 最重要是活的。 因见李谨偷偷打量他入神,秦可卿掩嘴笑道:“叔叔在看什么。” “我在想蓉哥儿真是好福气。” 秦可卿一张脸登时羞红,尤氏瞪了他一眼,拉着李谨手说:“你珍大哥、和蓉哥儿去城外给老爷请安了。便在这屋中吃会酒、我命小子去支会一声。” “我不急,便等着就是、顺道和姐姐,还有侄儿媳妇说会贴心话。” 少时李谨吃了酒~竟有些迷迷糊糊因问:“好姐姐,这是什么酒这般烈。” “这是你珍大哥让人买的洋酒子,你可少贪杯当心醉了。” “呵呵…已经有点晕了。”李谨拍了拍头,秦可卿起身说:“叔叔到屋里睡会儿。” “倒好,那边有会客的房子。”尤氏起身命几个小子扶李谨又出了门,隐隐约约听见远处有人叫骂:“我要去祖宗牌子那哭去,这群王八羔子。你焦大爷当年抱姑娘的时候,你还在你爹尿管里游呢。” 李谨一面听了、摆了摆手说:“就近的床给我躺一躺,这会子晕着,那人叫囔什么?” 那扶着他的小子寿儿笑着说:“大爷走哪儿,前边是小蓉奶奶的屋。”又说:“是府里的焦大,嘴里吐不出好牙,大爷就甭管这老不死的,喝了一点马尿没个一两天不嚎丧的。” “嗯?…”李谨也没多想,过了可卿房间硬拽着门说:“大爷的,不走了再走就吐了,就这屋子歇会。”甩开寿儿,径直往床上一躺。 “我的大爷,这睡不得!”寿儿喊着,李谨哪里还晓得。 第62章 少了一个步骤 且说李谨朦胧中,见一美妙绝伦的女子悠悠荡荡飘来。方见了那女子面容时、脸上一喜上前拉住她手唤道:“可卿。” 正欢喜之中忽听山后有人唱歌。 貌似可卿的女子携了他手,引至他到一处笑道:“随我来引你去见一人…” 李谨扫视一圈,发现这里仙雾缭绕如临仙界。抬脚走了几步,脚下软绵绵似踩在云端,心头一征竟回了神来惊叹:自己居然梦游来到太虚幻境了。 早见那边走出一个人来,蹁跹袅娜,端的与人不同,身后的可卿却不见了踪影。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眼前走来的便是警幻仙姑。 李谨剑眉一挑,浑然没了方才欣喜:“你就是警幻仙姑。” 警幻仙姑原本是、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在此等待神英侍者的神魂,哪里想到来的是眼前这人。 警幻仙子捻指掐算,眼前此人竟然就是改变她所掌管的,各司下男女命运之人。 作为神仙的素养,她还是笑道:”今忽与尔相逢,亦非偶然,你既不在三界六道之间,既从远处到来。此离吾境不远,别无他物,仅有自采仙茗一盏,亲酿美酒一瓮,且随我来品尝这其中之味。若是悟了、早些改过离去便是造化。” 李谨摇手有些微怒:“我不喝你那些个没趣的汤水,也不听你那什么十二曲。你且带我看看名册。”他自心中猜想,不知道改变姐妹们的判词没有而焦急。 警幻峨眉微蹙,口中念念有词:“愚知小儿,你且不懂其中之道,我引你来是劝你不要干涉。这些女子皆是在本仙处挂了号下界尘历,偿还情债。待功德圆满便可飞升入幻。万物轮回皆有定数、切勿妄自改动。” 李谨笑道:“什么定数,什么天命、我只信自己。仙子也说了、既然我来自遥远的地方、既能来。便是天命、就是来改变这一切的。我让这群可怜女子走出轮回不在经历世世悲苦,岂不是一件功德好事。” 警幻仙姑蹙眉、竟有勃怒之态。飘飘荡荡往前荡去:“你随我来,切不可胡走。” 李谨身至一地,抬头看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心想里边就有金陵十二钗的判词,急着说:“仙姑就带我逛逛这里边,其他的我也不爱看。” 警幻仙子闷声一句:“随你去吧…” 至内间、里面有数十个大厨,皆用封条,他只管挑姐妹和丫鬟们的随意拿了一本出来。 揭开一看,竟是晴雯的判词。 李谨手中一触碰,字节微微闪动着,开始模糊不清。 警幻仙子在旁念了原词、因斥说:“全皆因你从中阻碍、这些人命数已是混乱不清。” 李谨笑了笑:“原判词不好、我不喜欢,还不如来一些好的,岂不是圆满,你们这些神仙干嘛非要喜欢看悲剧呢。” 他捏了捏下巴、生出搞乱意思念: 霁月易逢,彩云不散。心比天高,身为娇俏,风流灵巧招人爱。寿夭多是小人造,跟着世子登虹桥。 “仙子觉得这样如何?” 警幻仙子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天数已经混浊不清,多说无益。这些风流债,本仙也做不了主。” 李谨笑了笑,判词模糊岂不是更好,他揉了揉眼睛判词上微微跳动的词组竟开始逐渐清晰排列起来。组合成了方才他随意念的几句瞎搞句子。 随即蹙眉把册子一递因问:“仙子再看看,可有变化?” 闻言警幻往前一探嗔道:“皆还是原貌。” “嗤~” 李谨大感欢喜、这仙子居然看不见,分明判词已经变了。不在多言语、迅速放了原处,又匆匆揭开一本。 只见画着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干,莲枯藕败。这好像是香菱的判词。 根并荷花一茎香, 平生遭际实堪伤。 本是浮萍漂泊物, 幸遇世子终有报。 李谨扁扁嘴得意道:“不错,不错、这蹩脚乱填也满有趣。” 却是警幻仙子在一旁催促,李谨央求道:“仙子、不仙女姐姐。难得来一次,便让我在看几本。” “早已迷糊不清,还有什么可看?”警幻横了他一眼。 “难得仙女姐姐不嫌弃我这浊物,邀我一观、我自然要认真看。才不辜负姐姐这番好意。” 李谨语气转变的很舔狗。便又掷下,再去取“正册”看。只见这册子上的画面和判词都很迷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钗、玉啊什么的字眼。 这是林妹妹和宝姐姐的判词。 李谨嘴里轻轻念动: 一个是山中、高士晶莹雪 一个是世外、仙姝寂寞林 钗为停机德、黛比咏絮才 玉带手中解、金钗怀里藏 珠翠九翟冠、四合如意衫 待李谨还要胡为念念有词时,警幻仙子从他手中拿回册子。那仙姑知他性子顽劣、不拘逍遥成性。恐让他看了大半天机,又生其他无端事,搅乱更多痴男怨女。 遂掩了卷册,笑向李谨道:“既你我有缘,且随我去游玩奇景,何必在此继续逗留。”又随了警幻来至后面。但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檐之地惊不住叹奇。 又听警幻笑道:“你们快出来迎接贵客。”一语未了,只见房中又走出几个仙子来。 李谨上前一一作揖:“见过各位仙女姐姐。” 见了李谨,仙女们都怨谤警幻道:“我们不知系何‘贵客’,倒生的风流潇洒,却不是神英侍者,又系何人。” 警幻仙子笑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仙子生魂。且遇宁荣两公之托,引他族嫡孙归正。非若此人改变命数、只能往后招回神英侍者生魂,一切因果皆由重定。” 李谨在那些仙女周围四处转,这警幻仙子说什么招回神英侍者生魂?这是什么意思。没了前世姻缘的宝玉会变什么样? 众仙女们怨恨道:“原来就是他坏了妹妹们的尘历。” 事后警幻仙子请李谨归座,又倒了茶来,说什么这叫千红一窟。李谨听了摇头笑道:“不好、不好、该叫千红一笑岂不更美。” 众仙子沉默。 且又私自改了原意, 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李谨至一香闺绣阁之中同他说:“此事是我那妹妹兼美引你至幻境,便由她还你归去。” 见那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的美人来,李谨上前拉住那仙女手叫道:“可卿姐姐,你在这里干嘛。” 可卿摇摇头:“公子唤妾身兼美。” 警幻仙子催促道:“送他归还去吧。” 等等、是不是少了什么步骤? 李谨不依、拉着兼美含笑唤道:“好姐姐,我见你眼熟、不如我在同你说会话。” “好姐姐…”李谨才刚在唤了两次,不知被何物往外硬拉。他四下摆臂囔道:“且再让我逗留会,定是少了什么重要步骤,可卿姐姐。” 却说可卿在门外听见李谨唤她、面红心跳。瑞珠听了羞道:“谨大爷怎么能随便叫奶奶的小名。我去唤他起来,本在这睡就是不该的。” 可卿笑道:“叔叔知道轻重,他不是那样的人,定是无意。”说着飘飘洒洒游至李谨身边轻摇笑道:“叔叔……” 第63章 李大爷从不吃亏 李谨揉了揉脑袋,见眼前的美人来也不知道是兼美还是可卿。拉着她的手柔声喊道:“兼美姐姐还是可卿。” 可卿闻言,被抓住的玉手微微一颤,另一手捂住小口问:“叔叔怎么知道可卿的乳名。” 原来是秦可卿,看来梦醒了。为什么宝玉能有那段缺失的步骤、自己没有? 可恶啊! 李谨握住她的手含笑道:“方才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一个和可卿一模一样的神仙姐姐。她还说要同我共度余生、是那个神仙姐姐告诉我的,这也是可卿的名儿吗?” 身为秦可卿的大丫鬟之一瑞珠可是两只眼睛清清楚楚看见,谨大爷居然色胆包天抓着奶奶的手。 站在一边本想提醒两句,却见自家奶奶面颊上无惊慌动怒之态。反而表现的羞涩慌张,心里泛起了无数疑问。 这奶奶和谨大爷该不会。 这可不得了,要知道珍大爷对奶奶… 瑞珠在一旁急的比自己偷人还紧张,低着脑袋撇了一眼两人。默默退到房门外放哨去。 秦可卿愕了一下,娇羞爬满了玉脂粉面:“叔叔再说什么胡话,可卿是蓉哥儿的人,又怎么能和叔叔共度…”后面的字眼却是羞的道不出口。 见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美目眇兮。这样的女人又是哪个能把持的住?不想拥在怀里好好“疼爱”。 李谨顺势就把秦可卿往自己胸膛一拉,将她整个软绵绵似的身子抱在怀里笑道:“蓉哥儿他们不配,这天底下估计只有我这般的人,才配的上美人了。” 可卿挣扎无果、伏在他怀中娇嗔道:“叔叔若是真心、可卿便是死了也值得。”见惯了贾蓉的软弱、贾珍的人面兽心。面对一个英俊少年,又肯护着她不惜和贾珍闹翻脸的男人。秦可卿又怎么会不动心,了。 李谨掩住她的嘴,见她泪光闪闪。又使了一分温柔力,把她紧紧拥在怀中,凑在她耳鬓间小声道:“可卿死了、那我不是要哭成人杆儿了。放心,这次贾珍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念想,因为他在我眼里已经是死人。”又轻轻贴在可卿的红耳根处道:“贾蓉也不成气候,到时候宁国府就是你掌家、尤姐姐辅佐。我知道可卿有能力,是个精明的女子。” “唔嗯~啊……” 这暖气在耳边酥痒,可卿登时全身无力气,再也听不清李谨说了什么。 这任君采摘的模样,李谨怎会不知。 抬手把床帘一勾,遮挡无限好春光。 怯雨羞云情意。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太虚幻境少的步骤,这不是补上了?李大爷从不吃亏。 却说门外瑞珠听闻里间传来响动,吓的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可怎么办,要死了…谨大爷真是胡来想害死奶奶。”这一面担心,脸上却是红晕一片。颤着腿,用双手支撑着,若这时忽的冒出一个人来,怕是要把她魂吓飞。 少时,里间渐渐没有声响。 “瑞珠”。 听奶奶唤,她这才踟蹰再三,硬头进去,随手把门关上。眼前不敢往床上瞧。 “谨郎,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我的什么事,她都是知道的。” 李谨伸手再可卿脸上捏了捏,嬉皮道:“不叫叔叔了。” 可卿娇嗔骂了两句,又催促李谨快下去,若让人看见,反倒害了李谨。 李谨浑不在意,慢悠悠的让可卿替他穿衣绑带。 瑞珠“咚”的跪了下来呜咽道:“奶奶…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好孩子,我知道你对我好。且起来吧,以前我只想躲、躲不过就一死。现在不同了,有真心待我的,我连死也不怕了。”说完从手腕中取出一个金镯子,套在瑞珠手上,扶了她起来。 李谨下床打量这瑞珠丫鬟,是个忠烈的。原著好像可卿一死,她也一头撞死了。 “放心吧,爷现在又不是白丁,能护你们主仆两人一生无忧。替你家奶奶梳洗。” 李谨转身又在可卿脸上嘬了一口,笑道:“以后别说死了,等着爷的好消息。”说毕已经抬脚走了出去,此时已经到了午膳时间点。 李谨在东府逛了一圈,又去了天香楼。 那边赖升、贾珍、贾蓉刚刚到府。 听说李谨来了,贾珍眉头一皱:“他来干什么?” 尤氏身边的丫鬟说:“谨大爷说找珍大爷吃酒。” 贾珍沉吟半响,吩咐贾蓉去请。又听小斯来报,谨大爷在老爷房间里等着。 “这贾珍虽然私了皇家银子,也不一定会被处斩。太上皇那边肯定会重轻发落,例如让宁国府把贪的银子奉还,关几年?或者流放。削爵……”这些都不是李谨的目的,贾珍必须死。 此时秦可卿若无其事的,去寻尤氏说话。 “请叔叔安。”先进来找李谨的却是贾蓉,贾蓉笑着来请他:“老爷知道叔叔来了,已经让小子们备酒菜。侄儿先来陪叔叔喝上几盅。” “也好,坐吧!” 贾珍这边让厨房预备好菜,心里琢磨着李谨来干什么?心头想起秦可卿,眼里藏不住火气。正想着既然拿他没法子,何不用可卿做筹码让这小子西门外的生意分他一半。 贾珍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京城西门外那一片厂,不足半月就能完工。七八间大厂,往后不管他做什么买卖,这里头都不少油水。 想着好事,已经走到了主卧门口。 一转脸笑着推门而进:“谨哥儿…稀客。” 贾蓉见他老子来了,忙起身让座乖巧喊道:“老爷。” 嗤… 贾珍见这窝囊种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没眼力劲儿的东西,就这般招待你叔叔的?快不去去催厨房。” 贾蓉身子一颤连忙告罪:“是儿子没招待好叔叔,这就去……”踉跄着跌跑出去,合上门。面儿上对贾珍又怕又恼装成个鹌鹑似的,出了门就彰显小蓉大爷的款儿。抓着一个小子就踢了一脚叫骂:“还不跟我去厨房催促一番。” “谨哥儿,多日不见…大哥哥我也是念你的很。”贾珍笑着坐下,亲自给李谨斟茶。 李谨笑道:“珍大哥别来无恙。” 第64章 珍大爷一路保重 贾珍笑道:“谨兄弟要来,何不打发小子来禀报,我定快马加鞭回来。” “还是给敬老爷请安重要,珍大哥和蓉哥儿都是孝顺之人,我岂能不理解。” “谨兄弟这般说,我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上次那场不开心的误会,全当是我这做大哥哥的莽撞,这就给谨兄弟赔礼。”起身假惺惺给李谨作揖。李谨连忙起身虚扶他归座谦虚笑道:“珍大哥也太小乔我了,我就是这般小气之人?且我早忘了,又何必提及。” “那就好,今晚就让我陪谨兄弟喝个痛快。”贾珍笑呵呵又说:“不日你尤嫂子的亲戚就要来投奔,还有两小姨子。皆是长的美貌,正待嫁之年,若是谨兄弟看得上,讨了做个妾也算给她们一处安身地。” 李谨摇手道:“唉…珍大哥说的什么话。” 尤二姐、尤三姐先让你吃了,在丢给大爷我捡破鞋?打的好主意,转眼李谨又想贾珍今晚必死,那尤二姐、三姐命运不是又给自己改了。 那贾琏还会和二姐在一起吗? 三姐又?一时想了太多。 贾蓉带着几个丫鬟端菜,等丫鬟退出,屋子里只剩三人时。贾珍命贾蓉斟酒,两人交谈如挚友一般,无话不及。 说到生意处,贾珍颇为难受,抹着似有似无的眼泪珠儿说:“别看哥哥是贾府族长,又袭了宁国府爵位,面上风光,却是苦不堪言啊。” 见李谨吃酒夹菜,贾珍再添把苦道:“每年开支大,进账少。若不是几处庄子、时年乌庄头送来一些野味什么的,可见就要支愣不下去。我这膝下单薄,就这一儿子又不中用。我那续弦也不善管家,府里上上下下全归我一人操劳。” “可怜我四十不到,一身病痛活像个老头一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谨兄弟如今在六扇门任职,可要帮帮你大哥哥。”说完拉着袖子掩泪。 看的李谨差点笑出声。 怕不是纵欲过度,废了吧。 正经关心道:“珍大哥可有什么难处,不就是黄白之物。正巧我那厂许不了多久,便能开工。若珍大哥有兴趣,何不入股、投个二三万两银子。” 贾珍一征,前脚还在哭,后脚跟就惊喜问:“谨兄弟说的可是真,只是这。”随即又想到,还得给二三万两银子,这多心疼。一时也凑不出那么多现银来。 怎么想分一杯羹,还白拿? 李谨忙不停给贾珍倒酒,三五杯使劲儿给他喝,一面笑道:“可是有难处?” 贾珍拍手道:“谨兄弟真是慧眼,哥哥这一时哪来二三万的现银。不若先入股,等生意运转起来再补上?” 李谨犹豫半响,贾珍见势忙让贾蓉倒酒,又给贾蓉使眼色。 贾蓉做乖往李谨身边一靠笑道:“叔叔,不念在侄儿份上,也念在侄儿媳妇身上吧。” 这小子! “没有现银倒不担心,只是这初运作起来总要资金,珍大哥也知道。我如今在六扇门任职,这花销也不小,手头也没有多少银两。正打算找几个合伙人帮忙运作。比如西府那边琏二哥、赦老爷。” 贾珍心里汕笑:就赦老爷、还能舍得出银子?倒是大妹妹定是不会错过这块肥肉。 “不若这样,珍大哥把手里现有的庄子、商铺之类契书给我。我拿去折现,作为入股资金。” 见贾珍犹豫不决,李谨笑道:“珍大哥难道怕我诈了你的银子不成。我倒看不上这几个钱,而是看在你我兄弟之情。若非厂新建需要大量资金,我也绝不会让珍大哥卖地卖房这般麻烦。” “且说我那营生可是京中独一无二,只管守着白花花的银子进来,绝不会亏了买卖。不出半年、珍大哥便能回本。” “什么营生?”贾珍迫不及待问。 “早年交了几个洋人,学了一些本事,兄弟我打算自己生产香皂、驱蚊香水、解暑冰块。” 贾珍一听,“蹭”的按耐不住激动,激动道:“谨兄弟可是说真?” “绝无半点假。” 贾珍这会在房中来回渡步,且说这香皂、便是稀少贵族人才能用上。西府那边、就宝玉、老太太、凤姐儿几个少数能用。若是李谨有方子造出来,这可是多少银子。 再说这驱蚊香水?这是什么,先不管。 再者冰、夏季都是消耗量巨大的。而这些冰是冬天破河取冰后放入地窖中夏天再拿出来的。 能买多少,都是有度。 不用冬天破河、就能制出冰来? 贾珍是不太信,见李谨自信的模样,少不得又信了三分去。 “去、把我屋里的几处庄子、铺子契书取来。”贾珍立即命贾蓉去取,又给李谨斟酒万般感谢:“谨兄弟当真拿我当自己人,我岂能不信。这便让蓉哥儿取来,让人去衙门改字。” 少时,贾珍依然大醉,搭在李谨肩膀称兄道弟。贾蓉也是半醉半醒着说:“叔叔,往后照顾着侄儿,也让侄儿跟着叔叔享福。” “嘿嘿,珍大哥醉了…” “什么醉了…我……我没醉。”贾珍一头趴在桌上,李谨笑道:“你老子醉了不中用,且去取纸笔墨来,我正兴致来了。” 贾蓉一听,以为李谨这是要吟诗作赋,屁颠着起来叠声应下。不刻便取了来,放在桌上。 李谨大马金刀坐在桌前,食指中指弯曲敲着桌面严肃道:“我念你来写,可会你老子的笔迹?” 贾蓉往年没少帮贾珍跑腿写字,哪有不会的。 也没在意这有什么。 “嗳嗳嗳,老爷的字,和丹青都是一绝,我这当儿子的自然是以榜样仰之。叔叔写什么好词儿我来代笔,定和老爷字体看不出分毫。” 贾蓉拿起毛笔沾了墨,等着李谨念。 李谨点点头,一字一句说:“今宁荣两公之后,宁国府、世袭了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愧对圣上荣恩眷顾、荒y无度、抢强良女、勾结工部营缮郎中伊大人,私自包揽皇城、皇陵修缮。从中贪污银两。上愧圣上、下愧祖先。唯一自缢保全先人之名声。望圣上念在先国公情面上,不累及女卷、亲人。臣原一人领罪。” 贾蓉脑子迷迷糊糊,刚写了一句话,就愣了手脚。后面越听越是吓的愣在原地。 李谨也不给他解释,起身抽下腰带,在贾蓉恐惧的眼神中呵斥道:“小子,你老子做的这些事,都在账本里。不日送去京中陛下眼中,你觉得如何?现在死他一人,还是你陪他死?自己选。” 贾蓉身子一颤,不禁尿了一裤管,跪在地上:“叔叔……你要救我。” “哼,只要你听话…起来给我写。” 也不管贾蓉这怂包,起身把腰带套在醉迷不醒的贾珍脖子上。在贾蓉惨白惊吓中,双手用力拉住一绞。 “啊…” “咯……咳……” 贾珍猛的一阵脸色惨白,喉管里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双手死死扣住那索命腰带,指甲抓出丝丝血迹来。 李谨伏身在他耳边冷笑道:“珍大爷一路保重。” 第65章 谨哥儿帮帮忙 贾珍就这样死了? 屋里一片寂静、贾蓉怎么也没想到方才他老子还在和李谨称兄道弟谈生意。 一会功夫,李谨就把贾珍给勒死。眼下跪在地上,拿眼神瞟他老子死状,那叫一个骇人。 只索看了一眼、便浑身乱颤生怕李谨在顺道给他勒死。以至于跪在地上写了好几次、紧张的把墨点污了一片。 李谨“嗤”了一声,起身把腰带重新捆好,拍了拍手晦气的推了推死透的贾珍。 这眼睛鼓愣的跟铜铃似的大,布满血丝、舌头挂了一半在外面。 “怎么还没写好?” “叔叔…快…快好了。”贾蓉哆嗦着、乖乖把纸奉上。仍跪在地上,李谨接过手细看果真没什么疏漏的地方才把这自缢信装入信封里,放在桌面上。 “你往后只管在府里继续吃你的小酒、抱你的丫鬟玩乐。只要不做一些什么我不痛快的,我自不会寻你麻烦。”李谨高高在上的模样,贾蓉忙叠声应下,不断拿袖子抹汗:“晓得了、以后叔叔就是我亲爹一样,我自什么都听叔叔的。还请叔叔救我一救。” “谁是你爹?我才没有这儿子。” 李谨笑了一声,拍着贾蓉肩膀:“此事,朝廷定会看在往日先国公面上不会累及你们。你只需要照我做的办!” “叔叔请说。” “搬根凳子、解开你老子腰带。帮我合力重新把你这老子,抬上梁柱用腰带挂着,这好歹是他自缢的。总该像个样子、且等我走后你也安心回去睡,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等小子、丫鬟们去发现。” 又补充道:“若西府人问起,你就说叔叔我,冒了风险给你家老子透消息。说是他私揽皇家的活给陛下知道了、要拿他问斩。你老子和我喝了一晚上,我也没法子。” 李谨笑道:“然后你老子害怕没个全尸,又醉意上头。哪成想~竟上吊去了。” 李谨说什么贾蓉就答应什么,现在他觉得李谨随时能勒死他一样,也像他老子一般谢罪。 而贾蓉对他老子又怕、内心却又不敢反抗。如今贾珍死了、反倒没有伤心的感觉。 这把贾珍挂在屋子中,尸体就这样荡着。 说实话,是有点磕碜人。 李谨也不想多待,临走时吩咐贾蓉:“记得你的说词,错了半点小心你的脑袋。还有、以后宁国府掌家交给可卿,和尤氏。至于你往后在府里其他事,我不过问。” 贾蓉哪里不知道,李谨和秦可卿的关系,不然他老子也不会没事把这事拿出来啐他了。 可见、李谨是本着除去贾珍来的。 眼下哪有心思惦记秦可卿、应声道:“叔叔说的是、都交给秦婶婶管家。” 挺上道的这小子。 “什么秦婶婶、在外面别露了马脚。” 李谨前脚一走,贾蓉独自面对这晃荡的尸体,不觉心内发毛。连爬带滚就关门出去,疯似的跑回自己房间蒙头大睡。 而“凶手”李谨回了西府,见晴雯靠在床边等的他睡着了,天又凉。 径直抱了她入床,笑道:“培养了那么久感情?总该入味了吧。” 晴雯忽的睁开美目,见李谨抱着她,四下挣扎:“爷…不行的……” “什么不行?” 好一阵裹缠、才压服了晴雯这丫头。 话说凤姐儿自,贾琏被老爷派去平安州后,心中实在无趣。每到晚间,不过和平儿说笑一回,就胡乱睡了。 期间辗转反侧开始想着李谨在城外的营生。 若是能参进去,不比放利钱轻松安全?于是半推半问身旁的平儿:“你说谨哥儿在城外做了什么营生?硬生生盖了好几间大瓦房,等这起子买卖有了头,还不得雇个上百千儿的人来,这一年得多少银子入账。” “只可惜我没个姐姐妹妹的,不然说什么也得绑谨哥儿一条腿。你说姨妈家的宝姑娘如何?” 平儿半眯着眼睛,懒懒的揉了揉睫毛:“奶奶、这会子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想这些。谨大爷做什么营生目前还不知道,才承了人家的情,又怎么好再去,让谨大爷对奶奶怀了恶。”想了想平儿又说:“姨妈那边儿也不是没有为宝姑娘打算。不是在老太太跟前说了几次金锁的事。”掩嘴笑了笑。 王熙凤哪里不知、顺手伸指在平儿腰上一拧笑骂道:“又没让你这小蹄子承人家的情,你倒先说起我的不是了,我怎么恶心他了?呸…”一面翻正了身子躺着说:“我这姨妈也就眼浅,宝玉虽好。哪有谨哥儿前途好。” “倒不是我不疼宝玉,眼下一比较,咱们家这宝贝。也就没什么好炫耀的了。”不知不觉已交三鼓。两人合棉睡了。 只听得二门上传事云牌连叩四下,将凤姐惊醒。 “叩了几下?” 平儿忙坐起来:“好像四下。” “不好了!”凤姐一下清醒来,忙让平儿替她穿衣梳洗。 一会,有丫鬟急着跑来说。 “东府那边珍大爷吊死了。” 凤姐闻听,吓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忙登了绣花鞋往荣禧堂赶。 却说东府乱成了一锅粥,没个理事成。尤氏听说、哭的双眼通红,抱着秦可卿泣不成声。 秦可卿也是一吃惊,方想起午时李谨说的话来。 说不得也要演戏一场,掩泪陪着尤氏伤心起来。 贾蓉跪在尤氏面前掩泪说:“原晚上老爷还和谨哥儿好好的吃酒谈生意,到了后半时。谨叔叔大醉,把朝廷消息不小心露了出来。老爷大惊大醉之下,呆了半响。我便扶老爷去躺着,送走叔叔。” “回来时,老爷又打骂我一顿,让我滚、我就回了屋子觉去。哪里晓得老爷他就……老爷……”说着贾蓉掩泪大哭起来。 这里头没几个明白人,只知道贾珍死了。 而西府这边,至鸳鸯给老太太说了情况、老太太连觉也睡不下。忙让人去唤贾政、贾赦起来。在让人去东府把贾蓉早来说请楚。 倒底什么事?东府珍大爷就没了,这可不是小事。而是贾家的族长,且又命人连忙去告诉城外的贾敬回家主持。 “爷,你弄疼我了!”晴雯推了推李谨,这大腿实实压了她一时辰。听府上敲锣打鼓的。忙坐起来推搡李谨。 李谨揉了揉眼睛,把她拉下来抱着说:“天冷、起来可坏了身子。有什么大事,又不管我的事,总归是有人处理。”一面想着、把晴雯卖身契给拿过来。 “谨大爷~老太太那边还请谨大爷过去帮帮忙,说个清楚怎么回事。”门外忽然想起赖大管家的声音。 第66章 尽我所能 再李谨出去的那一刻,晴雯勉力撑起下肢,强忍着创痛扶着床边起来。 屋里一阵悉悉索索声响,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回到床边,顺着床单上的点点梅花印开始裁剪。 “怎么了?”李谨裹了裹披风、将自己严实包起来。 赖大发急似的说:“东府的珍大爷没了,这事小的也说不清。老太太请谨大爷过去瞧瞧。”心里也着急十分,这事是自己的弟弟赖升帮着跑腿。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自己。 “知道了、去回吧…”隔壁黛玉的房也掌了灯,李谨三五两步跑过去,站在窗户下喊:“妹妹可是起来了、大冷天的。” 紫娟提着羊角灯笼出来、挑了灯担忧说:“谁没了。” “东府里的大爷,这些不是姑娘们操心的、若非要去给你家姑娘带着暖炉,穿多一些。” 且说贾敬,一门心思修道连儿子死了也没任何表现。只对来请回去的家仆寡淡几句:“知道了、知道了、回吧…我是清净惯了的。都是命劫。”仍闭着眼睛继续修道,一副不成仙不疯魔的样子。 这人指定是有什么秘密吧? 到了荣国府,荣禧堂,只见府门大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人来人往,丫鬟、小子们乱了套似的忙上忙下。又隐约听见里面哭声摇山振岳。 门口有丫鬟传:“谨大爷来了。” 李谨抬脚进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惊呼道:“这是怎么了?”见贾蓉跪在地上、尤氏被秦可卿扶在一面坐着掩泪呜咽。 欲说几句,只见一旁帘子被揭开,宝玉发急似的跑来、带着哭腔囔道:“大哥哥怎么没了、大哥哥出什么事了、我要去东府看看。” 贾母见他硬要出来因说:“吊死的人,那里不干净。袭人快扶宝玉回去。” “大哥哥又不是旁人,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一时府里拿他没法子,由他在一边被王夫人抱在怀里安慰。在场之人无不悲叹哭两声的。 “叔叔,我老子爹他…没了!”此刻贾蓉忽的扑过来抱着他腿嚎啕大哭。 李谨拍着他肩膀道:“知道了、唉…此事节哀顺变。重要的是如何保住宁国府…”他说的很严重、贾母听了只觉昏天暗地杵着拐杖,往地面“砰砰”咂了两声悲喊道:“冤孽、冤孽啊…没想到珍哥儿做出这种事来。” 其实能保证宁国府固然是最好的、老太太心里更担心的是宁国府这事,会不会连累到荣国府。 “人已没了,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不连累我们才好。”贾赦焦急的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又坐了回去。 只贾政叹气着摇头。 李谨坐在贾政旁边、先拱手对贾母说:“老太太,依我看此事干系重大。至于后事也要等朝廷定夺了,才能安葬。且先找块棺木放着,这事让姑娘们回避休息的好。免得在伤心病了几个,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王熙凤拿帕子点了点泪上前说:“谨兄弟说的对,此事现在也说不清。还是让姑娘们回去歇着,免得在伤心倒了一些不好。” 贾母同意点点头,让王熙凤扶着尤氏、秦可卿等人回东府。去陪着过几日。又让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回去歇着。李纨带着年幼的贾兰离开。 还未到场的三春、黛玉宝钗也一并派丫鬟们报不必再来。 等屋子里只剩下老太太、贾政、贾赦、贾蓉、宝玉、贾环。几个大丫鬟、管家。贾母才叹息说:“谨哥儿,现在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营缮郎中伊正,前些个日子因为强占了几处宅子,被六扇门暗卫查货。从他家中抄出一本账簿。”李谨故意停顿,叹口气接着说。 “那本账簿里面记录着他和珍大哥的勾结买卖、擅自包揽皇城、皇陵修缮。从中买一些劣等材料、把上好白玉墙面,换成碎玉。偷工减料,从中获取银两多达几万两。又给伊正送宅子、商铺。贿赂上下官员四五人。” “暗卫的官差把账本已经送到了陛下身边。几个参与勾结的官员也一并押入了天牢。这事我也是从武卫司一个兄弟口中得知。不曾想昨儿喝醉、就透露给了珍大哥。”李谨痛心疾首拍着椅把扶手道:“事情还未定夺,我也不知珍大哥这般想不开,是我的过错。” 随即起身走到贾蓉身边扶了他起来安慰道:“此事还有转机、珍大哥不是留了请罪书吗?且交于我送去宫中,尽量保住宁国府。不让荣国府也受牵连。” 贾母激动道:“谨哥儿有法子入宫?”又稳住神叹气:“此事不干谨哥儿的事,都是贾府这些子弟不争气胡作非为,多劳谨哥儿一趟了。若能保住就好、保不住也只求不要连累无辜的女眷。” “在下身为武卫司指挥使,隶属陛下亲军,有紧急要务。是有机会进宫面圣,老太太无须担心,不过是尽我所能罢。” 李谨说的真切、这面贾母已经让人去把晴雯契书派人送过去。 宝玉哭红着眼睛,拦也拦不住的蹭起来就要派人牵马来。 “我去找北静王。” “混账东西、此事重大岂由你一个小儿胡缠,还不快滚回去。”贾政这时坐不住,站起身子指着宝玉暴呵一声。 “够了、宝玉也是心急。”贾母心烦道。 “儿子也是担心宝玉闯祸。”被贾母一顶,贾政只得坐下。众人又看向李谨。这里面贾母也不是没想过找王子腾、北静王等帮忙。 王子腾不在京中、远水救不了近火。 “老太太不必担心,明儿我就进宫,看看情况。”一面转身扶了贾蓉起来安慰:“信我一定会送去宫中,如今宁国府就靠你了,切勿伤心过度且先回去等着。” 贾蓉抹泪叠声应下,让小子扶了回去。 贾赦担忧着站起来让小子送信去平安州、把贾琏叫回来。 此时宁国府。 王熙凤陪着尤氏、秦可卿在炕上说话。尤氏用帕子抹泪自埋怨说:“这该怎么好,平日里我也劝不了老爷。如今发生这样的祸事来,又怎能安心。” 秦可卿此时除了眼圈有点微红、早止了哭反淡定安慰她:“这事朝廷还没定夺、大不了咱娘儿们当姑子去。”心里却是相信李谨会保住她们几个弱柳女子。不免又担心起她的情人来。 王熙凤反而笑道:“快都别哭了,搞的抄家似的。外边有老爷们儿顶着,我们瞎抄什么心。” 秦可卿和凤姐关系要好、上前搂着她假哭两声:“好婶子、要是我们娘儿们俩做姑子去,你可要时常来看望才好。” 尤氏被两人逗的哭笑不得,伸手轻打两人埋怨道:“人家这边正着急,你俩没心没肺的。” 第67章 贾珍的事 李谨正思忖着,刚才一番说辞不过是瞎说。 真正的账簿还在他怀中,而被暗卫抄去的不过是假本。没想到伊正挨了几天刑法就全招了。 这事其实不必担心、就算宁国府被抄了,也不会波及荣国府这边。 回去时晴雯正收拾床单,李谨笑着夺了来抖开,见中间空了一个洞笑道:“这怎么还多了个洞出来,难道是什么物给咬了?” 晴雯啐了他一口,眼中带着娇羞。忙上前夺了回来,又担心询问事情的严重。 李谨一把搂着她笑:“担心这些做什么、不如多学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暖床丫头。” “我去看看林妹妹。” “林妹妹去了四妹妹那?”隔壁雪雁揉了揉眼睛,说黛玉和紫娟去看惜春去了。毕竟惜春是宁国府的,出事姐妹们都去了那边探望。 大雍皇宫内 皇帝坐在炕上,一面拿着伊正的供词,登时龙颜大怒,起身把供词撕的粉碎。对身旁的忠顺王说:“此事压了几天,太上皇怎么说?” “太上皇那边说,陛下仁慈理应妥善处理,把从事的主犯置,无关之人着轻发落。” 皇帝坐回炕上,讥笑道:“底下这些官都当朕是睁眼瞎。贪赃枉法到了朕的跟前。连小小的营缮郎中也敢如此,一年从中获利几万两。还不知道其他高官贪污了多少。每年让他们捐献银两充沛国库军饷。一个个都说廉洁、捐献上来的数额,还没他们贪污的一半。” “这些勋贵子弟不好好享福、竟伸手到了朕身边。” “这事压了几天,也该杀鸡儆猴。既然太上皇有心护着,咱们且拿天牢几个开刀,至于那边也该给个教训,叫他们掂量着。”忠顺王,顺着说话,又说:“明儿让戴权领旨,带一队人马赶赴荣宁街,让贾政等人、贾珍等人进宫问罪。” 皇帝点点头,忽的因问:“此事,你怎么知道,又派暗卫查到伊正身上去的?” 忠顺王笑道:“是臣弟府里的家将派人送信来。定是我家那小子玩的什么把戏。” “长安倒是给朕添了一把好火,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皇帝皱眉、忠顺王笑道:“明儿派人去贾府下旨,只怕这小子也赶着进宫来。” 却说李谨一面来到惜春院里。此时接近半夜四五点,本有些倦意的他。瞬间抖了抖精神,走至门口便听闻里间惜春的声音。 “他们干的这些事,却要我一个清白人一并受罪。”说着呜咽起来,黛玉在旁掩泪说:“四妹妹别着急,哥哥会护着我们的。” 迎春性子弱、一味在旁掩泪。宝钗心里细、分析一番才说:“此事是东府珍大爷出的,这边儿顶多问个监管不善的由头。又有珍大哥自缢的请罪书,妹妹一向在西府长大,不会牵连多少的。” 几个姐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妹妹在伤心什么?”李谨抬脚走了进去,姐妹们闻声站了起来就要行礼。 “不必如此又没外人。”走到惜春身边,安慰道:“这会子夜深了,姐妹们还不回去歇着,要是病了我就要心疼了。” 黛玉担心着来问他:“哥哥~” 李谨忙捂了她口,拉着黛玉手说:“妹妹放心、我不会让姐妹们出事的。”又一手拉着惜春安慰:“明儿我亲自把珍大哥的遗书送上去。”眼神又对探春、宝钗迎春暖心呵护道:“三妹妹也和二姐姐早些去歇着,男人的事还不至于让姑娘们操心。” “宝姐姐~也安慰一下姨娘那边,不必紧张,天还没塌呢。安心在府里呆着就是,等事情一过,一切都好好的。” 一时安慰这个、劝解那个才止住。目送姐妹们离开,这才跟上了黛玉身边说:“我送妹妹回去歇着。” “紫娟你先回去给姑娘把床暖上,我陪妹妹说会话。”支开紫娟,李谨这才露出狼尾巴上前拉住黛玉的手,两人并肩着缓步走着。 半响没有说话,只见黛玉飞红着脸,小手紧张的有些微颤。他才笑道说:“妹妹还在担心什么?可是担心我…放心吧,我不过是去跑个腿,陛下不至于把我也问罪了。” 黛玉嗔道:“人家都替四妹妹急死了,你还开玩笑。谁担心你了…”挣开他手,加快小步往前走了一段又被李谨抓了手。 “妹妹真不担心我,让我哭一会。”两手揉着眼睛,呜咽呜咽着。黛玉让他抓着手,瞪了他一眼:“你在弄鬼,我便不理你了。” 眼见就要到抱夏、李谨哪舍得这单独”幽会”的好时机,认真说:“为了能娶玉儿妹妹,今后哥哥可能要忙着不能时常来逗你开心。妹妹可不要因此恼了我才好。” 黛玉两颊飞红,两人手指紧紧扣在一起,望着李谨轻轻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哥哥有这份心就好。” “玉儿真好!”忍不住在她额头嘬了一口。 黛玉忙挣开,转过身子双手捂着脸羞愤道:“你…”传来又羞又抽泣的低泣声。 李谨将她扳过身子,抱在怀里。用黛玉给他的帕子替她点了点泪说:“妹妹在恼我轻浮?我说了将来一定会娶妹妹,若是不能娶妹妹,我就做和尚去,难道妹妹不愿。” 黛玉急的掩住他口:“谁要你做和尚去了…”脸上泪痕犹在、见他带着自己的帕子。恼意全无只剩娇羞。 李谨笑道:“妹妹这是答应了!” 黛玉点点头,红着脸说:“要爹爹做主。” 李谨正想说,林如海他敢我就去抢。 出口却是笑着说:“我年轻有为,林姑父又哪去找我这样的女婿,多少姑娘都羡慕呢。” “呸!”黛玉狠心在他腰上轻轻拧了几下:“不要脸,就会花言巧语那宝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二姐姐、还有多少姐妹呢?” 李谨一时失笑,见黛玉一脸醋味的模样,打着马虎说:“姐妹们都是极好的,玉儿又喜欢和她们一处,若将来分离了,不知道多伤心呢。妹妹若是喜欢、咱们把姐妹们都接到我们家去。” 黛玉羞怯道:“谁和你一个家。”羞的用帕子捂着脸,又偷偷露了一角看李谨。 李谨把头凑了过去,嬉皮笑脸说:“妹妹看什么,可多仔细瞧着。” 黛玉抬手就去打他,李谨慢慢跑着忙喊紫娟:“紫娟快出来拦着你家姑娘。” 一时紫娟出来,拦住黛玉说:“姑娘夜深了,早些歇着,大冷天的谨大爷也不心疼。” 黛玉臊的脸通红,拉着紫娟进屋嗔了李谨一句:“谁要他心疼了。” 至第二日清晨,果见宫里的太监带了一队人马来,搜查宁国府赃物。以及贪污的银两,大箱小箱一并搬了个空。 荣国府派人把秦可卿、尤氏等人暂时接过来安顿。 后贾政、贾赦、贾蓉有官身的急忙换了朝服出去接旨。一并人、贾母、夫人丫鬟全跪着。 又让人去唤李谨,一番收拾下。李谨换了一身飞鱼官服,在晴雯担忧的眼神下,拧了拧她的小脸说:“没事,出不了大事。”又从怀中拿出一张卖身契放在晴雯手中。(贾母派赖大送来) “收好了…今后爷去哪,你都得跟着了。” 一面来到戴权那边,见贾政等人脸色惧白,贾赦更是怕的跪在地上,身子往一边似倒非倒的模样。贾蓉不停掉着汗,抹着额头,头都快埋在地上。 戴权问:“罪人贾珍何不接旨。” 李谨上前拿了几张银票悄悄放在戴权怀里笑道:“贾珍已经伏罪、公公可有什么话。” “这位是?”戴权笑着把银票拢在袖中。 第68章 虚惊、套皇帝 “在下武卫司指挥使,此次有要事进宫面圣。”李谨拱手说了一句,又邀戴权到一边说话。 戴权对着贾府众人一甩袖严肃道:“陛下只宣贾政、贾赦、贾蓉进宫在殿外候审,速速随咱家去吧。” 这边贾政等人领旨,擦了擦额头豆汗应声随着队伍骑马去。临时时看了看李谨,叹息一声而去。 出了宁荣街,李谨才对戴权说:“不知陛下如此处理?” 戴权看了几眼李谨,态度一转笑道:“李大人,这事咱家怎么知道。这事也是一早圣上才下的旨,文武百官都还一头闷着。”不过收了李谨的银子,戴权还是吐了几句有用的说:“圣上仁德,太上皇又最是念旧情,既然主犯贾珍已经自缢,此事在严重也会重轻而论。” “有劳公公了。”李谨不在多说,翻身上马随着一道进了皇宫正殿。 早朝一般是天刚亮五点左右,此时文武百官早已经在大殿外站了一个时辰。 能进正殿内站着的都是三品以上重臣,已经亲王、郡王一类。底下议论纷纷到底出了何事。见龙椅上的皇帝一脸威严,也都没有出头鸟。 大雍帝手里拿着几本奏折、随意翻开一本,随即重重摔在地面。 “翼州今年冬灾庄家受损严重,朕明明已经提前让各州筹粮,赈济。为何还有诸多流民?翼州的官员是哪个,停俸禄两年,官降一等。” 大雍帝把折子放在一边起身走下龙椅,对着前排的官员指鼻子骂脸:“朕让你们办事,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朕,报喜不报忧。都当朕是瞎的不成,好啊…都贪到朕的身边了。” “把工部营缮郎中秋后处斩,其他相关人员革职查办。营缮郎秦业虽无参与,也有过。停职一年好好归家反省。”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私下干什么好事。”大雍帝勃怒,回到龙椅上。又有太监报伊正所犯之事,一一受牵连之人,其中包括了宁国公之后人。 而朝中这些几个郡王和勋贵大多数又都和这几大家族有交好关系。 这时文武百官才低头思忖起来,猜想皇帝什么意思。 “陛下臣有奏!”身穿四爪蟒袍的北静王报。 “此事虽然牵连宁国府、陛下仁德,………”话语未完。身穿蓝色四爪盘龙袍的忠顺王打断道:“臣觉得此事应该以儆效尤,万不可轻饶。” 皆时几大国公也跪下来替贾府求情,从轻开落。 而大雍帝只打算敲打几家,并未要直接明面撕破脸。不过皇帝很生气还是要表现出来,沉声道:“朕心中已有定夺。” “宁国府贾蓉、荣国府贾政、贾赦觐见。”外殿有太监传唤,皇帝让人跪在外面听从发落。 贾政这一心想从仕和文人圈子交集,却没想是以告罪进来见圣。而连皇帝面儿都见不到,只看见一群红蓝文官站在前头。 只看了一眼就叩头:“罪臣贾政。” 而贾赦、贾蓉更是跪着抖索不停,念道:“罪臣贾赦、罪臣贾蓉。” 而贾府这三人就是皇帝打个幌子来提醒其他勋贵。就这样把贾政等人晒在外面也不传唤。 “武卫司指挥使李谨有要事面圣。” 百官转头,这一个四品武官怎么进内殿了? 皇帝轻咳两声:“宣” “宣武卫司指挥使李大人上前。” 李谨径直绕过贾政等人,进了内殿行礼完毕道:“臣李谨,有要事禀报。”把手里的贾珍遗书递给太监,传递给皇帝看。 “宁国府贾珍自知罪孽深重,以余昨夜上吊自缢,并且愧对圣上对家族厚爱,甘愿交还贪污银两之外。愿奉上宁国府一并财务、庄地,宅铺。愿求陛下开恩。这是罪臣贾珍昨夜亲笔所写。” 北静王等人一脸不可置信。 “陛下,既然主犯贾珍已经自缢谢罪,此事还望陛下看在先国公情面上,着轻发落。”北静王,同镇国公、齐国公、几大家联名求恩道。 皇帝和忠顺王也没想到,贾珍这怎么死了?本来此事最多罚他流放之罪。 “既然如此,宁国府削爵,不再受祖上香火恩情、只留府邸供女眷居住。所贪污银两一并追回,从犯家奴一并拿入狱。” “荣国府贾政、贾赦罚俸禄三年,以治管束后辈不当之罪。” “加急北方、各州救济灾民。”皇帝示意退朝。 这就完事了?贾赦一瘫软倒了下去。后北静王虚扶贾政等人起来:“起来吧,此事还不至于严重到抄家问罪。”北静王叹气摇头先行一步。 镇国公、齐国公、理国公、等人前来安慰贾政一番,出了大殿才松了一口气。 等李谨跨出大殿时,一个内臣太监上前拦住他笑道:“李大人,陛下有请到内殿问话。”这人李谨也不认识,笑呵呵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到太监手里:“有劳公公。” “哪里的话,李大人年纪轻轻,身居要职,陛下赏识。将来官路畅通。” “多谢公公吉言。”李谨拱手,又随这太监去了内殿。等关上房门,皇帝喝着茶。旁边忠顺王也不知道从哪溜出来,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拍在肩膀笑道:“好小子,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李谨迷糊道:“臣哪干了什么好事?” “你替朕查出皇宫修缮之事,揪出一堆贪官污吏,也算有功。贾珍…朕倒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这群勋贵幕后牵扯太多利益,这贾珍怎么自缢了?”皇帝眯着眼睛问。 这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李谨笑道:“臣哪里知道,或许是陛下龙威震慑,这贾珍胆小怕事。” “胡说八道,我听说你在城外置办了营生?”忠顺王问。 “父王知道,怎么还问。”李谨眨眨眼,“不如父王借点银子,我正愁没银子运营。” 忠顺王吹胡子瞪眼,扭头就不认儿子:“没银子。” 皇帝这来了兴趣,笑呵呵忙问:“你这顽性何时改?好歹是亲王世子,将来也是亲王。要去四大家族玩闹一番也就罢了,又想着当个武官顽朕也不说什么。怎么又有兴趣做营生了,怎么?亲王府一年俸禄不够使?” 李谨委屈道:“陛下,亲王府那银子父王管着,我哪使得上。”又转到皇帝面前,替他捏背捶打,卖乖道:“陛下,臣这是要做大买卖。” 皇帝和忠顺王狐疑道:“你能有什么买卖。” “臣这卖的都是西洋货,当年在北羌国认识的几个洋人那偷师学的。也就四季都能用上冰、香皂、驱蚊水、香水之类小东西。” 这些都是稀少的东西,能增加国库的皇帝岂能不眼馋。 却从李谨口中淡淡说是小东西。 皇帝笑道:“当真,那朕可要参与一份看看,你是不是信口开河。” “陛下答应臣一个条件,臣就把以后赚的银子分一半给陛下。”李谨开始套皇帝,正脱出口忠顺王又是一巴掌打来:“大胆。” 第69章 第一次失败 皇帝闻言笑了笑:“无妨,让长安说下去。” 李谨撇了一眼忠顺王:”臣想让陛下赐婚。” “哈哈哈,原来是这种小事,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皇帝捋了捋短须,押了一口茶很是享受李谨的按摩。又对忠顺王笑道:“长安马上就要十四了、按理皇室子弟都在十五定下亲来。却是不小了,你这当父亲的连儿子婚事也不着急?” 忠顺王紧了紧眉:“北羌国不是要求和我们结盟吗,倒是看上他们那的郡主了。” 李谨闻言、一蹦三尺高吼道:“我不娶那劳什子郡主。” 那北羌国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女汉子,谁知道那边郡主是什么模样。况且、那边皇室的女儿从小都是学骑射,准不定是个夏金桂一般人物。 李谨立即就拒绝了。 忠顺王呵斥道:“婚姻之事岂是你能做主?侧妃、庶妃,将来你想娶多少个,娶谁本王都不介意。嫡妻必须本王做主。” 皇帝见两父子似要打起来的模样,笑了笑认同忠顺王的说话,安抚李谨道:“你父王说的没错,这宗世子弟,特别是你身为亲王世子,这嫡妻怎么能胡来。” “陛下,您不要银子拉?臣保证每年能给国库增加…” “就算你小子不给也得给,你是老子儿子,你的东西就是我忠顺王府的!”忠顺王斩钉截铁道。 卧槽!大意了不讲武德。 李谨苦笑道:“父王不如你赶紧再生一个儿子,我不要这世子了,给我那弟弟好了。让他去娶那劳什子郡主。” 忠顺王登时就上脚,李谨吃了一脚捂着腚跳了起来:“陛下、你不能看着我父王这样蛮不讲理,臣不但帮你抓了一个义忠亲王余党,还给您揪了几个贪官,这赏赐不如就赐婚两个嫡妻吧!” 皇帝一愣:“两个?” “这历来也不是没有两个嫡妻为平妻的,那朕给你赐婚北羌国郡主,在让你选一个人如何?” 李谨见皇帝有点松口意思,上前笑道:“陛下,臣的意思是…臣想自己娶两个嫡妻,让陛下赐婚。” “给我滚出去。”忠顺王作势就要横沙包大的拳头来,李谨当时就溜到门边嘟囔道:“滚…就滚。”然后抱着头,弯了身子来了个前滚翻。 忠顺王愕然:“你还要不要世子的脸了?” 李谨一边滚一边答:“父命,儿子不敢不从。” “你还知道父命不违,那你就听老子安排,娶北羌国的郡主。” “那不行!”李谨登时又起来。 “那你别想去贾府了,禁足在王府。”忠顺王恼怒,李谨这边为了姐妹们,这是能屈能伸,誓死拼搏一下。 “陛下,臣用功来抵两个嫡妻如何?”无视掉忠顺王,在次把决定权交给真正能做主的。 皇帝犹豫再三问:“长安想娶谁家女子?” 看了一眼忠顺王反应,李谨把脖子一横:“我是定要娶,林如海的闺女和薛家闺女。” “你还说你没打薛家主意?”忠顺王一时想起李谨为何划掉薛家女儿进宫名单。原来原因出在这里,登时又起了火爆脾气:“你干脆把四大家族女儿娶完得了,还有没有?” “还真有父王,贾府还有三个……” 忠顺王已经暴怒。 皇帝摇头皱眉,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林如海官职与家世,还不足与亲王家结亲,至于薛家…小小皇商更是有失我皇家颜面。” “陛下您可以赐封号啊,等我拿功来换两个封号不就成了,比如封两个郡主啥的?” “滚出去!”忠顺王这次是忍不住了,李谨边跑边喊:“陛下,您考虑一下,我这就回去加紧开工给您赚钱。” 出了皇宫、李谨心情十分差。 第一次摊牌失败! 而宁国府、荣国府那边却是惊中带“喜”。虽然宁国府爵位没了、好在府邸还留着。而除了赖升、俞禄被依罪逮捕、其余人皆是虚惊一场。 贾政跪在贾母面前、泪涕横流:“儿子让母亲担心了!” 贾赦也一面跪在地上,贾母扶着两人起来感叹:“想当年宁荣两公再时,又何曾出过这样的事来。” 由于宁国府没了爵、只剩府邸。而贾蓉成了临时“主人”。管家由秦可卿,尤氏兼管。 索性还剩几处庄子、铺子提前给了李谨。并未被朝廷查走,李谨一并交给了秦可卿,维持开支。 秦可卿并尤氏商讨、裁剪府里不必要的开支、清秀小斯也一并打发。 一家子又商讨如何安葬贾珍、厚葬是不能了。也不能太寒酸、且宁国府那边灵堂也没设立,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 一面秦可卿来荣国府请王熙凤帮忙料理。贾府近支、远支族人全聚集在了荣国府商讨、如何给贾珍安葬。 而贾敬又不愿回来。 所谓俏不俏、一身孝。 秦可卿、尤氏皆换上了孝服。 宁荣街外,李谨骑着马正巧碰上薛蟠。 薛蟠领着一帮仆人,驮着一块棺木来。李谨翻身下马因问:“蟠兄弟这是?” 薛蟠见了李谨上前笑道:“我们木店里有一副,叫作什么樯木,出在铁网山上,做了棺材,万年不坏。宁国……哦如今要叫宁府珍大哥好歹和我兄弟一场,总不能让他太寒酸了,这巧我店里放着也是白旧了,不如拿来用了。” 薛蟠得意道:“这木还是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 李谨剑眉一挑呵斥道:“薛蟠,你不要命了?” 被李谨一吼,薛蟠呆了一呆。 “老千岁当年犯罪,已经是朝廷不能触及的事情,你还大张旗鼓用这棺。贾珍他一个罪犯配吗,你是想害死薛家还是给贾府在填一罪?” 薛蟠一听当场软了脚,忙囔着叫骂后面的仆人:“抬回去,抬回去。” “拉个普通一点的上好棺木足够了。”李谨淡淡说着,并薛蟠一道入了荣国府。 刚进仪门。 贾蓉见了忙上来迎接:“叔叔回来了,这事多亏了叔叔,老太太有请。”一时又见一个俊美少年一并站在贾蓉面前。 “这是?” “回叔叔,这是秦氏的弟弟,秦钟。”李谨打量道,这人果然长的和女儿一般。 “收下吧。”李谨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十两银票笑道:“以后就住在宁府里,好生进学,就当给你添的笔墨钱。” 秦钟谦谦有礼、拱手含蓄道:“谢谢叔叔,姐姐正让我同宝玉一道进学。” 嗤~ 救不救你小子呢? 救了你,又怎么筹划打宝玉呢。 第70章 秦凤办丧事、借机讨平儿 回荣国府,才知道府里人少了一半。 原来是去东府那边紧急料理贾珍丧事。好在这是大冬天,否则尸体也都臭的熏天。 因为是犯事自缢、所以并没有很多宾客前来。都是让仆人下帖子、四王八公一个影子也没见。原本秦可卿就是个能理事的,加上王熙凤。 把这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尤氏得以清闲下来修养。虽对贾珍没有太深重感情,到底一日夫妻百日恩,心头还是多少有些难受。 而贾蓉也去请道士、阴阳司往铁槛寺看停灵安排。贾琏收到消息也是车马不停的往家赶。 世交还是来了一些,由贾政、贾赦陪同。女眷那边由邢夫人、王夫人陪着。宝玉则是跑去东府寻了秦钟。 姐妹们在厅里乖乖坐着,李谨回来时,众人眼光全看向了他。贾母唤了李谨去跟前,携着他手说:“还多谢谨哥儿今儿跑了一趟。”又让鸳鸯奉茶。 “这算什么事,要是老太太非要谢我,不如等珍大哥的事操办完了,允许我带姐妹们出去踏青顽一顽。” 贾母犹豫再三笑了笑:“有谨哥儿带着姐妹们,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东府的事,姐妹们也是担心。现在带她们出去玩一玩,整日困在闺阁中不得闷死。他转身对着黛玉笑了笑,扫了一眼三春。除了惜春,其他姐妹都隐约能看见眼神里闪动的兴奋。 惜春该不会因为这事更想当姑子去了吧? 李谨转身对黛玉三春、宝钗笑了笑说:“姐妹们在家中等着珍大哥丧事办了,我就带你们出外看雪,划船游湖去。” 贾母笑道:“既然谨哥儿请了你们去,就去散散心吧。珍哥儿丧事姐妹们也就不必去了,一来劳累,二来僧道多,一众小厮男仆。是要回避的,反而碍了手脚。” 姐妹们听了一一应下。 话说李谨到了东府这边,正见王熙凤和秦可卿一左一右似两尊菩萨般坐在上首位子。 下面一摞摞站了一大帮丫鬟仆人。却因为赖升、俞禄两个一大一小管家都被押入了京中天牢。宁府就缺了管家位子出来。临时让来旺家的媳妇充当了一回门面。 秦可卿因说道:“如今请了西府里琏二奶奶来协助管理内事。倘或她来支取东西或是说话,你们都当我的话去做。每日大家早来晚散,宁可辛苦这一个月过后再歇着,免得出了纰漏,生出一些事来。” 王熙凤也说:“既然你们奶奶请了我来,你们便不能像往常东府这边轻松肆意。我这人眼里向来是进不的沙子,倘若有人犯错必罚。今儿罚多少、明儿加倍、再有不听者拖出去打二十板子,革一月银米。” 场内异常安静之时,“啪啪啪”的巴掌声传来。 李谨笑呵呵抬脚走了上去笑道:“凤姐姐、蓉哥儿媳妇好生威风,今儿我见了两个女将军发话。竟连我也要甘拜下风。” “呸”,“少拿这些话来酸我,仔细你的皮。”一面自怨自艾说:“要不是可卿邀我来,我还不如家去歇着。”拉着可卿的手,又让人搬凳子来。 李谨挨着秦可卿坐,见她一身孝服更是娇俏,打趣说:“侄儿媳妇没想到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竟能把珍大哥的事处理的这般好,倒是蓉哥儿福气,我倒是想和她讨教一番这治人功夫。” 秦可卿瞪了他一眼,双颊绯红,一时明白李谨这话里的意思。 刚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双唇张张合合,偏不发出声音,就像金鱼一样,有趣的紧。 只得偷偷伸出手指来,往他腰间狠心拧了几下。 李谨微微蹙眉,吸了一口凉气笑道:“这治人手法却是不一般,服帖的很。”又对王熙凤笑了笑:“这天冷,凤姐姐和侄儿媳妇仔细着别冻了。” 又吩咐旁边站着的小子,想了想说:“你是叫寿儿?” “回大爷记挂,小的是寿儿,惜春姑奶奶身边丫鬟的哥哥。”寿儿忙上来笑着弯身行礼。 “去多填几个火炉来放着,别把两位奶奶冻着了。” “我记着你的好呢,得空有时间,让你琏二哥请你来我那做客。”凤姐嫣然一笑,抬手帕子一晃,雪白手腕上带着明晃晃的金镯子。 李谨笑道:“府里好看的姐姐妹妹我都一心一意的好。” “呸!什么话也胡说了,你当谁都是你的林表妹了。” 李谨装糊涂道:“这我就不解了,难道我对府里的姐姐妹妹不好。” “你当我是糊涂的!我可早早明白的很。”掩嘴笑了笑,李谨抛出杀手锏来说:“凤姐姐也知道,如今我当了官,又在外置办了营生。这马上运作起来,到时候却些个帮手。外头的人我不放心。” 凤姐眼中立即闪着贪婪目光,凤眼一转笑道:“你还能想着我的好来?” 李谨一拍手笑道:“可不是,谁不知道二奶奶管家威风,想必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人,也一样是厉害的。” 想了想又说:“我那营生,等厂子建好。我就自己生产香皂、驱蚊水、四季都能用的解暑冰块。这生意一起来,少不得乱套起来。上上下下多少工人要管着。身边就是没个得心称手的,不如……” 王熙凤一听李谨话里有话,一时也没先想,而是激动的听见什么香皂、驱蚊水、冰之类的物件。 秦可卿在一旁听得真切,妩媚动人扭了扭柳腰往凤姐身边一靠,含笑道:“叔叔,这是在向你讨平儿呢。”转脸剮了他一眼,掩嘴笑。 凤姐也听出这其中意思来,只是当着秦可卿没好提,扯过李谨的袖子娇嗔道:“谨哥儿可是早早打了我们平姑娘的心思了?” 李谨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模样惊呼道:“凤姐姐什么意思,我可是单纯就是觉得姐姐这样厉害的人,调教出来的也是不俗。” 凤姐笑道:“少拿好话来哄我,这事你琏二哥还舍不得呢,再说没了平儿我的生多少烦心事来。” 李谨见她有心动意思,忙开出条件:“我怎么会让凤姐姐没好处,营生起来,给凤姐一处销售。平姐姐你给了我,她平日里也帮着你处理事,又不是天天跟着我。” 王熙凤凤眼一睁:“什么一处销售,我竟听不懂来,你可别唬我。”伸手在李谨头上一点。 第71章 搞生产起步 “骗谁也不敢骗凤姐姐啊,也就是我那营生主生产、然后再金陵、苏州、扬州、大同、杭州、之类地点开设专卖铺子。从我这低价购买去,在高价卖出去。”李谨扳着手数着:“一月减去成本、运输、工钱什么的,少说也能赚个几千两不在话下。” 这不比你放利钱来的快?来的安全吗?不怕你不心动。 “就能卖那么多银子?”凤姐狐疑道。 “凤姐担心什么,你们只找好地儿开了铺子,从我这拉了货试一试不就晓得了。况且我那香皂也不寻常,各色儿的味都有,不比猪夷子做的好多少倍去了。” “而那些猪夷皂都是普通人用不上,贵族省着用的稀罕物件。我那还不愁卖,不知道多少京中子弟,排着队卖呢。且不说我还有冰、这夏天随时能吃上冰镇的。” 这银子和平儿谁重要? 王熙凤心里自然有了定义。 “这事我同你琏二哥在说说。”凤姐儿笑了笑,有小子上来报丧事所需东西。见两人又忙碌起来,李谨转了别处去。 过了两日便有佛道之人来宁府超度、作法。 大门上门灯朗掛,两边一色戳灯照如白昼,白茫茫穿孝仆从两边侍立。 贾蓉、秦可卿、尤氏在灵堂前嚎哭。那眼泪恰似断线珍珠滚将下来。院中许多小厮垂手伺候烧纸。荣国府那边男丁皆到场,一身素色心情低落落的。 一时凤姐吩咐得一声:“供茶,烧纸。”只听得一棒锣鸣,诸乐齐奏。 李谨站在一边,寻了薛蟠问话:“这儿还得闹上几日,陪我出去走一趟?” 薛蟠也是素来呆不住的,恨不得飞了出去。听李谨要他出去走一趟,心头正高兴。又碍于这等伤心场面,怎得好表现出来,只拱手一说:“谨兄弟想出去走走,我陪你一道。” 后至荣国府仪门处,唤来顺牵马。 走出宁荣街薛蟠才喜道:“打哪儿去喝一杯?” “去京中看个宅子,顺道去看看西门外的厂。”李谨淡淡道,眼神四处打量,哪里有离荣国府近,又何时的宅子。 “谨哥儿要买宅子搬出去?何必去买,我家在京中有几处空闲的宅子,只管拿去住。” “不必,怎得好意思占了你家宅子。一直住在荣国府也不好,如今我也当了官,自然该搬出去。找处近的,没事来看看。往后也要处理营生,在外头方便一些。” 要不要把玉儿接出来?只怕没姐妹们陪着她会无聊。 留她在府里、又不放心宝玉等人滋扰。 嗤~ “原来是这意,那好啊。我倒能时常来邀你去吃酒。”薛蟠骑着马,仰着头轻摇。 李谨这心里头想着,林妹妹倒不难。林如海多熬些日子,帮着他把扬州盐课处理这一大功,升官不在话下。没准陛下就准了。 其他姐妹也不必担心,庶妃位子想多少个都行。 难在宝钗这头,无官无权。就是个内务府挂名皇商。李谨扫了一眼薛蟠、摇头道:帮薛家拿回正经皇商、同他们合作。薛家赚得不都是帮皇帝填饱肚子吗。 皆时给皇帝一部分生意,交给薛家这个皇商负责贩卖到周边小国。 增加皇帝对薛家的青睐?再来讨要赐婚。 想法是不是单纯了?总该试一试。 李谨笑道:“蟠兄弟的宅子倒不必了,就帮我留意一下离宁荣街稍近的宅子。方便我以后出去办事、回去有个歇脚地儿就够了。” 薛蟠拍着胸膛、拿出十足把握道:“这事包在我身上,要不了三五天我就帮谨哥儿打理好,送上房契来。” 李谨正掏银票问大概需要多少,薛蟠挥手道:“谈这些个做什么,我薛蟠在外跑,是个讲义气的。你要跟我谈银子,就是看不起我。” 嗤~别说我是真没瞧上你,而是看上你…… 不过这人还是挺义气的。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优点可寻。 “既然如此,我就多谢了。不若陪我去看看厂,我这正缺销售的代理商。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蟠兄弟有兴趣,倒可以回去和姨妈们商量。”把代理什么意思,讲给薛蟠听了一遍。 薛蟠大喜:“当真、等珍大哥这事完了,我就告我妈去。” 薛蟠一到西门外就惊奇囔道:“谨哥儿这厂子周边怎么还筑高墙呢?周边连排的小宅子又是干嘛的?” 李谨下马由来顺牵着,他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指着高墙道:“等生意好了,难免有贼人偷窃,或者天灾时流民抢夺。这些都是用来防御的,皆时招募一些家丁看守。” “那些小宅子是给一些有职位的管事头一家子住的。免得来回跑耽误事,二来又能盯住工人,厨房也一应俱全。每日给工人包两餐伙食,三等杂工一月一两工钱,干的卖力的涨二等工,一月二两。最好的一等工人,一月五两银子。” 薛蟠点点头,虽然没明白为什么给这些下人那么好的待遇,且听李谨说的头头是道不免佩服道:“谨兄弟不但是将门虎风,还在经济这道上别有见解。我这人就不大懂这些了,要是我妹妹,许能听懂。”呵呵乐了起来,眼光四处扫。 厂里管事头头贾芸听说李谨来,跑着迎上来笑道:“叔叔来了,快去里面歇着。”,“给蟠叔请安。” 薛蟠打趣道:“这是贾芸?没想到跟着谨兄弟混,越发活的滋润了。” 李谨边走边说:“厂子修的差不多了?在着手找工人,识字的找几个,记账。手巧的女工也招一些,挑手脚干净,身家清白、口严的。若是连年灾荒逃难来的一家子,如果老实就收下了。”李谨又把干的好的升职一套说给贾芸听。 “前头这两间工厂找人打牌匾后面三间,【四季冰】。” 贾芸还是头一次详细知道这些场要生产什么。一时张了嘴,惊讶间又掩藏兴奋拱手笑道:“叔叔说的,侄儿记下了,明儿就找城里最好的牌匾师傅造去。” “等宁府的事儿处理完,我在把材料统计出来,你去购买。得容我回去想想,到时需要多少银子,我在支你。听闻你妈妈身子不好,等旁边小宅子整理出来,你选一间住着方便照顾。” 贾芸大恩不言谢,只能行礼再三:“叔叔这般看待我,这一生都给叔叔做牛做马来报。” 第72章 “贾琏狠送平儿”、 且说这两日,凤姐听了李谨的买卖。心头始终被揪着睡不好,好不容易盼着贾琏回来。 又被赦老爷叫去帮忙跑贾珍的事,到了半夜才累嘘嘘的回来。 凤姐难得柔情一面,笑着上去替贾琏接外貌,棉帽。柔情似水的眼光盯的贾琏一阵臊热上前勾住她的细腰甜蜜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凤姐笑道:“辛苦什么,爷在外面受累了。”被凤姐一勾,贾琏哪还受的住,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移步到拔步床。往身上轻轻一压,手指在凤姐殷红唇上拨弄笑道:“等忙完了,在好好陪你。”手上火急火撩的不安分起来。 凤姐一阵轻哼,想着正事,伸手抓住贾琏笑道:“和你说件正经事,少折磨人。” 贾琏一刻不停,嘴里急道:“什么正经事,一会子再说。” 这王熙凤一向在床笫之事比较保守,又不肯变着花样子。心内热情登时少了一半,躺在床上玩着凤姐青丝笑道:“什么事,你先说。” 凤姐美眸一亮,一双丹凤眼灵动着,伸出玉指在贾琏身上轻拧笑道:“昨儿,谨兄弟找我谈了西门外营生的事。说一月最少也能赚几千两,不比你在外头东奔西跑受累强多少去了。” 贾琏身子一下坐了起来,认真看着凤姐道:“谨兄弟要分一门生意给咱们?” “可不是,要不说谨哥儿是个有出息的,就是我娘家没个合适姐妹。我看谨哥儿对平儿这丫头上心,说她精明能干,想着讨了去。” 凤姐眼睛眨了眨,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上次还欠着人家情,人这又给你送来一份银子赚。既然谨哥儿亲自开口了,我哪好拒绝,还不是得回来问你。” 贾琏脸色一变:“不行,平儿是我屋里通房丫鬟,这怎么能送人呢。” 王熙凤嘴唇勾起一抹冷笑,美眸子里闪着一丝寒光,把贾琏一推笑道:“你们爷们儿在外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肚子塞,以为我不知道。我管不着外边儿的,还管不着里边的。这一月白花花的几千两银子,你就舍得送别人?” 王熙凤软硬兼施笑道:“再说,又不是旁人,谨兄弟你还放心不过。平儿那小蹄子跟了谨哥儿,日后总享福的。一来我们也和谨哥儿有了丝丝缕缕的关系,这点子你怎么就不明白了?” 贾琏倒不是不懂这个理,又欠着李谨的情。可平儿这丫鬟,他馋了两年。 眼看越发娇俏成熟,勾人心魂。就要送人,心里不是滋味的很。 不过他很快换了一个思维,女人又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以后还不是自己掌管这生意。到时候赚了多少,自己能私不少。有了银子,还怕没有小娘子温柔乡吗。 王熙凤见他犹豫,上前挽着贾琏笑道:“到底还是舍不得呢?那我就去给谨哥儿赔礼,就说咱爷们儿舍不得一个丫鬟。” 贾琏把凤姐搂住,在她面上一嘬,笑道:“哪儿的话,我不是心疼你身边没个人了吗。平儿自小跟你一处,其他人你又用不惯。”再三思考利益轻重下,贾琏狠心咬牙道:“你是这屋里的奶奶,丫鬟都随你处理。” “你放心,谨哥儿早答应了,平儿跟了她,平日空闲还是帮着我处理。” 抬头一笑:“我看宝玉院外的烧水丫鬟不错,叫小红的。没想到林之孝那两口子,半天崩不出一句话来的,还有这般机灵的女儿。寻个时间,我讨了来帮我。” “都依你。”贾琏迫不及待,只把鞋子一蹬,两人缠果相交。平儿从外边回来,听闻里间响动,又羞又恼一跺脚转身嗔道:“呸,一回来就折腾。” 且说宝玉近日来与秦钟同吃同顽,亲密无间。时不时两手拉着各处跑,因贾珍之事族学占停。闲来无事、便让名烟偷买了一些禁书。 约着秦钟,两人躲在花树下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书。 只道: 花前月下坐, 夭夭桃李花。 携手等欢爱。 共赏西厢记。 正巧一日,黛玉见落花,生了怜悯。又撞了两人,宝玉忙藏了书起身笑道:“林妹妹。” “你们藏了什么,赶紧拿来我瞧瞧,仔细我告诉舅舅去。”黛玉掩嘴笑,本是打趣。 却料宝玉一听,吓的三魂飞了七魄,秦钟更是躲在宝玉身边。 “林妹妹,我给你作揖,你别告诉老爷。不若我们三人一块看,这可是好东西。”这讨好半响,偏黛玉不应。 最终让黛玉拿回了屋里自己看,一看就入了迷来,正好打发了因宁府事生的闷趣。 至于贾府内宅妇人、李谨根本不在意。王夫人对他根本没有敌意,甚至巴不得他跟黛玉好。自己的儿子就能如愿和外甥女凑。 而邢氏这人太蠢了些,只听从贾赦。 贾赦巴不得在李谨身上捞油水,也对他没有敌意。至于赵姨娘…不谈也罢。 李纨这人以儿子为中心。 唯一对李谨可能心有不满的便是贾母。 李谨扳着手指算、玉儿、可卿、晴雯、平儿已经挽救。香菱也是板上肉,下一步要攻略下宝钗、探春了。惜春太小……养着…迎春太容易。 等把自己喜欢的、想要拯救的搞定、下一步就要为未来打算、比如推掉大皇子、辅佐三皇子登上储君。 至于造反当皇帝? 没必要、亲王挺逍遥的,把这一代皇帝抱紧大腿,在扶持下一任皇帝。 这辈子就完美了。 一面想着,已经顺着脚一径来到黛玉房前。 李谨轻脚靠前,里间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他讲头贴在纱窗边仔细听,捂住偷笑:林妹妹在里面干嘛呢? 耳内忽听得细细的长叹了一声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这剧情我又熟了。 这不是大观园里的剧情吗? 咯咯咯! 李谨不觉心内痒将起来,想要逗弄一番黛玉。探出一颗贼脑袋,睁圆了眼睛,贴在纱窗处再看时,只见黛玉在床上伸懒腰。 李谨在窗外笑道:“妹妹再说什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一面说,一面掀帘进来了。 第73章 小情调 林黛玉自觉忘情,不觉红了脸。慌忙把手中的书藏在身后,拿袖子遮了脸,翻身向里装睡着了。 李谨眨着眼,似狐狸一般,伸长了脖子故意左右扫了一声说:“难道我听错了?妹妹竟觉了我还是改日在来。”在原地踏了几步,又偷偷溜到床侧蹲着捂嘴笑。 刚说着,便见床上黛玉翻身向外坐起来,往屋子了看了一眼果见没人捂着脸含羞:“羞死人了。 “为什么羞死人啊?”忽的李谨从床侧探出头来,黛玉一惊,吓的捂住心口。待瞧见是李谨,恼嗔道:“你在捉弄人,往后可别想进我屋了。”身下的禁书用指尖儿一点一点往里面推。 “姑娘醒了?”紫娟打着水来,又对李谨行礼。 李谨笑道:“林妹妹方才还觉着呢。” 黛玉坐在床上,一面抬手整理鬓发,一面笑向李谨道:“既然你知道人家睡觉,偏又进来作什么?” 李谨一身子歪到旁边椅子上一躺,笑问:“妹妹刚才做什么?” 黛玉道:“没做什么,睡觉呢。” 李谨伸手在脸上羞了羞笑道:“我都听见了,妹妹可是在看什么书?”二人正说话,紫娟正为黛玉梳洗又问:“大爷喝什么茶?” 李谨笑道:“你们姑娘最爱喝什么茶?让我尝尝妹妹喝的是不是和我屋里的不一样。” 黛玉道:“别理他,你就取一些往常我喝的茶。” 等紫娟走了,李谨才坐到床边问:“妹妹可是在看什么书?” 黛玉歪着头笑:“什么书?哥哥说的我怎么不明白了。” 李谨摇头晃脑说:“每日家情思昏睡睡,我在外早听见拉。” 林黛玉有些羞臊,将身子偏到一边头埋在帕子中臊红脸,不知如何开口。 李谨笑道:“妹妹不必在意,这些书,我原也看过。还不错,看了就看了,我替妹妹挡风着。” 黛玉一面坐起来娇斥:“谁要你挡风了,丢死人了,你快出去。我要起了…” 李谨道:“妹妹再多躺会反正近来要忙东府的事。也不必去给老太太请安什么的。不过看书也要适量,不能熬夜伤身子。我再陪你说说话,正有事情和妹妹商量。” 黛玉听了,嗤的一声笑道:“我近来好多了,竟不似往年总犯病。并没有熬夜,偏你胡说。你既有事和我商量,就那边凳子上去老老实实的坐着。” 看着黛玉娇小可爱的模样,李谨哪里会乖乖听从,当下笑着一句:“天那么冷,刚外头回来。手脚还凉着。我也上来歪着说话好了,妹妹这被窝里定是暖如春夏。”说着就一头倒在黛玉身旁,抱着头傻乐。 刚躺下就和黛玉身体接触到。一瞬间李谨能感觉到,来自林黛玉肌肤的温暖和丝丝余香,扰人心扉。 黛玉整个人立刻就往后移了一点,拿帕子掩住脸说道:“你怎么不要脸真躺下来了,你快下去。一会人来了羞也羞死,我便不活了。” “大冬天的什么死啊死的,咱就说说话。”李谨脸皮之厚,又往黛玉身边靠近一点说:“紫娟在外头,谁能来?这丫鬟聪明着,会给咱报信。再说玉儿妹妹将来是我妻子,谁能嚼舌根子。” “呸”,“尽胡说。谁是你妻子了,你要躺着就躺着吧,只一句再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我当真就恼了。” 黛玉说着,又往里面退了一点。几乎已经退到了床最里边,不过半寸宽的距离就能和床壁来个亲密接触。 看着黛玉故作镇定,又羞又紧张的模样。 李谨抱头埋怨起来:“这怎么没有枕头呢,脖子也酸了。玉儿,我同你枕一个吧。” 刚靠了头过去,黛玉一只手抵住他的脑袋,立即阻止他的行为道:“不成,外边有枕头,你自己去拿一个。” 李谨这狼心思,又岂止是为了枕头。不容分说的就倒在黛玉这枕头上,两人头挨着头,身子靠着身子。 气氛突然又紧张、又暧昧起来。 李谨忽的转过脸,对着黛玉精致羞红的小脸。闻着淡淡清香笑了笑:“妹妹身上好香。” 两人面贴面不过一寸距离,黛玉心内小鹿不断乱撞。从李谨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让她登时有种呼吸急促的感觉来。 往常面对李谨的无赖,羞涩的程度哪有今天这般特殊,说不出的滋味。 紧张的小手握成了拳状。 羞红着脸闭上了眼睛,拿帕子盖住面,不敢再和他对视。 一时两人都未言语,李谨上下打量黛玉因问:“妹妹还有不足两个月就满十二了吧。” 嗤…小了点。 见她仍不作声,紧张的握拳。李谨一时心静下来,闻着她身体散发出的香味。毫无征兆一把握住了黛玉握成团的小手,拉着放在自己口鼻之间轻轻嗅了起来。 自顾自说的找话题,化解尴尬:“妹妹这是什么香。” 黛玉吓的花容失色,睁开眼睛,又见李谨的脸在自己跟前。一边挣扎着抽手,口里一边娇羞恼道:“青天白日的,这又是作什么?又在说浑话了。我又没有亲哥哥,亲姐姐为我炮制那花儿,蜜儿的哪来什么异香,哥哥怕是找错人了。” 溜着眼睛、用手抓着帕子含笑问:“人家有异香,你有暖香吗?” 李谨心里汕笑,玉儿又在内涵宝钗,和自己。 忍不住在她脸上轻轻一拧笑道:“好个贫嘴的丫头,我今儿不饶你。”说着上手挠她痒。 黛玉忍俊不禁,伸手推打着李谨,笑的眼中含泪嗔道:“好哥哥,别闹…我不说了。” 李谨停了手,一面躺好认真说:“玉儿妹妹将来做我妻子,可要负责管好那些丫鬟。将来哥哥主外,妹妹主内。咱们一家子和和气气的。” “我可没有这个本事,不知道多少女子受哥哥哄骗。我哪里管的过来…”扳着手指数起来。 一时没多想口快说了这一句,黛玉也发觉了自己的话太羞人,又红着脸啐道:“你又拿我打趣。” 李谨忍不住牵起她的手,嘬了一口认真道:“我认真说的。” 有了上一次的偷袭,这次黛玉显得没有那么慌张,反而像是默默认许了他的胡作非为,羞红着脸蚊子般的小声道:“除了你,还能谁呢。”又拿帕子盖住脸,遮掩自己的羞涩。 “对了,我现在老呆贾府也不方便,正打算在外面买个宅子,方便平日里办事。” 黛玉一听,急道:“哥哥要走?” “我何曾说要走,妹妹若是想同我一块,你就同我一道住。” 黛玉思忖一番,摇头道:“哥哥在外边做正事,我怎好耽搁。”显得一脸伤心模样。 李谨安慰道:“我就找近的,三五两日就回来陪妹妹,也可以随时接妹妹出来顽。” 黛玉心内欢喜,嘴上说:“哥哥有这份心就好了,我就在这儿陪外祖母,还有姐妹们在一处,哥哥还是安心做正事。” “好妹妹,我可舍不得三五日才见你一面,那相思病也能想死人的。” “呸”,“快过年了说什么死啊死的话来…快出去。”掩了他口,又推搡他起来。 李谨笑道:“空了,我就接妹妹出府顽去,等珍大哥事了,先带姐妹们一起冬日踏雪。” 黛玉点点头,李谨这才叫紫娟进来服伺,笑眯眯的出了门。 第74章 夜歇水月庵 到了第七日,宁府贾珍之事准备发葬。 姐妹们、贾兰等年龄小的、外戚宝钗一家、李纨之类均不在场。因天寒地冻、西府除了王熙凤。东府重要人员均在,虽说从简操办。 这场景还是寻常富贵人家不及。 抬灵的抬灵、吹奏、撒纸钱。贾府男人骑马、秦可卿、王熙凤等人乘轿。一面又派人先往铁槛寺安排准备。 摔丧驾灵,宾客送殡。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十来顶大轿,二三十顶小轿,连家下大小轿、车辆不下四五十余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 走不多时,因遇北静王。贾政等人前来下马接见。 因想当日彼此祖父相与之情,同难同荣。虽贾珍犯事自缢,北静王年轻随性,今日也曾探丧上祭。 水溶在轿内欠身含笑答礼,仍以世交称呼接待:“政公不必拘礼、本王与宝玉相投,祖上又与尔等世交,今日路祭也算于情于理。宝玉可在?” 宝玉正与秦钟驱马同行,听小子来唤,忙下马。脱下孝服前来见。北静王水溶连忙从轿内伸出手来挽住笑道:“宝玉、近来可好。” 宝玉在贾政等面前不敢乖张,含蓄拱手道:“有劳王爷记挂,近来都好。” 水溶又将腕上一串念珠卸了下来,递与宝玉:“你我交情,不必拘小节,本王素来喜欢你,皆因你我脾性相同,段不可强束自己。这是圣上亲赐鹡鸰香念珠一串。” 闲杂话叙不在话下。 因为北静王“打扰”。发殡队伍滞留不进,李谨坐在马上,冷的缩了缩脖子,不停呼出热气暖着手。 后边王熙凤的乘轿拉开帘子唤了一声,李谨下马走至轿帘前因问什么事。 王熙凤笑道:“谨兄弟说的事、我应了…等这事完了就让平姑娘跟你去。” 李谨登时喜上眉梢:“真的?” “笑话,我拿这事和你开玩笑做什么,你只管好好对我们平儿。若她受了委屈、我只管罚你。” 李谨拱手笑道:“到时一定不让平儿委屈。”转身上马,也不多说。眼神往平儿的轿子查看,这后面一众丫鬟小轿也不知道是哪个。 而平儿还蒙在鼓里,不知道王熙凤贾琏已经给她“卖了”。 等水溶回舆去了,送殡队伍继续前行。然后出城,竟奔铁槛寺大路行来。 大雪天的,王熙凤怕宝玉冻着,贾母心疼。又让小子去请来同乘。 宝玉又担心秦钟,便让人去请秦相公。 到一庄门内。早有家人将众庄汉撵尽。那些村姑庄妇见了凤姐、宝玉、秦钟、贾蓉、李谨等人衣服穿戴,容貌品相,岂有不爱看的。 一时进入茅堂,宝玉同秦钟先游玩去了。仆妇们将带着行路的茶壶茶杯、十锦屉盒、各样小食端来。暂停留歇脚,架炉子暖手。 李谨同薛蟠站在一处,其内皆是妇人。只他俩是外男,便寻至其他地方闲游。 李谨因问:“营生的事和你妈妈说了没?” 薛蟠回:“早说了、我妈还当我开玩笑,说这恩情必要好好感谢谨兄弟。我又同她们讲,你在外置宅子,便帮着你寻。万万不能收了你银子,我岂不知。我妹子还因此夸了我一回。”脸上洋溢着得意。 两人一面说,一面又至一间房前,只见炕上有个纺车。李谨好奇上前推敲把玩。 细想着,当年在工厂参与过纺织机械的组装,对飞梭的构造还有印象。哪里需要安装弹簧怎样布置导轨,李谨认真回忆起来。 不知道改良一下这个朝代落后的纺织机成功几率大不大。若是能造出来,比现在的纺织机快上数倍、提高生产、缩减人工。 薛蟠见他发愣,也上前探手捣鼓一把,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便没有兴趣。 只见一个约有十七八岁的村庄丫头跑了来乱嚷:“别动坏了!” 薛蟠一见女人,脸上笑成了菊花待上前携了人手,李谨身子向前一挤,给这家伙撞开。 薛蟠跌了两三步,差点摔地面。 李谨上前笑道:“什么坏不坏的,坏了爷赔你。” 那丫头见李谨生的好看英伟、语言客气,反生好感。走到那纺织机面前说。 “你们那里会弄这个,站开了,我纺与你瞧。” 薛蟠暗拉李谨笑道:“这小丫头身子不错。”表情很是猥琐。 李谨一把推开他笑道:“什么花儿没见过,一个农庄丫鬟你也起心思。” 只见那丫头纺起线来。李谨仔细看这纺织机结构、纺织布的速度。正瞧的起兴,也想上前玩弄一番、体验一下古代纺织机。只听那边老婆子叫道:“二丫头,快过来!” 这丫头朝李谨笑了笑,丢下纺车,一径去了。 闲话少说,后到了铁槛寺。因族人多,不方便。除了男丁诸人在此下榻,派小子去附近村庄或尼庵,寻个下处方便女眷入榻。 因那水月庵离这不远,贾蓉遣人来和馒头庵(水月庵)的姑子净虚说了,腾出几间房子来作下处。王熙凤、秦可卿、尤氏等女眷方便歇脚。而宝玉及秦钟也在此。 至于李谨和薛蟠…只有在外面的命。 且说秦钟、宝玉二人正在殿上嬉闹,因见智能儿过来,宝玉笑道:“智能儿,最近怎么不来府里寻我们?” 秦钟道:“理那东西作什么?”面上带着微红。 宝玉扯他在一旁笑道:“你别弄鬼,一日早看见拉,你们在屋里搂着做什么?你当我不知道,这会子来哄我,还以为你同我不分彼此,岂叫我伤心?” 秦钟一听忙挽着他手说:“好兄弟,你可别说出去,大不了以后不瞒着你。” 宝玉双手一背笑道:“这有什么、只是我俩关系你竟瞒着我,叫我伤心。叫她倒碗茶来我吃,我就当什么事也没了。” 那智能儿自幼在荣府走动,无人不识,常同宝玉一块顽。一日见了秦钟瞧他与宝玉不同,腼腆风流更好相处。身边也没大丫鬟管制,便同他走的更近。 她如今大了,渐知风月,便看上了秦钟人物风流,那秦钟也极爱他妍媚。 两人一推一和,情窦初开。 哪里经得住禁果偷吃,浅尝初试。 秦钟好笑道:“你叫她倒,她还能不倒你吃?” 宝玉不依,指着他笑道:“呆、呆、呆,人家常说我呆,你比我还呆。我让她倒的茶,哪及你的味道好。” 秦钟一时不解,宝玉指着智能儿说:“她这会子闲着,让她给咱倒茶来喝,咱三一边顽去。她给你倒的带着情意,给我倒就是客气了,有什么趣儿,我定要尝尝这有情意的茶,是什么滋味。” 秦钟听了一面唤:“能儿倒碗茶来喝。” 第75 还是宝玉会玩 智能儿见了秦钟,心眼俱开。走去倒了茶来笑了笑:“你们在这说什么?”伸手把茶递给秦钟,宝玉笑道:“给我先喝。” 秦钟也笑道:“先让我喝一口。” 智能儿见他俩你争我抢掩嘴笑:“一碗茶你们也正,难不成我手上有蜜儿,我在去倒一碗茶来就是。” 宝玉先接了过来,押了一口眉眼带笑说:“我就喝这一碗、再来便不同了。” 秦钟正要说什么,智能儿又被喊了去,只得兴败败拉着她说一句:“晚上她们不在了,你过来寻我们逛逛好玩的地儿。” 三人相视一笑。 凤姐也略坐片时,便回至净室歇息,唤来平儿。 平儿抱着手炉递给王熙凤,又交代一些事。凤姐小嘴微微一翘,拉过平儿的手笑道:“平儿有福了,我给你寻了个好人家,你该如何谢我?” 平儿一听、脸色苍白起来。立即跪下双眼通红说:“我就跟着奶奶这些年总有合心的时候,就算平儿哪做的不好,奶奶也不该打发我嫁小子去。”自己并没有和二爷勾当,想想前面三个丫鬟的下场,平儿身子一颤。 凤姐收敛起笑容认真说道:“又不是打发你嫁了小子,往后你往我这来又没人拦你。咱们还一样亲近,没准以后我还仪仗你呢。” 王熙凤说的平儿越发糊涂起来,眼泪似断线珍珠,簌簌落下,咬着下唇,道:“我就跟在奶奶身边做一辈子丫鬟也不出去。” 凤姐见她说的真切,一时也忍不住掩泪:“我知道你的好,当你似姐妹一般对待,才给你寻了好人家。” “你当我说谁?快起来,不会委屈了你。” “说的可是我?”因天未暗,与薛蟠分开。李谨正打算找平儿,一想她准在凤姐那,只得不请自来。见平儿跪在地上伤心,准是凤姐给她说了。 王熙凤忙用帕子拭泪,转脸起身笑道:“瞧瞧,正主来了。” 李谨上前扶起平儿,见她一脸伤心的模样,拉着她手问:“平儿姐姐不愿跟着我,看来是我福气不够啊?” 一时反应过来,平儿羞着甩开他手嗔道:“你们俩瞒着我,又做了什么。”转至门边靠着。 凤姐在一边撮合说:“谨兄弟说你办事好,讨了你去帮他。你说我给你寻的爷们儿,哪一点比不上咱家爷们儿、小子了?”上前挽着平儿,嫣然一笑:“你想什么时候来寻我说话,谨兄弟又不拦着你。也不委屈你,八抬大轿的,到时一个妾,不比当丫鬟来的好?” “呸,说的什么臊脸话。”偷偷看了一眼李谨,面颊微红还挂着泪珠。 主子要嫁身边丫鬟,其实哪里需要过问她们的意见。又听说的是给了李谨,心下才好一些,反而多了羞涩。 凤姐眉眼一挑对着李谨说:“不信你问问他。” 李谨上前认真说:“我作证,都是真话。等外面宅子安置好了,还多累着平儿姐姐帮忙料理。” 凤姐见状,拍了拍平儿肩膀识趣道:“这屋怎么闷的人心慌,我去外边儿透透气。” 凤姐这温情牌打的好,不管她对平儿的感情掺和了多少真。只要平儿还是贾琏通房丫鬟,心里便会膈应着。 如今自己讨了平儿,又给她好处,王熙凤心里又怎么会不愿呢。这醋缸子恨不得贾琏身边全是小子,就连从小一起在王府长大的平儿也时时堤防。 平儿也转身要逃,李谨抓住她手堆下笑来问:“平儿瞧不上我?” “平儿姐姐放心,等事一处理。外头宅子安置好,正儿八经抬娇子接姐姐进门。”李谨摸着良心又说:“我对平儿姐姐是一百个真心喜欢,不信你摸摸看,跳的多快。” 这话不假,前世红楼梦里他喜欢的女子里却是有平儿一席地位。 平儿嗔道:“谁要摸你。”挣开他的手羞红脸道:“奶奶已经定了,我一个丫鬟能说什么。” “往后宅子里的内务,都要掌着平儿姐姐管理,我只信得过你。晴雯那丫头毛手毛脚。也不会拘束着你,什么时候想凤姐儿和府里姐妹们,姐姐只管叫小子打轿子回来就是。” 话已至,不便再说。李谨从腰间取下一枚玉坠放在平儿手中笑道:“收了爷的东西,就是爷的人了。” 转身一径离去。 出门见一老尼姑正和凤姐谈话,李谨眉毛一挑,大步上前。那老尼姑见李谨走来,退了退身子行了一礼双手合十口内直念:“阿弥陀佛。” 李谨不耐烦挥手说:“我最不爱同姑子说话,无趣的很。” 凤姐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就爱同姐妹们说话,这儿也没什么事,你回去歇脚。等事了,平儿就过去伺候你。” 虽然王熙凤没少干坏事,不过也是为了一心操劳贾府,落的一个凄惨下场。 想着她现在这般风光,将来那惨状。 李谨摇摇头提醒一句:“这朝廷暗卫司眼睛可是尖着。”甩袖离去。 到了夜间、秦钟同宝玉去寻智能儿。 宝玉躲在外面,秦钟刚到后面房中,只见智能独在房中洗茶碗,跑来便搂着亲嘴。智能儿急的跺脚说:“这会子做什么,在这么我就叫唤了。” 秦钟笑道:“白间让你寻我们,你怎的不来?急死我了。” 智能儿道:“偏不让你得逞,除非你带我出了这牢笼。” 秦钟道:“这有什么难,你让你师傅给你还俗,宝二爷给你寻处宅子。” “呸”,“你只管挑好的说”。智能儿挣开她,洗着茶碗。眼神妩媚,身段娇俏着轻摇。这秦钟往常只和宝玉比比长短,拼拼刺刀。初尝了女儿滋味,这蚀骨销魂又怎么能经受的住少年人,一味忘了宝玉在门外。只把身子往上蹭着说:“好人儿,就今晚依了我,不然我就要死在这了。” 智能儿被他裹缠一番,又不好叫囔,一时也被勾起臊火来。两人正情不自禁间宝玉忽的跳了出来,指着两人羞羞笑道:“好不害臊,当着我面儿就胡来了。” 秦钟忙提了裤头抱怨道:“这算什么,你都知道还这般无趣。” 智能儿吓的就要逃,宝玉一把扯住她,用扇子虚点道:“跑什么,你当我什么人,我又不会说了出去。” 一时见秦钟风流模样,想起往日玩闹两人互玩情景来。 抱锦绣棉袍一解笑道:“咱还和往常在小屋子一样玩,你和她玩,我同你玩如何?我瞧了一本书上的画儿最是妙,令人神魂颠倒。” 第76章 只说会话儿 却说到了夜里李谨翻来覆去睡不着,这破地方虫蚁又多。天又冷,同一堆大老爷们挤在一处实在难受。 真羡慕宝玉、秦钟那两小子可以去水月庵住。 挪了挪身子,李谨翻身起来看了看月色雪景。陡然想起了自己的暖被窝、晴雯、玉儿。 他也是开了荤的人,一时隔三差五不吃肉,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 晴雯不经折腾,玉儿…才多大?况且至少要成亲,才能干这些事。 平儿到底还要等些日子,算来算去只能可卿。 这家花不如野花、野花不如偷的香。且可卿已经是熟透的蜜桃,鲜嫩多汁,风貌正好。 趁着黑夜,李谨凭着自身功夫,不费一点动静就摸索进了水月庵。 至一后院见房中如进了耗子般响动。 这耗子有点大,还不止一只。 忍不住驻足停留。靠着窗户伸指戳了一个窟窿来瞧。 嗤~ 这二龙出洞斗一虎的精彩戏也能撞上。 仔细一瞧,却是宝玉秦钟两人互相拼斗。 那炕上白花花一片的小人儿是谁呢? 智能儿?便也只能是她。 溜了,一早就知道宝玉是双向插头,有什么好奇怪。这做贼似的挨个找,要不是见了瑞珠这丫头,还得寻半天。 只绕她背后,一手蒙住她嘴往边上一拉。瑞珠被这一举动吓的就要喊,李谨立即半真半假唬道:“别喊,是你家大爷,在喊人都知道了,你奶奶还活不活了?你还能活着?乖乖的在外面守着。” 瑞珠一听,点点头。 连李谨面儿也没见着,就见他往屋里去。 可卿睡在榻上,也不知睡着没有。李谨蹬鞋子就钻了上去,往她身后一挤。可卿原以为是瑞珠这丫头,没好气嗔道:“怎那么大动静,可添了火炉里的碳了?” 身后之人伸出手来紧紧环抱住她,可卿只觉身后膈应。便觉不对,心下一慌张。 李谨忙贴她耳边轻声道:“是我!” 听闻熟悉的声音,秦可卿才扭捏着转了身子娇嗔道:“这会子夜深来做什么,可不比宁府乱来。” 李谨笑道,把冰冷的双手伸进被窝里:“自然是来找姐姐讨教。” “呸!下流种子。让人瞧见了…” “瑞珠那丫头守着呢,我不干嘛说会话,睡不着呢!”嘴上说,手里动作可没停。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将来你娶了妻子在骗她去。”秦可卿面热耳红,被挑拨的不断扭动。话里带着满满醋味。 伸手就打开他的手啐道:“说好的只说会话儿呢?这会子手又作什么妖。” “那姐姐身子又作什么妖?” 见可卿又羞又恼。 李谨忙拉了她袖子遮住口鼻说:“好大的醋味,姐姐住的这屋子可是存放醋缸的。”又把她身子抱着紧了几分说:“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我养着你便行了,也不让人欺负你。” 秦可卿百般挣挫不起,又日夜想着念着这坏胚子,少不得依他了。 嫁入宁国府一年多,这还是第二次经人事,一碰就软了下来。 伴着月色,虫叫,雪花点点飘落美景。 李谨在一片白皑皑的雪地上摸爬滚打,耍了一套十八棍法,任凭长而坚硬的梨花枪杆。运转自如,横、刺、上挑、、勾,回马枪、每一次出击,都那么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淋漓尽致一番,才得趣的又摸回了男人堆里,鼾声如雷。 却说又闲的蛋疼度过了贾珍之事,宝玉因舍不得,央求凤姐在留一天。 王熙凤也正好处理事,叫了来旺去处理。 又过一日,一行人才回了荣国府。秦钟因为天寒生了病,便在宁府由秦可卿照顾,宝玉也每日往这边来嘘寒问暖,陪着说话解闷。 回了抱夏,见了久违的晴雯。李谨上前拉住她笑道:“这些天可是想爷了?” 晴雯替他宽衣解带,换了一身衣裳,又捧着他双手吹气埋怨道:“这大冷天的,爷怎么不带来顺跟着伺候。” 李谨反握着她手搓起来笑道:“我这身子,还怕冻坏了,在差也能治你三五回。” 晴雯脸色一红“啐”道:“青天白日的,又说这些浑话来。” 李谨又问:“我不在的时候,你可有常去看看林妹妹?” 晴雯笑道:“我现在是爷的人,林姑娘将来是女主子,我不在她跟前讨好将来给我脸子瞧怎么办。爷肯定是护着姑娘,哪会顾我。”这一汪汪的醋味飞满天。 “这话难听,理在!”李谨伸手揪了揪她鼻子,“林妹妹不是这般小气的,她才不在乎爷身边有多少丫鬟呢,同你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黛玉只吃宝姐姐她们的醋儿呢,从不在意丫鬟们。 晴雯立即笑道:“我知道,我同林姑娘好着呢。” “倒碗茶来。”李谨往椅子上一坐,说起正事来:“过几日我便在外置房宅子,要办正事不能常回府。你跟着林姑娘,免得人欺负她。爷可是信的过你,知道你厉害。还有一事,平儿到时也会来,随我去府外。” 晴雯一脸吃瓜着问:“平儿姐姐怎么要来?” “自然是跟了爷!少问多做事。” 晴雯掩嘴笑道:“我会好好护着林姑娘。” “这才是我的好晴雯,等爷把宅子安置好,就接姑娘们,还有你。出来顽几天,去划湖看雪过一个特别的年夜。”李谨拍着胸脯说,“这是老太太允了的,你只管去跟姑娘们说去,让她们准备好换洗衣裳一应需要的物件。顶多四五天的事,就能定下来。” 李谨又吩咐道:“先去和林妹妹说,再同迎春,探春,惜春说。把环哥儿也叫上,就说出府后我要考他了,若是不满意,。大冬天我罚他霜打屁股。叫这猴崽子准备。” “再来,宝姑娘不是贾府的,这事要问薛姨妈那,你多跑一趟就说我请的,姐妹们都在一处。” 交代完,李谨让取来纸墨,叼着笔杆开始回忆,香皂需要的工具材料。 已及玉露水、制冰。 往常也没多花心思去细想这些化学反应的东西,现下里认真回忆,却料如当年上学时般历历在目。 难不成除了继承原主的天赋异禀。 自己在记忆方面这块,还得了穿越好处? 第77章 玉露水 将笔杆在手指中转了一圈,李谨已经有了计划。 “晴雯,研磨。”他话语刚落,晴雯已经捏着一根墨条,倒了一点清水开始轻磨起来。 对于晴雯这个小秘书,他还是相当满意的。有点小情绪才不失乐趣,然而她还长的不错。 红袖添香大概就是这种。 李谨提笔先写下玉露水起了个草稿。 晴雯探头过来,耳垂上的绿色脆玉丁香一晃一摇带着胭脂香。李谨伸出一指轻轻拨开这阻碍眼线的坠儿物笑道:“你又不识字,问这些做什么。” 晴雯将墨条“啪”的放下,咬着绛唇置气道:“爷去找个识字的丫鬟来受累。” “好你个小蹄子,跟爷耍脸色。”一把扯她入怀,放在腿上。一手揽住她的水蛇腰,一手握笔嗤笑道:“这样工作,事半功倍。” “既然不会识字,到时候去林妹妹那让她教你,听说香菱也在学诗写字,嗯!挺好的。” “总会唱曲儿吧?唱一首给爷助兴。” 晴雯靠在他怀里,嘟嘴囔道:“我又没学过戏曲儿哪会这些。” “不会爷教你…跟着爷唱一次。” 霁月易逢,彩云不散。 心比天高,身为娇俏, 风流灵巧招人爱。 ……… “这是什么艳词y曲儿…。”晴雯扭捏着说什么也不唱,李谨好一番降伏这才不甘情愿张了小嘴。 李谨用下巴点着节拍开始下笔。 麝香、薄荷、艾草、牛黄、金银花。 由于在古代、这些足够了先由简至奢慢慢来。李谨吹干墨迹,抖了抖笔尖,往晴雯蜜桃一拍命令道:“去找几壶酒来,不同的。” “这些事不要告诉别人了。” 李谨打算现在自己屋里实验,等结果差不多,再投入工厂开始大量生产。 晴雯消失不到一会,蜂腰削背的身影又转了回来,怀里抱着好几瓶酒壶。嘴上埋怨道:“厨房那边只给了这些,偏我瞧见架子上还有。还不是爷要喝酒,我非撕她们不可。” “爷又不是府里人,你使点银子。人人都对你笑脸相迎,你就不能转个弯儿?”李谨笑了笑,揭开桌上一瓶先闻在品,砸舌道:“这什么酒,味儿那么怪。” 晴雯站在一边双手一摊笑道:“我月钱又不多,前儿还输了一吊。” “嗤~爷又不让你自己掏银子,你跟了我,月钱以后都由我发。倒是忘记了,你也不提?”说着从怀里拿出二十两来,“以后每月五两当闲钱使,先拿着。在拿出一两,再去厨房那边取一些酒回来。” 晴雯美目一睁,柳眉微蹙:“姨娘一月才二两银子,爷给多了。我不多拿你的。” 李谨拍了拍桌面嗔道:“那是他们府里的规定,爷这边姨娘月钱,一月五两。” 晴雯心里欢喜,爷这是认了自己准姨娘身份? 拿着银子又笑着去了… 这酒可不是拿来喝的。 其中重要一项就是酒精。想要做出这玉露水,就需要酒精浓度至少70。 李谨尝试了这里所有的酒,大致都是20-30度,最高的也不过40来度,显然达不到标准。 也许贵族子弟喝不惯太高度的,没准外头那些普通酒坊,卖给军汉庄农汉子的酒要高一些。 等晴雯回来,果然这些酒都不行,于是又囔着让他拿银子去库房找吴新登。把这些药材一样抓一包回来,没有的让来顺去宁荣街跑一趟,顺带寻度数高的白酒回来。 又让晴雯去找了磨粉的小盅,在晴雯跑的小脸通红,一脸埋怨的模样下。 一直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来顺才风里奔似的回来。帽沿上还挂着几抹白雪,双手拢在袖中。打着小颤儿笑道:“爷,您要的都买回来了。” 李谨爽利的丢给他二两银子喝酒暖暖去。 这边又吩咐晴雯把各种药研磨成细粉。 自己成了品酒师。 忍不住想吟诗两首。 吟诗就暂时算了,还是干正事。最终还是有一瓶入了他的法眼,度数大概能有50左右,凑合吧。 这酒还需要蒸馏,如果顺利用简易的隔热蒸馏法把烧酒提纯到60度左右就完美了。 最后一步把各种药材粉末倒入蒸馏酒中,装入葫芦瓶里,剧烈晃动搅匀。 尽量把粉末溶解在酒中,在过滤几次残渣。 这大雍朝简易版本第一代玉露水也就成了。 当然、要按社会层次制作不同的、添加珍贵药材也不同。香味自然也可以多配制几种、加茉莉花味、薄荷味、玫瑰味、兰花、只要贵族喜欢都能成。 只要给钱,加金粉进去也干了。 普通的花露水、就加一些防止蚊虫、止痒、异香就足够。售价一两银子一瓶,也是普通人家买不上。 至于高端一点、添加不同的。定价十两一瓶、不过分吧?贵族吃喝一顿要多少银子。 于是在李谨异想天开,时不时傻乐之间,旁边的晴雯幽怨的瞪着他,双手不停拿着瓷盅磨个不停,香汗淋漓。 “爷,这种粗活你也不找小子来做,惯会使唤人。” “反了你!” 李谨伸出扇柄在她头上一记”爆”栗,认真道:“这些是秘方,旁人看去可不好。” 他汕笑,这些草药精明的商人多参悟半月一月就能猜出。特别是请教老中医来,不出几天就能摸清楚这玉露水里面的成分。 而制作玉露水的秘密在于蒸馏后的酒,度数也是需要一定范围。只要李谨不说出去,这些人琢磨也得花些时间。 看来还得请求专利,和认准正品了。 留下晴雯,李谨找了一处不怎么用的私灶,又让来顺帮忙生火。然后只留自己一个人,关上门。开始架锅、找竹管开始蒸馏酒。,不必细说。 “呼……” 看着一滴一滴蒸馏后的酒,静静躺在碗里,李谨小心翼翼装在葫芦里。 嗤~这几坛酒,才得了一葫芦来。 转身回去时,晴雯已经歪在榻上休息。见李谨回来,晴雯揉着手走到他身边,抬在他眼前说:“爷,我手都磨酸了…” 李谨心疼的帮她揉了揉,催促:“行了…顽去吧…爷要干正事了。” 晴雯满不乐意的往门外走,却和正进门的人影来了个四峰相撞。显而易见是晴雯略输一筹,揉着心口惊讶道,“又是你。” 第78章 坐客梨香院 小心翼翼把粉末装进葫芦里,李谨就跟得了帕金森症状似的,一手拿着葫芦不停猛晃。随着幅度增加,整个身子也是跟着摇动起来。 真不是人干的活。 “谁来了?”也没功夫抬头,只以为晴雯又和谁顶上了,剑眉已经开始轻挑了起来。 “是香菱。”晴雯丢下一句,也不管香菱就出了门。 是她啊。 这丫头就像被粘住脚似的,低眉顺眼往屋中挪上几步温声道:“我家大爷请谨大爷过去吃酒,说是事儿已经办好了。” 那么快? 李谨闻言停了手中动作,顺时针甩了几圈胳膊,将葫芦放在桌面上。“知道了,马上…”抬首瞧了她一眼。 “你怕我?” 香菱摇摇头,眼神往一双金莲似的小脚瞧。 “既然不怕,怎么不看着爷说话?这地上有什么好瞧的。”人已经走到她身边,往她面上细看,这忧愁扑迷似的眸眼上,怎么像画了个烟熏妆? 忍不住”噗呲”指着她:“你这眼圈黑乌乌的,难道也跟人抡拳头去了?” 香菱原本和姐妹丫鬟在一处还稍微放的开些,和男子在一起就成了鹌鹑。本是紧张的心情,被李谨一句话逗的,忍不住轻嗤笑了一下。又忙憋红着脸忍着笑意低头说:“看了几夜书。” “这就对了,要多笑,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就我桌上的葫芦它还响声儿。”恍然大悟,又说:“早听说你同林妹妹他们学诗,没想到你还是个诗痴。” 这桃羞杏让的神情,在配上她眉间一点嫣红,倒是和旁人不同。让人忍不住有保护欲。 “回吧…告诉你家大爷,换套衣裳就去。”李谨摆摆手,又琢磨着自己的玉露水来。 将晴雯小箱子里的帕子,随意拿一方出来当成过滤网。把粉末渣过了几次,这才得到真正意义上的玉露水来。 又一阵翻箱倒柜,搜罗出一些小瓷瓶。将葫芦里的玉液分别装在小瓶中,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这瓶是薄荷味比例较重的。 只涂抹一点在手臂,登时凉飕飕,散着淡淡薄荷清凉味。 他龇牙道:“这大冬天可不适合涂抹清凉的东西,夏天更配。” “后面需要自己找烧窑的定制一些带字的、图样的包装一下,才显得高端。” 揣了几瓶在怀中,剩余放在柜橱。 又匆忙换了一身没有酒味、药味的衣裳这才挑了灯笼,往梨香院赶。 “去瞧瞧谨大爷来了没。”薛蟠站在门口张望,也不知道香菱这小蹄子怎的那么慢。又唤了莺儿再去跑一趟。 堂屋内、宝钗和薛姨妈各坐一边。中堂摆着一桌酒菜,薛蟠摇摆着走了进来,往酒桌上坐下自倒了一杯酒来笑道:“这回妈和妹子总挑不出我的坏了吧。” 除了薛蟠请李谨来是奉上宅子房契外,重点在营生合作的事。因怕薛蟠吃多了酒胡咧咧听不明白,故而宝钗和薛姨妈也当起了顾问,坐在身后。 宝钗落落大方端坐着,手里仍拿着花样子,眼神却是不经意往外扫。 因宝玉的事,薛姨妈没少往自家姐姐那跑。说来也是有些无奈。原本有个林姑娘、王夫人总是担心自家儿子离不得她。薛姨妈也时常提及宝钗的好,邀请宝玉来吃酒。 没什么功效。 却不想没被黛玉截胡,也没让宝钗入了这锦绣公子眼。近些日子连姐妹们也少凑一处闹,只顾着找东府秦相公厮混。 莫非撞客转性了不成? 老太太也一味说、宝玉还小,暗语里断了薛家心思。 一时薛姨妈想起宝钗也大了,急着这事能不能成。偏这闺女又不主动,性子冷淡。便随口问了一句:“近日怎么不见你寻宝玉顽? “妈说这些做什么,我总不能跟着去东府。”宝钗蹙眉,心里不大舒服。自落选后,妈就一直暗示自己同宝玉接触,在宝钗眼里宝玉就是个长不大的表弟,根本不是他心中人选。 且又听说宝玉和秦钟… 更是有些不适起来,薛姨妈却没在意叮咛道:“宝玉顽性大不过因为年龄还小,长几年总会成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是国公府,就算没爵。这荣国府也是二房说了算,进门就是当奶奶,你那金锁可戴了?” 宝钗这才想起李谨之前说的话,宝玉那八字、和自己这八字意思。难怪府里传着金玉良缘,竟是自家传了出去。 不经又恼又羞。 这时薛蟠哼哼了声。“宝玉有什么好,以前没有谨哥儿,我还觉得他不错。现在一看,不过中看不重用。也就家世好一些,要我说还是谨哥儿这样的人才是良配。谨兄弟要模样有模样,又有官职、手头上还有经商本事,这样的哪儿找去,妈怎么就瞎了眼只盯着贾家了。” 薛姨妈被薛蟠拌了嘴,朝他瞪了一眼呵斥道:“谨哥儿虽好,到底家里无人了,没个依靠。宝玉再不好、那也是你姨表兄弟,你怎么能作贱他。咱薛家想在京城稳脚根儿,靠的是贾府王家。指望你,还不知是个什么样。” 听哥哥和妈妈,毫不避讳大谈自己的婚姻之事,宝钗恼的羞红了脸,“妈和哥哥这是说什么,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薛姨妈看了一眼宝钗倨傲冷淡的模样,叹气劝说:“总归也要上心一点,你眼光高、在挑下去年龄大了还怎么好?” 宝钗被说的一口气横在胸口,眼圈泛红把身子侧在一边。 薛姨妈转而一个念头横在心头狭促道:“你该不会也对谨哥儿…” 宝钗虽然心里暗暗拿宝玉和李谨比较过,也对李谨另眼相看。到底还没往那层意思想,被母亲直白说出来却有点恼羞成怒。 “妈在说什么,女儿不明白。” 薛姨妈也是对李谨有些心动,这六扇门虽是武官,权利可不小。且李谨又年轻,只是一面是亲姐姐和宝玉,登时头疼起来。 “谨大爷来了!” 莺儿半道上截了香菱,又拉着她一并去再请了李谨。 刚进门,薛蟠就起身迎了出来。而这时薛姨妈、和宝钗也都紧了口,一个继续绣花样儿,一个吃茶笑着。 “薛姨妈近来可好、宝姐姐好、蟠兄弟可有什么事?” “谨哥儿好,也不常来我这坐坐。”慈眉善目笑了笑,又把眼神往宝钗那瞧。 怎么宝钗今天的微笑,有那么点不同? 薛蟠拉着李谨就往酒桌移,眉飞色舞的从怀里拿出一张房契说:“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叫倪二,对这些门道最是清楚,只让他尽快寻地儿,没想到就成了。”把房契往李谨身边一推,笑道:“离宁荣两街近,位子也不偏。宅院也宽敞,我亲自去瞧了,还有两处园子。” 李谨也不细看,将房契收入怀里抱拳:“劳累了。” 薛蟠摆手笑道:“我妹子怕我办事不周道,特意叮嘱我。只一味把需要的家具,牌匾都一并置办妥当了。” 听薛蟠这样一说,李谨下意识把眼光看向了薛宝钗。 宝钗也一面细听哥哥有无说错,正抬首间对上了李谨投来的眼光。面若银盘的脸上,又渐渐转作排红,淡色的绛唇微微上扬,对他微微一笑。 李谨笑道:“宝姐姐费心了。” 又对薛姨妈说:”想请姨妈准一件事,先前在老太太面前许了诺,等东府事了,带姐妹们出府游玩一番。这宅子也置好了,正有落脚处了。” 第79章 发展合作目标 薛姨妈点点头:“谨哥儿的一番好意,宝钗你就随姑娘们去吧。” 宝钗面上显得毫无波澜,抿嘴笑道:“谨兄弟亲自来请,倒不好推辞。” 浅谈几句,便把话题移到正事上。李谨斟酒喝了一海,看着薛蟠认真说:“今儿正好把合作的事,在说详细,正好姨妈在也好商量,提出你们的疑问。” “我还信不过你,谨兄弟只管说要做什么事,准备什么就行。” 闻言宝钗微微蹙眉,这哥哥也太随意… 不管这大傻子说什么,李谨对着薛姨妈、宝钗笑道:“蟠兄弟就是这般豪爽,到底不是小生意。我便在给姨妈讲解一次。” “暂时生产三门生意,玉露水、香皂、冰。”在姨妈惊讶眼神中,他继续说。 “这玉露水夏季用最是妙、能防止蚊虫叮咬,比熏香效果好。涂抹在身上又清凉除异味、还有止痒效果。银子定价有普通、和贵的。在一两、和十两间。” “香皂就不必解释是何物、我这香皂更香浓嫩肌一些、也分为两种。一种为美容清洁身子的定价五两、一种为药皂定价一两。” “冰的用处也不需要解释,姨妈和宝姐姐自然知道用处。” 薛蟠瞪了双牛眼泡吃惊问:“这香皂定价会不会低了一些,往常这些可都是稀少珍贵的紧,有银子没处买。谨哥儿卖这般便宜,岂不是小官小吏、地主家也都能使上。” 李谨点点头笑道:“正是了,这样大雍普遍都能用上,销量就大了。再出一种廉价,只用来清洗衣物的肥皂,定价500文。这样一来、低、中、高每一种阶层的人都能用上。” “民也利、银子也赚岂不是两全其美。” 薛姨妈关切道:“谨哥儿,这么大的生意、如何合作?需要多少银子?” 宝钗在一旁轻推薛姨妈含笑道:“妈妈、你听谨兄弟先说。”看着薛蟠不管不顾、自家妈又太急色。宝钗心下摇头,这才听的一知半解就谈银两。也表现的太急色了点。 这薛家资金足,人手多。自己的营生将来只会越做越大,不可能全靠自己、找一些人合作。 自己做出厂商、其他人都是代理商帮自己打工,何乐而不为?而这些代理商、有批发给当地铺子、枝芽一点一点扩张。 薛家无疑是其中一个最佳人选、又是户部里挂名皇商。到底不是内务府正经皇商,不过选薛家走外贸为皇帝挣银子是最好的。 薛蟠又给李谨斟满酒杯,托着下巴因问:“谨兄弟,你就说简单一些。” “其实就是让薛家把货物运送到周边几个国家贩卖,其中赚的你们薛家拿三成,剩余七成圣上拿大头。” 谢薛蟠一个惊吓,没扶稳差点儿跌落桌下惊急着问:“圣上?” 宝钗听说,一张脸涨的通红,又不好详问。按下心中疑虑急迫看着李谨。 “了不得,这营生怎么跟圣上扯上关系了。”薛姨妈用帕子掩嘴,惊呼一句。 “我听说薛家如今在户部挂名,皆时我在出一出力,给薛兄弟正式在内务府寻个差,领国库钱粮走正经皇商。替圣上走周边国贸易。” 薛姨妈激动站了起来,脸上遮不住的惊喜追问:“谨哥儿,承你的好。只是蟠儿他又如何担任这…” 薛家老仆的恩情、就算在这里面一并还了。 李谨举杯同薛蟠道:“蟠兄弟也该出远门磨练一番,听闻你们薛家有一老仆,常年跑番国很是熟悉。 不如就让他领着蟠兄弟出去见识,至于银子薛家就出三十万两作为股干运营。你们薛家在从皇家支取银子售卖,三七分成。 大雍国内我掌管、外贸这肥缺交给你薛家打理。” 饶是薛家富足、一次拿三十万两还是有点心疼,而且这三十万两还是直接入李谨那边。 想赚取银子,还需从内务府支取钱粮在买了货物拉去周边国家贩卖后。在分三成,看似有点亏… “那么多……”薛姨妈蹙眉,又不了解这生意里的道。 薛姨妈等人细想、谨哥儿说的薛家老仆,指的是薛福吗? 这替皇家开辟新天地、一下子跳跃成皇帝的管家。薛蟠又怎么能反应过来,薛姨妈又是个不怎么懂这些的,大家族妇人。 独宝钗心思缜密,解其中除了银子,对薛家有帮助更大的好事。 薛家缺的是什么? 就是门第,能真正混入勋贵圈子的身份。 薛蟠把脑门一拍笑道:“我懂了…不就是拿银子卖货去其他国吗。以前我家也是帮皇宫采办的,这个我熟…” “哥这怎么能一样…”宝钗恼羞放下手中花样子。往常帮皇宫采办,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少。而现在谨兄弟意思是独我们家一份帮圣上,这两者之间怎么能相同。只能等李谨走了再和家里人说。 “其实蟠兄弟理解的不差,就是那么简单…”李谨尴尬笑,心里想今儿说的薛蟠也不必懂。宝钗自会给她们讲解。这是给薛家送大造化来了。 成为皇帝的钱袋子,不比当官的差。 “光顾着谈生意,这菜也凉了、快吃几口。”薛姨妈笑着让香菱去把冷菜在热热。起身笑道:“这些生意上的道理,我这妇道人家也不懂,谨哥儿让蟠哥儿好好陪你。” 说着起身让莺儿陪着出去走走,等着李谨走了她在问问宝钗这营生做不做。 “光谈生意,倒忘记了,谨兄弟来喝酒!”薛蟠举杯,又喝了一些。 “宝姐姐下来坐会吧!”见宝钗在那边一个人坐着,似在想什么事。 左右没有妈在,大哥也在。便陪着坐在一边,亲自为李谨斟酒含笑道:“谨兄弟、我这哥哥马虎,劳你多看管他。” “妹妹这是说什么?我已经不比从前了。”薛蟠恼着气,又想说两句,后怕跟他妹子顶嘴,惹宝钗生气。 李谨满不在意,拿一双亮眼直盯着宝钗,这薛姨妈走的真是识趣。 “我把宝姐姐当自己人,自然放心蟠兄弟,且还有经验老道的老仆跟着。你们薛家还有个亲戚,听闻也是走外贸的,海路最是熟悉,让他们带路不就妥当了。” 嗤~…这般一来宝琴也… 薛蟠想也不想头大说:“对,我们是一家不分两家人,妹妹何必说的那么客气。谨兄弟说的是我那堂弟一家吧?” 又对宝钗笑道。 “妈不在,我给妹妹说心里话,别人都以为我傻、我看人还是很准的…谨兄弟不比贾府人差…” 薛宝钗羞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哥哥这话怎么说的出口,还当着谨兄弟的面。 李谨点点头,笑眯眯看着宝钗:“蟠兄弟,说的很对。以后合作都是一家人,不必太客气。” 薛宝钗一阵羞恼,用团扇挡住脸,用杏眼凝视他。不觉腮红心跳…… 谨兄弟什么意思…… 李谨用眼神回答:没错,就是那种意思,一家人。 薛蟠讪笑两下,瞪着铜铃大眼对着宝钗说:“妹妹,谨兄弟他这意是……” “什么意!”宝钗急的起身瞪了两人一眼,羞的转身回房。他这哥哥荤素不忌,谁知道会胡沁什么出来。 “我什么意思?你又知道!”李谨不可思议看着薛蟠。 薛蟠贼眼转着,身子往李谨身边靠笑道:“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我最是懂。我这妹妹不差,我那妈只盯着贾府,若是我。巴不得我家妹妹和谨兄弟……嘿嘿,咱俩家就更亲近。” “蟠兄弟你也太混账了,岂能当宝姐姐面这般,难怪她恼了。且让我去瞧瞧,日后……莫生份了才好。” 第80章 一介武夫 谨兄弟分明心属林妹妹,哥哥还说出那种话来。心中却有点莫名其妙的酸楚。 宝钗歪在床上,团扇遮住口鼻。 越想越气,特别薛蟠还在李谨面前提及… 当她是什么人了,论才貌也不输姐妹们,都拿她当嫁不出去似的。 而这种羞恼只是一瞬间,宝钗毕竟是有远志的女子,不想一生嫁给默默无名的酒肉子弟。推开个人,她又开始为家族,思索起营生的事来。谨兄弟在六扇门、认识的权贵高官都是有实权的,和贾府不一样。 而他允了要帮自家走正经皇商、替圣上赚银子。这是有多大的能耐和关系、才能和皇宫搭上线? 要知道贾府里的元春、也是王家贾家…费了多少人脉金钱心思,才推上去的。 他竟也是个心思才杰的人,不觉想起李谨的面貌,和上次小聚纸条上的词,脸上一热。 “哎呀!”竟羞的也学了林妹妹拿帕子捂住脸。 其实宝钗小时候也是爱顽活泼的女孩,甚至也偷偷看禁书… 所谓、情不知所起。 李谨正纳闷,薛大脑袋这不是帮倒忙吗。 因为薛蟠在外面吃酒、李谨给他说了一声,就在薛蟠憨笑中去了宝钗门口深呼一口气说:“我来给宝姐姐请罪了。” 宝钗自若镇定,起身走到榻边坐。手里的团扇轻轻摇晃,保持平时端庄模样,语气平淡道:“谨兄弟请进吧。” “蟠兄弟刚才说胡话,原都是我那句,一家人恼了宝姐姐。”他先在门口说,也不等宝钗再次开口,径直走了进去。抱拳笑弯了眉眼:“宝姐姐,我给你赔礼。” “原来你们说的是胡话,既然是胡话又何须赔礼呢?”宝钗轻摇团扇嘴角上扬淡淡而笑。 “其实……也不尽是胡话。”李谨看向宝钗,目光如炬。 宝钗被这一望,拿着团扇的手微颤几下,双颊也不自觉红了几分,随后握紧团扇,强装镇定道:“谨兄弟想说什么呢?这一会儿是胡话,一会儿又不是胡话的,我可不是你的子期。” 什么子期不子期,李谨一头雾水。 这又是哪儿的典故,要知道那些东西他八百年早还给老师。 李谨讪讪笑道:“宝姐姐这话我不解。” 宝钗以为李谨是装作不懂来糊弄她,这可真是个不知羞的!于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嘴角弯弯,问道:“哦?谨兄弟有何不解?” 找到话题,李谨这厮又开始不老实套宝钗道:“宝姐姐,我乃一介武夫,您这引经据典的,哪里是我这浅薄的粗人懂得呢?” 宝钗以为这厮有多油嘴滑舌,竟是这个原因,心下好笑,故作意味深长:“啊~是这样啊……” 这声“啊”可真是让李谨听的心里痒痒。于是眼神一转,嬉皮笑脸道:“我实在是胸无点墨,宝姐姐却是博学多才的,我倒不如拜姐姐为师……” “哼,”宝钗听了,轻哼一声,起身来到他面前,用团扇拍了他一下,“好个不知羞的!叫哥哥听见了像什么话、我可做不得大人的老师。” “什么大?”李谨呵呵一笑,探手抓住团扇,“姐姐仔细手疼。” 宝钗俏脸通红,横了他一眼见李谨还拉着团扇,竟也没松手。恼羞道:“谨兄弟还不松手。” 这不害羞的色胚子,目光闪闪盯着宝钗双目,她一个大家闺秀、深受女德女训培养。又何曾有过这种感受,一颗心跟打鼓似的砰砰砰响个不停。 羞的先松了团扇,转身坐到榻上,捂着心尖缓了缓,端起茶盅润了口红唇。 “宝姐姐这扇面真精致。”李谨摇晃着扇子,这大冷天的姑娘们也拿把扇子。走到宝钗身边坐下笑道:“宝姐姐不给我吃碗茶?” 又听宝钗唤了丫鬟,结果没一个在。 这薛蟠倒又把自个儿喝的醉醺醺,掀开帘子笑道:“谨兄弟,我妹子可原谅咱们了?” 宝钗横了薛蟠一眼,这大脑袋登时吞了口唾沫,捂着嘴又自己轻打了几个耳光赔笑道:“好妹子,都是哥说错了话,你别恼我。” 我这正酝酿着,总有人打扰。于是李谨起身上前挽着薛蟠笑道:“我这正在给宝姐姐赔礼,说的兄弟我口也干了,劳蟠兄弟帮我倒碗茶来喝。” “那是,那是,你努力!”薛蟠拍了拍李谨,回头给他倒了一碗茶。带着愧疚的眼神,长叹道:“都是我胡咧咧的,谨兄弟我在外边等着你吃酒,明儿我带你去看宅子,再找几个人出去正经请你东道。” 李谨端着茶,又回到宝钗对立的榻上,看着冒滚烟的茶,喝了一口舒服道:“宝姐姐这里的茶,竟和我屋里不一样。怎么有些微苦回味又甘甜。这大冬天喝上一口,我竟不冷了。” 没了团扇遮挡,宝钗只能拿出帕子掩嘴笑道:”这是哥哥喝的杜仲茶,能入肝补肾,补中益精气,坚筋骨,强志,治肾虚腰痛,久服,轻身耐老。” 补肾?治肾虚? 李谨一口喷了出来,吐了自己一身子。 呛了几口,咳嗽道:“蟠大哥,真会养生,没想到宝姐姐连医学也略有所闻。” 宝钗见他湿了衣裳,笑着起身拿帕子递给李谨:“大冷天仔细冻一身病来。”伸了手,又忽觉得失了礼数规矩,正待抽回再去拿一个新的来。 李谨眼疾手快拿过帕子就往脸上、身子上胡乱擦,嘴里笑道:“不至于,我身体好着。宝姐姐都说我是武夫了,这点冷怎的就受不住。”擦完却是把帕子收进了怀里,也不还给宝钗。 宝钗面带羞涩,转身回了榻,脸蛋上潮红一片,原本李谨只是以为宝钗羞红。 哪知宝钗回了榻,捂着心口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李谨赶忙上前往她额头一探,又抓了她手惊吓道:“宝姐姐可是犯病了。” 宝钗身子越发软了没有力气,像抽了骨一般倒在他胸膛。仍是这般,也极力保持清醒来挣脱他的双手,想推开李谨的身子。 宝钗闭着眼睛,身子滚如火,迷迷糊糊轻喃道:“药…” “这药在哪啊?”李谨也是有些急,蹙眉问:“可是在宝姐姐身上?” 宝钗轻轻点头,又摇头…… 嘶…这伸手去宝钗衣服里拿药瓶,会不会太…… 于是抓着她的手,探了进去说,“宝姐姐我也不知在哪,我抓着你手,你自己找。” 宝钗点点头。 宝钗吃了药,逐渐恢复。潮红退散,保留一点羞红。只是现在被李谨抱在怀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闭着眼睛…… “妹妹…谨兄弟…” 这薛蟠突然一喊,李谨被吓一跳,宝钗更是忽的推开李谨,连如何装镇定也不知。 李谨站起身子,把突然进来的薛蟠转了个身子说:“正打算寻你吃酒,好了!宝姐姐他不恼咱了。” 薛蟠见他衣裳湿了,又问:“这怎么湿了一片?”一面推薛蟠出去,一面返回宝钗面前,从怀里拿出两瓶玉露水说:“这两瓶就是玉露水,宝姐姐看看如何。” 到夜间,散席。 薛蟠喝红着一张脸,送李谨到抱夏门口摇摇晃晃道:“明儿,去看宅子,在正经请谨兄弟东道。” 第81章 ”金屋藏娇” 将近年关,院落飘着银白雪花,清翠枝丫上挂着亮晶晶的冰柱子。风不大,但刮在脸上,却有深深寒意。 黛玉着一身,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朱砂中衣。大红对襟羽缎斗篷,桃红马面裙。 在雪雁、紫娟的陪随下出了门,见李谨站在门口和晴雯说话。身子盈盈飘了过来娇笑道:“哥哥这是打哪儿去?” 李谨上前携住她手,不停帮黛玉吹暖气搓手,关心问:“妹妹出门不带个暖炉子?这天冷出来做什么。” 当着丫鬟的面,黛玉羞红着脸挣脱开他的手,亲自帮李谨整理衣襟。 “去探丫头屋里和姐妹们说会话。” 李谨指着晴雯笑道:“今儿出去看宅子,以后晴雯就先跟着妹妹。” 黛玉掩着嘴戏谑道:“哥哥舍得不带这丫头在身边?难道是宅子里金屋藏娇不成?”又绕到晴雯身边搭着她肩膀笑:“好嫂子,你怎么不管管他,也不怕他胡来。” 又见下着雪,抱着晴雯朝李谨俏皮道:”怎么不给哥哥拿个斗笠,这大雪天的也不怕冻坏了。” 晴雯羞的跺脚,拉着黛玉手娇嗔:“林姑娘,你别打趣我。我就是个丫鬟,好嫂子在那儿呢。”青葱玉手指着凤姐院里。 李谨心急着上来携住她手,“好妹妹,我只是想让平儿姐姐来帮我料理京中宅子事物。” 黛玉红着脸,打开他的手嗔道:“不害臊,谁要你解释了。我看平姐姐挺好,你可不能欺负她。”又对紫娟笑道:“去我屋中拿个斗笠来。” 李谨臊着一张脸,“我若是欺负她们,玉儿就来啐我、打我。再说了妹妹还不知道我的心,就算将来多少个姨娘,哪及你一个。不都归你管。” “呸!”黛玉红着脸恼嗔道:“什么话也浑说。”背过身子拉着晴雯说些悄悄话,李谨巴巴上去偷听。却被两人同时推开,黛玉瞪了他一眼,“离我们远点。” 李谨故作不爽,叫囔着雪雁过来。在这丫头发髻上顺点了几下问:“一会你们姑娘要去三妹妹那,怎么不带个暖炉。” 雪雁瞪了他一眼埋怨道:“谨大爷,干嘛总欺负我。” “她们两拉帮结伙的,不找你找谁。”,推了雪雁一下笑道:“快去给你姑娘拿暖炉,仔细冻着。” 紫娟捧着斗笠来,李谨一看就拒绝着摆手说:“我不要,这雪又不大,带着玩意儿干什么。而且这顶上还是红色的,带着跟靶子似的。” 晴雯忙说,“那我去给爷换一个来。” “不必麻烦,我不过去武卫司打一趟,再同薛蟠去看宅子。又不在大街上愣着,不戴也罢。” 黛玉走到他身边,横了一眼道:“啰唆什么。”从紫娟手中接了斗笠,拉着李谨过来。 他只好低着头,任由黛玉给叩上脑袋。整理已毕,黛玉端像了端像,说道:“这便好了。” 晴雯嗔道:“原来爷不是不带,是等着林姑娘亲手来呢。” 李谨转身拧了拧两人的小脸,嘻嘻笑道:“随你们怎么打趣,爷向来脸皮厚。”又再次宽慰黛玉:“妹妹放心,那宅子离荣国府不远,闲空我就回来看你,若是想我了。我就接你出去。” 从怀里拿出三瓶玉露水,两瓶放在黛玉手中:“这是玉露水,玉儿的玉。夏日里清凉止痒,防止蚊虫,妹妹这倾国倾城的貌,我怎舍得被蚊子嘬了去。”另一瓶给了晴雯。 “等开始生产后,我给每个姐妹们都送来,紫娟、雪雁都有。” “你又在我跟前胡说…”黛玉羞恼着上手打他,想着他有正事做。又推搡着出门。李谨翻身上马,再三回头依依不舍出了角门。 这才挽着晴雯,带着紫娟雪雁去找探春几个,掩嘴笑道:“一会子我们去给平儿姐姐道喜。” 武卫司 李谨推门进去时,魏斌和张彪等人正吃着酒,三五个兄弟出了京中巡视。 因为几人关系熟络,并没有官面的话,径直坐在几人当中轻松谈笑起来。 张彪关切道:“大人,天寒地冻,也不需要往这跑,司里有弟兄们照看。” 李谨摆手道:“我也没功夫跑来跟你们一群大汉厮混,一会有酒局。最近京中可有什么紧要新闻?” “那是暗卫门需要探的消息,咱们武卫司没事谁去打听,倒是听说王子腾要回京了。” “哦?”李谨睁大了眼睛,还没见过这个人物,而有些好奇。魏斌靠了过来,双手搭着两人抱怨:“我家里要给我说亲了,无趣。” 张彪打趣说:“你都十八了,你家给你说的哪家姑娘。” 魏斌闭口不谈,反而问张彪:“张大哥,你娶了几个妻子。”张彪被这小子话一堵,心里有些不爽利。 闷闷说:“还未娶妻。” 李谨笑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个,你今年二十五了吧?是老大不小了。” 张彪心里苦啊,前面跟着老王爷跑,哪有时间找娘们儿。后面又跟着世子去了北羌国几年,王府其他亲卫人家孩儿都几个了。 “不说了,皆时有任务在寻你们,过两日我要娶妾进门,记得来我新宅子吃喜酒。”李谨挥手告别,他跟薛蟠还约好了在东门口会面。 留下武卫司几人目瞪口呆,特别是张彪……… 神京东街道四方赌场 三五个裹的严实,身披斗篷的青年站在赌场门口。见李谨驱马而来。其中一个头最大,蹿了出来喊道:“谨兄弟这边。” 李谨抬眼望去?除了薛蟠、还有卫若兰、冯紫英。和一个看上去身材纤弱的粉面男子。 “卫兄弟、冯兄弟!”李谨一一抱拳客气道。 “谨兄弟。”众人回礼 “这位是?”李谨上下打量面前这个粉面男子,有些眼熟。貌似在东府那边见过。 “你连他都不晓得,这是如今驰名天下,唱功了得的蒋玉菡。不但深受忠顺王喜爱,连北静王也对他颇有赞赏。”卫若兰上前介绍。 蒋玉菡托着扇子笑道:“岂敢、岂敢~李大人唤我小名儿琪官便好了。” 这就是红楼里著名的优伶,正牌小旦名角儿,而不是柳湘莲那种票友客串。 李谨称赞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李谨见他生的妩媚温柔,谈话举止偶尔带着戏腔。不经问道:“这般妙人儿,宝兄弟一定相识恨晚。” 蒋玉菡一听宝玉,笑说:“再下和贾府宝二爷有些交情。” 李谨狐疑看了一眼,这两人已经互赠礼物了吗? “快别站着说了,走看宅子。看完咱们去喝酒听曲儿。”薛蟠晃着身子挤了过来。 豪宅内雕梁画栋,花园、亭台楼阁、假山、湖泊,一应俱有。这样的宅子算在京中属于中等,位子也好。出了宁荣街、神京东南西北四条大街,宅院就在东街。 正门牌匾上挂着李府 这是李谨在薛蟠等人陪同下,粗略看了宅子后的感受。正房、东西两院的屋子,床被枕头全是崭新。 就连家具、用品也全安排妥当。 李谨只管拎包入住。 就是少了一点丫鬟、仆人。 第82章 薛蟠做东赠新词 “怎么又去锦香院?” 李谨被几人拉着上楼,取了斗笠。薛蟠色急说:“云儿的曲,我一日不听就难受浑身痒痒。” 几人方进入包厢,云儿早已在那里久候,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并几个年轻妩媚的妓子侍立在旁。 “蟠、那么晚来定要先罚你!”云儿先给几人行礼,拉着薛蟠腻歪。薛蟠上手勾住美人下巴,在她脸上连闻胭脂味笑道:“那就罚大爷今晚伺候你。” 云儿娇嗔着推开他,又给众人倒酒。其余几个妓相继上来服侍,唱曲儿的小厮开始吹拉弹唱。 李谨先举杯笑道:“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多的规矩就不讲了。” 卫若兰撑开扇子,自若潇洒笑道:“我们倒算老相识,可谨兄弟和琪官还是头一次喝酒,按规矩…”同薛蟠、冯紫英贼笑两声。 蒋玉菡起身解释道:“胡闹、胡闹、我们平日打趣就好了,也别为难李大人。” “什么李大人,见外了。叫谨大爷就成…”薛蟠搂着云儿,嘴里塞着几根青菜边嚼边说:“咱几个规矩就是、第一次相见先对喝三杯…交杯酒。”后面三字说的特别重。 李谨闻言色变,冯紫英见了起身笑了笑:“不过玩笑话,谁知薛蟠就信了。” “这薛蟠以为谁都和宝玉一样,连这胡话也信。”卫若兰大笑,于是李谨和琪官只是隔着距离自饮,相视笑了笑化解尴尬。 冯紫英因为琪官:“你在忠顺王府没被拘着?”几人大有为琪官抱打不平之意。 李谨好奇询问,这琪官才勉为其难苦笑道:“倒算自由,三两日可出王府自行,长久却是不行。” 这琪官是个向往自由日子,在王府呆久了,心中苦闷。冯紫英先命云儿来斟酒,又对几人相说:“这忠顺王最爱戏子名角儿,请了他几回就宠爱似宝,留在王府做长客。难得忠顺王不再,今儿才被我请了来。” 卫若兰敲打着扇面,“是极,忠顺王又怎比的北静王爷风流潇洒,若是琪官跟着北静王倒是福气。” 当着忠顺王世子面说忠顺王,妙的很! “以前跟着戏班子,虽苦寒一些倒是自由,我倒想自己置办宅子。开个戏棚…便足矣。”蒋玉菡叹口气,遂脸上笑道:“怎么光论我了,今儿主角是谨大爷。” “对,大登科小登科…我却是定要来闹新房的!” “什么大登科小登科。”卫若兰讥笑薛蟠,也不知这厮说什么。 冯紫英、蒋玉菡等都道:“薛大个,你倒是说清楚?” 李谨拿起酒来一气饮尽,解释说道:“过几日新宅里,李某要迎妾,不嫌弃就来热闹。” 薛蟠听说,笑道:“喝酒怎么不能助兴,谨兄弟来一首新婚词先乐乐。”说着来拉李谨起身。 未等其他人抬哄,李谨先站起来拦住道:“我不来,让我耍刀剑还像样。我是最不爱这些酸词,这不是纯心看我笑话吗!” 云儿便站起来推他坐下,笑道:“怕什么?蟠他比大爷还更不如,上一回说的曲儿,词儿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薛蟠得意晃着脑袋笑了笑:“那是你们不懂、大爷还不乐意说了。”又对着李谨献媚挤眼道:“不过,谨兄弟要听,我自来几十首都不成问题,谁让我们亲如一家人” 云儿转身又拧了薛蟠一把,顺手点了他一下笑道:“蟠,那你来,说不出便罚酒。”把酒杯推到薛蟠嘴边。 薛蟠接了云儿的酒,笑眯眯饮了,又摸着她细滑香嫩得手,嘬了一口说:“给爷弹几首乐的曲儿,没准爷就想到了。” 卫若兰拿起酒,轻摇两三,说道:“既然今天是请谨兄弟的客,那如何玩法就由他来定。” 众人看了过去。 李谨起身又满了酒举杯笑道:“这倒不好说,我玩的没准你们不会。只怕你们玩不惯。” 薛蟠等人激动道:“什么好玩的,说来听听。” 李谨拿着一根筷子在桌面有节奏敲打起来:“这酒令叫棒子老虎鸡。” 老虎、棒子、鸡、虫,一物克一物,两人相对,各用一根筷子相击,同时口喊“棒棒棒棒……”或喊老虎。 以棒击虎,虎吃鸡,鸡吃虫,虫吃棒,负者饮酒,若棒子与鸡,虎与虫同时喊出,则不分胜负。” 薛蟠拍手叫道:“好极,我先和谨兄弟来。” 于是两人各拿着筷子敲起来,冯、卫两人在旁拍手助兴。 三轮下来,云儿拍手叫好:“蟠,你输了快罚酒。” 冯紫英几人皆大笑,薛蟠这脑子转不快。 众人又吃了几杯酒,薛蟠在罚了三杯,耍赖道:“不好,不好~这次不罚酒,我就为谨兄弟新婚燕尔送上一词。” 蒋玉菡笑道:“蟠,你又来了…我恭候大作。”朝他指了指。 薛蟠登时把眼睛瞪的铃铛一般,瞪了酒杯半日,拍着手掌打节奏笑道: 新衣服红盖头 大红官银枪头 小金莲窝窝头 白玉兔草菇头 两个头三个头 薛蟠果然是老司机! 我等楷模当敬佩!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薛蟠道:“笑什么,难道我对的不工整,末尾不都有头。” 卫若兰笑道:“该死,该死,老夫子要气死。” 众人笑的弯腰说道:“你说的狠是,工整工整。” 薛蟠满不在意:“又不说给你们听,哪日你们娶亲纳妾,我还不愿说呢。”举杯对李谨笑:“等兄弟你迎妾时,我定送大礼来。” 冯紫英道:“那我也不能两手空空也了。” 蒋玉菡摇头含笑:“只能到现丑来府上唱一曲儿了。” 李谨回礼说:“客气、客气…大家能来就是李某荣幸。” 事毕,薛蟠几人大醉。 李谨席外解手,冯紫英后脚跟了出来喊道:“谨兄弟借一步说话。” 李谨十分不解,客气说:“冯兄弟有话直说。” 冯紫英左右见了无人,从怀中拿出一张请帖,笑道:“北静王听说武卫司谨兄弟,年少志高,武艺高强。又是个爽利,怜爱之人,故此想邀请上府做客。” 李谨好奇道:“北静王结交我一个四品小武官做什么?” “谨兄弟谦虚了,武卫司可不同别的武官。管束京中权贵子弟,有实权在手。且与上门暗卫司、关系好,这京中大大小小事情你们都有耳目,哪怕是王公侯家也不敢轻易得罪。” “没想到冯兄弟还打听的挺清楚。”李谨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要知道圣上设立的六扇门,第一条大罪就是,不准官员私下和权臣王侯结党,你说我应了北静王之邀算不算?” “哪儿的话,谨兄弟严重了。”冯紫英面上尴尬。 “这还不严重?你们和北静王祖上就是世交,情面上走动也不算什么。可我不同啊,我家祖上就是普通读书之家,不过一姐姐嫁得好。我若是和北静王相交,让不怀好意人,谗言到了宫里,这当如何?”李谨谈笑风生,描述的严重,语气却是轻松自得。 “其实北静王一向爱游山玩水,广交天下墨客。北静王看中谨兄弟,日后官路更上一层。何必薄了北静王的情……” 没等冯紫英说完,李谨拒绝道:“冯兄弟不必做说客了,我这小官挺自在。我们今天还是论吃酒听曲儿有意思。”说完把请帖塞回冯紫英手中。 没其他意图,干嘛偷摸让人下请帖? 想拉拢自己战队,嗤~ 第83章 没兴趣 李谨转身回了屋,冯紫英紧跟来有些尴尬。 按理说四大家族、和咱几家勋贵郡王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北静王看上了你,怎的反而一口拒绝? 冯紫英一时不解,难得北静王托他来当说客。没想到李谨根本连考虑的意思也没。 怎么和北静王婉转说李谨不愿意呢? “嗳?你们俩怎么出去一趟,那么久!解个手都要一道,难不成茅厕里有美人?”薛蟠醉醺笑道,伸手想往琪官脸上摸:“要是冷二爷在便更好了,听闻冷二爷扮相也是一绝,就是不知和琪官比谁更甚一筹。” 蒋玉菡用折扇轻轻抵开薛蟠,嗔笑道:“蟠兄又醉了~”这琪官虽然是京中,贵族圈是知名的男宠,但人家也选颜值的。薛蟠这种粗鲁大汉,自然没有那心思。 冯紫英倒没避讳几人说:“没什么,只是北静王邀我请谨兄弟做客,谨兄弟没空去罢了。”面上笑着给众人斟酒。 薛蟠大吃一惊,靠紧李谨有些不理解说:“谨兄弟这人家都巴不得能和王爷扯上关系,你怎么不去呢。” 蒋玉菡也点头说:“北静王爷是个不错的人,温文尔雅,待人友善。” 卫若兰面上同意,却是很中立道:“我不关心这些,只管风花雪月。” 众人看向李谨。 李谨三杯下肚笑道:“我家又不是世代列侯,又没个爵位。祖上也没和北静王这脉有交情,不过一介武官怎么好攀上北静王呢,没兴趣去。” 冯紫英一愣,随即给李谨斟酒笑道:“谨兄弟严重了,北静王最不在乎身份。” 李谨不禁冷笑:“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今天只喝酒唱曲儿。过两日新宅子迎娶美妾,还请大家赏脸。” “谨兄弟说的对,不谈这些,我们就论如何给谨兄弟闹新婚如何?。”冯紫英笑的很不自然。 李谨双手摇晃:“虽说是妾,到底是李某第一次娶亲,兄弟们给个面子,可不要闹的过分哈哈哈。” “何家女子?”众人因问。 薛蟠挺直了腰板,万事通的模样伸出大拇指来笑道:“琏二哥想必你们认识,这娶的就是琏二哥屋里通房丫鬟。不过论姿色身段那是没话说的。”一边用眼神示意众人,一面双手划了两道S形来。 卫若兰点了点头认真道:“自古赠送姬妾都是佳话,倒没什么。” 云儿笑道:“可曾开脸了?” 薛蟠一把揽住她的腰,手往上一握。给众人说:“自然不曾开脸。” 李谨脸上一道黑线:薛蟠,你又知道了? 酒过三巡,众人散席。 李谨并薛蟠翻身上马,实在是要提醒一下这个薛大傻子。人家去跳火坑,你可别巴巴跟着。 这正筹划做生意,别整幺蛾子。 于是在薛蟠神情荡漾,骑在马上一摇一摇浪骚样中。 李谨看了一眼薛蟠,冷言道:“薛蟠,你要不想害死薛家,最好少跟冯紫英走的太近,老实做你的生意。” “怎么突然说这个?”薛蟠人一愣,这往常不是跟他们玩的好好的?再说他也就只能混进这几人圈子,其他勋贵圈子他都没资格插进脚。 “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将来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过你。” 路上李谨开始分析北静王这网到底有多大。 首先北静王今年二十五,乃世袭异姓郡王。至祖上起这是第三代,是唯一从武勋贵族,跳跃到郡王这级别。 全因当年他的祖父当了带头人背叛义忠亲王、把四大家族及其他几家勋贵,反向给了义忠亲王一刀。才导致太上皇坐稳了皇位,而义忠亲王倒塌。 而北静王妃,又是甄家老太妃赐下。乃是甄家嫡女大小姐、这甄家老太妃在世,又有太上皇、四大家族。 难怪这厮成天潇洒,背后居然那么大张网。 甄家… 以前看书,只知道北静王有不忠嫌疑。 但到底他要干什么,反而不知道。 总之这货是自家对头。 李谨同薛蟠一路又返回李府。面对空荡荡的大宅子,李谨犯愁道:“蟠兄弟,是不是少了什么?” 薛蟠会意:“少了、少了。” 不过两日,宅子又多了四五个薛蟠送来的十三四岁的丫鬟。李谨又从忠顺王府调来两个在外头眼生的亲卫做护院,甚至严肃告诉这两亲卫,不能漏了身份。 在府里喊他做大爷。 四个丫鬟,这起名是个困难题。 长相倒清秀,毕竟是薛蟠这厮买来的。 取什么好记的名字?李谨不禁抓耳挠腮,躺在摇椅上看着恭敬侍立成一排的丫鬟。 “不如你叫小六、小七、小八、小九。”李谨拍手叫绝,这就容易记了。 四个丫鬟福礼,领了命。 李谨又说:“我没那么多规矩,管好嘴巴、就行。你们家有妈妈的,皆时可以进来寻个厨房、浆洗、之类的活儿。这事等两天,姨娘来了你们告她去。” 几个小丫头高兴的你拉我,我拉你。能和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高兴。 次日 李谨又去西门工厂,交给贾芸三万两。用于购买烧酒、药材,先把玉露水做起来,至于其中蒸馏法则是单独几间房子,由贾芸亲自监管。招来的工人只管,在外间敞地磨粉、搅拌、过滤、装瓶。 李谨最近一次去厂时,工人已经扩展到了一百人,远远不够。等香皂、制冰起来,至少还需要一两百工人忙乎。 而宅子安定好,贾府王熙凤院里也在为平儿嫁过去做准备。这娶妾没有娶妻那么麻烦。 其实也就一顶轿子抬过去就完事。 连拜高堂什么的都不必。 还是给平儿一个排面可好。 西府抱夏那边 黛玉特意取了自己的一个镯子给平儿、宝钗家也随了礼。因为平儿在府里人缘好,上到小姐哥儿、下到丫鬟婆子也都随了心意。 因为是从贾府嫁出去、王熙凤、贾母、王夫人等。自然不会落了荣国府的面子,甚至出嫁随品比贾府娶妾还周到。 东府那边尤氏,秦可卿也随了大礼。 宝玉虽抱怨了几句、并未在乎。 第84 平儿出嫁、黛玉羞难平 因明日就要嫁去李府、整个荣国府谁不知道李谨和黛玉那点小关系。 除了老太太一直没当回事。 而嫁一个丫鬟出去,府里的大夫人们也不必亲自去道喜。 一早平儿就去找黛玉说话,先在外边和紫娟说话。紫娟说正打水给林姑娘梳洗,于是端着盆,笑着就去唤黛玉。 黛玉正在梳妆台前整理鬓发,紫娟前来用牛角梳为她整理。掩嘴笑道:“姑娘,平姐姐说要来给你行礼。” 晴雯再旁边掩嘴偷笑,因暂时跟着黛玉。李谨在贾府的屋子,只临时回来,至此晴雯大多数白天都来跟着黛玉,晚上回李谨那屋。 黛玉听了反应过来,转身和紫娟缠闹一起娇嗔道:“我当你姐妹,你也拿我打趣。” 正说着平儿掀开帘子进来,打趣着往黛玉身边一站,斜着身子行了礼笑:“姑娘可不要怨恨平儿,以后请姑娘多担待。” “你们…都不是好人。”黛玉扭身起来,钻进平儿怀里。羞的不敢见人,只拿一张利嘴嗔道:“好嫂子~你也来打趣…” 平儿被这一声好嫂子叫的也是红了脸,伸出雪白手腕笑道:“我既然收了奶奶的镯子,自然要来行礼敬茶。” “紫娟快倒茶来。” 紫娟也笑着真跑去倒茶。 “呸!谁要喝茶了,姐姐若是这样想。那你快把镯子还我。”黛玉绞着帕子,平儿上前搂着她说着真心话:“林姑娘,府里老太太什么心思大家都懂,早早儿和谨大爷定下来的好。” 又提醒道:“宝玉虽不似往年那般在姐妹堆里玩闹。却和唱角儿走的近,老太太担心宝玉,有提前给他订亲的意思。” 且说因为平儿是丫鬟、只能是侍妾。地位和贱妾差不多,只能用两人抬轿,婚衣也不能为大红色。而是杂色为主,李谨这边却让贾府人给平儿安排平妾待遇。 怎么说也是亲王世子的妾,自然要不能比勋贵家的妾差了排面。 李府那边请了酒楼厨子五个、从今日开始就在忙活,大院中摆了二十张圆桌。 除去贾府的男丁会来吃酒道喜、光武卫司就有几十个正编、还有卫若兰等人。又有史家派人送礼来、几大国公家的贺礼。 上好的烧酒堆了一地、在东院一间屋子作为新房,大红双喜字什么的不必细说。 一切准备妥当,李谨只需要再李府迎接宾客等待贾府那边派小子把新娘子从角门抬进来,送到新房就成。 “谨兄弟恭喜!”魏斌招呼几个小子拿着贺礼而来。其他武卫司兄弟今儿全穿的常服,一共来了二十几个。 张彪小声对李谨说:“王爷说过年让回趟家去。”他点点头应下,等娶了平儿。带姐妹们出府游玩,再回王府然后开始经营起生意。 “快把贺礼拉进来!”门口传来薛蟠囔叫声,几个小子拉着一车贺礼进来。 后面又是卫若兰、蒋玉菡、柳湘莲、冯紫英等人依次来。少时,贾府里几个公子哥骑马带贺礼赶来。 贾环、贾蓉、贾琏、贾宝玉、秦钟几个常露面的不在话下。娶亲明日才开始、今儿一伙人喝了个天亮。 第二日不过凌晨五点,凤姐院里,平儿便开始梳妆打扮、脸上带着娇红。旁边袭人和鸳鸯正给她戴首饰、三春并着黛玉宝钗一起进来,围着平儿打趣。 平儿不禁羞涩起来。 袭人帮平儿插上珠钗,看着镜中娇俏的平儿笑道:“往日里,平儿再回贾府,我们都要唤一声平姨娘了。” 平儿啐道:“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话谁。”袭人登时脸上泛起红晕。 几个姑娘们也嗤嗤笑了起来,这时凤姐从门外进来打趣道:“快让我瞧瞧新娘子~喲,没想到我们平儿打扮起来这俊俏的,我要是个男人,我早娶了,还留给谨哥儿做什么。” 平儿羞嗔道:“奶奶要是舍不得,便在把我讨了回去。” 凤姐上前挽着她酸溜溜笑道:“还叫我奶奶,今儿你是李家人了。”笑了几声,又拿帕子掩泪起来:“平儿跟惯了我,这一去我倒心里真有点不舍。” “又说些有的没的,平日里又不让人家吃着,嫁了反而不舍了。”李纨从外面进来。凤姐伸手就去推打李纨,嘴里抱怨着:“我们这大奶奶,平日里嘴跟塞着茄子似的舍不得说一句话,倒是舍得为平儿抱打不平来了,你俩感情好。”挽着李纨说笑。 平儿被一屋子人逗的面颊滚烫,又羞又恼:“奶奶们,当着姑娘们的面,说些什么话了。平儿又不是不回来。” “再说什么呢?我也来讨杯喜酒吃!”秦可卿、和尤氏掩嘴笑着走来。 尤氏上前拉着平儿的手,套了两沉重重的金镯子在她手腕:“这是我和可卿的心意,不许还回来。” “这怎么行,东西已经够多了!”平儿推托不要,坳不过秦可卿她们几个,只能收着。 这一瞧,两手腕都给金镯子、玉镯子串满了。 秦可卿笑道:“往后我们去你那府里做客,少不得要平姑娘招待。” 凤姐拉着平儿起身转着看了几圈,这才笑道:“妥当了,只把红盖头一放,快来。”又拉着平儿走到黛玉、三春、宝钗面前。 给黛玉虚福一礼,“林姑娘、平儿跟着我一块长大,今后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了,我先给你拜个礼。” 平儿也正儿八经对着黛玉行正礼。 这什么意思,姑娘丫鬟们都懂。 满屋子,登时笑声不止,一旁的宝钗上前挽着黛玉含笑说:“林丫头,还不扶平儿起来。” 李纨笑道:“这事也就你们二奶奶做的出来,真真是诙谐的很。” 黛玉顿时面色通红,羞的一边对着凤姐娇啐一边往外走:“呸、什么诙谐不诙谐,不过是贫嘴烂舌讨人嫌。”捂着脸就要逃跑。 宝钗忙拉住黛玉笑道:“林丫头要跑了…” “宝姐姐你也来打趣我。”黛玉羞恼着抱住宝钗,把脸藏在她怀里。 凤姐前来挽着她手,“好妹子,你说说人家谨兄弟哪点儿配不上你了?是官位配不上了?还是模样配不上?你们家和他又是亲上加亲。” 黛玉朝凤姐啐道:“你和谨哥哥一样没脸,你还说。”双手绞着帕子,脸上红的比花儿还艳。转身又去拉着平儿起来,更是羞红的拿帕子遮脸。 门外小厮来顺,这时喊着:“二奶奶,时间到了。该接平姨娘过去了…” 凤姐这才掩泪拉着平儿手叮咛一些事,又把来顺的卖身契放在平儿手中:“把来顺做你的陪房带过去吧,谨兄弟也用惯他了的。” 姑娘们、袭人、鸳鸯并着凤姐这才亲自把平儿送上轿子,一时麝月、小红、司琪、紫娟、晴雯等丫鬟都在门口含泪送别。 第85章 我被核桃“摁”了一下 平儿被轿子从角门抬去了东院。府里新买的丫鬟、及婆子忙着给新娘子扶下轿。 少时又有丫鬟在新房里摆酒菜、应了谨大爷的话:姨娘进门不要拘束着,该走动该吃都随心一点。爷招待宾客怕是要晚上才回来。 李府大院里 “表叔叔、我敬你一杯。”贾蓉同贾家几个子弟坐一桌,李谨端着酒壶四处奔走。 “以后宁府你可要上心、别学你老子胡来。”李谨带着醉意,意味深长说了句只有贾蓉能明白的话。 “谨哥儿你可要好好待平姐姐。”宝玉站起来、为平儿嫁给李谨的事,只岔了一下。眉眼间扫向戏台,眼不离看着琪官同柳湘莲同台演出的一幕。 “琏二哥,京中铺子凤姐可相中了?年一过,这生意就没得时间歇了。” “早看好了两间。”贾琏眉眼带笑同李谨喝了一杯。 “环哥儿、学的如何了?”到贾环时,笑脸消失。李谨低呵着,也不同他敬酒。贾环突的站起来结结巴巴说:“谨大哥,三姐姐常来监督我,你给的任务我每日都在院子里练习。你看我这几月下来,都结实了。” 李谨上前捏了捏他弱鸡似的手臂,的确比以前壮了不少,满意点头道:“打好基础,等你年长一些,你就晓得好处了。” “谨兄弟新婚之日,说这些干什么?快罚酒!”卫若兰起哄着薛蟠、冯紫英。 “罚!我自饮三杯。”端着酒壶,往嘴里倒了半壶。 薛蟠拍手叫好:“谨兄弟够意思。” “今儿不把谨兄弟灌醉,可不许他洞房!” 一桌一轮下来,李谨唤来顺过来问:“爷陪了几桌了?”脸上浮现醉意。 来顺笑点用手数:“一、二、三、四。爷我刚瞧着,第四桌了、那边儿还有几桌官家太太们,这还有两桌爷在武卫司的老爷们。后边还有……” “行了,行了…爷不过娶妾,怎么来了一堆不认识的。”挥了挥手,又叫住来顺:“那有一桌是宾客带的随从用餐地,去吃去吧!” 来顺笑着跑开。 “头儿!” “说了在外边叫兄弟!”李谨笑呵呵,同武卫司的喝酒。 魏斌死活硬拉他坐下,把酒杯往地上一掷,囔着:“拿大碗来。” “你这就不对了,把我灌醉了,今晚我还怎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李谨眉目拧结,魏斌等人不依不饶。 “好你小子,等着你也有这一天。”李谨开怀大笑,端了大碗喝个干净。 “好!爽快。” “谨兄弟今晚我们舍命陪君子。” “谁跟你舍命,今晚大爷舍命陪娇妾。”李谨高兴着又倒一碗酒,心中有感。不能再喝了,不然今晚就真要挺尸而浪费春宵。于是半醉装作全醉、身子摇晃几下就要后倒。 张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笑道:“不成了、不成了、他醉了哈哈。” 薛蟠等人还想闹洞房,却是张彪给人拦住,叫来两个忙碌的丫鬟架着李谨去了东院新房。 “行了你们下去吧。”到了新房门口,他挥手让丫鬟下去。摇了摇脑袋清神,然后推门而入。 房里的平儿一身浅红色嫁衣端坐在绣床上,双手叠放在腿间。听闻李谨进来,双手轻微颤动几下。红盖头、红床被。就连桌上的蜡烛、窗花全是喜庆颜色。 桌上摆着几碟小菜,还有一根挑盖头的长杆儿,是学名啥来着。不管了抓着这杆子,李谨轻脚走到床边,抓起平儿紧张的手笑道:“平儿姐姐可是等久了?” 饶是平儿经常在门外听凤姐和贾琏恩爱,也没有今天这般紧张和羞涩。 “老爷。”她温声喊了一声,另一只手紧张的抓着床单,又松开。如此反复着,而李谨因为喝了酒,并未急着洞房,而是清了清嗓子笑道:“平儿姐姐别紧张……其实…不吓人,口渴了我去倒碗茶,平儿姐姐要吃点定东西吗?” 顿了顿,李谨觉得老爷这两字怎么听怎么别扭,于是说:“以后还是叫大爷中听……这大爷也不好听…还是谨大爷。” ”噗呲。” “规矩不能没有,还是叫老爷的好。” “在外叫老爷、平日在府里就谨大爷。”李谨想起什么,于是抓了竹杆儿笑道:“平儿今晚一定很美。”竹竿轻轻挑起红盖头,烛光摇曳,平儿挽了新娘发髻,头上金钗玉翠。柳眉弯弯,红唇香粉,低着头一张脸醉红羞涩。 见李谨一直盯着她,平儿双手绞着帕子,忍不住想伸手打。又想到如今身份不同,只能羞着不说话。 李谨眨眨眼起身拉着她来到桌前,两人喝了交杯酒。李谨凑过去在她脸上嘬了几下,“姐姐不吃点东西?一会可没力气。” 平儿已经十六七,这些话自然听的懂。登时两颊比方才还要红艳起来,轻声啐道:“老爷…还是这样不正经。” 李谨坐了下来,捧着茶喝了几口笑道:“平儿那么聪明,怎么才发现我的本性?”连姐姐两个字也省了。 “以后林姑娘嫁来,看你还能这样胡来。” “嗯……这个…爷先搞定你在想其他…”夹了一点菜,亲自喂她。平儿婉拒几次,坳不过他只能吃了小口。 这缓解气氛也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罢。 “平儿我们躺着说话吧,这站了一天,累的。”李谨笑道。 “嗯。”平儿臊红着脸,被李谨突然一个拦腰抱了起来,“啊”的叫了一声,忙用红色帕子掩住口。伏在他怀里,李谨为她摘去头上坠物,放躺在婚床。自己蹬了鞋子,然后高兴的用臀部对准床往后跳坐。 “哎哟!卧槽。” 只听李谨一声惨叫,平儿吓的蹭一声坐了起来,忙蹬绣花鞋查看。 床上李谨面色扭捏成了一团,口内嘶…嘶…叫着。另一只手不停揉着创处,羞恼着在床被下摸索了一阵子,才掏出好几个鸡蛋大小的,核桃来。 ”丫的,谁往新床上放核桃的?” 平儿嗤笑着把核桃收了起来,又在床上找出一堆桂圆、红枣之类吉祥东西,放在边上堆好含笑道:“老爷,核桃是寓意和美的意思。” 李谨郁闷道:“也不至于选了鸡蛋那么大的吧?”话说这核桃是变异了吗? 又转身担心询问他:“爷硌哪儿了?” 李谨红着脸,这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总之感觉就像被人…怼了一下似的。 第86章 李氏集团 李谨凝神屏息望着平儿,再一次重新把握气氛认真说:“平儿、我们歇了吧。”食指在她雪白葱指上一根一根挠痒痒似的摁。 平儿两颊绯红,心跳加速,低首轻点:“嗯。” 李谨见平儿害羞的模样,与平常不同更显温柔,俯身嘬上她晶莹润泽的红唇。 只听,“唔嗯”闷声。 平儿羞的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整个人愣如木偶,双手不知放在何处。 李谨悄悄睁开眼睛,拉着她的手挽在自己颈上。 欣赏这刻,平儿最动人美丽的画面,轻轻往新床一躺。 新婚娇妾,伴君欢乐,翻来覆去,任郎了情。 经过一晚奋战,李谨精神抖擞。伸了伸腿,却然身旁美人影无踪。他翻身坐了起来,听闻新房里传来响动,很快一个小丫头红着脸,从门外双手提着裙摆跑了进来。 “老爷起来了…” 李谨见这小丫头努力支撑眼皮,不让自己有困意。不由得一笑:“昨晚在门口很辛苦吧?” “回老爷不辛苦。”小丫头羞答答回了一句。 嗳?我是想问站着守了一夜。 “你是六七八九?哪一个。” “老爷奴婢是小七。” “哦,替我穿衣吧,对了以后府里人多了记不住,让府里人制个竹牌挂腰间。刻上名字,在哪处办事,平儿呢?” 李谨坐在床边,任由小七折腾。“平姨娘一早就在府里,吩咐下人丫鬟们,把宾客送来的礼,搬去库房。” 丢下小丫头,李谨大步流星赶到大院、宾客差不多已经散去,只留下几个仆人丫鬟在打扫。 而这些仆人都是四个丫鬟的亲戚,前儿一早来了府里任职。公鸡刚打鸣,就被平儿集中叫到大院,清点起来分配工作。 这内宅他倒可以撒手不管了,回到书房开始研究香皂、制冰。少时平儿送来炖汤餐点。 借着天光,李谨放下毛笔望向站在身边的平儿。有若盛放牡丹,不止美貌胜过当初,神态身段更添了几分成熟风韵,发髻高高挽成了妇人妆,李谨将她揽在怀里抱着说。 “平儿、家里的库房钥匙你掌管着、需要什么,缺什么你都命人采办就是。这些小事不必过问我,若闲来无事,离荣国府也不远,只管让府里的护院赶马车送你去。” 平儿臊的脸通红轻声啐道:“爷一早又作什么,再过两日便是春节。” 李谨捏了捏她的脸,浑不在意:“怎么爷在自己的宅子,捏自个儿的美妾还不行了?我在荣国府照样让晴雯坐爷怀里。” “爷不讲规矩就算了,晴雯这小蹄子也这般,等她入了府看我不编排她。”平儿掩嘴笑道。 “平儿心地善良,又怎舍得罚她?春节啊…平儿就去荣国府热闹,该买什么礼物去只管买,给姐妹们,哥儿都选上。不必替爷省银子,选个机灵的丫鬟带着。等爷正事处理,就来接你们出府玩。” 平儿诧异看着他,坐直身子:“爷初一不回来过节啦?” “嗯,处理事。厂子要加急生产,还有司里忙着。”实则是要回王府,和宫里。 两人恩爱一会,平儿合上门。又命丫鬟倒来茶水,自忙去。 李谨沉下心思,开始回忆。 这个大雍朝的香皂是舶来品,就是简单的动物油和草木灰制作。这种香皂都是富贵人家,和勋贵在使用。 因为大雍国内自己没有生产香皂,只有小作坊做一些猪夷子之类。所以很是珍贵,就连宝玉这样的人,也不一定天天都有香皂水洗面。 而李谨打算在肥皂中添加牛奶、蜂蜜制成高端香皂,再在表面刻上花纹诗词那就更完美了。 将制作方法、材料步骤写在草稿上。李谨又铺开新的一张,写下制冰所需材料。硝石的化学名称叫硝酸钙,直接放硝石的而成的冰确实不能吃,但是可以用来降温啊,在古代,没有空调,冰块属于最奢侈的解暑神器。 而大雍有专门的冰户司,每年要向朝廷上供2万多吨的冰块供王室大臣们使用,这些冰都是冬日开始采,在挖地窖。 等到了夏天,再打开地窖取出来用。 这些只是李谨拿来打响名声的开幕。真正要赚钱的是从番邦国、洋人、和贵族圈那赚大钱。比如琉璃。 在者丝绸可是我们的珍宝,其他国家模仿不来,还有玻璃海外的透明度也不高。这海外来的劣质洋货玻璃,也是大雍很珍贵的物件,就连贾珍请客也要去找王熙凤借琉璃屏风。 玻璃制造、和飞梭纺织机,才是李谨准备献给皇帝的大礼。和皇帝合作,开厂赚大钱。 这两样需要闭门造车,多次实验才行。 飞梭织布机结构简单,却可以几倍地提高织布效率。 李谨在桌上重新摊开一张宣纸,用鹅毛笔沾了一些墨水,便开始绘制飞梭各个部件的设计图纸。 打稿、揉成团掷到地上,半柱香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废纸,最终桌面已经画好几张比较满意的图纸,又增删修改一些细节,才满意的抖了抖。 像里面弹簧之类零件自然不能让外界铁匠来做。 这得找皇帝直接合作,由皇家工匠掌握核心技术,皇帝才放心。还有玻璃,不在话下。 整理好,将玻璃和纺织机图纸、配方折叠好放在一个锦盒里。又把桌上香皂、和制冰稿子卷在手中。 走到院中唤了来顺牵马去西门外工厂。 贾芸脸上盖不住喜庆飞也似的跑来上前行礼:“叔叔,这玉露水出产了第一批,已经摞在那边库房。我带叔叔瞧去。” 李谨见他红光满面,连大冬天这寒冷,也盖不住脸色红润于是笑了笑说:“你妈妈可好?搬来习惯吗。” “叔叔这边修的小连房住的惯、我妈妈每日也帮忙着干活,闲下来又和这些大娘大婶聊天,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多了。” 李谨抬头看了看天,:“今年冬季都是小雪,可算福瑞啊。” 贾芸笑道:“托叔叔的福,有叔叔这样的贵人照顾我们这些苦命的,定是感化了天老爷,送了一场瑞雪。” 这马屁过分了啊。 不过李谨很享受,拍了拍贾芸肩膀笑道:“好好干,到时候给你提干部。” “干部?”贾芸摸不着头脑,跟着李谨身边走,稍微让他走在前面一步,自己依附在旁领路。 “干部就是…升你当总管事。负责来咱们工厂拉货的,都由你管。” 从几间工厂路过,里间几百号工人偷偷扫了过来,又被杨老头呵斥:“好好干活、那是东家。谁偷懒、手脚嘴不干净、不但罚银子,一律报官。要知道我们东家可是官老爷…”工匠头子一番恐吓,这群人掩嘴偷笑。 这杨老头就会唬人,东家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凶神恶煞。 嗤… 不过东家看上去也不大,都当官了还有那么大的营生。 不像我家那狗娃,就会泥里吃屎。 年轻的少女工人,红着脸偷瞄。被自家婆子妈拧着耳朵嗔:“别看了,那是你这小蹄子得不到的男人。” 对于这些讨论,李谨充耳不闻,转至库房满意点点头:“得空,让工匠在修几间库房出来,不够用。这是两张图纸、一份香皂(达官贵人使用配方)这份是普通香皂(肥皂)这一份制冰的。” “银子不够使、去神京东街李府,找平儿取。” 贾芸叠声应下。 李谨拿起几瓶玉露水,掂了掂重量点头道:“用这种小葫芦装,倒是挺雅趣,记得在底部都要刻上字。只要是咱们厂生产出去的,都要刻李氏集团。” “尽快着手,招人开始制作起来,三月我要一批开始尝试销售。若逮着泄密出去的,告诉那些在配方屋里干活的。逮着一律抓入大牢关到他老婆改嫁,儿子叫隔壁爹为止。他们拿着一月十两工钱,可比普通工人多五倍。” 匆匆处理完,交代内容。李谨让来顺牵马到城中溜溜。 因为张彪和他同时在武卫司,所以之前的,暗哨聚点书店、转为用作和王府接通传递消息。 “爷,这大冷天的有什么好溜的。”来顺牵着马抱怨几句,他可不像李谨穿着厚袄披风,冷的双手僵红不停来回互搓取暖。 “少说废话,爷去书店买点书学点文采不行?”看着眼前冷清的街道,不似春夏熙熙攘攘,李谨低声命令道。 来顺捂着棉帽,嘟囔一句,眼前忽的亮闪闪。“哟喂”的一声惊奇叫道:“没想到这年头尼姑庵的姑子,也爱去胭脂摊。” 第87章 不大爷我也想抢 “怎得人家尼姑想还俗不行?”李谨嗔了来顺一句,眼光扫在不远处胭脂摊。 只见那尼姑头带妙常髻,面上挂着白色纱巾。身上穿一件月白素绸棉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腰下系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塵尾念珠。 不会那么巧吧?京城那么多姑子,能穿名贵绸缎儿,还带着面纱遮住容颜的,也没几个。又遇见她了吗。 来顺瞅了一眼,嘀咕道:“我看那姑子就是僧不僧俗不俗的。”李谨伸手在来顺帽上猛按一下,汕笑:“你管人家呢,做姑子有什么好,爷最不喜欢姑子,陪爷去买些东西搬回府里。” 李谨从那姑子背后经过,转身去了一家铁匠铺。打铁的汉子见来了贵客,肩上搭的粗布往脸上胡乱一抹,手中铁锤放在架上笑道:“这位公子爷要打什么兵器?” “给我打几副鹰爪勾,过几日我派小子来取。” 又在京中买了一堆人参、糕点、珠宝首饰,来顺两手提着,脖子挂着跟在后边走的累喘嘘嘘。 “爷还买?” “书店逛逛去。”走了一段路,两人进入十里春风书斋。他前脚刚揭开竹帘,就听见一声嗔骂:“登徒子”,然后被一团香软的东西撞上。 “这位姑娘,这我就太冤枉了。”只等李谨看清楚,才发现是那个买胭脂的尼姑。身后伸来几双手,往尼姑背领抓来。 而她也唬了一跳,慌忙之中连手中念珠也落了地面。 他眉头一皱,抬脚踢开几双贼手笑道:“登徒子竟不是我?谁截了本大爷的道!” 却见这四个家奴身后,站出一个锦衣绣袍的俊美公子哥。手中拿着折扇十分潇洒,用扇击打着手掌笑道:“好腿法!” 锦衣公子用眼神,让四个家奴把尼姑包围起来笑道:“本公子欣赏你的功夫,且放你一条生路,你走吧。” 书店里的掌柜见李谨来,前来招呼道:“两位爷,别伤了和气。这位贵人是南安郡王长子,不过是玩闹。” 南安郡王长子? t谁来着,李谨左思右想,哦……记着了,原著他爹被俘虏来着?让探春和亲的那一家子? (亲王嫡子称呼世子或者小王爷,郡王儿子没有皇帝赐封爵,不称呼世子。叫某王爷长子、之类) 郡王长子绕过李谨,贴着笑脸挨着尼姑贼笑道:“嗳,这位小道姑,你的诗集可不要了?我那府里还有许多珍藏本,可去一观喃?”在尼姑毫无防备之下,伸手接了她面纱来。 露出一张清世脱俗的脸来。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书店掌柜悄悄贴在李谨耳边说:“小王爷,这是南安郡王家的长子李温,南安太妃宠爱这个孙子的紧。” 李谨蹙眉因问:“在宠爱,他有本世子高贵?不过是太上皇庶出的皇子,生的一个儿子。等他袭爵,没有功绩降一级。连王位都没了。”转眼他思忖道,这南安郡王,面上他还得叫一声五王叔。这小子是他堂哥。 这不好办喃。 且说南安郡王长子,见了妙玉容颜,一下子瞧直了眼睛赞叹:“这美人玩多了,还没玩过俏尼姑,可愿做我的爱妾…啊…?美人…”探手就往妙玉脸蛋儿摸去。 妙玉心中一慌,往后退,脸上一片绯红恼怒道:“你……就算你是郡王的儿子,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为难佛门弟子。难道不怕得罪神灵菩萨。” “我看你就不是姑子,这香飘飘的青丝,哪儿是姑子了?依我瞧你是早想还俗,不如我帮你一把。”李温方说完,身后几个亲卫后仰大笑起来。 “小王爷,这种小事还是不要管了!”掌柜拉了拉他的袖角,李谨转了一圈眼睛,笑了起来喊道:“来顺,你先回家去。” 在几人没反应的瞬间,一把揽住妙玉细腰笑道:“这位什么……郡王长子,你还是换一个吧。” 李温突然僵住,手中的折扇停在掌中,“你……想英雄救美?”身后几个亲卫捧腹大笑:“知道我家公子是郡王长子,你还敢救美?” “不!大爷我也想抢这美尼姑回去当美妾。”李谨得意一笑,死死揽住想要挣脱的妙玉。 “好小子,原来同道中人。”李温冷哼一声,“你不怕得罪我了,你知道我是谁了?也不怕没命享受!” 李谨勾起妙玉的下巴,正色道:“这道姑发怒都美的让大爷心头痒痒,我也想抢家去。” 妙玉被李谨揽住腰,挣脱不开,竟用白指甲在他手腕抓出几道血棱子,把脸侧到一边嗔道:“你果然是个登徒子。” 这点不痛不痒的伤,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凑在她耳边笑道:“美道姑,上次爷帮你挖了花草,你都没谢呢。这次我在帮你,可就是两回了,我就讨杯茶喝?” 妙玉登时脸上羞红,又恼又急。 李温见这少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恼羞成怒,恨的牙痒痒囔道:废物,还不上给我打死这小子。” 李谨忙推开妙玉,一个扫腿踢在其中一个亲卫身上。右臂挡住一记横来的铁拳,吃痛中微蹙眉。左臂快速直打这亲卫鼻梁骨上。 鼻梁上吃了一记重拳的亲卫连退数步撞在门上,鼻梁已经歪的没形。鲜血从鼻孔中不断涌出,又是抡拳来。 “呵,果然亲卫耐揍!”李谨冷笑一声,抬高右腿快速从他肩处狠力劈下。 只听一声跪地,“咔擦”脆响,亲卫痛苦的抱着膝盖处翻滚。 “没用的东西。”李温呵斥道。 片刻功夫,倒了四个亲卫,书店掌柜心中暗赞:还是我家小王爷威武。 李谨走到李温面前,抡起一拳作势要打。 李温脖子一缩用扇面挡住骂道:“你~你敢打我?”李谨并没有真想打他啊,打了他的亲卫就行,不过吓唬罢了。 “你认得我?”李谨笑道。 李温摇摇头,眼中带着疑虑。 “既然你不认得我,那我打了你,在跑……你耐我何?” 李温:“…………” 李温怒急道:“你跑的过初一,跑不过十五,翻了京城也能搜到你。” 却是这时,一个亲卫从地面溜着爬了出去。 很快的功夫,就见一队人马涌了进来,来人身穿亮闪闪铠甲,手持军刀。却是相貌堂堂,二十七八岁的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 亲卫捂着脸,指着李谨骂道:“裘大人,就是这小子打了我家公子爷。” 裘良抬头一看,还真是李温。在一瞧,打人的竟是武卫司李谨,当下笑道:“公子爷误会,这位是武卫司李大人。” 这李温来了气,哪管是谁,扯着裘良衣服吼道:“你平日跟我要好,今日不为我讨公道?武卫司一个小小武官又如何?且抓回去。” 李谨笑道:“走吧,这里太小我正不方便。” 裘良面露难堪抱拳说:“李大人,此事牵连郡王公子,且跟我回一趟,与公子说清楚吧。” “把这尼姑也带上。”李温一挥手,裘良的手下又要扣拿妙玉。 她一向清高,又怎会让男子碰,孤傲道:“我自己走。”眼中闪着惊慌,李谨前来笑道。 “慌什么,大爷等着喝你的茶。” 第88章 正人君子 等进入裘良地盘,李温登时傲气冲天,往边上椅子坐下。指着李谨命令裘良:“裘良你还不把这胆大包天的贼子抓起来严刑拷打。” 而妙玉被几个兵卒带进旁边屋子。 裘良面色尴尬,恭敬朝李温行礼,言语劝解道:“公子爷…这让小的很难办啊。” 李温拍桌而起,暴喝道:“有什么难办,这贼子当众殴打皇家子嗣,大逆不道,只论这一罪便打的。” 这裘良也不是傻子,才刚在书斋他就先扫了李温全身,别说被打。就连衣裳上一点挂丝也不曾见。 李谨站在堂中央,嘴角上扬质问他:“我当真打了你?” “没错。” “那这便宜不占白不占了,反正你死咬打了你,且就让我留下点证据,免得公子爷没理说去。”李谨抬脚逼近他,一旁的裘良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李温半张着嘴,微微动了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见李谨站在他跟前,似笑非笑的模样。李温眉头也皱起来,急道:“你要干什么。” “啪!”的一声非常响脆。 “啪啪!”又是两声,非常悦耳。 李温被扇了一个圈,脑子现在还是懵的,这疼痛感让他脸上火烧烧的疼,登时没了面子上前抡了拳头。 就这软绵绵的绣花拳。 李谨都不屑挡,只身子轻轻一侧,就躲了过去。 “李大人,你太放肆了。”裘良这时才从神游中醒了过来。 本来是要劝解的,这李谨是怎么回事。怎么的没打,也整成真打了。 迫不得已,上前抓住李谨的手阻止道:“李大人,殴打皇室子弟不是小事。” 这李温有了掩护,登时一跳三尺高,横眉竖眼对着李谨呵斥,“给我抓稳了,本公子今儿不费了他,我就不姓李了。”说着就挽了袖子,啐了两声上前要打。 李谨任由裘良抓着,也不反抗。反而像没什么事儿一样笑道:“裘大人,你们兵马司,可管不了我们武卫司。”又提醒两人,冷笑一声。 “这位郡王公子,和裘大人怕是忘了,武卫司是干什么的?” 李温醒了神来,后知后觉才晓得。皇帝设立的武卫司,不就是监管权贵子弟,维护京中治安的吗。 虽如此,他还是停了下来说:“本公子就算当街辱了尼姑又如何,不过小事。但是你一个武官,殴打郡王子嗣,这是不把皇家看在眼里。” 只等李温走过来,李谨看准不坏他要害位子,一脚踢了过去。 “哎哟!”李温身子一歪,滚在地面大骂裘良:“你怎么按住他的?” “等一等!”李谨忽然说道。 “怎么,怕了!”李温再一次上前,捂着肚子。这郡王公子脸今儿丢了多少次,他也不在乎。反正不治了这王八羔子他就咽不下气。 “爷怕一会子吓死你!”,“你且在我怀里摸一下。” “你少装神弄鬼。”李温狐疑着,又生怕这厮怀里有什么暗器,来个同归于尽。于是让旁边的裘良伸手去探,四下搜寻才从腰带处拿出一把扇子来递给李温。 “哈哈哈,我当什么?就算你想拿把名扇来求饶本公子。是不是太天真了,我南安郡王府还稀罕一把破扇子?”直把扇子一掷丢在地面。 李谨可不管了,现在他马上可以反客为主。于是一掌推开裘良,这李温才仰头笑了两声,一大黑影子又对准他英俊的脸庞呼来。 “啪”的一声直把他给打懵在原地。 “来人啊!”裘良大喊,顿时进来十几个军汉。 “李谨公然当着本官行刺郡王公子,快拿下。” 李谨不动,任凭军汉给他绑着。轻描淡写,把眉毛一挑:“李温,你最好打开扇子瞧一瞧。” “本公子今儿就让你服。”捂着脸,咬牙拾了扇子打开看。 这郡王家的还挺逗的,蛮有趣交个狐朋狗友还是不错的。 裘良盯着李温,只见这公子脸色变化无穷。手里持着扇子,面红耳赤,咬牙切齿。扇面一放,又立即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笑眯眯的脸来。 谁知这郡王公子见了扇面,换了一张殷勤脸:“住手,还不松绑了李大人。” 军汉和裘良都是有些愣住。 裘良顾不得这公子爷搞什么,給自己搞了麻烦事,又不管。当下压住恼怒问:“公子爷,这是做什么。” 李温仍不搭理裘良,把扇子小心翼翼收起来,吹了吹灰尘双手递给李谨笑道:“李大人,误会。本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欺负良…尼姑呢。” “没错,郡王公子何等人物,怎么至于欺负一个弱姑子,是在下误解了。”李谨笑了笑,接了扇子。 李温心里一松,这李谨倒是会做人。 “不过……” “不过什么?”李温又是一紧张,心眼子提了起来。表情很是有趣。 “不过你目无王法,居然对陛下无理,见扇如见陛下,你居然把陛下摔在地上。这如何解释。这个下官殴打皇室子弟,顶多罢官受罚,废个双手什么的。不过公子爷,这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的罪,没准就……” “李谨,你可别胡说…” 未等李温继续,他走到裘良面前撑开扇子,扬头大声道。 “不错,下官就是陛下密派小刺探,专门侦查你们这些皇室勋贵子弟,做了哪些有损皇家颜面之事。” 又指着裘良呵斥:“你身为五城兵马司,不秉公执法。任由郡王公子欺负姑子,还私自扣押武卫司官员,你又是何罪。” 裘良登时脸色一变,捧着御扇叫屈:“李大人,此事完全是误会…” 嘶…没想到御赐扇还真好用,随便胡说几句就给两人唬住。总之御扇是真,李谨的话真不真。两人不敢猜。 这时就听李温疾言厉色呵斥道:“裘良还不松绑了李大人。”两人忙恭候着李谨,虚扶他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堆笑。 郡王家的公子变脸挺快的。 “南安郡王公子?”李谨笑道,“看清楚了没,殴打你的人是谁?。” “没有,本公子绝对没有被人殴打。”李温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小心撞的。” 李谨满意点头:“那尼姑还要不要带回去做美妾了?” “那尼姑分明是,李大人的美妾,何须过问本公子。” “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尽心尽责,今儿完全是执行公事,岂会是为了一个姑子?”李谨正色道。 “看来是本公子误会了…像李大人这样的正人君子,身边缺什么美人。只当本公子和大人交个朋友如何,只要这事不为难我们郡王府,就当欠你一个人情。” 裘良笑道:“没错,神京都传,小太岁李大人是个响当当人物,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姑子和郡王公子闹不和。” 李谨点点头,“嗯……说的没错……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只是这密探可是不能泄露,不然我们三人性命不保啊。” 裘良,李温会意,两人相视尴尬一笑。 李谨拍了拍李温的肩膀,又笑道:“牵俩马车来,把这美姑子送车上,我带走。” 李温:“………”心里仍有些后怕。如果真是为陛下办事金钱美人都不求,这类人才危险。 幸亏这人是个好色之徒。 89章 真风流.之无赖 妙玉惊魂未定,又莫名其妙被人推上了马车。心如死潭,以为自己躲过了苏州,在天子脚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紧接着,一张让她生厌,却让心中如释负重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李谨拱手朝裘良和李温笑道:“不必远送,下次还有这等好事记得叫我。”在李温郁闷的眼神下,拉上帘子坐到了妙玉对面,又朝马夫喊:“去西门外…” 李谨往妙玉面上瞧,原本她低头不语,瞬间抬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潦倒,但仍然很漂亮动人。 咬着银牙恼嗔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馋你身子!”李谨呵呵一笑。 “你…”只说了一字,又恼羞着偏头不理,半响清冷道:“为什么救我。” “不是说了馋你身子吗?” 见这美姑子身子乱颤,又羞又恼的模样。李谨摸了摸没毛的下巴,不在打趣道:“逗你玩的,何必摆出一张谁都瞧不上的脸色?爷还不稀罕你,我是惦记你的茶喝。” 妙玉蹙眉,正欲开口。 忽的马车一颠,整个马车腾空几寸。妙玉坐势不稳,突然惊呼身子往前一扑。 李谨一手抓稳扶把,另只手快速撑住她前倾的身子,顿时只觉香艳温暖,一股清淡带着香烛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 手中一软,顺势捏了捏。 这感觉,好像…… 妙玉顿时色变,脸上绯红。眼中带着泪光,张手朝他打来。 李谨抓住她手,皱眉道:“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刚才是我救你。不然你就撞上了,这可是爷第三次帮你。” 妙玉双眼微微的有些红,拧不过李谨,护着身子再次坐好。偏头看向帘外风景,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李谨呵呵一乐,朝马夫叮嘱道:“下次再遇见石子路,给爷打声招呼。不然爷一路上,怕是要当几十回的y贼了。” “你为何出家呢?像你这样美貌的女子…”李谨好奇问。 妙玉不答。 “哦,你不说肯定是石女嫁不出去?” 妙玉柳眉一蹙,微张了唇。 “你说你长的不错,又带发修行,就少去京中闲逛,那不是给纨绔子弟机会吗?要不是爷是个正人君子,舍命相救…只怕。” 妙玉又紧了几分眉眼。 “嗳?你家中原是干嘛的?既然能穿上等的丝绸定是富贵吧?” 见妙玉任然高冷,李谨忽的哎哟一声,就往她怀里倒,口内呼喊:“我中毒了。” 妙玉清冷美丽的脸上,满是红晕。被这李谨突然反扑,手足无措,手脚并用推开。一面嗔道:“你这登徒子快起开。”李谨闭着眼不答,妙玉心惊以为他真个儿中了毒,开始慌张起来,又不知到底推开还是不推开。 想着回去,让师傅救他一命,算是还了这几次恩情,以后两不相欠。 “哎哟!”李谨抬起胳膊,露出手腕痛呼:“也不知道这小野猫的爪子有没有毒,爷怎么头晕喃。” 妙玉一看,显然是自己在书斋情急羞恼时抓的伤痕。 又被这登徒子捉弄了。 羞恼的站起身子,拉开帘子嗔道:“你这人在这般无赖,我便跳车了。” “别!”李谨嗖的一身起来坐好,“你都说我是登徒子,无赖了,何苦为了我这般人跳车。”汕汕笑了几声,已经坐好。 抓起妙玉一只手来,在她挣脱之下强硬定住。从怀里拿出一串朱红色念珠,套在她手腕笑道:“你在书斋掉的,物归原主。” 一时车内无话,李谨顿感无趣,往车外瞧。眼下就出了城门,经过工厂来到牟尼院山脚下。 “公子请留步。”妙玉纠结万分,最终选了个合适称呼。 李谨跟着她身后走,“不行,我说了我要去喝茶。” “不留男客。”妙玉冷冷往前走,也不回头。 “我去烧香求老天爷多赏,几个你这美尼姑一样的红颜知已。”抬脚走上青石阶梯。 “公子还请不要无礼,再下法号妙玉。”压住心中羞愤,恨不得上去撕他嘴。 ”听闻你师傅,精演先天神数。这是什么?”李谨好奇问,妙玉在前引路。 那冷人也不答,当他透明人似的,李谨便去瞧这孤山风景。每攀登至高处,便见云雾缭绕。山腰上的青松挂着隐隐白雪。 早有一老尼,和一个丫鬟在院中等待。 丫鬟见了妙玉,呜咽着上前抱住她:“小姐,你怎那么晚才回来,可是出事?”妙玉摇头,看了一眼李谨,往院内走。 那老姑手中挂着佛珠,浅笑道:“为师算你今日下山必有劫难,你恐不听,贪念凡尘。” 李谨笑道:“大师,既然你算准了你这弟子有难,为何又放他下山?” ”我这弟子爱读书作诗,烹茶品雪,困住她的身子,也困不住他的心。且今日她虽有劫,命中也有贵人相助。” “哈哈,那贵人岂不是说我?”李谨得意往前走,“大师我来讨杯茶喝。” “施主请!”几人到了寺内,内中虽清寒却布置的风雅。老尼姑几声咳嗽,让妙玉放了软垫。盘腿坐下,李谨也坐了下来,妙玉去煮茶。 “听闻大师精演先天神数,不如为本公子算算?” 妙玉师傅轻笑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乃金贵之躯,岂需演算。” “这怎么说?”李谨有些吃惊,这是蒙的,还是什么神仙本事。难道这老尼姑也是太虚幻境里的神仙,圆寂后就飞升去? “施主心中有数。”老尼姑笑了笑,闭着眼睛,良久那老尼姑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 李谨无趣,起身又去屋里寻妙玉来。 妙玉自向茶房,风炉上扇滚了水。 这间屋子挺文雅的,李谨围着扫了眼,便晓得是妙玉屋子。四面挂着名字古画,书架上砌满了诗词。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 绣床下亲眼见几大红木箱子。窗边的书案上,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冬梅。 “你怎么进这来了,快出去。” 一声娇斥,李谨偏头一看。是妙玉身边的小丫鬟,“你们小姐的茶可煮好了。”小丫头撇了眼他,嘟囔着:“小姐请公子出去用茶,用了好早些下山。” …… 李谨便跟着小丫头去专门吃茶的房间,笑道:“妙玉师傅?这般急着赶我走呢?” 妙玉跪坐在炕上,炕桌上放着一把紫砂壶,壶嘴冒出滚滚茶烟。茶盘上,摆着几个精致成窑茶杯。 又见妙玉另拿出绿玉斗自用。给李谨拿成窑茶盏,倒了茶。自有李谨不请自来拿上品了一口。 “不就是普通茶味?”他也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仔细瞧杯子。上好的成窑五色瓷器,就他手里拿的茶盘上还有三只。 看来自己吃的茶杯是成套,而她自己用的绿玉斗比这成窑器更是珍贵。 “这是去年雨水煮的,又怎会和普通茶相同。”小丫头辩解道。 “怎么不拿你的体己茶?用雪水来煮?”看向妙玉。 妙玉心中诧异,面上红润,早没了之前京中惊慌之色。想问李谨为何知道,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李谨嫌弃他的茶,眉眼轻蹙对小丫头因说:“这施主喝了的茶杯,拿去丢了吧。” 洁癖啊这女人! “无趣,你家小姐是块冰坨子,这茶也不怎么样,罢了!”李谨摇摆着下山,妙玉望着他的背影,心思又不知去了何处,只把手腕上的念珠捏紧了几分。 小丫头挽着她嗔道:“小姐,他刚才进了您的房间呢,好不害臊。” 第90章 没有姐妹的春节 春节前一天,清晨。 皇城,养心殿。 大雍帝并皇后谈笑,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音容啊,朕以为长安那小子就是三分热度,没想到还真把营生运作了起来。” 皇后端着一碗人参鸡汤,用玉勺轻轻划开多余油脂,吹凉后送至皇帝面前含笑说:“不是听打探的说,还没开始贩卖?陛下趁热喝汤~”见皇帝沉思中,皇后温柔唤了声。 “这几日探子回禀,说长安那工厂又招了上百名逃荒来的灾民。赶着三月就要贩卖一批。若是长安真能因此收容灾民,增加民间生产、为国库增加银两,朕如何赏赐这小子?”皇帝喝了一口鸡汤,又面色纠结放下碗。 皇后抿嘴笑道:“不曾想,天天听陛下说忠顺王家的小子,成日只会吃喝玩乐,原来这是藏着大本事。陛下身边又多了一名小福将,洛儿那孩子囔着要出宫立府,也是想同长安一处瞎闹。” 皇帝笑着说:“洛儿出去,音容你怕是舍不得,再多留宫中吧。”心中任然在思考,如果李谨这营生真的能为国库增加不少收入的话,到时候该如何赏他? 忠顺王家已经没什么可赏赐。 林家…薛家…… 皇帝摇摇头,除非这小子在给朕点惊喜,否则免谈。 是夜,李谨赶着下山又命贾芸找个马来送他回李府。进了门,平儿笑着前来行礼:“爷回来了,来顺带回来的可是明日去贾府送礼用?” 李谨在她脸上嘬了一口笑道:“平儿真聪明,明日你去给贾府姐妹、太太、东府都分了。我也不在,难免你冷清,就留在那多聚聚。顺便看看林妹妹,说我早想着她。” 平儿担忧询问:“爷回来,岂不是一个人在府。不若我晚点回来。” 李谨拒绝:“不必,保不准我不在府里。你去贾府,顺便帮姐妹们准备出门在外需用的,皆时我派车马来接他们入李府。”沉吟半响,“爷可有什么疏漏?” 平儿挽着他胳膊,就似平常小夫妻一般含笑摇摇头:“爷可是忘了一个姑娘?” “谁?”李谨一愣,当下开始掰手指数:“玉儿、三春、晴雯、宝钗?还少谁了,至于她们带哪个大丫鬟,她们自定。” “云丫头呢?”平儿掩嘴笑道,轻柔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把她忘了!”李谨拍手懊悔,“这丫头要是知道我请了所有姐妹,独没邀她,还不来我府里闹翻天。” “我早派小子去史家请了云姑娘,爷这会怎么谢我?这可算欠着平儿一个情哩。” 李谨拦腰将她抱起,转了几个圈。直让平儿晕乎乎,笑着求饶:“平儿说笑,爷快放下来,险些摔了。” 李谨不放,又在她面上嘬了好几口,直叫平儿臊的慌,伸手打他啐道:“让府里丫鬟小子见了。” 边上几个丫鬟掩嘴笑着。 李谨得意:“爷有一个好帮手,外头羡慕还来不及,他们能说什么?都是府里人,不听话你只管打板子。”把平儿放下来,“春节都在各家中团圆,过两日也就差不多。爷尽快处理完事,派人来接你们。” 夜晚由平儿服侍就寝,不必细说。 正月初一新年头一天。 不到天亮,李谨就被京中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醒。 家家户户都忙着采办年货,辞旧迎新。老百姓在春节期间都会穿新衣、吃饺子、挂春联、走亲戚,所以今日算是每年中最闹热的一日。 天刚亮,李谨隔壁一家土地主就放了一柱香的炮仗。李谨堵住耳朵,欲在眠会子。却被一只香玉软手,使了一招擒龙功给拉了起来。 李谨笑了来了一招化骨棉掌,直叫对方投降。 平儿娇嗔着坐起身子,发髻被弄的松松散散,瞪了他一眼。整理好,才开始把李谨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开始套锦袜嘴里说:“爷不是今日有事要办,再不起。睡过了时候怎么好。” 李谨揉着眼睛,“昨儿奋战几回,一早又被鞭炮吵醒,再多躺会。” 平儿羞着在他腰间拧了几下,“爷这般折腾,平儿可受不了,还是快些把晴雯那小蹄子接来。我也好清闲了。” “东西可备齐了,不用管爷,你先去贾府贺新年去吧。叫六七八九,来服侍爷起床洗漱就成。” 平儿被李谨的取名,逗的经不住啼笑:“这名儿也太随便了,小八和小九年长一些,我带着。”又唤了,六七进来服侍。 李谨笑了笑:“我不把丫鬟名字取的差一些,又怎显得你们名儿雅致?” 平儿接着去准备,车马拉贺礼。又有一辆小轿车马乘坐两个丫鬟,平儿单独坐一辆马车,由李府其中一名护院和来顺赶车。 院落里只剩下一些婆子,小六小七,李谨伸了伸胳膊,叫来另一名护院:“你叫什么?” “回爷,小的叫李虎、陪姨娘去的是我兄弟李豹。” 李谨小声问:“王府家生子?” 李虎憨笑着点点头,李谨挥手笑道:“行了,给爷备车马去王府,记得多绕道。” 出了李府,李谨揭开帘子往外瞧,可见是人山人海。护卫扬马鞭,一路吆喝着人群避让。 家家户户,小孩站在门外点炮竹,贴春联。连狗这几日都兴奋的到处乱窜找骨头吃。 京中商铺生意那是踏破门槛。 除外东门的街道处,设立了灯市庙会,形形色色的花灯,应有尽有,白日里观赏的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这灯市连摆好些日子,到了夜间更是有杂耍、各小吃、捞金鱼、碎大石、投壶套圈、转糖人、等民间风趣。 而大雍皇宫到了这一年也是辛苦的紧,除去该有的喜庆热闹,宫廷宴。各国使臣也会前来,朝廷重臣也会受邀,亲王、皇子必是出席。 而各国使臣带来的勇士,还会和大雍武卫、侍卫等比试。虽说是友谊第一,这关乎各国面子,皇帝自然想大获全胜。 其中就包括、蹴鞠、不过这并不是简单踢球,更像美式橄榄。不同处就是蹴鞠用脚,相同之处在于可以撞人,血腥暴力。皇家和各郡王家、勋贵自然不舍得自家孩子去。 当然自愿上场也行,毕竟赢了皇帝会大赏。 进了忠顺王府,早有一群丫鬟们提着裙摆上下忙。王府各院姬妾也开始换上新装。 除了李谨早逝的母妃,忠顺王其他姬妾他倒没在意。也就还剩四五个左右,都是一时新鲜就冷落下来。 不过这群王府贵太太,组成团体每日抹牌赏花,在后院倒过的舒适。 王府的长史接过他手中披风,笑道:“今儿老王爷才从宫中回来,各殿夫人今晚也会聚再一处用膳。现今王爷在后花园戏台唱戏,小王爷瞧瞧去?” 李谨一愣:“老王爷唱戏?” 秦长史呵呵一笑:“老王爷一直爱这物儿,没事时常在花园找一班戏子配合。今儿唱霸王别姬,老王爷这霸王扮相当似真真的一样。” “爷歇一会再去,近日可有大事?”李谨边说,边往自己的殿楼走。 秦长史笑脸消失,努嘴道:“王爷最宠的一个戏子,已经五日没有回王府了,往日都是那戏子扮虞姬。昨晚就气的睡不好…” 蒋玉菡终于跑路了? 第91章 元春元春 和王府这些“管家”闲聊府里趣事,李谨乘坐轿子回了自己的殿宇。 一堆不认识的丫鬟家奴跪在门口迎接,李谨也没带红包随即甩下一句:“今儿好日子,都去找管事的讨二两碎银子,就说小王我赏的。”这一排排少说不得三十个丫鬟小子。 都是统一服饰装扮。一眼扫过去,眼儿都花了。李谨也不需要她们伺候,自个儿躺在软床上又觉了会。 自有人去回禀忠顺王。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唤了声,便有三四个丫鬟进来捧着一套亲王世子服、和一套世子常服。端着净手洗面的金盆。 早有丫鬟跪在地上给他穿靴子,擦手。暖好衣裳,他就像个木头、只需坐着,站起,坐着,站起四个步骤。 嗤~这亲王世子待遇比贾府还腐败… 乌纱翼善冠,红色四团盘龙服、玉带、皂皮靴。这一套逼格很高的便是亲王世子服,用于大节日穿戴。 李谨对着两米高的琉璃试衣镜转了两圈因问:“小王穿这身如何?” 丫鬟们跪着含笑因说:“世子爷气宇不凡。” 李谨点点头笑道:“果然都是老实人。” 丫鬟们虽不曾见过几面世子爷,今儿亲密接触下。发现自家这世子也算和蔼可亲。 整个王府布置得分外华丽喜庆,连落叶凋零的树上都包了彩绢,剪了绿绸作叶,深红宫灯如玉珠飞天而来。 有丫鬟来传唤去正殿用家宴。王府各门处遛了一地炮竹。也不知道林妹妹她们如何,定是高兴的。 乘轿子一路直奔玄青殿,大殿外站在丫鬟亲卫。殿外大院正在唱戏,妻妾一桌、忠顺王一桌。等李谨下轿时,这几个衣着华丽,年纪不超过三十的夫人扫来目光,起身行礼。 李谨客气让这些连“后妈”都算不上的免礼,又有丫鬟虚扶他在忠顺王面前坐下。 皆时,夫人们准备了金锞子、银锞子赏赐王府下人。还有几盘用琉璃盘装的碎银子,用来撒向戏台。 没有姐妹们,有什么趣儿。他闷闷不乐,规矩着吃饭看戏。期间忠顺王时不时扫他几眼,半响因说:“这几日宫宴会有外国使臣来,你回京的消息也瞒不住多久,明日就以世子身份进宫,参观两国蹴鞠比赛。” 李谨愁眉不展,岂不是会有王公贵族参加,听说王子腾也回京了。若是暴露那游戏就玩不下去,“父王那怎么行。”随即一想,“戴着面具行不行,就说本世子脸上长了疮,不宜面人。” 又询问了外国使臣来,皇宫国赛什么意思。蹴鞠?不就是踢球吗,倒是满有意思。 官员们过年也是有假期,一直放到正月二十左右。假期的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庙会、灯市、祭灶神等活动热闹非凡,万民同庆。 家宴虽热闹、李谨却没什么趣。早早吃了就打算开溜,原本是打算出去逛逛,却被忠顺王呵斥住。 于是陪着老王爷看了几出戏,父子俩又谈及明天宫宴之事,直到撤席,琐事不多说。 第二日仍一身世子服,只多了银制鹰纹面具。因昨日正月初一,皇宫摆宴同文武百官同乐、次日便不在繁琐、重点在和使臣门的友谊蹴鞠赛。 场内在皇宫骑射场、除了皇帝、皇后尊驾。皇子、公主、、亲王、郡王、国公大臣皆按等级归坐。同忠顺王进了皇宫、不见李谨。 他先去给不爱热闹的太上皇请安,一番祖孙闲聊讨了喜,又去太妃那看看元春。 这场蹴鞠比赛,规模看似不大,实则可以展示本国将士武力。皇帝下面,还有北羌国王子,及使者,比赛还没有开始,场面上就开始蔓延着硝烟的味道。 大雍帝,同北羌国王子霍达尔笑道:“今年还同往年一样,进行上下两场比赛如何?” 霍达尔身边坐着几个使者,笑道:“陛下您做主就好,反正也无差别,每年都是我们北羌国胜。” 大雍帝笑脸抽了抽,各王爷们面上也无色彩。 更有脾气火爆的文官,要不是被拉着,就要上去用诗词歌赋骂人了。 这北羌国欺人太甚啊。 作为中原大国,心胸宽敞很有必要。 因后宫无什么外臣,所以可以暂时取下面具。 且说李谨一路绕到后宫,给甄老太妃请安。因今日皇宫有来使,几乎后宫佳丽得宠的都去观看。而老太妃因身体不适,在殿内歇养。询问元春去向,原是给太妃煎药去了。 “这猴儿,到底是来给我请安还是见元春?今儿蹴鞠赛,你不去看看热闹?”老太妃笑道。 李谨抓了抓头:“马上就去骑射场那边。” 出了大殿、外有一列宫女端着果盘往骑射场走。李谨忙赶着空去和元春闲聊几句,待见了一个侧面像元春的女官,他才赶上去喊道:“元春。” 元春正端着药,听见有人喊她,四下寻找,便看见身边红色盘龙服的李谨朝他跑来。 顿时羞怯低头,福了一礼。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我是吃人还是吃人? “你站住!”李谨呵斥一声,元春立即站在原地。 李谨因问:“你怎么不和本世子说话?” 元春声音非常温柔,低着头恭敬道:“世子,今日宫中有来使,还请世子早些去。奴婢还要为太妃送药。” 李谨拦住她笑道:“送药也不耽搁聊一会,宫中生活可好?你们贾府珍大爷没了,你可知道?” 元春闻言贾珍自缢,只是轻微蹙眉并无伤感,规矩道:“宁国府之事,奴婢有所耳闻。”又一次行礼,打算绕过李谨要走。 “你好歹是本世子的侧夫人,将来嫁入王府,就算怕我吃了你,不也迟早的事?” 哪知元春更是羞怯,步子走的更快。 宁国府你不关心,荣国府总关心吧? 李谨追上去喊道:“贾宝玉他…” 果然一听宝玉名字,元春顿了顿停下来,脸色徘红:“世子我弟弟如何了?”原本徘红的脸,此刻全无羞怯。 李谨背着手往前走,反而不搭理他笑道:“本世子不说,反正了不得。” 元春脸色白了几分,端在手中的药洒了几分,反追了李谨上去。小心翼翼跟在边上,发急的问:“世子爷,我弟弟如何了?” 元春惴惴不安,李谨反而故意吊着她胃口,两人一直走。李谨又围着假山绕了几圈,喂喂鱼看看鸟。 身后跟着小尾巴,一路端着药快哭似的。 “嗳,好了好了,怎的要哭了?”李谨笑着指了指她的要碗:“你的药都要洒没了,老太妃喝什么。” “奴婢弟弟……”仍不放弃。 “你弟弟他吃的香、睡的好、了不得,听说脸都长成大盘子,和月亮似的。”李谨比了一个大圆盘。 元春眼中闪过羞恨,世子爷真会捉弄人。 随即又恢复乖巧,低眉顺眼,勉强挤出笑容:“奴婢再去煎熬了,世子请不要捉弄人,奴婢告退。” “站住,本世子找不到骑射场,你带我去!” “世子,奴婢要送药!”元春径直往前走,李谨随意拉了一个宫女,“你去给老太妃送药,就说贾掌事领本世子去赛场了。” 李谨追上去,跟着元春走笑道:“现在好了,你带本世子去。” 元春不知为何,见了这世子就方寸大乱。手里紧紧捏着帕子,恭敬道:“世子爷,这边走。” “小王不喜欢你这样说话,就不能笑一笑?” 元春说:“在宫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奴婢不是世子爷,生来金贵。”眼中有些无奈。 “身为荣国府嫡女还不金贵吗?”李谨打趣。 元春摇摇头。 “那身为世子侧妃算不算金贵?”一时元春不在说话,李谨拉住她手笑道:“以后去了王府,就不必这般拘谨了,昨儿是你生辰吧?” 第92章 进化版蹴鞠赛 贾元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肯定在想, 八_零_电_子_书_w_ w_w_._t_x_t_8_0_8_0_. c_o_m 小王是如何知道你生辰的,这有何难啊?”从怀中拿出鹰纹面具,戴在具有少女杀手颜值的英俊脸上。 “元春并未想。” “那你定是再想家人?”缓解尴尬转移话题。 元春不说话,像是默认。 “你想知道多一点荣国府的事?小王可是很清楚…你若…”看了看元春。 元春浮现出期待的神色,“世子可愿意告诉奴婢。” “你这少言寡语的让小王失去,告诉你更多荣国府事情的兴趣。”李谨一面走,一面摊手。 元春患得患失,又奈他不得,深吸一口气,银牙轻咬鼓足勇气走在李谨前面,面对着他用身躯挡住李谨去路央求道:“世子爷,你能告诉奴婢一些家事吗。”眼神祈求的看着他。 他那英俊的脸上,摆着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明明一直捉弄她,却生不上气来。 “一个香吻换取一个问题。”李谨指了指脸颊。 元春毕竟是端庄优雅的国公府嫡女,又怎会答应他的要求。沉吟不决,双手绞着宫帕,似在做某种对她来说欺师灭祖般的事情一样。 见她站在面前,低头不语。羞恼绞着帕子,李谨笑了笑挥手绕过她。 “行了,小王看见蹴鞠场,不必带路了。荣国府没啥大事,老太太每天有孙女们陪着挺开心。贾政迂腐,反倒不会犯事。” 李谨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不可闻。 且说北羌国和大雍两国的友谊蹴鞠赛,已经开赛。李谨站在边上一堆宫女们身后瞧了瞧。观战席上的皇帝、忠顺王、其他勋贵脸色都不太好。 而皇帝时不时同下阶位子的几个男子说话。 这些人穿着民族服饰,有些又穿中原服。发型两边各一串麻花大辫子,长相粗犷。 这种打扮和发型,李谨很熟悉。 看来是北羌国使者。 蹴鞠场内、大雍和北羌国各十名勇士,身穿软铠甲护身。大雍蹴鞠员额头带着红色抹额,北羌国勇士带着黑色抹额。 每队各十人,场边立着两牌子有太监在旁记分,球筐分别为两根红木柱构成,间隔两米宽。上面用红丝绸挂着铜锣。 蹴鞠踢进球筐,并击中铜锣才算记一分。 大雍分数为:四筹 北羌国分数为:六筹 目前落后,难怪北羌国使者们洋溢着笑容,大雍皇帝和官员,皇子勋贵们脸上苦笑着。 虽说皇家培训出来的蹴鞠队,各各都是一米八的壮汉,功夫在皇宫也是一流,蹴鞠技术也是大雍首屈一指。 面对北羌国却是吃尽下风、这些草原男儿平均个子比大雍这些精英球员高出一截。身材更加壮实,体重占了优势,力量则更优。 这场野蛮运动,直看的人热血沸腾。 虽比不得宫外蹴鞠赛气氛,勋贵公子们又喊又叫的助威。或是压球输银子的大妈挽袖问候祖宗。 皇宫这蹴鞠赛助威方法就文雅多了。 多是皇子、大臣们焦急着口内出主意:“撞他、撞他、哎?下铲!” 赢得比赛固然重要、不但能授陛下亲赏,还能扬国威。要知道大雍和北羌国三年前达成了比赛后,就输了三年。 一场比赛下来,断胳膊,断腿的都算轻伤,倒霉的更是被撞几下就落了病根子。 毕竟球场如战场,两军对弈不但是球与球技的较量,更是两国之间的武力对决。 只是用了具有娱乐观赏性的进行而已。 “哎,又输了一球!本王恨不得亲自下场。”忠顺王憋着气,眼下又四处找李谨。 霍达尔听闻他的抱怨汕笑道:“王爷你们中原人,挑选出来的精英也不过如此。要知道我们北羌国战士,各各都是如此。” 忠顺王被怼的偏说不出话来,气的横眉竖眼。 “忠顺王,你家世子呢?”忠顺王正闷头气着,自家臭小子又不翼而飞。不耐烦道:“这小子不知滚哪儿了。”偏头一看,却是三皇子李洛。 李洛被忠顺王表情吓了一跳,又溜到座位上四处寻找。李谨混在宫女堆身后,李洛又怎会想着,往那处寻他。 随即霍达尔偏头对大雍帝笑道:“我们这次的赌局,本王在加上我的小金刀,要是你们中原人能赢,这把象征北羌国荣誉的金刀,就赏给队伍中最优秀的勇士。” 大雍帝客气捋了捋短须笑道:“此等尊贵之物,大王子还是不要拿来做赌注。” “你们中原人讲究一若千金,我们草原人宁可头断,也不会食言。”霍达尔心中自得,就没认为北羌国会输。 “滑铲,小心身后,哎…”李谨看的热血沸腾,直呼可惜。原本我方拦截了球,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北羌球员一记滑铲,给直接铲翻在地。 接着北羌国用倒三角队形、前面几人护航冲锋,见人就撞。李谨大叹可惜:“力量上差了一些扛不住撞击,不过北羌国身量高大也有弱点,若是我方人员小巧点速度他们定是比不上,兴许还有反转机会。” “小王爷?” 李谨正看的兴头、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招呼。 李谨回头,却是旧相识。 “你是?”虽认识,李谨还是压低嗓子询问,怕这厮认出他声音。 这年轻俊朗的公子笑道:“听你这番一说,莫非我方有机会。再下南安郡王长子李温。” 李温见转身而来的李谨戴着面具,不惊关切道:“听闻忠顺王世子回京,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小王兄这面上?” 李谨感叹道:“实不相瞒,久在北羌国生活,回中土还不适应,起了热疮。” 李谨好奇问他:“你这怎知我是忠顺王世子?” 李温含笑道:“再下也刚来,见你身着只有亲王、亲王世子才能穿戴的大红盘龙袍,这还不明显吗?” “哎,又输一球,这厮人真野蛮。”李温忽的悲叹,李谨抬头又看去,果真大雍这边又丢一球,并且还伤了一名,正被太监们抬了出来。 “原来郡王长子,也是个蹴鞠迷。”李谨笑着看他,这贵族娱乐,多是赌球、赌赛马。皇宫有专门的皇家球队,可见民间这项娱乐很是受欢迎。 “别提了、年年压咱大雍球队,年年输,今年只怕又要输掉几千两。”李温用手掌击打折扇,苦着脸给他解释:“这私下贵族子弟,民间都在赌庄押注,猜大雍和北羌今年谁胜。”贵族有圈子、李谨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拉拢对象。 你来我往、却听李温指着从人群中抬出来的伤员,痛心疾首唉呼:“无趣、今年又没人能获得陛下赏赐,那北羌国王子还下注了小金刀。” 因为需要替补球员上去换一些受伤人员,李谨突然有了想法,在南安郡王长子惊讶的表情下。 拉住一名穿蹴鞠软甲的军汉笑道:“脱下来给本世子。” 第93章 下场玩玩 军汉惊愕望着他发神:“世子爷,这场内可不是玩笑,莫伤了金体。”见他一身艳红盘龙冠服。 李温上前拉住他,“你真打算亲自上场?” 李谨笑了笑,直接上手扒拉军汉的软甲:“岂能让这厮野蛮人嚣张,小王功夫也是不错的,下场玩玩。” 纵身翻过围栏,径直走向队伍。 因被软甲遮挡了盘龙袍,观战席上的皇帝等人也分不清是谁,只忠顺王见那面具眼熟,瞪着眼张了张嘴,眼神关注着。 李谨心里思忖、自己这如同开挂的天赋异禀武力,加上后世曾经也参加过校队。自己的身形、速度、力量应该能有机会翻盘。 球队见替换上来的三名中,有一个矮小一些,细皮嫩肉的小子。个个面面相觑,是哪家勋贵公子哥上来玩闹了? 李谨扬声道:“过来论一下战术。”其余人听命似的跑来,围成一团。 “找笔墨来,在你们身上写上一,二、三号方便我叫人。” 北羌国使者:“这一场蹴鞠比赛你们中原人就需换两三次人,陛下真当因每年多买一些我们的牛羊,像我们天天吃牛羊身如铁坚硬,哪像你们汉人,软豆腐似的。” 霍达尔笑道:“嗳?怎么可以对大雍陛下这般说话?”霍达尔起身,右手放在胸口弯身子。 如今大雍在和北羌国结盟、以求边疆区域和平。 大雍帝笑道:“我们中原乃礼仪之邦,大王子见笑了。身子却是不如你们番邦国。”番邦在中土意思带讥笑、文化低层的国家。 “新下场,那人是谁?”皇帝指着场内当起指挥官的李谨。 文武百官、勋贵、郡王家个个摇头不认识。 忠顺王轻咳一声,伏底身子在皇帝耳边道:“我家那浑小子,不自量力上去了。” “好!长安武艺不错,有胆识,朕对他期望很大。”大雍帝称赞道。 北羌国部使者因问:“这蹴鞠就像两军对垒,比的是勇气、武力。这大雍怎么连小子也打发上来当主帅了?看来今年胜负已定啊。” 忠顺王冷笑道:“本王看,不一定,自古英雄出少年,使者连这句话也未曾听过?使者当着我大雍圣上的面,岂可口出狂言。” 双方休息好后,新的一轮开始,两边各自摆好队形。动物皮毛,里间用尿泡制成的球摆在中间。 这时霍达尔起身叫停,“本王子突然来了兴趣,我也下场试试身手。” 北羌国使者:“大王子,您身份贵重,要亲自下场?” 霍达尔留着两根大辫子、皮肤黝黑。双手扣在一起,关节骨捏的“咔咔”作响笑道:“有何不可?本王就下场玩玩。” 李谨看着场中走来的霍达尔,用警惕的眼光看着他。 霍达尔伸出大拇指,对准站在中间的李谨,手指朝下笑了笑。 “这群蛮夷竟此侮辱我们!”大雍球手愤愤然。 已礼回礼,他伸出中指朝对面比了比。 此时落后、想要涨士气,必须先手拿下一球。 “呜……” 一声号角长鸣。 “上!” 李谨利用自身比对面轻量的身体敏捷快速,先一步来到球下刚伸脚。霍达尔一脚横来踢在他右腿上,一股刺痛感袭来。 李谨蹙眉,快速踩下球边,登时球向上飞了起来。 “搭梯!”霍达尔喊了一声,防守中的北羌国球手,撤出两人弓腿搭梯。 “三、四!”李谨这边也丝毫不让,脚踩在两名大雍球手腿上,腾空而起。 两人几乎同时出腿。 观战席喝彩一片。 “好!” “好、精彩!” “这小将是谁?” 场内人屏息止声,这第一球到底是大雍拿下,还是北羌拿下。 就见那蹴鞠被两人用脚面,一人踢中一面。球体在两股力量夹持下更偏向霍达尔,眼见球的角度倾斜北羌国身后。 李谨突然喊道:“1号、五号、下拐。” 身后快速冲出两名球手,直奔霍达尔,草地上滑行一段距离,同时伸出右脚下铲来。 北羌国这面也突然发现敌方动作,松防前来一人用肩撞开其中一人。另一人直铲了过来。霍达尔只能下脚踢挡。 李谨抓住时机,一个转身踢。把球踢向左面队友脚下。 “追!”霍达尔怒吼一声,“撞!” “拦住!” 李谨顾不得身后,拼命往带球队员身边跑,身后北羌球手穷追不舍。 用铁般的身躯撞飞好几人,霍达尔紧紧盯着他,从背后下脚铲来。 李谨一跃而起,甩开众人。球传至他脚下,被两名北羌球手围住。 他嘴角上扬,这个世界蹴鞠比赛全靠身体拼杀。技术,脚法不如后世。哪怕他只是个业余足球爱好者,此刻也足够。 蹴鞠赛总是吸引牵动人们的心,球在谁脚下,谁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李谨连续几下假动作,慌的眼前北羌国球手一个踉跄身体往后倒。突然加速,传出一脚极快的低球,从另一名北羌国胯下横飞过。 待对面人没反应过来,李谨已经如闪电跑了过去,贴进“风流眼”对准铜锣一脚。 “铛…”一声清脆响。 观战席愣了几秒,登时热闹起来。 大雍帝激动站起来大喊:“踢的好。” 霍达尔追上来问:“你这是什么脚法?”没有从这神秘面具少年口中得知答案,霍达尔感到对方眼神里的寒光。 “下一球你没那么好进。”霍达尔捏紧拳头。 “下铲。”两方人直面冲撞,李谨下脚先铲倒其中一人,球被踢在空中来回旋转,落地一瞬间,踩在脚下。 因为霍达尔这方将大量防守注意力用在李谨身上。反而忽略了其他人,创造条件。 李谨斜眼一瞧,口内喊号:“跑” 队友已经开始动身往前拉开距离冲刺。 霍达尔示意人撞倒他。 他假意失误,被北羌国球手撞上,身子被冲撞后飞出去。 “球呢?” 霍达尔正自得,撞飞李谨。 球却不见了,大雍球手也全拉开距离往自家门柱飞奔。 观战席上,李洛等皇子拍掌欢叫“球在他双脚处夹着!” 一记倒挂金钩。传给了身后队友,身后人在一记狠力长传。 李谨重重摔在地面。 北羌国球手方才只顾拦截带球的李谨,想着把这戴面具少年撞倒。没想到这厮居然把球夹住,飞出去的瞬间传了出去。 “你这又是什么招数。” 李谨坐在地上,咳嗽一声,嘴角溢出血迹。 这群牛力气真不小。 大雍队员在无人防守下在得一筹。 一时士气大涨,球员如打鸡血英勇无畏,在李谨指挥,配合之下又勇夺一分。 比分七筹对七筹! 平了! 大雍百官、皇子们激动喊着。 随着打平,我方士气一时燃到顶点。 第94章 赐婚还能延期(修) 蹴鞠场上,热闹非凡。 比赛进入第二场白热化阶段,北羌国每进一球,大雍紧追上来。 每一个人都热血沸腾,欢呼声、叫喊声不绝于耳。双方的勇士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霍达尔带球,任用蛮撞战术,四人在前冲锋撞开敌方。霍达尔带球,单刀入会。 李谨驻足拉起倒地球手,关切问:“还能起来吗?” 球手艰难撑起身子,捂住胸口拍着肩膀喘气:“主帅没问题。” 眼见我方队友被一个个攻破,李谨快速奔跑起来,和霍达尔平行。 “你拦不住我。”霍达尔冷笑,狠下一脚猛踢出去。 情急之下,眼见球要对准铜锣。李谨脚下发力,蹬地面一跃起来,偏头撞上霍达尔飞来的一球。 “啪” 高速力球撞在他脑门上,登时红了一片,球偏移大雍球门位置弹开。 “你这混蛋!”霍达尔忙去追球。 李谨似狗皮膏药粘着他,而队友和敌方队友在一次赶上。互相拼搏起来,战场留给两方主帅。 时间还剩半柱香不到。 两人一面朝球滚落地方,使出全力奔跑,一面互相下脚想铲倒对方。 霍达尔先一步将球踩起来腾空,抬腿就是一脚。李谨见势,侧面抬腿压下他的脚。 球落在李谨脚下,他也想长扫一球,被霍达尔侧铲掀翻在地。 李谨来了一个鲤鱼打挺,将球往高处踢。 霍达尔抬头看球。 “借你肩膀一用。”李谨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抬腿一脚狠力压在霍达尔肩膀上。 霍达尔突然吃力,身体往下一倾,只见面具少年迅速踩在他肩膀上,飞身起跳。果断迅速,对准北羌国球门射入高挂的铜锣,就听见蹴鞠与铜锣相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李谨落地,潇洒拱手道:”承让。”眼睛扫向一边的香,已经燃尽。 “赢了?” “我们赢了!” 一顿操作下来,看的文武百官扬眉吐气,如报大仇。 “今日这场球赛精彩绝伦,老夫回去要挥笔写个三天三夜。” “快,本国公现在,马上,立刻要知道那小将名字,不然今晚老爷我睡不香。” 而观战席边的南安郡王长子李温,眼色呆滞,久久反应:“本公子押注了五千两,赔率是多少?发了……”。 李洛:“本殿下要和他交心。” 大雍贵族们,努力寻找那个面具神秘少年的身影。 霍达尔走到他身边,冷傲道:“你虽然有点卑鄙,但是技术和胆识不错!”将腰间金刀取下来,“我们北羌人说话算数,这把金刀是我父汗赏赐,只有勇士才配有。” 卑鄙?我这样光明磊落的人。 李谨毫不客气接了过来:“多谢。” “告诉我,你的名字!” “忠顺王世子,李长安。” 霍达尔站在他身边,举着李谨的手朝天,对着大雍百官、皇帝喊道:“这场球赛是大雍国、忠顺王世子赢了。” 台上一阵惊讶。 “原来这小将是忠顺王世子。” 大雍帝笑的合不拢嘴,不但面子找回了,这次终于能讽刺北羌国,而不是被他们讽刺无蹴鞠人才。 于是笑着问忠顺王:“长安有此技术,怎么不早和朕说。” 此刻忠顺王杨着骄傲的下巴,谦虚道:“陛下,不过是小儿胡闹踢了几脚,咱王府随便打发个小子也比他强。” 北羌国使者气的眉毛都绿了。 老凡赛尔了。 “恭喜、恭喜没想到是老王爷家儿子。” “这世子一回中原,就为我们大雍争了风光,生子当如世子爷啊。” “世子为何戴着面具啊?” “难道面相…” 三皇子李洛啐道:“瞎说,我见过这堂弟,生的极好。”眼中发出崇拜的目光,有弯的可能性。 大雍皇帝龙颜大悦,招待使者离开后。皇帝起轿回大殿、封赏今日蹴鞠球员。李谨跟着龙轿后面,身后一排的国公、勋贵前来恭喜。 先是眉开眼笑,和冯紫英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前来行礼:“下官神武将军冯唐,今日有幸得见世子风采。” “客气。” “再下现袭一等伯牛继宗,见过世子。” “镇国公之后啊,多谢多谢。” “世子刚回中土,可有喜欢的物价儿?” “下官王子腾,见过小王爷。”沉稳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李谨偏头一看。 王子腾,今年四十多岁。乃是四大家族话语权代表者。 “王大人!太客气了,改日来你府上喝茶。”李谨笑了笑。 太和殿 皇帝、皇后坐在上首。 文武百官三跪九拜,大雍帝笑道:“众爱卿平身,今日可谓让我朝一洗三年之耻,忠顺王家的世子,功不可没。” “长安,你可要什么赏赐?” 忠顺王上前一步:“陛下,犬子年幼,不必封赏。” “朕赛前金口玉言,岂能食言。”摆手示意忠顺王退下,在百官羡慕眼神中,李谨上前行礼:“陛下臣因刚回中土,有些不适应。生了面疮,能否不摘面具。” 皇帝免了他摘面具,原因皇帝是知情人。 “嗳!你要什么赏赐只管说,朕开了金口,必不收回。”皇帝笑了笑,看向皇后:“这小子还跟朕表演客气来了。” 皇后温柔一笑对着李谨招手:“你想要什么赏赐,本宫也替你做主。” 李谨上前无赖摊手:“只怕臣要的,陛下不肯,父王也不肯。” 忠顺王眉头一挑,这儿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提醒道:“文武百官皆在,休的无礼。” 皇帝心知肚明,摆正了身子严肃道:“朕可以考虑!” “陛下当真?”李谨高兴着就上前叩谢隆恩,加把力度道:“陛下,臣还有好东西献上。”从怀中只拿出纺织机、和琉璃制造第一页残缺来。 随即太监呈递上去。 皇帝龙眼一睁,将两张宣纸捏在手中急忙说,“退朝,忠顺王、长安来养心殿。” 等皇帝,百官退去。忠顺王前来,抓住他因问:“你给皇帝什么东西?” “国富民强。” “你这小子还贼心不死要娶林家和薛家两个?” 李谨跟着忠顺王,前往养心殿嘴里囔着:“儿子定是要娶的。” 忠顺王冷言:“不行。” 李谨睁大眼睛,:“那陛下同意呢?” “陛下同意也………”忠顺王顿了顿,“陛下同意,本王无话可说。” “那不就得了,父王好好等着以后抱孙子就行了。”得意摇摆着往前走。 “你这面具还戴着像什么话?” “父王,我这长疮了。” “我看你是长了虎胆。” “你哪学会的这些?” “儿子在北羌国一待多年,和洋人接触多。”推锅丢给洋老就对了。 两父子一路争执着已经到了养心殿。 大雍皇帝手里重复看着两张宣纸,又命人叫来工部里几个技术匠师。 “此图上可做出来?” “陛下,此图不完整,若是完整因可。” “退下!”皇帝起身仰头,思忖想他一直推崇新政大力搞工业生产。一直没成效,无非没有这方面人才。 若是真能提高国家纺织业、和制造出比洋货更精致的琉璃。不但不需要外来引进,甚至能出口到周边。 节约下多少银两? 国富民强。 长安说的不算大话。 推新政不是容易的,眼下这残缺图纸又给了他希望。 等李谨进了养心殿,皇帝立即询问:“长安,剩余图纸呢?” 忠顺王急迫道:“还不献给陛下?” 李谨摇摇头,“那不成,臣又不是没被陛下和父王坑过。”暗暗说元春那事。 皇帝忍不住笑了声,指着他鼻子说:“人小鬼大。” “林家那闺女,等你这两样东西有了成果,在封赏赐婚。”皇帝思考下说道,“至于薛家女子,若为平妻难免惹人口舌。” “陛下,您先给我一道圣旨,写下赐婚,等东西造出来,臣在拿圣旨去订婚不就好了。”实在担心皇帝反悔,没评没据的。 忠顺王:“一年你也等不了?” “陛下~那薛家啥时候给我定了?” 皇帝蹙眉挥手:“定下林家,已属破例,薛家再议。” “行吧……臣还有许多洋人技术,以后再用来讨薛家。” 大雍帝:“…?” 皇帝写下赐婚诏书,同时严肃道:“诏书交于你,等这两物有了成果,朕赐封赏才准去订亲。期间朕要看看,你的东西是否有用。” 李谨乖乖递上剩余图纸,好歹先把林妹妹安定下来。 “今日你又立奇功,为大雍扬了国威,又献上奇物。既然订亲敲定,宫里贾家女子,也该一并打发赐你。一年时间,你这两样东西若是成了,朕昭告天下为你记功,这功劳就封赏在林家女子身上,足配你亲王世子身份。” “臣谢陛下。”李谨掩藏不住惊喜,开始幻想什么时候告诉玉儿。 “陛下,太惯着他了。”忠顺王实在看不出林家的女儿,有什么好的。 “朕既然答应了,三弟不必多言。” 皇帝当夜就前去寻了宫中一干精与冶炼、打铁、木匠人来琢磨,闭门造车。 李谨揣着虽然要一年后才生效的圣旨,心里美滋滋的。 忠顺王黑着脸,挑眉给了他一脚。 第95章 打包贾府妹子(修) “你这小子,林家这女儿弱柳如风,如何能担当起世子妃和将来王妃的家族重责。”忠顺王抓住他的衣领,抬手丢在马车前,一脚蹬了进去。 李谨往前一扑,揉着屁股笑:“父王,您在不喜欢陛下也准了。”拿出黄艳艳的皇帝亲笔赐婚圣旨,得意抖了抖。 “儿子等一年,就拿去林府订亲去。” 他意味深长,“啊”了一声:“原来父王担心这,一年后陛下记功封赏,林家姑娘身份就够了。若是父王担心子嗣,嫡子问题。 其实林家姑娘身子已经大好,养几年……若是父王还不放心。儿子等些日子,在让陛下讨薛家姑娘,薛家姑娘好生养啊。而且薛家姑娘,才貌双全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再来几个……” 忠顺王一脚蹬来,“随你折腾,本王也不管了。” 李谨心中一直有个想法,见他老子气顺了,才撞着胆子问:“父王,其实咱家娶几个没有后台的女子,将来才不会对陛下造成威胁。儿子当个逍遥王,抱着娇妻美妾过日子,不好吗?” 忠顺王凝眉看着车外,半响说:“就算你娶北国公主也不会影响什么,我们忠顺王一家,一直忠心陛下。当年废太子之事,陛下本推让本王坐皇位,呵呵我与你小子一样,是个逍遥性子,不爱拘束。所以让给了当今陛下。” “咱们家要是有那个私心,你如今早是太子了。” “陛下宅心仁厚,虽有些有些优柔。却是一心想当圣君推广新政,造福百姓,本王就不一样,本王从小就爱舞刀弄剑最厌恶听大臣唠叨。” 这什么劲爆消息。 李谨皱眉道:“就算陛下信任我们,下一任皇帝呢?” 忠顺王沉吟道:“眼下宫中,只有皇后娘娘所出三皇子为嫡出,陛下早晚会立为太子,只是三皇子身子不好,难免以后皇位不稳、其他皇子争夺。” 李谨说:“父王所指是谁?” 忠顺王拍了拍他的脑袋:“三皇子对你很欣赏。” 李谨努嘴道:“儿子这魅力,是个人都能看出。” 忠顺王随即变了脸色:”给你一点颜色,就开染房了?” 李谨取下面具,“既然父王这般说,儿子以后就勉强跟着三皇子混混。” 且说,因为李谨定下了亲,元春那边也下旨回了贾府。 正月初四。 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忽有门吏忙进来,至席前报说:“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来降旨。” 吓得贾赦、贾政、老太太等一干人不知是何消息,毕竟有之前贾珍之事。忙止了戏文,撤了宴席,贾政速速让人,换了官服迎接。 贾母等人在内宅,让小子去探。 夏守忠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国府贾政之女,贾元春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忠顺王之子为国扬威,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因世子早订世子妃,则封贾元春为世子侧妃娘娘。待世子大婚后,择日出嫁。命尔修好侧妃夫人住处,回府待嫁。” 内宅里,老太太命赖大家的来问话。 赖大禀道:“小的们只跟前伺候奉茶。后来听夏太监给咱家老爷道喜,说是忠顺王家的世子,看上咱家大小姐,陛下赐了侧妃夫人。” 于是宁、荣二处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踊跃,个个面上皆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不绝。 赖大恭喜道:“恭喜老太太,咱府一直跟老王爷拉不上关系,今儿倒成了亲家。” 宝玉笑道:“咱家也要出个王妃了吗?” 一时众人又犯了难处,“虽说是侧妃娘娘、实际已经超出咱家当年送元春入宫的期望。元春往年住的地方不能使了,抓紧时间修新的院落。等完善后,好接侧妃娘娘回府,莫失了王爷家的颜面。”贾母对众人说道。 “只能从两府后院单独建个,宁府那边…” 一面平儿,拉着黛玉,带着三春,宝钗,湘云避嫌说:“姑娘们,我们去园子里。” 到了园子里,湘云才努嘴挽着平儿问:“谨哥儿,怎么还不来接我们出府?” 平儿伸指在湘云额头一点:“爷在外忙正事,咱们不说他,该带的行礼可带齐了?” 初三在王府又停留一日,初四李谨就回了东街宅子,迫不及待想要接姐妹们过来。于是开始数,多少人需要多少马车。又命护卫李虎再去添置马车,府里只两马车,都让平儿使了。 骑着自己的爱马【追风】。三个小子驱赶马车,压街来到宁荣两街,因正直春节期间。 这时候街上很是热闹,大约为四五点。周瑞家的倚在门角剔牙,见李谨车马来笑着上前行礼:“谨大爷来了,新春大喜。” “同喜。”他很是大方用红纸包了些金瓜子给对方,“周大娘去知会平儿声,接姑娘们出来,先去我府中。我便不进去了,还有些东西采办。给老太太、夫人、老爷道声新年喜。” 周瑞家的接了金瓜子眉毛弯弯笑道:“我这就去和平姨娘说。” 吩咐护卫和小子们等人出来,直接拉李府去。 他翻身上马又去京中铁匠铺买铁网、火炉子、羊肉、牛肉、素菜若干。香料铺子,茴香之类番料。一些女子喝的果酒、十几套崭新棉绸男装,方巾帽、靴子小码。 晚上和姐妹们吃烤肉,在带她们逛庙会。 而平儿接了姑娘们、并贾环这猴崽子。再府里给小姐们安排下住处,一时全聚在院中看天上的烟火。 李府的丫鬟、六七八九端来火炉给姑娘们暖手。 黛玉拿着团扇,转了一个圈,对李谨的宅子犹感兴趣,掩嘴笑道:“你们瞧瞧,这人倒会请客做主人家,这会子也不知去哪儿了,倒要我们等他~哼…” 湘云跳到她身边羞道:“林姐姐一刻也等不及想见谨哥哥。” “烂嘴的疯丫头。”黛玉伸手就和湘云嬉笑在一处。 “三妹妹,你在想什么?”迎春坐在院子石凳上,探春坐在她身边正单手托腮,忽的想到什么,一双大眼睛顾盼神飞。拍手笑道:“往常听二哥哥说,春节晚上有庙会,好多好玩的呢,一会叫谨哥哥买些回来我们玩。” 惜春闷闷努嘴道:“庙会是什么样儿呢?” “姑娘们别想了、咱也别等爷了,且先用膳。”平儿张罗着,六七八九几个丫鬟端菜。 湘云笑道:“平姐姐,就在院里吃,又能看烟火,岂不更好。” “云丫头这主意好。”宝钗扫了姐妹们一眼,让香菱帮忙。晴雯端着净手的盆子出来打趣道:“咱家爷到了晚上就会飞,要没有平姐姐在,不知乱什么样。” 贾环这猴儿似的乱逛、突然大门被人踢开,露出一张姐妹们期待的笑脸。 李谨早在门外听见姐妹们的笑声,随即大声笑道:“贾环、来顺、晴雯、快来帮爷拿炉子,食材~晚上咱们吃烤串、看烟火~爷在带你们逛庙会。”两手提着肉,身上背着铁网。 第96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院中雪花落了不多,变成小雪粒,刷刷轻响。天色渐渐黑下来,而天空时不时的烟火,照亮着整个大雍京城。 噼里啪啦,乱响一通。李谨前脚进门,姑娘们似雀儿般,叽叽喳喳围了上来。 晴雯和平儿先手过来接东西,按照他的意思把炉子铁网架在院中。牛羊肉,让丫鬟们下去切块、蔬菜切片用竹签串起来。果酒、甜点摆了满桌,没了东西,李谨活动着手腕开始打量姐妹们。 黛玉围在姐妹们中间,见他冠上落着白雪,小眼神往上瞟佯嗔:“我给你的斗笠怎么没戴?” 李谨弯着身子,把头伏底在她面前眉眼笑弯:“我等妹妹亲手给我扫雪,戴了岂不是没福气享受。” 黛玉拿帕子轻轻打了他一下,啐道:“这么多天不见,还是一样没出息,光剩这灌了油的滑嘴。”身体犟不过利嘴,已经抬手开始清理。 湘云抱怨着上来拉住他,大眼秀眉一蹙一瞪:“不许你在这酸我们。”李谨呵呵一笑,挨着姐妹们一个一个问好。 “探春妹妹,越来越英姿飒爽。” “小豆芽过来,我看你个子长哪了?”不顾惜春的羞怯,按着小丫头的头在自己胸口比划,额首满意轻点。 “咦?宝姐姐…最近又圆润了,更富态美丽,艳压群芳的趋势呀。” 这是说我胖了?这不害臊的坏人。 薛宝钗一见李谨嬉皮笑脸的模样,眼中禁不住闪过两人相处的场景。随即脸上一红,拿团扇遮面,头上钏钗颤动,摇身转到黛玉身边找了挡箭牌,嫣然一笑:“艳压群芳的可是林妹妹。” 李谨笑了笑,顺手虚点姐妹,数道:“花开,十朵,朵朵艳香,我这粗人只配当个花篮子,把姐妹们全都装进我这儿。” “呸!” “谁要进你的花篮子。” “林姐姐,宝姐姐,三姐姐,惜春妹妹……快抓住他,今儿我非撕他的嘴让他胡沁。”湘云挽着袖子,蹬着小碎步上前拿他,步子太急容易劈胯… 于是脚下踩着雪儿,身子一滑。姐妹们吓的就去扶她,这才避免摔个丑相。 疯湘云仍不依不饶,还要上前。 平儿抱住她劝道:“你也和他闹,他就那样,云妹妹若起劲儿,反而遭了他的当。” 这莺莺燕燕的,美的他心情澎湃。赞了这个妹妹,又怕落了那个姐姐。 结果被群舌战败。 投降央求着:“我投降,姐妹们团结一处,把我孤立起来。”于是把眼光投向晴雯,勾勾手指:“晴雯,你过来。” 晴雯朝他吐了吐粉舌,抱着姐妹们得意笑道:“我现在侍奉着林姑娘,才不做墙头草。” “白疼你了!”努嘴轻哼哼。 李谨扫了一眼,在一旁瞧稀奇的贾环,故作生气吼道:“猴儿崽快过来。” 贾环登时踩着风火轮,兴致勃勃挽着袖子,比出小拳头对着姐妹们说狠话:“我同谨大哥站一队!” “你在说一次!”探春首先抬手给了他一记“爆”栗。未等其他姐妹发威,这小冷猫已经没了傲骨,缩着头藏在李谨身后委屈道:“谨大哥,我怕三姐姐。” “呸,没出息的货。”李谨怒瞪他一眼,抬头对着姐妹们微笑:“我也怕……” …… 这时牛羊肉串好,丫鬟们端着簸箕来。将七荤八素的时鲜食材摆好盘,四个白瓷盘上放着佐料。 茴香、精盐、辣椒沫、熟油。 姐妹们围坐再一起,每二人脚下摆着暖炉。 平儿、晴雯站在烤炉边打下手,李谨拿着鬃毛制成的刷子充当烧烤大师。 “香菱这丫头疯了不成?”湘云是个急性子,等的着急。索性起身围着李谨打转,她机灵的大眼睛扫了众人,落在香菱身上。 姐妹们和少个带在身边的大丫鬟,都盯着李谨烤东西。反而香菱坐在那处静静的捧着书看。 闻言姐妹望了过去,宝钗笑道:“这丫头疯魔了,以后诗社又多了一位痴仙。” “这大过年,灯线也不好,小心看瞎了眼。”李谨把羊肉、牛肉刷上油,翻了面儿。 探春起身走到香菱面前,把这不合群的丫头拉进姐妹堆里,指着烟火夜色说:“新年瑞雪景,现成的景色,我们何不边做诗词,边等着谨大哥的美食?” 黛玉正想到这处,“我看好,省的无聊,倒没趣儿。” 平儿立即摇手,“你们可别叫上我、我不会这些。”逃也似的来到李谨身边帮忙。 “嗳,也别拉上我,我就爱赌小钱儿。”晴雯起身,拉着侍书、司琪、入画、雪雁到旁边的小桌。让府里小子找来骨牌、骰子…玩了起来。 “没想到我这不但有几大女诗人,还有个女赌鬼……”李谨笑了笑。 湘云逮着他就怼:“你也要来。” “林妹妹…宝姐姐…迎春姐姐,惜春妹妹……”李谨祈求着看向她们。 小惜春偏头噘嘴不理。 宝钗杏眼似喜似怒,瞪了他一眼。 探春掩嘴笑了笑,想帮忙但姐妹们一条心。 迎春性子呆呆软软,她也是姐妹中最不擅长诗词的,自己也顾不了。 只黛玉朝他明笑暗帮,拿帕子掩嘴说:“枉费你书房里的圣贤书了,一点儿也不长进。”随即又说:“不若就选前人古诗、只雪、春节、爆竹、带其中一物便算你过关。” 湘云跳到她身边,抱着黛玉身子摇晃:“林姐姐又变着法儿的帮这个坏人,这也太简单了。” 探春笑道:“你若能把前人写的春节、雪啊、爆竹都念出来我就算服你。” 姐妹一时笑了起来。 “这个好,没准我能憋出一两句前人的诗词出来。姐妹们就饶了我罢,下一回我定加倍读书,夺个诗魁。” 李谨翻着烧烤,刷上一层蜂蜜。这是给黛玉特别准备的,还有茴香辣椒味的。 吃了保证窜稀? 不存在的,姐妹们也没少吃。 众人见他吹牛,都笑说:“岂不是又要出个颠仙来了?。” 探春笑道:“我倒记着好些个应景的来。” 黛玉道:“你们全都是过目不忘不成?我可不敢出头。”掩嘴偷笑。 迎春笑道:“你不敢谁还敢呢。” 黛玉用眼神看向宝钗。 湘云起身撸走一串羊肉,边往嘴里送,边笑道:“你们都不出头,便让我来,我才不嫌臊。”话语刚完,烫了一嘴。用小手,呼哧呼哧扇着。 “仔细烫嘴。”平儿温柔道。 宝钗替湘云端了茶水,打趣说:“什么诗仙、诗魁、诗圣,也拦不住馋湘云的一张嘴…” 李谨把烤好的串,递给姐妹们,指着姐妹们嗤笑:“可是羡慕这些称号?不若我来替姐妹们取一个如何?” 第97章 贾府少年团出街记 且先说因为元春被赏赐给了忠顺王家,贾府第二日派人找了叫山子野的为侧妃娘娘修待嫁的住所。 既不能失了王爷家颜面。 又得彰显荣国府的气势。 五日后定制好了方案、小观园。 这就很离谱了、居然还是让贾府把“大观园”搞了起来。 --------李府-------- 时光回到初四夜晚。 因湘云想打个头彩,起身小走几步,从树上摘下一片挂着雪沫的绿芽含在口中,眼睛一转笑道:“我想到一首前人做的,巧好应景。” 李谨忙着给姐妹们烤东西,又拿着几串蜂蜜的烤羊肉,递给黛玉。 黛玉嫌弃偏头说:“我不吃这个,怪膻的。” “妹妹尝尝,我让丫鬟炖了银耳羹,不吃饱怎有力气出府看庙会。” 黛玉看了一眼羊肉,眼神中分明透着…想吃…又听起去庙会,心中动容。 李谨宠爱似的眼光看向她,“妹妹病已经大好,少吃些无妨。是怕烫嘴?”放在嘴边吹了吹,待要亲自喂黛玉,却被她横了一眼夺在手里嗔道:“我自个儿来。” 李谨满意转身,拉着湘云笑:“好歹我是主人家,云妹妹还是让我先来、不然一会我好不容易想到一处前人妙诗来,若是被姐妹们捻了去,我又哪去找?” 湘云笑道:“你快下去,你不中用,到耽搁了我。” 湘云道: ”扫除茅舍涤尘嚣,一炷清香拜九霄。 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 我只说上厥,你们猜是谁的?”俏皮看向众人。 宝钗笑道:“云丫头这首乃是宋代诗人戴复古的【除夜】” 探春站起来道:“我也想到了。”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个好,院子里正巧又是梅又是雪。”湘云拍好连连称赞。 “这又是哪个大家?”李谨给姐妹们倒上果酒,在每人面前摆放好烤串。又让丫鬟们端银耳汤来,隔壁晴雯正赌的起兴,叽叽喳喳声盖不住架势。 “蠢货、蠢货、竟连宋诗人卢钺也不知道。”黛玉摇头羞道。 李谨朝姐妹们笑,“这些个诗人我竟不怎么听过。” 湘云扬眉挺身道:“我竟又想到一处偏门的,你们听听,可谓写的极好我是爱煞了。” 春近寒虽转,梅舒雪尚飘。 从风还共落,照日不俱销。 叶开随足影,花多助重条。 今来渐异昨,向晚判胜朝。 惜春摇摇头,“二姐姐知道这首诗吗?” 迎春摇头,看向宝钗黛玉,湘云、探春。姐妹们一时面面相窥,逼着湘云说是哪个大诗人。 宝钗黛玉互望一眼,从对方眼神中都看出了答案。 原来宝姐姐也知道。 林妹妹果然也知道。 李谨看的一头雾水,眼神关注着黛玉、宝钗。突如其来站在两人中间笑:“林妹妹,和宝姐姐定是知道的。” “偏不告诉你。”黛玉挽着宝钗,撒娇道:“宝姐姐,你也不许告诉他。” 湘云笑的弯了腰,忙吃了口茶。看姐妹们想的发愁,忍不住笑道:“这是南北朝阴铿【雪里梅花】” 宝钗扇着团扇盈盈笑道:“云丫头说的诗,越来越刁钻了。” 众人见湘云得意,也都不顾作诗。只拿她罚酒,却是让李谨又躲过了一劫。 留下姐妹们玩笑,招了平儿去正厅。 “一会子时间到了,人多出去不方便,龙蛇混杂的。大丫鬟们就留在府中放烟火,我带姐妹们去光庙会。”平儿应下,又出去吩咐小子丫鬟,照顾好贾府的人,一时回来说晴雯那小蹄子怕是去不成,喝的醉醺醺不成样。 李谨笑了笑:“以后多少机会去,就让她继续胡闹吧,平儿姐姐也跟着出去吗?” 平儿婉拒道:“府里丫鬟都闹一处,我还是留下来照看。” “平儿,辛苦了。”李谨捧着她脸嘬了几口。 李谨也不继续强拉,“备了男装,你去让姐妹们换上,准备出去。我在去外面看看车马。”唤了李虎、李豹两个护卫跟着驾车。 “宝钗、黛玉、湘云坐一辆。三春坐一辆,刚好,香菱似乎不想出去。”先顾好姑娘们再说,一时准备齐全,眼神一亮。姑娘们早一个比一个赛潘安似的站在他面前。 眼睛也瞧不过来连连赞叹:“姐妹们穿上男装,逛庙会可要跟紧我,就怕被哪家小姐绑着当上门女婿去了。” 这些闺阁大小姐,往日除了跟着大家族出去一趟,哪有机会出去逛庙会。 见她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往外瞧,羞怯看着他。 李谨认真说:“姑娘们…咳…公子们跟好别乱走。” 湘云、黛玉小时候倒穿过男装,不怎么别扭。惜春还小,也并不在意。 独迎春和宝钗,第一次穿男人装,走起路来有些别扭。湘云好几番示范,男子如何走路,宝钗和迎春怎么也迈不开腿。 就算走路模样学会,上面那两坨也……… 李谨把眼光扫在身上。 …应该缠上的。 上马车时,姐妹们兴奋的撩开帘子东张西望,李谨骑着马跟在黛玉、宝钗马车旁拱手笑道:“啊,薛兄、林兄、史兄,这京城年夜庙会烟火,在这几日最是热闹。” 三人幽怨的看着他:“哥哥说去哪儿?” 旁边马车里探出惜春可爱的小脑袋,“二哥哥往年说的青楼花魁,是哪里?” 年长的姐妹一脸俏红。 李谨一脸黑线看着惜春,“贾四兄从何处听来的,啊…那是成婚人才能去的,少打听。” 惜春噘嘴“哦”一声,又抱着迎春、探春往外探头。 “呸,不正经。”黛玉白了一眼,放下帘子。 东街庙会、夜晚灯笼连排。才子佳人什么的、全聚集在此游街。车马停在附近,两名护卫走在后面保护。 李谨像个导游,领着六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们一路逛吃逛吃。最是湘云难管,似栓不住的小野马。幸而有护卫和宝钗看着。 李谨靠着黛玉,小声在她耳边笑道:“玉儿,明年我便去扬州提亲。”抓了她手,黛玉羞红脸,想拿帕子遮挡,却是男儿装。偏着头,瞧远处烟火。 倒忘了黛玉是男装,两人这拉手害羞模样,引来周围人偷看议论眼光。羞的她脸也没处搁挣脱开,小声抱怨:“大街上,拉拉扯扯,也不害臊。”脚步跟上宝钗们。 “这是什么?”湘云、探春齐问。 宝钗解释道:“这是民间的转糖人…” “真好看!”黛玉眼睛不离画糖人的手,见老人用勺子和红糖,在大理石板上形神绘色勾出一条鲤鱼来。 “这能吃吗?”探春问。 糖人老头抬头见自己身边围了六七个粉面公子哥,比那画上的秀才公还俊俏。不由得睁大眼睛吆喝一声:“各位小公子,来转糖人哩。三文钱一次。”心里暗道,这是大户人家的女娃娃哩。 “这怎么玩?”湘云心急问,糖人老头揭开一布,指着上面转盘,和刻画了动物昆虫图说:“转一次,转到哪个就是哪个,用手指拨动这个签子。” 第98章 贾府少年团出街记2 李谨也想让这群千金小姐亲自体验一下民间乐趣,而不单单是宝玉随便买一些小玩具回来逗逗她们开心。 拿出一两银子,放在转盘上:“公子们都来转,转到喜欢的为此,不够的爷在给。” “够的够的!”老头满心欢喜收了银子,这些大户人家公子小姐,对银子都没概念,且今日可谓开门大吉。 遂笑呵呵指着转盘说:“公子们,只管敞开了转。” 身为女汉子的湘云,自然不客气的第一个上前,探出一根手指拨动签子。 签子在转盘上转了好几圈,最终落在兔子上。老头取下一只做好的兔子糖画递来,湘云不满意说:“我想要蝴蝶。”又转了好几次,老头用手在下面轻轻拨了下,果见落在蝴蝶上。 惜春转了一只羊,迎春转了一只兔子,两人互相交换了糖画。 “宝姐姐和林妹妹想要什么,不如我来代劳。” 两人同时嫌弃他的臭手,异口同声道:“那只凤凰极好。” 李谨早早看见老人在摊子下的小动作,都是混口饭吃,他也不为难。 用眼神示意老人,探春、湘云几人惊呼着,林薛两人居然一次就转到了最大的凤凰。 于是姐妹们手里拿着糖画,全成了摆设。 在大街上露齿,吃东西。对她们来说是非常困难的。 李谨实在看不下去,既然出来好歹开心一下。伸出舌头往手里的糖人,舔啊舔。然后对着姐妹们笑道:“姐妹们为何不吃啊,拿着一会子化了,可不好。粘在衣裳上,还没处去洗呢。” “你这样吃丑死了!才不和你一样。”黛玉挤到探春那边,李谨诱惑惜春道:“四公子,不吃你的兔子就化了,现在大家都是男装有什么害羞的。你瞧这兔耳朵多可爱。”于是探头,在惜春兔子耳朵上咬了一口。 只听“嘎嘣脆”。 惜春眼眶红了起来,“谨哥哥不是好人,我的兔子。” “你们在不吃,我就帮你们全咬上一口!”李谨故意又去拿湘云的,到了跟前连毛都没碰上,就被探春、黛玉、惜春几人合力推开。 架不住李谨纠缠,姐妹们羞红着脸,开始小口小口吃起来。 李谨满意点点头,贾府少年团正式游街。 一时姐妹们放开了手脚,倒不似之前那般别扭。就连最保守的宝钗,文静的迎春,也被热闹的庙会各色各样玩的吃的吸引了过去。 带女人逛街是个错误! 带一群女人逛街简直是作死! 他就像一个提包小厮,跟在姐妹们后面,一面看着人,一面当挂东西的架子。 这些小玩具,民间小吃。对这些大家闺秀来说,便宜,太便宜了。而且新奇,探春甚至羞愤,“府里公中出去采办的东西,原来竟是这般便宜。一两银子买回来的胭脂,在庙会里相同的只要一半价钱,可见府里奴才们贪了多少。” 除了宝钗,连黛玉也不知道物价,总之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姐妹们也不看价钱,只管买了。李谨巴巴上来给银子,然后往他手里一放,脖子一挂。 “这个好,二姐姐戴上。”黛玉拿着仙子面具给迎春带上,探春、湘云、惜春、宝钗也分别带上。 最后转着身子,把手藏在身后,歪头朝李谨笑:“哥哥把头低下来。” 李谨笑弯了眉眼把头一低,也没看清面具。 黛玉端了端模样,叫姐妹们来看,几人伏着身子,笑弯了腰。 “在合适不过了!”宝钗眨了眨眼睛,含笑捧着脸颊打趣。 黛玉一字一句念:“大、猪、头。” “啊,原来是猪八戒面具。”李谨扬了扬脖子,“天蓬元帅好啊,当初在天庭,霍霍了七仙女。姐妹们都带着仙女面具……我倒有福气。” “呸,嘴里说不出好话来!”黛玉,等人娇嗔道。 “给我来六个灯笼。” 李谨买了六个颜色不一样的灯笼,姐妹们人手一个。 李谨把身上东西全转移挂在了护卫身上,一身轻松跟了上去。湘云伸手在他金冠上插了一面风车,惜春跳着脚也插了一面,报复夺兔之仇。 黛玉掩嘴笑,“活像只大公鸡。” 寒风吹过,李谨头上两只风车呼啦呼啦转了起来,其中一个风车居然还能发出声响。 越发像了打鸣的公鸡。 李谨臊的脸红,瞪着再一次笑弯要的姐妹们嗔道:“好你们,我也要给你们插上风车。”上手扒拉黛玉,黛玉双手乱打,湘云,惜春、探春也一个劲儿挥拳头。 所谓神勇无敌,也难敌这四五双王八拳厉害。 “宝姐姐…二姐姐!”他坏坏一笑,把目光对上在一边偷笑看热闹的两人。 “谨兄弟,在胡来,我可恼了。”宝钗红着脸,手足无措。她可不像云丫头他们一样,会在大街上挥拳。 “谨兄弟……”迎春用央求他的眼光望着。 “你这坏人,不许欺负二姐姐,和宝姐姐。”小惜春跳了过去,张开小手拦住他。 “我投降,你们总是报团,多早晚让我逮着落单的。”李谨无奈摊开手,姐妹们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更加团结,手拉手走在一起,不给李谨一丝机会。 一人拿着一碗绿豆汤,边吃边走,遇着猜灯谜的。姐妹们激动着参加,赢来大堆奖品。 遇见耍蛇的,一个个吓的后退,躲在李谨身后。 李谨自觉做起了人肉墙,站在最前面。身后弹出五六个脑袋,带着新奇的眼光往前探。 人群里,挤来挤去,李虎、李豹充当恶奴,腾出一点距离。看不惯的书生才子,愤愤低声咒骂几句,也不理会。 又是表演杂技的,吞火、枪破喉咙惊险刺激的表演。表演的人端着盘子讨赏,人群里看热闹的登时散了一半。 讨活的杂耍人,苦着脸对着姐妹们笑了笑,端着盘子道喜:“公子爷们,新年好,赏几个铜板,賀个彩。” 姐妹们来的匆忙,哪有银子。 李谨从荷包里拿出碎银子,在她们害羞的表情下,一人塞了一些:“忘记准备铜板了,大过年的,就碎银吧!” 姐妹们很是享受这些民间玩的,比每年在府里听戏,玩花鼓做诗有意思多了。 李谨把嘴巴凑道几个姑娘面前说:“往后若还想来玩,我带你们出来。” 宝钗摇摇头,“往后大了,许是在不好出来的。” 姐妹们露出遗憾的模样点点头。 李谨不解:“这话怎么说?” 黛玉红着脸,“真真是个呆头鹅…” 第99章 贾府少年团出街3 【西海国大力士】 其实李谨前世一直不清楚,西海沿子国家,书里指的到底是哪。三千里,按照地图来算,也就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的地带附近某个国家符合。 且说庙会逛了一半,前方突然人潮拥挤起来,原是来自西海岸真真国的几个大力士,在摆擂台。 这些人长的高大白壮,体味浓重,黄头发蓝眼睛,惹的姑娘们好奇。 由于擂台有一米高,远远的就能看见两三个外国人,大冬天光着膀子,论着拳头囔叫:“你们中原人,没有敢上来比试吗?赢了,就可以取走我们真真国的东西。”黄毛洋鬼指着地上箱子,里面可见一些对于大雍朝来说珍贵的怀表、洋梳子之类。 “输了如何?”一位大雍书生笑道。 “输了也不难,二十两白银一次。” “嗤~你们怎么不去抢。” “我们的东西,随便一件儿也不止二十两。”大力士讥笑道。 “宝姐姐、林姐姐我们也去瞧瞧。”湘云拉着林薛,拽着探春迎春,惜春抓着她衣角。 李谨在后面担心道:“当心人多。”忙叫护卫上去开路,走到跟前最前排宽敞多了,李谨原以为是护卫的原因,却叫旁边华丽公子哥囔道:“谁上去,打赢他们,大爷我赏一百两。” “嘿!”原来是南安郡王长子,李温。 李温被前来的几个姑娘,晃了眼,立刻露出色咪咪的眼光打量,只看一眼,整个身体就酥了。要说女伴男装,其实就是方便而已,并不能隐藏。 毕竟别人又不是傻子。 “这几位……俊公子。”李温挑着扇子,色心再起。姑娘们吓的后腿,未等护卫呵斥,李谨已经上前伸出一臂,挡在前面笑道:“李公子许久不见。” 李温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原来是李大人!” “这些都是我家里人,李公子?”戏谑看着他,心想若是世子身份和他相处,倒是轻松。现在要以武卫司身份,倒还好,照样压着他打。 “冒犯了!”李温尴尬一笑,又指着台上几个大力士愤愤不平说:“李大人是武举状元,为何不替我们出口气?”在仔细打量他的身高,身材眼睛。竟和忠顺王世子有些相似。 不可能! 随即又否定自己的想法,忠顺王世子,是他心中偶像一般的人物,又岂会是这小子。 这小子眼睛转来转去,在想什么呢? 李谨狐疑看着他,给姐妹们介绍:“这位李公子,是南安郡王家的长子。” 姐妹们穿着男装,一一行女儿家的礼数。 李温摇手笑道:“不必多礼。” “我们走吧…”护着姐妹们打算离开。 “李大人留步。”李温追上来,“李大人,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请客喝一杯。” “不便,有家属在。”李谨摇头,径直领着姐妹们离开。 “谨哥哥,我要那个灯。”惜春垫着脚,看着前面一堆才子姑娘围着几个摊子。拿着毛笔在灯上写字,“啊,姐妹们也想放许愿灯?” “我小时候玩过。”湘云转身对着姐妹们说。 “来七个许愿灯,拿几只笔来。”李谨买了灯,领着姑娘们到人少的城中湖边,蹲了下来。解开绑在一起的许愿灯,分给了姑娘。自己拿着灯笼,往黛玉身边靠。 “妹妹许什么愿望。” 黛玉抿嘴笑,“替爹爹祈福。” 李谨十分遗憾且伤心,委屈着说:“妹妹也不记着我的好?” 黛玉俏皮着歪头一笑,推开他:“你去那边写。” 李谨提笔在灯笼上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署名李长安。然后抬手往天上一放,又去瞧姐妹们。 偏都躲着藏着写,也不知在害羞什么? 女儿家,自然是求姻缘、父母身体健康、之类。 转身到探春身边,“三妹妹写了什么。” 探春遮挡住:“倒没什么,不过是写家事。”,“谨哥哥已经放飞了吗?” 他指着天上无数许愿灯说,“早放了,现在竟认不出是哪个。” 又转身去惜春旁边说:“四妹妹这写半天,怎么就写了一个字出来?” 惜春侧了身子,偏不理他:“我还没想好。” 李谨打趣道:“难道在想,将来嫁个什么样儿的男子?”于是站直了身子,把胸膛一挺:“四妹妹写不出来没关系,照着哥哥样子画个美男子,一样的。” “烦死你了!”惜春红着脸,跑去找迎春。 宝钗竟那么快写好了,见宝钗准备放飞,李谨快一步上去笑道:“宝姐姐,许了什么愿望。” 宝钗嫣然一笑,把带字的许愿灯转到了里面,让李谨瞧不见。指着黛玉说:“谨兄弟还是去看林妹妹吧…” 林妹妹最后再去,再去看看迎春的。 “迎春姐姐!”刚脱出口,竟被惜春拦截住,“不许你过来。” 脸皮厚,才能吃到肉! 眼见姑娘们一个个都放飞了,李谨眯着眼睛瞧灯上的字,这写的那么小个字,是怕我看不见还是咋的? 在繁华的神京街道。冷风萧瑟,这里的人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空中有许多红灯越升越高,越飘越远。 像一颗颗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载着人们的许多愿望在天上自由飞着。 李谨拉着黛玉的手,抬头看着天上笑道:“妹妹定是写了我的,我知道。” 黛玉涨红了脸分辩:“姐妹们都在,你快放开手。” “怕什么,谁不知道我和玉儿的心意,谁敢笑话你,我把她也娶了让你管着,看谁敢笑你。” 黛玉羞恼着伸手打他,“那我不打扰你给人家提亲去呢?”,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 宝钗问:“妹妹说什么?”黛玉羞的摇头,放开他的手,挽着宝钗。“没说什么,你倒问他。”宝钗拿杏眼瞧他,“定不是好事。” “怎么说?”众姐妹们都围了过来。 李谨毫不避讳道:“我同林妹妹说,娶了她回家去,要是舍不得姐妹们,我便把你们全娶家去。” “呸,你欺负人…”姐妹们合伙黛玉,全围上来拧他。 宝钗温怒道:“谨兄弟当我们是什么人了?”心内酸楚更多是愤怒,便是在如何,怎么能当妾去。 探春说:“谨哥哥越发没有正形。”脸色羞红。 湘云拧了他几下:“小心姐妹们都不睬你了。”瞪了他几眼。 惜春瞪圆了眼睛,十分可爱道:“哥哥,你是认真的吗?”萌萌的对男女感情并没深熟。 李谨看着黛玉,“姐妹们猜猜。” 第100章 林如海的官、贾宝玉的劫 黛玉忙横了他一眼:“大好的日子,你不许扫了兴。” 他呵呵笑了一声,又带姐妹们去吃东西,逛小市场。给黛玉买了只星罗猫,给湘云买了一只小黄狗、惜春买了一只小白狗,迎春一只橘猫。探春买了一只花狗,宝钗买了一只猫。 姐妹们拒绝他取小名儿,护着自己的宠物,起了轿子。众人回了府,李谨大包小包带了战利品回来,分给晴雯、香菱、贾环、几个大丫鬟。 第二日,带上贾环、晴雯、平儿、全部大丫鬟们又去烧香、游湖、京城最好的酒楼包了雅间吃东西。 第三日,送姐妹们回贾府,姐妹们抱着自己的宠物,开心的回了院子。黛玉抱着猫,撸着毛笑道道:“还不回去吗?” “多看看妹妹几眼。” “不理你。”笑着转身回了,李谨翻身上马,让护院把马车带回去,径直回了王府。 忠顺王派人传了他过去,刚进门就被训了一顿。 忠顺王黑着脸,把一摞纸丢在地上冷哼道:“如今和贾府倒成了亲家,这些狗屁灶的事儿你自己解决了。” 李谨上前捡了起来看,贾赦伙同贾雨村,敲诈了书呆子的名贵扇子。 凤姐儿包揽诉讼,放例钱。 李谨笑道:“什么鸡毛小事,儿子让武卫司全拦下来,敲打敲打他们就成。” 忠顺王冷哼道:“贾家最好把这些事撇干净了,不然就算是亲家,本王也不给面子。”李谨站到他身后,当起了孝子给老王爷捶背,一面笑道:“父王放宽心,贾府没什么能耐,翻不出什么浪花。除了几个害马之虫,其余皆是弱质女儿家家的。” 忠顺王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拍在桌上,“陛下给你的密旨,既然你要娶林家女儿,便去扬州跑一趟,帮一把你的老丈人。” 李谨因问:“扬州这个富饶地,一直以来都是朝廷重要地方。林如海当年是探花,为何没进翰林院,而是被陛下调去,扬州当个小小的盐官?” 忠顺王捋着胡须横了他一眼,认真道:”巡盐御史,别看只是奉旨巡视盐政的七品小官,实则向陛下直接汇报负责。其实还充当陛下眼线耳目,监视地方大员的职责。当年陛下就是念林如海是个人才,才派了他去。 只是没什么成效,这人太正直了些,什么事儿都不会暗地来。反倒查不出什么。若早日帮陛下解决扬州盐商贪污之事,早迁京回来了。” “也就因为他矜矜业业,没能融入到其他盐官、盐商中。都给他孤立了起来。扬州之事,牵扯了哪些人物,一个也没查到。你到时候下去看看,陛下允许你调遣兵马,切记尽量不要惹急了那些盐商。他们手下的盐帮不少,陛下担忧动乱起来,苦的还是百姓遭殃。” 李谨点点头,“儿子记下了。” 扬州的两淮盐商最富有。盐商凭从衙门领到的引票到产盐地购置食盐,每张引票可购食盐四百斤,低价买了高价卖出,扬州盐商哪个不是富的流油。 两淮地区每年核定的食盐运销总量为180万引。以一引364斤计算,180万引就是6500多万斤盐。 每个盐商只能购买四引盐,难免有贪官污吏,多卖了几引出去。这其中背后又牵扯了哪些朝中大臣? 盐商们在两淮盐场的收购价格为一斤5文钱左右,而销售到老百姓手中的价格为每斤二三十文钱,毛利达到约500,赚得银子又孝敬了盐官。 盐官再往上孝敬…… 想想这些贪官从中吃了多少进肚子? 等忠顺王说完正事,李谨又提及了西门外厂的事,如今每日都在加量生产。 等着三月,就开始销售各地。 忠顺王打断他道:“陛下近日在宫中研究你送的图纸,许多不明白的地儿,你给写纸上。本王好带进宫里去,至于西门外的生意,你做主。” 忠顺王补充道:“赚得银子,拿回王府来,陛下那份每年送去宫中。等朝廷吃饱几年,养精蓄锐,军中也就强硬起来,海域侵扰、边疆流寇也便不足为惧” 事后,李谨详细把玻璃制作法子,纺织机,尽量用这个世代懂得写在纸上。 1月15日 王府的长史笑着来报:“王爷,琪官那戏子找着了,竟是被北静王一伙人藏了起来。”拿眼光偷偷看了一眼李谨,又说:“只是这事,贾府的………” 李谨皱眉,:“直说。” “贾府的贾宝玉,也掺合其中!” 忠顺王拍桌而起,背手冷哼道:“他以为跑了出去,本王就找不到了?本王只是给他条活路,乖乖回来,不知好歹的东西。” 李谨笑道:“既然父王晓得,派人把他抓回来就好了。” “北静王存心和我作对,贾家这小子,以为成了我们王府的亲戚,我就会给他面子?” 秦长史笑道:“王爷,让小的去给他们一点教训,小的有个主意。” 李谨立即来了兴趣,坐在一旁喝茶说:“既然你这老货有主意,何不早说?盯着我做什么?就算他姐姐是我的侧妃,是小王未来小舅子,咱也不惯着。” 秦长史贼笑两声,恭敬说:“北静王不是和他们交好吗,要断了贾府与北静王的情,也不是难事。北静王不就是也喜欢琪官,这事正好。小的去贾府找贾宝玉要人,抓了琪官回来,在放消息出去,说是贾宝玉告诉咱们府,琪官藏了何处。” “北静王对他的信赖,岂不是少了许多,和北静王产生间隙。又得罪咱们忠顺王府,让他们两边吃不到好。” 李谨拍手叫绝:“你这老货有点心思,早查到琪官下落,偏生知道是北静王和其他几家子弟救的,不去直接找北静王要人,而是拿贾家人开刀。” 忠顺王点点头,“北静王知道本王不会落了面子,找他要个戏子。使这些手段,哄了我的人出府藏起来,我便让他的人,给我送回来。” 李谨笑道:“这样不好,光离间他们关系算什么,最好在打一顿贾府的宝贝,让他少出去生事。以免和北静王走太近,将来我还得去捞他们。” 秦长史笑道:“小王爷,放心,小的定去给他们甩脸子看,让贾政管束他这儿子。” “何时去,小王去看个热闹。” 秦长史笑道:“小王爷想什么时候看贾府笑话,就啥时候去。” “明儿下午,准时去。”李谨思忖下,喝了口茶。终于可以看名场面了。 爷不但要去做回好人,打了宝玉,还要让贾家人感谢。 第101章 麻烦事扎堆贾府 因着急回去看戏,当晚他就回了李府宅子。将拢在袖中的手抖了出来,呷了口茶。 贾琏这人在贾府算是不错的,可惜这老子爹是个事兜,加个不省心老婆。 这几件事,全他们一家子干的。且不说石呆子、放例钱在他眼里不过鸡毛事。包揽诉讼不同,少不得日后麻烦。 “这马上就开春了,爷可有什么要准备的。”平儿带着温婉微笑走来,李谨便不在想事,反捉她入怀,揉搓着问:“明儿爷去贾府寻琏二哥说几句话,你去和姐妹们聚聚?” 平儿越发面皮发烫,痒着身子将他不安分的手擒住,娇嗔道:“爷说正事,怎的又来了。” 李谨搂着她,将平儿抱坐翻了面,对着自己。在她新涂的沁香胭脂唇上捏了一把笑道:“那就先说正事,在办正事。” 于是把明日去贾府,找贾琏的事大概说了一通。待说起王熙凤时,平儿谈及色变替旧主子求情:“爷,二奶奶也是为了操心府里。” 李谨打断她,轻哼道:“例钱不算什么,你让她自己填补这窟窿。只是包揽诉讼,白白送了两条人命岂是好填补的。” 倒不是李谨不想捞王熙凤。要说对这个女人,她也是又恨又爱又愁的。 眼见平儿担心可怜的模样,李谨反而放下严肃,捏了捏他的脸:“爷告诉你,不就是让你去给王熙凤漏风吗?人虽是自杀,偏因她从中插一脚。” “那可怎么办?” “爷已经写信让武卫司的人,把挑事的那老姑子明日抓起来。这事以后我想着法子在说,你提醒她几句。少拿贾府当门面去干这些事。”平儿未来得及做反应,李谨已经起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回内屋体验舌尖上的美食。 翻身越岭,爬上阵地,架炮攻占敌方山洞。 第二日,来顺驾马车,李谨带着平儿去了荣国府。因事先知道王府那边要下午时分才来找事,和平儿分道扬镳。 等小子去请贾琏,他已经转身到了凤姐院中会客的屋子等待。早有丫鬟捧茶进来,生得倒甚齐整,两只眼儿水水灵灵的。 “二爷才刚从府外回来,少不得要换身衣裳,谨大爷吃口茶。” 李谨见她开朗,又会说话因问:“凤姐身边何时多了个丫鬟?” 小红笑道:“平儿姐姐有福气跟了大爷,我原在宝二爷那屋当差。二奶奶见我讨喜,便讨了来。只是跟着奶奶,我也学些眉眼高低,出入上下,大小的事也得见识见识,有平姐姐一半儿能耐我就满足了。” “谨兄弟。” 李谨正想着提前当把月老,给贾芸送点温暖。门口帘子被掀开,贾琏面色红润,着一身内衬月牙白长衫。外间披着锦毛貂皮披风走来,挥手让小红出去,抖了抖袖口翘着二郎腿在他塌对面坐了下来。 “琏二哥最近心情颇好啊。”李谨将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尽收眼底。 贾琏哈哈一笑,随即表情略正经了些,“谨兄弟怕是不知道,西门外厂子营生。每日不知道多少商家求着门想进货,眼下还未开始销售。谨兄弟这生意,便名声在外,我这也是跟着沾光。” 李谨点点头,“西门外的营生,我也不常去查看,事物繁多今儿就是来问琏二哥一事。” “请说。”贾琏摆正了身姿,喝了几口。 “府上赦老爷,是否抢了一个石呆子的扇子?” 贾琏突然一愣,抱怨说:“老爷也不知在哪儿看了几把旧扇子,回家就觉得收藏的那些不中用,命我去搜罗。正好有个浑号石呆子的,穷的饭也吃不上。我找了多少情面,邀他做客。见他那些扇子,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写画真迹,便回头给老爷说了。命我去买,那石呆子饿死也宝贝着他东西。” “我便不好强求,因这事挨了好些打骂。老爷又让贾雨村去办了,就这点小事,搞的人坑家败业,不提也罢。” 李谨点点头,随即冷笑道:“只是这怕不提也不行了。” 贾琏打了一个哆嗦,忙放下二郎腿,身子往前倾问:“怎么了?” 李谨吃了口茶,轻哼道:“你们老爷逼得人家只剩半条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武卫司兄弟押人去牢时,这石呆子拼命磕头流血,把贾雨村和贾赦硬抢他扇子之事抖落出来。幸亏武卫司是我的人,遇着暗卫司的,这小事也捅成大事。” 贾琏吓了一跳,听李谨给拦了下来,这才松口气笑道:“好兄弟,哥哥这欠你多少情了。” 不等贾琏奉承,李谨打断他道:“扇子还回去,人放了就当没发生,若是让暗卫司撞了,少不得捅上面去。” 贾琏难堪道:“这怎么使得,老爷似宝贝一样。” 李谨笑道,“琏二哥真当我事事替你们贾府擦屁股呢?我已经给了你纸,屁股还要我代劳不成?告诉你家老爷,最好别使小手段要了人命,否则这事就大了,早日还了扇子,赔人家银子把人放出来。” 随即讥笑道:“若事大了,你觉得贾雨村这种人,会保你家老爷和你?还是保他自己。”留下发呆的贾琏,径直出了凤姐大院。 却说宝玉因秦钟要进族学,偏生他最不爱去,在老太太那撒娇一番,果得了效果。每日打着北静王的旗号,白天出府寻琪官。等秦钟放学归来又去东府寻他。 因智能儿好些日子不曾来府里,秦钟闷闷不乐。又被姐姐管束着读书,宝玉索性想着替秦钟也免了族学。 一面慢慢走着,信步来到王夫人房外,金钏替他掀开帘子小声笑道:“二爷,我今儿才抹的胭脂怎的不想吃了?” 宝玉皱了皱鼻子,笑着进去。见宝钗也在屋内和太太说话,笑着作揖:“给太太请安,宝姐姐。” 王夫人将他挽在怀里,摩挲着宝玉手笑道:“才刚同你宝姐姐说,整日见不到影子,可是又伙同小子打哪去了?” 宝玉笑道:“北静王派人请,总不好推辞,宝姐姐可好。” 宝钗微笑说:“近来天气转暖,倒犯了咳嗽,现已大好。”见宝玉在王夫人怀里似个孩子,宝钗视而不见把眼光看向外面。 宝玉能和北静王亲近,王夫人自然不会阻拦。 宝钗团扇轻摇,起身行礼告退:“姨妈不必多心,我妈妈说府里住的挺好,不曾短什么。” 王夫人满意看着她笑道:“那便好,府里事多人多,生怕冷落了你们。到底我和你妈妈是亲姐妹,便待你也多几分亲近,当自个儿女儿一样。” 到了晌午,王夫人命人摆饭,留宝玉在屋。 难得贾政来王夫人屋子吃回饭,原本无气的,这一来到见了宝玉便生了三分。 宝玉见了他老子,不觉抽了口气从王夫人怀里起身,垂头请安:“见过老爷。” 贾政背手呵斥道:“这几日又寻哪去了?原以为你长进了,不在姐妹堆里厮混。却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却是为何?” 王夫人分说道:“老爷,北静王邀了宝玉,总不好薄了情。” 贾政捻着胡须,本想在呵斥几句,一面听了北静王,哼了两出气:“那也不能荒废了学业,就算老太太怕你去族学受苦,也当勤加自习,书念哪儿了?” 宝玉正愁眉苦脸回话,忽有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 第102章 宝玉他还小 贾政听了,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与忠顺府来往,难道因为元春?”一面想,一面命“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忙接进厅上坐了,命人奉茶。 秦长史往外瞧,不见小王爷。先自喝着茶,未及叙谈。贾政见他不语不答,抓不着头脑忙陪笑说:“不知大人所来何事,学生好尊办。” 秦长史冷笑一声,将茶杯重放:“倘若是外头的人,老王爷便不理会直接索拿了。偏生是侧妃娘娘,家里头人,难道你们家仗着攀点亲,就不把王爷看在眼里了?要叫忠顺王府难堪了!” 贾政听了这话,更是没明白忙起身告罪:“学生家断然不敢这样做,还请大人明示,让贾政明白。” 秦长史冷笑道:“咱们王府有个叫琪官的小旦,甚得老王爷欢心。一向在府里好好的。也不知怎的,偏生就三五日不回来,如今更是半月未见。王爷派人打听,才知城内有人所见那琪官和贵府贾宝玉相交甚好。”秦长史起身作恭,难为情道。 “若是寻常人,王爷也不必派我来要人,偏两家成了亲家,王爷的身边人,让贵府哥儿藏着。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只求贾大人早日让公子把琪官还回去,为贾娘娘着想,理应好生管束哥儿。” 贾政听了这话,又惊又气直命人拿宝玉问话。 宝玉一听小子传唤,吓了一跳,抓住小厮就问:“老爷可是气着?”小厮也不敢答,把头连点了几下。宝玉急的打转,“快,派小子哨着有什么不对劲,叫老太太去。” “宝玉,急着做什么去?” 李谨从凤姐儿院中转了出来,捡着时日,差不多到了。宝玉似见救命稻草,忙上前作揖道:“好哥哥,不知老爷为什么事拿我,你陪我走一趟。” 李谨暗藏笑意:“既不知何事,担心什么?” 宝玉一味想着小厮焦急的模样,便知大事。连忙央求:“好哥哥,我给你作揖,你就陪我一趟。” 李谨笑着点头,走在宝玉前面。刚进门,就被贾政指着鼻子骂:“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好好读书也就罢了…怎么…”猛然间看见宝玉从后头溜进来,一愣:“谨哥儿怎么来了。” 秦长史脸上一抽,准备起身行礼。方想起小王爷的身份,便起身问:“这位是。” 贾政解释道:“这是妹夫家的侄儿。”随即呵斥道:“宝玉,你且站过来,让大人问话。” 李谨朝秦长史微拱,“秦大人。” 秦长史笑着一张脸,态度全然不同:“岂敢,这便是咱们武状元吧,果然一表人才。林家果然出麒麟子,前有探花、后有状元。” 这一上一下夸的贾政对宝玉更是气的身子发颤。 贾政问:“我问你,你可认识琪官,你是何等草芥,连忠顺王府的人也敢引逗出来?如何殃及于我,于侧妃娘娘?” 宝玉低着头唬了一跳,忙回答:“儿子实在不知此事,连琪官是谁也不认得,又怎会引逗。” “这里是不是有误会,许是认错了?”李谨插嘴帮宝玉说话,宝玉斜着扫了他一眼,说不出的感激。 秦长史挥手道:“绝无可能,我亲自命人问了,十个八个都说和那琪官见面的,就是贾府衔玉而生公子。这京城还有第二个不成?” “孽障,还不快说。”贾政勃然变色,猛的一拍桌面怒斥。宝玉身子一颤,说着便快哭了:“儿子不知琪官是谁,又如何说起。” “政老爷,宝玉他还是个孩子……别唬着他。”李谨前来,拉住宝玉关心道:“宝玉,可是那人编了姓名骗你,你涉世未深,整日似宝宠大又怎知外面人心险恶。” 宝玉支支吾吾,“我……” “让谨哥儿见笑话了,都是让府里妇人宠的,越发娇纵了他。”客气和李谨说了一句,转身对秦长史拱手道:“大人,此事我定会给王府一个交代。” 秦长史手一挥,“不必了,若没有证据,王爷也不会派我来要人。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想想日后嫁入王府的侧妃娘娘,也该顾着我们王府面子,娘娘面子。” 宝玉心中打鼓,连说不知。不敢拿正眼瞧众人。 秦长史冷笑道:“我多番念及贾娘娘面子,如今倒拿我们王府当睁眼瞎?” “何以见得,大人这番话,岂是陷学生不义、未曾想过。能与王爷家结亲,是我们的福气,皇帝恩德。”贾政忙羞恨上前赔礼,又指着宝玉瞪眼:“你还不说,今儿我就打死你,省的连累父母姐妹。” 秦长史上前一把扯下宝玉腰间的汗巾子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话解释,这琪官的东西又怎么飞到你的身上去了?” “啊……此事当真?”贾政面色一白,倒退几步身子不稳,李谨忙上前扶住他安慰:“政老爷当心宝玉他还小,犯错也能理解。” “我……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孽障。”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脸色惨白。 “还不说!”贾政上前就是一脚踹翻,给李谨都看懵了。 宝玉被突如其来一脚,踢跌在地,撞了一脸青。一下子委屈哭了起来:”我何曾知道他是偷跑出来的,只见过几面,知道他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 秦长史听了,笑道:“何不早说,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请政公自己领贵府公子前来赔罪。”说便忙走了 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着命门外小厮取家法来。李谨劝解道:“政老爷,宝玉他还小,老太太的命根子打不得。” 一听李谨维护宝玉,心下更是气恼,仰天长叹道:“不必为这孽障说话,往日里被妇人,老太太宠着也罢了,如今连你们也要宠着?可见他是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宠爱,在外面干了这些好事。”心里暗暗打量李谨,人家十四岁为陛下亲卫,官居四品,身兼重职。 再一瞅缩在边上拭泪的宝玉,气的面如金纸,大喝:“快拿绳子,棍子来还愣着干什么…” 门外小厮见了贾政脸色,哪敢不去,又有小子跑去找贾母王夫人。 第103章 宝玉真不中用了 宝玉一听,急了忙起身拉着李谨恳求:“…谨大哥,老爷要打死我,你帮我说说情。” “啊~这个啊。宝玉你也该成长起来了…” 宝玉一愣,刚刚你不是这样的。 贾政气的脸通红,“把嘴堵了,谁也不许来。” 忽听丫嬛来说:“老太太来了。”一句话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接着什么王夫人、姐妹们、凤姐全紧跟而来。 王夫人一见宝玉脸也青了,嘴也被堵了,哭着就扑了上去。两母子抱在一块大哭起来。 凤姐和三春站在一边,此刻也不好说话,薛姨妈再一边替老太太舒心口。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除了在一边憋笑的李谨,眼尖尖的看见玉儿和宝钗们站在不显眼的角落里,一溜就过去站在两人中间笑:“玉儿、和宝姐姐怎么来了,一会血腥的很,别脏了眼睛。” 黛玉虽对宝玉没感情,始终是亲戚。贝宝玉不如曾经模样,今儿这般狼狈,忍不住拿帕子掩泪起来悄声骂道:“你还笑的出来。” “又不是爷挨打,我哭什么?”李谨呵呵一笑,反正站在角落,大家注意力不在这边,左边牵着黛玉。右手想要去拉宝钗,宝钗被一只热乎乎的手突然牵着。不禁身子一颤,忙拿团扇遮挡住脸上精彩的表情。 横了他一眼,又挣脱不开。 “宝姐姐,听说最近病又犯了?” 宝钗笑道:“有劳谨兄弟关心。”瞪了他几眼,脸上泛起红晕。 这不知羞的坏人,怎这般胆大。 贾政听贾母一番说,忙跪下含泪说道:“为儿的教训儿子,也是为了不连累家里老小。母亲这话,我如何禁得起?” 贾母“呸”了一声,“你打死他就等于打死我。” 李谨心里暗叫,又要给搅黄了?那不可能,一会我就上去助攻。 只听贾政说出原委,痛心疾首道:“这畜牲居然把忠顺王府里的人,藏了起来。如今叫王爷亲自派人来要人,我们荣国府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只听老太太冷哼道:“定是那叫琪官的下作东西,骗了宝玉,把他带坏了,是哪几个小子带宝玉出去的,一并打了。” 贾政跪在老太太跟前涕泪交加,“母亲就不要再护着他了。”却听王夫人在一边哭喊道:“我苦命的珠儿,要是你活着,打死一百个宝玉我也不心疼。” 贾政听了长子,不禁更是恨宝玉不懂事。 “这不行!”李谨动了动脚,黛玉和宝钗同时注意到他要出去,黛玉忙拉着她悄声道:“你乖乖的站着,少出去添乱。” “谨兄弟,还是不要去。”宝钗蹙眉看了看目前情况。 李谨笑了笑,“此事重大,关乎元春姐姐。” “政老爷,老太太、王夫人…此事还是不能马虎了的好。” 李谨的声音陡然响起,姐妹们看了过去,贾母闻言有些不高兴,质疑道:“谨哥儿想说什么。” “谨兄弟,你过来…”凤姐见情势不好,甩帕子叫他,不想这哥儿掺合进去。毕竟今天平儿给她带了消息,心里对谨哥儿十分感激。 李谨朝凤姐,笑了笑并未答应。 李谨笑道:“这事宝玉的确是受害者!” 宝玉感动,这谨哥儿对他怎么变来变去。 贾母,王夫人松了一口气,脸上刚露出笑容,立即白了下去。 “不过,也是因为宝玉涉世未深,人家看他傻便拿他当出头鸟使了。” “谨兄弟!”凤姐声音高了几分。 “宝玉,你以为人家和你交心,实际在利用你。为什么忠顺王府谁都不找,偏找你要人。” 众人不解,李谨继续冷笑道:“北静王和忠顺王一直不怎么来往,你们会不知道?如今和忠顺王成了亲家,宝玉还和北静王走那么”i近?把忠顺王放在哪里?北静王自己要琪官,让宝玉几个去哄出来藏着。又安了什么心,就因为宝玉的姐姐和忠顺王家攀了亲,让你去出头。” 老太太神情一窒,没有说话,反而心里纠结不下。宝玉是他的心肝儿,但是元春关系家族利益,两边份量都重。 宝玉立即辩解道:“既然我们和忠顺王府是亲戚,一个戏子算什么大事。” 贾政已经对他绝望,面如死灰爆斥一声:“住口,你这孽障。”宝玉被一吼,吓的鹌鹑似的。 这哪是一个戏子的问题,而是宝玉没意识到,两家王爷水火不容,你们贾家作为姻亲到底站哪一边。 老太太意识到了,贾政和其他人也意识到了。 “谨哥儿,多亏你今日点醒了我这老糊涂,你说如今怎么办?”贾政叫来他,李谨深吸一口气说:“如果就这样让宝玉安然无恙,反让忠顺王觉得贾府在跟王府作对。没有一点诚意,在敷衍王府。元春姐姐将来怕是有罪受。” 贾母闻言,狠心道:“我不管了总归是你儿子。”头重脚轻,被丫鬟们扶着伤心出去,又吩咐小子看着,打几下就成不要打坏了。 “老祖宗,宝玉急道。” 贾政给老太太磕头,又命小子丫鬟把王夫人拉走,三春叫出去。 只喝命小子:“堵起嘴来,着实打死!”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 李谨摇摇头,这打的软绵绵的。 “政老爷还是演一出苦肉计的好。”李谨在一边认真说,“好歹要带宝玉去王府赔罪,可别在恶了王爷才好。” 贾政见小厮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打了三四十,宝玉疼得翻白眼,身子一歪翻了下来。又是一棍子下去,打在正面。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正面这一棍又给他疼醒了过来,嘴里堵着帕子。捂着命根子打滚,一翻面滚,后面也疼。 李谨打了一个冷颤,这是真不中用了,溜了出去。 贾政把棍子一掷,“带下去。”几个小厮忙去扶,见贾政灰头一走,小子们就去禀告。一时王夫人,凤姐,三春忙来看望伤情。让人抬架子来。一掀开看,了不得。后面出了一片血,前面也溢出丝丝鲜血来。 吓的王夫人晕头就倒,哪里敢把这事告诉老太太,忙让人请太医来。 却说当晚太医来诊脉,宝玉躺在床上两眼呆滞,口内说着混话:女儿家都是水做的,男子都是泥做的臭不可闻,我原应该托生在女儿家的。 “性命不大,只是以后…” 王夫人抱着宝玉大哭,袭人在旁边掩泪。 太医摇头背着箱子拱手道:“宝二爷将来怕是不能有子嗣了。” 谁知宝玉一听,反而瞪着眼睛乐了出来神情像丢了魂魄:好、好、正好…我便做女儿去。 王夫人恨不得吃了那下作的戏子,悲嚎道:“我的儿…” 却说,乘着夜黑李谨溜去了东府找可卿,散步至天香楼附近。见一美妙身影在月下。打眼一看不似丫鬟打扮,也不像尤氏身材,只往可卿那边猜想,四下无人上前搂住她柔声道:“可想爷了?” 第104章 宁府的惯犯 谁知这一抱,不但把美人吓了一跳,更是把他也唬了个没神征了半天。 声音不是可卿! 遭了! “呀~!” 只听见一声女子的娇呼声,连抱他的那人是何长相都没看清,就转身急嗔道:“蓉哥儿,你在胡来我便找尤姐姐了。” 这女子长的温和娇弱的样子,天生一副楚楚可怜的风采。堪称尤物,花为肠肚雪作肌肤。 见轻狂之人不是贾蓉,尤二姐登时羞怯拿手帕挡住口鼻。用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低着头侧侧打量他起来。 若不是贾蓉忽的跑出来,李谨差点尴尬死。 “二姨…”贾蓉红着一张吃醉脸,颠着翘臀往这跑。跑了一半,见李谨站那,急忙刹住脚。低眉顺眼笑着走来行礼:“叔叔也在。” “啊!许久不见来找侄儿你说说话。”李谨哈哈一笑,贾蓉忙替他接了话笑道:“叔叔有什么话,派小子来就成。” 李谨轻咳两声,见眼前美人时不时偷偷打量他,便问:“蓉哥儿府里来了客人?” 贾蓉笑着一张脸,贴上来说:“这是太太家的亲戚,”,又对尤二姐说:“这是表叔叔,武卫司的李大人。” 尤二姐掩嘴吃惊,放下手帕侧身行礼。 原来是尤二姐,早该想到的。 贾蓉见李谨多看了尤二姐两眼,坏笑两声对尤二姐道:“尤大娘,和三姨在找你呢。”尤二姐忙在行礼飘飘而去,贾蓉堆上笑脸来:“叔叔可是看上了她,讨了回去就好。” 嗤~ “胡说什么!”心中却是想,这一对双壁姐妹花,没有贾珍迫害。今后是怎样的命运。随即想到贾琏来,一面和贾蓉走,一面严肃命他:“既然是尤姐姐的两个妹子,来投奔宁府,你可别打什么坏心思。府里丫鬟、小厮还不够你玩?” 贾蓉听说,忙点头应下,领着李谨去了秦可卿屋子外笑道:“秦嫂嫂还未就寝。” 而秦可卿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将一只嫰白如玉的手轻轻抬了起来整理松松的发髻。长长的指甲片石榴红般鲜艳,撑着软软的身体坐了起来。 “瑞珠、” 旁边小床上的瑞珠听奶奶唤,蹬了鞋前来服侍,“奶奶可是要喝水。”听门外蓉大爷和人交谈,瞬间明白了什么,站立在旁边。 李谨推开门,又再次关上。见可卿已经将一双嫰足套进了鞋,满面红晕前来含笑:“爷晚上来做什么?” “调皮,明知故问。”在可卿脸上拧了一下,抓住她手香了口。又让瑞珠奉茶来,坐在榻上。 可卿挣扎几下,让他攥着手娇嗔道:“这里倒成了你的家似的,说来就来。”心里美滋滋的。 李谨将她搂在怀里,“只可惜爷晚来了几年,不然先就截胡你。委屈可卿了,不过放心。爷将来给你保一生富贵。” 可卿羞怯道:“宁府如今没爵了,又如何保一生呢。将来爷还要娶妻,又哪照顾的来我这孤苦的人,倒让我羡慕平儿这丫头。”满满酸醋味道。 李谨凑了过去,嘬在她润红唇上,好一阵吸允两人如火似胶,不舍分开。 在她耳边悄声笑道:“不就是爵,我给可卿姐姐送个儿子,将来给他整个爵。” 可卿白了他一眼,美目灿灿,似嗔实羞推了他一把:“讨厌死了你这坏人谁愿意给你生小小坏蛋。” 李谨得意道:“那就生个像可卿一样美的闺女。” “呸。” 李谨抓住她的手笑道:“怎么,可卿姐姐不满意,那生一儿一女好了。” 可卿红着脸啐道:“大晚上的没个正经。” “大晚上的,要正经干嘛?”坏坏一笑,等瑞珠奉茶来。这对“奸夫”也不避讳。 瑞珠甚至羞怯的喊:“老爷。”打算出去守着,李谨叫住她,又对可卿认真说:“爷今天来说点正事不必出去。” 又对可卿说:”秦钟你可看管好了。别老让他跟着宝玉胡混,读他的书去。最好送京中书院。” 可卿点点头,懊恼道:“我这弟弟,也是家中惯坏了。如今爹爹在家停职,我这当姐姐的因多关心他。” 李谨立即回答:“如今你手里的几处庄子和铺子,勉强开支宁府。等三月营生运作,你挪间铺面出来,打发信任的去管理。也算爷给你的一份家业。” “过完西院宝姑娘的生辰,爷有朝廷的事去扬州处理,恐是几个月半年才能回来。” 可卿吃惊道:“这扬州来回一趟,就得三四个月。”打趣道:“爷舍得林姑娘?” “你这眼睛挺尖的。”伸手在她脸上左右轻轻拧,认真道:“就是为了林妹妹,才要去扬州。” 可卿酸酸道:“只怕爷心里还不止林妹妹、宝妹妹、三妹妹…你到底几个好妹妹。” 李谨认真数:“一、二、三、四、” 可卿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嗔道:“不要脸,还真数上了。”将她搂在怀里,两人说了一些话。可卿送他出门。 却说宝玉不中用了,府里上下都瞒着老太太。贾政更是懊悔自己下手狠重,赵姨娘在他枕边吹风扇火。“将来还有环哥儿孝敬老爷,再说兰哥儿也是老爷嫡亲的孙子。” 贾政瞥了她一眼,这赵姨娘只知道宝玉闯祸被打的疯傻转了性子。整日躺在床上养病,模样神色和女儿态一样。 见了姐妹们来,更是喜着说。等病好了,一起赏花下棋的,连选的衣裳都是粉啊紫的。以前只吃胭脂,现在自己的唇上都要抹胭脂。除了身子上多了一点东西,哪还有男儿样。殊不知宝玉是“真”不中用了。 这男性荷尔蒙产的少了,自然越来越…娘炮了。 老太太见宝玉如今十三,也该寻个亲。没准成亲,就成熟起来,一时想到了自己的外孙女,和薛家姑娘。 玉儿身子也好了起来,又是自己唯一女儿的子嗣,自然亲近一些。宝丫头端庄贤惠,会照顾人身子骨也好。 王熙凤陪着老太太说话,听贾母口中念着,柳眉微蹙笑道:“老祖宗,宝玉他还小,哪儿就急着成亲。”心里编排起来,宝玉不中用了,岂不是害了林姑娘、薛姑娘。不论这个,偏两家姑娘都喜欢谨哥儿,这要发展下去,还不撕破脸闹翻天。 贾母板着脸不乐意道:“你这凤丫头,他老子都把人打这样迷糊了,我哪放心。” 凤姐岔开话题,搂着贾母轻轻摇晃她的身子哄道:“二十一是宝姑娘的生辰,让府里乐乐,宝玉也开心一下,姐妹们在聚在一起。老祖宗说怎么操办。” 贾母闻言笑道:“我出五十两,剩余你这凤丫头补。往年府里的姑娘怎么过,就给宝丫头怎么过。” 第105章 小王岂敢 回到李府、李谨瘫在床上抱着平儿思忖起来。 眼下要去扬州耽搁一年,正好错过玉儿和宝钗几个姐妹的生辰。提前给她们备什么礼物好? 于是侧了身子抱着平儿笑问:“还有五日便是宝姐姐生辰,爷还有三日急着去扬州,怕是来不及了。二月十二花朝节,又是林妹妹生辰,可难死我了。” 平儿笑道:“爷怎么轻重不分,既然是办公事,还是不要耽搁好。林姑娘和宝姑娘想来也不会怪罪的。” 在平儿脸上嘬了几口,“三月西门外的营生运作了,你替爷照看好。柜里有名单、能从咱们这进货的,除了薛家、琏二哥、还有卫若兰家、几个国公家。以五两银子的本钱卖给他们,定价卖多少也都有数,不懂得问云儿。” 平儿得意笑道:“我早在二奶奶那记熟了,二奶奶派了小红,来旺去找贾芸把事都问了清楚。” 刮了刮她小而挺直的鼻尖,皱了皱眉趣哼哼:“你是爷正儿八经娶的妾不一样,还叫人二奶奶?” 平儿瞪了他一眼,努嘴说:“那叫什么,习惯了。” “可不能习惯,只怕她将来受不起,反而折寿了你的好姐姐。我看你还是叫她,凤姑娘?不对~凤姐姐,总之以后少称呼二奶奶。”一夜无话,只剩娇声嘀嘀。 过了两日,除了回王府就是去武卫司,顺便把西门外营生交代。 李谨怀里揣着赐婚圣旨,翻身上马。免得夜长梦多,今儿必须先把两个姑娘定了,免得贾母惦记。宝玉就舒服当一辈子公子哥就行。 径直去了抱夏,晴雯见了他飞似的跑来,叽叽喳喳挽着李谨笑:“爷,姑娘刚起呢,我去给你叫。” “懂事!”李谨揉了揉她的脸,不一会就见紫娟、雪雁并晴雯都从屋里出来。 黛玉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小辫,李谨站在她身后蹲着身子,轻拿住左右两条辫子,放在自己脸上笑:“妹妹今天这发髻好看,不过若是梳成婚后发髻一定更美。” 黛玉转过脸,紧了紧鼻子打开他的手笑道:“你今儿那么早来,可是要给宝姐姐贺礼的。”歪着头笑。 李谨遗憾道:“怕是不能亲自来陪妹妹们过生辰了。” 黛玉眨眼睛问:“为什么?” 李谨长叹一声,“因为……要去扬州办差事,重要的是去找林大…林姑父订亲。” 黛玉羞怯起身舞着小拳头来捶他:“又说没正经的…”李谨忙抓住她的手笑道:“就没比我正经的,这一去少说不得半年一载。”将她搂在怀里,黛玉伏在他怀中,小声道:“哥哥早去早回。” “不过我给妹妹准备了礼物。”两人分开,黛玉忙探出一只手含笑道:“什么礼物,我瞧瞧。若是拿不正经的东西糊弄我可不作数。” “玉儿,我们不会分开的,也不会有变数。”拉着她手,从怀里拿出黄澄澄的圣旨来,黛玉吓了一跳,忙推开说:“哥哥怎么把圣旨拿了出来。”以为是去扬州办差的旨意。 先是一愣,随后啐道:“你在胡闹…” “妹妹打开看!” 黛玉打开一看,反而眼圈红了起来,更是吓的一倒他怀中抽泣不成声,“原来哥哥是来哄我。” 李谨二话不说,抓住她手认真道:“我在不正经,也不会拿圣旨来哄妹妹。” 黛玉眼睛红红,不敢相信着说:“可是…忠顺王世子…”竟心如死灰。 “妹妹怎么还没明白?”笑着再一次将她搂在怀里,“不是我骗妹妹,其实去年在林府,我就是带着任务来办事,一见妹妹就决定这辈子必要娶的,等明年订亲,玉儿就十三,玉儿十五岁时,我就让京城十里红妆让玉儿风光嫁给我。” “爹爹也是知道的?” 李谨尴尬点点头。 黛玉忽想到了什么,推开他嗔道:“元春姐姐…” 李谨笑了笑:“我那是救元春,若待在宫中,必定是没好结局的。”心里惴惴不安,看着她,黛玉止了泪幽怨看着他:“还想娶几个姐姐妹妹?小~王~爷” 李谨连忙握着她手,“世子妃娘娘,岂敢岂敢!没有玉儿恩准,小王又怎么敢。” 黛玉伸手捏住他耳朵,噗嗤笑道:“哥哥要娶几个,跟我什么相干?我又拦不住,哥哥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就这般小气的?” 黛玉笑了,李谨就知她不恼,气的快好的也快。 “痛痛痛!妹妹说娶几个就几个!”假装吃痛起来,黛玉松开她嗔道:“人家都没使劲儿,惯会骗人。”伸出一只手来数:“宝姐姐、三妹妹、二姐姐、云丫头…” “好玉儿别数了…”李谨求饶道。 “哼~”黛玉瞪了他一眼,羞恼着将圣旨塞给他。 李谨转身来到黛玉身边,作揖道:“见过世子妃,世子妃娘娘大气体贴。本王府子嗣稀薄,娘娘为了大任,为小王着想。小王感激不尽。” 黛玉羞的推开他,“不理你了,我去找三丫头去。”掀开帘子出去,李谨紧跟上去悄声道:“玉儿这下安心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我,等我从扬州回来。”黛玉笑了笑,推开他羞怯说:“你别挡道,还不去给你宝姐姐贺礼。” “妹妹真不吃醋?” 黛玉停下来,“哥哥待我真心就好,其他玉儿不在乎,就算哥哥不是小王爷,也一样,玉儿会等着哥哥。”一径而去,李谨松了一口气。 转至梨香院,见贾府后院已经动工。 这小观园已经有了初步模样。 没准去扬州回来后,元春已经在贾府待嫁了。 香菱倚靠在门帘前看书,就连李谨走近也没察觉。 哎!书呆子了,顺手在她眉心胭脂一点,惊的手中书也掉了。他眼疾手快,接住书。见香菱捏着衣脚退了两步温柔道:“谨大爷。” “书拿好了。”将书递给她,接触多次后倒不怎么紧张了,就是还有些胆怯这丫头。 “你们薛大爷呢?” “大爷去平安州踩道去了。” 李谨一愣,“既然大爷不在,听说宝姐姐近来又咳嗽了。”沉吟道:“开春之际,最容易犯咳嗽,我进去瞧瞧。” “我的儿,你怎么来了!”未见宝钗,先一步被内堂里和莺儿说话的薛姨妈唤住。 第106章 我是都要娶的(修) 话说,薛姨妈怎么热情过度了? 薛姨妈牵着李谨的手,上下打量起来,连连称赞:“我家那浑小子,跟了谨哥儿做生意后。竟不似往常那般胡闹,虽然偶尔还是不成样,倒比以前好多了。前儿竟亲自要去平安州查看路线,带着小子、管家打了声招呼就急着去了。” 李谨笑道:“这是好事,吃点苦才能成长。” “可用膳了?” “哪儿来得及,不如就在姨妈这凑合!” 薛姨妈笑道:“那好,咱们家念着你的好呢。”忙让香菱,莺儿去备菜。 薛姨妈笑盈盈看着他,时不时往他碗里夹菜、斟酒。用帕子掩嘴,笑弯了眉眼看他。 “宝姐姐在做什么?” “你宝姐姐最近犯病躺着呢。”刚说完,宝钗已经掀开帘子出来,“谨兄弟来了。”掩嘴轻咳两声。 “我的儿,你不多休息会怎么出来了。”薛姨妈心疼拉着宝钗,将她挽在怀里。宝钗坐在旁边,被薛姨妈抱着,反而娇羞起来:“妈~,谨兄弟还在呢…” 李谨还是第一次看宝钗撒娇呢,扬着笑说:“宝姐姐就当我不存在,只管撒娇。” 宝钗瞪了他一眼,仍抱在薛姨妈怀里。 薛姨妈笑了几声,“你谨兄弟说的没错,有什么好害羞的。” 李谨正色道:“还有两日就是宝姐姐的生辰,偏我武卫司有事,亲自去扬州跑一趟。” 薛姨妈笑道,“这算什么事,公事要紧,你宝姐姐年年都过生,不差你这一回。” 李谨吃了一口酒,薛姨妈忙给他夹菜。宝钗眼中闪着笑意,掩嘴笑道:“可算正经一回了。” 李谨打趣道:“哪回不正经了?” 宝钗不禁被他睁眼说瞎话,气了一肚子怨,又说不得。薛姨妈看着两人这般打趣,笑在脸上挂着。蟠儿说的果没错,谨哥儿却是对宝钗有意。 如今宝玉不中用了,又岂能让宝钗嫁过去。错非害了女儿,哎。 “姨妈想什么?”薛姨妈暗叹一口气,被李谨捉在眼里。 “倒没想什么,只是想到宝玉那孩子,倒让我伤心。”掩泪伤心一回,宝钗宽慰几句才止住。 “谨哥儿去扬州,带几个贴心小子伺候才好。” “没那么麻烦,带多了不方便!”李谨敷衍几句,扯开话题说:“宝姐姐满十五吧,是要好好庆祝的。宝姐姐想要什么礼物,等我从扬州回来给你补上?” 宝钗坐直了身子含笑道:“谨兄弟费心了,倒不必破费。” “宝姐姐跟我客气什么,天上的月亮,彩虹我也摘了去。” 宝钗脸上羞红,“真真是一张油嘴,偏说些没的打趣。” 薛姨妈笑道:“天上的月儿,彩虹宝丫头可受不起。” “那送薛姨妈一个女婿如何?” “谨兄弟…”宝钗羞的起身回了屋。 薛姨妈一愣,反应过来拉着他手笑道:“谨哥儿,你可别哄姨妈。林丫头那边你怎么办,岂叫我们当坏人了。” 李谨笑道:“瞒不过姨妈,和宝姐姐,玉儿我自然是要明媒正娶的。” 薛姨妈顿时脸色不好,还未开口。李谨又说:“宝姐姐我也是一定要娶的。” 薛姨妈登时撒开他手,“谨哥儿,你也太作贱我们宝丫头了,薛家虽不如曾经,好歹在金陵也是一方人物。宝丫头他舅舅也是京中重臣,如何能给人做妾去,不叫荣国府笑话了。” 李谨苦恼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正位目前只有一个啊。我倒有两个哥哥去的早,家中只剩我一个独子……” 薛姨妈脸色恢复几分,“难道谨哥儿想说挑两门?” “可惜,两个哥哥早夭,没到年龄入不了族谱。” 薛姨妈听的差点没吐血,这不是消遣她吗。 见薛姨妈真生气,李谨笑道:“姨妈别急,哪会委屈宝姐姐,姨妈说许什么条件让我娶宝姐姐。” 薛姨妈又气又恼,“最差也得平妻,不然让宝钗如何做人。” “这有点难啊!”要是可以,他不早干了,只有先给侧妃。后面在想办法,人家元春都是侧妃。看把贾府高兴啥样了。宝钗当侧妃和贾府嫡女元春一个级别,薛家能高兴蹦哒起来。 只能绕圈说:“姨妈放心,将来子嗣我定给他们挣爵,不会差的。” 薛姨妈斩钉截铁道:“这怎么能行呢。” “姨妈考虑好,到底是宝姐姐婚姻大事。我去看看宝姐姐~”留下薛姨妈在那举棋不定。 宝钗在屋内听的仔细,见李谨进来恼恨瞪着他,似吃人一般。白如雪的猫,在床上张着小腿,伸出舌头清理毛发。 李谨先去看猫,开口问:“宝姐姐给这猫儿取名了吗?” 宝钗脸上挂着笑,眼睛里似要涌出泪水一般强忍着。 见她这般模样,定是全听了去,“宝姐姐听见了?” 宝钗抱着猫儿,也不理他。李谨那眼神盯的她心头不舒服,连咳几声说:“谨哥儿不必拿我来消遣。” 李谨大吃一惊,“对于婚姻之事,我从不玩笑。” 宝钗立时一急,又咳几下。李谨三五两下上前携住她手,“宝姐姐,我发誓是真的想娶姐姐。” 宝钗缓了缓,顾不上平日风范,推开李谨恼羞道:“谨兄弟再说这样的话,至此在不相见。”垂下眼帘。女儿家的谁不想嫁一个顶天立地有担当,又是自己心仪的男子。 但让她做一个妾…她不是平儿…晴雯… 李谨严肃道:“不会让宝姐姐委屈,姐姐不信我。”大胆将她揽入怀里,宝钗不禁羞恼推开他。 有什么比死皮赖脸的法子好呢? 宝钗执拗不过,反不挣扎掩泣在他怀中,薛家重任,心中委屈和情思全用泪水释放出来。 “宝姐姐觉得元春这般位子委屈贾府没?” 宝钗不知李谨在说什么,又听他认真严肃的模样道来:“我也想两个正妻,偏不行。但对林妹妹和宝姐姐是一样的真心。”贴在她耳边悄声说几句,宝钗惊的拿帕子掩住口。 “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庶妃,这是宗室规定。若宝姐姐不同意,我便不要世子爵位,当个庶民,便可平妻。” 宝钗忙掩住他口,“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宝钗见他真心,又惊又喜。 “侧妃皇室也要登记的,不同庶妃不需要皇帝赐婚,这次去扬州办妥了事,我就让陛下为宝姐姐赐下来。” 伸手替她抹了泪珠儿笑道,“宝姐姐哭成花猫儿了。” 毕竟宝钗是端庄,不会婚前逾越过分的女子,就连此刻抱着也不知用了多大勇气。 李谨松开她,给宝钗吃颗定心丸,“这个生辰礼物,姨妈和宝姐姐总不会拒绝了吧?不过还请宝姐姐不要泄露出去,我还有事办。” 告辞薛姨妈,悄然离去。 现在他头都大了,皇帝把扬州盐场的事派他去查,还不知如何能查出贪污之事。 且上面又牵扯多少官员,上一任两淮都转运使无故病死,着实可疑的很。李谨调动武卫司正编,共一百余人。用外编充当正编晃眼子。让他们分批次乔装赶来扬州。由张彪、魏斌两人各带一队。 武卫司出生都是实打实武科下来,绝对忠于陛下。皆是家族背景挑选下来。并且李谨和他们几乎都是相熟才放心。 次日,平儿帮着打理收拾,李谨带着来顺登上码头,一月中旬坐船去了扬州。足两个月才到达扬州,已是三月份。并未急着去查看,而是先找林如海摸个大概底细。 林如海和李谨去了单独屋子会谈,四下无人林如海拱手道:“世子有何事,不知玉儿可好。” “林妹妹很好,林大人放心。”随即清了嗓子,拿出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第107章 扬州这个马蜂窝 林如海一听圣旨,忙跪下来细听。 “这……”他愣了下,措词宛转将圣旨举在头顶慢慢起身道:“下官拙女,何德何能。得以入世子贵眼。” 李谨剑眉一挑,“你想抗旨。”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臣叩谢隆恩。” 李谨虚扶他起来,两人相继坐下这才说:“林大人不必惊讶,小王与玉儿情投意合。陛下许我一年后订亲。” 听是玉儿也对世子有意,林如海才放心下来:“谢世子怜爱小女,下官也算放下一件心事。也当尽心为陛下办事。” “嗳,其实小王来还有一件密旨。林大人来扬州上任,快一年了吧,扬州贪污走私之事,查的如何?小王这次也是亲自来探个究竟。” 林如海摇头苦笑:“实在是辜负了陛下,按照旧制。朝廷把贩盐交给了商人垄断,商人去朝廷买许可证,就可以去盐铲地购盐贩卖。而这种制度,百姓不能私卖。盐商为了利益,超出购买范围。这些下官也都知道,就是没法子。扬州几大盐商势力太大,手下盐帮发展至今也不可忽视。” 这样的官商勾结的情况下,导致盐官贪腐之气日渐高涨。盐商贿赂盐官,盐官则收受银两国家盐税空缺,百姓苦不堪言。” 李谨想了想说,“陛下也知,盐商背后牵扯太大,不敢私自派兵。所以派林大人来监视这群官盐之流。” 林如海面露愧色,“下官至今上任快一年,毫无头绪。” 李谨笑道:“林大人如此刚正坐着,也不和他们同流合污,又怎能知道里面的浑水。站在明面,看的都是假像做给你看的。”随即严肃道:“扬州盐课不是那么好处理的,陛下也只是派我来打探,给了我调兵的权利。” 林如海顿时色变,“万万不可,盐帮势力大,底下好几千盐丁。若是强行来,惹急了他们。免不了掀起扬州一阵腥风血雨,扬州老百姓……” 李谨摆手道:“我知道,调动大量兵马太显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然陛下也不会困扰多年。所以小王并没有招摇来。这些盐商和上头,下方的官勾结,朝廷一有响动,他们消息比谁都快。” “所以,只能暗地里不让他们调集人手,拢在一处。一网打尽,我的人马先后一二月赶到,一百人抗不过五千盐丁,几大盐商还是够了。只是直接打掉他们,背后藏着吃饱喝足的人,就牵扯不出了。” 林如海摇头:“这些盐商出外哪个不带十几个盐丁在身旁。一有事,盐帮散落四处,根本不行。” 李谨笑道:“总要试试嘛,所以本世子就当下来玩的,慢慢观察。”李谨起身,清清喉咙又念:“陛下口谕。” 林如海慌忙整理衣冠,就要跪拜。李谨虚扶他起来道:“陛下口谕,林大人站着听就行了。” “此事并非几月就能办成,扬州盐课贪污历来就存在。若能牵扯出几条大鱼,也并算功劳在林如海身上,迁京回任。”李谨也记不得皇帝信中说辞,总之大概意思就是这般。 林如海受宠若惊领旨,尽量详细说一些自己了解的。 “扬州各大官员、盐官恐怕早被拉下水了。” 李谨冷哼道:“那就把扬州翻天了!朝廷不缺官,他们不想坐,想坐这位子的多了。” 林如海心内嗔道,这世子爷怎这般喜欢用蛮力解决,想到这里拿出帕子咳嗽几声。 李谨关心道:“林大人病情还未转好?”不因该啊,大家命运都在因为自己改变,林如海至少也能多活几年。 林如海毫不在意将帕子拢在袖中笑道:“常年下来的老毛病,不过玉儿有了归宿,我心结至少解开了一个也不必忧心了。” “只要扬州事办了,林大人这心结又少了一个,回京和玉儿团聚。定会慢慢转好。”李谨望着他,给他点希望。 林如海笑道:“国事重要,个人身体算什么。这些黑心商人一天在,百姓就苦一天。” 李谨叹气说:“其实,少了一批黑心商和贪官,还会有新的。除非陛下推新制度,让老百姓也可以贩盐。陛下倒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如今朝廷局势,推行不下来。只能先走这一步,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林如海拱手感叹:“陛下仁德,百姓之福。” 仁德也不全好,李谨摇头。 李谨坐在一旁吃茶,听着林如海汇报扬州各大官员。 两淮都转运使张德(从三品) 盐运司同知,齐衍(从四品) 盐运司副使,周炳(从五品) 盐运司运判,陆郧(从六品) 扬州知府秦淮(从四品) 李谨咂舌,这些官随便拉一个出来溜都比林如海官大。实则他这是官小权利大,其实就相当于风纪委员,巡视盐道观察大小官员的。 也亏林如海这人事事都尊法,按章度办事。就这样,哪能查到什么线索。 李谨呷了一口茶笑道:“林大人不用说的那么详细,这里头的官估计黑了一半。且说说四大盐商吧……” 林如海道:“这四大盐商都是几代家族积累下来的,几乎垄断了盐场,统称为四大总商、因扬州靠近沿海海盐储备量十分丰厚。所以很多商人聚集在此。四大总商下面才是盐商。” 江槐、黄泰、程瑛、鲍清为扬州四大盐会总商。 四大盐会底下盐帮,里面的盐丁多数为他们自个儿的家奴。” 李谨沉思道:“历来走私盐的也不少,扬州靠沿海运河。恐怕也避免不了。”这般复杂,上面若没有高层官员、王侯级别背后撑腰,才是有鬼。 难办的很喃。 李谨起身大笑:“林大人,不必担忧。整日这般,病能好才怪。乘着我的人还没来,我就好好在扬州玩两月,探探风头。少不得要出去当回纨绔子弟。”随即又呵呵笑了两声,招手让林如海贴过来说:“等小王在外玩几日,在大张旗鼓来府上提亲,到时候请林大人………这样办。” 林如海愕然:“真这样做吗?” 李谨点点头:“既然事情已经说完,我就不多留,还请林大人保持平日模样,不要让盐官起了心思。”李谨起身告退,唤了来顺,在扬州寻了客栈住下。 按理说,这事是陛下私自派他来查看,应该不会走漏消息是来查盐课。 来顺将包袱放在桌上,嘟囔着:“爷不是下来订亲吗,怎么不在林府住下。” 李谨瞪了他一眼:“爷带你出来耍,还不好?” 来顺笑开了花,“爷去哪?” 李谨拿着扇子敲了敲腿,“自然是扬州花楼,赌坊,酒馆了!”心里想着,且先找几个盐商家的二世祖混熟再说。 第108章 小鱼苗他咬勾了 且说李谨带着来顺,每日蹲守烟花柳巷。数日才有一点收获,这几个盐商二世祖里头,其中有个叫江二郎的,乃是四大总商。江愧的儿子,十足标准纨绔子弟,花钱如流水。 比王爷还豪气,随手就给妈妈桑一锭金元宝打赏。如众星捧月,被盐商家的儿子们天天围着吃喝豪赌。 “爷,啥时候跟林家提亲?”来顺嘴里说着,眼神往小娘子身上瞟。 李谨自喝了几杯拍了拍他的头,“林大人是读书人,自然不喜欢我这种武夫,且让爷先来这雅处找点灵感,吸收文人气息。没准写出个好诗词来,这提亲就稳了。” 来顺摸不清头脑,笑道:“爷说的是,自古文人才子最爱聚集在此处。爷真是英明,小的也跟着吸点文气。”探着脸,张开两窟窿大的鼻孔四处吸气,“爷说的果然没错,小的闻了好多书卷味。” ?? 李谨神秘一笑,露出一个看乡巴佬进城的表情盯着来顺,“你喜欢就好,喜欢你就多吸点。” 来顺嗅了几下,蹙眉说:“爷,不但有书卷味,还有胭脂味,还有石楠花味。”干呕了两声,捂着胸口憨笑。 李谨竖起大拇指,“你这狗鼻子变的不成?还有没有乳香味?” 这醉月居是扬州最大的青楼场所,里面的姑娘不但漂亮,都有不俗的本事。 甚至还有十八绝技。 吹拉弹唱,能歌善舞。 旁边的盐商子弟高谈阔论,贼笑道:”楼里的香香姑娘,吹箫乃是一绝,“啵”的一声,蚀骨销魂得很。江大哥可要试试。” 这怎么还带声音的,李谨陷入幻想。来顺笑的很诡异,便问:“爷,可是也想找香香姑娘?” “胡说八道。”喊来龟奴,找了几个姿色不错的,赏给了来顺。堵住他的一张嘴。目光紧锁旁边那桌的盐商子弟,特别是中间那个穿的花里胡哨,和金龟子般的江二郎。 楼里的妈妈桑可是眼尖厉害的人物,经验老道。只需瞄上一眼,就能看出是马还是驴。 “喲,这是哪家俊俏的大爷。”热情的妈妈桑,扭着风骚身段,挥着帕子凑到李谨身边大声笑了出来。先瞥了一眼已经全身酥软的来顺,心里冷笑:鲜花都让牛嚼了。 随即妩媚一笑,用丝巾在李谨眼前晃,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老鸨子虽然快四十岁,皮面保持的还算光滑,身材竟也没走样。想来是常备老相好灌溉,滋润着。 李谨心里犯恶,表情上却是装出色咪咪的神情,毫不避讳在那老鸨子屁股上摸了一把:“这位姐姐,有什么指教。” “哎哟,指教不敢当。大爷可是看不上我们这儿的姑娘,竟没一个入法眼的。”细瞧这公子,生的孔武有力,模样也俊,嘴也甜。不禁心里酥软酥软的。 李谨调笑起来:“妈妈这,可有什么好货?”拿出一百两银票塞进她怀里。 老鸨子眉开眼笑,“谢大爷打赏,若是老妈妈我在年轻二十岁,哪去找姑娘来伺候爷,我自个儿赔钱就来了。” 这长的帅,可不是烦恼。 “我们这花魁,青儿姑娘可是扬州八艳之首,定能入爷法眼。不过我这女儿可不能拿银子做入幕之宾,公子可会诗词歌赋。”老鸨子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顺便捏了捏,捂着嘴惊讶道:“大爷这真硬朗。” 李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讪笑:“我最不会这些,妈妈请赐教。” 老鸨子伏身在他耳边,故意露出雪白一片娇声道:“要不是看大爷英俊,今儿破例一回,给你透个题。今晚青儿姑娘的题,乃是三月三,上巳节。又叫女儿节,咱们民间俗称会男女哩。题目自然是情情爱爱的。”老鸨子给了李谨一个暧昧眼色。 李谨一拍桌笑道:“难怪今日特别多的女儿家出门游乐,多谢妈妈提醒。”好不容易使了美男计,哄走这女人。李谨才开始打算,怎么吸引,和旁边这桌盐商子弟混熟。 身怀屠龙术,读什么书,抄书倒是会。 情情爱爱的诗词有哪些来着? 注意点不对,怎么想花魁去了。他再次侧侧打量叫江二郎的青年,一脸的阴白之相。体型瘦弱似抽干了精华般。身着闪亮的蜀绣锦袍。和那种胖的流油富商是极端化的对比,腰缠金带,十根手指上戴满了琳琅满目的宝石。 最老套的碰瓷。 李谨摇晃起身,对身边不知飙几回的来顺笑眯眯道:“嗝,爷去解手。” 手里攥着一壶酒,故意歪倒迈着轻飘步子,往江二郎身上一撞。 “瞎了你的狗眼,谁也敢撞?”还未等江二郎说话,李谨先被一旁站着的几个家丁擒拿住。 “啪”他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掷,一声碎响。一脚踢开家丁,破口大骂:“拿开你的脏手,爷也是你碰的。” 七八个家丁怒火中烧就要冲上来,一只细瘪凹出青筋的手腕拦下家丁,蹙眉看了李谨一眼。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这位公子好生面熟?”捏着下巴,眼中发着光。 又是个贴烧饼的! 李谨笑道:“什么生不生,熟不熟,别挡着爷撒尿。” 江二郎身边三四个盐商子弟,冷哼道:“和你说话的是扬州江二爷,不知好歹。” 李谨懵了一头雾水,“谁?大爷我干嘛要认识,爷还没报名号呢!” “再下金陵薛蟠…”话未完,江二郎大笑道:“你当爷傻呢,金陵薛蟠?呆霸王何等模样,岂有你半分气度。” “急什么,爷还没说完,金陵薛蟠他大哥,京城武卫司李谨。”得意扬头扫一眼众人。 江二郎眉毛一挑,武卫司的人来扬州干什么?这李谨好像是林如海的侄儿,难道来撑腰帮忙的? “原来是一场误会。”江二郎起身赔礼,他们这些商二代子弟,仗着家里和扬州官勾结,能横着走。但京官,没有一点把柄的可不敢随意得罪。 随即邀请李谨坐下,斟酒问:“李大人来扬州为何?”不忘打量他的面容,身材起来。 李谨被这厮瞧的头发发麻,菊花一紧,拍桌故意透道:“能来干嘛,我就带着一个长随,来扬州找我姑父提亲的,等订下亲,好准备,娶了我那表妹。听闻这扬州花楼名声,就来玩一玩。” 江二郎笑道:“原来如此!李大人也是性情中人。”心里盘算着,此人说话几分真,几分假。 “听闻扬州好吃好玩的太多,我那姑父又迂腐正直,没趣得很。正想找个熟悉地盘的,不知江兄可有推荐?” “此事不难,明儿我请李大人做客,见识我们扬州风貌。”江二郎警惕着,不清楚李谨的目的。不敢轻易结交,此事需回去过问父亲。 “正好,明儿江兄在林府门口等着,我提亲就来。”几人推杯换盏,各有心思喝了痛快,什么花魁李谨也忘了,酒后又是豪赌,左拥右抱,大放艳词。骂了一通读书人,迂腐、假清高。 闹得花楼里侧目而视,议论纷纷。 酒过三巡。 江二郎等人送他至门口,笑着请来马车因问:“李大人可是回林府?” 来顺扶着他,李谨装出醉醺醺不成的模样,呕吐几下摇手道:“再下住【有家客栈】。我这人最是讨厌读书,若是住林家,少不得被我姑父烦死。” 第109章 这是哪出戏 是夜,江二郎回了江府。 江槐、黄泰、程瑛、鲍清扬州四大盐会总商聚集在江府吃酒。旁边坐着几个盐官。 江愧见儿子一脸酒气回来,拍桌而起呵斥道:“混账小子,整日吃酒赌博,还不滚回去。” 黄泰笑道:“嗳,二郎不过是年轻气盛。”捋着胡须,笑了笑。 两淮都转运使张德看了一眼江二郎,笑道:“江家公子性情中人,江老何必作严父,哪家子弟没个爱好。” 盐运司同知齐衍。扬州知府秦淮,两人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今年账本还是按往日做账上去,大人觉得如何?”看向两淮都转运使张德,张德想了想说:“去年刚死一个都转运使,今年低调些。上头让这两年少动作,且去年来的巡盐御史,是个硬骨头。” 四大总商看了几位官大人,不放在心上说:“凭他林如海在硬,不入我们的浑水,就入江水去。” 众人沉默,扬州知府冷静说:“虽说诸位把林如海孤立在一边,给他看假象,到底他不是傻的,今年盐引还是正常发放。” 四大总商不高兴了,往年都是多几引出来,私售走水路转去其他地方。每年孝敬这些官老爷不曾短了,今年若是少了引,还是孝敬往年数、岂不是让他们自掏腰包。 盐运司同知笑道:“不必担心,这人过于正直,无凭无据怎么能查到多的盐去向。每年给朝廷的纳税也是总引盐数的正常范围。咱们可是同气连枝,林如海单枪匹马,如何跟我们斗。” 四大总商更是大放言辞:“凭他扬州派了谁来当官,还有谁跟银子过不去?除了这不开化的林如海,在熬他一年半载,等他任期一满就行。” 这时江二郎清醒三分,忽的插嘴道:“父亲,京城武卫司的李谨来扬州了。” 他身边的两淮都转运使张德,登时站了起来,结眉怒眼急迫问:“他下来做什么?武卫司隶属陛下管辖,一般不会离开京城。” 其他官皆有些神情紧张起来,“这武卫司李谨听闻是林如海的侄儿。突然来扬州,难道是圣上要帮林如海撑腰。?” 江愧厉声拉住儿子的衣领问:“你在哪处瞧见他的?可带有兵马?” 江二郎吓了一跳,“在花楼遇见的,说是来扬州提亲,就带了个长随,儿子明儿还邀请他吃酒呢。” 扬州知府想了想,“也许并不是大家所想那么严重,若是有大队兵马进入扬州范围,我等岂会不知。他一个人来,有什么作用。” 程瑛、鲍清附和笑道:“听说此人好色,又年轻。若是我们能拉拢,在京中岂不又多了关系。” 江愧摆手道:“不妥,不要轻举妄动。这人是林如海侄儿,虽说是没有血缘。到底和林家也是亲戚,又怎会跟我们亲近。” “二郎,你且明日好好陪这个李大人,看看玩什么把戏。”江二郎叠声应下众人再一次露出吃喝谈事的微笑。 这些盐官和盐商不但栓在一起,还结成姻亲。关系牢固,被拉下水的,岂能爬出来。 且说李谨见人走远了,忙让来顺找水来,刚才呕吐扣喉咙,太难受了。 回了客栈,李谨让来顺找来纸笔,吩咐道:“明儿一早,去把这些订亲贺礼买齐全了。” 清晨,李谨穿的十分华丽,来顺拉着一车名贵订亲礼。两人招摇过市,引人注目。 四下吃瓜连连赞叹,好个俊俏朗儿,不知谁家闺女有福。却有几个不开眼的出来说。 “不过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昨晚我还在花楼瞧见左拥右抱,好不风流。来订亲还不知道收敛,可见不是个东西。” “咦,你也去花楼凭啥说人家?” “这厮看不起我们读书人,呸。” 更有知情人说,“小声点,这小爷是武卫司李大人去林家提亲的。” “哎哟喂,岂不是连他老丈人也骂了,这种东西也配。” 来顺唬着一张脸,叫骂:“吃了你们熊心豹胆了。” 李谨脸上泛起一丝冷笑,“效果不错。” 远远的看见江二郎,并七八个盐丁,盐商子弟前来祝贺。 “江兄,稍等。再下提亲后,我们再去喝一杯。”李谨拱手笑道,带着来顺进了林家大院。 一柱香的功夫不到,外面人只听里面一阵甩锅砸碗的响动。又是动刀动棍,一阵叫骂。 李谨灰头土脸,带了一脸伤出来,背后跟着几个林府家丁持棍追来。他上前就是几脚给人踢翻在地,来顺更是鼻青脸肿,连滚带爬喊冤道:“林大人,误会我们爷了,我们爷是为了学习文人子弟。” 江二郎等人看的一头懵,这是出啥事了? 只见李谨站在门口指着里面的人破口大骂:“呸,若不是看你家闺女姿色不错,谁愿意娶,我娶个寡妇也不要了。我姑姑嫁给你,真是倒霉,这亲谁稀罕。一个七品芝麻官,还没大爷职高。” 林如海气的面红耳赤,带着仆人把贺礼丢出来,指着他鼻子怒斥:“休的侮辱我玉儿,侮辱林家。你等好色之徒,辱没读书人的亲戚,我们林家没有。绝不会把我女儿交给你。” 李谨抽出刀,往袖口一割,“割袍断亲,我李谨自此没你这姑父。”心内喃喃道,李谨说的,跟我李长安有什么关系李谨不要。李长安没说不要,老天爷前面可不作数。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到一夜,扬州传的沸沸扬扬,把李谨的名声搞得比水沟还臭。林家维护读书人,爱护独女之心被扬州士子们捧上天。 李谨更是对围观群众,和江二郎等人高声抱拳骂道:“林如海这个卑鄙小人,一年前就说把女儿托付与我,如今反婚。我回京要去告御史官,参他一本。” 来顺捂着脸,吓的不敢吱声: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怎的突然翻脸了? 这当着满城百姓,又是割袍断亲,又是互骂。脸上伤情也不假,怎么看林如海也是真气的脸都白了,江二郎身子一僵,连忙上来安慰李谨:“李大人,莫气,天下女子多的是。” “嗨,不提。”李谨在散乱的提亲礼上胡乱踢了几脚,怒气冲冲转身同江二郎离去。 林如海还不忘骂一句,“以后不准这品行败坏,不知羞耻的畜牲来林府,就算本官女儿当姑子,也绝不嫁这种人。”林家大门一关,林如海被家奴扶着,喘了几口气,身子还在发颤。当了一辈子文人,今天还是头一次这般出口成脏。 第110章 白嫖怪 “李大人骂的真是痛快,我也最看不起这种装清高的官,天下女子多的是,我家中有个妹妹,身材丰腴秀美,长的福气一瞧就是能生儿子的。”江二郎一面伸手,想摸他的脸,关心道:“李大人的伤可要紧。” 李谨挥手道:“一点小伤何足挂齿。”露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你家妹子?”,“且先不说,咱们去喝几杯,寻几个小妞开心开心。” 这一连数日,皆和盐商子弟混在一起吃喝豪赌。四大总商,和盐官打听数日,周边附近并无大量兵马,这才放心。 看来武卫司李谨说话不假,真是一人下来提亲的,并无什么其他事情。眼下又和林家闹翻了,试探下能否拉拢。 江二郎回家得意道:“儿子已经和李大人趣味相投,李大人三月十七生辰,不若儿子请他来家中做客。李大人还对三妹有兴趣,没准能结成亲家。十七日在为李大人贺寿。” 江愧呷了一口茶老练道,“先请来家中一坐,看看再说。”仍然警惕事事小心。 三月十五 李谨和江二郎等盐商子弟混了十天,放飞自我。才让这群二世祖信任放松下来。终于被邀请去家中做客。打发来顺在客栈中,自个儿独自去赴宴,带着贺礼。 三月底左右,武卫司人马应该能到,还得混十天真是煎熬。 “李大人,这边请。”江二郎在前边带路,身后跟着十几个盐丁。江家宅院,嗤。果然是吃盐肥起来的家族,且不说比王府,至少京中勋贵人家也不过如此。进入仪门,又是一排家丁,路过花园鱼池。李谨随意一瞧,池里闪闪发光之物,竟是金银。池中假山用上好白玉雕琢。这还只是其中一处风景,不必细说。 于是停下脚步,指着鱼池说:“江二兄家里的鱼池可谓真不同啊。” “不过点缀之物。”江二郎满是得意,领着李谨往会客厅走。江愧早在里间等候,见人进来忙笑着上前恭敬道:“小民江愧见过李大人,李大人能来府上做客,蓬荜生辉啊。” “客气,我与令郎一见如故,倒来打扰,在扬州逗留数日正巧领略下风光。”往旁边坐下,丫鬟们奉茶来。 他把屋子扫了一眼,琳琅满目,前朝古董字画,随处可见。闲暇的呷口茶,江愧拍手唤来丫鬟:“快去备酒席。”片刻,江二郎让两个家丁,从隔壁端着一个金盘出来,上面摞满了金条。需两个家丁才不显吃力抬出来。 江愧指着金盘里的几十根大黄鱼,笑道:“李大人初来扬州,吃喝怎么少得了花销,小小敬意。” 李谨毫不客气,拿起一块黄鱼在手头掂了份量,眉开眼笑:“江先生好客,我便却之不恭。” 这小子还真不像盐官们,客气都不晓得表现。 见李谨收下,江愧由心而笑,捋着几根胡须认真道:“听闻李大人还未娶亲,小女待嫁闺中。不知可有福气。”命人唤来江家三小姐,李谨表现出期待眼光说:“扬州养人,府里姑娘定是美若天仙了。” 江愧谦虚摆手,呵呵笑道:“不过是略有富贵之相。” 江二郎接着说:“这几日就由我带李大人四处领略扬州风光。” 几个丫鬟并婆子领着,三小姐来。 李谨登时傻眼了。 半天挤出干巴巴的笑声,“果然是丰腴秀美。” 心里暗骂:我信了你滴邪,龟孙子不是人。 江家三小姐,绫罗绸缎裹身,丰腴秀美的身材被绸缎挤出一圈一圈似藕的模样。拿着帕子遮脸,也挡不住一张井口圆脸,一片羞红眉眼间满意的看了他几眼,羞怯跺脚说:“爹,女儿进去了。” 三小姐,你倒是把眼睛睁开啊! 这胖的,眼睛都看不见。 在看看江二郎,一个瘦的竹竿似的,一个养在内宅成桶了。到了摆膳时,江家父子又招来四五个长相不错的女子服侍。 李谨毫不客气,左拥右抱。 林家拒婚、李谨大闹事件在扬州了散开,不表现自然一点,怎么说的过去。江家父子更是大喜,直言要送几个美婢。 李谨拒绝道:“美意收到就行,不必带回。再下常年在武卫司忙公物,哪有时间宠信她们,岂不糟蹋。”抬手捏了捏旁边美丫鬟的小脸,又喂另一个吃酒,小手不正经在丫鬟手臂上滑行。 江愧父子心思涌动,再三美言他年少有为,立即说:“听闻李大人,后日满十五生辰,这可是大喜日子。就让我父子,为李大人摆宴。” 李谨点头,敲着桌面认肯道:“再下本赶着回去修个园子,江先生既然请客,我也不好推辞。” 江愧哪里不懂意思,“李大人寿辰,江某自送上大喜。” 李谨想了想,“你们扬州靠河的大酒楼在哪,再下喜欢晚上看看江面风景。初来扬州也没带帖子,不若江先生帮我宴请其他几家?” 江愧叠声应下,“其他几位世兄也早闻京中李大人风采,早有一睹为快的打算,一定到场。” 夜时,江府家丁备来马车,把李谨送回客栈,黄鱼不但亲自送来,又塞了银票。 江愧满意喝着茶,“这李谨既然收了咱们家银子,那就上了贼船。想下也不行了,去通知其他几家世兄,备好大礼。”着命江二郎去通知,其他几家得知消息,总算松了口气。 这武卫司来扬州既然不是公干,也没带兵。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且这人也是贪财好色,更加不惧。 回了客栈,来顺见又是黄鱼又是银票,不由眼前一亮夸赞道:“爷去走了一趟,就带回金银满屋,爷真有本事。”随即愁云满布,摊开手说:“林姑娘…这林大人怎么能这样。哪家公子哥儿不吃吃花酒,咱爷这样的人哪去找。” 李谨踢了他一脚笑道:“废话什么呢,睡你的去。”揉着脸上消散的瘀伤,此事只有林如海和他两个知道是演戏。林府的家奴丫鬟可不知,偏这群忠心家奴,下死手的拿棍子打他。 要不是留了七八分力气,这些林家老奴,不知被自己打断几条腿。饶是这般,估计那几个家奴伤的也不轻。 到了晚上2点左右,扬州几乎没有人家还亮着灯。李谨起身查看隔壁来顺,已经睡迷了过去。从包袱里拿出夜行衣,鹰爪勾。从屋顶顺上去,直奔林府。 溜至林如海的房屋,悄声敲了几下,林如海翻身起来,警惕问:“是谁。” “林大人,是我。” 第110章 白嫖怪 “李大人骂的真是痛快,我也最看不起这种装清高的官,天下女子多的是,我家中有个妹妹,身材丰腴秀美,长的福气一瞧就是能生儿子的。”江二郎一面伸手,想摸他的脸,关心道:“李大人的伤可要紧。” 李谨挥手道:“一点小伤何足挂齿。”露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你家妹子?”,“且先不说,咱们去喝几杯,寻几个小妞开心开心。” 这一连数日,皆和盐商子弟混在一起吃喝豪赌。四大总商,和盐官打听数日,周边附近并无大量兵马,这才放心。 看来武卫司李谨说话不假,真是一人下来提亲的,并无什么其他事情。眼下又和林家闹翻了,试探下能否拉拢。 江二郎回家得意道:“儿子已经和李大人趣味相投,李大人三月十七生辰,不若儿子请他来家中做客。李大人还对三妹有兴趣,没准能结成亲家。十七日在为李大人贺寿。” 江愧呷了一口茶老练道,“先请来家中一坐,看看再说。”仍然警惕事事小心。 三月十五 李谨和江二郎等盐商子弟混了十天,放飞自我。才让这群二世祖信任放松下来。终于被邀请去家中做客。打发来顺在客栈中,自个儿独自去赴宴,带着贺礼。 三月底左右,武卫司人马应该能到,还得混十天真是煎熬。 “李大人,这边请。”江二郎在前边带路,身后跟着十几个盐丁。江家宅院,嗤。果然是吃盐肥起来的家族,且不说比王府,至少京中勋贵人家也不过如此。进入仪门,又是一排家丁,路过花园鱼池。李谨随意一瞧,池里闪闪发光之物,竟是金银。池中假山用上好白玉雕琢。这还只是其中一处风景,不必细说。 于是停下脚步,指着鱼池说:“江二兄家里的鱼池可谓真不同啊。” “不过点缀之物。”江二郎满是得意,领着李谨往会客厅走。江愧早在里间等候,见人进来忙笑着上前恭敬道:“小民江愧见过李大人,李大人能来府上做客,蓬荜生辉啊。” “客气,我与令郎一见如故,倒来打扰,在扬州逗留数日正巧领略下风光。”往旁边坐下,丫鬟们奉茶来。 他把屋子扫了一眼,琳琅满目,前朝古董字画,随处可见。闲暇的呷口茶,江愧拍手唤来丫鬟:“快去备酒席。”片刻,江二郎让两个家丁,从隔壁端着一个金盘出来,上面摞满了金条。需两个家丁才不显吃力抬出来。 江愧指着金盘里的几十根大黄鱼,笑道:“李大人初来扬州,吃喝怎么少得了花销,小小敬意。” 李谨毫不客气,拿起一块黄鱼在手头掂了份量,眉开眼笑:“江先生好客,我便却之不恭。” 这小子还真不像盐官们,客气都不晓得表现。 见李谨收下,江愧由心而笑,捋着几根胡须认真道:“听闻李大人还未娶亲,小女待嫁闺中。不知可有福气。”命人唤来江家三小姐,李谨表现出期待眼光说:“扬州养人,府里姑娘定是美若天仙了。” 江愧谦虚摆手,呵呵笑道:“不过是略有富贵之相。” 江二郎接着说:“这几日就由我带李大人四处领略扬州风光。” 几个丫鬟并婆子领着,三小姐来。 李谨登时傻眼了。 半天挤出干巴巴的笑声,“果然是丰腴秀美。” 心里暗骂:我信了你滴邪,龟孙子不是人。 江家三小姐,绫罗绸缎裹身,丰腴秀美的身材被绸缎挤出一圈一圈似藕的模样。拿着帕子遮脸,也挡不住一张井口圆脸,一片羞红。用双睡迷似的眼睛,满意的看了他几眼,羞怯跺脚说:“爹,女儿进去了。” 三小姐,你倒是把眼睛睁开啊! 这胖的,眼睛都看不见。 在看看江二郎,一个瘦的竹竿似的,一个养在内宅成桶了。到了摆膳时,江家父子又招来四五个长相不错的女子服侍。 李谨毫不客气,左拥右抱。 林家拒婚、李谨大闹事件在扬州了散开,不表现自然一点,怎么说的过去。江家父子更是大喜,直言要送几个美婢。 李谨拒绝道:“美意收到就行,不必带回。再下常年在武卫司忙公物,哪有时间宠信她们,岂不糟蹋。”抬手捏了捏旁边美丫鬟的小脸,又喂另一个吃酒,小手不正经在丫鬟手臂上滑行。 江愧父子心思涌动,再三美言他年少有为,立即说:“听闻李大人,后日满十五生辰,这可是大喜日子。就让我父子,为李大人摆宴。” 李谨点头,敲着桌面认肯道:“再下本赶着回去修个园子,江先生既然请客,我也不好推辞。” 江愧哪里不懂意思,“李大人寿辰,江某自送上大喜。” 李谨想了想,“你们扬州靠河的大酒楼在哪,再下喜欢晚上看看江面风景。初来扬州也没带帖子,不若江先生帮我宴请其他几家?” 江愧叠声应下,“其他几位世兄也早闻京中李大人风采,早有一睹为快的打算,一定到场。” 夜时,江府家丁备来马车,把李谨送回客栈,黄鱼不但亲自送来,又塞了银票。 江愧满意喝着茶,“这李谨既然收了咱们家银子,那就上了贼船。想下也不行了,去通知其他几家世兄,备好大礼。”着命江二郎去通知,其他几家得知消息,总算松了口气。 这武卫司来扬州既然不是公干,也没带兵。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且这人也是贪财好色,更加不惧。 回了客栈,来顺见又是黄鱼又是银票,不由眼前一亮夸赞道:“爷去走了一趟,就带回金银满屋,爷真有本事。”随即愁云满布,摊开手说:“林姑娘…这林大人怎么能这样。哪家公子哥儿不吃吃花酒,咱爷这样的人哪去找。” 李谨踢了他一脚笑道:“废话什么呢,睡你的去。”揉着脸上消散的瘀伤,此事只有林如海和他两个知道是演戏。林府的家奴丫鬟可不知,偏这群忠心家奴,下死手的拿棍子打他。 要不是留了七八分力气,这些林家老奴,不知被自己打断几条腿。饶是这般,估计那几个家奴伤的也不轻。 到了晚上2点左右,扬州几乎没有人家还亮着灯。李谨起身查看隔壁来顺,已经睡迷了过去。从包袱里拿出夜行衣,鹰爪勾。从屋顶顺上去,直奔林府。 溜至林如海的房屋,悄声敲了几下,林如海翻身起来,警惕问:“是谁。” “林大人,是我。” 第111章 何必如此破费 “小王爷…” 林如海连灯也不点,悄声领了他进来,这才告罪道:“上次之事下官辱骂了小王爷,还请…” 李谨坐在椅子上,乌漆嘛黑也看不见林如海表情,听他自责。免了他这种想法严肃道:“小王也是别无其他办法接近这些子弟,作为林大人的侄儿身份。他们也不会跟我亲近,只能先和林大人断绝关系,闹得满城皆知,假亦做真。才能让他们放下戒心来拉拢我。” 林如海蹙眉道:“小王爷这名声……” “嗨!小王从来不在乎名声。”李谨笑了笑,他又不是考科举的士子,名声对他来说无所谓。 随即对林如海说:“如今我跟这些盐商子弟混的还不错,皆当我年轻气盛,孤傲自大。还以为随便用金银美人就哄住我了。” “后日小王生辰,在和四大总商高乐一回,拉下他们戒备之心。等下一次小王离开扬州回京请他们东道时,我的人到了。就是宰猪的时日。” 林如海不禁捋须点头,“小王爷这法子的确别出心裁。只要扣住四大总商,盐帮的人没了一个主心骨,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全成了一盘散沙。”正经人谁能想到闹订亲一事来和盐商亲近。 李谨笑道:“林大人也别把盐丁看做多危险,都是普通人。谁不怕死呢,他们主子都被擒住了,他们还会拿命去闹事?没人给他们银子供养,谁愿意把妻儿丢在火坑。就怕到时候跑一个。所以皆时我的人来了,还望林大人带其堵住各运河口,过道,城门。拿下四大总商的家眷。” 林如海拱手道:“下官尊办。” “林大人,不必那么拘束,好歹小王已经也是你女婿了。” “礼数不可乱!”林如海恭敬道。 李谨不在强迫他,文人有自己的性格。 “能一次拿下四大总商最好,这四大家族上下几代,不知贿赂多少官。光是扬州,只怕除了林大人,其他盐官整个身子都泡进了污水,到时候让这四人供出来,一一清理了。” 林如海冷笑道:“这一年下官也算领略了扬州官商一心,四大总商都有一本账,盐官心里也有账,本官心里也有一本账。本想任期一满,就呈给陛下。却没想陛下派小王爷来。” 李谨心里想,若没有自己的到来煽动了蝴蝶翅膀,林大人又岂能任期满回去表忠心。只怕早病死扬州,盐课之事也就沉寂了。 沉吟半刻,李谨点头道:“小王也没想到陛下会让我来扬州看看,只怕陛下也没料到小王会把四大总商一举拿下。” 林如海笑道:“小王爷用假生辰来请他们,只怕是最好的借口。” “林大人此话怎么说?小王是真的三月十七生辰。”要不是赶着生辰回来,好用这由头邀请四大总商。也不必急着下扬州,想着错过林妹妹,宝姐姐生辰就有些遗憾。 盐官和四大总商,也定会查自己的生辰真假,当时武举登记是,确是填写的三月十七。 林如海道:“小王爷的人马最快几时赶到。” “小王离京十日后他们就先后下扬州,如果快一些估计三月二十几号慢一些月底。林大人放心、我相信张彪和魏斌不会迟到,只有早到,没有晚到的。” 李谨当即拱手告辞:“皆时林大人给他们画图,指定盐官的宅子方位,他们自会办妥。等着成了,林大人就等着半年内迁任回京和玉儿团聚吧。” 林如海愕然道:“下官并未出力,何苦来还要受功。” 李谨一笑,“林大人为陛下操劳,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在说,玉儿以后都是我妻子了,赐婚皇亲国戚也算一家人,陛下用你自然更放心。林大人这官升的合情合理。” 林如海脸色一红,羞愧道:“小王爷诸事小心,不要冲动玉儿还在京中等你。” 李谨也不回头,笑道:“林大人也一样保重身体,玉儿他也在等你。” 回到客栈,李谨卧床上自思。 甄家被抄,肯定财政有问题。而甄家姑娘是北静王妃,上上一辈是甄老太妃。 也不知道扬州贪污私盐的事,甄家有没有从中得利。若是牵扯甄家,估计陛下也会暂时睁眼瞎处理几个盐官而已。 而事实是扬州四大总商、江愧的上层关系户就是甄家。每年孝敬甄家大头利润除了扬州盐、甄家财政文化一把抓,要实权有实权,要财权有财权,要名声有名声。可谓风头无人可及。 而甄家却是一心向着太上皇、靠着甄老太妃。 却说江二郎去给其他三家总商下帖子,在扬州会宾楼替武卫司李大人摆了一个接风宴和生辰宴。 其他三家接到帖子相继奔赴江家,见到江愧便问:“探清楚没有,到底可靠不?我怎么感觉这事也太巧了些。” 黄泰冷笑道:“就一个十四五的小子,至于那么紧张?” 程英靠着鲍清,两人互相低声讨论:“这小子收了江大哥的银子,应该没问题吧?” 江愧笑道:“老兄弟们不必太紧张,这几日我查了,这李谨家里并无背景。他那姑姑不过是林如海一个贵妾,且他们李家早几年前就败落绝户,就剩他一个。哪有什么靠山,如今最大靠山就是武卫司这个官。且他还和林如海家里翻了脸,再翻花儿。” 随后又道:“这人武艺却是高强,十三岁就中了武状元,倒是人才。陛下重用新人也是无非的手段,可惜此子不堪重用。” 黄泰皱眉沉声道:“万一是这小子和林如海演的一出戏呢?” 江愧眉头一皱,“一个小子一个病秧子,无兵马。就算是假的,收了银子,他捅了我们,自己岂有不污的。”江愧手指点着桌面,沉思继续道:“诸位老哥哥不用担心,若这小子真来事,还有盐官们顶着。”随即心里想到,只要出事自己跑了去找甄家,甄家一定会救自己。 鲍清笑道:“只有饿死的,哪有撑死的,礼物我都备下了。诸位还是想想如何备礼吧。” 程英想想,还是觉得此事应该是真的,随即笑道:“该是如此,哈哈…我倒要回去想想送什么礼。” 到了三月十七这天 李谨命来顺先行回京城,自己单刀赴会,赶去了会宾楼。站在会宾楼二楼靠窗外,可以清楚看见运河码头。 整个会宾楼已经被包了下来,每一层全是盐丁看守。四大总商早早到了场,身后大车小车拉了好几箱东西。 场面闹哄哄的,老百姓对四大盐商恨之入骨,这些盐商在官盐中参入河沙质量差。又从中高价卖私盐。听闻是宴请李谨,更是把仇恨转移到了李谨身上。 路过的百姓,吃了盐商亏的纷纷低声咒骂:“该死的杂种东西,一窝子土匪聚在一起。” “林大人慧眼,这武卫司李谨果然是白眼狼,拒绝的好。”往门口吐口水,被盐丁打走。 李谨慢悠悠乘轿到了会宾楼门口,早有江二郎前来迎接,抱拳道:“李大人…生辰如意,长命百岁啊。这是我父亲和几个世伯给的见面礼。” 李谨表现难堪,一面摆手不好意思,一面说:“嗯……过个生辰而已嘛,四大总商如此破费,再下岂是贪财之人。” 指着码头说:“替本官把贺礼拉上商船,送回京城李府,这么丰富至少得包一条船吧?……” 第112章 盐商宴寿 “李大人请。”江二郎笑弯了眉眼,拱手让道。 李谨细细观察,门口守着一排盐丁,大约十几个。进了大堂,里面又是十几个盐丁,上至二楼四大总商站起了身子前来贺喜,一一介绍自己。 选了靠窗的位子,李谨先坐下摆手笑道:“诸位不要讲礼,都坐下吧。” “快,上歌舞。”江二郎拍掌,很快从隔壁包间出来几个吹拉弹唱的女子。 鲍清、程英拍须溜马,指着摆满了佳肴的转桌介绍扬州美食。 席上列有小碗十余只,各色点心皆备,单粥就有十余种。就连这大圆转桌,也是特别定制。用上等紫檀木,宫用漆料刷成色。其大可供应三十人同桌。 李谨惊讶端起小碗,一手拿着玉勺称赞:“诸位真是用心了,这碗这勺都是好玉啊。” 江二郎站在江愧身边笑道:“大人寿辰,岂能马虎。餐具皆是崭新从家带来的,寻常俗气的怎可入口。” 黄泰笑道给李谨斟酒,紫色液体顺着玻璃高脚杯口倒入,散发着丝丝香甜。李谨拿起酒杯轻晃几下,放在鼻尖嗅,入小口品尝。 很是享受道:“这可是西域番邦的葡萄酒?” 江愧等人竖起大拇指:“大人不亏是慧眼瞧舌,这的确是少有的贡酒。” 不过如此吗,没有后世的葡萄酒好喝。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不知如何下筷,“这是什么?”他指着一个盘里装的蛋,竟不知是什么。 便有人笑着解释,“大人,这是十八香闷凤凰蛋。乃是用十八种香料,十八种名贵药材,小火闷炖而成。” 李谨筷子停留在空中,孔雀蛋?不怎么喜欢,于是绕了过去指着另一盘乌黑跟虫似的东西问:“这又是什么。” “这是海参鱼翅,将时鲜的海参破开,里面填上鱼翅嫰肉,清蒸即可。” 李谨笑道:“还是你们会吃啊,像我这种的武夫,何尝吃个菜都那么精致的。”夹了一筷,果然入口即化,鲜嫩齿香。 程英也夹了一口吃,鲍清、江愧、黄泰等李谨动了筷子,也便不客气。 江二郎在旁边负责斟酒,半响江愧问:“李大人准备多久回京,我等也好欢送。” 李谨吃的满口流油,往嘴里塞了块”狮子头”笑道:“大约,这月底吧。快一些也就十天左右,擅离职守可是大事。好在有司里兄弟顶替着。”说着,脸上便起了怒气,把筷子猛的拍在桌上,吓了众人一跳。 “若不是为了回来提亲,我岂会冒险,都叫那不知好歹的林海搅和了。偏我家三代单传,祖上定要我娶个书香门第家的闺女。”李谨蹙眉,哼哼几声表达对林如海的不满。 于是江愧给他斟满酒杯,安慰道:“林如海这人就是不识抬举,天下有眼光的书香门第多的是,哪家没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人莫生气,坏了您的生辰喜庆。” 一说如花似玉的女儿,李谨脸上直抽抽。 鲍清轻哼道:“咱们向来秉公守法,往年给朝廷的盐税一分不少。这林如海三天两头巡视,盯着咱们,让人心头不爽利。” 李谨不动声色,扫了一眼众人,随即笑道:“看来咱们都对他有意见啊。虽说我和诸位交往不多,却是谈的投心。” 李谨微微一笑,“不知诸位发财能否带上再下?” 江愧等人一愣,举杯笑道:“不过一些丁薄收入,大人岂能入眼。” “这可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李谨脸上闪出不爽,“你们扬州盐产谁不眼红,多少人盯着?我又不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是本官也想吃一分利,该如何?” 鲍清看了看其他三位表情,笑道:“这做生意合作,都需知根知底,大人有什么叫我等放心的?” 哼,想抓住我把柄,才让我入贼窝。 李谨对着几人笑道:“那其他盐官如何做,本官又该如何?” 四大总商犹豫不决,面面相窥。 江愧咬牙一狠心,面带微笑:“不是我等不信任李大人,这砍脑袋的事,又岂能信口答应。” 李谨摇手笑道:“这道理我岂不懂,诸位只管说。本官收了礼,又岂会自打脸。” 岂料这江愧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一册名单本,翻开新一页推到李谨面前笑道:“大人在上面签字,押个手印,便是自己人。” 原来是投名状。 众人见他毫不墨迹,挽了袖子让人拿来笔,三五两划写上自己的名字。整只手掌按在印泥盘上,在往册上一按,随意拿帕子擦手笑道:“这可放心了!” “哈哈哈,李大人果然爽快人,不似那些盐官,这武官就是豪爽利索,我等敬大人一杯。” 吃喝的高兴,众人放下戒备。李谨得知,原这四大总商在盐官底下每年超额购买盐引,超额赚取的银子皆入了自己腰包。在往上分利给各处盐官、孝敬上一层。至于上面那一层,有谁。这群商人却是闭口不谈。 盯着那本投名册,李谨眼睛开始转动起来。 李谨赚银子,总商们从他身上捞其他好处。一直欢谈至下午,李谨被四大总商送上马车,醉醺醺道:“诸位不必远送,再下回京之日,再痛快一聚。” “一定一定。”江愧等人高兴的满脸通红。 李谨朝众人笑着挥手告别,回了客栈,后续仍然开始每天和一堆盐商子弟混吃混合,走马观花。游湖赏花,谈笑风生。 三月二十七这一天,张彪和魏斌两人总算赶到扬州。一百多号武卫司,做普通商人打扮,乘坐客船而来。 以十人为队伍、分别住在扬州各大客栈、城门附近、码头附近、混迹在各商铺走走停停,买卖谈生意。 以武卫司独有的暗号,留在四处互相相告。 而这暗号、则是李谨和武卫司能看懂的现代化符号。魏斌至夜间去了林府听从林如海安排。 张彪则在李谨的客栈两人相会。 关上房门,李谨坐在椅上认真道:“小王打算四月一号行动,在夜间宴请四大总商,请他们吃断头饭来欢送我回京。帖子已经让江二郎送了回去。” 找来图纸,开始简单布置,指着会宾楼道:“四大总商出门在外,楼下会有十几二十名左右盐丁看护。会宾楼大堂,一般也会有一二十盐丁,二楼则少许盐丁和四大总商在此。” 张彪蹙眉问:“小王爷,若直接杀进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李谨白了他一眼,“你真想一百武卫司和几千盐丁拼杀?兔子急了还咬人,若是这群盐丁激起波浪来,伤了扬州百姓,陛下还不揍我?父王还不拔了我的牙。” “小王之所以晚上宴请,就是看在没什么人,减少伤害。二则晚上视线暗,方便你们行动。可带了吹箭,会宾楼下看守的盐丁,皆时不准失误,吹箭上抹点药,要给小王快准稳。” 第113章 收网之夜 李谨继续道:“大厅里的,小王会让他们放下警惕,喝个醉。你们在换上盐丁衣服,来个措手不及,关上会宾楼大门,咱们来个瓮中捉鳖,一个也不能跑。” 而魏斌那边,林如海也在安排,给出每个盐商在扬州宅院方位。魏斌则在四月一日这天晚上,分五队、每队二十人把四大总商家眷看住。 至于盐官、等四大总商完蛋,还怕跑的了?交给皇帝处置就行,这不管他的事。 且说四月一日,如往常一样。李谨找了江二郎见面,“今晚宴请你家父亲,和诸位。再下也要第二日回京了。” “如此我还真舍不得李大人走的这般早。”两人说笑着,先去看了一场赛马。又亲自下场骑射,江二郎拍手叫好:“李大人骑射技术,真是出神入化。” “江老弟这身板可要多锻炼了哈哈哈!”拍了拍江二郎瘦弱的肩膀,一直到晚间7-8点左右,会宾楼已经准备好宴席。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李谨并江二郎驾马赶至会宾楼。慢悠悠跩上了二楼。 里面坐满了人,不但有四大总商,连两淮都转运使张德也在场。江愧起身介绍道:“这位大人,乃是都转运使张大人。” 李谨朝张德抬手行礼:“张大人幸会。” 张德起身笑道:“今日为李大人送行,本官怎能不来尽主客之道。” 李谨朝众人抱拳谢毕,扫了一眼心里默数。黄泰、鲍清、江愧、程英都在场。江二郎、并其余二三个不认识的盐商子弟也在。 张德和他身后四个护卫,已经场内站着十个左右盐丁。场内差不多三十人左右。 差不多八点左右开席,而和张彪等人约定在十点动手。李谨起身笑道:“今日不醉不归,岂让其他兄弟们站着,快都坐下吃酒,旁边早有多备一桌,若是不坐下吃酒,就是不给再下面子。” 江愧笑道:“既然李大人让你们坐下吃酒,就不要多礼。”站着的盐丁和张德手下,听命坐在旁边一桌。 “楼下的兄弟也该一起高兴才好!”李谨起身就要下去,江二郎抢先拦住他,呵呵一笑:“这等小事,何须麻烦,我去让他们吃高兴就行。”下了楼,让盐丁该吃该喝。 是夜,张彪带着二十人,穿着夜行服趴在会宾楼对面民宅屋顶上。黑压压一片,没有一点声音,张彪从怀里拿出洋表拨开表盖。将黑色面纱往面上轻扯,做了一个手势。 二十名武卫司齐刷刷从怀里拿出一截竹管,对准会宾楼下面,懒散站着的盐丁发起进攻。 “嗖!” 二十只带毒银针,从箭管里快速射出。 “吗的大半夜蚊虫真多!” “啪!”一名盐丁快速往脖子拍了下去,干笑两声:“还没到仲夏呢这群虫子就开始大餐了,爷都没吃喝。真羡慕堂里的兄弟。” “啪!” 其他人皆同时往脖子,胳膊处拍打,那盐丁正想笑,脖子上又是一阵痒疼。正想骂娘,抬手往脖子拍。偏手臂不听使唤,硬是抬不起来脚下一麻,“有…有……”支吾咬了两字,偏头一瞧,兄弟们开始东倒西歪往地上一倒。 大厅里的盐丁吃喝的高兴,堵着小钱儿,外面这芝麻大点动静。还没骰子声大,哪能注意到。 张彪笑道:“成了,速度下去把人拖至边上绑了,换衣裳。” 毕竟武卫司都是专业的,将外面盐丁拖至一处巷里,全拔了干净堵上嘴绑成粽子。然后清一色穿着盐丁服,带上帽子,抽了这些盐丁的粗刀别在腰间。 十几二十人,大大咧咧进了会宾楼,刚门锁上。 厅内盐丁,见守在外面的兄弟进来,喝的一脸酒气,眯着眼睛询问:“为何锁门。” 张彪把头低着,笑呵呵恭敬道:“这位哥哥,外面蚊虫多,咬死弟兄们,进来喝杯酒。外头夜深,连只狗儿都看不见,怪冷的。” “快快来,正高兴!”其他盐丁连头也没抬,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用碗扣住骰子喊道:“来来来,买定离手。” 张彪等人,站在这群盐丁身后,给武卫司的兄弟抛了一个眼神,从腰间取下小刀。 一人捂住个盐丁嘴,抽出小刀往脖子上一划。 快速,干脆。 将大厅盐丁,全部拖进其他包间里随便丢在地上,锁上门。若无其事,坐在大厅里喝酒。 张彪大声囔道:“通杀、通杀、哈哈哈。” 楼上李谨眼睛一转,嘴角上扬。看来张彪他们把下面人都搞定了。 “张大人,不知你每年能进账多少银子?”李谨朝张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德皱了皱眉,“李大人何须问,以后我们同甘共苦啊!哈哈哈。” 李谨继续问:“这盐引,朝廷规定每个总商,和盐商每年只能购买多少引?”看向张德,和四大总商,又冷笑一笑喝口酒:“听闻扬州你们贩卖的官盐,里面掺合不少河沙。食盐又是老百姓们不可缺少的。食盐又被你们垄断,你们卖什么小老百姓只能吃什么。再把多出来的盐引大量走私高价卖。” “老百姓想吃无参杂的好盐,就要多花价钱买。吃不上的,只能吃河沙掺盐,这样未免太损吧?”看向四大总商和张德。 场面一度冷下来。 江愧立即笑道:“李大人这是什么话,我等怎么听不懂。” 李谨哼哼两声,拍桌起身道:“张德,你身为两淮都转运使,这大量私盐没有你的允许,又如何运转出去?” 张德横眉竖眼冷冷道:“李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鲍清连忙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和气笑道:“李大人喝醉了,少年人火气大,可是误会什么!” 他们面面相窥看向江愧。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二郎忙扶着李谨坐下,赔笑道:“李大人,可是哪里招呼不周到?”李谨推开他,冷言道:“招呼的很周到太周到了,这些日子和你们相处,我才发现。你们家各各比京中勋贵还阔绰。” 江愧立即感觉不对,面色难堪拱手笑道:“李大人,难道是想下船了?这样做,恐怕没有一点江湖道义。” 话未说话,李谨冷哼一声打断他:“本官又不是江湖商人,讲什么道义?”朝高处一拱手道:“本官只听皇命,父命。” 张德突然起身,暴呵道:“你怕是太狂妄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是也印掌入了伙,能洗干净?” “啪!” 李谨拍桌而起,“我干不干净,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陛下。至于你们,和未到场的盐官,干不干净,现在要由我说了算。” 第114章 乌合之众 江愧和张德冷冷笑道:“你这是不给我们活路?那你今日也别想出这个门。” 李谨丝毫不惧,站着身子轻哼道:“上一任两淮都转运使,是不是你们毒害的?” 鲍清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今儿还能飞出去?” 李谨此时心情大好,想着办完事回去找姐妹们,听了这群人没什么威胁的话,反而讥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和一些虾兵蟹将也想拿下我?” 黄泰面不改色,“别忘了我们盐丁还有几千人。” “盐丁群龙无首,有何惧怕?”李谨指着众人,也不和他们扯嘴皮子:“现在怕是各位家眷,已经被林大人带武卫司截了下来。我劝你们自己跪下投降,不要妄想搅动扬州。今儿一个也跑不了。” 黄泰不信,掀了桌子就要擒拿李谨的领袖。未等人接近,他快速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刀,照着黄泰手臂砍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黄泰断手喷了周围人一脸的血,血滴飞溅在李谨脸上。他随意抹掉,也不顾抱着手臂一脸痛苦的黄泰。瞪着众人恶狠狠说道:“最好全部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小爷今晚刀乱砍,砍了脑袋可不好。”将刀面在桌面随意一刮,旁边几人吓的全身乱颤。 剩余盐丁和张德护卫,围在一起护在前面。 楼下“噔噔噔”冲上来几十个盐丁,江愧冷笑道:“我看你能打几个,给我上!” “刷!” 盐丁抽出佩刀,架在江愧、黄泰、程英、张德脖子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李谨坐在桌面玩着刀,似笑非笑般看着这群人,“你的人手,早被我的人送去地府报道了。” 鲍清偏头一看,这些盐丁根本不是自己人,一个个长的人高马大,面带怒色。心下一惊,马失前蹄,被这小子耍了。第一个跪下来求饶道:“李大人,放过老儿吧。” 其余几人面无血色,愤愤然瞪着鲍清。 “很好,陛下缺银子。把你们家私和贪污的全吐了出来,将你们贿赂的盐官上报没准能保狗命。”再次对众人冷言道:“若是抵抗的,就地当叛贼处决,家眷发配军营。” 鲍清等人吓了一身冷汗,能活命就好。 在众人心灰意冷之际,江愧突然抢过自家护卫的佩刀,将武卫司兄弟推开,夺门而逃。 “嗖” 窗外一支冷箭,忽的袭来。 江愧来不及喊出一声,剪羽直穿头颅。 而张德也拔刀就要反抗,“爷爷跟你拼了。”不用李谨上前,早有张彪,魏斌。 “谁射的!”李谨一愣,警惕起来。从二楼窗外纵身翻了出去。 谁把江愧灭口了? 会宾楼过道藏着四五个黑影,见李谨追出来,跳了下去开始逃窜,几只冷箭射来。李谨快速侧身用刀面消挡。 首领见事不妙,早有准备,挥手喊撤,翻上马背开始往城外逃跑。 猛的将手中刀掷向其中一名刺客,插入这人后背。登时见他从马上摔落下来。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李谨迅速追上去踩住这人创背,厉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呵…!”黑衣人冷了他一眼,咬舌自尽。 扯下他的面纱,身上搜寻一番也无查获线索。也不知道这几个逃往城门的会不会被魏斌拦截,或者往其他地方藏。扬州太大了,藏几个人根本不好搜。 看来江愧身后的人今日想来和他谈事,无意撞了所以灭口? 到了第二天,一百多名武卫司将三名总商和张德押上马车,前往码头。宅邸被封查,盐帮一时乱了手脚,开始内部自己先抢了起来逃命。林如海则需要开始抄录这些盐官和盐商这几年贪污的账,一一整理。 “林大人,我们今后京中再见。”李谨抱拳告别,其实皇帝派他来的任务只是查获几大盐商,抄家收银子的。顺便牵几条小鱼,盐官出来什么的。 眼下江愧突然死了,李谨待在船舱中正思忖。张彪前来抱拳道:“小王爷,前路被几条盐船挡住。” 众武卫司聚集在船头,露出紧张之色,李谨眺望河面,偏头看了一眼甲板上三大盐商和张德:“你们还有救兵?”鲍清、程英、黄泰摇头缩在一起,黄泰手臂上的绷带还在溢血。 只见浑浊宽敞的河面上,正有几条大船排开,阻断整个河道,那甲板上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一二百的人。来者不善,且李谨的船才行驶了一个时辰不到。 “难不成是来救人的?大爷手正痒痒。” 魏斌随口嘟囔了一句,李谨和张彪等人不说话。 “昨夜堵城门的兄弟,可看见几个黑衣刺客骑马的?” 武卫司的人摇摇头,别说骑马的刺客。扬州晚上正经的几个百姓也没出来瞎晃的。 李谨冷静对着众人说:“且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将弓箭拿在手中,对准船头之人。 等排船缓慢靠近,站着船头的人朝李谨拱手道:“可是武卫司李大人。” “你们来做什么?”举着弓箭,警惕。 “末将乃是陛下派来接应李大人。” 李谨笑道:“原来是自己人。” 周原心下一松,忍不住问道:“船上可是绑有扬州盐商,和都转运使官张大人?还劳烦李大人将人交接过来。” 李谨冷笑一声,再次举起弓箭。周原本能察觉不对劲,正要闪躲,“嗖”的一声,已经射在他胸口。“你………”捂住胸口,站在周原身后的青年人,怒视李谨。 “本官下扬州,乃是密事。你又怎会知道。” 对面的青年人见李谨不好忽悠,怒喝一句:“我劝你不要段人财路。” 李谨诈他笑道:“谁的财路?哪一家?冯家?王家?张家?郡王家?还是…甄家!” 年轻人听前面的名字还只是蹙眉,听见甄家赫然脸色变起来。“若是你们的船沉了,如何?” 张彪前来悄声道:“我看这群人不是来救他们的,倒像来灭口。” 李谨点点头,“看来这这三个盐商中,有很多秘密,可是有你们家主子在其中?”随即叫魏斌把几人推到船舱中掩护好,务必带活的活京。 第115章 小王又回来了 此时皇宫养心殿 大雍帝面沉如水,拿着一本奏折。 “近来有不少参扬州盐官的事,让你家小子下去看看他未来岳父,顺便看个情况。如今也快三个月了,如何还没返京的消息。” 忠顺王眉头拧成川字,“臣弟觉得扬州这烂事,不着急推新政。这暗卫司上报来的几年间,不明去向一千万两银子许是入了某些人自己腰包。忠顺王暗指江南甄家。” 还是按旧制照办替换一批。长安这次去扬州,按他的性子,指不定闯祸。” 大雍帝玩笑道:“他若给朕乱闯祸,朕就取消他和林家的订亲。回来打他板子。”将奏折丢在一边严肃道:“进来海域水寇不断侵扰,军饷吃紧,只能拿扬州开刀。甄家还不能动~”皇帝身边眼线,和暗卫司安插在各地,甄家那么大个目标又岂没一点过错。 忠顺王笑道:“陛下,从内部消耗他们,再让甄家接驾几次。”皇帝先否决后,忠顺王再次说。 “陛下,长安西门外的营生今年三月已经运作起来。倒让这小子搞的风火起来,出的第一批货物,已经往大雍各处销售。目前正加急赶制,听我家小子说,薛家替陛下跑外贸,想必四五月份回来就有消息,若是军饷急用,不若就先挪西门外的营生。” 皇帝摇手笑道:“这才多少,朕连这点也吃了,这小子回来又的跟我谈条件。且纺织机,和玻璃如今,天工部门也研制的差不多,在实验几次,没准真能成功。这功劳,朕可不能食言他。” 甄家—— 甄应嘉端着茶问:“衍儿去扬州会账怎么还没回消息!”眼皮左右跳,总觉这次有不好预感。叫来府里管事,“最近北静王妃的生辰,备礼没有。” 甄家管事笑道:“早备齐全了。” 且说李谨这边,眼见两边僵持不下,各百人持械防备起来。魏斌正骂的痛快,叉腰指点喝道:“别他娘的干瞪眼,要过来打就快过来!” “哎,你们是不是怂了?” “我们这百人可都是武卫司打出来的,你们船里那些人,是哪儿出来的杂兵?” “快来快来,爷今天要杀百个!”双手持刀,对碰发出“锵锵”声来。 武卫司的兄弟倒是早习惯了魏斌的话唠,而对面船上的青年人则一脸沉重。 李谨把嘴一撇,晒道:“连我们的船也敢拦,我看他们是不打算放我们回去!放箭。” “嗖”一阵箭雨,对面躲避一次,也对李谨这方来了一场箭雨。双方各自找挡的地方,等远程攻击结束,放下梯子往李谨这面冲来,武卫司提刀砍死几个冲在前面的。 场面一阵血腥起来。 而对面伪装成军官的杂兵们,这时也才发现。与武卫司的实力,相差甚远,这些百多号的武卫司。个个凶神恶煞手提利刃,越杀越起劲儿,竟比起来谁砍的水寇多。 “哈哈,大爷这是第十七个。”魏斌一刀砍在一名敌人肩上,还有心思和李谨打趣:“咱两又像回到当初武科场景了,这次我可不会输你。” 李谨眉头一挑,一脚踹飞下河一个,起手一刀砍翻两人讪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赢我了。” “哈哈,我也来参加个!”张彪凑了过来,三人背靠背形成铁三角阵型,保护后背。 这些伪军一个个面色苍白,如同自己面对的都是些怪物,连士气也消失一半节节后退,哪还有方才勇往直前的气势? 甄衍站在最靠后的甲板上,心里如同打鼓,且这次下扬州原本是来对账。却遇见四大总商给京城来的李谨摆宴,暗中和手下偷听才知道被下套。 于是情急之下,先下手把江愧灭口。又恐江愧把甄家的事抖给了李谨,便私自召集在扬州的人马来围堵李谨回京。 本来对面已经被这阵势唬住了,正待魏斌趁机再耀武扬威一番。 李谨招停手,话竟是急转直下,出乎意料:“放下兵器,自己跳河者,这次皆算本官没看见你们。”指着剩余人,身后保护的年轻人笑道:“不过你要留下来。” 这些乌合之众顿时就炸了窝,有的僵在当场动弹不得。有的发一声喊,掉头就往江里跳。更有那软骨头的还没开始拼杀就挺尸起来,一听可以活命,溜的爬起来就往江面跳。 惹的武卫司的人笑弯了腰杆。 “这是去哪儿拉的一批软蛋,也敢来拦截武卫司?没想到还有这般蠢的人。”魏斌笑道眼泪直抹,指着甄衍笑。 甄衍气的咬牙切齿,持刀先砍了一名逃跑的,呵斥道:“谁跑,我先砍谁。”倒有十几个忠心的,紧紧围着他。 嗤~ 还以为有一场恶战,怎么一面倒的趋势。 紧接着,便见李谨张弓拉箭,搭着三支箭,从手指中‘嗖’,射出的直奔甄衍前面的三个护卫。 李谨箭无虚发这些人又如何闪躲。甄衍忙躲着头,这下慌了,闷头往江水里一跳,和其他跳江的拥在一起往岸边游。 “不必追了!”李谨笑道,“必定是昨夜会宾楼的刺客,抓着他反而不好办,让他回去报信。”李谨心里纳闷,如果这人扯出的人物太大,反而给皇帝找了麻烦,既然无事。就先摆着,至少能让他们安静一段时间。抓几个盐官,盐商回去交差了事。 且说一路水行,慢悠悠。李谨心情大好,因为可以回去见晴雯、平儿、黛玉宝钗和三春了。当然少不了私藏的可卿。 到达京城已是六月天,又进入夏季初头。西门外的冰块生意大好,李谨不在的期间。贾芸几次去荣国府和贾琏们谈话,便命运般的和王熙凤身边的小红对上了眼。 而除了贾芸,薛蟠也从平安州回来,路中遇到一次打劫的。被柳湘莲所救,而销售倒北羌国的东西也引起了很好反应。 再说玉儿,因为李谨不在的期间有晴雯等人陪着解闷。又吃了皇帝赐婚的定心丸,反倒不曾和原著一般,更多是对李谨的思念,化作篇篇情诗文稿。 至于宝钗、因为只是李谨口头的答应,心中仍然担心。偏因数次被这不知羞的家伙强行拉拉扯扯,心中早已经认定了这人,表面还是冰美人一个。 最后说宝玉,至从坏了命根子,性格大变。更爱与秦钟等清秀小厮混在一起,让贾府人担忧不少。因秦钟去书院进学,因此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贾府的小观园,终于修了起来。 六月二号,李谨等人在京城码头下船…… “京城、我回来了!”心中咆哮。 第116章 荣国府里偷金钗上 下了京城、连忙让武卫司的人押着去了皇宫。李谨没有跟着去,而是太想念姐妹们,骑着马就往荣国府先溜了去。 到了荣国府门口,见门子正在戏耍一个老婆子和冲天辫的小孩。翻身下马间,老婆子忙弯身低头拉着小孩退到一边。 门子眯着笑眼下来行礼:“谨大爷好久未来了!”又朝那农妇打扮的老婆子挥手呵斥:“边上远远的去等着吧。” “这老婆子可有事?”李谨不耐烦瞪了他一眼,转身问:“你一老一小的,来荣国府干嘛?” 老婆子拉着小孩,弯身行礼:“给大爷纳福,老婆子来找太太的陪房周大爷。” 刘姥姥? 李谨纳闷,不是冬季后来的?怎么刚刚进入初夏来。 刘姥姥见李谨蹙眉不吭声,忙双手合十拜了拜笑道:“今年冬季收成不好,原想着来京城卖点东西,再来走走亲戚。偏我这小孙子病了一场就拖到现在来。大爷可认识太太的陪房?” 李谨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你随我进去吧,这是五十两,大爷今儿高兴,赏你的。” 这大手大脚的,把门子们羡慕死。忙迎接李谨,刘姥姥拉着板儿跟在身后,一并从角门进去。 直接去了抱夏那边找黛玉,一进入院子就听见晴雯的笑声。雪雁从里间掀开帘子出来,把猫儿吃剩的零嘴喂了雀儿。 见李谨正从凤姐院里走来,正开心的叫喊,就被李谨快速走来捂住嘴巴笑道:“别吵!”雪雁点点头,瞬间眉头一锁,拿手扇着。 见她这嫌弃眼神,李谨抬胳膊闻了闻,果然有些臭!虽然在船上有衣物换,且最后到京几天,没有替换。现在一身酸臭还带着河腥味,加上这转夏的天气。 馊了! 于是拉着雪雁,往自己空闲下来的抱夏屋子走。 虽不怎么来住,屋子里被晴雯收拾的干干净净。 “爷先换套衣服,你这丫头不许去报信。”雪雁点点头,笑着眉眼左看看他,右看看他,半响说:“表少爷又高了,小姐说三月表少爷的生辰你又不缺什么。特意為你做了件袍子。” 李谨吃惊,“玉儿还会做衣服了?我这一走,又学会新的活儿不成?” 雪雁掩嘴笑道:“是晴雯姐姐帮着做的。” 李谨开始打听起荣国府的事,雪雁叽叽喳喳说的没完。 “表少爷西门外的生意,在京中人人抢着买了,如今连荣国府也在用那香皂,玉露水,冰。” “还有,还有宝二爷又病了呢,起来又要抹胭脂,还几次问爷啥时候回来呢。” “宝玉问我?”李谨指了指自己,这是干嘛呢? 随即笑道:“玉儿想爷没有?晴雯和你们想爷没有?” 雪雁羞红着脸,偏拿眼睛瞪他:“小姐说,爷是个没良心的,走那么久也不回个信。不过夜里小姐都是笑的,还有宝姑娘也常来陪小姐说话。为什么宝姑娘和小姐关系越来越好了呢?”雪雁不解。 李谨抓抓头,“大概是为了处好关系,以后………” “云丫头又回去了吗?” 雪雁点点头,“袭人姐姐说,云姑娘家里给她订了亲,是什么梅……” 李谨一边换好衣服,反而不急。往椅子上坐了下来催促道:“继续说点?爷走了半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雪雁点点头,眼睛闪着光掰手指说着:“还有一件事,荣国府和宁府后院,打通了。给世子侧妃娘娘修了个园子。”雪雁比划起来,两个小手张开,“园子好大的,宫里娘娘来消息说,先让姑娘们住进去,免得冷清失了灵气。” 那么快已经住进去了? 雪雁继续掰手指说:“老爷买了十二个戏子,还请一个叫妙玉的师傅进来。下了几次帖子,那姑子就是不来,最后还是太太去请来的。” 又说姐儿们和宝玉在小观园里做了几次诗会,等等。 李谨蹙眉道:“宫里的贾娘娘,几时要回贾府?” 雪雁摇头:“没说,我瞧也快了。” “哦!”李谨越听越困,坐船实在太折磨人,特别是坐一个多月的船。现在天儿也早,打发雪雁过去和姐妹们支会一声。自己往床上一歪,先打了一个盹儿。 雪雁回去时,晴雯先上来打趣她:“让你喂个雀儿,又不知喂哪儿去了?”嘟囔最,叉腰白了她一眼。雪雁不理晴雯,哼哼她两声。转身对黛玉说:“我说一件事,保你们都高兴,晴雯不得跳起来。” “我会跳起来,除非今儿赌银子,我赢了那几个小蹄子。”娇嗔着指了指门外。 黛玉歪着头,躺在床上。发髻松松的,显然刚醒来没多久。手里捋着小辫儿含笑道:“你说说,有什么事儿?” 雪雁故作神秘,偷摸摸指了众人一圈,又把头偏向旁边一间屋子说:“大爷他回来了!” “哥哥回来了?”黛玉眨眨眼,忙让人服侍起来,蹬鞋就要过去。紫娟连忙拦住黛玉笑道:“姑娘,连头也没梳,衣裳也没穿好就急着过去呢?” 黛玉羞涩的被紫娟拉去了梳妆台。 在看屋子里,晴雯早飞也似的跑了。 “就她跑的最快!”雪雁噘嘴抱怨,“大爷累了,正睡觉呢。” 睡的正香,李谨闻到淡淡香味扑鼻,这味道乃是当初在荣国府一直陪他住一起的熟悉香味。 也没睁开眼,习惯性的伸手往前一勾,将眼前的人拉进床里。 晴雯吓了一跳,自家爷回来正高兴,结果进来发现李谨在睡觉。又不忍心打扰,只凑着脸甜甜看着自己的爷,突然就被勾了过去。 “呀!”一声娇叫,晴雯忙捂住嘴。 李谨嘴角上扬,将她裹的紧紧说:“有没有想爷。” “青天白日的,一会林姑娘来了,叫人羞死!”晴雯扭捏着,要起来。李谨只抱了一会儿,在她脸上嘬了几口就松开。打了一个哈欠说:“爷正困,午膳时在叫我,” 却说刘姥姥去见了周大娘,因平儿被李谨讨走了,就和原著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刘姥姥问小红、和周大娘:“早起就往这边赶,在门口遇着个好生威武的哥儿,也是府上的公子?”刘姥姥本是来打秋风,因得了李谨的银票。反而不好在开口找荣国府要,因此来都来了,便来当走个门见见世面。 小红笑道:“可是个子高高的,看上去像个小将军似的?” 刘姥姥笑弯眉眼,一口庄家人的黄牙口不好意思的张了张:“我这庄户人也不懂,大概就是姐儿说的模样。”板儿在一旁,嘬着手指。小红从榻桌上给他抓了一些干果零食,转身笑道:“那定是谨大爷了,谨大爷回来了?” 第117章 荣国府里偷金钗下 到了晌午,晴雯回了黛玉。见黛玉蠢蠢欲动的模样,紫鹃在旁打趣:“姑娘每日里都要往隔壁望,眼巴巴盼着谨大爷从扬州回来。今儿可算是把人盼回来了。” 黛玉梳着头发,歪头娇嗔道:“你又在我跟前儿说什么,我才没盼着。” 雪雁、晴雯笑了笑:“我们爷早铁了心要娶姑娘,姑娘盼着,谁也挑不出歪理的。” 紫鹃瞪了两人一眼:“那也该订个亲,在等姑娘大两年娶了正好。就这般成天瞎打闹,也不臊。” 黛玉起身拉着她,脸上洋溢着笑:“好姐姐,我知道你关心我。哥哥他知道的。”心里似花儿开一样高兴,陛下都许了一年赐婚,难不成还会有变故。 晴雯抬头拉着紫鹃笑,“紫鹃姐姐这般急,莫非是姐姐想着嫁人了?想早些陪着姑娘嫁过去!” “呀!小蹄子。”紫鹃羞的伸手就去拧晴雯,这丫头被李谨惯坏了的。哪里会怕紫鹃,抄了案桌上的毛笔当刀使,对着紫鹃笑道:“你在来,我就给你画只大乌龟,给我们爷瞧瞧。” 两人你追我躲,又拉上无辜的雪雁。 紫鹃拉着黛玉帮忙,求饶晴雯,苦口婆心念:“阿弥陀佛,也不知道谨大爷安了什么心思。竟把这小蹄子送姑娘这来,天天不上房揭瓦,下河摸鱼,就算咱们这烧高香了。” 雪雁笑道:“晴雯姐姐来了,倒是比以前热闹呢。” 李谨正睡得香,一时黛玉并着三个丫鬟来捉弄。前脚晴雯才来打扰他,这才睡了没多久,又闻着丝丝幽香来。耳边窝子里痒痒的,一会子鼻子痒痒的,眼睛痒痒。烦的李谨伸手一阵挠。 心里暗骂:这该死一到夏天,蚊大爷就出来。 “阿嚏!” 正心烦之际,鼻尖再次痒痒难耐,忍不住连打好几个喷嚏。 “噗呲!” 耳边传来二三个女子轻笑声。 李谨虚眯着眼睛一瞧,心里乐开了花儿。 入目看来,是黛玉主仆四个。调皮的玉儿含羞带俏,正趴在床沿边。拿发梢尾的一缕青丝,在他脸上鬼画符,见李谨醒来,忙掩嘴笑撒开手,装作若无其事。 李谨睁开眼睛笑道:“玉儿挠我痒痒,我也要惩罚你!” “呸,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了?可有证据?黛玉笑道。 “证据?”李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嗅了嗅自己的手说:“一脸都是玉儿的香味,还能是哪个?” “你是狗鼻子不成?”黛玉不禁笑道。 登时坐起了身子,趁着黛玉措不及防在她面上香了一口,顺势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抱着:“我已经和林大人说了,他说等着以后抱孙子。” “不害臊!”黛玉整张脸羞红,拿手撑开他。雪雁、紫鹃看的一愣一愣,这也太贼胆了。 倒是晴雯像见惯了般,现场看起了恩爱秀,还一面打趣:“爷既来了府里,可打算多待几日?” 李谨表现的难为情:“我倒想多陪玉儿,可还有公事。西门外的生意也要去看看,还有平儿姐姐不知道照看的过来吗。”一面想着,宝钗那如何?也不知道她决定了没有。 紫鹃在门口看了一眼,生怕这两人情不自禁干出什么事来。 倒是让她白操心了,黛玉身子还没养好,他又怎会胡来。就算再过半年黛玉十三订亲,也得十五在成亲。还有两年,早早的呢,也不急什么。 李谨松开黛玉,已经让晴雯服侍起来,蹬了鞋子问:“云丫头没来?宝姐姐可好,三丫头,四丫头,二姐姐呢?” 黛玉笑道:“难为你还记着那么多姐姐妹妹的。云丫头被史家接了回去,订亲了自然不好在胡乱跑的。三丫头她们也好。”偏斜眼瞧了他一眼,歪头眨眼含笑道:“怎么不亲自去瞧瞧你宝姐姐。” 李谨打马虎在她耳边悄声道:“自然要先来问候世子妃娘娘,才敢去瞧别的姐妹!” 黛玉伸手拧着他脸,李谨的脸被扯的变形,求饶道:“好妹妹,怎么又上手了呢?” “偏嘴里说不出好话!”放开手替他吹了吹,“老祖母那摆膳我就不打扰哥哥了,哥哥去瞧瞧宝姐姐吧。” “玉儿越来越长大了。”李谨揉着脸笑了笑,再三不舍。送黛玉他们到门口,这才转到梨香院去。走至一半,被半路杀出的环老三和探春拦截。 贾环蹦跳就上来得意道:“谨大哥,至从宝二哥变了性子,老爷他对我和兰哥儿也多关心了几分,连日关心我。” 探春拧着贾环耳根子嗔道:“你又皮痒了,宝二哥好歹也是我们哥哥。” 贾环不乐意瞥了她一眼,斜眼嗔道:“宝二哥,宝二哥,人家就没拿你当亲妹妹,你还巴巴着讨好人家。” 探春被说的气红脸,李谨赶忙上去当和事佬笑道:“环老三,玩去吧。以后谨大哥罩着你。”随即跟着探春走了一段路,笑道:“三妹妹打哪儿出来。” 探春又羞又气,一来气自己的弟弟,二来羞谨大哥。姐妹们一日比一日大了,他还是这般也不知道避讳。 李谨哪能想这些,挨着探春问:“三妹妹,我觉得环哥儿说的也没错。宝玉他就算心疼你们这些妹妹,再心疼也没用。他护不住你们救不了你们。” 探春不知李谨再说什么,但她是机敏的。犹豫了一下,探春大大方方因问:“谨大哥要说什么!” 李谨扣扣脸笑道:“三妹妹也快十三了,家里总会订亲的。妹妹想好了将来嫁什么人家?” 探春忽的停住脚,恼羞拧着帕子。 “谨哥哥再说什么?婚姻大事自有太太做主。”面上带着羞红,又显得无奈。 “若是太太随意给你嫁个人呢?三妹妹就甘心!”李谨停了口,转身告辞道:“三妹妹以后若是后悔了,记得来找谨大哥。” 还是先去看看宝姐姐吧! “香菱!” 到了梨香院大门外,李谨却愣住了脚,招手换来在门口和莺儿打闹的香菱。 莺儿一见李谨来,忙转身去屋子里告诉宝钗,薛姨妈。 “谨大爷!”香菱腼腆着行了一礼。 李谨打量她,摸着下巴问:“你家大爷回来了吧?” 香菱笑道:“蟠大爷回来了,在京城府里。” 磨蹭半天,李谨问:“你家姑娘,近来可好?犯病没有。” 香菱点点头,显得郁郁寡欢:“至从大爷去扬州,我家姑娘连日犯病。太太又担心姑娘的婚事,姑娘怎么也不说,只说她自己会做主。王夫人那边,请了太太去了几回。太太回来也是闷闷不乐的。” “知道了!”李谨蹙眉,转身走。 香菱急道:“谨大爷不去见见姑娘吗?”饶是她在笨,也看的出姑娘喜欢谨大爷的。 李谨挥手道:“回去告诉你家姑娘,晚点我再来。” 李谨要回李府去,先给宝钗一个惊喜。玉儿生辰有圣旨订亲,宝姐姐只给了一个口头,如何能这般厚此薄彼? 当天就赶着回了李宅,和平儿交谈恩爱一般,叫上来顺牵马直奔西门外。 ”爷,那么晚去看营生?” “去西门外后山抓点东西!”李谨笑道,腰间挂着几个布袋子。 来顺不解问:“乌漆嘛黑,那么多虫子,有啥抓的?” “爷去抓星星。” 第118章 历史车轮不停但会拐弯 来顺蹑手蹑脚跟在身后,现在大约晚上八九点。耳边头顶围绕着各种蚊虫,“啪”。 来顺往面上一拍,随即苦笑道:“爷,这星星如何抓?” 李谨往西门外附近山里走,嘴里嘟囔道:“夏季潮湿的地儿,就能抓到星星。跟着爷走就对了。”拿着根破棍子开路,两人行至一处满是野花草地间。 黑夜中,点点荧光闪动。 李谨用棍用力一挥,登时那隐藏的荧光一片一片而起,点缀在黑夜中。 “快去抓啊?” 来顺看傻了眼,“原来爷说的是流萤,这和星星有什么关系?” 李谨一阵无语,这泡妞大招说了你也不明白。两人一阵忙乎,扑抓。忙了大半个时辰,将两袋子的流萤装在一处。 李谨提着流萤袋子,就像提着一个灯笼似的,周围都被青色荧光照亮着。抓了抓满脸的红包,满意笑道:“成了,走吧你回李府去,爷还有事办。” 来顺不解:“大半夜不回府拉?” 李谨嗔了他一句:“辛苦半天,回什么府。” 和来顺分开时,他偷摸着从荣国府梨香院一角的墙翻了进去。将装满流萤的袋子藏在身后。 这怎么跟偷、情似的。 却说薛姨妈和宝钗在屋里又讨论起她的终生大事来。 薛姨妈一面叹气,心疼拉着宝钗的手念着:“妈知道你看不上宝玉。如今也指望不上他能帮衬咱家一把。你是娘的女儿,我又岂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要你给谨哥儿做妾,妈妈这心里头就觉得委屈你了。等妈过几日去王家寻你舅舅,在找户好人家。”提及李谨,宝钗脸色便微红。 “女儿暂时还不想嫁,妈妈若是着急,倒不如先给哥哥找个正经妻子回来打理薛家。”宝钗红着脸,恼羞看着门外。满脑子都是李谨,心思也早早飞了出去。 薛姨妈瞧了瞧门外,也没人啊?这丫头怎么心不在焉,又想起了薛蟠来。是要给这小子找个媳妇回来,成天这样也不行。 “香菱,你去外面看看我的荷包落哪儿了。”宝钗想起了什么,用团扇遮住羞红的脸。薛姨妈打量一眼香菱,这孩子倒乖巧,打消心里的念头起身回了屋。 李谨左等右等,总算见门开了。出来的却是香菱,伸手在花丛里捻了几片叶子投成团朝香菱头上打去。 这丫头呆呆傻傻,被打了一下,浑然不觉。愣着头,打着灯笼一步一步照在地上认真寻找起来。 于是他又揉了个叶团子打过去,香菱一征,抬头看了一眼树。 要被这丫头气死了! 香菱是个老实性子,宝钗让她干嘛,就认真干嘛。完全没理解她家小姐的意思。而听太太和小姐讨论婚事,她也是一脸羞红,毕竟小姐的去向,也关乎到她的幸福。 谨大爷,人挺温柔的。心里边正想着谨大爷,耳边就传来李谨的声音。 “香菱!” 等香菱四处寻找,在草丛边看见李谨时,这才扭着汗巾子,羞涩起来。像及了她自个儿偷人一般,磨蹭着过去。 见她如此羞涩乖巧模样,李谨忍不住打趣她:“你过来一点,就像爷要吃你似的。” 香菱心中想着宝姑娘心里喜欢谨大爷,若真和他好了,自己岂不是。心中一阵扑通狂跳起来,低头头靠近。 忽的一只手伸来将她拉进草丛。 “啊!”香菱吓的芳心寸乱,微微张开樱唇又不敢叫。李谨忙捂住她口笑道:“白日里,和你说的爷晚上来寻你家姑娘,这般就忘记了?” 香菱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见李谨并没对她做什么,只把头拨浪鼓似的轻摇,又慌乱一阵点头。 “到底忘了还是没忘?”李谨叹气。 “说…说了。”香菱支支吾吾着,开始脑补自家姑娘半夜要和谨大爷私会,………一张脸红的更是羞煞。 “我在后边没人的地儿等,让你家小姐过来,我有话说。” 等香菱三步一回头离开,李谨就见黑夜中,微弱的灯笼下。宝钗穿着鹅黄色的衣裳,右手握着宫装团扇,朱唇绛点。一双水杏大眼,带着期待走来。 这样的美人,又怎能让他孤独终老。 历史车轮不停,但他会转弯。 一眼看见心心念的李谨站在院中,宝钗下意识拿扇遮面。盈盈一福:“谨兄弟……” 李谨上前用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其实我更喜欢宝姐姐活泼的一面,宝姐姐原也是个调皮的性子吧。” 宝钗心中一阵狂跳,脸上没由的一阵发烫。至从上次李谨走后大半年,宝钗将思念藏在心中,每每夜晚梦中不知见了他多少回。 宝钗抿嘴低垂着头,拿扇遮面小声道:“谨兄弟,寻我何事。” “为何还叫谨兄弟?换个称呼吧……”李谨笑道。 宝钗羞涩的瞪了他一眼,便是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她最大胆的时刻了。 私会……意中人。 放在以前,怎么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人生计划中。 偏中了他的魔。 “啊?宝姐姐不知道叫什么啊,不若和玉儿一样叫谨哥哥?或者…谨郎!” 宝钗面颊越发滚烫,慌乱的眼神藏也藏不住,拿扇的手也不禁微微颤了起来。 画面陷入尴尬又暧昧的气氛来。平静一下心绪,宝钗羞涩不堪。 “妹妹为何还不叫?” 宝钗再也忍不住这羞死人的话,情急之下忙用宫扇挡住李谨的笑脸。“谨…谨兄弟再这般说,我便回去了。” 李谨认真起来,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宝姐姐,决定嫁给我了吗!” “啊?”宝钗没想到,李谨居然如此直白对着一个女儿家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如何冷静端庄。面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也和寻常女子一样羞的话也说不出。 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是她真心喜欢的人又如何不愿。 只是如何开口,直接说愿意又显得不矜持。 “宝姐姐也知道我的情况,并非不愿给你正位,而是只能一个。过几日回宫,我便向陛下讨侧妃位,一定不然宝姐姐等久。” 迎着李谨认真的眼神,宝钗粉面娇红,一时间未说话。好一阵紧张,呼吸急促平稳下来,才轻声道:“谨兄弟不必多说,我会等着你。” 李谨心里大喜,“宝姐姐亲口答应,比什么都重要。我不在乎什么皇商、也不在乎身份地位,只要宝姐姐认定,我绝不会放弃。” “宝姐姐生辰的礼物,今儿我给你补上。” 第119章 李.博.爱泡妞典籍 宝钗长长睫毛微微一闪,睁着美目望着他,心尖儿一颤。正想摇摇头,说自己不求什么贵重礼物。心里却是压制住自己的开心,怀着期待的眼光看他。 李谨抬头望着满天星星笑道:“世间俗物,以宝姐姐从小锦衣玉食,又哪会缺了什么。宝姐姐喜欢星星吗?” 宝钗抬头看向满天繁星,摇摇头:“天上的星星,再美终究不是凡人能触及。” “宝姐姐闭上眼睛!” 宝钗心头一慌,李谨的手已经盖在她面上。藏在背后的袋子拿了出来,往她周围一散。 萤火虫发着光芒,围绕宝钗飞舞。李谨下一刻放开手,笑道:“我送宝姐姐可以触摸的星星。” 宝钗既惊又喜,身边的萤火虫围绕在两人身边。她嫣然一笑,顷刻间所有的端庄不在,像一般普通女孩一般忍不住伸手触碰流萤,眨眼羞怯道:“谨兄弟如何想到它的。” “宝姐姐觉的星星是飞得太高的萤火虫,还是萤火虫是飞不起来的星星?”伸手抓了几只,轻握在手中放在宝钗面前,抓起她的手。将小小萤火虫放在她手心,萤火虫像是懂了他的意,竟停留在宝钗手中,扇着小翅膀。 宝钗眨着一双水杏美眸,用团扇遮掩琼鼻以下。终究是女儿家。这等特殊的礼物,又如何不怦然心动。对于宝钗来说,此刻的心境充满了甜蜜和感动,不觉眼神呆呆望着他,心里产生了想靠在他怀里的冲动,又不敢逾越。 “宝姐姐。”李谨将她身子抱在怀里,宝钗身子一颤,心中越发暖意,美眸中的情意羞涩几乎快溢出来,藏也藏不住。 她本是一个感情内敛的女子,此刻却是情难自己的将头偏在他的怀里,双手轻挨着他的胸膛。 李谨忍不住紧紧抱住宝钗的腰身,心神惧醉。 “宝姐姐。” “嗯?”宝钗羞涩微抬头,恍惚间李谨的脸已经凑了过来,往她面颊上一吻。 “啊!” 宝钗捂着滚烫脸颊,一只手轻轻推开他,娇羞道:“谨兄弟……” 李谨自然知道,像宝钗黛玉这般的,不似丫鬟。这般亲脸颊,已经算过分的婚前行为。 李谨伸手将她金钗上停留的一只萤火虫抓在手里,又在宝钗面前放飞。 “宝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情意。” 见李谨并无其他逾越动作,宝钗心下一松,李谨拉着她的手悄声笑道:“宝姐姐在不看这星星,可就飞走了,难为我去山上被咬了一脸的包。” 风,轻轻地吹,长着透明翅膀的萤火虫,就像吹散的星星。依依不舍地流连在两人周围,荧荧光闪动,照在李谨和煦的笑脸上。 宝钗一时才注意到他脸上点点红印,忍不住拿团扇遮面含笑两声。伸手用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细汗,清理头上的杂草。 李谨再一次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边悄声道:“想一直这样抱着宝姐姐,今天可算如愿了。”她心里一想,自己的情郎是忠顺王世子,而自己的身份自然没法和其他人比。就连玉儿,她也是不及,好歹林丫头家里是正经官宦之家。 但宝钗相信李谨,且认定了这个男子,其他也不重要。 心中大石放下,这私相受情,定终生大事,不由得大羞。连身子也滚烫起来。更是杂念想了一堆,以后帮着自己的情郎处理营生上的事,这婚事还没订,自己居然就在想着婚后处理的事。 更是羞涩的把头低在了他怀里。 见宝钗神色羞红,李谨还以为宝钗没有适应这等大胆的行为。索性松开她的腰,改为拉着手,陪着宝钗往梨香院回走。 “以后还请宝姐姐,多多帮着玉儿了,她身子娇弱,偌大的王府一个人定是忙不过来的。” 宝钗大羞,被李谨拉着手,用团扇遮挡着,一边把头扭向一边:“谨兄弟不说,宝钗也知道分寸,不会失了礼数。” 李谨打马虎笑道:“宝姐姐果然是贤妻。” 李谨的打趣,让宝钗羞怯瞪了他一眼,眼见就到了梨香院门前。不舍的松开她,“宝姐姐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潇洒转身离去,等离开宝钗视线,又狼狈的翻墙出去。 回到李宅时,他又被平儿“捉奸”。 这一身又是泥,又是草灰。脸上又是红包,就似跟女人在草地上激滚了一圈般。 “西门外的营生,贾芸那边如何?”李谨脱下外套,抬脚走进去。平儿伺候在旁,给他打来温水泡脚,嫩白小手不停给他揉搓着双脚含笑道:“最近可把芸大爷忙坏了呢,光是京城里,就供应不足。更别说外省也在求。爷又不在京中,他想在招一二百工人,便寻来问我。我就应下了这样的小事,怎能麻烦爷。” “家里交给平儿果然省心。”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平儿娇嗔含羞道:“水还没倒呢!” 李谨呵呵坏笑:“爷先帮你倒水!” 三日后… 李谨得到忠顺王府,张彪传来的消息。扬州之事,皇帝总共抄了四大总商一千多万余两。并几个盐官依法处置,随后点派另一批新官到任,扬州知府并两淮都转运使张德毒害上一任都转运使罪证做实,叛绞刑。 命林如海整理这几年盐账,清算后回京复命。 一早李谨起身活动一番,平儿打帘子进来因问:“爷今日去司里,还是去西门外?芸大爷今日一早派了信儿,说去府里找琏二爷。” “贾府里的小观园爷还没去逛过,听姑娘们说,起了好几回诗社。我也看看去,平儿和我一道也闲会儿,府里总归有丫鬟们看着。”扭了扭脖子,唤来顺牵马车。 却说宝玉虽伤病好后无大碍,王夫人又投重金寻了好些个番邦大夫。 开了什么”生根汤”。宝玉嫌药苦,趁着袭人不注意早早儿倒了出去。仍做一副平日模样,哪知这凤凰蛋心中早已超俗,把自己内心作了女儿态,好姐妹们真当成好姐妹。对于好看清秀的男子,越发上心。 连素日来最不喜的谨哥儿也上心起来,特别是最近听林妹妹说,谨哥儿回京后。脑海中想起他与别个男子不同的风采,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情丝涌动。 正想着一面打算往小观园寻姐妹,路过凤姐院里,只听院中传来贾琏和贾芸的笑声。旁边还站着小红,时不时偷看贾芸。宝玉迎了上去笑道:“芸儿来了。” “给宝叔叔请安。” 宝玉惊喜道:“谨大哥回来了,怎么不见?” 贾琏笑道:“素日里也不见你提他,近日来倒念着。倒也罢,我和芸儿正事谈完,正去京中商铺清点货物,你们聊去吧!”径直离去,京中小巷里还养着花魁美人。 宝玉笑道:“不如随我去怡红院吃杯茶吧。我倒好些日子也没见你来了!”贾芸一面把眼神往小红一溜,小红装作没看见。他只得笑脸应下,“既然宝叔叔请,侄儿就恭敬不如从命。” 第120章 宝玉他变了 至怡红院宝玉让坐,贾芸便在下面一张椅子上坐了。又让丫鬟麝月、媚人奉茶来。 宝玉笑道:“跟了谨哥儿,你倒少有来府里走动。我原不知谨哥儿有这些本事,这些水儿、香皂竟是如何巧思想出来的?” 贾芸笑道:“总是我有那个造化福气,谨大爷愿意帮我一把。自要做好本分的事,一时忙起来,就忘来看望叔叔。叔叔如今可大安了?” 宝玉道:“大好了。”一面听贾芸谈起李谨之事。一直见宝玉懒懒似有朦胧之态。贾芸索性溜之大吉袭人在贾府王夫人面前复命后,便往怡红院来,见宝玉睡下坐在床沿上推他,说道:“今儿的药可吃了?” 宝玉不耐烦挥手:“早早吃了,这会子又来问。” 袭人好心道:“这儿还早,怎么又睡下了呢?姑娘们在园子里,不如去走走。” 一面说,一面拉了宝玉起来。宝玉笑道:“好袭人,就让我歪会再去,天正热怪腻腻烦烦的。” “谨大爷并平儿刚来,二爷不是早早念着平儿吗?” “真的!”宝玉听谨哥儿来了,立即翻身起来,就蹬鞋子,让袭人快快拿衣裳来整理。 袭人方笑道:“一说平儿你就起了,如今比林姑娘,宝姑娘还管用了。” 宝玉哂笑一声,“我正打算找平儿姐姐讨点玉露水,太太和老祖宗近日用了,晚上也睡的好了些。既然谨哥儿来了,我自该亲自找他要的。” 袭人一直照顾宝玉,虽说以往宝玉和秦钟、名烟有点什么。总归在她们丫鬟看来不是大事,毕竟琏二爷,东府哪个不沾点男风。如今至打宝玉伤了身子后,总感觉他变的更偏向那面去了,心里说不出的苦水。 晌午,阳光灿烂下。李谨骑着马,平儿由来顺驾马车赶来,刚到门口就有下人去通报。 “谨兄弟!” 薛蟠一身鲜艳搭配忽的从一旁埋伏跳了出来。那大脑壳上竟还别两朵菊花,有够骚气。 李谨让平儿先进去,陪着薛蟠唠嗑一会问:“听闻你去平安州遇了险?”翻身下马,薛蟠便兴冲冲的迎了上来。 薛蟠一说,惊魂未定道:“还说那儿平安呢,平安个蛋。差点儿没了小命,的亏遇见柳二郎,如今我和他拜了把子。” 李谨一迈腿,直往荣国府里走不由无语道:“那边的确大年时期最不稳定,也不必事事亲自跑。” 薛蟠跟在旁边,仰头笑道:“谨哥儿给的营生,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的好,以后就不必。” “打哪去?” “进去看看妈和妹子,一会子就走,喝一杯?” “酒水就免了。”李谨摇手拒绝,因他要去小观园,薛蟠直接去了梨香院。 却说宝玉早在进小观园的入口来了一招守株待兔。 此时见李谨生龙活虎,神气十足阔步而来他登时来了精神,忙探着身子招手笑道:“谨哥儿,扬州如何?”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起初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直到宝玉将头偏过来,往他胳膊上一嗅,作出享受的模样含笑道:“谨哥儿这香,怎么与我的不同、也是玉露水吗?”并且那往常只对姐妹们含情脉脉的眼光,直抛到他身上。 李谨不觉身子一寒,步子迈开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笑道:“哪儿什么香,不过是普通的香囊。”看了一眼宝玉,这粉红的嘴唇怎么回事?于是问:“今儿又吃了哪个丫鬟嘴上的胭脂,当真有那么好吃?” 宝玉仔细一想,难道谨哥儿也想吃胭脂。便兴冲冲的道:“我多早就不吃了丫鬟的。这是我炮制的胭脂膏比她们的好多少去了。” 李谨挤出几声干笑,“打哪儿去?” “正闲着没事,不若陪谨哥儿逛着,这园子大多数都是我题的扁,谨哥儿觉得如何?林妹妹在潇湘馆,谨哥儿若是想着和姐妹一处没地方落脚,不如就和我在怡红院待一块?我那屋子空着。” 宝玉这不是强人锁男吗? 一时想到妙玉也进来了,还有十二个小戏子。走了一路看下来,虽比原著里的大观园小了一倍,也不俗了。未免也太奢侈了吧,不过是个侧妃娘娘。 李谨蹙眉道:“不必了宝玉,我回府就好了,听闻这里还请了个带发修行的姑子,我去瞧瞧。” 贾宝玉笑着,抬手指着前面,道:“我给谨哥儿带路。” 路过白石桥,宝玉已经把三春宝钗,黛玉所住的地儿都解说一遍,并各自有雅号。眼见栊翠庵就在前面,李谨笑道:“玉儿妹妹的潇湘妃子倒是取的妙,宝姐姐也不错。” 宝玉来了三分精神问:“谨哥儿觉得怡红公子如何?” 宝玉今儿穿了一身大红,红彤彤的圆脸蛋上,又是淡红的胭脂唇。李谨偏头瞧了一眼,随意马虎道:“挺好。” 说着,两人便到了那栊翠庵里,向那守门的小尼姑说了一声,就瞧见一个丫鬟出来。 先见了宝玉,面上一喜:“宝二爷来了!” 随后一瞧李谨,登时有些愣住:“你怎么也在?” 原来是妙玉出家时随带的贴身丫鬟,也一起陪着照顾饮食起居。 李谨哂笑道:“怎的我不能来?” 不多时,一个带发修行的妙龄女尼,便婷婷袅袅从佛堂里出来,素白轻纱裹着青丝。穿着水田衣裳,手持一柄青玉拂尘询声问道:“是谁来了?” 宝玉喜道:“妙玉姐姐是我!和谨哥儿。” 那妙玉沉下了面孔,将水袖一甩,齿冷道:“原来是李大人,贫尼这厢有礼了!”竟还是这般高高再上。 宝玉只瞧的一愣,不知这究竟怎的一回事,姐妹们和自己来时。妙玉虽冷,却不曾这样待客。 而李谨心里跟明镜似的,朝妙玉抛去好几个两人懂的眼神。妙玉咬着唇,微微一叹气。 李谨对宝玉笑道:“这位师傅我见过……” “如何说?”宝玉好奇追问。 “大概半年前了吧?在西门外有点误会,我想妙玉师傅乃是出家人,又不理凡物。那些个不开心的早忘了吧?啊~是不是!”朝妙玉拱手微礼。 “原来如此,这岂不是不打不相识?” 贾宝玉这才恍然,拍手道:“如此说来,谨哥儿和妙玉姐姐倒也是一桩缘分。今儿不偏不倚又遇上了,请妙玉姐姐讨几杯茶喝,一茶化恩仇。” 第121章 凤姐你有病 那妙玉听了宝玉一番话,偷瞄看向李谨雪腮不觉红了三分。对着宝玉抿嘴笑道:“怡红公子请。”转身进去,李谨也不恼,无事人一般随处瞧风景。 “住这里却比那孤山好多了些。老尼呢?” 小丫鬟噘嘴侍立在一边,“圆寂了。” “啊?”这倒让他有点意外。 宝玉亲自斟茶,“谨哥儿尝尝,这是妙玉姐姐去年冬天藏的雪水。在煮上这一壶好茶,倒是些与众不同。” 这宝玉,对自己这般好呢? 倒觉得他现在这般也还不错,只要不跟自己抢妹子,不强人锁男。一切好说,便也接了茶笑道:“宝玉,以后打算干嘛?如今你也十四了吧。既不想读书,又不愿做生意,不如搞个自己喜欢的?” 宝玉一愣,随即苦笑着脸:“老爷禁足后,我偏哪儿也去不得。还有什么趣儿,只能炮制胭脂,和姐妹们玩。” 妙玉自里间出来,坐在两人旁边。亲自替宝玉沏茶,又换了杯子。李谨心里不爽,为何宝玉用的茶杯就是不同,自个儿用的还是白色成套的那种? “怡红公子觉得这茶水何如?”妙玉看向宝玉。 “谨哥儿觉得如何?”宝玉拿着茶杯,笑如春花。 李谨还在为自己喝普通茶杯,这两人拿着更精美的而产生不公平感觉。 听宝玉一问,将袖子一甩,嗤鼻道:“似这种陈年雪水泡茶,也不知道喝了会不会短命。我却是享受不来,还不如给我沏一杯普通烧水来的好。” 妙玉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就连宝玉也不禁为这女人的清淡赞美。 偏李谨对她似有似无的模样,只瞧外面的风景,并不多看几眼。 自己费心费力所珍藏的体己茶,被这厮说的一文不值,心中气结,又带着另一种些许失落的情感。 妙玉将白玉似的下巴轻轻一抬,冷冷道:“李大人既然怕死,何苦来我这槛外之人清净地?” 李谨正打算丢开宝玉,干脆脖子一横怼了回去。 “修佛之人,不是讲究待人待物都平等吗?我看你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宝玉这等贵公子坐客,换作普通庄家人,恐怕连你的门也进不来。又修什么佛,早日还俗去吧。” 说完顿了顿看向宝玉:“宝兄弟,我还有事,你自个儿慢慢品茶吧。”丝毫不犹豫,抬腿就走。 “你这人,怎这般讨厌。”妙玉的丫鬟,跺脚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谨哥儿,谨哥儿等等我。” 宝玉追了几步,回头见妙玉又羞又愤,眼眶竟红了起来。虽说他性子变了,但天生里对好看女人好。终究不忍就这么走了,痴痴看了一眼李谨的背影。只好嚷了声:“谨哥儿,得空来寻我玩。” “呀呼!” 李谨叹了口气,对妙玉是不是有点过分哩?不过可以甩掉宝玉,不打扰自己去看姐妹就行。 谁也不能阻止我去找姐妹! “老爷!” 偏刚回头往探春的秋爽斋挪步,却是平儿前来唤住他。李谨目若无人,转身就把平儿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 在平儿羞怯开心下,放稳落地笑道:“不去寻你的凤姐儿拉家常,这会子绊住爷的脚干嘛?” 平儿拿帕子点了点他额头细汗,拉着李谨出了小园子。一面走一面说:“二…凤姐姐找爷有话说。”平儿怨恨瞪了他一眼,“往年这些事,我也是知道。说是琏二爷至从有了西门外的营生,往府里回的日子也少了。” 李谨眨眨眼笑道:“这和爷有什么关系?” 平儿笑道:“总归是你们爷们儿在外面好说话。” 李谨脑子一转,随即揉了揉平儿的头,“我道是什么事儿,准是凤姐想问我,琏二哥在外头是不是藏了什么女人。爷说实话,这事我怎么知道呢?”贾琏不在外面偷吃,他还是贾琏吗? “二爷让你传了什么话?” “二爷说营生出了点岔子,今儿不回来了!”兴儿跪在地上,正眼也不敢瞧王熙凤。 王熙凤冷笑道:“你天天跟你们爷儿在外头跑,你只捡好话来搪塞。若是让我撞着了他的好来,我先揭了你的皮。还不快说,你们二爷是不是在外面置了宅子,藏着女人?” “奶奶,兴儿什么也不知道!” “掌嘴!”王熙凤厉声道。 “啪啪啪!”兴儿自打嘴巴,没有凤姐喊停,哪敢不听。直打的两腮肿红,平儿先一步进去,掩嘴看了一眼兴儿,忙上前劝解:“兴儿,还不给你家奶奶说。” “平儿姐姐,我真不知道!” “凤姐姐,老爷来了。”用眼神让兴儿快下去。 “哈!我一进屋子就闻好大的辣味,大热天的,凤姐莫不是在吃生姜?”李谨打趣着,已经抬脚进去,平儿去捧茶来。他嘴角还挂着点幸灾乐祸的笑意。 王熙凤瞧他就来气,丰腴的腰身正侧卧在外间的榻上。看似慵懒面上含春带笑。 那双眸子却仍是俏中含煞,远远瞧着倒像是一头小母狮。虽对李谨没什么威胁力,却能唬住人。 “你还笑的出来,送了二爷一门好营生,如今儿家都舍不得回了。”王熙凤嗔了他一眼,仍半卧在榻上。 “怪我了?那我收回来!”李谨笑道,“这其中大头,还不是凤姐拿了,琏二哥能掐多少出来花。” “谁和你打趣,说正经的。你站姐姐这边,还是你琏二哥那边?” “啊这!”李谨故作难堪,“自和凤姐一个窝里的!”笑了笑,看向平儿。平儿刮了他一眼,轻摇头。那眼神就像说:爷打趣姑娘就算了,怎么不正经到她身上去。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倒有一丝得意起来,竟笑道:“家里有好的不要,偏喜欢外面那些脏的臭的。” “可不是,琏二哥怎不知凤姐的好呢?” 李谨那看似不正经,又认真的眼神,直盯的王熙凤心里挠痒痒。 “不过……” “不过什么?”凤姐睁着一双丹凤眼,忽然坐了起来。 “不过凤姐你有病。” 第122章 贾赦这老匹夫 王熙凤脸色一变,柳眉微蹙。随即李谨挥手让平儿在外哨点,他这才正经一些靠在椅上道:“凤姐的身子,你自个儿清楚。如今琏二哥连个一儿半女也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不能一辈子让他这样?” 心中正纳闷,怎的连巧姐也没了? 王熙凤心中满是委屈和气恼,咬了咬唇,忍不住道:“但凡姐姐能怀个小子,也就不管他在外胡来。现在这样,将来哪还有我的位子。” 李谨哈哈笑了起来,“若是凤姐待不下去了,我养你啊。” “谨哥儿说的什么话。”白白瞪了他一眼,纲常伦理压死人。妇道人家若是被夫家休了,还有什么活路。不过这般看李谨,却是比贾琏好上百倍。 “咳!”,他轻咳一声,认真说:“我说的是真的,凤姐身子应该多修养,别老想着大小事物都包揽了。这病根子落下,不调养好,那会毁一辈子。” “邢夫人。”门外平儿笑着侧身行了一礼,邢氏已经接帘而进。 王熙凤正想说,忙站了起来,恢复笑脸高声道:“喲~太太来了,快来坐。” “谨哥儿也在呢?”邢夫人瞄了一眼他,原本想对王熙凤说的话。顿时当着外人有些不好开口。 “邢夫人来了。”李谨起身,微拱一手,再次坐下。并未打算离去,而邢氏略显尴尬坐在一边看了一眼王熙凤。 凤姐是何等聪明之人,显然已经知晓邢夫人来的目的。也不遮掩,当着李谨的面就把事情随意说了出来,“太太寻我可是老爷的事。”心里却不满,定是赦老爷派邢氏来讨银子的。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老爷让我来问问,琏儿可回来了。”邢氏笑道,王熙凤冷笑一声,“太太又不是不知道,琏二爷近日忙着营生,哪有时间往家赶。若是老爷有事,我这就让兴儿给叫回来。” 李谨悠闲呷了一口茶,看着两人擦枪走火。 邢氏尴尬道:“不必让琏儿回来,老爷命我来取银子,给了那孙绍组。免得他三番五次来,倒麻烦。” 王熙凤闻言,眉目含笑帕子捏在手中用力握着,“上次不是拿了五千两,怎么还不够?”气的手颤,这营生两月下来赚了六七千两,贾赦就强硬拿走五千两。到现在,她心尖尖还在滴血。 李谨眉头一挑,孙绍祖?五千两这是要卖迎春姐姐了? 说起这事,邢氏也是气的捂胸口,马着一张脸说:“要说那孙绍祖,咱家祖上还对他们有恩。说是借五千两,才过了多久。硬生来讨了三回不说还要涨利息,还威胁老爷。老爷也是没法子,都是一家人,凤丫头你总不会看着老爷被人欺负?” 王熙凤登时叉腰骂道:“好个杂种,放他娘的屁。要我说太太就该当着那孙绍祖的面,给他几个嘴巴子,威胁到我们荣国府来了。姑奶奶就要瞧瞧他有几个脑袋。” 李谨忍不住插嘴道:“孙绍祖也能威胁荣国府了?” 王熙凤这时才想起李谨还在,笑着说:“倒是让谨哥儿看了回笑话,这事我也只一知半解。都是那黑了心的东西,说是孝敬的银子。也不知道怎的,才不过两个月,就要来讨银子,白纸黑字的。琏二爷就从营生里取了银子补上。老爷年纪也大,看花了眼,那欠条上竟不是五千两,成了三万。如今儿有理也说不清。” 妇道人家哪里晓得,其实是孙绍祖拿捏着贾赦和甄家卖官的把柄。甄家他不敢威胁,但贾赦这人他是知道的。 这五千两哪是孝敬,分明是让贾赦帮忙买个兵部后缺的官儿。又拿捏住贾赦这人贪乐,欠条五千两后边加了一行小字。贾赦老眼昏花,瞧一眼就给按了手印。事没成,就要多赔。而贾赦让甄家那边帮忙,甄家因为扬州之事,暂时藏着尾巴做人给拒了。 银子贾赦花光了,又没帮孙绍组捞着兵部的官职,三番拒绝还银子。 这孙绍祖本来就不是好惹的人,被贾赦搪塞三次受了这等气,如何不来荣国府闹。 “哦?凤姐你们聊,我去寻姐妹们说会话。”起身,甩袖离去。贾赦早晚收拾掉,孙绍祖也不是个东西。 平儿跟了上去,抱怨道:“赦老爷也真是,往年我在凤姐身边时。就没少见她们夫妻两的做派,凡大事小事都来烦凤姐儿。琏二爷又是个不怎么理事的。一家子破事全堆她身上,又丢不下荣国府的事。落了病根子也不去瞧。” 李谨捏了捏平儿,拉着她手不禁笑道:“好了小蹄子,知道你关心凤姐,爷耳朵都要被你说出茧子。有些事我知道,也会处理。还不到时候,凤姐就是太贪权了,若是早早放手早落的一生轻松。” 顿了顿,他继续问:“平日里,你来荣国府,可听着什么事了?” 平儿伸出两根手指,摇摇头。 等两人出了凤姐大院,往小观园进去时。眼见周围没人,平儿才悄声道:“来了几次,都在说二姑娘的事。” 李谨诧异道:“迎春怎么了?” “还能什么事,偏我上次来,就撞上了那黑汉孙绍组。扬言说,不还他剩余的二万五千两银子,就让人抬东西,抬人,来补。”平儿一脸惊魂未定,看了一眼自己的爷。阿弥陀佛自己跟了谨大爷,不然没准被赦老爷拿去抵债。 琏二爷可护不住她,贾赦说什么,贾琏能不听?又担心起来,“连二姑娘的金银首饰,也全拿了出来抵账,远远不够呢。” “贾赦这老匹夫,也够无耻。揽了活儿,又做不到。花了银子又不还,吃了人家的计,就该补补脑子。”李谨蹙眉,又骂孙绍祖:“这东西也是有意思,五千两变成三万两,口气倒是大。若非捏着贾赦把柄,又怎敢大摇大摆去荣国府要钱?” 平儿被李谨出口成脏给唬了一跳,忙拿帕子掩住他口,埋怨道:“老爷,好歹还在荣国府,怎的就骂起人来了?” 李谨拉住她的手笑道:“爷怎么不敢骂,我就骂!老匹夫,老匹夫,哈哈哈哈。” 心下却是压制着不爽,看来武卫司又有活儿干了。 下次祸害谁去呢? 孙绍组?贾赦? 不如打包一起如何! 第123章 祸害一窝 从潇湘馆过了小拱桥,步入迎春的缀锦楼。迎面撞来大丫鬟司琪,挽着袖子拉着莲花儿,绣橘往外赶。 这烈马的性格见了李谨,上前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嗔怒道:“给谨大爷请安,为了二小姐也顾不得这些。”绣橘在一边拉她衣角急道:“司琪姐姐。” 司琪也不管两个小丫鬟,跪下去委屈道:“府里见二小姐是个软性子,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小姐又不爱争论前个儿首饰都替老爷填补去了。就剩一二个金钗,也被奶嬷嬷拿走了。”平儿扶她起来,笑道:“幸亏二小姐身边还有你这个丫头,她就是个事事求和顺的性子,宁愿吃点亏,这般下去人人都能拿捏。偏你这丫头脾气,非闹翻天。” “这事听说了,到底我跟你们府还不至于亲近到管你小姐的事儿。平儿你陪司琪去一趟,找三丫头看看?”好歹平儿在荣国府人缘还是挺好的,起码比自己更受欢迎。 “你家小姐可在?”李谨探头看了一眼前面,司琪努嘴道:“姑娘们都去三姑娘那边了,我们小姐在院里树阴下呢。” 等平儿把这几个丫鬟带走,李谨这才悄声寻了进去,只一眼便看见迎春正独自坐在树阴下,穿着花儿。 这般柔弱的女子,与世无争。闷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这时的迎春才好像是有了活力一般,没有懦弱,没有嘲笑,只有她自己。 李谨不禁站在原地,远远多看了几眼。府里的姑娘们都有各自特色,能吸引人,偏迎春似乎总被人遗忘。 从边上摘下一朵花,静悄悄从边儿上走了过去。 “二姐姐,好漂亮的花儿,穿一串给我带如何?”李谨笑弯了眉眼,温柔在迎春背后突然蹿了出来。 迎春反应略迟,忙起身行礼,低眉顺眼,含羞放下手中串花道:“谨兄弟怎么来了,不去寻姐妹们。” 只见迎春杏面桃腮,淡扫蛾眉,明眸善睐低着头羞怯的模样。十指如削葱根,偷偷捏着裙边,无处安放。着一身撒花烟罗衫,下身莲青色马面裙。 他将手中的白色小花,别在迎春的发髻上,仔细一瞧。端了端模样,这才笑道:“姐妹们不也包括迎春姐姐?二姐姐戴这花儿,更显称托的清淡美丽,与云丫头的活泼不同。和宝姐姐的端庄、三丫头的爽利,四妹妹的孤冷可爱,玉儿的娇弱都不一样。二姐姐的美,也是独一无二。” 迎春被他花言巧语,说的面红耳赤,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李谨从石凳上取了那一串百花穿成的花串,拿在手中笑道:“二姐姐就送了我吧?拿家去挂床头,一屋子清香。” “不过一串花,谨兄弟喜欢就拿走吧!”那比蚊子还细弱的声音,轻轻回复一句。等迎春鼓足硬气抬头时,他已经转身离了去,挥着手中的花串扬声,“以后我会常找二姐姐讨花串儿。” 却说李谨现在没心情逛小观园,直径出了荣国府。来顺和自家老子来旺聊了一会,就被他唤来牵马。 李谨翻身上马,叮嘱道:“一会子你驾马车接平姨娘回府,爷有公事要去武卫司不必等我回来。”扬鞭而去,至武卫司由门口杂役牵马。 “头儿来了。” 刚进内衙,便有三四个兄弟前来递酒。李谨端着酒碗一口而饮,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道:“上次扬州的事办的不错,改日我出银子,请兄弟们去高乐。” 又唤来张彪、魏斌、并三个武卫司兄弟至旁边屋内谈话。 “你们说,爷很不爽两个人,该如何?”李谨笑了笑,手里玩着短匕。 “打瘸他三条腿!”魏斌上前,直躺在旁边凳上,将干果抛在高处。精准落入口中,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张彪冷静问:“爷想对谁下手?”另外三人不在谈笑,李谨招了招手,五人围在一起。 “京中有个叫孙绍祖的可认识?爷不知怎的就不喜欢这厮。不若这样,你们几个查探他的行踪,我们……”李谨贼笑道:“在让这厮把气撒在荣国府里,岂不是一箭双雕?” “有趣,有趣,这事算我一个!”魏斌拍手叫好,并说:“老子也不喜欢这人。还有那老头,一把年纪糟蹋姑娘。” 又有武卫司兄弟咬牙切齿恨道:”孙绍组祖这个人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我同他是一处的,也是大同人氏。此人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质饶富。” 李谨盘算着,如何在把王子腾拉下水呢?等贾家人一个依靠都没有时,对皇帝和忠顺王来说便是可有可无。 用孙绍祖拉贾赦下水,再让贾赦把贾府保荐的贾雨村拱下水。而贾雨村还是王子腾推上去的。 “行了,寻着那小子踪迹派人通知我。” 忠顺王府 “世子爷回府了。” “我父王呢?”李谨大步往前走,表情很是严肃。一次拉那么多人下水,还是的和忠顺王打个招呼。 “老王爷在书房,和仇都尉商讨要事。”王长史恭敬着,弯身领路。 “去通报!” 且说忠顺王面带狐疑,挥袖因问,站在一边冒冷汗的仇都尉。“你是说冯家那个冯唐和他小子,和北静王几次私会大皇子?你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本王问你,可是千真万确?” 仇都尉抹着汗渍,拱手再三考虑后说:“属下的探子说,那人的确是冯家小子,冯紫英。而在雅间密会的那个年轻男子,对他很是尊敬。” “此事不许说出去!”忠顺王沉吟不语,此事没有十足把握,还是先静候。 “王爷,小王爷回府说有事见。”门口王长史低声道,仇都尉转身告辞:“王爷,下属就不打扰了。” 李谨抬脚进去,仇都尉正一面出来,匆匆瞄了一眼。吓的虎躯一震,低下头忙请安道:“见过小王爷。” 李谨也不隐藏身份,命他抬头道:“看清楚,免得走了风声。” 仇都尉心头直打鼓,这小王爷怎么是武卫司李谨,啊不对。 “怎么不说话,仇都尉小王过段时间还需要用你,回去好生等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进了书房。而此刻忠顺王已经坐在高凳上把玩着北羌国的金刀。 第124章 打的就是你 “父王。” “坐下说话!”忠顺王点点头,将北羌国金刀放在案桌上。“陛下已经恩准贾元春元宵节出宫。” 李谨点头笑道:“那便是明年了?正好,明年陛下就该正式赐婚我和玉儿了。”随即他收了笑脸,严肃起来。 忠顺王见自家小子严肃起来,皱了眉头问:“你这模样,莫非又给老子惹什么祸事了?” “父王,儿子打算办一件事。”他捏着手指,理好思路道:“父王不是不愿看见贾府惹事?如今两家好歹成了亲家,儿子打算将他们府里,将来有可能影响咱王府名声的蛀虫早拔除。” “你这恐怕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吧?”忠顺王不禁冷笑,看了一眼他,示意继续。 李谨也不墨迹直说:“如今宁府已经没什么麻烦事。只剩一个荣国府,荣国府的贾政倒没什么,不过为人迂腐一点。只是这贾赦,儿子的人查到此人不但多次强抢平民家财。勾结应天府贾雨村,并且还有买卖官职嫌疑。” 忠顺王蹙眉不吭声,“此事你想如何?” “儿子打算利用孙绍祖,让他和荣国府打起来。等他把贾赦之事抖上去,儿子再把此人打杀掉。” “贾赦之事抖上去,荣国府其余人你待如何?” 还未等李谨开口,忠顺王不觉笑出了声,指着他道:“你是想等他们双方互伤?你再去力挽狂澜?” “儿子也不过是想保他们荣国府,免得日后生出抄家之罪。” “我看你是为了保贾府里的一群女人?”忠顺王不屑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就这般出息,光盯着这一家子了?” “那没法,儿子正妃、侧妃、庶妃、全在里头。”李谨眨眨眼,笑道。 忠顺王笑意全无,鼻子哼出一气:“你还真这样,既然你想把她们家女人都要了,为何不帮一把,反而要拉下水?” 李谨总不能说:啊,我前世就不喜欢这几个男人,自然要除掉。 “那不一样,儿子只救当救之人,不必救的何须去捞。”见忠顺王并无反对,他又换了一个话题,好奇道:“陛下的琉璃技术,和纺织机进展如何了?” 忠顺王捋着络腮胡,满意点头:“你那两样东西看来属实,并非随意胡乱画。天工所的皇匠已经研制一半进程,陛下龙颜大悦。” 七月三日 魏斌几人报,孙绍祖近日出现在各大娱乐地界。至黑夜时,李谨带着四五个武卫司子弟,乔装打扮蒙上面纱,手持木棍躲在角落里埋伏。 “此人便是孙绍祖。”和孙绍祖为同乡的武卫司兄弟指着从赌坊出来的一个高大男子。 这孙绍祖个子将近一米九,壮如头公牛,脚长手大。若是寻常几人降伏他,恐很难讨上便宜。 众人见孙绍祖一身便服,腰间别着一把大马刀。方正的脸上,生了个鹰勾鼻,怒眼厚唇,一脸的胡渣子。看上去不怒自威,若在战场上,却是能唬住敌人。 孙绍祖从赌坊出来,抱着如花似玉的青楼艳妓。将手里的一壶酒,仰头罐入口内。酒壶随意丢在边上笑道:“大爷今儿赢的尽兴,晚上在让你这小娘皮尽兴尽兴。”把女子往黑乎乎的小巷里推,往墙上粗鲁的推搡。 这青楼女子被他这不控力的一推,反撞了上去,碰的一头乌青。这厮哪里懂的怜香惜玉,反而觉得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有趣。 说着,便挽衣袖,松了松腰间软带,猛力一拉。将软腰带捏在手中,一手抓着女妓的衣裳,“哗啦”一声,已经撕扯了一半下来。 “让爷爽快了,就有银子拿。要是不爽快了,今儿找几条狗来同你玩。”软皮带,“啪”的一声,甩在那女子雪肤上,登时出现一道血淋淋红棱子。 黑巷子里传来女子掩嘴哭叫声,和孙绍祖不停挥舞软带的鞭打声。 “等老子赏他喝好酒!”魏斌嘿嘿笑了两声,将裤子一拉,脱了件袍子丢在地面。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上!”李谨将手一挥,几人包抄进了小黑巷。 这孙绍祖刚爽到一半,突然被人从头套了件尿骚味的袍子。四五根粗棍,当头几棒。登时天昏地暗,但此人身体异常强壮,竟没倒地。护住头叫骂:“谁暗算你孙爷爷,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来?”猛的扯开袍子,一拳横来,打在魏斌腹上。震开一米远,魏斌吃痛捂着肚子,呲牙咧嘴道:“这小子有把力气。” “还不快走?”李谨朝那吓坏的妓子,吼了声。 “给我打!” 这孙绍祖一人对五个武卫司的人,难免吃力。即便是这般恶劣情况,仍让他打伤一二个兄弟。 他将口里的血沫子吐了几口,挽着袖子,露出大臂。直朝李谨几拳打来,张彪魏斌两人攻下。另两位武卫司兄弟攻其上,绊住这厮四肢。 李谨抄了木棍,猛的朝孙绍祖脑门狠力一敲。这力度,直把木棍敲碎成两断,他脑门开花流下几道血路。 孙绍祖怒吼一声,本就吃的五分醉,在同时对四五人显然不经久战。数回合便败阵下来,跪在地上捂着流血不止的脑门,瞪着一双牛眼睛嘶吼:“你们暗算我为何?可知我是谁?” 李谨笑道:“你是谁?” 孙绍祖瞪着他,“大同孙绍祖,乃世袭指挥使。” 李谨上前就是一脚踢在此人嘴上,孙绍祖本来嘴唇就属于厚的那种。挨了一脚,更红肿起来,活像挂了两条腊肠,吐了四五颗牙齿出来。 “那爷没有打错!打的就是你孙绍祖。” “给我打!”李谨笑了一声,张彪等人围着他拳打脚踢,殴打了此人将近半个钟头。 这人真是铁疙瘩做的? 被打的面无全非,晕了三次。居然还能喘气儿,李谨示意众人停手,好歹留口气回去找贾府报仇。 于是蹲下来,拿出小匕首,在他脸上溜了一圈笑道:“大爷也不杀你,就是想侮辱你。” 孙绍祖在无半点凶狠,血沫子在脸上横流,遮挡了视线。这几个黑衣人,全副武装,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他仇家不少,那也是在大同,京城倒真还没几个。 况且,他才来京城找关系,入兵部后缺,又怎么可能去得罪大人物。 半天他才咬牙挤出一句话,:“你要做什么?你若不杀我,我必灭了你。” “倒是个有种的。我不杀你,就是想侮辱你……”魏斌接了李谨手里的小刀,几人按住孙绍祖,让他动弹不得。 他将眼睛往上一抬,见魏斌刮去了他左边眉毛,登时气上头来强扭身子。 “他娘的别动,一会剃不好了。” 第125章 我就侮辱你 魏斌骂骂咧咧,再一次将他右边眉毛剃掉。 不禁大笑,“这少了两条毛虫,此人看着倒不是那么恶了,反而还挺有趣。”众人一阵哄笑,让孙绍祖闭眼不忍看落在地面的几捋杂毛,一面叫骂,“呸”一声朝几人吐血沫子。 “啪!” 张彪一个巴掌拍了上去,“好你个小子,敢吐你爷爷口水,换我来。”魏斌还没过瘾,张彪就夺了小刀过去,笑眯眯捏着孙绍祖的脸,撅起他的嘴。“呸”朝他口中吐了回去一口浓痰。 孙绍祖直呕了几回,吐了一地隔夜酒菜。 李谨不禁恶心骂道:“他娘的,你也太恶心了!”指着张彪,张彪嘿嘿笑了两声,将刀尖往他脸上一划,孙绍祖全身颤抖,疼得咬破嘴唇。 “爷爷要在你脸上画只王八!”张彪起手画了个大乌龟脑袋。 “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别落在爷爷手上!!”孙绍祖一阵恶骂,张彪已经完成了他的杰作。将刀递给李谨,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了一眼惨烈的孙绍祖,捏着下巴思忖起来笑道。 “你说爷现在怎么侮辱你好?不如给你给换个发型,知道地中海吗?” 魏斌等人一懵,“地中海是啥?” “就是倭人知道吧?中间剃一溜,两边留着。” 孙绍祖登时色变,张口就要来咬,“啪!”李谨瞬间甩了他一巴掌骂道:“狗变得不成?给我拿鞋子堵上他的嘴!你们谁有汗脚,快伺候。”于是见其中一个武卫司尴尬摸了摸脑袋,脱了鞋子。登时,其他几人捂住鼻子叫骂:“你他娘一年不洗脚?你夫人还不同你和离?” 这地上一堆杂毛,被风一吹散落四处。李谨起身拍手笑道:“以后不准你来荣国府,来一次打一次。” 甩了锅,武卫司的人连忙跑的不见人影,孙绍祖这时东倒西歪站起身子,一抓头顶光秃秃一片。眉毛也没了,脸上火烧的疼。一拳猛砸在墙上,“荣国府,老子和你们没完。” 这他娘的也是个人才,回去就把小厮的头发给剃了个干净,胡乱沾在自己头顶和眉上。又找了面具遮住脸上的王八,将京中宅子里的小厮丫鬟混打了一遍,开始想如何整荣国府。 此刻他怒气上头,顾不得什么王子腾,荣国府。非的整个鱼死网破,第二日便带着人手,击打暗卫司门前大鼓,将贾赦利用荣国府官爵通上买官、勾结贾雨村谋财害命之事一一上报。孙绍祖手中借银条子(买官)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暗卫司的人,将此事很快上报给了当今圣上。孙绍祖亲自写了一封贾赦的罪状,愿意领罪。想着自己全招了,死罪肯定不至于。此后便被暗卫司的人扣留在司里关着。 大雍朝议政大殿 太监托举着玉盘,上面摆放着几只有些变形的玻璃杯。并让大臣挨个瞧。 大臣们逐一观看,皇帝笑道:“再过两月,这琉璃技术我们大雍朝便能掌握下来,这乃是第一件让朕高兴的事,哈哈哈,爱卿们必定不知,此物是谁的功劳,还有第二件事,便是叫纺织机的东西。” 大雍帝坐在龙椅上,正笑的开怀。身边侍立的太监递上从暗卫司前日传来的快折。皇帝本因为纺织机和琉璃技术有了进展,正和大臣们炫耀小成品。一个小小玻璃杯,虽还有点瑕疵,下一次必将完美。 随手翻看快折,便扔了下去丢在王子腾脚边,脸上笑意全无。殿下大臣原本也是附和着一脸喜气洋洋,顿时见皇帝变脸。也全立即收回了笑脸,低头紧张起来。 “王子腾,这就是你保荐给朝廷的人才?就是如此为大雍朝百姓的?你自己给朕瞧瞧,这贾雨村都干了什么好事?草菅人命,强抢百姓家财,屈打成招。” 王子腾脸色一变,忙捡起来。本以为就贾雨村之事,谁知翻了两页。偏还和荣国府扯上关系,当下不辩解也不多说,硬生跪下磕头,砸的地面响脆。 一面磕头一面认罪:“臣知罪,臣举荐不贤,老眼昏花。至于姻亲荣国府的事,臣真的不知内情。” 忠顺王站在前面,将头一偏冷笑道:“你倒撇的干净。” 王子腾瞬间脸色变黑,脑门一抬。已经磕的殷红凸起,活像个老寿星,忠顺王不禁闷笑对皇帝说:“陛下,依臣弟看。贾雨村此人虽贪污犯上倒有些真本事。不如贬官去边疆乱地。另外王子腾用人不善,应当连罚。” “臣愿意领罪。”王子腾当下应口,心里直想骂娘。荣国府这些人是想连累死王家不成。买卖官员,还是兵部肥缺,这孙绍祖真他娘阴人。 皇帝冷声道:“众爱卿觉得如何?” “臣附议。”吏部尚书杨京回。 “臣没有意见。”兵部尚书同上。 北静王上前道:“陛下,荣国府贾赦虽买卖官职,也不过是从中搭线。并非主要参与人,而强抢民宅之事,事后也给了银子。其诸多罪虽多,却轻。请陛下从轻发落。” 其他几大郡王也不必为此事出头,没有牵扯他们的利益,只当无事人。 “北静王说的有理,且先把贾赦押入大牢,查清在审。至于买卖官职之事,先追回脏银。”皇帝面上含笑。 “这孙绍祖又是何人?”皇帝看了一眼王子腾,王子腾因回:“此人家中世袭指挥使虚职,因武力不错苦没门路…这才。” 提及孙绍祖,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此刻手脚冰凉。没想到此人是这般不要命。幸亏买卖官职,贾赦通上的官员一层隔一层,还牵扯不上他。 皇帝拿起御笔,由太监拿来新折子,提笔点道:“贾化此人贬官至海域边疆留守,由翰林院提一人去金陵应天府补缺。孙绍祖此人同荣国府贾赦卖买官缺不成,自相残杀。便由此人捉拿贾赦入狱,再定其罪。” 甄应嘉拱手道:“陛下,孙绍祖此人弃用倒可惜了,不如也放入边疆。”早知道补了他的缺儿。 皇帝看了一眼甄应嘉,“水清则无鱼,朕也是如此想。与其杀了此人,不如让他去战场。” 又转问王子腾,继续提笔。“至于王爱卿,暂原职。” “臣谢恩。”王子腾轻抚一把汗,站起身子低头不语。贾赦看来暂时不会有杀头的风险只怕要关几年。 皇帝现在正是拉拢自己人的时候,论功行赏。随即想到林如海,忠顺王世子之约。 “至于扬州之事,林如海有功,待年回京封赏都察院左都御史。” 众人吃惊,这可是正二品。这林如海,跳跃的也太吓人了。 左都御史是都察院主管,负责对官员检举、核查。 “至于荣国府贾赦之事,众爱卿觉得派谁和,待罪之身的孙绍祖前去?” 殿下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趟浑水,忠顺王脸上泛出笑意。“臣弟推举一人,现任京中都尉此人办事尚可。” 皇帝恩准道:“既然忠顺王有合适人选,便任此人为指挥佥事。查办荣国府贾赦一事。” 事后退朝,王子腾心中忧结直回王家,命人给贾府通报先不急。只是关入京牢,莫急罪不治死。 第126章 孙绍祖问罪贾赦 且说孙绍祖在暗卫司等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仇严领着一队人马而来宣旨。 孙绍祖呼了一口气,心中感叹去海域边疆都没问题只要能出口气,保条命日后在计划回来便是。得知陪同去拿罪贾赦,孙绍祖搓手起来恭敬道:“恭喜仇大人,升了官。再下一定亲自指认荣国府贾赦后甘愿领罪。” 王家小厮马不停蹄,给荣国府报信。门外婆子焦急跑到内宅大呼小叫,“了不得,王家老爷说咱府里赦老爷犯事,陛下要拿人入狱问罪。” 王熙凤呵斥道:“没有规矩,快说清楚。” 贾母一听,只两眼一花先晕厥了过去。吓的鸳鸯、王氏、邢氏、忙让人找太医。宁府的秦可卿和尤氏也一阵吃惊掩嘴。 贾政脸色一白,起身问:“快说,大兄犯了何事?” 那婆子三言两语也道不清,一并自打嘴巴慌张道:“王家来的小厮,说的快我也没听清,说是叫孙绍祖的将赦老爷告了上去。” “啊!这该死的杂种合该上次来府里就让人打死。”王熙凤斜眼看向邢事,心中暗啐瞧瞧你们夫妻两干的好事。 邢氏早吓的两腿一软,被扶在一边掩泪。 迎春脸色惨白,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宝钗安慰道:“二姐姐不要着急。” 惜春吓的忙拉住探春,黛玉挽着两人安慰:“京中大狱,谨哥哥能进去,会照顾大舅舅的。” 贾母一时醒来因问邢氏:“你们老爷在何处?” 邢氏弱弱微微说:“在院里…和秋桐……” “混账,老大不小,整日只会盯着这个,看着那个。一屋子女人,下作的种子,还不命人拿来问话。” 又有小子去京中找贾琏回来。 等贾赦吓的被人扶来时,门外又有小子连滚带爬跑来说:“不得了老太太,夫人,老爷。门外闯进来好几十个,凶神恶煞穿铁甲带钢刀的军汉。其中一位个子最高,一脸伤的恶煞汉子还将府里的下人打了。” “啊!”贾赦瘫倒在地。 “大兄,你做了何事?惹了这人?”贾政将双袖一甩,着命人请进这些人来。 让内宅女子退到屏风后去,几个姐妹担心贾府出大事,全围在一起担心着从屏风细缝里探。 只见指挥佥事仇严,带着兵马直接闯了进来,身边跟着孙绍祖。一副抄家的模样,趾高气昂对着府里众人问:“我身边这位孙绍祖,检举荣国府贾赦,私贿白银三万两为他谋兵部实缺。现此人已经全招,陛下有旨,命我等来拿贾赦入狱等待候审。” 贾赦瘫倒在地,被人扶着气抖道:“我何曾收了他三万两,只有五千。是此人诬陷,怀恨在心。仇大人一定要秉公处理。” 仇严冷笑:“我管你们,本官只奉旨办事。”这仇家一直跟四大家族不合,如今有机会报复。又怎会手下留情,挥手道:“孙绍祖,此人不认你的账,陛下让问清楚了在拿入狱。你自己同他交谈好。本官在外院候着。”带着一帮人马,退到荣国府仪门。 心下考虑起来,让孙绍祖和他们胡搅乱缠就好,自己不必亲自交恶。 想起李谨来,老王爷在皇帝面前提携他,让他带兵抓人。而李谨是小王爷并和贾府元春有婚。他倒不好亲自得罪贾府。这忠顺王家到底和贾府什么关系,这是保他们,还是拔掉他们?实在看不懂。 孙绍祖抽刀就指着贾赦威胁道:“白纸黑字,你敢不认账?” “有话好说,孙贤侄,老夫只拿了五千两何来三万啊!我们乃世交,何止如此。”吓的屁滚尿流。 孙绍祖恶狠狠道:“谁是你的贤侄,老子恨不得现在砍了你。快将我的银子还来一事了一事。先拿问银子之事,爷爷在同你去大牢做伴。” 贾母颤声道:“你敢在荣国府动刀?” 孙绍祖冷笑道:“老子命都不要了,也要找回被羞辱的面子。还会怕你们,真当你们家还是以前老国公在的时候?如今不过是靠着王子腾,现下他抽身自保,哪会蠢着自己把腿伸进泥潭。” 什么羞辱不羞辱?现在分明是荣国府被孙绍祖羞辱,众人也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惹的这厮连自己也不顾,非的两败俱伤不可。 贾赦见他软硬不吃,又气又怕半天说不出话来。跪着求贾母,“母亲儿子知错,还请母亲救我一救。” 贾母已经气的面红耳赤,上下气不顺。在如何,两府只剩荣国府,如今贾赦若是在出事。荣国府也就完了,好歹也是她亲儿子,再不喜。也绝不会看着他白白送了性命,牵扶他起来抹泪道:“你们一个个不让我省心,是巴不得气死我再把这家败了。” 孙绍祖不耐烦,重重用刀面砍着旁边桌椅,“老子没有功夫看你们亲情戏码。还不快将三万两交出来,这是罪证,你们还想抗旨不成?拿不出,就拿东西抵银。卖儿女给我也行,总归把罪银还清,” 贾赦转头指着他大骂:“你狼心狗肺的,这般害我居心何在?” 孙绍祖本想砍了贾赦,犹豫下只能忍着。毕竟皇帝还没定罪,若真砍了他,自己最后一点活命机会也没。于是上前提溜起贾赦,“你不当面做人,又如何赖我不义?今儿非给我拿出来不可。”将一张鼻青脸肿的模样,凑近他跟前,牛眼睛一瞪。吓的贾赦忙用双手挡住皱皮老脸。 贾府众人吓坏了,又打他不过。 “你,你哪来的胆子!”贾母暴呵起身,杵着拐杖:“老身虽是女子,好歹也是一品诰命夫人,陛下既然命你拿罪追缴银子。你岂能私自伤人,还不放下我赦儿。” 孙绍祖得意道:“那你们快拿出来!”把贾赦随意扔在地上,他这才惊慌爬起来。站在贾母,贾政一堆仆人身后不敢吭声。 贾母此时也顾不得他,忙让人去让王熙凤和邢氏,王氏等人先将各房里有的现银取来一用。再把公中银子取来。 家中银子都被王熙凤从公中拿出去放利钱去了。眼下哪里能拿出三万两现银,于是只能拿私房钱垫补充数。银子不够,贾母只能拉下脸去找薛姨妈。 孙绍祖不依不饶道:“只能贾赦自己拿银子出来,你们这般东拼西凑,难不成薛家也参与了?” 贾政忍不住道:“孙绍祖,我荣国府何事得罪你如此深?需要步步相逼?” 薛姨妈登时一慌,看向宝钗。 屏风后的娘们儿一时也不知如何了。 黛玉拉着姐妹们的手,几人哭的梨花带雨,惹的她也不禁落泪。 “谨兄弟…”王熙凤第一时间想起了武卫司的李谨来,姐妹们像找到了主心骨般。 第127章 荣国府没男人 “老爷今儿心情可是捡银子了?”平儿给李谨拨了一个橙子,掰开一块,剃除籽。用银叉亲自喂到他口中。 他得知消息,孙绍祖已经把荣国府捅了上去。眼下早有武卫司人来报,说是一早仇家带着人马去了荣国府抓人。 轮到自己上场了。 “当然开心,林大人快回京了。爷好提亲去啊!”捏了捏平儿的脸,两人正恩爱。 几个小丫鬟提裙跑来说,荣国府里叫来旺的找大爷有事。 “谁派来的?”李谨起身蹙眉,平儿也察觉出了什么事,准是王熙凤命他来的。便让丫鬟快唤进来,来旺是让小子驾马车一刻不停来的。 来顺陪着他进来,先见来顺跪在地上哭道:“爷,你要救救我爹。” 来旺喘着大气焦急道:“谨大爷,府里出了大事。要拿赦老爷入狱,孙绍祖不依不饶,要拿银子拿人抵。” 李谨冷笑道:“不就是银子,你且在我这取了回去便是。” 来旺急道:“我的大爷,不是这个事儿。那孙绍祖不使别人的,只要荣国府的银子。二奶奶求爷借些银子,好让她偷偷掺进去。” “还差多少?”李谨已经让平儿换了武卫司官服,拿着宝剑翻身上了马。 来旺跟在旁边骑马说:“还差七八千两,一时也凑不出。二奶奶便想到大爷了。” 李谨笑道:“那这事你们二奶奶日后如何谢我?” 且说孙绍祖大放厥词,荣国府上下几十个家奴在门口,没一个敢近身他的。而仇家的兵马在院外,分明是给孙绍祖撑门面的。贾府岂会不知,便是求他帮忙也无用。 “若是在凑不出银子来,我便随便抢了替你们卖出去凑齐银子如何?”不怀好意看着贾府屏风后的女孩们。 “你说什么?你敢抢一个试试,老身和你拼了。”老太太忍不住起身下来,就拿拐杖打他。孙绍祖偏了偏身子,讥笑道:“老封君,仔细点莫摔了,诬陷于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这是罪银。”说着已经动手搬了几处名贵花瓶之类,和强盗无意。 “住手!”贾政喝阻他,“按照章法,你不能这样。我要上告朝廷。” 孙绍祖笑道:“政大人只管去!”摆出请的姿势。 “你!无耻。”贾政一直以读书为荣,平日里温文尔雅,品茶会友的。有怎么会和孙绍祖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贾政气的浑身打颤,又极为孝顺。生怕把老太太气出病来,如今府里能主事的男人。看来看去,也只剩他了,可要他跟一个无赖对话,实在难为人。只得甩袖命人道:“还不去凑银子,去…把我书房的字画全拿出来。” “记住,我只要现银,麻烦你们自个儿去卖了。不过仇大人可等不了那么久,若是一会不交出罪银。便问你们贾府一个抗旨之罪。” “你!”贾政气的身子往后一仰贾琏刚惊慌之中回府,和众丫鬟扶住贾政。 贾赦见了贾琏,就像抓着救命根子一样大喊:“事儿,都是琏儿办的。” 屏风后的王熙凤气的双眼布满血丝,把儿子推出去的也只有贾赦了。 贾琏闻言,登时跪了下来。贾赦上前就给了他几巴掌,发怒道:“这事命你办,如今出了岔子,害死你老子了。” 贾琏有苦说不出,连卖官的人都没见着,就被人打发走说办不了。听他老子这般说,他也不吭声,只一命跪着。 “只拿你入狱,还不快交了罪银跟我一同走?”孙绍祖再次呵斥,“老子也遭罪,如今连个后也没有,就你这人居然还有后。不如拿你家女儿抵一千两,给老子留个种。”能侮辱贾赦,孙绍祖现在心里痛快的很。而贾府女子都不俗,他早想一爽而快。 “住口!”贾政听的面红耳赤,”我们贾府的女子,岂能拿来卖与你。” “你们荣国府没男人,自然拿女人抵。”孙绍祖冷笑,上前拖拽贾赦,“既然罪银拿不出,就随我走。” “武卫司李大人来了…”来旺跑来,贾府众人不禁回头看,而王熙凤早和姐妹们先去仪门处接应。 李谨翻身下马,先上前拉住黛玉笑道:“玉儿可有被那厮吓坏,我这就去教训他。”看着黛玉微红的眼睛,李谨有些心疼。 “宝姐姐,姐妹们无事的。” 王熙凤拉他到一边,缓了气说:“谨哥儿,可带了银子?” “呀!来的急忘了!”李谨呵呵一笑,黛玉和三春急得都能哭了,他还能笑,惹的黛玉忍不住上前拧他几下嗔道:“哥哥,这种事你怎么能开玩笑。” 探春含泪问:“谨哥哥,真没有带银子?”看向迎春,迎春拿帕子掩泪,刚在屏风后听孙绍祖要拿她抵去,早吓的面色惧灰,真如此便认命罢。 小惜春上前挽着他,哭哭啼啼问:“谨哥哥在回家取吧,不要让二姐姐嫁给那个人。” 李谨摸着小惜春的头,“不会的,他谁也带不走……当然除了赦老爷。赦老爷是陛下让拿入狱问罪,我可管不了。” 宝钗和黛玉安慰迎春,“二姐姐放心,谨哥哥说了,自然不会让那厮带走你。”宝钗,黛玉暗自生气,好歹也是亲王世子,谨哥儿真坏,便这身份那孙绍祖便不敢这般嚣张。 这一群姐妹,王熙凤都红着眼瞪着他,让李谨哭笑不得心内叹气。若不除去贾赦,日后早晚害的你们抄家,落得白茫茫一片,这等人又何必救他呢? “凤姐,玉儿,宝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二姐姐不要怕!我这就去为你们出口气。”提着刀,已经进入大院,姐妹们紧张跟着其后。院中那一队军汉面色庄严,见李谨挎刀而来呵斥道:“干什么!” 仇严,见李谨来忙挥手让人退下。恭敬前来问话,“小……李大人,怎么来了?” 李谨给了他一个眼神笑道:“你说来干嘛?”拍了拍他的肩膀,“劳烦仇大人了,给我一些时间,在抓人罪臣贾赦入狱如何?” 仇严笑道:“都为陛下办事,李大人请,再下便给李大人面子,在等一柱香时间抓人。” 第128章 一刀砍了孙绍祖 黛玉等人不放心,跟着李谨进入荣禧堂,仍在屏风后站着。 “琏二哥为何跪着?”李谨卷了袖子,右手握刀走了进去。 贾琏大喜,恢复色彩:“谨兄弟。”李谨扶他起来,看了一眼躲在一边的贾赦,对贾政抱拳道:“政老爷,此事我也听说了,且先让赦老爷暂时在牢里苦上一段时间,没准以后国朝有喜事,皇帝大赦天下便放了出来。” 贾政羞愧难当,“此事不和谨哥儿有关系,羞也羞死贾政。” 李谨认真道:“怎么没关系,你是玉儿的舅舅,而玉儿将来是我妻子!”你还是元春的亲爹哎。 “啊!”众人一阵吃惊,贾母更是瞬间来了精神似的,将鸳鸯替她揉太阳穴的玉手挡开问:“谨哥儿,你要娶玉儿。”贾母正想反驳,偏想到黛玉父亲还在,也轮不到她做主。心里闷闷不乐,眼下荣国府面临大事,也顾不上想黛玉的事。 李谨笑道:“林大人已经同意,老太太觉得有什么问题?。”贾母强颜欢笑,话卡在喉咙也说不出口,王夫人前来替她缓胸口。正想着这样,岂不是宝钗就有机会嫁给宝玉。 李谨又道:“咱们是一家人,这银子我来出,只是我忘带。不如薛姨妈借我几千两?”看向薛姨妈,黛玉羞也羞死了不敢看姐妹们。拿帕子掩面转身。 孙绍祖看傻了,“我只要贾赦的银子,这银子是他使了,我只认他。”看向李谨,“你就是武卫司李谨?就算是你,皇命也不能违,陛下命我带罪来拿人。” 李谨冷笑道:“这里轮到你说话了?”想着他半块面具下的大乌龟,和头顶地中海不觉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孙绍祖蹙眉浑身不自在,李谨那眼神就像瞧穿了他身上留下的耻辱印记。 “啊,我笑你这厮可真蠢,既然贾赦的外甥女将来是我妻子,那我替他填补银子有何不可?怎的不算。你分明强词夺理,故意刁难。” “哼,就算刁难又如何?既然如此你拿银子来,何故找旁人借。你们贾府都是赖麻子变的?”孙绍祖冷言哼哼笑道。 “谁说是旁人?姨妈家的女儿,将来也是我的人,不信你问问。”看向薛姨妈。 薛姨妈忍不住瞪他一眼,尴尬和王夫人对了眼神,在看宝钗。这女儿一脸痴痴羞怯看着李谨,哎! 这臭小子坏死了,大庭广众把宝钗说是他的,宝钗如何嫁人?自己何时答应他了? 孙绍祖眼中闪过恨意,仍拱手笑道:“李大人,你这是故意的,你干脆说他们贾府女人都是你的。” “你胡说什么…莫毁贾家女儿清白…”贾政和贾母,几乎同时羞愤呵斥。 你可真是大聪明! 贾赦一看李谨在,身子正了三分央求道:“谨哥儿,你要救我出去啊,我待不惯那里。不如我再把迎春给你做妾。” 迎春听的也是一羞,又伤心。 几个女儿家,你看我我看你。 “大兄!”贾政这脸也没了,大哥如何能把贾府女儿给谨哥儿做妾。 “我不同意!”贾母骂道:“别人我管不着,迎春你要随便许人,可问过我?” “母亲,儿子的命重要啊!”贾赦哭着一张脸,伏在贾母身下。贾母一时梗咽住,还是荣国府重要啊。 “你听见了?这银子我出了!快滚出去,贾赦自会跟随仇大人回去。”李谨转身对着孙绍祖不屑挥手。 孙绍祖色变,沉声道:“李谨,不要以为你是武卫司我就怕你了。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好,算你有种,那我们一对一,你赢了我,贾府的事我不管。我赢了,你消失在贾府!” 孙绍祖冷笑,“那请李大人出来这里太挤施展不开。” “也好!”李谨给了姐妹们一个安心眼神。几个丫头担心,跟着出去,一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谨哥儿的身形,和孙绍祖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宝玉早听闻府里出事,又被贾母派人拦着。这时从怡红院溜了出来看见李谨要和孙绍祖决斗,当下拍手叫好:“谨哥儿,把这厮打出去。” 孙绍祖退了两步,聚精会神看着李谨活动手指因问:“李大人有什么规矩?不如点到为止。我们只切磋武艺。” 李谨笑道:“自然是点到为止,切磋武艺。” 孙绍祖看了他一眼,此人十三岁时拿了武状元,身手了得。即便如此也吃身子的亏。他如今才多大,十五岁而已。想着自己有罪在身,不好真伤了他,便留心几分不往害处打。 “请!”李谨笑道。 两人同时转动步子,那边仇严听说孙绍祖和李谨单挑起来,便觉得莫名其妙。生怕孙绍祖这莽夫下手没轻重,伤了小王爷,哪里待得住,让属下原地待命。自个儿匆匆往决斗场地跑去。 这孙绍祖拳头大,手臂长。身材魁梧,壮若铁牛。一拳下来力大带拳风,因为身子沉重速度显得慢一些。 李谨侧身,快速伸出拳头,用寸劲儿攻他肋下。 孙绍祖吃痛挤眼道:“李大人,你怎么往腰子打呢?”瞬间来了气,一脚横来。他倒想留手,对方却总往他要处打这是人干的?这孙绍祖蛮横惯了,既然对方不给面子他又何须热脸贴冷屁股。 这一脚扫来极快,李谨本是可以闪躲掉,却是故意偏了一点身子。被孙绍祖踢中一点,他登时身子一个侧翻摔在地面,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血倒不是孙绍祖踢的,而是他故意摔下去的。 黛玉见了,急红了眼。 宝钗也吓的立即用宫扇挡住不敢再瞧吓的心肝儿也颤了起来。 “谨哥哥小心!”探春和小惜春同时喊道。 迎春捏紧了帕子,担心又喊不出口。 宝玉急得原地转圈,“爷小心摔了!”名烟张手护着他。 “你这厮,说好点到为止偏下脚那么重!”王熙凤朝他啐道,孙绍祖见了凤姐这神仙颜值,一时色心上头,手心痒痒。 这眼神,盯的王熙凤恨不得挖他眼,喝他血,抽他骨。 孙绍祖讪笑抱拳道:“李大人,是再下一时急眼了,这下我们可说好了的,点到为止。”上前来扶他。 李谨等的就是他放下戒心。 要说武卫司四五个人才把这半醉的孙绍祖按倒。 李谨甚至怀疑,难道这厮也有金手指不成?竟如此力大无穷,还很抗揍。 “孙绍祖,不可伤李大人。”仇严一面跑来,见李谨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吓的直冒冷汗。 孙绍祖抬头朝仇严笑道:“仇大人放心……”一面伸手拉李谨起身。 李谨迅速抽出刀,“刷”。的一声,砍在他脖子上,这力度使刀锋直接嵌入肉里,甚至砍中了颈骨。 孙绍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瞪着眼睛,下意识捂住脖子。 脖子猛的飙血喷洒出来,像关不住的阀门,“你……”身子往后硬倒在地,在与地面撞击一瞬间,脖子“咔”的一声撕裂开,露出白森森骨头。 这等场面,贾府丫鬟仆人,小姐们何时见过,吓的转身不敢再瞧。 “我不是说了,我赢了你消失。”潇洒将刀回收鞘中,对着孙绍祖尸体冷笑。 “李…李大人…。”他慌张跑来,刚喊了一句,下一秒剧情怎么就变了? 仇严愣在原地。 孙绍祖可是待罪之身,这如何是好? 贾府女眷丫鬟,男人吓的不轻,现在双脚还在哆嗦。 谨哥儿一刀把孙绍祖砍…砍了… 第129章 贾琏探监 李谨先转身跑到姐妹们身边,拉着宝钗黛玉的手,眼神看着迎春。嘴里安慰着惜春,探春:“姐妹们,刚才可是吓到了?哥哥替你们出气了,这厮再也不会出现。” “李大人!”仇严还在恍惚中。 “哥哥还是处理正事要紧。”黛玉担心,又不舍放开他手。小子们把李谨杀了孙绍祖的事情给内宅的老太太和贾政等人说了。 贾琏不禁拍手叫好:“谨哥儿替我们出了气,这罪我贾琏也认的舒坦。”拱手朝贾赦说:“老爷,儿子替你顶罪。” 贾赦缓了口气,“若是你出来了,我便把秋桐赏你做屋里人。”贾琏心头虽然高兴,此刻却没有心思。他在京中养的外室怀了两个月身子,好歹有个后。 贾琏又怎么可能顶罪? 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些。 荣国府女人哭喊一片,见着仇严带军汉将贾赦押走。又命人拖走孙绍祖尸体。 “妹妹不必担心,你哥哥是谁?你还不清楚。”看向黛玉和宝钗,朝其他姐妹点点头,随仇严一并出了贾府。 “谨哥儿,你可要保住我,迎春…我给你做妾,若是不够,我那不中用的女人家还有个侄女儿。”贾赦流着泪花儿,被押上马车。若不是看在李谨面上,现在就该蹲囚车里,让京中人都瞧见这糗样。 仇严骑着马,紧挨着李谨面色难堪悄声道:“小王爷,你这般做下官如何回陛下?” 李谨满不在意,哼着曲儿笑道:“仇大人跟了忠顺王府那么久的日子?连眼力劲儿也没了,偏眼睛瞎了不成。难道你没看见小王被这厮打翻在地,吐血了吗?要不是小王反应快,就被此贼子毒杀了。这毒杀亲王世子还不够他掉脑袋?” 仇严嘴角一抽,“下官明白了。” “不知贾赦这人,是否需要区别对待,单独牢房?” 李谨蹙眉偏头看他一眼,冷哼道:“不必,将他关最阴冷潮湿的房间,一日三餐人家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不让他饿死就行,陛下既然不着急处罚他,便让他在里面享受些日子。” 这小王爷当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仇严不禁冒了一头冷汗。想起当初自己的儿子仇孝云,幸亏没和吴通那小子一起做傻事。 而很多想不通的事,随着李谨的身份,自然也就了然。 且说贾赦被关入京中天牢。 不过才三日,便受不了。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骨瘦如柴。两个眼眶凹了下去深深的黑眼圈。嘴皮干裂脱皮。 贾赦躲在角落里,四周黑暗潮湿。不时会有老鼠虫蚁这些小伙伴溜出来。隔壁几间牢房穿来狱卒鞭打囚犯的惨烈声,贾赦双手捂住耳朵,身体不停颤抖。 “干什么!”门口的狱卒拦住贾琏、贾琮。将两人手中的食盒夺了过去,毫不犹豫揭开看。然后将盒子放在桌上,挥手道:“按照规定,只准吃牢里的饭食,不得私自带。万一你们毒杀囚犯我们可开脱不了。” 贾琏堆上笑容拱手道:“小军爷,此话怎么说。不会的,我给你尝尝,还有这上面一层酒菜是给你们带的,下面少许我带进去就行。” 见贾琏把每样菜都尝试一遍,其中一个狱卒正想把食盒还他。另一名狱卒拦手道:“你忘了,大人吩咐不得让人送东西。” 贾琏拿了一锭银子赔笑道:“几位小军爷,进去看看总可以吧?” “去吧去吧!” 食盒没法带,不过总算能进去探监。贾琏并贾琮,转身笑容不在,咬牙往最里面走。两边牢房不时有犯人冲到铁栏边嘶吼:“给我一点吃的。” “我要喝水!” 贾琮哪见过这种画面,吓的三两步跟上贾琏,拉着他衣角小声问:“琏二哥,咱们回吧!” 贾琏咬牙偏头瞪了他一眼,“你再说这话,我把你肠子踹出来。”贾赦虽不是人,对贾琏,贾琮两兄弟不好。不过在孝义面前,贾琏还是将“父亲”放在第一位。 这里如同人间地狱,凄厉的惨叫声从早上到晚上就没停过。外面是烈阳天,这里如同冰窖寒冷。贾赦睡不好,吃不好快疯了。 见到熟悉的人来,他疯也似的冲到铁栏边,双手死死握住。指甲里满是污泥朝贾琏、贾琮两人哭骂道:“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丢在这里死掉,你的心被狗吃了。快带我出去,快带我出去,荣国府爵我也不要了…” 随即哭丧着脸,双腿一软没有力气,跪在地上委屈哭喊:“琏儿,没有家里的小锦被,我睡不着……” 这贾赦一跪,把贾琏、和贾琮吓的立即跪下去,“父亲…你受苦了。在等等……” 贾赦突的伸出手,一把扯住两人衣服,往里面猛的一拉扯。贾琏并贾琮往铁栏上一撞,也不敢挣扎。贾赦恶狠狠,眼里发着饿昏的青光吼道:“等多久,一年还是十年,快救我出去。这里的饭菜都是馊的…被子又臭又潮湿…还有虫,我不要待这里。” “父亲…”贾琏难堪,一脸涨的通红咬牙道:“儿子回去再寻老太太们商量。” “商量个屁,母亲他一向偏心,若是老二进来,她才会担心。”贾赦往地面啐了一口,心里害怕的不行。生怕府里过段时间就把他给忘了,然后让他慢慢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等死。 贾赦眼睛发红,不满血丝将贾琏的脸,用力捧到跟前凄厉吼:“琏儿,你若不救爹出来,荣国府的爵位可就给二房了,将来就是宝玉的。” 至于贾琮,贾赦根本一眼也没看。且不说贾琮本来就是妾生子,生的乌眼鸡似的不讨喜。虽说他也不喜欢贾琏,好歹贾琏是第一任嫡妻生的,并生的好看。 “父亲,这是圣上下的旨,如何能救。儿子已经让凤姐几次去给王家送信了,可………” 贾赦急道:“可什么?王家不想办法?”哭丧着脸,绝望松开贾琏,嘴里喃喃念道。 忽然眼睛一亮,蹭的起身。因为饿了几天营养不良,晃了几下跌在地面,爬到栏边笑出让人磕碜的笑声:“琏儿,你去找谨哥儿…说若是能救我出去,迎春和邢氏的侄女,我都许他做妾。” 贾琏吃惊,“父亲,二妹妹她们做妾怕是老太太不同意。” 第130章 贾府人的心思 贾赦一巴掌扇在贾琏面上啐道:“你管她同意不同意,嫁女儿都是父母之命,你只管去找谨哥儿。不管成不成,你一定要去求。” 贾琏也不是不念爵位,可如今这爵位保不保的住都难说。只能叠声应了他老子,带着贾琮匆匆离开,走到门口还能听见贾赦撕心裂肺的嚎叫。 贾琏心下不舒服,让贾琮自个儿回去。翻身上马,往京中外头置办的小院赶去。 “爷回来了!” 兴儿替他牵马,又念了几回:“小奶奶最近吃什么都吐,请了大夫说无碍,还说准是儿子。”贾琏一听大喜,忙夺门进去瞧。 躺在床上养胎的碧儿撑着四个月大的腰身坐了起来,见贾琏来又喜又悲的:“爷来了,兴儿快倒茶来。” “不要起来,好生养着。”贾琏温柔扶她躺下,语重心长道:“近日府里出了事,不能常来瞧你。不过你放心,既然爷赎了你。你也坏了爷的孩子,等过段时间这府里事解决。我就接你回去。”荣国府爵位,怎么也要给自己的孩子争取。 碧儿心中欢喜,又常听兴儿说:府里的二奶奶是个及厉害的人物,说好话下狠手。若是小奶奶去了,那才是赶着搭命进去。这人是个醋缸子,连平姐姐都舍得送人。府里下人就没一个喜欢她的。 碧儿不是追求名利的女子,一生凄苦。只想守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安安稳稳过小日子,但这样藏着掖着一辈子,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名分就成了野种。她动了心思,和贾琏搂在一起委屈道:“碧儿也不是贪富贵的,只是孩子…你的妻子不让我过门倒没什么,只求她接受了孩子。” “呸!”贾琏登时面色不好起来,“我早晚打破这醋缸子,她现在身子不好,多早晚我把她撵了出去。也不用等她死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嫁给我三年,连半个女儿也没出。还不准我纳妾,妒妇夜叉星。”摸着碧儿隆起的小腹,安慰道:“你放心,只要生个儿子,将来都是你的。过几日爷有事,就不能来看你了。” 荣国府东廊三间小正房内,贾政坐在炕上。贾环在一边抄写佛经,小眼神时不时往外溜。贾政端着茶,正看着手中的书,一时撇了贾环一眼。将手中的书重重摔在桌上,放下茶碗背手起身训斥。 “没用的东西,又想着打哪儿玩去。我做了什么孽,生的儿子没一个中用,让你抄书简直是侮辱浪费笔墨。” 贾环被吓的身子一抖,颤颤巍巍放下笔起身,低头瞄他一眼嘴里嘀咕道:我又不是宝玉,将来也没什么薄产。赵姨娘说了,就算大房老爷没了,爵位退一万步琏二哥拿不上,也轮不到他环老三。 贾政见他嘀咕,没由头怒拍炕桌,打翻了茶碗。王夫人坐在边上念佛,见老爷生了气急忙让丫鬟进来打扫。柔声劝道,“老爷息怒,大暑天的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转头呵斥贾环,“还不快出去,回你的屋子将佛经抄好。” 贾环瞪了王氏一眼,“是太太。”走出门坎时,还是忍不住对贾政说:“老爷,儿子要练功谨哥儿说等我大了,在军中给我寻差事。” 贾政撇开王氏,看向贾环一阵长叹,“出去吧!” 他一辈子都喜爱读书仕途,好不容易有个珠儿能走他的道路。结果………如今有了贾宝玉,出生时抓周抓了胭脂给他气半死。倒是在诗词歌赋有天赋。可如今连这些也不爱了。抓胭脂、抓胭脂、倒真成了天天琢磨胭脂膏。 贾政无声挤出两滴清泪,“还好我贾政还有个兰小子…宝玉就一辈子养在府里玩他的去吧,我也不管了。” 王夫人一听宝玉,含泪道:“老爷,宝玉再有错。也是老爷嫡出的儿子,只需调养几年,没准就好了。” “住口,难道兰儿就不是我嫡出的孙子了?”贾政呵斥王氏,往边上一坐,“若不是你一味护着他,又怎会把宝玉养成这样?子不教父之过,我这当父亲的也是咎由自取,当初就该早早教训,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王夫人抹着泪,“兰儿是珠儿的孩子,我怎会不爱。只是怀胎十月,当初舍了半条命才生下他。” 贾政冷笑道:“妇人之见,以后不准在我跟前提这个畜牲。倒不如把你的精力放在兰儿身上,我们贾府倒还能有一线生机。” 王夫人怔怔看着如同陌生的贾政,忍不住快言快语说:“老爷怎说此话,咱贾府怎就没有希望了?元春那孩子……只等嫁入王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是宝玉的亲姐姐,一定会…” “住口!”贾政暴呵一声,眼角沁了泪,仰头长叹:“你们娘两别去祸害元春,我们贾家就没事。如今大兄还在牢里,母亲病了好些天。你就只顾宝玉?忠顺王府是好说话的?念你的佛去…多为家里祈福是正经事。”看了一眼王氏,甩袖离去。 贾政的话很刺耳,王氏虽心里难过。却不放过这些机会,元春和宝玉自小感情就好,他会帮宝玉的。 且说王氏打算找自己的亲妹妹吐苦水,让金钏去梨香院请。这边薛姨妈带着香菱赶来,刚走到窗外。不经意间,听见王夫人在里面和周瑞家的说话。 “太太,要我说宝二爷老大不小,若是早日成家没准就好了,这身子慢慢调养…” 王氏点点头,“反正林家丫头我是瞧不上,既然她和谨哥儿情投意合,倒省了心。老太太也没法子阻碍,只是宝钗我最中意,哪怕宝玉将来没有爵,至少还有薛家扶持。如今只怕薛家也不肯了,你是没瞧见,谨哥儿的嘴脸,连宝钗也要从宝玉身边抢走。平儿,晴雯他还嫌少,不知是什么心做的。” 周瑞家的笑道:“太太说的是,咱家还有大小姐撑腰呢。” 王氏灵机一动,“替我拿首饰去换银子,托给宫中掌事公公,给咱家大小姐带句话。” “太太说,什么话儿?” “让元春给他弟弟把和宝钗的婚事定下来,李谨那边空口无凭,无媒又没下订亲礼,谁给他做主?到底宝钗她娘,是我亲妹妹,总该心向着我们才是。” 薛姨妈面色难看,心中波澜迭起。 虽说李谨前几日那话,是一人之言,他并未同意。但自家姐姐这样做,未免太……薛家现在是不如曾经,可营生靠着谨哥儿好了起来。蟠儿也懂事了,把宝钗嫁给宝玉凭什么? 谨哥儿她不是看不上,只是心疼宝钗做妾而已,如果让宝钗一生活守寡给贾府,还不如给谨哥儿做妾。 于是在门口停了一会子,心情不佳对香菱说:“就说我身体不适,未能来…”加快脚步,又回了梨香院。 第131章 贾府的衰败开始 王夫人听香菱说薛姨妈身子抱恙,心中便不舒服。从房内出来,打算去看宝玉。 经过抱夏,见凤姐笑着出来,阴沉着脸问:“府里近日一堆事,你老子被关了你还笑的出来!” 王熙凤碍于王氏是她姑妈,哪里好回嘴,笑着解释:“太太,二丫头近日身子不好,我也是见她可怜。便让姐妹们,这几日多去陪她说话。今儿大好了,都是自家骨肉,她们这些丫头,我哪个不疼。” 谁知王夫人冷笑道:“哪个儿是你正经姐妹,和你最亲的是宝玉。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多去看看宝玉,他不中用了,有你什么好处?你这肚子几年也不争气,小心外头添个小子回来。” 王氏说的话,凤姐哪儿不知道,愣在原地强忍着泪。心中委屈说不出话来,轻笑一声:“太太说的是,我这病一年两年不见好,若是二爷能生个小子,我也安心。” 谁不知道,王氏惦记荣国府,全想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王熙凤心中也是担心,自己没有儿子。将来总没有好结果,就算如何。大房爵位也轮不到二房去。转身也不想去管贾府事,唤了小红来,一路往宁府去看秦可卿和尤氏。 听说贾蓉又讨了个姨娘胡氏,正打算去看看新姨娘。 内宅中,贾母命人唤来贾政。贾琏也从京中回府,便跟在贾政身后一块去了。 老太太一见贾琏这哭丧脸,就知道大儿子在牢中过的不好,不免摇头叹气:“你老子如何了?你们大房除了偷吃摸狗,什么脏的臭的都吃外,如今连这些杀头事也敢去做了?还把我这老太太放在眼里!” 贾琏跪在老太太跟前,当着贾政鸳鸯等丫鬟的面叹气道:“天牢里的官差,知道咱家倒了,连饭也不让送,孙儿花了银子,只允进去说几句话。” “咱家还没倒呢!”老太太厉声道,“宁国府牌子摘了,如今你们是不是要等着荣国府这面牌子也摘了才安心?” 贾政一听,也忙上前跪下:“母亲,是儿子无用,您要保重身子不要气坏了自己。” “呸”,“你们倒想气死我,我还没脸下去见祖宗。” 两人低头不语,贾母望着两人,如今两府男人,就只剩贾琏、贾政。其他都是黄毛小子,还能指望哪个?她的心肝宝玉,如今也事事不关心。 “母亲,儿子这几日已经跑遍了世交,都说大兄的事拿不下。且陛下现在也还未开口,要如何处置。如今儿子也算看清了这些世家,表面恭敬客气,说一些关心安慰话。实际……哎。” 贾母闻言皱眉,她是什么人,岂不知道墙倒万人推的道理。当即怒道:“如今贾府还没倒呢,就算倒一时,也会在起来的。你们就不能想想法子,打听一下,荣国府到底保不保的住这爵位?”因知道贾赦不会砍头,最多关几年,贾母便担心荣国府和宁府一样,被除爵。 贾琏不说话,这府里出了大事,哪敢跟老太太提,要把青楼女子接回贾府? 贾政叹一声,“王家说,他们老爷病了暂时不见客…北静王也不在京中…冯家和卫家,也都拒不见客。儿子……儿子也没法。” 贾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一向不善说官场话,让他去找人情。又怎么会有结果,可如今府里就剩贾政能管事。 东府,贾敬,算了那尊菩萨近来身子也不大好,一味休道。如今人都迷糊,口齿不清。 贾母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们跪在这儿,就想到法子?元春那边可有消息?” 贾政慌神道:“母亲,万万不可,元春还没嫁入王府,可千万”不能牵扯进大兄的事。忠顺王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贾母又何曾不知,只得不谈元春。那是贾府最后的希望,不能掐断。 这时赖大家的匆匆跑进来请安,贾母见了欢喜问:“如何,史家有没有法子探听消息?” 赖大吞吞吐吐,看了一眼贾政,贾琏。知道两位爷肯定没法子,这会子他在说坏消息,那可真是送脸上去挨打。 见赖大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来,贾母站起身子急道:“你这老货快说。” 贾琏瞪了他一眼,“还不说,要等着老太太请你?” 赖大立即跪了下去,“老奴一早就赶去史家,等了好半天。史家太太说,他们老爷迁任外省大员不在府。” 贾政冷声道:“这是何时的事了?” 贾母如遭雷击,史家迁任这等大事,没人通知贾府。看来两家是越走越远了,她还是史家出来的小姐,果真是树倒猢狲散。而现在他们贾家还没死呢,就这般了。 难怪近来云丫头也不来了,说是订了亲。 赖大颤声道:“没说明确时间,老奴在史家呆了半天,他们家哪里像两门侯府,家里女眷听说都在缝补贴家用。” 贾母喃喃道:“史家这是在自保啊…” 房间里登时鸦雀无声,贾琏垂头丧气道:“如今儿老爷怕是捞不回来了。” 贾政感叹道:“能保住大兄的命即可,哪怕是流放,派人去照顾些。只叹我贾府绝灭无人了,没几个后辈人才…”一时泪泛而起,想起不中用的贾宝玉,要走武路子的贾环。兰小子年幼,远水救不了近火。 在看大房,琏儿办事倒是还行,哎。可惜也是个被女儿之情绊住脚的,贾琮…算了。 贾母沉声道:“你父亲怎么说?” 贾琏置气道:“父亲说,让我去找谨哥儿,说是…说是……把二妹妹许他做妾还要把太太的侄女儿,一并许他。求他想个法子,保他出来。” “这怎么可能!”贾母打断他,气的浑身发颤:“老糊涂了不成?玉儿他已经得了,宝钗他也要,如今连我们府里正经女儿也想归他府里做妾?他好大的面子,一个四品武官,堂堂荣国府小姐,都只配给他家做妾了不成?” 贾政羞愧难当,“大兄也是糊涂了,迎春就算是庶出,也不该给人家做妾。哪怕给小官小户做嫡妻,也比妾强。” 贾母喝道:“你家老子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就答应去办?” 贾琏不敢拒绝贾赦的意思,又不敢反驳老太太,一时犯了难。只能低声嘟囔贾赦原意:“老爷说,老太太偏心,如今他生死不明。别说荣国府爵位了,哪怕不要了,也得留命出去才是。何况一个迎春,老太太就顾面子,不顾他性命了。” 老太太气的差点晕倒,贾政忙起身去扶:“便让他死在里面好了!”贾母放声大哭起来,贾政忙安慰,哭了一会子,贾母点了泪叹气说:“都是肚子里出来的,哪个不疼哪个了?你老子说什么,你便去做,也不需要来问我了。” 贾政问:“这怎么好意思去求人?” 贾琏笑道:“这事,求老太太让凤姐儿去最妥。如今儿平儿在李府很受宠,大小事物都管着。凤姐和平儿自小一块长大,这感情不在话下。” 第132章 有事王熙凤无事贾宝玉 “老祖宗让我去一趟李府?这不太好吧。”王熙凤闻言,柳眉微蹙。随即换了笑脸,拉着鸳鸯的手笑道:“不如让平儿来一趟。” 鸳鸯笑道:“老太太说这是去求人,二奶奶还是去一趟的好。” 这算什么,有事王熙凤无事贾宝玉。 且说李谨躺在榻上,将脑袋枕在平儿细长滑嫩的腿根上。贾府到底事多,什么时候把玉儿和宝钗,还有姐妹们都聚在王府里呢。 为了让她们习惯,是不是得在王府里也修个大观园,粘贴复制?先把贾府整顿干净,才有心思去干别的。 什么王子腾、北静王、史家、甄家……大皇子… “老爷,二奶奶来了。”来顺跑来,李谨起身捏了捏平儿笑道:“到底你们俩关系好,凤姐几日不见便想你了。” 平儿娇嗔他一句,脸上又红又紧张,推搡他起来说:“爷还是去瞧瞧,凤姐不会无缘无故来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当爷不知道?” 未见人,先闻其笑声。 “到底不把我当自个儿人,怎的还不来人接我啊?” 只听闻凤姐那笑声,李谨偏联想起她的面貌和身段,凤姐才二十左右啊。 这玉儿还小,还需等两年。宝钗身材倒是不错,只是这性格只怕日后很难解锁招式。平儿,倒是软身子,可卿、晴雯。 这红楼王熙凤怎可放过? 呸! 这一时不察,竟又开始胡乱想起来了。 李谨偷偷收回贼光,以免被平儿察觉,让平儿去接。自己坐在一边,让小七倒茶。 却见王熙凤发鬓高高挽起,一双丹凤三角眼含煞带俏,通身华丽秀彩。打扮的漂漂亮亮,看上去实无半分媚态外露,偏又内含满腔春情般,甩着帕子走来。 你谨大爷想当曹贼! 李谨打趣道:“凤姐才过多久,就打算让我养你了?” 王熙凤一面坐下,啐道:“少说浑话,我只问赦老爷…” “没救!”李谨不等他说完,稍微正经些。 王熙凤眉眼飞扬,用眼神勾了勾他笑道:“你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双手一摊笑道:“凤姐真想救贾赦,还是假想?” 王熙凤神情一窒,倒是爽利笑道:“老爷他是活该,我是担心到时候牵连你琏二哥。”竟变脸似的,又呜咽起来,拿帕子点了点眼角。 表情管理大师! 李谨故作迟疑笑道:“凤姐,你为贾府好,他们可不会真对你好。何必自讨苦吃,琏二哥,人是不错。可对你…你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 王熙凤委屈的泪眼朦胧,“谨哥儿,你少跟我上眼药。贾琏是什么人我清楚,他休想将外面的野女人和野种带回来。”眼神凌厉起来,这般眼神,平儿最是熟悉。下意识拿帕子掩嘴,看向李谨。 李谨表情严肃道:“凤姐知道,我只对贾府姐妹好。若不是为了她们,你们府里的烂事我没功夫管。你在外放利钱倒不是大事,包揽诉讼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但害人性命你最好不要在做。” 王熙凤顿时脸色难堪道:“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这般恶妇?”瞪了他一眼,李谨慢条斯理喝着茶。平儿在边上着急的跟什么似的。 王熙凤突然笑了起来,“这会子你说我做什么,还说养我。只怕姐姐以后落难,你先嫌弃我了。” 平儿插嘴道:“老爷他开玩笑,怎会不管凤姐。” 李谨笑道,“到底是凤姐身边出的人,瞧瞧急了。”看了一眼羞恼的平儿,“以后晴雯这小蹄子,平儿你也帮我整顿成和你一样如何。” 平儿嗔道:“只怕晴雯和平儿一个样子,爷反倒不喜欢那小蹄子了。” “哈哈哈哈!” 见李谨心情大好,王熙凤开口道:“我也不求赦老爷能出来,也就让谨哥儿时常去天牢看看,让里面的官差待他好一些就行。你总不能这也不帮忙,让荣国府里那一家子,埋怨姐姐办事不成,落了话柄吧看我笑话。” 李谨不禁笑道:“他们府里爷们儿办不了,让你一个女子来,办不好。还有脸怪你?” 王熙凤继续道:“你琏二哥带话,说老爷愿意把二姑娘和,邢氏的侄女都给你做妾,你到底同不同意。” 李谨不争气的贴上笑脸,“把你们贾府姐妹都一次给我得了,反正以后总会来麻烦我,麻烦一次送个女儿,不如整整齐齐全一块的好。省的姐姐,以后跑。” “呸!” “你怎么还上脸了!”王熙凤瞪了他一眼,失笑道:“跟你说正经的,你怎的反而不正经起来。” 李谨看着王熙凤,盯的她面颊发红,又恼又不得发作。只拿一双三角丹凤眼瞪他。 李谨反而不好意思说:“我说的也是正经?偏凤姐把我想高尚去了!” 王熙凤不知该说什么,这脸皮厚的男人不少。像李谨这样,又让人恨不上的却少。 李谨正色道:“我对姐妹们是好,但我从不强迫。二姐姐若不愿,我不会强求。贾赦之事,难办。但是去天牢关照,我还是有能耐。也不为难凤姐,只管回去跟老太太说我的原话。” 平儿送王熙凤出去。 回了荣国府,凤姐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贾母、王夫人、邢氏等人喊了过去。将李谨的原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当然什么把贾府女人都娶了的事,怎会提。 谨哥儿也真是异想天开。 贾琏松了一口气,“这样说来,老爷在牢中也能待的好一些了。” 贾母沉着问:“谨哥儿,当真要娶二丫头当妾?” 凤姐摇头:“谨哥儿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他说会听迎春的意思。” 贾政点点头,“到底谨哥儿也是识大体的人,没有伤我们贾府面子。” 王熙凤低声笑:他想把咱府姐妹全娶了去呢。不知羞的,一时想起李谨打量他的眼神,面颊又红了起来。在偏头瞧贾琏,连正眼也不瞧她了,”相敬如宾”。可知是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昏了眼。 留下贾母等人说话,王熙凤早想回去歇,路上见司琪端着蒸蛋因问:“你们姐儿,这时候在哪?” 司琪道:“在宝姑娘的蘅芜苑,宝二爷她们陪着方好些,那几日吓坏了。” 王熙凤点点头,迎春这丫头性子软弱,针扎在身上都不知道喊疼。以后嫁人,若是嫁个好人家这性子倒好,若是孙绍祖那般人,不知道受多少委屈。 “还不如嫁给谨哥儿做妾,起码谨哥儿对姐妹们是极好,倒不会欺负她们。”扶着腰杆,回了抱夏。 第133章 忠顺王援兵北下 王熙凤一走,李谨抱着平儿转了一圈笑道:“爷有个事要和你说。” 平儿挽着他脖子,金钗横飞了出去,忙伸手去稳住求饶道:“好爷,别转了。”白他一眼,扶住金钗发髻问:“正经事,还是不正经。若是臊脸的我不听。” “正经事!”停下转圈,捏捏她的悄脸,用不正经的模样笑道:“可别吓坏了。” “爷连凤姐都能不正经的瞧,还有什么能唬住平儿的?”想到别处去,该不会爷把府里哪个小姐霍霍了吧,小姐们可是需要明媒正娶的。 “爷今晚要回王府,这几日都不能回来,有事儿办。”认真脸 平儿还未反应过来,“去什么王府?北静王府吗?” “北静王多大,他配当我父王?…” “呀!”平儿忽的掩住口,小眼神上下打量李谨,突然就跪了下去。他连忙扶她起来笑道:“以后平儿就是世子贵妾,面对下人还是要拿出点主子模样才好。” 平儿惊魂未定,手脚还有些发凉,“老爷…世子不是林大人…啊?”又掩住口小声道:“林姑娘,不…世子妃…”一阵口慌手乱摇连话也捋不清。李谨抓住她哆嗦的手,“别慌,不管爷是谁,都是你的男人,护着你们。” 平儿眼神闪躲,以后住进王府。光是贾府这般人家,规矩已经够多了。在王府岂不是步步如踏针毯。 李谨瞧出她眼中害怕,含笑道:“以后再咱王府修个比贾府还大的园子,里面都按照姐妹们住惯的模样修。”拍拍平儿的细肩,“放心吧,王府没那么可怕,我父王看上去挺吓人,其实很疼我的。你们只管给他生个世孙,保准他眉开眼笑。” 换了一身衣裳,李谨骑上自己的宝马,前往亲王府。 亲王府正殿玄青殿 老王爷穿着一身明晃晃的盔甲,李谨笑道:“父王今儿打算唱大将军的戏?” 忠顺王见他回府,挥手让殿里的丫鬟,仆人,长史官退下。一脸严肃宠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这是真的带兵北下。” 李谨坐下吃惊道:“出什么乱了?陛下为何派父王出兵,古往今来,帝王家不是很忌讳亲王带兵?就算咱家和陛下在亲,也会忌讳吧?” 忠顺王哈哈大笑,拍了拍李谨的肩膀,将北羌国小金刀递给他:“这是你靠实力换来的,拿去吧。其实是本王手痒痒了,多年未打仗,技痒。” 随后语重心长道:“陛下信你父王,且林如海马上回京受封,你这世子妃,侧妃都到手。一家子都在京中被看着,有你这亲王世子在。皇帝能不放心吗。” 李谨脸色一黑:“敢情,儿子成了“质子”,父亲去哪?” “什么质子,也就一个形式而已。毕竟满朝文武,还有很多文官大臣忌惮咱家。陛下就算在信任我们,也要做做样子给他们看。这次本王北下,其实是派兵援助北羌国。北羌国老皇帝驾崩,大王子霍达尔本因成为可汗,他的几个弟弟反了。” 李谨追问道:“那帮霍达尔登上可汗位置,他给陛下什么好处了?” “一百年不侵犯边界,两国为兄弟。成为大雍的附属国,并且把她们最受宠,最尊贵的四公主嫁给咱们三皇子做侧妃。”忠顺王别味看了一眼他,笑道:“怎么羡慕了?不如我顺便给你讨个北羌国郡主,公主回来?” 李谨连忙摇手,“不必了…儿子侧妃,庶妃位子已经满了。” 忠顺王脸色瞬间变黑,“老子走后,你少给我惹事。” 老王爷不在,小王不就为所欲为了,赶紧把姐妹们全找皇帝讨了。 “父王,儿子打算在王府后面,把几个花园合并在一起,改造一下。修个后、宫、大观园,以后让我的女子住里面……” 忠顺王:“……………” “小子你别得寸进尺。” 李谨起身走了几步,忠顺王说这两日就启程北下。 “史家迁任出去了?” 忠顺王点头,“陛下派史家,也是追缴欠银,查清贪污一事。史鼐迁任外省大员,这可不是好差事。做的好万事大吉,平安回京,做不好,就得把自己拖下水。” 李谨眼睛一转,湘云他叔叔一走,这丫头又可以跑出来玩了。倒挺想念这个疯丫头。 “西门外的营生,每半年一次结银,送回王府。儿子辛苦半天,总该拿点银子花吧?”李谨嬉笑着,将玉茶杯捏在手中把玩,随即想起王熙凤的请求,随口问:“陛下如何处置贾赦?” 忠顺王眉头一挑,十分不满:“这贾家,哪来那么多狗屁灶的破事。尽给我们王府丢脸,死不了,至于关到什么时候,看陛下心情。近日太上皇身子不好,你小子没事进宫看看,三殿下也念叨你。” “皇祖父身体不大好?儿子省得了。” 忠顺王偏头瞧了他一眼,冷冷道:“在外玩了两年,该回心了。早日回王府替老子打理,偌大王府,本王要北下,没个主心骨。你那岳父,马上回京,你的世子妃也到手了,你觉得还能隐瞒下去?” 李谨走到他身边,上手替忠顺王揉头笑道:“儿子正盘算着,找个好日子公开了世子身份,将世子妃她们迎回王府。所以修建园子的事,父王就允了吧,世子孙、世子孙女、父王不想抱拉?” 忠顺王脸上一阵抽,“只要不是造反,你干什么都无所谓。不过你的大婚,本王也许赶不上时日回来。” “父王回来抱孙子就成了!”将头得意仰了起来。 “林家女娃才多大?” “儿子没说世子妃,世子妃订婚后不得等两年?就算提前成婚,儿子也心疼她太早生子嗣坏了身子。儿子说的是侧妃,庶妃她们……” 八月王府大观园动工,元春订在九月中秋节回贾府。而林如海也将在十月左右回京。 八月七日 李谨并贾琏,打算去天牢关照一下贾赦。 而贾琏先带着李谨去了京城一条巷子里,在一座小院子里。出来一位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见了李谨神色慌张,躲在贾琏身边。 “琏二哥?”李谨不假思索看着他,指着他身边女子问:“这般瞒着凤姐,连身子都有了,不好吧?” 贾琏笑道:“管她那个夜叉星干嘛?我拿你当兄弟,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她,等孩子安全出生,我在领她回府。”将女子扶上前,温柔道:“这是谨大爷。” 碧儿行了一礼,略显紧张:“见过谨大爷。” “不必行礼,琏二哥,我们还是去天牢看赦老爷吧!”李谨不是看不起青楼出生女子,而是觉得凤姐虽可恨不让贾琏纳妾并贪权财,却是真心为贾府操劳,对府里姐妹也都不错。 他一向帮亲不帮理。 于是对贾琏有些不满,两人骑马往天牢走时,李谨这才抱怨道:“你打算瞒着凤姐到孩子出生后,然后待凤姐如何?” 贾琏冷冷道:“她接纳了碧儿,我就还当她是二奶奶供着。她若还是妒妇醋缸子,我多早晚休了她。这七出之条,她犯了两大条不说,其她也不必细挑。” “王家,琏二哥就不忌惮了?” 贾琏脸色有些不好,不回答。心中也是一气,凤姐仗着王家,现在拿她不得,且等着。 第134章 好惨一个贾赦 “干什么的?” 两人下马在天牢外被拦截,李谨将怀中御扇取出,展开给门口看守衙役掌眼。这几人立马恭敬跪下就要喊,他忙收了起来阻止道:“不必伸张,前面领路,准备一顿好吃的送来。” “还是谨兄弟有法子,上次我花了不少人情和银子才放进去探监。”贾琏跟在其后,目光如炬看着李谨怀里别的折扇。见他眼光一直瞄着,李谨笑道:“不过是一位大人物,随身之物。送了我,我就拿它来稍个人情。” 这牢房味道古怪,像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难怪,李谨和贾琏进去时,两边关的犯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见人就冲到铁栏边大喊冤枉,或者哭、大笑。一个个蓬头垢面,污秽满身,眼神空洞。腐臭杂带着屎尿味扑鼻而来,李谨忙用袖口掩住口鼻。 贾琏边走边干呕,时不时跟紧他的身后,若不是他老子关在这。估计他一辈子也不想来这里走一次。 李谨已经可以想象,关了快一个月的贾赦,如今是什么模样。 远远的,贾赦扒在铁栏上就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他睁着眼睛,努力把干瘪的皱皮脸往铁栏碗口宽的缝处凑。 待看清楚远处来人是贾琏和李谨,这才嚎啕大哭喊叫起来:“谨哥儿,琏儿你们终于来看我了,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快救我出去。” 听见贾赦悲惨的哭喊,贾琏全身一颤,已经准备好接受他老子咒骂和赏他耳刮子的场面,反倒镇定了些朝李谨叹气道:“上回我来时,老爷他几天没吃东西,说是饭菜馊的。” 李谨抬头笑道:“牢里哪还有金玉美食?你们老爷过惯了贵族奢侈生活,别说他。就连普通子弟在这待上几天也受不了,不过总会习惯吗,吃着吃着,馊的也便察觉不到了。” 能关入京牢的,又有几个幸运能出去的? 贾琏竟无话可说。 “谨哥儿,你可是来救我的?”贾赦死死盯着他,并未理会旁边的贾琏。 贾赦瘦骨嶙峋的脸和骷髅一样,身上华丽的衣裳早被换成了囚服。一把花白的胡须早被泥条打结乱成一团。牢房四角还有一些排泄物。李谨蹙眉,用手遮挡鼻息,退了两步严肃道:“暂时不可能。” 贾赦屁股一下子坐到地上,这时狱卒端来一盘有鸡有牛肉还有美酒的食盘。 贾赦见了美食,喉咙不断上下滚动。眼睛一刻不停看着那烧鸡,随即突然疯狂摇头往后退大喊:“我不要、我不要” 狱卒笑道:“你想吃断头饭,还早着呢。” 贾琏上前对着身子远远往后抵在墙根的贾赦解释说:“老爷,这是谨哥儿拜托狱卒,给你送的。” 贾赦恐慌看着几人,摇摇头:“我不信,你们骗我的。” 李谨立刻笑道:“你若不信,那我也没法子。我可以给你保证,绝不会杀头。陛下顶多关着你,或者流放外省去劳役,你想想是关着好吃好喝舒服,还是去外面受苦好?”看向贾琏,摇摇头:“这事琏二哥跑的腿,没准也会同坐。” 贾琏一听登时吓坏,李谨安慰他道:“琏二哥放心,你的事儿小。也就把你同知的官儿罢了。” 贾赦双手颤着,慢慢上前来抓住铁栏,好几次欲言又止结巴道:“真真的不用死?” 李谨伸出一根手指来:“保命简单,我有什么好处?让你每日在这里好吃好住也不难,给我这个数。” 贾赦看着他伸出的一根手指,“一千两?” 李谨眉毛一蹙,语气很不爽:“一千两,你是饿傻了,还是晕了头?还是当我傻?” 对于他的语气,贾琏和贾赦根本不敢有意见,毕竟谨哥儿连孙绍祖都毫不犹豫杀了。见他语气不好,眼中透狠意,贾赦吓的一抖,慌忙道:“谨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若有银子便不会如此了,往年的银子都拿出去” 李谨笑道:“拿出去通官了吧?奢侈花掉了”瞪着贾赦,贾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琏二哥去平安州干嘛,私贿边防大员,想走私。这事要是查出来,别说你和琏二哥,你们荣国府等着被抄家。” 贾琏双腿一软,跪下拉着他的手求饶道:“谨哥儿,这事” “谨哥儿你就念在迎春的份上,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你说多少就多少,你要什么我都给。”贾赦脖子一横,“这事不关我的事,都是王家王子腾他们。既然他们不愿救我,我又何必帮他们藏着。王子腾让我走私,赚的大头都给了他。还说,是为了咱们四大家族,找个靠山。” 李谨眼睛一转,靠山?太上皇已经老了,而大雍帝不喜欢他们。看来王子腾也知道局势。算下来,能亲近他们的只有大皇子了,大皇子四处拉拢,凑银打算干嘛?司马昭之心 这个消息值了,但不能凭贾赦一句话就冒险,需要时间证实。 李谨沉声问:“除了你,谁知道?” 贾赦看了看四周,心惊胆战道:“谨哥儿,好歹以后我们是亲戚,你可要保我啊!这事我只得了一些银子,琏儿只是负责跑腿。” 贾琏忙自己澄清:“谨兄弟,我什么也不知道” “别说废话,我想知道。这事还有谁知道。”李谨脸色很难看,威胁贾赦道:“这可是抄家大事,你想清楚说话。” 贾赦噌的站起来,“你当真保住我!” 李谨正色道:“我要看得到的信息值不值得保你!” “王子腾、北静王每年走私的银子,都给了王家和孝敬了北静王府。老太太虽不知道走私的事,但是孝敬北静王保四大家族,她是默准的。” 李谨点头笑道:“这样才对,你们俩父子记住,这事不准告诉别人我知道。小心被灭口” 贾赦不禁老泪纵横,“我我怎么敢” “你俩父子帮别人数钱,事情败露也不想想谁当替罪羊先死?王子腾自然帮他妹妹,凭什么照顾你。爵位最后给谁,整个荣国府给谁?” 贾琏急道:“谨哥儿,我们也不是不懂,可政老爷他不是这样的人。老太太虽偏心,可这爵位继承也不能随她们心。” 李谨冷笑道:“政老爷不在乎,不代表王氏不在乎。老太太喜欢二房主要是宝玉,难道府里这算秘密?” 贾赦听了更加愤怒:“这爵位我不要了,也不会给二房。” “那不行,你这事把琏二哥坐实,他就失去继承爵位权利,自然落到了二房。我要你,到时候审问时,自己一口承担,给琏二哥一个清白。” 李谨笑道:“只要你把买卖官的事包了,我保准留你一命,并且保住荣国府爵位,落在琏二哥身上。至于平安州,走私事。时日太早,我有时间解决,但琏二哥要保证。这事不能再去干了。” 贾琏不禁问道:“老爷他买卖官的事,不会除爵?” 第135章 呸他想的美 李谨正色道:“有老太妃她们在,除爵应该不会,降级是肯定的。陛下至少也会看在元春马上要嫁入王府,也会给忠顺王一点面子” 李谨心里嘀咕,只要你们乖乖的站好队伍,皇帝自然不会将小事看在眼里。 若是等到皇帝大权实握,兵权也在手中,就算小王保你们,也很难,兄弟情,和江山社稷。皇帝自然会偏江山皇位。 “我打听消息,总要花银子,难不成自掏腰包?这事给我十万两。” “我我没有啊不如先拿迎春”贾赦看向李谨。 “你可要点脸,迎春姐姐她不是货物。” 他呵呵一笑:“我没说立马给,字据总可以先立吧。至于迎春”李谨没说话,贾赦也懂他的意思,只开口说:“迎春的事,我能做主,我是他父亲,老太太也管不了。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李谨立即喜道:“琏二哥去跟狱卒说,以后每日给赦老爷三餐一酒,好生养着。” 贾琏愣了愣,转身跑了出去。 且说李谨和贾琏回到荣国府时,老太太立即叫了贾琏过去问话。 保住贾赦,稳住贾赦是其次。重要的是连不连累整个荣国府。爵位能不能留住。 见到贾琏,贾母迫不及待问:“谨哥儿可有法子?” 贾琏面上笑道:“谨哥儿说,会想法子打听,并通了关系让老爷不在牢里受苦。”心里却是听了李谨一席话,而对二房好感降低。 贾政在旁端坐,捻着胡须忍不住问:“你老爷当真要把迎春给谨哥儿做妾。” 贾琏心里不大爽快,老爷把平安州的事捅给了谨哥儿。到时候别说迎春,探春我看也得拿出来保命。 贾琏因回:“老爷虽同意,但谨哥儿不是乘人之危的,说看二妹妹意思。” 老太太露出惊讶的表情,“当真?”摆明不相信,那么大的事。什么也不求,就答应下来。而贾琏守口如瓶,什么老爷用荣国府爵位之事签了十万两欠条。 虽是待罪之身,但爵位皇帝还没除,那就还做数。时间日期,清清楚楚,就算今后除爵也抵赖不掉。 贾政这才笑道:“我就知道,谨哥儿是坦荡的君子。毕竟祖上是读书之家姻亲又是如海。这般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又怎会势利到哪去。”起身给贾母行了一礼,安慰道:“老太太放心,且好生休养身子。” 老太太微微点头,又呵斥在一旁不说话的邢氏:“你也太三从四德,百依百顺了。你家老爷沉迷美色,你还帮着给他添小妾,如今进去了,你怎不陪着去?” 邢氏吓的一味抹泪,不敢呛声。这些老爷们外头的事,她也不知道。也不敢过问。 薛姨妈坐在边上笑道:“老太太,您顺顺气,紧哥儿他办事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 王夫人搭话道:“老太太,宝玉他不小了,也该寻个亲。” 薛姨妈登时脸色不好。 贾政哪里不知道他这婆娘心思。就想把宝钗那孩子嫁给宝玉,宝钗是个不错的儿媳妇人选,可谨哥儿 随即贾政当着老太太的面,将茶杯重重放下,唬着脸瞪着她低声呵斥道:“宝玉的事,还小不必考虑。”王氏脸上臊的慌,看向贾母。 贾母没有精力想这些,摇手道:“你们自个儿的事,父母做主。我这老太婆也不想掺合,只要不委屈宝玉。”鸳鸯伺候着贾母歇息,王氏又把薛姨妈叫到屋内谈话。 总归就是谨哥儿有了黛玉,宝钗做妾委屈了。还不如当宝玉的嫡妻将来管家当奶奶,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又拿王子腾出来压,“老太太不同意,咱们找哥哥帮忙。” 薛姨妈脸色更不好了,别说贾家靠着王家,薛家更需要他哥哥王子腾扶持。若是王子腾答应她也只能顺意,毕竟他男人去了,娘家兄长为大。 只能看谨哥儿有什么能耐守着宝钗了。便随口几句敷衍了王氏,闷闷回了梨香院。 贾府最近不太平,薛姨妈也想搬离出去,回京中薛家住。顺便看着薛蟠,把生意经营好。 至于李谨去了荣国府溜哪儿了? 自然翻了东府的墙,偷香去了。 此时宝钗、黛玉三春几个姐妹在潇湘馆说话,一个个忧心忡忡。黛玉靠着窗户,心心念着他的身影。 探春挨着迎春,宝钗挨着惜春。宝钗和迎春对看了一眼,都红着雪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宝钗挽着黛玉的手,打趣道:“玉儿怎么说?”看了一眼迎春。 黛玉回过神,红着脸啐道:“我说什么,我不解宝姐姐的意。” 宝钗笑着在她脸上拧一下,“好个林丫头这会子装傻了。” 迎春突然红着脸,小惜春拉着她手笑道:“赦老爷不会吃苦的,谨哥哥会照顾他。” 探春在她脑袋上一点:“人家说的不是这个事儿。” 惜春眨着眼,歪着脑袋说:“那说的什么事儿?” 几个姐妹都羞的不好说出口,黛玉嗔道:“你们别把四妹妹教坏了,不理你们了。”起身,羞涩揭开帘子就要走。宝钗挽着她,拉她坐下几个姐妹又说笑起来。 小惜春懵懂半天,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是认真的吗?谨哥哥也是认真的吗?那你们都嫁给谨哥哥?”指着黛玉、宝钗、迎春。 黛玉羞的上去挠她痒痒嗔道:“好你个四丫头,学什么不好,怎么越发像云丫头的一张嘴了。” 迎春红着脸,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黛玉。被探春捕捉在眼里,抓着她手安慰道:“二姐姐放心,谨哥哥不会为难姐妹,若二姐姐不想” 迎春红着脸,悄声道:“我听老爷安排。” 惜春不依不饶,不放过宝钗,指着她笑道:“林姐姐最大,那宝姐姐,和二姐姐谁大呢?” “呀,死丫头你还说!”黛玉再一次扑上去,宝钗红着脸也不饶她三人又闹作一团。迎春和探春躲的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 黛玉眉眼弯弯,合掌笑道:“四妹妹忘了,谨哥儿也念着和你一道做道士和姑子,你少羞我们,赶明儿我也拿你说事。” 惜春噘嘴笑道:“我还小。” “我要被你们闹死了”探春笑着看热闹。 黛玉怼了全部姐妹说:“宝姐姐跑不了,二姐姐跑不了,四妹妹少不了,三丫头”掩嘴笑道:“谨哥哥说,姐妹们要整整齐齐在一处才好。” 黛玉的话,几个姐妹哪有不懂。 “呸!他想的美!”探春,惜春异口同声道。 第136章 黛玉的大妇模样 黛玉知道自己和谨哥儿的事稳了,对于姐妹们,她自然不想看到她们不幸福。 自己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且不说这坏人几次在她面前提起,要把姐妹们都邀家去的臊脸话。 日后她成了世子妃,自然不能成为妒妇,要大气。玩闹一阵子,黛玉红着脸主动拉着迎春的手,“二姐姐…” 迎春羞的不敢瞧她,将脸偏看脚下。黛玉摇着她手笑道:“谨哥哥他是好心的,对姐妹们也都是真心好,若是二姐姐也喜欢哥哥,总比以后胡乱嫁了好。” 司琪心中感动,上前跪下说:“姑娘,我们二小姐性子软弱,就算问她什么,她也只会闷着。若真入了李大人的门,还望林姑娘多照顾小姐。” 探春打趣道:“好个护主的丫头,难为你想着二姐姐的好,你家小姐说不出口,都让你说了。就冲你这话,二姐姐将来必定带着你。”司琪红着脸,至于潘又安。这玩意儿因为李谨的到来,反而连偷情念头也不敢生。 直让司琪骂他窝囊废,便没了心思。 这段孽情,也就不了了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谨改变发展引起的蝴蝶翅膀。 惜春笑道:“林姐姐都认了,二姐姐该高兴了。” 迎春羞羞怯怯小声道:“凭老爷做主。” “真真是拧一下也不知喊疼的。”宝钗笑着摇摇头,将黛玉拉在怀里打趣,“我们玉儿越发长大了,我竟快不认识这人。玉儿的一张利嘴怎的不见了反成了菩萨心,当起了月老。” 黛玉羞的伏在宝钗怀里,方才说的话,现在想起真真羞死人。她都还没入谨哥儿家门,却说着大妇的话。 “现在林丫头也臊了,我也不拿她打趣。”宝钗嫣然一笑,用团扇轻轻点在胸前摇晃。 探春叉腰不服,“你们就欺负二姐姐性子温和。宝姐姐你还是担心自个儿,谨哥哥和林姐姐可是有父母之媒。宝姐姐可征的姨妈同意?” 宝钗一时羞的伸手捏她,“这三丫头疯了,我可不敢在说。” 小惜春不禁看着她们,眨眼说:“我看你们都嫁给谨哥哥这个讨厌鬼,谁也不敢编排谁,三姐姐也一样,三姐姐不是说……” “四丫头!”探春惊慌捂住她嘴,“你不许胡说。”机敏的探春,果断把话题转开,又问了中秋节如何。 少时宝钗回了梨香院,见薛姨妈心不在焉的模样,便问香菱和莺儿。 “妈,怎么去了姨妈那回来不高兴了?”宝钗笑着抱住薛姨妈撒娇,薛姨妈叹气摸着她脸问。 “你和谨哥儿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给你许了诺?” 宝钗脸上排红一片,挽着薛姨妈羞道:“妈,你在说什么。” 薛姨妈将她搂在怀里叹气:“没把你的终身大事落下,我又怎么好去想你哥哥的事,总归他是男子,早娶晚娶都一样,你是女儿家。不能拖久了。”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女儿不明白。” 薛姨妈在她脸上轻扭,“你们俩少唬我,我还瞧不出你这丫头心思。一颗心都被那坏小子偷了,如今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你幸福。只是谨哥儿到底怎么说,你给妈一个底,免得生变故。若只是他口头一句话,妈亲自找他问清楚。” “妈!”宝钗羞恼,这种事怎么能女方去问男方?再说谨哥儿的身份,不但没有委屈她,反而让薛家高攀了。只是李谨藏着身份,她又怎么会不懂事揭开,只能安慰薛姨妈。 “妈放心,女儿的事自己晓得,也相信他。” “你这丫头,果然和他……”薛姨妈忍不住劝她,“妈就算不要薛家面子,也得帮你问清楚,哪怕是妾,也不能委屈。至少让他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如今又有了二丫头,你不争取到时候可别后悔。” 要说大房的这事,贾赦什么干不出来,就迎春那个性子只会点头答应。贾府还需要找李谨帮忙,不拿迎春出去拿谁? 宝钗恼道:“妈为何一直说女儿的事,可是有什么心事?” 薛姨妈沉着一张脸,宝钗看出她有心事,不免紧张起来。“可是哥哥又出了什么事?”生怕薛蟠犯事。 薛姨妈摇头,“你哥哥安分多了,对生意也上心。你姨妈,还想着你嫁给宝玉。” 宝钗一听,脸也白了:“女儿不会嫁给宝玉,这辈子……会等谨兄弟。” 薛姨妈抱着她说:“妈也不是看不出你的心思,只是如今咱们薛家没有做主的,若是你舅舅…所以才想让谨哥儿快把你定下来。” 宝钗不禁身子一颤,“舅舅那边怎么了。” “没什么,不确定。”薛姨妈笑了笑,转了话题说:“下月,元春就回府了,你说咱家给她送什么礼?” 且说一时姐妹们散了,黛玉也乏了,将纤细的身子往榻上躺着。晴雯回来,绷着脸埋怨说:“姑娘也太心软了,怎么能惯着爷。在这样下去,把府里姑娘都娶光了。” 紫鹃听了笑着说:“姑娘都不着急,我看是你这小蹄子担心爷身边多了人,以后不宠你了呢!” 雪雁呛她道:“我们姑娘将来是正太太,就算爷娶再多回来。也抢不走姑娘的位子呢,咱姑娘现在病也好了,就是身体弱,将来养好身子,给爷生个嫡子,谁怕谁。” 黛玉听了翻身起来娇嗔道:“好你们这些丫头,明儿我都把你们打发了,说些什么臊脸话。都被他带坏了…” 紫娟走到黛玉身边笑道:“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对姐妹和丫鬟都是极好的,咱姑娘既然将来是大妇,自然要表现的大气,将爷的后院管理好,不能整日吵的家宅不安宁。” 黛玉越发羞恼,“死丫头,你还说,你们快出去,我要觉了。”将滚烫的脸埋在被子里,什么生嫡子,后宅,羞也羞死。也不知道这不害臊的人,这会子又溜哪儿去了。 东府 李谨伸了伸懒腰,在可卿不舍的目光下,往她脸上嘬了几口笑道:“以后爷会想办法接你出宁府。”可卿的事不难,以后来个假死,在改名换姓娶进来就成。只是忠顺王还在,这事肯定会阻扰。总不能咒自己老子快点死吧? “好好照顾你们奶奶!”叮嘱瑞珠、宝珠几句话。起身寻了贾蓉,贾蓉恭敬在天香楼等着请他喝酒。 见了李谨,比当初见他老子还害怕,把头低着,站在一边躬身道:“府里都归秦婶婶和太太再管家,侄儿也没做什么乱。” 李谨点点头,“听说你又娶了一个妾,嗯…只要不干什么出格事,你只管吃喝玩乐,好好待尤姐姐,当成自个儿生母对待。”看了一眼贾蓉,这小子子嗣也没有,分明女人不少啊。该不会也是个不中用的? 这贾府男子怎么都不中用,后面的子弟,一个也没生儿子出来。就连贾琏,也只有一个巧姐儿。 如今连巧姐也没了,不必多说贾府事。 “尤姐姐近来可好?你们府里的尤氏姐妹呢?” “表叔叔放心,太太每日都吃好睡好,没事就和秦婶婶,两个小姨妈凑一起抹骨牌。侄儿记着叔叔的话,不敢动歪心思。”恭敬着弯腰低头,只敢偷看李谨的眼神。 “嗯,就先这样吧!” 李谨回了自家宅院,第二日便打算进皇宫找皇帝谈一谈,好歹现在忠顺王不在,他正好没有阻碍。 第137章 陛下赏板子 除了早朝,平日皇宫几乎没有其他外臣出入。而他每次都选择下午时间点,没什么人时往宫里钻。在得到皇帝身边太监传唤后,便乘轿子去了养心殿。 偏他是个好奇宝宝,左右见只有几个宫女太监侍立在一旁,索性一屁股先坐在了平日忠顺王的专位上。 太监和宫女们低头瞧他好几眼,甚至有太监温馨提示:“咳…咳…” 他视而不见,屁股还没坐热,便被门外一声爆呵吓的跌落下来。 “大胆!谁让你坐的。” 李谨抬头看去,差点儿没骂娘。只是这家伙的爹娘他都不敢明骂,私下爽嘴皮子还是可以的。 “李洛,你怎么来了。” “见过三殿下!”宫女太监福了一礼,李洛挥手让他们退下。于是胖墩墩的身子,往他边上的位子坐下笑道:“我父王正在母后寝宫用下午茶,知道你来了。我便先来找你说会话,并且…”李洛看着他贼笑几声,清了清正在变声的嗓子,不觉笑出声。 然后稳住笑意,认真道:“父王一会就到,让本皇子先来传口谕。” 李谨赶忙拍了拍双袖,恭敬跪下听旨。 “先打这臭小子二十打板子!”李洛用皇帝的语气说,李谨眉头一挑,忍不住狐疑道:“你小子会不会搞错了,应该是赏赐吧,怎会打板子。我父王说,本世子献给陛下的两个宝贝效果非常好,下年就开始生产了。”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李洛忍不住笑了一阵子,“父皇口谕,我怎敢乱传。”随即笑道,“父皇是笑着说打你板子的,又不是认真打,你就随便叫几下就得了。”于是传唤门口太监,搬来凳子,拿来棍子。 然后 不痛不痒给李谨按摩,他舒服的叫唤:“哎哟……哎哟……哎?再多来几下,有点舒服。” “你可真不要脸,你父王说的没错。”李洛抽了抽嘴角,继续说口谕:“长安这小子无法无天,朕刚让孙绍祖去海域留守这小子就给我宰了。不过孙绍祖胆大包天,下手伤了世子,就且便宜他死的痛快了。再者,忠顺王为国盟友平反,带兵北羌国,朕自然好生照顾他的独子。” 等太监打完,李谨噌的跳起来扭了扭身子,舒服道:“被陛下赏了板子,全身都舒坦了。”潇洒坐在凳上和李洛聊天起来。 李洛愁眉苦脸说:“听说你要娶的几个女子都是美若天仙,本殿下可惨了。这次忠顺王援兵北羌国,他们新可汗叫什么霍达尔的,说如果帮他成功平反,就要把他最宠爱的妹妹,嫁给本殿下。” 李谨呵呵一笑,吃着玉盘里的水晶葡萄,“这是好事啊,公主配皇子,天生一对。” 李洛不满道,“我听说她们皇家女儿从小骑通,生的五大三粗。本皇子的正妃,怎么能长的这样。你说实话,你在北羌国生活那么多年,他们那边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又黑又壮?” 李谨眨眨眼,表现的难为情。回忆一下,北羌国普通女子的确很黑很壮。但贵族女子,和中原没什么区别,并且她们也学习中原文化。比如前身调戏的那个重臣之女,不过…那是贵族女子,皇室女儿的话他也没把握。 “这个我不知道,我又没接触过他们皇室的公主,郡主什么的。”拍拍李洛的肩膀安慰他。 李洛突然开心道:“我母后已经同意,我可以去忠顺王府找你玩,不过需要带几个侍卫。” “这不好吧,你身子金贵,万一出事,陛下还不砍了我!”心中犯难,这货将来可是要封太子的。 “陛下肯定不同意。”李谨难为道。 “母后同意,我父皇就妥协了。你放心,这两个侍卫功夫不错,再说本殿下乔装出来,没人晓得。” 这可真是个麻烦精。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 听见太监的公鸭嗓,两人立即从凳子上下来站好。大雍帝拽着龙步,背手进来。从两人身边经过,直接坐在了正首位子。 “儿臣见过父皇。” “臣见过陛下。” “嗯…”皇帝轻描淡写看了两人一眼,这李谨也不敢坐。 “皇儿坐下吧!” 李谨眨眼厚脸皮笑道:“陛下,臣也坐下说话吧。” “嗯?”皇帝龙须一颤,轻哼一声,“朕让你坐了吗?” 李洛笑嘻嘻看了他一眼,显摆着坐在一边看戏。 区别对待,我好憋屈。 “洛儿可跟你说了?板子可打了?” 李谨揉了揉屁股笑道:“陛下赏的板子,臣已经受了。” 皇帝冷哼道:“不要以为朕和你父王关系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有下次先斩后奏,可不是打板子。” “陛下,是孙绍祖先下狠手,您总不能让忠顺王绝后吧!”李谨急道,狡辩起来。 “他真能伤了你,或者大胆到随便伤朕的人?你少跟朕打马虎眼。” 李谨噘嘴埋怨道:“此人凶残,臣不过是为民除害,这种人留下来不知多少人遭罪。” “朕做事,还需要你教。即便是这种人,也是有用处的。你这般鲁莽,将来如何辅佐洛儿?”皇帝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洛儿他身子不好,将来若是朝中有人不轨,兴风作浪。你便是他的左右手,就像朕和忠顺王一样。” 李谨从皇帝口中已经确信,李洛封太子的日子就快到了,没准就是忠顺王凯旋归来,三皇子大婚之日。 李洛反而没什么趣儿,他想和李谨一样,将来当个逍遥王爷。不过他也知道几乎不可能了,他是皇后嫡出,除非他死了。其他皇子才有机会。 李谨认真道:“臣记下了,臣和父王一定世世忠心陛下和三皇子。不过,陛下臣的世子妃,和……” 皇帝忽然开口笑道,指着他,朕就知道,你一来皇宫就忍不住提这事。朕金口玉言,岂会不认。林如海回京,就给你下旨,当着满朝文武赐婚。” “臣谢陛下。” 李谨担心问:“父王带兵援助北羌国,会不会有危险?” 皇帝蹙眉,半响才说:“此事朕本来打算派其他人,你父王坚持要去。朕已经告诫他,不必亲自领兵。” 李谨摊手无奈道:“父王的性子,恐怕会第一个冲出去。” “听闻太上皇身子不大好?”李谨小声问。 第138章 天下第一无耻 “嗯?你倒孝顺,也不见你进宫来瞧。”皇帝板着脸,李谨笑呵呵凑上去,“臣一直在为陛下尽心尽力,哪有时间探望太上皇。” “哈哈哈,你啊…和你父王小时候一模一样。朕记得小时候,我与你父王还是孩童时。你父王为了逃避学业,常拿太后找借口,一会子说给太后捶背,明儿又说太后寻他有事。后儿又说腿摔了,总有个理由逃避太上皇检查学业。”说起和忠顺王儿时乐趣,皇帝不觉笑了出来,引的三皇子也竖着耳朵听。 “朕一看你,就想起和你父王年幼之事。你俩差别就在于,你的容貌随了你娘。”谈起忠顺王妃,皇帝也是颇有一些伤感,说起来忠顺王妃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胞妹。几人从小关系就不错。 这关系,简直铁的不能再铁。 只可惜,忠顺王妃生了李谨后,没两年就去世。而至此忠顺王也没在续妃,并且也慢慢变了性子,开始宠幸男子。 这爱发生了奇怪变质啊? 见皇帝高兴,李谨上前笑道:“陛下,如今薛家生意也上了正规,日后陛下的玻璃和纺织生意。交给可靠之人岂不是更放心。”李谨下意识指了指自己。这满朝文武,最可靠的不就是忠顺王父子。 皇帝眉头一挑,早看破他的心思,先是微怒,随后龙颜大悦。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这可靠之人,该不会指的你自己吧?” 李谨立马拍龙屁道:“陛下乃当今第一聪明之人,臣一点小心思也被您瞧了去。可不是,臣娶了薛家女儿,薛家产业都是忠顺王府的。帮着陛下做生意赚银子,自然忠顺王家的也就是陛下的。” “朕若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你这小子岂不是天下第一无耻之人。哈哈哈哈…” 试问谁不喜欢被人拍马屁,皇帝自然不例外,不过思忖下。皇帝觉得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忠顺王和他的关系,的确可以把生意放心交给他们父子。 且一个侧妃,赐给他又没什么大不了。顺了他的意,又帮皇家增加国库。 “这事,朕就允了你,你什么时候娶,到宗人府族谱备案就行。你总共就两个侧妃位,可想好了。” 李谨笑道:“陛下,您还是给臣写个赐婚诏书吧,花不了多少时辰。臣给你研磨,想好了,臣多早晚就确定了侧妃。还有四个庶妃位子呢。” 李洛和大雍帝同时脸上一抽,这庶妃不需要登记到宗人府,皇帝不大理会。不过还是被他的言语小小刺激了一下。满脸写着不高兴,写了宝钗的赐婚丢在他怀里。 李谨捧着赐婚圣旨,已经开心到飞起了~ 这可以自己选妃,让李洛小小的心脏倍受打击。 “把你的贾侧妃带走,朕给你养了那么久。” 李谨一愣,“陛下元春她还需要回贾府待嫁,臣直接带走。这多不合规矩。” 皇帝神情一窒,“难怪你父王老想抽你,朕也恨不的重重打你板子。” 李洛笑道:“父皇意思,可以放你的侧妃回府,让你去给她带消息呢。”李谨谢恩,辞别皇帝。 三皇子上前搭着他的肩膀,两人乘坐轿子往皇后宫殿移。 李洛羡慕道:“你的贾侧妃,在我母后那边掌事。本殿下也是多次见,你可真有福气。” “那算什么,该是她们家福气。”李谨笑道,下了轿子凑在三皇子耳边悄声道:“我就不去给皇后请安了,等你出宫我带你玩去。你就说本世子中途肚子疼,先去出恭。” 李洛傻愣愣拉住他,“你去出恭怎么往宫女房跑?” “你怎么那么呆?那不过是借口,我去寻元春。”呵呵笑了一声,抬腿已经跑了。 “元春~”李谨在宫女院里喊了半天,最终抓住一个小宫女,在她惊吓的眼神中。他笑了笑说:“你们贾掌事在哪?” 小宫女没见过李谨,因他穿着常服也不知道是何处来的陌生男子。羞怯退了几步,想要叫喊。李谨忙自暴身份,“本世子寻你们贾掌事,她在何处?” 小宫女一征反应过来低头小声道:“贾掌事,在御膳房给皇后娘娘备膳。” 后宫里专设的御膳房内,元春正用银针每一样菜试毒。并亲自用玉勺挖一小口品尝味道咸淡。皇后娘娘吃的清淡,仔细一些总归好的。一来这些小太监、宫女不用受责。二来她本就事事小心,尽量做到最好。 李谨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看见元春已经笑了起来喊:“元春。” 见来人是李谨,元春脸上有些红晕。许是因为下月中秋就能离开皇宫,回到贾府。贾元春此刻心情看上去很不错,行礼含羞道:“见过世子” 御膳房里的宫女太监,也一并转头来瞧。听贾掌事喊眼前的公子为世子爷,也都放下手里的活,恭敬行礼。 “你出来!” 拉着元春的手,往外面走了一段路,一面走嘴里不停道:“中秋你就回贾府了,爷今天有事进宫,便来看看你。” “谢世子关心…”元春低着头,倒比前几次显得大方一些。只是被李谨抓住手,还有些紧张。 反正这身份也藏不住了,李谨索性告诉她:“等你回了贾府我在来看你。” 元春吃惊道:“世子爷要来荣国府?” “啊!怎么?我常去走动的,对你们府里的事我最清楚。”李谨松开她的手,笑了一阵子,打量她的容颜。这一瞧,反倒把元春本来想问的一些事给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世子,便是她未来夫君。 想着自己居然可以出宫,回到自己心心念的家。能和姐妹、父母、祖母团聚。元春觉得恍如隔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谨,她才有这个机会。 一时想起,不觉红了眼眶眼中有水雾涌出,跪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李谨反而被她举动整的手足无措。 “世子…您的大恩大德,元春这辈子都会一心一意跟着您来报答。”别说贾府了,出嫁从夫。出了宫,以后这个男子就是她的全部。 “这算什么话,你是我的侧妃。”轻扶她起来,柔情似水,将元春一缕青丝挽在耳后笑道:“本世子很快,就来接你们回王府。” 元春心内感动,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本想把荣国府母亲送来的消息提一嘴,一想这样的小事情,倒不必给世子添麻烦。 这尴尬的事,偏因元春不想为李谨增加麻烦,而惹了一堆麻烦。 且说,王子腾因为妹妹薛家女儿不能入宫而惋惜。王氏又因为宝玉的事,也派人来了几次传话。 眼下他正处理自己的麻烦事,两家都是他妹子,干脆把宝钗、宝玉凑一起算了? 第139章 元春回家 且说八月、贾府迎来了高光时刻,并两件喜事。 第一件:贾赦的事,陛下念荣国公的情,和贾赦只是中间人。而罚关天牢五年。降爵一等,只再袭一代。以后就没了,除非再次上战场力军功。 第二件事,则是元春要回来了。这大姑娘回贾府的喜事,盖过了贾赦留爵的事。一时府里又恢复往日喜庆的样子,一副死灰复燃的模样。 就连王子腾、也亲自来贺礼。 李谨丢下缰绳从武卫司回了王府,这些日子正规划大观园的设计。请了京中最好的园林师。 “小王爷,这处要建个秋千?”长史官指着图中位置,前来询问他的意见。 李谨点点头,手指划到假山处,“这修几个秋千,边儿上都栽满花。这儿修个亭子,这来几个滑梯。再让人去买些动物鸟雀回来,养在园中。每座单独院子里,旁边在修个猫狗住的小房子。这边院子多栽一些翠竹。这处修个棋亭,上面这……” 秦、王长史官点点头,小王爷设计的别出心裁,许多东西他们闻所未闻。 “父王不在,王府一切听小王办。园子里多修几处小院。窗户都用琉璃片。”想着平儿和李宅的丫鬟们到时候也要搬进来,这大观园需多修几处备下。还要给可卿留个院,还有未见面的邢家姑娘,宝琴… 话说元春回府那天,自己直接以小王爷身份去,不知道场面如何。 一直到八月十五中秋,李谨这段时间都从武卫司到王府和李宅来回忙。 此时,元春得了皇帝恩准,在老太妃和皇后娘娘殿里请安一回。皇后娘娘和老太妃赐了婚嫁用的,并世子侧妃大婚冠服,一并用四五俩马车从宫门驶出。 元春坐在马车上,身边坐着丫鬟抱琴。此刻再也没有比回家更高兴的事,来形容现在紧张的心情。离家六七年。眼见再过一会子,就可以见亲人,元春不觉高兴的红了眼。 抱琴掀开帘子一角,看着京中熙熙囔囔的人群,和熟悉的街道。忍不住欣喜道:“小姐,我们马上就进入宁荣街了,小姐怎么哭了?今儿可是好日子。” 元春用帕子抹了珍珠泪笑道:“我现在有些紧张,不知老祖母现在好不好,母亲和父亲,宝玉、姐妹们长大多少,模样还是不是小时候的样子。” 抱琴埋怨道:“小姐,你不能总想着老爷,太太她们。这些年在宫里受的委屈,小姐就忘了?白天强颜欢笑,夜晚抹泪。如今好不容易脱离那不见天日的后宫,以后只会有好日子,小姐要多为自己着想。多关心世子爷才是。” 元春点点头,整理好面容,端正坐着:“我不是不懂出嫁随夫的理,荣国府里的亲人到底也是我的至亲。哪怕他们把我送进宫,我也没怨言。” “小姐!”抱琴噘嘴,气的翻白眼。六七年,荣国府只会吃喝玩乐,小姐在后宫他们帮不上忙还惹一些事。若不是小姐心细,她们主仆两人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他们呢?夜夜笙歌…可关心小姐身子了。 派人送消息,不是求事。就是让尽心尽力服侍皇后,皇上。 元春轻轻憋了她一眼笑道:“你还多嘴,这些年你和我相依为命,我把你当亲人一样,你就越发娇纵了。回了荣国府,可不能这样。” 抱琴气呼呼,一脸通红。此刻她也是搓着小手,面显紧张。毕竟她也是从小在荣国府里长大,府里的那些丫鬟和她自小也亲如姐妹。于是也笑了笑,“小姐将来是侧妃娘娘,是主子。回荣国府里就您身份最高贵,我也跟着高兴。” 元春羞的面红耳赤,瞪了她一眼。 到了荣国府大门,早有贾母、王子腾、王氏、贾政、邢氏。秦可卿,尤氏,三春黛玉宝钗,薛姨妈,还有一干男丁等丫鬟仆人,眼巴巴望着从宫里出来的车马。 赖大先一个眼尖,弯着身子跑去马车面前问驾车的侍卫:“敢问军爷,可是世子侧妃贾娘娘的尊驾。”手里拿着一叠银票塞入侍卫,和随行的太监手里笑道:“我们府里老爷和太太,说辛苦大人和公公跑一趟,进去吃杯酒。” 随行太监收了银票,笑道:“不必了,我等还要回宫复命。” 抱琴先下车,扶元春下轿。一时见了贾母等人,娘们儿抱做一团,低声呜咽着。 “快,让丫鬟小子们准备迎咱家娘娘回府。”贾琏、贾蓉等小辈忙张罗里面开席。 王氏笑着替元春点泪,拉着元春的手左右看看很是满意,“快回家去。宝玉~”一面换了站在身后的宝玉上前。 元春晴目闪闪,眼前的亲弟弟长的白白胖胖,和小时候模样倒没什么大变。高兴招手轻唤,“弟弟…” “姐姐…” 元春拉着宝玉,“弟弟长大了。” 王氏和贾母见元春对宝玉亲切,自然笑开了花。一堆人拥着元春回荣国府,路上元春又细夸了三春,黛玉,宝钗。看宝钗容貌时,不觉拿她和宝玉对比一眼,心里犯难。 宝钗似乎也发现了元春对她和宝玉的眼神,笑了笑。仍是一副大气且冰冷的模样。 回到荣禧堂,一家人团聚。嘘寒问暖,闲聊家常。 王子腾先上前恭敬道:“见过侧妃娘娘。”一时,贾府里的众人,姐妹也侧身行礼,黛玉虽知自己身份比元春大。不论身份只论关系,元春也是大姐姐,便比别人不同行了一礼。宝钗也同样以元春大姐姐的身份行礼,两人站在最后面也没人注意。 此刻的焦点是元春等人。 元春大惊虚扶众人,“舅舅,母亲,老祖母,妹妹…太太…使不得。元春还没嫁入王府…” 王子腾笑着挥手道:“君是君,臣是臣,先礼后亲。” 贾府里散着喜庆,除了薛姨妈 “咱们一家子骨肉,好不容易再见,既然当初送我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如今我回来了,又何必哭哭啼啼,该高兴才是。”元春抹了泪,被贾母拉在旁边坐下。黛玉听了,也不禁落泪,自己和父亲也分别好些日子未见。 “说得对,以后一家子又能常见不许哭哭啼啼,老太婆我好不容易见了大孙女高兴,谁在哭我可不答应。”贾母抚着元春的脸,又听贾政上前含泪恭敬道:“娘娘今后乃是世子侧妃,辅佐世子妃掌管王府,凡事要以王府世子为重。切勿挂念家中父母。”一面命人摆家宴。 贾母笑道:“今儿是中秋好日子,府里丫鬟小子都一并打赏。” 可怜的贾赦,还在牢中。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 这里凤姐乃问小红,“园子里可给咱家娘娘安排好了?” 小红笑道:“挨着宝姑娘,娘娘的正殿早收拾了,用的使的都是崭新。派了四五个除洒丫鬟,几个嬷嬷,全安排好了。” “可有人给李府的谨大爷送了帖子?” 小红笑道:“一早,琏二爷就给李府大爷送了帖子,平儿姐姐说他们爷兴许晚点就来。” 忠顺王府 “给小王今儿打扮好一点。”李谨张开手,由丫鬟们伺候穿亲王世子服。将宝钗的赐婚圣旨拿在手中,对着试衣镜转了几圈。 今儿去告诉玉儿好消息,林大人正在回京路上,估摸着十月就能回来。皆时,玉儿就可以不住在贾府了。 第140章 薛蟠硬了一回 且说贾母命鸳鸯等人小心翼翼把侧妃嫁衣,用红锦布掩盖好,送去园中殿楼。 王夫人、又细细给元春说园子里都是宝玉提字。 贾元春听母亲等人说园内外如此豪华,因默默叹息奢华过费。前些日子大房才犯了事,现在如此铺张倒让王府如何想。 便绕过话题看向三春,笑了笑:“姐妹们都长大了,宝玉学业如何?” 宝玉干笑了一阵子,不说话。由王氏挽在怀里说:“你弟弟病了没多久,哪有精力劳苦。” 元春因回:“不要荒废学业,如今我回府,还是待往年一样亲自督促弟弟学业。”拉了宝玉的手,又问一些家长里短。 宝玉一听,抽了几口气,面色淡白。 又听王子腾并王氏谈起宝钗。 元春看了另一桌宝钗端庄富贵模样,称赏一番,又笑道:“薛妹妹才德具备,便只有林妹妹可与争锋,非愚姐妹可同比。听闻林妹妹家里已经订了好人家。宝妹妹定亲没有?” 薛姨妈笑道:“我家宝丫头,哪有娘娘福气,不着急。” 王子腾摆手笑道:“宝钗今年已经十五,耽误不得。” 贾母心中不悦,笑道:“玉儿家里倒给她选了好夫婿。” 黛玉一面听了,拿帕子掩面遮羞,暗暗生气。若是府里知道,谨哥哥就是世子,不知多尴尬。宝钗看在眼里,笑着将黛玉挽在怀里悄声道:“脸怎么红了。” 黛玉伸手轻打宝钗,白了她一眼呛道:“宝姐姐,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都不是好人。” “林姐姐,你们又自顾说体几话了?”惜春探这头,探春笑道:“你乖乖坐好。” 迎春看着大家,只要和姐妹们在一起说说笑笑,便是幸福。 王氏在桌下拉了拉元春衣角,用眼神看了一眼宝钗。元春笑了笑,话到嘴边不好开口。到底姨妈家是亲戚,怎可让她来替宝丫头和宝玉配一对不问姨妈意见? 元春见王夫人暗示,点头笑道:“舅舅可有合适人选,替薛妹妹物色个如意郎君。”将皮球踢给王子腾。 宝钗和薛姨妈听了,不觉脸色不好起来。这时薛蟠大大咧咧站在门外求见。 门外丫鬟传:“薛大爷来了…” 元春因笑道:“快请进来。” 薛姨妈笑道:“我家不成器的小子来面见娘娘,怕不懂规矩,还是命他在门外说几句话就好。” 元春道:“姨妈不必见外,现在还是叫元春就好。蟠哥儿也是我表弟,都是一家子人。”又命人请薛蟠进来。 薛蟠也不敢东张西望,荣禧堂摆了好几桌,贾母,元春、王子腾,贾政宝玉一桌。王氏、邢氏、李纨、站着伺候。 屏风后又是三春,黛玉宝钗。可卿、尤氏。在后面便是贾府男丁,贾琏、贾环、贾琮、贾兰等人。 “过来吧表弟。”元春招手薛蟠,薛蟠这才提了气走过去,斜着脑袋看了一眼薛姨妈,被瞪了回去。这才正经抱拳说:“听闻大姐姐,侧妃娘娘回府,我妈前几日就命我去备礼。” 贾母笑着让小子把薛蟠带来的几车贺礼命人拉去库房。 王子腾捋须笑道:“这小子,越发中用了,如今生意遍布大雍。也该寻个人家定下来,才能安心打理。我听闻有一家夏姓皇商家的嫡女今年十六与蟠儿挺相配。” 薛蟠双手一叉腰笑道:“我不急,等妹妹先找了好人家再说。” “你妹妹自有你舅舅做主!”王氏笑着给王子腾斟酒,薛蟠脸色登时不好。 而贾母等人也是笑而不语,薛蟠问薛姨妈,“妈,我可是听说谨哥儿那日说了要娶妹妹。” 薛姨妈看向王子腾,掩嘴笑了笑:“蟠哥儿说的没错,我瞧谨哥儿那孩子也不错。” “妹妹糊涂了…”王夫人提醒道。 元春也是一愣,“谨哥儿说的是谁?” 太监不急皇帝急,反观宝钗那一桌子女人说说笑笑,和三春几个开始联起中秋诗。 宝钗淡淡一笑,听舅舅和姨妈意思,要给自己婚姻大事做主。心里虽紧张,却丝毫不担心。将团扇摇着,前倾身子笑道:“幸亏云丫头不在,要不今儿中秋诗词的韵,都让她一个人说了。” 薛蟠得意道:“谨哥儿是武卫司指挥使,大姐姐不知道?”薛姨妈瞪了他一眼嗔道:“没规矩,你大姐姐时常在宫里,又怎么知道外头的事。” 王子腾冷哼道:“他又没有下聘礼,轮的到他说娶就娶?我王子腾的外甥女给他做妾,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面子。娶了林家闺女还不够。” 薛姨妈和薛蟠被呛的说不了话,这时薛蟠瞧了一眼宝玉说:“宝玉,你要跟谨哥儿抢?” 宝玉吓了一跳,他现在把林妹妹和宝姐姐当亲姐妹一样。而且宝玉听了谨哥儿的话,打算做喜欢的事,譬如炮制胭脂膏。写诗集,哪有心思谈这些儿女私情? 姑娘嫁了人,就成了没有光彩的鱼眼珠子。他不想以后对着鱼珠子过一辈子。 不过就算宝玉不喜欢宝钗,他也不会拒绝父母安排。 宝玉讪笑道:“这是什么话,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又做不得主。” “薛蟠?你怎么说话!什么抢?宝玉他又不是贼。”王子腾不满拍桌,元春劝解道:“表弟也是一时口误。” 薛蟠嘀咕着,你们把我妹子随便给了宝玉也不过我妈意见,这不算贼是什么。简直是强盗,再看宝玉,竟不拒绝。 用餐毕,丫鬟撤了席。贾母又陪着元春说话,黛玉宝钗等人坐在一面。 王子腾再同薛姨妈、王夫人细说。 “我也是为宝丫头好,哪家哥儿又比得上宝玉?何况薛家和我们一条线上,这样亲上加亲,四妹妹将来也放心。”朝薛姨妈柔声说其中利益关系。 “舅舅,谨哥儿他和我妹妹…”薛蟠急道。 “你住嘴。”王子腾呵斥道。 “舅舅,谨哥儿他人不错的。比京中世家子弟不知道好多少倍去了。”薛蟠鼓着牛眼珠子,很是认真。他可是巴巴想着谨哥儿当他妹夫其他人瞧不上。 “这孩子越发没有规矩!”王子腾不满看向薛姨妈。 宝玉笑了笑,急忙从怀里拿出玉露水。在元春面前献宝道:“姐姐,这是玉露水。就是谨哥儿制出来的。”袭人站着宝玉身边笑道:“二爷,贾娘娘她知道的,这些东西,宫中也会采办。” 贾母眉开眼笑道:“你忘了你姨妈家做什么的了?这些东西都会给宫中送去,你姐姐又怎会不认识。” 王夫人笑着点头拉着宝玉手道:“你姐姐回来就顾着说这些,快将东西收起来。” 宝钗不动声色拿团扇遮面,他的哥哥一向鲁莽,今天为她说话。宝钗心里还是很感动,开口打趣道。 “大姐姐回来正好督促宝玉他上进。”偏宝玉最不喜欢读书,宝钗却故意提及。 果然宝玉不高兴,气闷闷坐在一边。 “姐妹们,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吧!”宝钗似笑非笑,起身给王夫人行了一礼,拉着黛玉等人借故离开。 王夫人面色难看,谁也看的出宝钗看不上宝玉。不过为了宝玉以后有薛家扶持,王夫人也只能装看不见。 秦可卿和尤氏也不爱待,索性也随姐妹们去园里散散心。心里啐了李谨一回:这死人,这会子还不来。 薛蟠的话,根本没人在意。薛姨妈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气的薛蟠甩袖一跺脚就直冲冲囔着:“我找谨哥儿去。”撞到门口几个小厮,似头牛一样拉不住。 王熙凤正叮嘱府里丫鬟。元春下午去园子逛的相关事宜。见薛蟠一脸怒气,横冲直撞。回手拉住他细问。 薛蟠不满道:“你们贾府也太欺负人了,我找谨哥儿去。” 王熙凤吃惊,柳眉倒竖呵斥道:“你撞客了?还是吃了马尿,今儿大喜日子,你在这样莽撞,我先打你几巴掌清醒清醒。” 第141章 荣国府小王做主 “你说说,怎么欺负你了?”王熙凤反笑道,让小红去忙。 薛蟠大脑袋一摇,面对王熙凤气也消了一半说:“舅舅说要把我妹妹许给宝玉,这怎么行。我不同意,我找谨哥儿去。” “你站住!”王熙凤一听,这还得了,她这个姑妈念着宝钗和宝玉的事,竟求到了王家他二叔那去。 “不过提一嘴,哪个就认定事成了,你可不许乱来。” 薛蟠敷衍应了声,翻身上马去李府。平儿说李谨不在,薛蟠急的打转。 “可有什么重要事?”平儿见他着急,可不敢耽搁。 “好嫂子,谨哥儿去哪了,我舅舅和姨妈要把我妹子许给宝玉。” “啊!”平儿惊的掩嘴,将薛蟠拉到一边悄声道:“可是真的?” “我怎么会拿我妹子开玩笑!” “你过来,我同你说。”平儿悄声说了几句,薛蟠吓的身子一颤,顿时憨笑起来,忙跑出去翻身上马。脑袋上别的几朵菊花也落了下来,直奔王府。 平儿摇头,他家世子爷早念着宝姑娘。 这一闹,也不知要发生什么。 “干什么,这里是你能来的?”忠顺王府门口的侍卫,将薛蟠赶走。 薛蟠不敢嚣张,腆着脸笑道:“劳烦帮我通报一下世子爷,就说薛家薛蟠有事找。” 亲王府侍卫一面听了找自己小王爷,便不敢耽误,命他远远在门口等着。 李谨穿了一身红色世子冠服,在长史官轮流马屁下,这才满意点点头:“你们说,京中谁家小子有爷英俊?” “世子爷武貌大雍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小王爷,门外有个叫薛蟠的求见。”王府亲卫来报,李谨眉头一挑,薛蟠怎知道他身份了?命人带进来,一时薛蟠见了一身四爪盘龙大红袍的李谨,差点儿没认出来。 呆傻了半天,秦长史呵斥道:“该死的,见了小王爷还不行礼?” 薛蟠一哆嗦,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结巴道:“谨……不不不,小…小王爷,草民薛蟠…”一时想起香菱,拍了拍大腿,被谨哥儿摆了一道。不过心里却不生气,反而得意起来。 自己脑补,帮着李谨圆了谎,心中一想,当初是忠顺王府那个叫张彪私自决定把香菱送小王爷,谨哥儿并没有参与。 “起来吧,我正打算去荣国府,已经备好车马,怎么你跑这来了。” 薛蟠起身,也不敢坐。 “我舅舅,他们合伙要把我妹妹许给宝玉,我妈妈这人你知道,性子温柔。他们仗着我家没有势,这般欺负。我妹妹可是倾慕,谨…小王爷的。” “什么?他们敢跟小王抢人,吃了豹子胆!”李谨将手中赐婚圣旨捏在手中,挥手怒斥道:“今儿一并让贾府看清楚了,到底荣国府谁做主。”一面怒道:“秦长史,给我调集亲王府人马,随我去荣国府。” 这亲王世子头一次大招旗鼓出街,这次他是光明正大露脸,拿着忠顺亲王府的招牌,带了一列人。路上带头的军汉骑马扬鞭喝道:“快散开,快散开。” 李谨骑马并着薛蟠,身边还有两个王府长史官带头。 京中人哪个没听过忠顺王府的小王爷,在蹴鞠上赢了北羌国。于是纷纷投来称赞目光。 “没想到小王爷长这样!” “我见到小王爷真容拉!” 经过武卫司,张彪、魏斌等人正出司巡街。 “吁!” 李谨拉停马,魏斌怔住。张彪上前半跪抱拳道:“小王爷,可是出事了?” 李谨冷哼道:“荣国府吃了熊心豹子胆,陛下赐给小王的侧妃也敢打主意。我这去敲打敲打他们,你们带上人马,给我把荣国府包了。” “不死,今儿也要吓破他们的胆。” 魏斌这时反应过来,依他的性子只是抱拳行礼道:“你瞒的兄弟好苦小王爷。” 李谨笑道:“武科之事,小王可是凭真本事,你可没话说。” 魏斌笑道:“咱们是好兄弟,说这些干嘛!既然你要去荣国府找茬,怎么少得了我。”让人牵马来,翻身就上去,又招了二十几个武卫司兄弟。 这忠顺王府亲卫,加武卫司人马,气势汹汹。不知情的,还以为哪家勋贵大官被抄了。 薛蟠心中感动,“还是妹妹有眼光,什么荣国府二房奶奶,有世子侧妃好?狗屁!小王爷为了妹妹不惜和荣国府闹一回,就这义气,我薛蟠一辈子跟着小王爷跑腿干活。” 荣国府里姐妹们去了园子。 只剩王子腾、元春、贾母、贾琏、贾政等人。薛姨妈陪着贾母说笑,门外小厮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太太,李大人带了兵马在荣国府大门外……又好像不是李大人。” 王子腾噌的站起来,背手站在堂中面带怒色,“我倒看看,谁那么大本事敢带兵马闯这里。” 贾政问:“什么是李大人,又不是?” 今儿可是大喜日子,这李谨带兵马来是什么意思?老太太起身让小子再去看看,又问来报消息的小子:“你看清了,多少人马?还有谁…” 小厮吞吞吐吐,“小的没看清,像是李大人,又感觉不一样。薛大爷也在,不过李大人好像不高兴。” 王子腾冷笑道:“这蟠儿还真是跑去给李谨说了,今天我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娶宝钗。” 有王子腾再,还有元春在。贾府自然不怕什么武卫司李谨。 这时李谨的人马被荣国府外十几个家奴围着,其中一二个眼熟的还有些惊愕,忙上前笑道:“李大人,这是来干什么。贺喜也不必带刀带人马吧!” 李谨不和他废话,一把抓起他的衣领说:“小子,看清楚了…” 这些看门小子,定眼一瞧。只见李大人身上红艳艳的衣服,好像多了一点什么。 怎的衣服中间有条龙呢? 秦长史和王长史,上前踢倒一个小厮。因为是文人,两个长史踹人时有些不稳,差点蹩脚。 “把你们荣国府正门打开,免得我们不客气。”随后,身后的人马抽出配刀,呐喊着:打开正门。 荣国府门外小子吓傻了,半天没回过神来,“李大人,今儿我们娘娘回府,这样不…不好吧。” “他娘的废话什么,没眼力的东西!”魏斌这爆脾气一上来,几个耳刮子扇了上去,抓起小厮呵斥道:“该死的奴才,不认识字,总认识图儿吧?看不见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小王爷?你们娘娘见了也得乖乖行礼。” 胆小的已经吓的尿了一裤管,有点胆魄的双腿打颤就往里面跑去通报。 不过,张彪已经带人撞开荣国府大门,带人马冲了进去。 第142章 荣国府小王做主 等人冲进了仪门,赖大慌忙跑过来拦住,走近一看李谨的衣裳。登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这变化有点太大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只看着李谨身上的盘龙冠服身体不觉自然跪了下去。 等恢复一点神知,不敢抬头道:“这是?” 李谨站的笔直,秦长史荣国府这些管家是认识的。将刀比在赖大的脖子上喝问:“听说你们荣国府,想抢我们小王爷的侧妃。” 赖大脑子还懵着,当即磕头回,“没有这回事…侧妃娘娘是我们家大小姐,怎会抢。”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此刻如同巨人一般威严的李谨,双手直打颤,好好的李大爷怎么成了忠顺王世子。 李谨也知道,赖大家的不是好货。于是抽出刀,用刀面拍在他脸上笑道:“小王又没提贾元春。” 这锋利的刀,在赖大脸上刮来刮去,吓的他身子摇晃。抓起他衣领,扇了几巴掌,李谨一脚踢飞他骂道:“荣国府的狗,也配挡小王的道。” 身后的武卫司人马,和亲王府亲兵已经开始仗势欺人,将周围小子都揍了一遍。 他手一挥,自有冲在前面的。“一路给小王打进去,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挡道。” 薛蟠紧跟他身后,随即听到一声声惨叫,荣国府的小子一路倒。哪有人敢阻止李谨,而内宅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能报信的小子,皆被李谨等人打翻在地。 这是要去给王子腾立威,并警告荣国府一些藏奸的。一路打到贾政大院,凤姐和小红在外打点元春住处,一时赶来,先喊道:“谨哥儿,你疯了?” 李谨将手轻挥,身后人马停止打人动作。 王熙凤只上前走了两步,就发觉不对,张了张嘴愣住。李谨正了正身子,冷笑道:“凤姐,你不要多管闲事,好好看热闹。也不准去内宅报信,今儿我倒看看你叔叔王子腾如何口出狂言,要把小王的侧妃许给别人,只要他敢当我面说,小王就敢当你们面砍了他。”说着,人已经带着人马大步流星往前走。 王熙凤一脸慌张,好半天反应过来,叫上几个丫鬟往小观园里搬,“救兵”。 这时候,只有林姑娘,宝姑娘他们能阻止。 该死的蟠哥儿,叫他不要鲁莽,怎么还真去找谨哥儿了。王熙凤下意识喊了,又忙掩嘴。捏着帕子小步跑起来,口内直念:“谨哥儿怎么成了小王爷?” “薛蟠,你先去让内宅女人们避避。”李谨不知道秦可卿、黛玉她们在不在,不想吓坏她们。 薛蟠叠声应下这时候腰杆也直了,飞也似的跑进去。想着把天大好消息告诉薛姨妈。 内宅里,早有漏网的小子把李谨带人马闯荣国府的事说了一通。 薛蟠刚冲进去就被王子腾打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没有规矩。跑来跑去做什么,你也跟着别人胡闹起来?” 薛蟠捂住脸,咬牙不敢对他舅舅发作。正想开口,薛姨妈心疼看着他,“蟠儿,娘娘在不得胡闹你还不下去。” “我凭什么下去,妈咱家以后也没人敢瞧不起。”薛蟠瞪红着双眼。 贾政跺脚愤恨道:“怎么回事,谨哥儿也太不知轻重了,就算看上宝丫头,也该明媒正娶来。这是干什么?当强盗,来荣国府抢人?” 贾母好心情被败光,拉着元春解释道:“今儿中秋,都让外人搅和了,你舅舅在他不敢造次。” 王夫人也是一脸怨气,“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闯国公府的门。娘娘还在,莫要惊扰了。” 邢氏也随着贾母等人心情顺口嗔道:“这等人,往后便不必让他进荣国府。” 贾政挽着袖袍呵斥道:“妇人之见,谨哥儿多次帮我们,就算今儿他昏了头。也不该如此对待,我这就去好生和他说。” 薛姨妈也想帮李谨说话,但是当着王子腾和元春贾母,还是假意呵斥道:“蟠儿,你去告诉谨哥儿消气,什么大事?就这样胡乱来,这里可是荣国府,岂容他放肆。” 薛蟠急道:“妈,你少说两句。” 王子腾起身,站在门口笑道:“让他进来,今儿我王子腾就看看他有多大的面子和官威。” 贾母、王夫人、等微笑点点头。有王子腾坐镇,谁敢来放肆,凭他一个武卫司李谨,四品武官? “王大人,好大口气。” 李谨拽着二五八的步子,背手笑着踏进荣禧堂,王子腾偏头一瞧。 瞬间变脸,愣了几秒。脸上表情五彩缤纷,风云变幻。原本虎背熊腰站的笔直,登时弯低身子。将头矮了三分拱手微笑道:“这…这可是小王爷?” 屋内人突然一愣,僵持住。王子腾怎么突然喊李谨,什么小王爷。 再一看,吓的贾府男女脸跟抹了白面粉似的惨白。 李谨那一身鲜红盘龙冠服太耀眼了。 郡王也只是四爪莽袍,亲王和亲王世子才配享受四爪盘龙。这莽和盘龙,级别可是差很多。 王子腾没见过忠顺王世子真面目,可这身衣裳,他在瞎也看的出是亲王世子服。 元春身子一颤,在贾母和王氏,邢氏、贾琏等人惊讶眼光中,忽的起身,从座位上下来。脸色煞白,对着李谨跪礼:“元春见过世子。” 王夫人失声道:“元春…” 这下屋子里的人,哪坐的住,全起了身子,下来行礼。 薛蟠得意跑到薛姨妈身边悄声道,“妈,妹妹好眼光,将来和贾府元春大姐姐,平起平坐。” 薛姨妈一呆,再次小心翼翼抬头看,不敢相信问:“蟠儿,妈是不是做梦,谨哥儿…不…这真是忠顺王府里的世子?” “妈,这还有假?看看身后的人马,除了武卫司,还有亲王府的。儿子可是亲自去忠顺王府请的人。”说起来,得意将那颗大脑袋晃了晃,先前被王子腾打了一巴掌也不在乎。 贾母觉得天昏地暗,贾琏一脸欣喜:“迎春有福气了,幸好自己没有说那些话。”就算李谨不是小王爷,他和贾赦还有把柄被他抓在手中,又怎会帮着府里去骂他。只站在一边冷笑看热闹。 李谨微笑道:“老太太一把年纪了…” 贾母正要微笑抬脸说几句挽回的话,李谨齿冷道:“就让丫鬟们扶着跪下吧!”贾母这刚挂上的笑容顿时又垮了下来。 王子腾面带微笑,“小王爷。” 李谨冷笑道:“小王现在跟你算账。” 从怀里拿出圣旨,撇了一眼众人,“还不跪下!” 众人一惊,全部跪了下去。李谨拿着圣旨,刻意刁难。 唉?我现在就不念,跪着吧! “王大人,小王在外面听见,你要看小王发威?原来荣国府是你当家做主?” “下官岂敢做主,自然由小王爷做主。”王子腾擦着额头细汗,如果知道宝钗是被小王爷看上,他还来做什么媒?将眼光瞥了一眼王氏,王氏吓的跪地神色慌张,手里的佛珠掉在地面不敢去捡,巴巴望着最前面的元春。 薛姨妈激动的浑身颤抖,原来他说的没法给宝钗正位,不会委屈薛家是这个意思。 薛姨妈只觉得天旋地转,这是高兴的反应…薛蟠跪在地上扶住她悄声道:“妹妹呢?” 薛姨妈方想起来,宝钗这丫头不会一直知道?才会这般镇定不急。一时想起林姑娘… 原来荣国府里真正的凤凰是林丫头。 王府长史,从荣国府上首搬来椅子,放在中间。李谨一屁股不客气坐下,转着手里的圣旨。 这模样,只差没把纨绔子弟,贵族顶级人员的嚣张模样刻在脸上。将二郎腿一翘,秦长史让府里丫鬟捧茶来。 李谨呷了一口茶,看着荣国府人跪在她面前。 这感觉,非常爽。 第143章 跪下说话 这小王爷刻意刁难,拿着圣旨半天不宣。贾府里的人也不敢起来。 “姨娘,哈哈哈!”赵姨娘小院里,赵姨娘闷闷不乐。像元春回府这样的大日子,她没什么资格去凑热闹。府里也没人去请她。 贾环躲在门外偷看了一会,兴奋的往赵姨娘处跑。 不过赵姨娘的性格却是那种不服输的。将丰腴的身段靠在门框,双手环抱看着热闹。 现在她真想去瞧瞧府里太太们的热闹。听说谨哥儿来势汹汹带有一队人去闹,唉哟。 得意之间,赵姨娘拿出剔牙竹签,惬意刮了几下。见贾环跑来,拉着贾环笑道:“小兔崽子跑什么,元春回来老太太们可赏了银子,快交给老娘保管。” 贾环脸色一黑,乖乖从怀里拿出大姐姐赏的银子。噘嘴不满道:“姨娘也太管的紧了。” 赵姨娘上手拧住他耳朵啐骂:“老娘不帮你存起来,将来你娶什么媳妇?” “姨娘,大喜事!谨哥儿,不…我师傅他是忠顺王世子,现在老太太那边可精彩了,宝二哥真幸运,躲去园子和姐妹们玩,若他也在。看看他还有没有脸,要娶宝姐姐。” 赵姨娘一征,什么小王爷?将小红鞋蹬好,抖了抖身子。拉住贾环就往荣禧堂奔走,“环儿咱娘俩去瞧瞧。” 贾环高兴道:“我以后要勤加练习武艺。” 赵姨娘揉着贾环的小脑袋,伸出大拇指,“环哥儿,好样的。” 李谨笑着扶起面前微颤的元春,“元春你起来吧,你今儿刚回家。一切事都不知情,小王恕你无罪。” 元春摇摇头,“世子要宣圣旨,元春不能没有规矩。” 李谨点点头,“长史官,还不去给小王的侧妃拿软垫子来。再给薛家母子拿软垫子。”扫了一眼其他人,跪着吧。 李谨顿时笑脸不在,一脸煞气起身走到王子腾身边,居高临下的模样冷冷道:“王大人,要把小王的侧妃许给谁?谁家比小王还本事大?”眼神看向王氏,和贾母。 贾政心里一突,跪在地上抬头赔笑道:“小王爷,此事不过内宅妇人随口几句玩笑话。小王爷莫要当真。下官家里断然不敢这样造次。”额头不断冒汗,妹夫啊…当初的来信都怪我没认真读。 林如海来信字字句句都在让贾府重视李谨,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怎么就成忠顺王世子了? 李谨对贾政的说词很不满,“玩笑话?那小王也说几句玩笑话,告你们贾府违抗圣意,又如何?堂堂一个员外郎听女人的,你们贾家,全都由内宅女人做主了不成?那还要男子如何。” 贾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李谨训斥着,半个字不敢说。把头不断点着,伸袖抹汗。“小王爷,下官家里不敢违抗圣旨。” 贾母慌了神,瞪了一眼王氏。这李谨来宣圣旨,该不会是贾赦的事生了变故?听他语气,难道是发难? 李谨走到王氏面前,老太太被鸳鸯扶着跪。身子有些吃不消,叹气摇头。 她老了,真管不动了。 “小王念在你是元春的嫡母,不与女人计较。既然王氏喜欢念佛,今后还是在荣国府佛堂里抄经念佛吃斋的好,没有恩准不得踏出佛堂半步。” 王氏身子一倒,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贾琏现在跪着,腿还在发软:小王爷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不过想着二房一家子,和贾母的偏心。贾琏心里突然觉得没那么难受。 “王子腾!”他转身走到王子腾身边,狠力一掌拍在他的肩处。 这举动,把薛姨妈等人吓的掩嘴惊慌。 王子腾是练武的,身子偏了几寸,强忍不爽。跪正了身子,咬牙梗着脖子:“下官鲁莽,凭世子处罚,下官不知情我那外甥女是世子看上的。若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私自做主。” “你还不敢?王子腾,你小心翻船。”李谨冷冷看着他,“元春作为小王的侧妃,小王很有必要问问你们贾家,和王家。最好把私下干的一些抄家事藏好了,或者隔绝了,免得连累我们忠顺王府名声。” 这面贾琏等人跪的全身酸痛,刚想伸直了腰板,就被李谨瞪了一眼。 李谨将圣旨卷在手中,伸到王子腾面前,面无表情道:“念!” 王子腾听他说什么抄家事还以为和北静王的事发。面色惨白,嘴唇哆嗦道:“下官…” “小王让你念!”挑眉怒他一眼。 凭你贾府是什么国公,王家是原著什么核心人物,靠着北静王还是大皇子。 难道亲王世子,忠顺王府和皇帝铁哥们的牢固关系,还怕他们几个?并且下一任新皇,三皇子李洛还是他的“粉丝”。 李谨现在可以说,能横着在京城走,也没人管。 王子腾接过圣旨,跪在他面前。用膝盖在地上转了一面,对着贾府众人,抖开圣旨。 贾母、王氏、贾政、贾琏、邢氏等人喂微抬起头来。因跪了半柱香时间,每个人面上都有程度不一样的难受。 小观园里 晴雯把腰杆伸的笔直,和紫鹃一起扶着黛玉往荣国府赶。香菱和莺儿也被吓的一路不敢说话,宝钗和三春一并紧张着。 王熙凤在前面带路,焦急埋怨:“我素日待你们姐妹不错,那么大的事,也不告我一声。”偏头看了一眼宝钗和黛玉,顺便看了一眼迎春。 了不得,家里将来要出好几个亲王妃哩。 这边宝玉也在跟着跑来,被凤姐拦下笑道:“好兄弟,你不要去添乱。” 宝玉不依道:“我要去,我要去,如何了?谨哥儿怎么成世子了。” “名烟,还不把宝二爷带回去!”王熙凤瞪了一眼名烟,顾不得他们。 黛玉安慰道:“凤姐姐不要担心,哥哥不会乱来的。” 王熙凤停下行了一礼,笑道:“给世子妃行礼了,以后可要顾着姐姐。”又给宝钗行礼,“给侧妃娘娘行礼。” 黛玉跺脚羞恼道:“什么时候了,偏这个时候还来讨人嫌。” 宝钗脸上一阵红晕。 “好妹妹,今后可要照顾姐姐。”拉住宝钗的手,羡慕的看了看姐妹们。 没过多久,王熙凤和三春黛玉,宝钗几个丫头也都到了。刚到门口,就看见上百号的带刀军汉,把荣禧堂外面包了起来。 张彪等人来报,世子妃等人来了。李谨脸上一喜,“你等一下念。”喝阻王子腾,转身去寻姐妹,武卫司和亲王府的人马,自动让开过道。 “玉儿,宝姐姐…”上前拉住黛玉和宝钗的手,黛玉和宝钗,姐妹们还是头一次看他穿亲王世子袍,不觉眼花花,心跳加速。 李谨得意道:“哥哥穿这身是不是好看,将来玉儿和宝姐姐穿世子妃服,也一样好看。” 宝钗等人见他,就要行礼。李谨虚扶她们起来,又对凤姐摆手:“不必行礼,进去说话。” 姐妹们进去,见一大家子跪着,一脸惊慌。 第144章 给宝姐姐一个家 什么叫区别待遇? 姐妹们进去时,因有圣旨要宣。在跪的那一刻,早有长史官命人拿软垫来。 黛玉跪在元春前,宝钗和元春并排跪着。 三春们跪在后面,一并丫鬟自觉跪到最后去。李谨上前拉住晴雯,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跟爷不后悔吧,你不用后面去,就在三春她们身后跪下吧。” “既然人到齐了,王大人念吧!”背手站着,命王子腾宣圣旨。 王子腾方才大致看了内容,并不是祸事,字正圆腔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家有女,薛宝钗,惠心纨质、德才兼备。赐与忠顺王世子为侧妃。赏赐世子侧妃大婚冠服一套,玉如意一柄,凤钗四支。待世子妃大婚,与贾侧妃同嫁。” 王子腾念完,堆脸笑道:“小王爷…”李谨上前拿回圣旨,走到宝钗身前将她轻扶起来笑道,“宝姐姐,拿着!这是小王特意为你讨的。”宝钗眼角沁出泪水,点点头。 “妹妹,”将黛玉拉起来,在她耳边悄声道:“妹妹的世子妃冠服,到时候要在皇宫大婚,皇后娘娘亲自为你穿戴。”黛玉小脸一红,受宠若惊,拍了拍他的手,见外祖母等人还跪着,不免红了眼嗔道:“哥哥还不让外祖母他们起来。” 李谨脸色稍微有些不好,轻咳道:“既然世子妃替你们求情,起来吧,小王也不是无情之人,最是以权服人。” 又亲自将元春,探春,惜春,迎春拉起来。走到上首座位,坐了下来继续训斥:“不要以为,玉儿她们是我妻子,小王就会对你们睁眼闭眼的。若是干了坏事,小王大义灭亲可不是说笑。” 瞪向王氏等人,“王氏,和邢氏没事就住在佛堂,为府里祈福。无事不得外出。” 本想数落一下贾母,一想这老太太岁数也大,活不了几年。算了…对着贾琏道:“陛下已经恩准,将罪臣贾赦爵位袭给贾琏,降一等。你们自个儿去部门走程序,不过只有一代。” “薛氏上前说话!”李谨笑着朝薛姨妈招手。这边薛姨妈还在惊喜中,被薛蟠轻推了一把埋怨起来:“妈这会子发什么愣,小王爷传唤。” “嗳!”薛姨妈整了一番衣裳,端正身子上前行礼,李谨挥手笑道:“不必行礼,现在可挑不出小王坏来了吧。” 薛姨妈现在越看他,越喜欢。这女婿,拿一百个国公府爵位也不换。 李谨笑道:“今儿吓着姨妈了?姐妹们也并吓坏了,也不能怪小王动气,而是陛下刚刚给了圣旨,贾府就要私自把世子侧妃安排出去,这是什么荒唐事?这是在跟陛下作对吗?小王这是一时情节赶来救你们。”偏又把黑的说成白的,王熙凤在一边暗啐他。 你若早说,又怎会发生这事。 总之不是个好的。 凤姐转身走出来笑道,“小王爷,这闹了大笑话,都怪我们眼拙,没瞧出宝丫头还有这种福气。” 一时黛玉转来他身边,悄声掩嘴道:“哥哥可消气了?” “我一见玉儿,和姐妹们,就不气了。”李谨笑呵呵,望着姐妹。三春虽然还是平常眼神瞪他,却明显带了一些害怕的神情。 “在府里,以后还是不要见外,还是叫我谨哥哥,不然小王就打你们屁股,你们都是小王的好妹妹。”笑着看向,三春。 和姐妹们想处了差不多两年时间,虽然之间大家说话没什么避讳。可如今不同了,他不在是武卫司李谨,而是大雍朝尊贵的亲王世子。 这里是古代,讲究男尊女卑。所以,三春有些害怕。毕竟这几个丫头不像黛玉、宝钗。早提前被透剧。 “咳,小王说了~今后我来,还是叫我谨哥儿,只限姐妹们。”身后的亲卫和武卫司兄弟,表情像吃了什么似的不舒服。 魏斌心里犯苦:我们头儿办事,打人时可不是这种色样。 一时见了姐妹,倒把堂内这堆人给忘记了。见贾母等虽站起了身子,却没有坐下。 他摇头叹气,“今儿是元春回家的好日子。小王也不想因为这事扫姐妹的兴。就先回去了,王大人,去你府上坐坐。”临走时,又不舍和黛玉,宝钗,三春说了几句话。 并在元春耳边悄声道:“小王对你家是不是很熟悉,把你家宝玉管教好了,给我读书写字,关书院去考不中功名不准回来。”在元春耳边轻轻咬了一下。 “啊嗯~”元春羞的不觉露了声来,忙往四周看。众人看着她,眉毛拧在了一起,又羞又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担心。还好李谨这轻咬耳朵很是隐秘看不见。 “元春记下了。”微微点头。 王子腾心下惴惴不安,不知这小王爷还打什么主意,李谨往前走。后面一堆人马退出荣国府,他拽着流星步,朝身边跟上的王子腾笑道:“那就请王大人带路,去你府上喝杯茶。” “王大人怎这般卑微?”路上,李谨调侃他,坐在轿子中掀开帘子一角观察王子腾的表情。 这人十分能忍,骑在马上丝毫看不出怒色,反而很是谦虚卑微低声赔笑:“小王爷,这次真是误会。下官又怎会无缘无故得罪忠顺王府。都是我那妹子,为了她宝贝儿子求我这哥哥。” 李谨冷哼道:“王大人很偏心啊,宝钗也是你的外甥女,难道不问下薛家愿不愿意。” 王子腾瞬间哑口无言,只一路赔笑。 虽面无一丝破绽紧张神色,王子腾却如同全身入坠冰窖。李谨用扇子继续挑开帘子说:“王大人,这毒日烈头,八月最是毒辣。怎么不见你流一丝汗?莫不是怕小王会把你怎样?” 王子腾很会转移话题笑道:“小王爷,下官乃是不出汗的体质。”见李谨放下帘子,他才松了一口气。这忠顺王世子太难伺候了,喜怒无常。一会对贾府女子似言听计从,一会就像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 进入王家。 王子腾让内眷回后宅,大厅内只剩下王子腾,和李谨。至于武卫司人马已经回了司里。 亲王府的侍卫,也都被李谨唤回去。 现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去王家,难道还怕被王子腾暗杀? 悠闲的呷了一口茶,欣赏王家的摆设,“你们家真的随便在地缝里扫一扫,都够贾府吃一年?”他淡淡笑道,“看来,走私挺赚钱的。” 王子腾脸色惧变。 而此时王家大院对门的酒楼上,坐着一位俊秀”公子”,眼神一直盯着李谨进入王家,露出冷笑。在他身边站着一位身高七尺,体格健壮。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手里抽出散发寒光的冷剑,说着一口蹩脚中原话哼道:“郡主,可是刚才进去的那人?” 第145章 登徒子吃我一剑 什么走私? 王子腾谈及色变。 李谨不动声色摇手,“无事,你便当小王随口几句。” 他闲的才不去管王子腾,等你们使劲儿造吧,到时候一网打尽。 而王子腾心内翻来覆去,不知道小王爷这句话到底是知道了他的底细,还是不知道?搁这里下套。 李谨起身在王家大院到处转,王子腾紧跟在身后。 “小王还未用膳。” 王子腾赔笑道:“世子爷不如下官命人去酒楼摆上一桌?”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在一边逗雀儿的李谨。眼角跳了跳,到底来王家干嘛的? “何必麻烦,就在王大人家里凑合不挺好。” 王子腾一怔,缓了缓神。命小子丫鬟快去备酒菜,李谨这才露出些许笑意。一路逛到王家花园,这王家也不比贾府差,亭台楼阁布置的倒有些韵味。 李谨走在前面,王子腾落后半步。一路给他介绍王家风景,全然没了之前说大话的口气。 “王大人,以后说话还是要谨慎一点,本世子心肠好。就不与你计较,听说陛下要派你去北羌国?” 王子腾心下一凛,这事他也才接到旨意不过两三天。陪着走了一段笑道:“陛下也是担心老王爷,命臣前往支援。” “那就好,用心替陛下办事。少去掺合内宅女人们的事。”李谨琢磨着,王子腾去北羌国,不会作乱吧?这事没头没尾。 等丫鬟们摆饭,也差不多到了晚间。这不知不觉,在王家走走逛逛,李谨一指这玉瓶不错。王子腾就命人晚上送去亲王府,李谨冷笑道:“小王缺这些个?” 王子腾笑道:“小王爷自然不缺,下官不过是略表心意。” “既然王大人一番好意,小王就收下吧!”又随手在王家乱指一通,将大半个内庭搬了个空。不过王子腾似乎一点不心疼,露出笑容。 饭毕,李谨大摇大摆出了王家,挺着小圆肚子打算消化。回李府去,走至一段阴暗处。他抬头一看月色,登时眉头一挑,脸色沉重起来。 好歹他也是开金手指,武力爆表的人。 那黑压压屋顶之上,蹲着两个人,又岂会看不见。故作没看见,往影子处走了几步。 李谨身子一寒,总感觉有点不自在的感觉。身上也没带兵器,只得把御扇拿在手中,”刷”的一声潇洒打开,在手中摇晃。 直觉告诉他,屋顶那两人准是冲自己来的。并且一早就盯上了他。 刚从屋顶黑影下方走过。 “嗖--” 一支飞镖快速横来。 “锵” 李谨眼疾手快,将扇子合起来用骨柄挡。这支铁镖很是锋利,从骨柄边上滑了一道凹痕,从他脸上飞了出去。 登时,脸上留下一道小口,沁出血迹来。 “嗖嗖嗖!” 很快又从上面飞来几支铁镖,李谨脚下挪动,方才是不知道这暗器突然杀来。现在有了警惕,很快躲避轻易闪开。 那隐藏的两人,本来天色开始昏暗,理应看不清。偏他看见白花花一片,李谨不觉笑了笑。这扮演刺客杀人,穿的那么白,怕我看不见? “你杀不了我…”正得意之间,还以为这两人要落荒而逃。 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只见屋檐上跳下两人。 他瞪大了眼睛,眼前两人居然是女子。虽说是男装打扮,可身前四座挺峰晃的他眼疼。正要仔细瞧,高大的身影挡在另一名女子前面。 嗤~ 阿扎护住后面主子。李谨根本来不及看清她身后女子整个面貌。她已将宝剑抽了出来,在夜晚中发出寒光。 这护主的丫头,长的实在,很有内涵美。健美的黝黑身材,那膀子上的肌肉只怕露出来比他还粗上一圈。身高也直逼十五岁的他,估计有一米七五。身穿一身米白色男装宽松衣裳,依然挡不住傲人身材。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再下不认识两位…公子。”李谨从不欺负女人,笑了笑心里琢磨,这女子身材和面貌皮肤都不像中原人。 “阿扎,替我砍了他!”身后传来铃音般清脆的声音。 阿扎抄着宝剑,步步上前。 “慢着!一定是认错人了。再下心思纯良,根本不认识你们。这样滥杀无辜不好吧?”李谨用扇子挡住这女汉子前进步伐。 阿扎一愣,又转头看向自家主子。 “你且问问他!”还是神龙不急神尾的少女声音在阿扎身后冷冷传来。李谨几番偏头去瞧,都被这个叫阿扎的“哪吒”挡住,一点也看不见庐山真面目。 阿扎豪气将宝剑横在他面前,宽眉一挑。 其实长相还是不差,就是有点粗犷了些,特别是这娃娃脸,毛毛虫眉毛。别说,如果去掉这一身结实肌肉,还是挺可爱。 呸! 李谨双手举起来,假意投降笑道:“两位公子,要问什么,只管说。再下一定有问必答。”露出一张看似天真的笑脸。 “两年前,你是不是在北羌国!” “你是不是中原国,大雍朝忠顺王世子?” 阿扎还想问,你是不是调戏了香寺一个女子。被身后女子轻咳,喝阻。 李谨心里抖了一下,面上淡定笑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亲王世子,哪家亲王世子半夜到处瞎逛还不带亲卫,多危险啊。万一就遇见刺客,比如你们。” 阿扎,“哦!”一声,点点头,天真回头说:“小主,不是他。” 身后女子又恼,又被自己的侍女蠢的忍不住咬牙嗔道:“阿扎,你怎么听信这y贼胡说。你且看看他穿的什么…” 阿扎恍然大悟,咬牙愤怒就持剑杀了上来,大嗓门一吼。“y贼吃我一剑来。” 李谨唬了一跳,拿骨扇一挡,“锵”的一声,好好的御扇被这一剑刺来一划。 给生成了济公的开岔破扇子。 “完了,完了,这扇子很珍贵你知不知道?”李谨挡开她一剑,伸指往阿扎脑门一弹,跳开距离保持安全。 阿扎气恼,脚下往后一蹬,使着蛮力就往前冲来。 刚还说这丫头不错挺可爱这样一点也不可爱。 当即严肃和这丫头拼了几回,“唬,你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 “杀了你!” “谁说穿这衣裳,就是亲王世子了?”李谨一边拆解她的招式,一边狡辩。根本来不及看,一旁的阿扎口中主子。 “我家主子说你是,那就是!”这丫头会使阴招,乘李谨和他说话时,一掌劈来打在他肩膀处。 李谨吃力往后一退,猛咳两声。 “住手,我不是忠顺王世子,我乃是南安郡主长子。你在来,我不客气了。”李谨摆了认真手势。 . 第146章 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阿扎不要相信中原人的话。” 这“哪吒”侍女身后的正主,突然拉开她,抽出宝剑来。将怀里一副图画掷到他脚下。 李谨上前捡起来,满是狐疑打开一看。咦,这画上的英俊帅哥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将画卷了起来在瞧这少女。 吓! 了不得,逃命吧? 只见这少女不似阿扎,虽有些蹩脚中原话。生的却是和中原人无二。 柳眉如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一双秋水杏眼含煞又附带野性。身着一身雪白男子劲装,头发高高束成了马尾,绑着一根淡蓝色发带。脚下一双羊皮长筒棕色靴子。 站在那里又似娇弱如风,又英姿飒爽,男装说不出的天然风流味。甚至威胁到了他的颜值天花板,过分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女眼熟、真眼熟。 他摸着下巴回忆,这不是前身在北羌国调戏的女子吗?居然追到中原来了,只是记忆里那个摸一摸就跳河的异族女子。怎的现在看上去不一样,难不成两年间遇到奇遇,练了一身功夫? 阿扎被李谨三番五次戏弄,本就黝黑的小脸憋的通红。若不是红透天,就这肤色根本看不出。 见这“旧”熟人有近一步动作,李谨神色一愣,急忙叫道:“别动,我们大雍朝正在派兵援助你们北羌国,现在杀了我恐怕不好。对你们北羌国不利吧。” “小主,他说的很对耶!”阿扎转身走到气抖冷的顿珠身边,张了张嘴见自家郡主气的都快成了一字眉,连忙捂住嘴。两主仆恶狠狠盯着他。 顿珠心里大怒,却发作不得。恶狠狠瞪着他,就像要生吞活剥一般。 他心里得意,看来有点效果。他是何等厚脸皮之人,直勾勾打量这个少女。甚至大大方方从她头扫描到了脚下,看的她小脸一阵白一阵红,护住胸前。 “你这y贼,你还看。”未等顿珠说话,身边的阿扎已经忍不住上前张开手臂,挡住这美丽的风景线。 李谨看着主仆两挺可爱的。 就这少女的容颜,前身摸一摸不亏,还有赚。和中原女子是不一样的风貌。 他研究半天不得结果,怎么回事? 分明记忆里,北羌国那个少女是柔弱不堪一击。 怎么像换了马甲一样? “我有个疑问…”半响,三人尴尬着站了半天,李谨不要脸的问:“你家里是不是有一个和你一样美貌的孪生妹妹?” 顿珠脸色通红望着他,眼里喷出一道怒火,再也忍不住。“你这无耻的y贼。”执剑杀来… 李谨身子一侧,将她手中宝剑打掉。顿珠纤细的手掌劈来,带着一股劲风。他伸出一掌来,接在她的掌心,顿珠身子往后一退。 李谨忙拉住她手,“小心摔了可不怪我。” “你!”顿珠脸色苍白,忽然大叫一声,“松手!” 李谨忙松开她的手,讪笑道:“不是故意的,这是个误会。” 刚说完,这少女就甩了几个飞镖来,要不是李谨身手敏捷,连续侧翻几个身子躲避,差点又被这女人扎中。 飞镖,从他身边划过,钉在墙缝里。 “嗳?说好的两国结盟如兄弟,你怎么能不顾大局呢?”李谨往后开始跑,不是打不过这个女子。而是他不打女人啊~况且这人还是北羌国来的,眼下两国正在结盟。忠顺王援兵平乱,若是他这里出点毛病,指不定皇帝知道,那一顶大锅就扣了上来。 三十六计,溜为上记。 这大半夜的,三人你追我逃,丝毫不放弃。一直从人少的地方,跑到京中繁华地,人也多了起来。李谨就像条泥鳅似的,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让开、让开!”阿扎拿着宝剑,推开行人。两人不似中原女子矜持,而是大步跑了起来。李谨回头看,得了~毅力真行。 他一边飞似的跑,这大红衣裳虽说在晚上稍微避免了一点光芒万丈的感觉。还是引来周围人惊讶眼光,这红的跟牡丹花似的。在人群里根本甩不掉这两女子。 “闪开!”李谨朝路人吼了一些,脚上一蹬高高跃起。身后的顿珠从腰间取下长鞭,边跑边扬起鞭子往他脚下一甩。 李谨只感觉脚下被捆住,刚跳起的身子瞬间被拉扯下来摔在地上。登时有些微怒,将脚用力一胯开,顿珠一吃力,身子往前一冲险些摔倒。将手中长鞭挽了好几圈,用力往后拉。 “你身上又是飞镖,又是宝剑,又长鞭。难不成你身上有百宝箱?” “你别跑!”阿扎叫道。 “你说不跑我就不跑。”李谨冷笑一声,突然大叫:“小心后面。” 顿珠和阿扎回头一瞧,除了一群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中原人,根本没有别的。 她咬牙嗔道,“你这y贼…”哪里还见李谨,早跑到前面拉开了距离。此时京中最是热闹,因为晚上的活动开业了,不少两边青楼女子在二楼上,骚首弄姿,挥着帕子娇唤道:“喲,好俊的几个小公子,快上来玩啊。” “爷就来!”李谨贼笑一声,直蹬青楼跑。爷就不信,你们两个女子会去这种地方。 他横冲直撞,扒开人群。 人群里,一位俊眼修眉的女子提着几包药被他推开,药散了一地叉腰恼嗔道:“你这人…”这女子身边站着个老妇,拉着她低声道:“快些回去了,天色晚了,拾起来就行。”催促这离开。 李谨哪有空管,回头瞧了一眼只见被他撞了一下的女子,生的也同样古今无双。 和女人绕不开了! “你站住!”身后传来小辣椒的声音,李谨往旁边青楼夺门而进。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推开老鸨子囔道:“快给小爷一个雅间。”急匆匆上了楼。 来到雅间,他直愣愣躺了下去,大口喘气。 这两人真是穷追不舍,要命。 这又刁蛮,又死缠烂打的小辣椒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也不像印象中的那个跳河贵族女子? “爷~” 一声娇柔声传来,早有一位娇艳女子前来搂着他。李谨将破扇子,“刷”的撑开挡在胸前那条龙头上笑道:“给小爷摆一些酒菜。”拿出银票塞进女子抹胸里。 她娇嗔一声,“大爷好坏。”又瞧他模样英俊,不忍打趣道:“爷这般的人,怎拿一把破扇子。” 李谨捏了捏她的肉臀,推桑她出去:“爷又饿又渴,快去备菜。” 等这缠人的野猫离开,他才站在窗户后看了一眼,怎的不见人了? 甩掉了? . 第147章 命犯桃花 “郡主,我生的高刚才看见那小子进那里了。”阿扎指着前面,挂着红灯笼的地方。 顿珠努嘴蹙眉将宝剑收入鞘中,两人刚走至门口。就被一堆青楼姑娘围了起来,上下其手拉扯。 “好俊俏的小公子~” “公子爷快里面请。” 顿珠护住身子,被一群姑娘们围着挤了进去。而身强力壮的阿扎,也被几个喜欢粗壮的女子上前献殷勤。 阿扎悄声道:“郡主,中原的客栈为什么那么好客。”顿珠俊脸俏红,随即听老鸨子一声娇唤:“哎哟,天老爷…妈妈我还是头一次看那么大的胸肌。”指了指阿扎身前~周围男子投来异样眼光。 顿珠从怀里拿出金叶子,往楼上走,“给我们一间上好的房间。”老鸨子接过金叶子,拿在手中看了看,用牙一咬,眉开眼笑道:“两位公子稍等,马上来几个能吃的木鱼,和酒菜。” 等老鸨子一走,阿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推开窗户笑道:“郡主,中原果然处处与我们北羌国不同。连客栈都如此豪华,不过木鱼是什么?” 顿珠将宝剑放在桌上,站在窗口瞧大厅,登时面色有些不好骂道:“中原男子果然都是y贼。”将眼光看向别处,楼下的那群公子大爷,左拥右抱,上下其手,衣衫不整。实在不雅观,顿珠虽然经常学习中原文化,也不过是对诗词歌赋喜爱。 哪里知道这些东西!两个小姑娘也不过才十六岁。 “郡主,我们如何一间一间查看他在哪?” “你就在窗户看着,我就不信他今晚不出去。”顿珠咬牙道。 已是华灯初上时分,青楼里欢声笑语,莺莺燕燕端的是热闹非凡。 李谨舒服躺在床上,将果仁抛起来,张嘴接住。挥手退散前来伺候的女子。家里都是天仙似的妹妹,这些庸脂俗粉他又怎入眼。起身伸直了胳膊,将御扇取出来。 一脸沮丧,自己的大招宝贝儿就这样碎了。碎是碎了一点,还是可以用的,将扇子合起来别在腰间。站在窗口一看,“嘶”猛的将头往回一缩,身子靠边。 差点就被金刚芭比瞧见,只见隔壁窗户,叫阿扎的异族少女跟块木头似的站着,两只眼睛跟机器似的四处扫描。 阴魂不散啊! 而这时,青楼突然热闹起来,掌声和吹口哨的声音络绎不绝。只听堂内男子高声呼喊。 “颜姑娘出来了。” 然后就见李谨楼上突然降下来一个大花篮子,上面好几十个姑娘在上面往下撒花瓣。 那巨大花篮里,坐着一位面带纱巾的女子,身姿曼妙。前凸后翘,肌肤胜雪抬着葱段似的手,轻轻挥舞。 李谨一愣,这古代那么会玩?不禁好奇站在窗口,正好与这女子四目相对。 这蒙面女子,面露微笑,美目四顾之间对她丢了一条手巾进来。楼下男子登时羡慕的投来红眼,李谨伸手抓住,淡淡然一笑。将手巾打成结,又掷回花篮中。 那女子神情一呆,眼中闪过恼怒,随即对着李谨微笑:“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啊~你问我…这可是你不能打听的。” “哗………” 楼下数百双恶狠狠的眼光投来,李谨怒瞪回去。 花篮逐渐放了下去,这花魁女子又在堂中抚琴。 这叫欲擒故纵,反吸引。对于花魁吸引人的把戏,李谨心里有数。 “锵!” 李谨耳尖,只听隔壁传来抽剑声音。 糟糕,装逼把那两个女子忘了。 “阿扎怎么了!”顿珠正对中原一切感兴趣,听闻侍女动静忙近前询问。 “郡主,我看见那y贼了。”阿扎声音很大,很是洪亮。 “砰!”李谨将窗户一关,夺门就要跑。 而隔壁的房间也瞬间被踢开,顿珠和阿扎持剑拦住他去路,怒道:“看你这y贼往哪里逃。” 李谨一阵吐苦水,“两位,别一直这样y贼叫好不好,本世子又没y着,好歹让我做了在来杀我也不迟,不如我们和平坐下来谈谈?” 顿珠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一不留神就跑了,吩咐身边的阿扎道:“他这人比其他中原人更加狡猾可恶,可不要上他当,不要听他说任何话。阿扎上去杀了他,我好了心事。” “公子,阿扎现在就去杀了他…”一手持剑,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动作。 “还来……”李谨真佩服了北羌国女子的毅力。 突然,阿扎和顿珠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一群女子架住,揉搓的两人一阵脸红耳赤,双腿身子发软。 “两位公子怎么出来了,房里已经备好了酒菜。”四五个姑娘,就跟没见过美男子似的,对两人纠缠盘绕,直让李谨目瞪口呆。 “啊~”顿珠娇叫一声,护住胸前。被青楼女子,又亲又搂,一面恼怒:“你们做什么,快让开,刀剑无眼,我不伤无辜女子。” “哟,几位爷什么事伤了和气。” 见两人被缠住,李谨哭笑不得,登时坏主意一来。搂着前来说话的青楼女子,在她脸上一捏笑道:“这两位是我朋友,生了误会,还不快带进去好生伺候。” “你们让开,你们啊~”饶是阿扎个子高大,生的魁梧。也是女儿家,被摸来摸去,身子也酥软起来,握剑的手浑然没了力气,“小主……” 顿珠用力撞开这群女子,羞恼瞪着李谨,“你让她们做什么?” 李谨笑道:“来中原也不打听这地方是干嘛的。”李谨把这种地方,供男人玩乐消遣之事,说给两人听。 顿珠脸色一阵红白,软绵绵道,“我…我要杀了你…啊~你们住手。” 溜了溜了! 李谨翻身跳下阁楼,只听楼上青楼女子惊呼叫唤:“呀,怎么是两个女子。” 顿珠两人羞恼推开这群女子,站起身子,眼带泪花将剑砍在围栏上。 吓的这群女子躲也躲不及。阿扎一时恢复力气,护住她狠狠道:“郡主,我们还杀不杀他。” 顿珠咬牙道:“暂时放过他,我们走!” 阿扎抱着剑悄声嘀咕道:“郡主,北羌国内乱。老爷让我们先来中原躲避,郡主阿扎想回北羌国了。” 顿珠蹙眉,“查了这么久,我一定要杀他。” “可是郡主,天亮你就……”阿扎小声嘀咕,自家这个小姐一到天亮这怪病就犯了。就成了另一个人似的,不但武功也不会了,更柔弱似风。 . 第148章 朕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且说李谨先回李府时,六七八九几个丫鬟见了他兴奋的提裙飞来。这亲王世子大闹荣国府的消息一早发生,不到一天就传了个里里外外。 这几个丫鬟知道自家爷是世子后,连自个儿也觉得身价高了许多。 “见过小王爷。” “你们知道的挺快。”他笑了笑,看着前面恨不得长四条腿飞奔而来的长随。 “小王爷”来顺的脸笑成了褶子,李谨轻叹一声,“你们一个个激动什么,爷累了一天回房歇息一晚。” 早有平儿在屋中暖床,见他回来先把目光放在了李谨的脸上。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小伤,焦急唤丫鬟取药。 “不必了,这点小伤早凝固了,不过是给野猫抓了一下。好平儿西门外的营生劳苦你了,你想要爷什么奖励。”抓住平儿的手,对着她的小红唇嘬了一下。 平儿一阵娇羞,便没了其他反应。毕竟也算“老夫老妻”婚后生活也是饱足,对于这种小小亲密。她也早习惯了,只将大眼轻轻刮了他一下,从柜子里拿出普通创伤药给他涂抹上。 嘴里埋怨道:“小王爷白天闹完荣国府,晚上还跟猫儿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伤准是女人指甲饶的。 天老爷,这误会。 李谨呵呵干笑两声,抄手揽住平儿的细腰直接抱了起来。在平儿突然惊慌羞涩的模样下,得意起来笑道:“野猫厉害不厉害?爷还没尝试,不过家猫又温顺,又柔软。爷可是念念不忘。”已经抱着平儿往床上一躺。 平儿大羞,拿帕子遮住脸。 李谨贼笑,“平儿哪学的骑马技术?竟能持久夜行,不怕陡坡。不过今儿小心骑太快摔进湖里,湿了一身水。”已经上手一层一层剥开这水嫩粉红的花朵,捏住花蕊两点轻轻一按。 “嘤咛”一声娇叫,夜夜不息。 第二日起来时,李谨刚下床,“啪”的一声将床上的平儿吓了一跳。 床榻突然一角陷了下去,李谨尴尬笑道:“哈又要换床了。”惹来平儿一阵羞红白眼。 丫鬟进来伺候梳洗,李谨穿了另一身白色世子服,若是不说话。更显得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先去皇宫,夜晚再去突袭可卿。 翻身上马,从李宅往皇宫慢悠悠散步,伸手摸着马儿鬃毛笑道:“追风,要不要小王给你烫个别致发型。”马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仰头叫了一声,翻起自己的上嘴唇露出一排牙齿,尾巴生气的甩动。忽然猛的一阵加速狂奔起来,差点儿给他拱出去。 嗤这小母马真是烈性子。 皇宫正殿中 皇帝正在翻看奏折,下面的百官整齐站着。差不多临近退朝的时候,门外太监报:“忠顺王世子觐见。” 大雍帝皱起眉头,“这是来上朝还是来玩的?”将奏折递给身旁的老太监戴权。 “退朝!”戴权扯着公鸭嗓长喊一声,李谨已经抬脚走了进来,和北静王、王子腾对了个眼。 北静王心里五味杂陈,王子腾就像塞了茄子,一脸难受。 “臣参加陛下。” 武百官这时一个个终于知道了忠顺王世子的模样。有些震惊、有些感叹此子之面容和武力。更有认识的心里一阵后怕。 “王爷,原来武卫司李谨就是忠顺王世子,也不知是不是陛下刻意安排。”冯唐悄声和北静王讨论,几人已经出了大殿。 北静王俊美的脸上淡淡一笑,“冯将军不必担心。”内心却是恼怒的不行,这厮以前拒绝自己的拉拢,原来是这层意思。万幸,不然真被他晓得一些重要事,反是羊入虎口。 等百官走后,大雍帝叹了一口气示意他上前。“你这是来上朝还是玩?日上三竿,有你这般都退朝才来?” 李谨抓抓头笑道:“臣不是来上朝,就是想陛下。” “打住!休的在想从朕这里讨什么圣旨。”皇帝面色一白,李谨表现的很是委屈,“陛下你怎么能这样想臣,臣又不是贪得无厌的。”随后贴着笑脸上前,晃到皇帝面前。 大雍帝端起一杯茶,刚呷了一口。就听李谨含笑说,“臣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陛下想听哪个。” “咕咚。”大雍帝喉咙滚下一口茶,瞪着他吹胡子瞪眼,“你不会犯了什么事,跑到朕跟前来求饶的吧?” 李谨大吃一惊,“怎么会,父王不在,臣不知道有多乖巧。” 大雍帝面上一抽,这话怕不是反的吧,挥手嗔道:“有什么话快说,朕还得去皇后那。” “好消息就是臣在书案中寻到一种可食用粮食,每亩量产达到千斤左右。” 皇帝一愣,险些喷了一口茶出来,猛的站起身子喜道:“何东西,若是有这等天赐好物,我大雍朝再无饥荒。”激动的下来拍他肩膀,一副拭目以待的脸。 “坏消息是这种东西我们中原没有” 嘶 大雍帝气的胡子一抖,恨不得上脚踹,咳。不过他是绉绉的那种性格,从小读四书五经,和忠顺王性格相反。 定了定身,皇帝认真因问他:“这种东西是何物,你说的可靠?有证可查,还是无中生有。在何处?” 李谨抓了抓脸,他也不确定土豆这东西,这个世界有没有。不过他偶尔翻异族记录时,在图中发现了很像土豆叶的图画。 土豆呢,最早出现在南美洲的秘鲁安第斯山区和智利沿海地区。 这大雍异族记录册里,所出现的番薯叶图所在地乃叫真真国,是西海沿子一带的女儿国。宝琴说她遇到的真真国女孩,一派洋人样子。 李谨心中猜测,这西海沿子一案的真真国,按照现代人推算。他觉得真真国是“锡兰”的可能性很大就是现在的斯里兰卡。 真真国红茶在大雍很是有名气,怎么连土豆也出现了。难道是南美洲传过去的? 李谨心中猜测不下,皇帝大急:“你快说是何地?” “臣也不确定,不过却是书中记载,只是这真真国水路三千里,去一趟很艰难。” 皇帝若有所思点点头,此事以后派船队去寻一番验证。微笑道:“嗯,你这坏消息倒也不算什么。”显得很高兴。 “不过臣还有一个坏消息。”表现很沮丧的从怀里拿出御扇,在皇帝一愣的表情下,撑开。 “陛下赐的扇子被猫儿抓破了,不如陛下在赐一把?” “滚!” “哦”李谨转身都跑。 “回来!” 他脖子一缩,又调转头笑道:“臣不要了,这扇子还可以凑合。” 大雍帝面带微笑,:“朕也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第149章 狼进了宁府 李谨神情一窒,转身看见大雍皇帝和煦的笑脸,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陛下,只听好消息可以吗?”他恭敬站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坏消息会是什么?可以不听吗。 “嗯?”皇帝用凌厉的眼神一瞪,随即笑道:“好消息就是,朕有个任务给你。北羌国使者上书,因北羌国正内乱,今年的蹴鞠无法到场。不过玉瑶郡主来了中原。这个带领郡主领略我大雍化风貌重任就交给你了。” “陛下,这哪是好消息。”李谨叹气,好好的什么郡主跑来北羌国干嘛。 “那这个郡主在哪?” “这个朕也不知道。”皇帝尴尬笑了笑,“朕要说的坏消息就是,其实这个郡主是在北羌国内乱前两个月,偷跑中原来的。因他家中父亲担心安危国家动乱脱不得身,所以让朕帮忙找找,照顾一下。” 不会那么巧的吧?李谨想到了阿扎和她的主子。 上回还巴不得甩掉两人,现在又得去找。 倒不必大海捞针,这两人自己会来杀自己。 “三皇子将来要与他们四公主结亲。这事关系两国友谊,边疆安稳。你小子可要用心喃,办好了朕有赏。这个郡主可是北羌国宰相之女,又和四公主亲如姐妹。你这小子不能强硬来” 李谨一阵犯难,接受了皇帝委托照顾为由,实则是帮忙找北羌国走丢的郡主。 既然这女子要杀他,不如攻略下来 从皇宫出来,李谨骑马直接去了荣国府。至从揭露了身份,他发现有点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这越发膨胀起来了,就就是权利身份的甜头。 荣国府门口小子远处瞧见他,腆着笑脸恭迎上来牵马:“小王爷,您万金之体不要脏了鞋,让小的来。”另一个小厮已经弯下身子,供背让李谨下脚。 他毫不客气,踩在这些阴奉阳违小厮的背上,从人背地毯上跳了下来。 “小王爷今儿穿的这一身白色世子服,显得您真是高贵不凡。”一路跟着他进荣国府的小厮挤了好些个来,就连往年在府里一些洒除丫鬟,老婆子都缩着头那余光偷瞄他。 “嘘”他做了一个静音手势,“不必去惊老太太和你们家老爷。小王自己到处走走就好”抬脚往宁府走。 这小姐们是板上肉跑不掉,可卿不同,这是偷来的。还是需要时不时灌溉才不会干枯。 他虽这般说,这群小子又怎敢不把小王爷来的事告诉贾母、贾政等人。 荣国府想表表亲近,挽回上次的事情,也不得入法。偏这个小王爷,对他们不上眼。每次来,都只往姑娘们那跑。 “小王爷” 李谨进入宁府时,早有眼尖的小子前来请安行礼。李谨背着手,就像在自家园子逛一般,挥手笑道:“小王在园中散散步,你们蓉大爷打哪去了,命来见我。” 会芳园中,在一片花丛中。一个娇小身态轻盈的女子,手持一把细剑正翩翩起舞。在她身边还站着个同样角色,神情柔弱的女子。此人李谨认识,便是一抱之缘的尤二姐。 待那舞剑少女转身时,他又愣住了。 这是前晚一撞之缘的美人,原来是尤三姐。尤三姐并不会舞,这一段是纯粹的艺术舞剑,倒别有一番滋味。 “小王爷”园中路过的小子丫鬟驻足行礼,他挥手示意不要打扰。不过还是让尤二三姐发现了远处偷看的他,不禁羞怯侧身低头。见李谨朝两人走来,尤二姐吓的就要行跪礼,她不像旁的官宦、国公小姐。不过一普通女子,跟着尤老娘来投靠。 “起身吧可是小王打扰你们俩姐妹了?”笑眯眯看向尤二姐,二姐捏着手帕紧张的说不出话,低头含羞道:“民女不敢。” 尤三姐不觉一愣,这小王爷不就是前儿晚上撞散了她药的男子。也是紧张的小手颤着,李谨从三姐手中夺了剑。拿在手中把玩,舞了两下,这种软剑舞起来就像蛇身一样晃动,发出几声清响淡淡道:“这柄剑女子合适,拿在小王手中轻了一些。” 退了几步,展现了一番自己的魅力,将剑花耍的天花乱坠。 收住剑,稳了剑身晃动这才将东西物归原主笑道:“一时看你舞剑,也生了手痒的心思。”三姐接过他手中的软剑,一抹红晕上来。她本是豪爽的性子顶多玩笑一下贾蓉,却不敢造次这小王爷。 这人一膨胀就没边,二姐见李谨望着她身下系着荷包不免心生羞状。 他打趣道:“小王槟榔荷包忘带了,不知二位姑娘可有?” 槟榔本就有调情挑逗意味。更何况槟榔是私人吃食,不可轻易送人。 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尤二姐一听,面颊徘红将手搭在荷包处。 三姐恼羞看了他一眼,这小王爷怎么能向二姐讨东西。 这两姐妹花一静一动的,倒是别有风姿。尤二姐小心凑近,将腰下槟榔荷包解下,捧与他。李谨打开夹了一颗,丢入嘴里。剩下荷包还了她,嚼了半响才说:“味儿不错,就是带有一丝女儿清香更是不同了。” “小王爷”这面贾蓉接了风声,跑的上接不接下气,脸上的颜值唇印也顾不及擦抹。 李谨转身寻贾蓉,两人往亭中走。尤氏姐妹提着的心,才放松下来。尤三姐噘嘴在二姐耳边悄声道:“模样倒是好,就是不正经。” 二姐急忙捂住她的嘴,又羞又怕娇嗔道:“这种话也敢说,咱们借宿在宁府。比不得公侯小姐和哥儿,便是他们荣国府尊贵的姐儿,也比不上这位小王爷。” 三姐翻了翻白眼,将手中软剑又舞了几下,“他都走远了,哪儿就听见我嚼舌根子了。”伸着脸,将精致的五官挤在一起,吐出粉嫩小舌冲着李谨的背影,“略略”几声做鬼脸。 二姐拉住她的袖口,埋怨嗔道:“哪像个姑娘家,成天野惯了,便叫尤姐姐罚你。以前没来宁府时,我还担心这高门贵族不好待” 三姐见她这懦弱性子,又要叽叽歪歪起来,不觉捂住双耳,来回转圈求饶。“姐姐,你别念了我收敛一点性子总好了吧。如今是蓉奶奶和大姐姐管家,蓉大哥事事言听计从。哪有姐姐想的这般复杂。” 尤二姐小声道:“总归在别人府里,也该规矩些。” 天香楼 “小王爷叔叔”贾蓉乖巧柔柔喊了一声,比之前喊表叔叔还来的亲切和献媚。 李谨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由贾蓉斟酒,怕马屁。 贾蓉生的一双桃花眼,面红肤白的,给人一种奶油小生的感觉。素知他也是个爱玩棍打菊运动之人,李谨不觉将身子偏了偏对着别处风景道:“这脸上的颜值,又吃了哪个丫鬟的嘴?” 第150章 两府横着走 贾蓉慌乱用袖子往脸胡乱一抹,略带笑容说,“侄儿一听王叔来,着急来见。” 李谨上下打量他,果见是很急。连裤头也没系好,整个长裤也是歪的。 咂咂嘴,他有些口渴道:“倒无事,就是进来看看你,逛了大半天有些渴。”李谨的话贾蓉何尝不懂,哪儿是来看他,是来看秦可卿的。 “王叔叔等会,侄儿去让秦婶婶给你烧壶好茶。” “嗤!” 李谨忙拉住他,这称呼怎么变来变去,直接成了王叔叔? “让可卿给小王送碗羹来。” 贾蓉一愣,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一道青衫长裙身影走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碗儿。李谨冲她笑了笑。 “民女见过小王爷~”酥到人全身骨子里的娇声传来,秦可卿慢悠悠将挺拔上身一撑,往旁边坐下。然后用手捏着勺根,轻轻搅动散热。水润红唇吹着气儿送入瓷碗。 “辛苦可卿给小王送羹来。”上手挽住她腰身,可卿身子轻扭滑动。脸上布满了春色难耐,拿勾人心魄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小王爷~大白天做什么坏。”伸手打掉他不安分的爪子,低声埋怨:“少来捉弄人,弄的人心里怪痒痒。” 不过李谨根本不在意这些,不过可卿的名声现在需要保住。收了心思,将赐碗端了起来品尝。 “这莲子羹味道不错~和可卿一样甜丝丝的。”舀了一勺起来,莲子羹熬的火候刚好,还带拉丝晶莹剔透。 “呸,你安分点。”见他现在是小王爷了,偏嘴上还是不正经。秦可卿顾不得他身份,忍不住脱口而出。 “嘿嘿!”李谨满不在意,若是碍着他身份,反而有种疏远感觉。他不喜欢这样,对待别人保持高贵就行,在自己女人面前就算再如何舔狗,和情人打情骂俏能叫舔狗吗? 这叫情趣。 “什么不正经,小王品羹能有什么歪心思?”得意扬扬,翘着二郎腿将一碗莲子羹一滴不剩喝个精光。可卿收了碗,转身娇羞就走。 李谨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急什么,爷想着你呢。” 秦可卿精致的脸颊一红,甩开他的手,“你正经些,大白天太太还未就寝。” 这提示,李谨一笑:“那爷晚上翻墙来?” “你这人!”送他一个翻白眼也好看的表情。 “嗖嗖嗖~” 两人正调情,后边草丛里闪过一只大耗子,吓了秦可卿一跳。快速甩开他的手,紧张往后一瞧。李谨眉毛一挑,就算被谁撞了偷情,凭他身份也没人敢说话。 只是不想让可卿因为这事犹豫,他立即起身,往那草丛一闪的地方低声吼道:“小王数到三,不出来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小王爷,是是是我…”从草堆里钻出个满脸春思,模样些许清秀的男子。看上去呆呆傻傻,单纯中透着点愚蠢气。 见来人是瑞大爷,秦可卿反而没了慌张,架着蓉大奶奶的款儿,嗔鼻道:“瑞叔这是在做什么?”心里啐骂,这色迷了心窍的东西,三五两日来宁府和贾蓉、贾蔷几个爷们儿厮混。 原来是瑞大爷。 其实吧,这人不算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瑞大爷为了凤姐,也算专情。就是没挑好对象,见他畏畏缩缩低眉顺眼走来,李谨下巴一仰嗔怒道:“鬼鬼祟祟干什么?瞧见了什么。” 贾瑞双手乱摇,苦笑着脸跪下委屈道:“小王爷,我就是路过…什么也没瞧见。” 这假瑞刚从尤氏那边溜出来,正巧碰见尤氏沐浴,偷看一眼。这纯情小处男就再也受不了,捂着裤裆就跑了出来,哪里晓得跑到园子这边,又撞上了这一幕,吓的往草丛里躲。 尤氏不过二十七八的年龄,身熟味正,贾瑞这种十七八的热血青年又怎顶的住。 李谨起身抓住贾瑞的衣领,一把扯到他面前威胁道:“看见又如何?这事传出去,我不拿别人问话,只管找你。” “不会不会。”贾瑞吓的尿了一裤管,李谨嫌弃松开他捂着鼻子道:“你也太没出息了。”就这样还想偷王熙凤? 秦可卿红着脸,将身子转到一边。 “还不快滚?”上前轻踢他一脚,贾瑞连滚带爬冲了出去。这时秦可卿才转过身子埋怨,“幸亏是让他瞧了去,若是让太太看了…” 李谨见四周无人,大胆往她脸上一亲,“尤姐姐瞧见了更好办,小王一并将她睡服了,你们俩娘们儿好做伴。” “呸,还要不要脸了。”秦可卿瞪他一眼,转身离去。 有问题吗?尤氏长的也不差啊,不然贾珍这个大色狼也不会娶了她续弦。而且尤氏才二十七八,对于穿越人氏的他来说,根本就不老。正是*****,不摘可惜,摘之回味。 若贾珍是大色狼,他岂不是狼王? 哈哈哈~ 一路转至连接荣国府里的路口,尤氏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天地良心,绝对是偶遇。 “小王爷~”尤氏还有些不习惯这样叫,两府又有谁习惯呢?谨哥儿什么的叫习惯了,不过现在这一大家子把他是亲王世子这几个字深深刻在心尖上记着。 李谨抬眼看去,尤氏穿着杏色桃花袖口的对襟褙子。下身着了一条淡粉素图马面裙,几支翠玉珠拆。别着几朵白色小花点缀,见他上前行礼。 李谨扶她手笑道:“尤姐姐这是打哪去?” 尤氏刚沐浴,身上散发着淡淡香皂味,黑油油的发髻上还有些湿润。 被李谨抓手,尤氏下意识缩了回去。若不是认识了两年,素知他就是这个不正经性子,尤氏这会子就当他是流氓处理了。不过也和流氓没甚区别,顶多算不讨厌的流氓。 尤氏笑道:“小王爷这般叫,可折煞尤氏了。” 李谨摆手扬眉道:“小王…咳我早说了,习惯和姐妹,姐姐们素日里怎么聊,就照旧。你们这般,反而让我觉得陌生了…岂不是恶心我吗?我又不吃人。” 尤氏心内嘀咕:还不吃人,前几日那场面胆小的估计就吓死了。 “尤姐姐去哪?我陪你一道去。”跟着尤氏往荣国府,尤氏笑着回话。说是去找凤姐,宁府的收入现在大部分是秦可卿掌管的一处西门外营生。尤氏帮着打理,而生意上的事,找凤姐儿帮忙不会错。 李谨点点头,“凤姐就是住在钱眼里的人,只要关乎银子。她能算得比谁还精,尤姐姐找她出主意,比十个男子还中用。” “喲!大嫂子和着小王爷说我的坏话呢?”老远的地儿,王熙凤就打眼瞧来。 要说李谨对王熙凤是又爱又恨呢。 面对他现在的身份,凤姐一样能打趣。 尤氏上前拉住王熙凤的手,登脸嗔道:“凤丫头这张嘴,拿一天不恶心我,我就烧高香去。” 王熙凤瞥了两人一眼,拉着尤氏进了屋,李谨跟着进去。王熙凤命丫鬟奉茶来,先给李谨殷勤倒茶。再给尤氏倒茶,笑着打趣:“可怜我这个失宠的可怜人,如今府里丫鬟下人恨不得绕道,今儿倒是出奇。不来一个不来,一来就来两尊大佛。” 原来是凤姐的管家大权给贾母剥夺了去,让他关心肚子的事。而王氏、姓氏又在佛堂。贾母现在也是苦恼没个能管家的,让探春学着看管,宝钗帮忙指点。 荣国府、出了那么多事,如今入不敷出。 . 第151章 栊翠庵打趣 李谨坐在一边喝茶,听的好奇因问:“凤姐出什么事了,小王给你做主。” 尤氏分说笑道:“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进来老毛病犯了,老太太让她歇着,保养好身子。把府里事物交给三丫头学着打理。”这明看是关心凤姐身子,实则下权。 其中捣鬼的,自然还有贾琏搓火。 这些日子贾琏总在老太太跟前撒气,说凤姐身子不好。天天操劳着,三年也怀不上个一儿半女。贾琏话里有话,贾母怎会不知。 贾母虽喜欢凤姐,更偏向贾琏这些男孙。 李谨反拍手笑道:“这是好事,没准因祸得福。” 尤氏感怀道:“不当家有不当家的好处,若不是宁国府当初你大哥哥犯事下了爵。我还不知道当家的辛苦,如今儿和可卿管着那么大个宁府,真真是辛苦。” 凤姐笑道:“我还没瞧出来,可卿管家也是个厉害的,把宁府打理的顺顺当当,不像从前。”凤姐话到此,也不想提及以前的宁国府。那叫一个荒唐,没的叫人恶心。 俗话说的话,女人在一起话题就说不完。李谨再次成了背景墙,坐在一边喝茶,听听闲话。期间尤氏又向王熙凤讨教管理营生之类的事,又问起贾琏。 提及贾琏,凤姐红眼不想提,恼狠拍桌啐骂:“提他做什么,如今儿我又入不得他眼。他外头养的狐狸女人巴不得我死了。真是往年的玩笑话,没想到都成了谶语了。” 尤氏呸呸几声,嗔她道:“胡说什么话,还不打嘴。琏儿他敢休你,老太太第一个不同意。” 王熙凤心里跟明镜似的,老太太大事向着贾琏,小事顺着她的心。精明的很,还是自己肚子不争气,老太太把身边的琥珀给了贾琏,赦老爷身边的秋桐他也讨了。 如今又袭了爵,老太太不偏贾琏偏哪个? 王熙凤哭一阵子,抹了泪掘强笑道:“想进荣国府的门,就没那么容易。何况还是青楼妓子,下作的粉头娼辅。”想起自己连一个娼妇也不如了,反生了几分狠意。一双凤眼闪过一丝寒气来。 来吧,不用自己出手,秋桐那小蹄子就能给那娼妇好颜色。 李谨听的直摇头,贾琏啊… 他坐在凳子上,怎么坐也不舒服。待不住,凤姐一面瞧了他。 “喲!咱俩说的起兴,倒把这大佛忘了。”尤氏也尴尬的看了看李谨,他起身抖了抖衣裳,白衫上那条盘龙炫彩夺目,笑了笑说:“小王腿坐酸了。” 王熙凤似笑非笑,拿帕子虚点他一下笑道:“想去找林丫头她们就直说,还在我跟前弄鬼。” “哈哈,逃不过凤姐的眼睛。” “你去吧,我也不留你。”起身揭开帘子,送李谨出了凤姐大院。李谨转身冲他笑了笑:“凤姐还年轻,说句不中听的话,何必为了一个女子做傻事。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凤姐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的。” 李谨认同,认真点点头,没脸没皮道:“凤姐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的,所以为难我们男人就行了。至于女人嘛…只要不是大恶之人,何必在乎。” 凤姐恼道:“我也白认得你了,连你也帮着那娼妇说话。” 李谨凑脸过去,拉着王熙凤的手笑呵呵道:“小王肯定向着凤姐,早念着你的好。”眼神如炬 王熙凤心跳加速,打掉他的手,故作镇定大声笑道:“哟哟哟,你记着你的话,哪一日府里容不得我,我就往你忠顺王府一坐,不走了。” 李谨背手哼笑,“荣幸之至。” 来到小观园时,他先往潇湘馆瞧,连个人影也没。又巴巴跑了一大段路去宝姐姐那,咦?怎么回事也没有人。 实在走的腿酸,这才随意拉个丫鬟叫金钏儿的问:“姑娘们去哪儿了?” 金钏先行礼,退了好些距离低头说:“回小王爷,姑娘们都去了栊翠庵联诗去了。” 嗤~妙玉那里阿! 上回才怼了妙玉,这会子有点迈不动脚了。好在他天生不要脸,只犹豫几秒,就往栊翠庵去了。 且说李谨神清气爽的往栊翠庵走。还没进去,耳朵里就飘来众姐妹的欢声笑语。 唯独不见宝玉的声音,想来是元春把自己的话放在第一,没准在荣国府哪处,拿着戒尺督促宝玉学八股文四书五经呢。 宝玉啊,对不住了! 而贾政也是考虑再三决定把宝玉送京中最近的书院去。结果,宝玉发大招,将玉摔了几回。又装病翻白眼几回,贾母哭的肝肠寸断。这才让元春心疼这个弟弟,缓他一年后再去书院,暂在府中由元春亲自教导。 不说宝玉。 李谨听着栊翠庵的声音,已经分辨出了笑声,和说话的都有谁。三丫头爽利的笑声,惜春萌萌的奶音。李纨这个幼儿园园长的埋怨声。 玉儿抓着人就怼的笑声,还有宝钗的稳重成熟的在当翻译官。香菱十万个为什么的提问。 晴雯这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大嗓门。 以及各小姐们身边的大丫鬟,紫鹃的苦口婆心。 还有高傲孤洁,妙玉的声音。 可惜少了云丫头、邢家妹子和宝琴。 不过李谨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反正迟早会来,谁能逃掉? 光是听这一群女子的声音,李谨已经在门口醉了三分。 只听黛玉羞恼道:“喝了好茶,也说不出好话来。你在说,今儿我不饶你,可没有谨哥哥护着你。” 小惜春跑到宝钗身边,笑道:“林姐姐恼了,还是羞了?”黛玉伸着帕子就去打。 宝钗起身拦住两人,劝解笑道:“在说下去,林丫头就羞死了。” “你们两个,四丫头你起的哄,我只拿你处罚。”黛玉羞恼跺脚,转着身子去拿惜春。 探春呵呵笑道:“往年林姐姐爱打趣云丫头,爱哥哥,爱哥哥的。如今儿我们也挑着你喊,世子妃、世子妃、倒真成了潇湘妃子,应了名儿。” “你怎么不说宝姐姐、”黛玉转身又去拿探春,探春笑着多李纨身后。 李纨揉着头,被慌的天花地转,“赶明儿把你们都嫁了出去,我就清净了。” “大嫂子!”姑娘们异口同声,娇羞道。 独迎春这个不爱说话的,笑眯眯坐在角落看姐妹打趣,在她旁边同样还有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妙玉,心里又酸又克制自己不要想。合着手念:阿弥陀佛。 “连大嫂子也不正经了,我还是趁早离了这地清净。”黛玉气的小脸通红,“哎呀~”羞的在地上跺脚,拿帕子盖住脸羞恼道:“在不正经,我真走了~” “走哪去?忠顺王府吗?”小惜春探出头来,睁着大眼睛。 “我绝不饶了这丫头。”挽着袖子,一转身伸手就要去拿她。 李谨正想给姐妹们一个惊喜,刚从门口探头,正好撞在黛玉高高举起到手上。 “哎哟!”他捂着眼睛吃痛叫了一声,姐妹们、丫鬟、妙玉询声望了过去。 . 第152章 栊翠庵不干净了 黛玉吃惊转身,发现李谨一手捂住眼睛。一时慌了神又担心,近身捧着他的脸问:“可是伤了眼睛?”焦急的都快哭了。 姐妹和丫鬟们这时也忘了行礼,或者说和李谨太熟悉。忘了他现在的身份,个个都担心绞着帕子。 李谨松开手,睁一眼闭一眼笑呵呵道:“无碍,玉儿这跟挠痒痒一样。”黛玉见他受伤的那只右眼有些微红,气自个儿不小心着急道:“我都看见了,你还说没事。拿热帕子捂住。”喊了晴雯上前。 李谨捉住玉儿的手,“看见玉儿和宝姐姐,三丫头你们。我这就不疼了。”上手揪了一下晴雯的小脸。 “你这人还是一贯贫嘴。”黛玉努嘴瞪了他一眼。 当着众姐妹打情骂俏。 “姐妹们在干嘛?”看向三春、宝钗们,又瞧见妙玉在一角斜眼瞟他。桌面放着铁炉,姐妹们正在烤肉。 “好香啊,不如姐妹们一人给我烤一串羊肉?”已经摇着身子往主位坐了下来,伸手去拿宝钗的团扇。 宝钗顿时面红耳赤,松了手。 李谨摇着团扇,乐的自在:“姐妹们就当我不在,继续玩。”边说边把宝钗的团扇拿在手中摇,阵阵冷香丸的独特香气扑鼻。 宝钗瞪了他一眼,从袖中抽出一条崭新帕子捏在手中。黛玉红着脸,啐道:“我们别理这个人,先前探丫头说要联诗,就从妙玉姐姐开始。” 探春捏着帕子起身笑道:“这里妙玉姐姐是主,我们反倒是客。由她来再好不过。” 迎春不擅长,只抿嘴笑。 惜春托着粉腮,往他身上瞟,李谨瞪她一眼,张嘴假装虚咬她一口。 小惜春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去抱住迎春。李谨一把抓住旁边的晴雯,又拉了香菱。 “晴雯你给爷捏肩膀,香菱你喂我吃烤肉。”晴雯自然满心欢喜的屁颠屁颠就跑来,力度合适。并且一张嘴扒拉不停。 香菱一羞,想起如今也算小王爷的通房丫鬟,瞧宝钗也没意见。蹑手蹑脚,就拿了一串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喂入他的口中。 李谨吃的吧唧吧唧作响,把姐妹们做诗的气氛也破坏。不时七八双犀利的眼神冲他瞪来。吓的他这声音逐渐小了起来,闭着眼睛享受。 鸳鸯忙打开帘子,果然小王爷在这里。又见晴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道:“爷睡着了。”鸳鸯忍不住悄悄拉扯黛玉等人衣裳问:“老太太来问,小王爷来了府里她们好行礼,如今儿这人倒睡了。” “多早晚不一样,鸳鸯姐姐就说他睡了就行。”黛玉回。 鸳鸯走至李谨身边,俯身看了几眼。 李谨突然抓了她手笑道:“好香的味儿。”仍闭着眼睛。 “瞧,这可是做梦也想不正经事呢?”探春打趣。 李谨根本没睡着,不过是闭目养神。 鸳鸯一阵红脸娇羞,挣脱开羞恼道:“小王爷,这都多少姑娘了,还做怪。” 李谨突的睁开眼睛,不禁打趣道:“小王的王府大,再多几个也宽敞。”鸳鸯两颊微红,给姑娘们和他行礼,急忙去回老爷他们的话,在留下还不知这个小王爷说什么臊脸话。 惜春眨眼问:“谨哥哥,你都有林姐姐,宝姐姐平儿姐姐、二姐姐她们了。还想娶了鸳鸯?”姑娘们的大丫鬟,自然也属于李谨的不必细说。又把小脑袋瞥向黛玉、宝钗:“林姐姐,宝姐姐也不管管他?” 宝钗羞红起身去抱住惜春。 黛玉啐了李谨一口,:“他是小王爷,我可管不了。”脸上笑了笑。 李谨老脸一红,起身就把惜春抱了起来,来了个风火轮旋转。威胁小豆芽道:“小小年纪,总关心这些大人的事” 惜春吓的大哭,眉毛挤在一起嘟囔道:“谨哥哥欺负人,我不小了”哦对啊,惜春除了身量小一点点,已经快十二了。 姐妹们看不过去了,全上来薅他。 这十几双小拳头,不痛不痒的捶在他身上。香艳十足,软绵绵舒服得很。唯独宝钗和迎春坐在那看热闹,李谨一个箭步护着英俊的脸,就往宝钗身上撞。 “宝姐姐!” 宝钗一慌,手中的帕子一掷甩在他脸上,起身一闪啐道:“谨兄弟”红着脸瞪他。 李谨转身,看向迎春。 “二姐姐!”迎春一呆,不知如何反应,探春快一步上前拦住李谨的流氓行为。 身后又追来黛玉的“毒打”,“你别跑,我今儿非撕了你的嘴。”跑了一会,黛玉就累的叉腰喘气。李谨这秦王绕妹步法,炉火纯青。这几个丫头又怎么可能追上他。 这栊翠庵哪像尼姑院,被李谨一闹,反成了风流窝。妙玉拿冰冷的眼光暗暗瞪了他几眼,柳眉蹙在一起,登时觉得她的栊翠庵不干净了。 宝钗看了看黛玉,李谨。不禁俏脸嫣红,在这样任由他胡闹下去。非乱成什么,便上前拉住探春、惜春、叫上妙玉。 ”我们继续联诗,他在胡来,我们就绑住他做诗来。” 李谨一听作诗就头疼,当下停住脚步告饶:“这个我不会,我还是坐着享受。”黛玉悄悄转到他身边坐下,正着身子。只拿小眼神瞥他,小嘴嘟囔道:“哥哥闹够了没有。” 李谨凑到她耳根子边笑道:“玉儿是我的妻子,你说停哥哥就停。” 黛玉啐道:“哥哥妻子又不止我一个,呸。” 李谨揽着她胳膊,“好玉儿,你若生闷气,我的心就要碎了。” 见两个人又在打情骂俏模样,其他姐妹羞的继续讨论起来诗词,干脆当这两人透明。 黛玉哼了一声,摸着小辫子得意道:“我生闷气,哥哥就心碎。那宝姐姐她们生气,你又拿什么心碎?可是心、肝、脾、肺、肾、肠、”李谨立马用手捂住这个小醋坛子,柔声笑道:“玉儿是正妃,除了元春姐姐和宝姐姐不必行礼,妻她四个庶妃,妾氏不归妹妹管。” 黛玉听了,故意歪着头,笑出两个小梨涡问:“哪几个庶妃呢?” “嗯,自然是嗯?”李谨差点儿被黛玉绕了进去,说出三春、湘云一堆丫头来。忙笑着脸改口说:“没有了再也没有呢。” 黛玉伸手在他额头一点,“我才不信你的鬼话。”眼里有一丝丝吃醋的神情。 李谨揉着他的头,“玉儿别胡思乱想,哥哥身不由己,这是个悲伤故事。父王本来还有两个子嗣,这传宗接代的大任,本来” 黛玉捂住他嘴,瞪了她一眼:“不许说,人家就开个玩笑,谁要听你解释了。你是小王爷,我又管不着。” 李谨笑呵呵道:“玉儿还是王妃,天底下也就你能管我。宝姐姐她们性子温柔,才管不住我,以后我欺负她们,玉儿只管打我。” “糟糕!”李谨说完就捂住嘴,开跑。 黛玉气的起身剁脚嗔道:“哥哥是说我不温柔了?” 第153章 这个郡主有病 李谨一边逃出栊翠庵,一边笑:“妹妹怎么可能不温柔,哥哥还有事先走了。”往宁府逃之夭夭。 和秦可卿温存一番。 李瑾又接了平儿,和六七八九几个丫鬟还有来顺。回了忠顺王府。王府里的秦长史见了平儿先行一礼:“见过平夫人。”平儿大大方方受了礼,带着丫鬟们将用的穿的,整理妥当。 经过十天半月的王府生活,倒也越来越习惯,而平儿她们寻常只在世子偏殿活动,又因忠顺王不在,没什么约束。也和一些亲卫,王府丫鬟混的比较熟悉。 要说他根本不担心平儿呢,只十来天这小蹄子便把世子偏殿的亲卫和丫鬟们认熟脸。 王府世子夫人(贵妾),正妃,庶妃,侧妃都有各自的院落。而李瑾因为黛玉和宝钗还没嫁入,所以暂时由平儿在世子正殿照顾起居。至于李宅暂时空着。 九月中旬 李瑾在平儿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平常穿的世子服。平儿从衣橱柜中,放腰带的抽屉取出一条图案较素的带子,用玉扣连接两端。整理仔细,将身上褶皱的地方顺平,拉着他转了一圈笑道:“小王爷这会子可是要去荣国府看世子妃?” 李瑾在她脸上捏了捏笑道:“小王今天去京城逛逛,顺便看看西门外的营生。”将宝剑握在手中,香了平儿一口,“王府后面正在建大园子,以后玉儿她们又可以和在贾府一样,平儿也有。咱们建个比贾府还大一倍的。” 平儿摇头笑道:“那才要命了呢,光是荣国府那园子,走一天下来,都脚疼。”又问他要不要带亲卫和来顺出去,毕竟他现在是世子身份在外,若是有行刺什么的。李瑾摇了摇手,小王的武艺高强,还怕一些杂鱼。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带多了人手上街,那北羌国的郡主反而不会接近他。 而他穿着亲王世子服在京城中大摇大摆的行走。路上的老百姓无不投来惊讶的目光。他一会儿去这个摊子,又看一些新鲜的玩意儿。 前方走了一个年轻公子哥,身边带着几个亲卫和李瑾一模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在中间,路上行人纷纷避让,他呵呵一笑又遇见老熟人了。 而南王郡王长子也注意到了他,神情一呆。随即堆了笑脸上来,问他:“到底是武卫司李瑾还是忠顺王世子。” 李瑾笑道:“你说呢,两个身份都是真。”挑眉不屑,“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李温摇头说:“我哪有什么想法,以前那事我多早晚就忘了呢?再说咱们祖上都是一个老祖宗,算来算去还是亲戚,哪里会因为一个女人坏感情。并且自打去年和北羌国的蹴鞠赛,我见了你的球技。对世子兄乃是佩服万分,一直想与你相识。你又总是神龙不见神尾,要不是京中传世子大闹荣国府,至今我还不信呢。” 看着街道上的异族商人,李瑾皱眉问:“最近京城来了很多藩国人。”李温一边请他去酒楼,一边笑说:“还不是因为北羌国内乱,很多贵族女子都被送往来了中原暂时躲避。”他抬头望去,果然很多高大壮实的北羌国男女,在街上买东西。对于中原的一切都十分新鲜,因两国结盟。所以对待北羌国的管束十分优待。 两人闲拉扯一些贵族间的娱乐消遣,李温叹气说:“近日我父王说海域不太平,咱们大雍朝商船又被海寇劫持了,粤海邬将军那边派兵几次都吃了亏。咱们不擅长海上作战,也不知怎的。那群海盗竟跨洲越洋跑来咱们地域。”又给李瑾斟酒,李温拿着酒壶,在半空僵持了半天。一副春心荡漾的神情看着前面。 李瑾与他对坐,自然看不见身后情况。 酒楼里的小二热情的声音响起,“两位姑娘,这边坐。这位子靠窗,可以看见神京风采。”店小二一愣,抬头仰望这高个子黝黑的少女。随后又痴傻看着她身后的少女。 “有什么好吃的,可有羊奶?” “两位姑娘,我们这儿没有羊奶。不过有十年的女儿红,状元红,果酒。”看着那少女,就差流出哈喇子。 “小姐,不如我们试试。”阿扎这高壮身子,引的周围客人瞩目。而更让人叹为观止的则是她身边的绝色女子。而不同的是,顿珠这次没有女扮男装。 而是穿了中原女子的衣裳,仍就喜欢一袭白衣仙气飘飘,挽着中原少女的发髻。蓝色发带上绑着两个小铃铛,由于没带面纱的习惯,反成了焦点。 ”就这里吧,出门在外不要太讲究。“温柔平和的女子声音 若不是看在阿扎这个女保镖在,不知道惹多少财狼。 李瑾拿手晃了晃发呆的李温,这家伙怎么石化了? 李温一愣,将手中酒壶缓慢放下:“世子兄,人美声音温柔。这样的妙人儿,可惜是异族人,不能乱来,否则我。’ ‘否则什么,你又要当街抢女子了?’李瑾呵呵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虽然我是世子,可武卫司的官职可是也在。’ “此话怎么说,世子兄我们不打不相识,你不会真要抓我吧?’眼神望着后面的人。李瑾看着他潇洒起身,抖了抖衣袖,将扇子打开放在胸前。然后走到身后一桌,自信朗声道:”两位姑娘,在下南安郡王长子~李“ ”啪“ 阿扎一拳揍在李温眼睛上,直接乌黑一圈。他身边的几个王府亲卫立即抽刀,又是几声拳打脚踢,李温的亲卫被揍在了一边倒地,他捂着眼睛快哭似的委屈道:”这位姑娘为何伤人,我们中原人乃礼仪之邦,在下刚刚只是问候。“ 阿扎高壮的身子挡在顿珠身前,两条毛虫眉毛拧在一起叉腰嗔道:”又来个南安郡王公子。“ 李温更是不解,难道还有第二个南安郡王长子?“就算你们是北羌国的人,殴打皇亲国戚可是重罪。” 阿扎笑道:“我们小姐还是北羌国郡主,你无故来调戏。”李温登时拿不上脾气来,向李瑾求助。 李瑾端着酒杯有些尴尬,看来是这北羌国郡主两主仆,转身笑道:“好久不见。” 而出乎意料的是,阿扎突然后退护住玉瑶郡主,警惕看着他:“是你这个y贼。” 李瑾注目着顿珠,却和上次见面不一样。 完全是两极反转,顿时羞涩看了他一眼,眼里沁出泪水,躲在阿扎身后。李瑾看愣了,她一身女儿打扮,比男装更俏丽。眼里的煞气全无,盈盈秋水,眉如春山。一身白衣飘飘更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 没了之前男装束缚,更显的波涛汹涌,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果然是极品。这般可怜柔弱的样子,才像当初在北羌国时调戏的女子。 见他炙热的眼光,顿珠下意识护住胸前,脑子里有个强烈声音:还不拿剑杀了他。 顿珠摇摇头,自言自语“不可以杀的,好不容易找到他。” 阿扎自然知道自家郡主的意思,白天的郡主想找这个世子回去做金刀驸马。晚上那个郡主想杀了这人,不管白天黑夜,她都听郡主的。 “怎么不对劲,她为何不杀我了?” 李温看着三人发呆,弱弱问:世子兄,你该不会想说,她又是你的熟人吧。”揉着黑眼圈起身躲在李瑾身边。 阿扎比着沙包大的拳头,上前说:“你必须娶了我们郡主,跟我们回北羌国做郡主驸马。” 李温瞪大了眼睛,她刚刚瞧上的美人,居然瞧上了李瑾。并且北羌国女人那么直接的吗? 李瑾一愣,“这不好吧,小王乃亲王世子,谁愿意去你们那当劳什子驸马。” 顿珠红着眼,柔声道:“你真不愿意?” “不愿。” 突然她夺了阿扎手里的剑,就要自寻短见,李瑾眼疾手快,一脚踢开她的剑,大骂:“你这小妞有病吧?” 阿扎慌忙抓住顿珠的手,咬牙看着李瑾愤愤然道:“我们郡主从小就有病,若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大老远来中原。” 李瑾愕然:“你们来中原难道不是因为内乱,和杀我的?”心中泛起了嘀咕,这皇帝让好好招待这郡主,若是死了算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顿珠倒在阿扎怀里,流着两行清泪:“我没有要杀你,我又不会武功。” 装,你继续装。 该不会是这两人使了什么计谋,美人计? 李瑾干脆脖子一横上前拱手道:“本朝圣上,因知北羌国郡主来中原,特命小王好生招待。两位在外诸多危险,不如暂时住在小王府中。” 阿扎不信,“你该不会使什么坏吧?” “这是你们北羌国使者上书给我朝圣上,岂会有假。” “郡主?“阿扎看向顿珠。 ”两位放心,小王岂敢拿圣意开玩笑。“ 李温还在恍惚中,“李兄,今儿不能陪你了,小王有事告辞。” 到底是草原女儿,顿珠和阿扎居然就跟着自己坐了马车回府,而李瑾狐疑看着两人,这小妞不对劲阿,怎么羞答答的模样?那股小辣椒的泼辣劲儿呢。李谨洋溢着笑容说:“小王可以带两位贵客四处游玩,不知?这什么郡主,可喜欢中原诗词之类,小王有几位姐妹,没准你们合得来。” 玉瑶郡主点点头:“自小我就喜欢中原文化,我的母亲也是中原大姓家的女子。世子可以叫我玉瑶郡主,或者羌国姓氏顿珠。” 原来还是个混血,这羞答答柔情似水也不像装的阿? 阿扎兴奋看着马车外,“郡主,这些日子我们就在京中走动,也没去别处。你看那里,好漂亮。”阿扎兴奋指着城中河。 顿珠满怀羞涩了他一眼,按照北羌国习俗,若是两人看对了眼。有了肌肤之亲就可以结为夫妻。若是一方背叛,要吗你杀了他,要不就自杀。 他又不愿意随我回北羌国,又不要我死为什么呢? 李瑾不得不旧事从提:“这个玉瑶公主,其实两年前都是误会,你信不信其实当时小王也是生了病。“ 玉瑶闪着一双大眼睛,天真道:“世子也有病。” 这话怎么那么别扭。 李瑾尴尬一笑,:“实不相瞒,我这病也很奇怪,见了好看女子身子就不受控制。不过回中原后,已经治好了。“ 玉瑶点点头,”原来如此,玉瑶犯病时,身子也不受控制。“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看着他。 这认真模样,我差点就信了。 阿扎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笑道:”世子你最好晚上保护好自己哦。“ 玉瑶一阵脸红,”世子到了晚上,还是离玉瑶远一些,虽然我能有意识,但身体会不受控制。” 李瑾正想问,马车已经到了忠顺王府,门口侍卫见李瑾下来,打开正门低头行礼:“小王爷。” “嗯,这是北羌国郡主和她的侍女,将小王偏殿让平夫人打理一间屋子出来。”侍卫进去通报,这时王府正门里面又有轿子换乘。 下了轿子,便有一堆丫鬟来恭迎,平儿跑着来行礼:“小王爷这般早就回来了?” 李瑾捧着她脸笑道:“王府里有贵客。” 顿珠两人看见李瑾和平儿的亲密动作,柳眉微蹙:“你有妻子。” 平儿前来大方见礼,“我们小王爷还未娶世子妃,不过已经有世子妃了呢。我不过是丫鬟。”李瑾拉着她手笑:“才不是丫鬟,是小王的夫人。”又跟平儿介绍,这是皇帝让照顾的北羌国郡主。 “平儿见过郡主。”微微福礼。 阿扎本来比拳头示威,而顿珠见了平儿竟生不出恨意,上前拉着她手:“还要劳烦这位姐姐照顾了。” “什么姐姐,平儿不敢当。郡主就唤我平儿就好。” 丢下李瑾,领着两人去住处,一聊就是一晚,甚至说起了自家小王爷的花花性子,其实人是好的。 是夜,平儿准备张罗摆膳,顿珠拉着她手忽然笑道:“平儿姐姐,这般登徒子怎么配的上你呢?”平儿一阵诧异,惊讶看着她。 阿扎在一边呼呼大睡,四仰八叉。 顿珠已经从阿扎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套男装换上,将包袱里的皮鞭卷在腰上,冲平儿冷笑:“天下男子都一样,负心人,y贼,都该杀。” “郡主!” 今儿月光真好,李瑾躺在王府一处花园石凳下赏景,正想着帮皇帝找到了郡主,要什么赏赐好。 微风带着一丝暖气袭来,落下几片绿叶,他捻起一片树叶含在口中,翘着二郎腿,将头偏向已经有初步雏形的大观园,心里美滋滋想着玉儿,宝钗她们嫁来后的幸福生活。 我连孩子名儿都想好了。 然而这时,刮来一阵冷风,他不禁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却见眼前忽然站着一个人,正冷眼望着自己。 . 第154章 小王的厉害 李瑾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翻滚,一条细鞭“啪”的一声抽来打在他手臂上。他吃痛咧嘴滚下石凳闪过,刚冒出头来,就是一鞭子打在石凳上。 李瑾藏在石凳下,砸砸呼呼大骂:“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想清楚阿,如今你们北羌国的局势。刺杀亲王世子,小心我父王带兵不帮你们大王子。” 顿珠脸上徘红一片,羞恼道:“白天说的那些你不能当真。不杀你也可以,你不许在白日里和我说话。” 说的你好像你能杀我一样,李瑾探出头笑道:“你找我怎么算?你到底干嘛,当我傻子呢。这里可是亲王府,小王一喊。”淡淡的月光照映在她那艳丽无双的脸上,她望着李瑾冷冷道:“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皇帝不是说让你好好照顾本郡主。” 这一副任性大小姐模样怎么回事。 “你真不杀我报仇了?”确定了这什么有病的郡主不会在杀自己,李瑾放下戒备。只要是个女人,不管她是萝莉,御姐,腹黑,还是刁蛮老子就有办法搞定。只是这什么郡主变来变去。让人心里实在有些膈应。 “你认为呢?难道你想我杀你。”顿珠话里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个冰块。完全不像白天那柔弱的样子。李瑾再次躺在石凳上,顿珠一跃跳上了树坐在树枝上看着月亮,“你们中原月亮没有我们草原的好看。” 难道我们看的不是一个月亮?见她轻松就跳了上去,李瑾乍舌:还说你不会武功。 看你装多久。 “这个,顿珠?玉瑶郡主”李瑾讪讪笑道:“白天我不是说了两年前,纯粹是个误会。再说了,当时本世子年幼,身患怪病,白天你不是理解了吗?再说你刚打了我一鞭子,咱们应该也算扯平了吧。”现在胳膊还疼呢,他心里依然愤恨难平,看小王如何折服你这妖女。 顿珠冷道:“你这人古灵精怪,坏主意多。本郡主才不会轻易相信。” 李瑾也不在意,吹着口哨:“那小王也不能信任你,你都不和小王交心。就许你有病,小王就不可以有病了。”他才刚说完,便听树上啪一声,落了一堆树叶下来。李瑾抬头看她,顿珠眼神带着寒光,冷冷的道:“本郡主从不说谎,不像你们中原人诡计多端。” “大小姐,不要动不动就伤害花草树木,若是我的玉儿在,又的伤心。她最是心疼这些植物。“说完闭着眼睛,享受。不知过了多久,顿珠见他没了动静,凝神看去,却见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竟似睡了过去。 她抱着长鞭喃喃道:“这下你放心了,我不会杀他了。” 李瑾虚开一只眼睛瞥他,“这人奇奇怪怪,自言自语。周围分明没有人,她跟谁说话呢?”这处花园,平时也没人来,难不成她还能通灵?嘿嘿好在知道她起码不会杀自己,心里便大胆了一些,伸了伸懒腰笑道:“嗳,终于清净了一会。” 顿珠蹙眉银牙轻咬嗔道:“你装睡?”忍不住一个鞭子挥下来。李瑾侧身一翻,咧嘴笑道:“你当小王挨了你一鞭子,还会迟钝到再吃一鞭。我有说我睡了吗?你在任性,小王也让你吃中原大鞭。” “你!我要杀了你。”跳了下来,扬起鞭子。 李瑾脸色一变,“你们北羌人,说话不算数。特别是女人。” 吃他一呛,顿珠反而脸色涨红,瞪了他一眼放下长鞭,抱着双臂似女侠一样冷冷道:“我们北羌人不会说谎。你在胡说,我便割了你的舌头。总之你不许和白天的我说话,若是我寻你说话,你也不能正眼瞧。”她这病是小时候在草原被狼群吓的。为了保护自己,夜晚就换了性子,偷偷练武。这病北羌国不知多少大夫也看不好。 李瑾猜出一二,满不在乎问:“我在书中见过这病列。可是两种灵魂互换?”其实不就是分裂出两种人格吗?后世很常见。 顿珠惊讶看着他:“你知道?” 李瑾呵呵一笑打趣道:“其实我小名叫至尊宝,我有一个哥哥叫至尊玉。两年前在北羌国那个叫至尊玉,也是小王的另一个灵魂。”不过等她说完,顿珠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恼羞成怒。手里挥动着根火红的鞭子,鞭子雨点般落下胡乱抽打来,那鞭子就像毒蛇,就像火,但李谨就像泥鳅。 凭她鞭子再快,也没他动作快。一边闪躲,一边嗔道:“你这女人,果然不讲信用。” 顿珠恼道:“既然女人不讲信用,你还信。” 娘希匹,当真小王不敢收拾你。 她瞪着眼睛,咬着牙,嫣红的面庞上,没有半分笑容,竟冷得怕人,冲他追来:“我不杀你,本郡主废了你。” 李瑾最擅长秦王绕妹走,围绕着几颗大树躲来躲去,嘴里讥笑道:“有本事你逮着小王。今儿小王拔了你这妖女的毒牙,小王很是怜香惜玉,不会以多欺少。” “你果然是登徒子,嘴里吐不出好牙。” “中原词说的不错,是白天的你学的中原化吗?” “你站住!”顿珠追着几颗树跑了半天,累的弯腰喘气。顿珠喘了几口气,见他得意忽的飞身扑来,凌空一个侧翻一记长鞭甩来。李瑾连续几个向后翻滚,鞭子只差一寸就打在他面上。快速在地面捡起一块小石头,捏在手中。顿珠连续几个鞭子抽来,他一边躲一边找准机会一把扯住长鞭。 两人相互用力拉扯,“你松手。” “有本事,你力气比小王大。”猛力一拉,顿珠双脚往前滑行一段,丢出几个飞镖来。李瑾身子一侧骂道:“说好不伤性命,你这女人。”两指夹住石头对准她腿上稍用力弹去。顿珠只觉膝上“阴陵穴“突然一麻,半边身子立刻不能动了大惊喝道“你这登徒子对我使了什么巫术“ “什么巫术,难道你白天看了中原那么多书,不知道中医穴位?小王不过暂时打了你的麻经穴,让你身子暂时动不了,无力气而已。”已经上前,夺了她的长鞭。在用此物将她来了一套,很有艺术欣赏的捆绑法。 李瑾这才笑嘻嘻欣赏他的恶趣味杰作,故意瞪大眼睛道:“哎呀,你这小妖女不是挺喜欢拿鞭子抽人吗?这会子怎么不抽了?唉让你嘴硬一直叫小王y贼,今儿我就让你瞧瞧登徒子的手法。“ 顿珠眼睛已冒出火来,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我是北羌国郡主。“ 李瑾冷笑道:”我还是大雍朝亲王世子呢,比你高贵多了。小王大可先杀了你的侍女,在嘿嘿了你,到时候我们大雍就说没见过你,这个理由好不好?” 顿珠惊呼道:“你你敢?” 李谨笑道:“小王有什么不敢?我最恨别人激我。”上手就提起他的衣领,“不过小王不打女人,便用嘴巴打你。”在她面颊亲了一下。 顿珠留着眼泪,咬着嘴唇狠狠瞪着他,红着脸嗔道:“你我会记住你的这辈子不会放过你的。” 李谨笑道:“白天的你记了我一辈子,晚上也要记我一辈子。能被你这样的美人记一辈子,我也开心。” 顿珠大声吼道:“你我早该一剑杀了你。” “可惜你打不过我呀!” 顿珠气的全身颤抖起来,“你这恶贼、流氓、登徒子、”还未骂完。 李谨再次拖住她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小嘴上,轻轻一点。 她顿时不叫了,整个人也呆住了。 李谨舔舔嘴唇,“没想到你这小妖女,嘴巴毒。吃起来确是香的,不知白天是什么味儿?”背着身子,认真道:“骂了那么久,亲一下,我就不生气,算是你还小王的。下次不要任性哦?不能随便骂人,随便拿鞭子打人,更要说话算数。” 转身离去。 顿珠憋着泪,“你这”忍不住委屈放声哭起来。 李谨最不喜欢看女人哭,停下脚步,捂住耳朵说:“小妖女哭唧唧,灭了国失了家。流鼻涕,掉眼泪,小王爷,小王爷怎么编来着?”拍手笑了起来。 顿珠抽了抽鼻子,身上麻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抹了眼泪和鼻涕,掘强抬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听他那歪调子歌曲,又恨又羞。 任性下来,将自己整理干净。冷静后,顿珠咬牙忍住气:现在不能杀他,等大雍帮助北羌国平了乱。在一雪前耻,想起刚才的一吻,脸颊一红冲回了自己的院落。 “小王爷,郡主呢?您没事吧!”转到自己的殿外,平儿见他手臂上的衣裳破了一道口子,担心上前查看。见破口里,沁了血出来。心疼拉着他手,“可是哪儿刮了,为何郡主像变了个人。” 李谨打马虎道:“啊顿珠郡主这个人其实有点怪怪的。她们北羌国女人都古怪,比如那个阿扎,你看她身子都抵一个壮男子了。心思却和小女孩一样单纯可爱。” 拉着平儿回房,又说:“那个郡主更怪了,喜欢咱们中原侠客,晚上就喜欢装扮成男子瞎逛逛。不用担心她。” 平儿狐疑看着他,点点头:“是很怪呢。” 又拿药给李谨涂抹,那伤痕哪像刮的,分明更像郡主的鞭子。不等平儿细问,李谨一把压倒她坏笑:“平儿和小王将来的孩子,我都想好名字了,男孩就叫李聘、女孩叫李瓶儿如何?” 平儿羞恼刮他一眼,忍不住道:“小王爷胡乱取。” 李谨呵呵一笑,“小王将来孩子多,不这样取到时候一箩筐孩子,都不知哪个是哪个娘生的。玉儿的孩子叫李怼、宝姐姐孩子叫李君、元春姐姐” 平儿听他说一堆臊话,羞的将面遮住,李谨上前贴在她小嘴上一亲,衣衫渐解,床摇声声曼。 第155章 林如海回京 九月初 吁! 几辆车马,停在亲王府门口。驾车的仆人停好马车,从车马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 “老爷我们不先回京中的林家吗?” 林如海下了车马,这几月在扬州将正事忙完。把扬州盐课几前年的账本一一整理清楚,便让人送回了京城皇宫。而他也是思念爱女,故因这次回京,怕是不会在回扬州了。便把家私全带了回来,一回京城林府荒废多年,整理也需要一番时间,这些家私放亲王府也是一样,毕竟都是玉儿嫁妆。 林如海挥手让林家仆人先把一些衣服和书卷之类回林府打理,薄产则是用几个箱子装在另一辆马车上,只带了一个忠仆跟在身边。就前往忠顺亲王府。 且说这北羌国郡主,至半月前吃了李瑾的亏。反倒不怎么泼辣,并且也不离开王府,每日神神秘秘,出入王府。白天像大家闺秀,带着自己的侍女并王府平儿一起谈笑,晚上穿着男装出府行侠仗义。 李瑾大感头痛,难道最近京城里不少青楼门口的男子遭殃,都被这小妖女狠打了一顿。有点势力的世家公子,查到这妖女。发现出入亲王府,顿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死丫头居然顶着他的帽子在外威风,给自己树立敌人。 不过无所谓嘛,李瑾根本不在乎。随他折腾,反正不痛不痒,只要她不来烦自己就行。 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各国杂书,来顺欣喜来报:“小王爷,王府外侍卫传报,说是林大人回京了,就在王府门口。” 李瑾大喜,连忙起身,“快请林大人。” 看着京中,林如海陈年往事涌上心头,少许王府正门打开。出来四五个亲卫,林如海拱手道:“麻烦几位帮老夫把马车里几个箱子抬进王府。” 这些亲卫哪里不知道林如海是小王爷未来岳父,无不恭敬堆笑办事。李瑾从恨不得飞过去,翻身上马,在王府奔驰。一直到了门口才见面色红润穿了一身普通儒服的林如海,正在让侍卫抬东西。 “林大人”李瑾笑呵呵上前,微微拱手表示尊敬。又看侍卫把林家箱子抬进来,眉毛一挑疑问道:“这是做什么?” 林如海拱手回应,捻着胡须笑道:“下官在京中府邸年久失修,未打理。这几箱乃如海家中几代积累下来的薄产,将来都是玉儿的嫁妆,与我乃是身外之物。迟早要送入王府,不如先放世子这,岂不是更妥当。” 李瑾点点头,“林大人想的周到,到时候小王和玉儿的订亲和大婚,不会委屈玉儿,定会十里红妆让玉儿风风光光嫁过来。”邀请林如海进了王府,命人备轿同林如海坐在一起相谈。 林如海惊讶道:“老王爷去北羌国了?” “早走了,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王府一切由小王打理。老王爷回不来,林大人也不必担心,大婚订亲之事,陛下会操办。”一路上,林如海在王府亲兵个个肃然,身材也很健壮,不得不感叹。;老王爷调教出来的将士都不凡,见了轿子都会低头,路上的丫鬟也会跪礼,而王府之大,规矩也多。林如海不免担心玉儿将来能否适应。 见他愁云满面,李瑾笑了笑:“林大人在想什么。” “下官担心小王爷厚爱小女,而拙女将来无法担任这世子妃管理好王府。” 李瑾摇手笑道:“林大人多心了,后宅之事将来还要侧妃协助。玉儿只负责相夫教子也是可以的,将来王府小王做主,小王说什么,谁敢乱说。林大人太多虑了。” 林如海点点头,看来小王爷是真心待玉儿。 路上闲得无聊,他问了一些自己想知道的私事,而林如海竟然知无不瞒。 “林大人多年,可还有再续弦的打算?” 林如海脸色一红,仰头笑了起来。 只看他儒雅风流貌,便知年轻时林如海也是英俊小生一枚,岁月这把杀猪刀并没有对他下手。虽已四十年龄,任然是一副才气自满的模样。 “玉儿有了着落,扬州也了事,下官这病虽未康复,却是比以前好了许多。当时因病情加重,怕耽误那女子,便没有续弦的打算。如今不奢望这些,比不得小王爷身强力壮,年轻有为啊。”意味深长叹息一声,又打量起李瑾来。 不由得高兴笑道:“小王爷身貌俱佳,得陛下重任,将来也是国之栋梁。” 李瑾脸一红,他算什么国之栋梁,也就是泡妞栋梁而已,打着马虎谦虚道:“林大人过誉了,不过仗着祖上世袭的亲王,不然小王还不如林大人。” “等京中安顿好,下官便要进宫面见圣上,其实下官想告老归田。“ 李瑾大吃一惊:”林大人现在正是展翅高飞,一展抱负的好时机,回京至少二三品高官稳坐,为何有这种想法。“ 林如海在官场多年,又岂会不知其中危害,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身子不行啊,下官也想未陛下办事,如今力不从心。“ “林大人如今身子比以往好了,不如在为陛下分忧几年,等玉儿成婚,有了孩子,林大人在告老归田,逗孙为乐岂不是更好。” 这李瑾说的林如海心中暖暖。 到了会客的大厅,早有丫鬟奉茶。几个红色大箱子,也搬去了世子妃主殿。根据亲卫们用力程度,李瑾估算里面的金银,银票之类大概也就三四十万两。不过李瑾不在乎,光是西门外营生,每月他纯利润进账就多达十余万两。商品销往整个大雍朝,以及周边藩国。而皇帝也每月能有十几万私房钱进了小金库。 听说皇帝最近都瞧不上他这些小钱,而是开了海禁,打算把琉璃和丝绸,瓷器销往海外。只是被海寇拦截了几次,让皇帝脸都气绿了。这些商船经过西海沿子一些国家,没有正经卖出去,就被途中海寇打劫。 李瑾将此事也告知林如海:“如今朝中海域,边疆都不太稳,林大人就多任命几年。” 林如海点头道:“这些海寇,多是海外国管束,只怕?”林如海顿了顿,李瑾恍然大悟,“只怕是某些洋人国家又想要我们的好东西,又不舍得出银子。所以假贼真兵,在海上抢。林大人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林如海摇头道:“海上作战一直是中原短处,打不过人家只能求和发展,古往今来,一般都是嫁公主过去联姻结盟。” 李瑾色变,怒眉道:“这不可能,我打雍朝不和亲。” 林如海一愣,咱大雍朝不是自开国以来就和亲? 连皇后娘娘的长公主,都嫁去藩国了,其他嫔妃女儿又算什么。 “镇守南海那边通往西海沿子的是谁?” 林如海捻须想了一刻,“京中之事,下官也有所闻,若是没有变故,因该是粤海邬将军,和南安郡王。” 李瑾心里莫名起了火,看来是过几年后,皇帝大怒沿海侵扰,派南安郡王出兵,结果大败。只得求和,然后探春 这海上作战,黑科技他不会啊什么大炮他可造不出,土雷子倒熟悉一些。 林如海起身告退:“下官还要去一趟荣国府,就不打扰小王爷了。” “慢着,小王陪你一道。” 第156章 继续祸害贾府姐妹 “进去通报,说林大人来了。”至荣国府正门,门口小子打开正门。李瑾走在前面,林如海和一个忠仆跟在身后。 这时有丫鬟已经去贾母院禀告,由贾琏前来迎接。 “小王爷和林姑父来了,姑父几日回京的?” 林如海微笑说:“今日刚到京中,老太太可好?”至于贾赦,林如海有所听闻,便不好提及她们旧创。 李瑾见府里最近好像忙乎的紧,采办了不少东西由管家领着小子一路打理,心下好奇问:“府里近日可是有什么大事。” 贾琏回:“九月宁府那边大爷生辰要到了,蓉小子去请,不过他家大爷不理俗物,也不回府。老太太说人虽不回,喜事还是要操办的。” 进了内堂,李瑾坐上首。林如海坐他旁边,贾琏陪着说话,命小子又去请贾政,并在小观园里的黛玉来见。 林如海笑说:“不过临时来府,何必如此,改日正试来府拜访老太太和二兄。” 贾琏笑道:“姑父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此次回京必定高升了吧。”李瑾坐在一旁,也没什么好插嘴的。 而贾府也是对人情也是老熟,林如海来,必定是想念黛玉。所以贾母特意挽一些来,贾政听闻摆手说:“等林丫头先和他父亲单独待会,我再去。” 不多时,一道有些发颤的声音传来。 “爹爹。” 随后紫鹃和雪雁打开帘子,黛玉快步来到林如海跟前,紫鹃忙拿来软垫。黛玉跪地磕了一个头,含泪又唤了几声。 林如海眼圈泛红,笑着受了礼将黛玉扶起,端详打量,见她面色呈现健康红润,大感欣慰,激动着双手握住黛玉的小手,“好孩子快起来,让爹看看我的玉儿,个子高了一些,身子也比以前好了。” 晴雯飘着就来到李瑾身边,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处展颜笑道:“小王爷,林大人回来了,世子妃就要回林府住了吗?那晴雯怎么办呀,也要跟着回林家去吗?” 李瑾反手在她大腿上拧了一把,悄声笑道:“爷当时怕玉儿受欺负,让你暂时跟着。如今爷什么身份,有谁敢?林大人也回京了,更没人小看了。所以晴雯自然就回到爷身边了,你想哪日跟爷回王府?平儿也是一直念叨你来侍寝。” 晴雯一阵娇羞模样:“小王爷又拿晴雯打趣。”随即笑道:“王府是不是很大,晴雯重来没见过王府长什么样呢。” “大小王怕你到时候在王府走丢呢哈哈哈。” 黛玉起身,坐在林如海身边,父母女俩细聊不必细说。每每听到父亲思念之处,黛玉听了怀感而泣。小哭一阵子,自然欣喜万分。两年未见,一时难舍难分。 “玉儿妹妹不如今儿就随林大人回家去?”李瑾笑眯眯看着她哭鼻子,黛玉努嘴白了他一眼,一脸羞红,偷偷转过身子不让李瑾瞧见。用帕子将眼角泪水擦拭 ,转身打趣道:“要你管。” “怎么不管,天经地义呢。” 黛玉羞恼伏在林如海怀里撒娇,将红扑扑的小脸藏住。 林如海微微思量笑道:“都要嫁人了,还在爹这撒娇。” 林如海大笑:”小王爷如此关心你,是玉儿福气。小王爷说的没错,将来嫁了去,就是以夫为纲。到时候爹也帮不了你呢“他心中对独女宠爱无比,但是从小受礼教读书长大。在疼爱,也知道女儿家出嫁从夫,所以也叮嘱几句,惹的黛玉大羞久久藏着不想抬头看李瑾得意的笑脸。 ”你家奶奶怎么说?”少时小红进来在贾琏耳边说了几句。 “奶奶说,如今三姑娘管家呢,这事她拿不得主。” 贾琏心下不满,不过还是能看出,荣国府离开王熙凤的确一团糟。挥退小红,这时鸳鸯扶着贾母进来。 “可是我的贤婿回京了”贾母高兴的声音传来,先见了李瑾,丫鬟和贾母来见礼。他点点头,也不打扰,坐着看戏。 黛玉忙起身,去扶贾母。 林如海起身迎过去,先时一拜:“女婿拜见岳母大人,多年未能尽一番孝道,小婿惭愧。”贾母眼中含泪,将他扶起笑道:“免礼,如海在朝为官,理应国事为重,何须挂念我这老太婆,身子可好了?” 林如海扶着贾母坐下,老太太笑说:“快都坐下说话,都是一家人。”随后贾政也赶来。 李瑾起身,挺着胸膛笑道:“小王就不打扰你们。”自顾出去,鸳鸯上前揭开帘子。李瑾回头看她,“鸳鸯姐姐,如今对我见外了。” 鸳鸯退了几步,恭敬笑道:“小王爷金贵,奴婢一个丫鬟,怎么有资格和小王爷亲近。“ 李瑾把脸一马,”这话我不爱听,咱相处两年了,鸳鸯姐姐还不知道小王人品?“ 知道是知道,不正经。 不过这话在贾府是公认的,鸳鸯不敢说,就算说出来来,李瑾也会大方承认。 鸳鸯含蓄低头笑道:“小王爷人品自然是高尚的。” “小王觉的你这话被别有意思。”捏着下巴,看着她。 “鸳鸯不敢。”笑了笑。 “元春呢?” 鸳鸯笑道:“老太太说,咱家大小姐早晚要入王府学着打理,便暂时帮衬三小姐。将来好帮林姑娘的忙,连宝姑娘也一道呢。不过这会子,这个时辰,估计在别处也不一定呢。这些日子,督促宝二爷功课,可把大小姐气的紧。” 鸳鸯干脆让几个丫鬟去找元春的大丫鬟抱琴。 得知小王爷找,元春心里慌成一团。李纨拉着她手笑道:“着什么急,你才回家没多久,不知道。府里姐妹都不怕他的,不正经的时候恨不得拧他,正经的时候又吓人的紧。到底相处了两年,虽说大嫂子我现在也怕他,也就怕一会。” 李纨几句话也没说到重点,元春就是怕他不正经呢。 这些日子天天听三春,黛玉,百宝钗几个丫头说小王爷当初是如何胡闹不正经。元春心下叹气,难怪当初在皇宫他会对自己多看几眼,原来是和府里姐妹熟。一时回忆想起,当初合睡一张床,前些日子咬耳根子,和宫里捉弄自己。犹如一幅幅只属于她和小王爷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不觉耳根子也红了。 李纨是过来人,自然看了出来。 “小王爷来了”抱琴笑眯眯揭开帘子,“小姐,小王爷特意来寻你呢。”得意的模样。 李纨,元春起身。李瑾已经走了进来,挥手笑道:“大嫂子和元春姐姐不必行礼,”坐在元春身边,一直盯着她看,瞧得元春浑身不在在,又羞又慌,忍不住嗔道:“小王爷,大嫂子还在呢。” “大嫂子在有什么关系,小王又没干什么,难道元春想小王干点什么?” 第157章 继续祸害贾府姐妹2 元春羞怯难当,李纨听的也是一脸臊红。 “元春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不如给小王抚琴一曲。” 元春捏着帕子,难为情说:元春已经很久未碰,只怕污了小王爷耳,若是小王爷喜欢,元春熟练些在为爷亲奏。“说完这句话,耳根子红的发烫。 李瑾起身,就往黛玉抱夏那走,”玉儿屋里有琴,我这就去给元春拿来。总比小王弹的乱七八糟好听吧?“ 元春紧张突然起身,”小王爷“人已经走了,李纨很识趣的着理应离开,元春急道:”大嫂子,这是你的院子。” “这会子我坐累了,这巧去看看兰儿,他同环哥儿在学武练身子,我瞧瞧这两小子偷懒没。” 抱琴掩嘴偷笑,送了李纨出去,回身在元春耳边悄声说:“小姐,小王爷亲自来看你,大可表现一番,将来进入王府,林姑娘,宝姑娘,平儿姐姐,一大堆丫鬟小姐。小王爷可没有分身呢,现在增加感情也好。” 元春大羞娇嗔道:“将来林妹妹是正妃,宝妹妹也是侧妃,不可没规矩,以后这话不许说。”抱琴吐了吐舌头,乖乖闭嘴笑道:“奴婢这会子内急,” “你“屋里只剩元春一个人,更让她紧张起来,摸着滚烫的脸颊。 李瑾扛着古琴进来,元春赶紧上前急道:”小王爷,小心身子。“ ”元春,你离远点,一会子撞到了小王心疼,琴坏了小王可以买,若是我的侧妃坏了哪去换呢?“说着已经轻轻将琴放在炕桌上。 元春红着脸退到一边,李瑾一把拉她入怀里抱着,“小王听听你的琴艺如何。”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元春身子一软,“婴咛”一声,扭着身子就要挣扎起来。 “小王爷,” 李瑾笑道,”放心吧,没人来。小王光明正大,又不是偷偷摸摸。“将她手轻拿放在琴弦上。 前面还弹奏的四平八稳,到了后面。李瑾的手不老实在元春手上跟着弹琴,就变了调子走了音。元春忍不住羞嗔道:”小王爷,这般元春弹不了。“ ”小王也想学弹琴,跟着元春姐姐手一块动,学的更快。“一时这优美的琴声,变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规律,忽高忽低。声音绝耳,惹的路过小子丫鬟,捂耳快速跑开。 元春已经羞红的将脸快埋进琴上,手上弹琴动作也早停了下来,整曲宏伟大作,几乎是李瑾一个人抓着元春的手瞎几2乱弹。演奏完还自信满满说:”元春觉得小王有没有天赋。“ ”琴瑟和鸣奏佳音,鸾凤比翼栖桃林。“ “红尘相伴心相近,高山流水贵知心。” 从他口中念出,怎么就变了味儿。 走起,祸害下一个姐妹。李瑾起身,元春早软在了榻上,唤了抱琴进来,这丫头一脸潮红,原来一直守在门口替自家小姐把风。 李瑾笑道:“小王同你家小姐学习琴,弹得如何?” 抱琴红着脸,低头说:“小王爷天赋极好呢。” “这丫头诚实小王很喜欢。”揉了揉这丫头的脑袋,转身出了门。去了秋爽斋却被侍书拦住,李瑾微微蹙眉,这丫头胆子挺大,居然敢拦他进去。于是叉腰冷哼道:“你这丫头拦着小王做什么呢。” 侍书笑道:“奴婢知道小王爷不会生我们丫鬟的气,三姑娘这会不舒服呢。” “你倒是你机灵的丫头,既然三妹妹不舒服,小王更要关心一下了。”轻轻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径直就走了进去。 侍书焦急跟上来,“小王爷怎么能随便去小姐房里呢,我们家小姐又不是你的。” “早晚是的。”不要脸说了一句,已经大步走了进去,留下一脸臊红的侍书楞在门口。 “三妹妹!” “是谁?”一个声音糯甜的声音问,随即开了门。见到他时,微微一愣。李瑾上手就揉她的脑袋。 小蝉连忙微弱的喊了一声,“小王爷,侍书姐姐没跟您说嘛,我们小姐不舒服呢,您怎么进来了。”下意识的让开身子,让他进去。随后又上去紧张张开双手拦住他说:“小王爷,小姐她躺着没梳洗呢。”白嫩的脸涨的通红。 而探春在里面早听见外面的说话声,闻声坐了起来:“小蝉谁来了?” “三妹妹是我。”李瑾朗声回了一句,半只脚已经跨了进去。 “瑾哥哥,你先别进来。小婵给我打水来梳洗。”探春慌张道。 “没关系,三妹妹就算蓬头垢面在哥哥心里也是美人。”直接走了进去,探春忙把身子侧了一面,背对着他娇嗔道:“哥哥不会用词,就不要说。”李瑾走到她床边,笑了笑:“三妹妹觉的什么词用在你身上贴切。” 见她躺在床上,不似往常爽利,关心问道:“三妹妹可是病了?”探手往她额头一触,没有发烧很正常。 探春白嫩光洁的脸蛋上,登时红晕一片。转过身子,将他的手轻轻推开,“哪就那么容易病,不过是这几日心情不好,天气怪闷闷的不想走动。” 李瑾温声询问:“心情不好,可是谁惹三妹妹了?是不是环老三,小王这就去拿他打一顿。” 探春连忙摇头,“我哪说是环哥儿了,偏你错怪人。倒没什么事,瑾哥哥不去找宝姐姐她们?”坐起了身子,小婵拿来一件外衫披在探春肩上。 李瑾轻哼一声,站起身子转身就要走,嘴里蹦出话:“三妹妹既然不跟我说,我去问别的姐妹。” 探春急忙拉住他:“谨哥哥。” 小蝉忍不住说:“小王爷,真不是环三爷呢,是姨娘因为小姐管家,去讨银子。小姐按旧例给,姨娘不依,当着丫鬟姐儿的面,给小姐使气。” 原来是这件事,赵姨娘的确是很落三丫头的面子。 “我当是什么大事,三妹妹也不要为这事气病身子,赵姨娘她就是这个性子。一会我去瞧瞧,顺便找环三老检查一下他的基本功。”让小蝉好生照顾探春,又懒散着去找宝钗。 宝钗不在蘅芜苑,去哪了? 第158章 秋千架上春衫薄 且说这几日宝钗帮着探春打理荣国府,一日闲了。姐妹们各忙着事,林丫头父亲来了,湘云也没来,探丫头因为赵姨娘隔三差四闹一回,近来也没怎么出门。迎春性子太闷,四丫头被宁府秦可卿请了去,告知贾敬生辰的事。 宝钗经过小观园一处花园,见那秋千,心生了童趣。便带着香菱,莺儿乘着无人偷闲。童年时她也是个顽皮的,素日里也爱看一些杂书。那段开心日子,一直到父亲去世。她便藏着自己的少女心思,收敛了原有的性子。一味承担起了薛家重任,如今心中担负的重任放了下来,宝钗觉得身心一阵轻松,想起李瑾不觉将笑容挂在脸上。 莺儿在身后轻轻推着她,见姑娘开心因说:“莺儿自小就跟着姑娘,许久没见你这样笑过了呢。”香菱痴痴傻傻,站在一边捧着一本诗集念:“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这烟如何直呢?日自然是只的。” 莺儿快被香菱逼疯了,“姑娘,这丫头都快疯了,天天在耳边念烟啊日啊月啊的。” 宝钗迎着风,额上点点香汗淋漓微笑道:“这丫头能看一天的诗,我倒快不及她了。” 秋千上的宝钗在莺儿的推动下,不急不快轻轻摇荡,身体迎着风向空中飞,起伏间衣决飘飘,恍若仙子飞天。由于是夏季,宝钗桃腮粉红,杏眼流转,薄汗轻衣透。 秋千“吱吱呀呀”响动,李瑾在远处看见一双粉鞋在空中飘荡。荡秋千的少女两手紧紧握住绳索一只手中还捏这一把团扇,露出一对雪白细腻,晶莹剔透的膀子来。便只是这一些细节,他已经猜出了是谁。更何况旁边还站着呆呆傻傻的香菱,这样的美臂不是宝姐姐还是谁呢? 宝钗穿着轻红纱衫,头上的蝴蝶发簪灵动飘逸,在风中颤巍巍动着,仿佛一只真蝴蝶停留在她头上。 李瑾忍不住悄声上前,香菱先发现他,正欲开口。 他已经做了禁音手势,挥散这丫头。走到宝钗很后,又轻拉扯莺儿,同样在莺儿要发出声时,捂住她嘴,笑呵呵用眼神让两人退下。然后一双手轻轻放在宝钗背上,稍用力往上一推。 宝钗轻声道:“莺儿,不要太高了。” 李瑾这才又减少了力度,闻着宝钗身上独有的冷香丸香气。不觉将脸贴在她耳朵笑了笑:“宝姐姐,抓稳了” “啊!”宝钗一惊,听出他的声音来。又羞还喜,两只小手紧张抓住绳索,李瑾从她手中拿过团扇放在腰间,柔声道:“宝姐姐不用说话,抓稳了我在推高点。” “瑾兄弟不要。” 宝钗心中紧张,又羞怕被别人瞧去了这画面。即使她已经是李瑾的侧妃,到底还没嫁。这种关系,更应该避嫌。偏他这坏人,向来是这性子,说了也无用。脑中羞涩的画面越想越多,李瑾突然一用力,宝钗失去平衡,一个不稳险些摔下来。 眼见这美好的画面,差点被李瑾破坏,把美人荡秋千,活生生捣鼓成美人飞出去。幸好他一向反应敏捷,快速伸出手臂挡在宝钗身前,手臂前又软又有余热。宝钗想也不想,登时保住他的手臂,李瑾另一只手已经抄到她后腰,将宝钗整个人抱了起来。 这画面羞的莺儿和香菱蒙眼转身不敢多瞧。 宝钗惊魂未定,任然紧紧抱他手臂,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脸却已经涨的通红,身子发滚。娇嗔道:“瑾兄弟,还不放我下来。” 李瑾笑道:“宝姐姐这荡秋千被小王破坏了雅致,我这就补偿。”抱着宝钗在花园里转了起来,裙衫飘飘,美人羞红。 宝钗想叫,又不敢出声,直拿杏眼含情脉脉看着他,“宝姐姐若是觉的大羞,便用团扇遮住。”抱着宝钗的一只手,顺了扇子给她。宝钗忙拿扇子遮住脸颊,“你”只说了一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来。 转了一会,宝钗羞的实在忍不住嗔道:“瑾兄弟还不放我下来。”身后的莺儿和香菱跟着在后面跑,见两人停下,两个丫头不敢上前,只远远看着。 莺儿笑道:“便只有小王爷能让咱家小姐这样失礼数,心里还开心的。” 香菱点点头。 李瑾放下宝钗,亲手将她额前散乱的青丝,挽在耳后。轻拨她耳垂上的银杏耳坠,柔声道:“小王就喜欢宝姐姐方才荡秋千时的模样,以后不必可以约束自己的真性情。”宝钗红着脸,带着温柔瞪了她一眼,“瑾兄弟在胡闹,我便不睬你了。”身子没有阻止他过分的动作。 李瑾不要脸笑道:“那宝姐姐是不是等着嫁给小王时,在理我?那我明儿就娶了你。” 宝钗再也经不住他的臊脸话,将团扇遮住脸,转身逃了去。 看着三人焦急离去,李瑾摸着下巴喃喃自语:“轮到谁了呢?” 先去赵姨娘那看看环老三。 赵姨娘这几天心情闷闷的,躺在榻上用扇子轻摇。和探春闹了几回也是心生懊悔。虽然三丫头从小养在王夫人那,到底是她肠子里爬出来的。而不跟她闹上几回,心里头又不舒服。贾环站在她身边扎马步,皱眉埋怨道:“娘,我师父他带三姐姐们极好,你小心三姐姐寻你的不是。” 听贾环开始维护三丫头,赵姨娘翻身起来揪住贾环的耳根子,叉腰啐道:“别人骂不得,偏我就骂的,谁让她命不好,从我肠子爬出来。再说三丫头自认为亲娘的那位,如今儿在佛堂念经,没了她撑腰,还不许老娘显摆一下?” “你这蛆心的孽障,倒教训起我来了,今儿我就让你看看谁是你娘。”光着脚,下了地,抄起地上的小红鞋就往贾环身上招呼。 赵姨娘自然知道轻重,儿子就是她的依靠,她又不傻。 于是不痛不痒,在贾环身上敲了几下。 贾环挪了挪身子,横眉竖眼的模样努嘴道:“姨娘你别动我,我在练功。” “喲,你能练出个啥就算你将来飞高枝儿去了,还不是老娘儿子,你飞多远,老娘都给你拴住了。”叉腰得意笑了笑。 “姨娘,小王爷来了。”小鹊从外头打帘子进来。 赵姨娘一个飞身,就扑到床上,连忙叮嘱贾环:“臭小子,若是寻我,就说你娘睡了。”赵姨娘脸色一白,吓得的身子盖住被子,也不停颤抖着,口内直念:阿弥陀佛,贾环这乌鸦嘴。这人怎么真来了?难道真个儿是为探春出气来的。 贾环惊喜去迎他,“小王爷师父。” 李瑾抬脚进来一愣,“环小子,你这称呼倒有趣,非在前头加个小王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我徒弟?” 贾环讪笑道:“我就知道师父没有忘了我,可是来看我的?” 额! 李瑾摸摸他的头,很想说一句,其实小王是为了你姐姐,顺带看你。 不过看在环哥儿,这两年的努力和改变,不忍心击碎他弱小的心灵。 “没错,小王来看你练的如何了,这两年身子可结实了,顺便来问一件事。” 随后冷哼道:“赵姨娘就别再小王跟前装睡了。” 第159章 给三妹妹撑腰再戏凤姐 “姨娘起来吧。”贾环走到床边推了推她,要不是李瑾在,赵姨娘非的直接揉死这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的那么顺。 听了李瑾叫她,赵姨娘心里突了一下,装作刚睡醒的模样坐了起来,回头诧异看着他:“哎哟,什么风把小王爷吹来了,民妇见过小王爷。”翻身下床蹬好了鞋子行跪礼。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慌张的上下乱跳。 李瑾朝她冷笑一声,也不叫她起来。让贾环搬凳子,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唬的赵姨娘将头低埋。毕竟这小王爷连王夫人,王子腾都敢直接拿罪,又何况她这样的蝼蚁。于是心里嘀咕着希望贾环帮忙说几句好话。 贾环站在李瑾身边,上演着师慈徒孝,正在给他按摩肩膀,小脸笑成了花。 没良心的。 李瑾半响才说:“最近得罪三丫头了?” 赵姨娘闻言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小王爷这话怎么说,三丫头是我生的,我不过找她拿些应得的银子。” 李瑾看了看她又问:“所以为了银子,你就当着丫鬟姐儿的面,使她落了面子。” 赵姨娘连忙解释:“我哪敢和她硬争,不过拌了几句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底气。实则让探春气了几天的原因是,赵姨娘私下找她说:啊~都是庶出,人家二姑娘都能攀高枝,你怎么不去。 李瑾面带严肃冷哼道:“不管你因为什么事,惹三丫头不高兴只许一次。以后不准在犯,否则拿你去牢里走一走,和大房赦老爷做伴。 小王对姐妹们都一样关心,哪个受了委屈,我都管。不在乎什么庶出,嫡出,你可记好了。还有少整一些阴损的事,让小王拿住~~”哼哼笑了几声。 “是是是。”赵姨娘连忙说了好几个回应,李瑾这才让她起来站在一边,一番苦口婆心继续说。 “赵姨娘不为了三丫头,也该为环哥儿想想,等他长大,我带着他立功去,若是上头晓得他母亲是这样不安分的?环哥儿将来还如何抬头做人。” 赵姨娘一听关乎贾环,心头一跳,连忙摇头:“不敢,再不敢的。” 李瑾淡淡开口:“看在你是三妹妹的亲生母亲,小王这次就不跟你计较,环哥儿出来。检查你这两年基本功如何了。” 贾环高兴的蹦跶,“姨娘,放心吧。没事了的~”赵姨娘白了他一眼,贾环仰着下巴拽到了小院子。等两人一走,赵姨娘双腿一软,叫唤着:“小鹊快,扶我坐一会,吓死老娘了。”拿手顺着心口。 “环小子,不错小王稍用点力气绊你脚,居然没有立马摔了,下盘功很扎实,看来你有每天坚持。”满意点点头,“环哥儿今年多大了?” 贾环吸了吸鼻子,“十一。” 李瑾观察一阵子他的身量和容貌,的确比两年前看着精神舒服多。 露出老父亲满意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改日我让王府亲卫给你送一本简单拳谱,先练着。小王空了,在给你寻个拳脚不错的传授你,等你满了十三,带你去军中磨炼。” 心里筹算着,魏斌还是张彪合适?魏斌是个话痨算了,还是交给张彪,保准几年练成个男子汉。 贾环基本从小就没得到过父爱,李瑾几番关心,让贾环很是感动,点点头认真说:“我一定会比宝二哥有出息。” 李瑾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环哥儿现在已经比宝玉有出息。” 贾环眨眨眼,“真的。” 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到贾环手中,“好好补身子,不许跟你三姐姐置气。”转头离去,惜春在可卿那边,下一次在看看这小豆芽。 迎春,~ 于是返回了荣禧堂,看看林如海那边如何。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想起。 “瑾哥儿你等等。” 李瑾循声望去,却见王熙凤甩着帕子轻笑迎了上来。 王熙凤虽和贾琏冷战着,任然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整个人看上去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光鲜夺彩,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李瑾背着手含笑道:“凤姐找我有事。”一边慢慢走,引她到了一处没人的角落。 王熙凤笑着说,“怎么,没事就不许我和你亲近了?果然是没良心,只有姐妹。”拿腔拿调,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 “凤姐是脂粉里的英雄,你若是哭哭啼啼,我可难过死了。”不正经的笑了笑。 王熙凤羞恼,拿帕子虚打他几下,“少拿哄姑娘的话来恶心我。”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哀怨。有自怜,有吃味,带着一些羡慕。对贾琏她早失望没了感情,这狠心的居然合着外头的野女人,盼着她死。 见四下无人,李瑾背手闲谈,“说吧,凤姐寻我有什么事。” 王熙凤的脸顿时变得通红,柳眉倒竖,眼神狠厉起来:“还有什么事,哪有这样的禽兽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日叫他死在我手心,才叫他没的后悔去。”王熙凤把贾瑞三番五次,言语挑逗她的怨气给李瑾说。 见王熙凤没了势,贾瑞越发胆大了起来,几次去她院中搭话。直拿一双贼眼瞧她。 李瑾闻言呵呵一笑,“原来是这事。”心里一乐,自己比贾瑞更胆大,果然有钱有权又英俊的人耍流氓叫风流,没钱没势的穷小子,就当真是耍流氓了。 王熙凤见他不正经笑着,拿凤眼瞪了他一下道:“好兄弟,你帮不帮姐姐。” “帮了凤姐那么多次?总归有点好处吧。”夺了她手中的帕子,拽在手里闻了闻。 这是赤果果的正面调戏! 王熙凤只觉的脸上烧呼呼的,面对这坏人强势的劲儿就是使不上来。 “凤姐放心,将来有我呢,”李瑾的表态,王熙凤有什么不懂的,她可不是小姑娘。眼见着李瑾将她的私人物揣进怀里,王熙凤只拿手点了他一下。啐骂道:“没个正经,还不还了我,叫人家拿住,你想让姐姐死了呢?” “那便不让人拿住。” 王熙凤一愣,“呸,你倒想的美。”转身故作镇定,心里七上八下的离去。 李瑾冲她背影喊:“宁府太爷寿宴,小王一定来帮凤姐出气。”等他回荣禧堂时,黛玉早不见了身影,原来是林如海给她带了一些书籍,黛玉早带着紫鹃,雪雁回去细看。 晴雯上来抱住他胳膊笑道:“爷,我和姑娘说了,今儿跟着回王府。” 李瑾点点头,看向屋中,还剩贾琏,贾政,林如海。 挥手让贾政不必前来嘘寒问暖,朝林如海说:“林大人,不接玉儿回去?” 林如海笑道:“林府现在下人们正在打理,等收拾了再接玉儿回去。”李瑾点点头,既然林如海这个父亲安排好了,他就不好插嘴。 怀里揣着一件战利品,带着晴雯打道回王府。 然而,这爆晴雯第一天回府,就和夜顿珠的侍女杠上了~~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60章 晴雯李瑾V顿珠阿扎 就这样李瑾和晴雯坐在马车里,将她整个身子抱住,忍不住揉她的头问:“有没有想爷?”两眼看着模样成熟不少的她,伸出两指捏捏嫩鼻。 “小王爷晴雯每天都在想您呢!”晴雯腻腻歪歪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小鸟依人的样子。果然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后,整个人也会改变。 “嗯,回了王府爷的偏殿就当自个儿家,有你平姐姐在,不懂就问。谁欺负你了,跟爷说,晴雯将来想跟着哪个姑娘?“ 晴雯一个侍妾的位置跑不了,但还是要伺候几个王妃,将来有一儿半女,地位可以提升。对于这些晴雯一向不爱争,能有个家,跟着爷她就满足。于是想了半天,晴雯想了想:“不如还是跟着林姑娘?” 李瑾琢磨起来,每个姑娘身边都有厉害的丫头,迎春有司琪。探春性格也不需要多厉害的丫鬟帮忙。宝钗和元春的能力他也是信的过,四丫头还小呢,云丫头。暂时不想了,头疼。于是靠着晴雯觉了一会。 到王府时,是被晴雯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小王爷,这就是王府吗?光是外头,就比荣国府还好呢。” “这可是亲王府,傻丫头,”跳了下去,晴雯立即开心的跟着下马车,拿着自己的私家包袱。李瑾看了一眼说:“将来吃的穿的王府都有新的,爷不是说什么都不要吗。?” 晴雯努嘴不舍说:“这些都是我攒的小金库呢,”笑眯眯对着他歪头说:“都给爷。” “谁稀罕你那点花生米银子。”心里却感动的拉着晴雯的手,等靠近亲王府正门,晴雯显得有些害怕,躲在他身后。 李瑾挥手让侍卫靠边,“记清了,这是你们的新小夫人。”平儿贵妾不需要加个小,直接称呼平夫人。侍卫冲晴雯笑了笑,看上去并不吓人。 将晴雯交给平儿说一些王府规矩,两个贾府出来的姐妹高兴挽在一起闲聊。李瑾坐在边上问:“顿珠和阿扎她们最近干嘛了?” 平儿笑道:“郡主和阿扎最近也没什么啊,每日出府都有侍卫跟着。前儿还问了小王爷一些事。” 李瑾点点头,不知道这两什么时候回去?皇帝那边居然不管他,完全放手让自己当男保姆。平儿对这个郡主倒满合得来,除了晚上犯病的时候。而平儿还挺心疼这个异国郡主,生了这样奇怪的病。 “过两日,宁府寿宴,你也跟爷一起去贾府走走。对了,以后咱自己人在府,就不需要称呼小王爷,只叫爷。”’ 两人点点头。 到了晚上,李瑾吃了饭早早的先去房内歇着。刚闭眼就见窗户口坐着个人影,他叹口气冷冷道:“你不会还想着来杀我吧?是不是太蠢了,这可是大雍朝。小王若是出事,你们北羌国不要想太平了。” 顿珠忍着恼怒冷冷笑道:“你倒精明,我才没破功夫杀你。” “你这病的治,不然你想想,若是小王哪天高兴,娶了白天的你?你说,你是杀还是不杀呢。” 顿珠咬牙切齿说:“你死了这条心吧。”随后若有心思说:“其实白天已经缩短了时间,”想了想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停了嘴自己碎碎念。 到底哪个是这小妞的主体呢? “你寻我有什么事,赶紧说了我要睡觉,大晚上一个美人在面前,就不怕小王居心叵测?” 顿珠瞪了他一眼:“你们中原的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你看上了?”李瑾睁大眼睛。 顿珠不齿的笑道:“你在胡说,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救命!你又打不过我,又不能杀我,就不要耍嘴上功夫。 嘴功不错,真想给她堵住。 讪笑几声,“挺不错,就是没有小王英俊。” 顿珠憋着一口气,不过为了好姐妹还是放下身姿稍微和气一点问:“我是问人品如何。” 李瑾翻了个身子,懒懒道:“你跟小王不熟,小王不想回答。” 顿珠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性格多变,狠起来眼神让人紧张,无赖起来怎么也拿他不得。气的牙根痒痒,手里的宝剑捏的紧了几分。 见她囧样,李谨得意笑了笑忍不住打趣她:“你把小王风景挡住了,我还怎么欣赏月亮。你是想让小王欣赏你?” 顿珠从窗户上下来,站在他房中冷笑:“就你这人,懂什么欣赏。” “小王再不济,也比你们只吃牛羊长大的有素养。”无聊时,和这小妞怼一怼蛮有趣。 这一个男子睡床上,一个美妞站着。实属有些怪异画面,气氛有些安静瞥了一眼气的脸涨红的她。李瑾翻回正面,翘着腿,“是不是小王告诉你三皇子的事,你就不打扰我睡觉?” 顿珠点点头。 “其实吧,三皇子人不错,又老实。文质彬彬,能吃会跑。” 顿珠实在想笑,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不是你们四公主让你问的?”看了她一眼。 “无可奉告。” 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擦,这什么人啊! 世子偏殿一处,阿扎正在练剑。高大的身子往那一站,不看前面还以为是个男子。而世子偏殿这里,出了巡夜的亲卫。仆人小子,是不得进来。晴雯一回王府,就当自个儿家,最是看不惯这些,脾气一上来,就气鼓鼓叉腰对着阿扎背影呵斥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还不出去,是哪处看门的小子?” 刚伸手指着她,阿扎转身就将她葱段似的手指反扣,另一只手已经将晴雯另一只手拿住,身子往下一压说:“我们郡主都不管我,你们小王爷也不管,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 晴雯只觉手痛,肩膀上被压的重重,又听是个女子声音。当下更是不服输,挣扎着偏头就上嘴咬。 阿扎身子高大,力气不俗。晴雯刚歪头,她使一点劲儿。晴雯就疼的叫唤。 阿扎不敢随便打王府的丫头,但是制服她还是很简单的。将晴雯手往后一撇,晴雯一吃痛,眼泪花花的在眼眶里滚动。 “你等着,我告诉我们爷去,你快放开我。” 阿扎也不是善茬,也不怕她努嘴笑道:“你那么瘦弱,,打不过我,就想着找主子啦?若是我受了气,才不会告我们郡主,丢人。” “这里是王府,你没有规矩。”晴雯嗔道。 “我们是客,你才不规矩。”阿扎反嗔她道。 晴雯还是第一次除了被李瑾制服外,被另一个女子制服,更是不甘委屈,三五两下一阵王八拳,加上小嘴胡乱一通左右咬。阿扎吓了一跳,立即跳开。 “你不要脸,咬人。” 晴雯登时笑道:“你才不要脸。” “你,你不要脸,一个丫鬟欺负客人,你们中原还是礼仪之邦呢。” “略略略,你更不要脸,在别人家里装主人模样,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是郡主呢。”晴雯叉腰得意。 “这是怎么了?” 平儿从一面走来,两人竟同时欢快扑上去,“平儿姐姐。” 阿扎身子大,用屁股一顶就给晴雯厥开,险些让她摔一下。 “你~”晴雯抱怨道:“平儿姐姐,这人好生粗鲁。”平儿捏捏晴雯,“你这小蹄子,刚来府第一天就不安分,阿扎她性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一定是你鲁莽了。”晴雯努嘴,她哪里知道这人是女子,哪家女子长那么高大。 挽着平儿右手笑道:“平儿姐姐,你给我说说王府里的事。” 阿扎抱着平儿左边笑道:“平儿姐姐,上次你同我们郡主说的中原庙会是什么样呢?”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61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夜晚换晴雯侍寝,看着世子寝殿。晴雯有些出神,还有些梦幻的感觉,荣国府宝玉的屋子,和自家爷的寝殿一比。就和丫鬟屋子一样,光是这张床,足够躺下七八个人。 晴雯换了一身新衣裳,头发散了下来,转着圈像一只兴奋的小麻雀,什么东西都好奇。 “爷为什么床那么大?” 李瑾眯眯眼说:“你说呢?”抄手将她拉上来,压在软被上亲了一口。 “手腕怎么红了呢?这世上只有爷可以把你的手腕弄疼。”李瑾心疼的给她吹了吹,晴雯心里暖暖的,方才和阿扎的置气全然不见。嘟囔着嘴巴撒娇道:“也不知道那个叫阿扎的异国女子,吃什么长大的嘛,力气那么大。这会子还有些疼。”对着他笑了笑,“不过爷给我吹了,晴雯就不疼了。” “原来是阿扎,爷明天打她屁股给你报仇。” 李瑾认真眼神说着,手已经不老实起来,晴雯一边扭身,一边笑,“才不要爷去呢,我早骂她了。” 晴雯是担心自己得罪异国郡主,被皇帝责罚? 他可不相信,晴雯能在阿扎身上讨便宜,她就是一张厉害而已。人家可是一身蛮力,而且北羌国的人不拘小节,特别是阿扎这种性格,没准这事人家早忘了。 至于那个郡主,这个是异类。 见她盈盈流转着眼睛,俏脸嫣红。被压着的身子,有些不安分起来。李瑾将床头帘子用手一拉,春宵一夜值千金吗,闲话少叙。 第二日起来,晴雯先一步将世子冠服整理好,又将无翅冠用帕子擦了擦。这才爬到床上推搡他起来。在他耳边悄声说:“爷不是说今儿一早要去宫里?这会子还不起来。去晚了可不怪我。” 李瑾睁开眼睛,抱着她缠绵一会,揪着她脸笑道:“怎么不怪你。还不如平儿呢~赶明儿你俩一起来。”晴雯羞怯埋怨起来:“爷昨晚逼着晴雯,~~” 李瑾坏笑: “不理你了~”转身去拿衣裳,平儿红着脸端着洗脸水进来啐道:“小浪蹄子,一大早就和爷说一些不要脸的话。” 白了一眼李瑾,她在门外可都听见了。平儿刚放下脸盆,就被他抓上了床,娇叫一声,羞道:“爷,大白天的。好爷别闹,平儿给你梳洗。今儿要去宫里,耽误不得。”挣扎着起身,晴雯在一边偷笑。 “小蹄子笑什么。”又翻身起来抓了晴雯上来,一手一个副钗抱着。 两人掩嘴憋的脸通红,小揉一把。他放开两人,正经坐起来,张开双手,任由平儿和晴雯给自己穿戴,梳洗。 “一人给爷一个出门礼。”李瑾指了指自己的脸,两人羞着上来嘬了口。他才满意的叫来亲卫,坐着轿子去了皇宫。 而一早,林如海也去了宫中。 不过要他早上五六点去上早朝却是有些困难。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去什么早朝,而是给皇帝汇报北羌国郡主的事。 所以去的也不算很早,估摸着到时,差不多十点左右。没准已经退了早朝,就这样在轿子里也睡了一会,等到宫门口时亲卫唤他起来。 这时李瑾才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身子,往大殿走。光是这一段路,都得走半个时辰。路上迎面走来一些熟脸的人,冯唐先行见礼:“小王爷。” 卫若兰之父卫荆拱手笑道:“小王爷这有什么紧要的事?” “无事,不过来看看陛下。”随意说几句,又问:“听说卫将军家里给,卫兄弟订了亲?” 卫荆笑道:“小王爷真是好消息,犬子和史家嫡女的确在商讨这事,等史兄外任回来。不出意外这事便是成了,到时候请小王爷做客。” 李瑾努嘴笑笑,那这事成不了。 “一定一定。”笑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见一个文官老头白了他一眼,将袖子一甩,鼻孔朝天的模样。身边同样有几个穿一样官袍的文官,朝他拱手行礼。 仇严这时笑着一张老脸上来说,“小王爷,这牛鼻子是国子监李守忠。” 李瑾狐疑看着他:“我父王北上,你怎么没去?” 仇严尴尬笑了笑,“老王爷,让下官留在京中保护小王爷安全。” “呸,小王还需要你保护,我武卫司都是吃软饭的?”抬脚往前走,最不喜欢的一个人朝他走来,翩翩有礼,白净秀气端的一副贤王模样。 李瑾客气拱手笑道:“水溶兄,近来可好?” 北静王面带微笑,拿着扇子谦虚拱手:“本王近来身体不佳,也未邀请世子来王府做客,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今儿世子来府一聚?” “哈哈哈,水溶兄客气了。下次,下次一定。”仰头离去,北静王脸一黑,这小子从以前开始,就一点面子也不给。 又是两个穿蟒袍的郡王,李瑾同样客气道:“王侄见过,穆王叔,积王叔。”这是东安郡王李穆,和西宁郡王李积,在加上南安郡王李利。 便是四大郡王,当然除了北静王家是异姓。让李瑾好奇的是,原着本来四个郡王都是异姓王爷来着? 管这些做什么,幸好水溶和他平辈,不然叫一声叔,亏本。 一路上,文武百官他一一打了个照面,大多数记不住。唯一让他展颜欢笑的便是林如海,李瑾上前恭喜道:“恭喜林大人高升。” 林如海摆手道:“都是陛下隆恩,和小王爷的功劳。”皇帝居然给林如海升了一个督察院左都御史的官,正二品。这官简单理解就是监察一品到九品的官员,包括内务府,宗室。都在林如海的监管范围,连小王都在他范围。 嗤,~皇帝真舍得。 不过嘛,还是比不得亲王的超一品。 正殿中,大臣退去,留下几个皇子。 大雍帝依旧端坐在龙椅上,看奏折。塞外快捷加急来报,说是忠顺王一路人,已经行到北羌国境外,扎营下来。 而王子腾带着人马,也在马不停的前往会和。放下这本,又从太监戴权手中拿起另一本,这次琉璃,丝绸,一些货物运送海外,共二十艘船,被拦截打沉了三艘,损失惨重。 皇帝脸色一沉,将奏折狠狠摔在地面:“诸位皇子,可有方法?减少损失。” 年长的皇子就三个,还要几个身份不高的皇子未满十岁,自不会来。 “儿臣觉得,不如和亲~。”大皇子李湖冷冷道。 皇帝面无表情,二皇子李漠附和道:“儿臣觉得皇兄说的有理。”皇帝面上不好,和亲是逼不得已最差的办法,虽然和亲的确是最稳的法子,但是失面子。 “洛儿觉得呢?看向胖墩墩的李洛。 ”儿臣觉得,因该拿出我们中原国的气势,绝不和亲。“皇帝点点头”可是朕已经派了三次兵,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洛儿觉的,还要一意孤行?” 大皇子冷笑道:”三弟,说的轻巧,怕是没人愿意认同。“ “谁说的,小王认同。“大殿外,清朗的声音陡然传来。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62章 好好读书不可能 “臣参见陛下。” “见过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 “长安来了,免礼。”皇帝瞬间挂起了微笑,三皇子高兴道:“你怎么来了。” 大皇子对李瑾一笑,“这位就是忠顺王世子?果然有王叔的气魄。”大皇子不想恶了他,毕竟忠顺王威严在大雍很有名气。若是想更成功一步,拉拢他们家必不可分。随即他想到忠顺王是绝对支持正统出生的三皇子,心中一动。不为我所用,便毁掉。 这小子长得尖嘴猴腮,一副肾虚模样,皮笑肉不笑一看就不是好人哩。 三皇子,胖嘟嘟的顺眼。至于二皇子,一看就是和大皇子一路人,只需几眼时间,李瑾已经把两个皇子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和亲,他最讨厌这种懦弱法子。 “大皇子谬赞了,小王哪里比的上父王。”随即对皇帝道:“陛下,北羌国郡主,臣已经找到,暂时安排在王府。陛下是不是需要派人送回去。” 皇帝淡淡道:“如今北羌内乱,这时送回去,安危是个问题,等平定在送回去。” 这,岂不是要等许久了。 “臣遵旨。”站在一边,看戏。 皇帝这时面带微笑问他:“朕刚才听见你说,你认同三皇子的说法?哦~朕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啊,这他对海战没什么法子,陆战倒是可以借鉴一些历史有名阵法。先是审视一番大雍朝的实力,明朝肯定是比不上,大雍朝连个正经的大炮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佛郎机大炮。海上作战多是火箭,投石。虽已经有简易火器,但是填装缓慢,且射程不远。若是对付北羌国这样以骑兵为主,根本起不到作用。大雍主力依然是冷兵器为主,火器辅助。 更别谈海上,根本够不到敌方战舰上,还不如用弓箭点火射的远。 李瑾脑子一闪,想到了着名的海战利器,{猛火油柜},{霹雳炮}。比如猛火油柜,类似火焰喷射器,而霹雳炮,类似现代手,雷。点燃用投石器抛到敌方战舰,也就是这两大利器,帮助南宋完成多次以少胜多的局面。 只是这两样东西,在脑海里回忆一会前世介绍。心中有个大概,还需要自己闭门造车有点头绪再说。 没有多少把握,他开口道:“陛下,我大雍朝好男儿,勇士多的是。总有几个猛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何须和亲。这种嫁公主,郡主求和。臣不是很看好,不但降低我朝军中势气,更是让诸国蔑视我朝。不如加紧时日,造一些有利海战的武器。”大雍朝的军器监多少年没有进展了? 三皇子点点头,“还是你懂我。”想到自己的亲姐,长公主外嫁,一生也没有机会再见一面,李洛心中就很是不舒服。 皇帝思忖再三问:“你这样说,可是又在海外知晓了什么火器?” 李瑾摇头道:“臣又不是三头六臂,哪记得那么多。不过陆战臣倒是看了不少兵书。” 这句话让皇帝眉头一皱,这小子狡猾机灵的很不给点好处不办正事,这句话没有说绝。 “那你记得多少?” “臣当时年幼,没准想个一两年会想起来,既然海运那条路不好走,不如就贩卖近一些的沿海国。”李瑾笑了笑,大皇子上前因问:“世子倒是博才多学,幼年在异国看来见识不短。不知世子对忠顺王北上援兵一事怎么看?” 这狗东西。 三皇子帮腔道:“大皇兄,忠顺王乃我朝第一猛将,自然是成功而返。” 皇帝饶有兴致,看着几个皇子和李瑾争论。 二皇子道:“皇弟,忠顺王今年已四十多,可不是当年的常胜王将。而且忠顺王有十年未带兵作战。” 三皇子冷冷道:“二皇兄什么意思,这是巴不得忠顺王败兵?你什么居心。” “我,我没有~我只是担心忠顺王,父皇明鉴。 大雍皇帝并不是一位野心勃勃,喜欢杀戮的人,他追求的是明君路线。登基以来,推广新政。轻徭薄赋,鼓励民生,也不主动对外发兵,吞并周边。多是求结盟,除非是被迫出战,生灵涂炭是皇帝最不愿看到的。 而他同时第二讨厌的就是皇室子弟互相残杀,而这又是历朝不可避免。且不说他当初的皇位,虽为逼迫,但确实是废太子行为品德不正,不适合当明君。并且他也并没有残害手足,废太子是自己疯后上吊。义忠亲王那是太上皇一辈的事。 于是对二皇子随口说出的话有些不满,“漠儿身为皇子,一言一行今后需慎言。忠顺王乃是尔等亲王叔。” 二皇子跪下:“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大皇子一并跪下道:“父皇,二弟也是关心则乱。” 两个哥哥都跪了,若是三皇子这时不跪,即是兄弟不齐心,于是也并跪下说:“父皇,儿臣也是一时情急口误,误会了二哥。” 皇帝这才满意点点头让皇子起身,脸色稍微好转一些对着李瑾说:“长安,你这几个堂哥没有别的心思。” “臣没有多想。”天真的笑了笑,表现的满不在意。 “你父王说你整日不学无术,让朕好生管教。朕决定你同年龄小的皇子,还有洛儿一起在文华殿读书进学,并让国子监的李守忠来给你讲课如何。”皇帝很认真,看着他。 这不是要命吗? 李瑾脱口而出,拒绝道:“陛下,不用了吧,臣在王府请先生也是一样的。” 皇帝瞪了他一眼,“朕又不是让你每日来,每周第一日,你进宫陪洛儿读书。” 这不成了陪读吗? 李瑾苦笑道:“陛下这是要把马儿累死,又不给马儿草。臣又得替陛下赚银子,又要在照顾武卫司,还要和三皇子一起读书,这多忙啊。” 大雍帝忍着发脾气,笑道:“朕给你的还不多?任由你胡闹也睁眼闭眼。不准多言,下月起,就给朕进宫读书,我雍朝还没有连诗书都狗屁不通的皇子,王子。” “陛下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父王。”李瑾偷笑道,皇帝一愣,差点被气死。指着他破口大骂,“混账,你父王至少懂兵书,写的一手好字,四书五经虽不精,却是知晓一点。在看看你,上次送来的图纸,那是什么鬼画符?” 李瑾登时无言,这前身他在异国只顾吃喝玩乐,除了一身武艺他这个后来人士也没法子。 三皇子上前拍拍他肩膀,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到了封王年级,不必再宫中读书。 “臣知道了。”李瑾无奈答应下,而皇帝也是为三皇子和忠顺王世子建立友好关系,煞费苦心。 告退皇帝,几个皇子和李瑾一同出殿,李瑾一阵苦闷,没了好心情。还是国子监的李守忠来授课,这老头一直对自己不顺眼。毕竟这种高冷顶尖文人,就像后世清华大学校长,最不喜欢他这种不学无术,纨绔子弟的学生。 等四人离皇帝远了准备去皇后寝宫请安。 二皇子李漠才不爽对李洛道:“三弟方才,在父皇面前这样陷害兄长不妥吧?” 大皇子笑着脸劝解:“二弟,三弟不要为此事争吵,三弟也是情急。” 李洛胖墩墩的身子,往他面前一顶很是硬气道:“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二皇子咬牙,握着拳头上前一步,被大皇子拉开。李漠愤愤道:“皇兄,你拉我做什么,你怕他,我可不怕。” 本来李瑾心情就不好,心中怒火已经要溢出来了,四书五经,八股文。这不是为难一个现代人吗,除非他是从婴儿时期穿越,那还能接受。现在等同于让一个小学生,学大学内容。见到二皇子嘴脸,登时不爽。 这小子刚刚怎么着?居然隐晦说忠顺王会败兵,当他这个世子不存在? 李瑾发怒道:“吵什么吵,有本事打一架。” 三人登时不说话,二皇子甩袖离去,李洛哼了一鼻子气。大皇子李湖上前道:“王弟,二皇子他脾气古怪,可不要当真。皇弟,你身子差不要动气,大哥会去说教他一番。”对着两人拱手离去。 李瑾拉着李洛不满道:“是不是你小子,在陛下耳根子下嚼舌头,让我进学?” 李洛委屈道:“我没有,是忠顺王叔和我母后的主意,你也知道你母妃和我母后是亲姐妹,所以....” 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关心”。 算了,李瑾叹气冲他说:“你以后留心点,你大哥这种人才危险,你二哥这种反而什么事都挂脸上,藏不住奸。” 李洛显得很吃惊:“大皇兄对我很好,为何这样说。” 李瑾淡淡道:“因为你将来是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皇宫,读书是不可能的,小王到时候把文华殿皇子,公主都带偏,看老皇帝后悔不后悔。 话说是日贾敬生辰,秦可卿,尤氏并贾蓉问西府老太太,今年怎么办。又去城外找修道的贾敬。 贾敬素来是不闻道外事,一心只把仙道练。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只有他自个清楚。这日,贾蓉带着几个家仆赶来,正进去见太爷。只听里面贾敬双目微闭,嘴里念念有词。 “古仙之脱胎神化,由于静虚之极,无我之至也。鬼神有性无命,草木有命无性,禽兽性少命多,唯人能全之。性者属觉知,命者属形质。习静,无念,绝想,神自灵,丹自结。” 遂命旁边小道,将一堆东西放进道中正间的大丹炉。 贾蓉悄声进道观,抹着泪上前一跪。 “太爷,府里老太太,说太爷生辰闹个喜,孙儿特意来请。”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63章 宁府双喜 贾敬看上去比上一次更显瘦弱,且肤色蜡黄带青。 一副活骷髅的模样,久久无言,半响之后才叹息一声。 “冤孽,我是清净惯了的修道之人,一切尘外事于本道无关,为何还来打扰。”这贾敬头戴一顶前一片,后一片的竹简巾,旁缝一对左一块右一块的蜜蜡金儿。身上穿着一件细领大袖青色绸缎道袍。脚下着一双低跟浅面黑色僧鞋。盘腿而坐,手中持着一把玉柄拂尘,睁开有些灰蒙的眼睛。 “回吧,莫学你父亲。” 贾蓉红着眼,磕了几个头红眼道:“尊太爷的话,孙儿回去了。”等贾蓉离去,贾敬心神动摇,红了眼眶。几番叹息,“珍哥儿自作孽,宁府子孙需自清,得以长存。” 身边小道士奉上一枚褐色丹药,低声道:“道长,这次练的丹药,比上回多加了五石散。”贾敬点点头,服下继续念词不在话下。 且说贾蓉回去,尤氏和秦可卿让丫鬟小子,将上等可吃的东西,稀奇果品装了大捧盒。让小子送去给贾敬,贾蓉回来道:“不必送去,留着西府太太们食用。太爷今年也不回府。” 秦可卿笑道:“那就尊往年如何操办,今年也一并照例。”贾蓉听了,即率领丫鬟小子照办。 宁府渐渐有人来,先是贾蔷,贾琏几个哥儿。贾蓉带着人看座,贾琏并问:“今年你们太爷,还是不回府?” 贾蓉笑道:“年年都一样。” 贾蔷看了一眼,宁府如今模样,反笑道:“至从我出了宁府,在外居住。不过一两年时日,这宁府像变了样子,越发“正经”起来了。连昔日不曾来东府的四姑姑,如今也常来。秦嫂子持家果然厉害,早该如此。” 贾蓉哭笑不的,又命小子去找了一班小戏,西府老太太和太太姑娘们爱听。 贾琏呷了一口茶,因问:“听闻你近些日子,请了好几次大夫,可是侄儿媳妇又病了?” 贾蓉摆手道:“不曾病,气色越发好了,大夫说是喜脉,还不足月。” 这喜当爹反喜不怒,贾蓉心中感叹,秦可卿生个一儿半女,这宁国府也就有保障了。也正好遮了他多年不孕的丑事。 贾琏震惊,随后并贾蔷恭喜几句。 贾蓉也贼笑道:“光说我,琏二叔不也快当爹了。”三人笑而不语,贾琏想问在东府里见过的尤二姐,贾蓉一脸震惊把李瑾的事一提。贾琏便不敢把心思打在二姐身上,只叹可惜。 至贾珍死后,尤秦两人管家,时常接惜春过去。如今儿,惜春时不时被尤氏等人唤过去吃住。 且今年不同往日,多了几个王妃娘娘,自然不能差了。 次后,宁府人给小观园佛堂王氏,邢氏送了东西去。又请了各院小姐,太太。连赵姨娘几个一并都请了。凤姐儿,宝玉,贾环,贾琮等人也都去了,贾蓉亲自来接,邀请归坐。 西府女眷由秦可卿和尤氏接待,亲自给王熙凤递茶,娘们几个在屋中小聚。 尤氏笑道:“老太太是老祖宗,我们是小辈媳妇。如今太爷不肯回来,就属老太太辈大岁高。这样的好日子,由她来给我们小辈送福气最好。现在天气也不闷热,正转秋,满园子花也开了,老太太和姐儿们来散心,热闹热闹。我们宁府人丁稀少,凑不出那个喜庆。可知,老太太又不肯赏脸。” 凤姐儿笑道:“喲,快别说了,什么赏脸不赏脸,老太太最是喜欢热闹,她老人家说,来了反而伤心落泪,想起珍大哥。反而晦气扫了大伙兴,便不来了。小辈们高乐就行,她老人家身子不好,今日断不敢来,万一哪儿病了,吃坏了,岂不是破坏了宁府的喜庆,又得多少人担心。” 秦可卿坐在旁边倦倦的,一连好几个哈欠。 凤姐儿见了,拉着她手担心细问可是又病了。秦可卿一脸俏红。 还未等秦可卿开口,尤氏甩着帕子笑道:“她哪得什么病,比以前身子更好了不说,近日来睡的好,吃的足倒把我吓得不轻。一日比一日懒,一睡就一天这月,经期也未来。” 王熙凤拍手笑道:“可见是有喜了,可请大夫瞧了?” 秦可卿笑道:“别是落了笑话,我看在等两月看看才知呢。”尤氏接道:“可不是,同蓉哥儿说了,他比谁都急,请了三四个大夫,也不让她操劳。这几日没了可卿,把我一个人忙的恨不得生出四只手来用。” “大喜事,咱们两府,多少年没添新人了,可算双喜临门。”王熙凤心中有些羡慕,又是自怜起来,眼圈红了半日拉着秦可卿的手:“你倒是个有福气的,蓉哥儿在不济,好歹有个小的傍身逗乐。” 秦可卿挽着凤姐儿安慰:“你还年轻,养好身子早晚有的。” 王熙凤自知和贾琏不可能了,又哪来的子嗣蹦出来? 尤氏笑道:“蓉哥儿这小子,多少年没得子嗣,他老子一走,妾室多了起来。也没见一个争气,反而还是可卿头一个。只是如今没了爵,也不知这是个小子还是丫头,投了我们家来。”正说话间,门口瑞珠笑道:“两位姨姑娘来了。” 秦可卿要起身,尤氏忙让她坐下“快别起了,这几日府里喜事,你就别操劳了,在屋子好生休养,也没哪个说你。” 起身去接尤氏两姐妹进来,王熙凤看了两姐妹一个赛一个绝色,早擦了泪笑着说:“大嫂子家的姐妹,和我们府里的姐儿一比,也差不到哪儿去,也不见你带来西府瞧瞧,可见是藏着。” 尤三姐,尤二姐上前给王熙凤,秦可卿行礼,自坐在一边。 尤氏打趣道:“你少来恶心我,我哪就藏着她们了,我这二妹子性子静不爱走动,我这三妹子又是个野的经常寻不到人。都是苦命的姑娘,哪比的凤丫头你。” 王熙凤瞧了一眼尤二姐,见她果然含羞娇艳楚楚可怜模样,上前拉着两姐妹手笑道:“两位妹妹可别听大嫂子胡说,两位妹妹可有人家了。我要是个男子,见了也心动。” 秦可卿笑道:“这两位妹妹,一个未嫁,一个本来有门亲,本来也算门当户对,可惜那户人家败落后,寻不见人,便没了下文。至于尤三妹子,性情高,胡闹惯了。” 王熙凤拍手佯嗔道:“这样的美人,活该那家命中没这个福气,尤嫂子这对姐妹花,将来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子。” 一时人都到齐了,娘们儿几个方出去。吃了饭,又领着众人去园子里喝茶看戏不在话下。 到了下午时日,忠顺王府,李瑾才在平儿,晴雯等人催促下,收拾妥当。平儿一身绫罗绸缎,金钗装饰,容光焕发。 晴雯打扮也不俗,全然一副奶奶款的模样,若不是亲王府,放在别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嫡太太。 带着厚礼,出行马车前往荣国府,由来顺驾车,平儿晴雯坐一辆,李瑾单独骑马。至于北羌国女子,且当野马散养,不必多提。 到了荣国府,自有小子乖巧打开正门,李瑾气定神清,阔步在前。平儿和晴雯跟在后面,先命人去禀报贾蓉,平儿去找了王熙凤叙旧。 晴雯自去找麝月袭人,鸳鸯几个。一时贾蓉快步堆笑来,先是行礼,退到侧面邀请:“叔叔来了,快进去吃茶看戏。”见他心情不错,贾蓉笑道:“叔叔,侄儿有大喜事。” 李瑾蹙眉,嘴里淡淡道:“什么喜,不就是你家老太爷生辰?” “婶婶她有了~” 李瑾一窒,呆在原地。 第164章 小王当爹了 且说凤姐儿正往园中走,一路步步行来赞赏。猛然间有人从假山后绕了出来,对着凤姐儿道:“给嫂子请安。” 凤姐儿见了,心中一恶,将身子往后一退笑道:“原来是瑞大爷,不去府里吃酒在这做什么。”贾瑞道:“我先前刚来,正好路过,见嫂子也在,先来问候。合该我与嫂子有缘,我陪嫂子一起走走。”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不住瞄着凤姐儿。 见他这副模样,凤姐儿心中懊恼,面上假意含笑:“怨不得你哥哥时常提你的好,说瑞大爷知书达理,说话乖巧有礼。 往日来西府我也忙着没空招呼,今儿一见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和气的人,嘴也甜。这会子我要去姑娘那,倒不方便同你一道,等闲着了咱们在说儿罢。” 贾瑞笑道:“往日我去找琏二哥,也想跟嫂子请安。又恐怕嫂子年轻不愿见我。今天和嫂子说话,才知嫂子是好说话的。” 王熙凤假意笑道:“一家子骨肉,什么见不见的。你快去寻你琏二哥和蓉哥儿去吧,晚了怕他们罚你酒。” 拍了拍贾瑞肩膀,就往前走。那贾瑞早迷恋凤姐,往常听她做派不敢靠近一丁半点,如今王熙凤不掌家,他又从贾蓉处听说,琏二哥在外养着小的,不怎么回家。 正是钻缝的好日子,又和王熙凤搭话,见她神采非非,凤姐儿的声音又酥又麻。更是让他沉迷不醒身子也麻了,紧追上去。 凤姐见他追了上来,心里冷笑:不知死的畜生。 脚下故意放迟了一些,等贾瑞上来转身笑道:“瑞大爷还有什么事?”贾瑞停下来一愣,又是一礼:“嫂子,我在陪你走一段。”走在凤姐身后,闻着王熙凤身子散发来的香味,贾瑞不觉神魂颠倒,等清醒过来,凤姐儿早快一步离开。 “凤姐姐~”一面凤姐又见平儿走来,见她容光焕发便知李瑾待她不错。 “喲,这还是我们平儿?若不细瞧,我还以为是哪家公府里的奶奶来了。”上前拉住平儿细瞧。 平儿一羞,早见惯了凤姐儿尖嘴,见她神色不好。关心因问:“可是有什么事。” 凤姐儿在她脸上轻轻一掐,“到底是我的好平儿,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还不是那个不知好歹的贾瑞。”又问李瑾可来了? 平儿恼道:“贾瑞也不是个东西。”一面笑道:“爷进府,就和我们分了道,这会子谁知道去哪了?没准是去看姑娘了。” 陪着凤姐拉一些家常,听王熙凤闲聊。 这边,李瑾跟着贾蓉行到宁府,贾蓉笑道:“叔叔放心去,府里姐儿丫鬟小子,都打发去园子伺西府的太太,小姐了。 一大家子都在园子里看戏。婶婶那边,只有瑞珠,宝珠两个丫鬟伺候。”送到门口,又把少许几个看门的小子打发走,这才笑眯眯离去。 贾蓉他是个好人哩。 到了可卿门口,瑞珠来开门,“爷来了。” 秦可卿躺在榻上,一副倦样。见他笑着走来,忙要撑身子起来,装作可怜样啐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快步走了去,沿榻边坐下抱着可卿的腰,低头去听肚子。另一只手,在可卿肚子上轻抚。 “让我听听,我们的孩子在做什么,没准在打拳。” 秦可卿打掉他的手,掩嘴笑道:“才一月不到,连形儿都没成,哪能听见什么。” “有句话叫什么,父子连心。”李瑾笑着收回手,正了身子拉着秦可卿,“要吃什么,叫府里做,别饿着我儿子,这可是小王第一个孩子。” 可卿啐道:“你光顾着他,就不管我哩?连大夫现在都不知道是儿是女,万一是女儿,你就不疼我们娘儿俩了?”装作生气模样。 李瑾显得吃惊,忙伸出手指来发誓:“天地可鉴,大小我都疼。若是有人问我保大保小,小王肯定保大,无论男女,都是我的骨肉,我当心尖尖一样疼若是小王说谎,天打五雷劈。疼他就是疼你嘛。” 可卿见他发誓,心中一暖,遂拉下他的手佯嗔道:“呸,乱起什么誓,我可不想守寡。” 李瑾高兴的起身来回渡步,一阵胡言乱语先让瑞珠赶忙去请御医来,最好住下来,等着孩子出生。又让宝珠快去准备话梅,厨房二十四时辰不歇火,可卿想吃什么随时做。食材都要最新鲜的,只管买最贵的,不贵不要,吃的用的全部换新的来,要用上好。 瑞珠笑道:“爷,才一月不到呢。” 李瑾挥手道:“早准备也是好事,小王连孩子名儿都想好了。” 秦可卿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招手让瑞珠打水,李瑾赶忙过去将她扶下:“起来做什么,小心身子。” “天天这样躺着,不病也病了呢。”瑞珠已经出去打水,李瑾一想,的确怀孕如果天天吃了睡,反而会让胎儿过大,不利于生产。而且孩子过胖也容易生一系列病。 依旧将她扶下,温柔道:“头三个月,辛苦可卿。这前三个月,还是多休息为主,后面每天起来走走有利于你和孩子。” 秦可卿掩嘴笑道:“你连这些个都懂了?”白了他一眼,“孩子生出来,姓贾。你取什么名儿?”逗一逗李瑾,看他反应。 果然,李瑾突然一楞傻住了,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我今儿就让贾蓉和离,将你带回王府。”模样生气,就打算出门。可卿忙拉住他手,吓了一跳嗔道:“不可,今儿宁府大喜事,你不准乱来。” 李瑾哼哼道:“明明是我儿子,闺女,怎么能跟着姓贾呢。”冷静下来,可卿之事还是需要以后忠顺王不在才能想法子。 “种子种在田里,是你的还怕跑了不成。爷只管放心,蓉哥儿心里有数,瞧你一急起来就什么也不顾了。” 可卿白了他一眼,瑞珠打水进来。李瑾走到水盆边,洗了一把脸从瑞珠手里接过帕子擦手笑道:“是小王急了。” “你家奶奶,不用起来梳洗了。以后缺什么,拿着我的玉坠来王府。”将腰上的玉坠取下来,放在瑞珠手里,“给你家奶奶收好了。” 一脸不正经又回到可卿身边坐下,“咱闺女,儿子取什么名儿好?小王取个真名,蓉哥儿让他取个乳名。真名让他找个理由,暂时不取,要不了多久,爷就接你们俩回王府。” 秦可卿欣慰点点头,靠在她怀中,“有爷这句话就够了,回不回王府爷一样。” 李瑾认真道:“不一样,咱们的孩子将来一定文能治天下,武能平四方。待在贾府,就宁府以前干的事,这名声不是侮辱我孩子?可卿放心,不管嫡出,庶出,小王以后都为孩子捞个爵位。让可卿有个依靠。” 可卿摇摇头,“妾身的依靠就是爷。” “咱女儿叫李清?儿子叫李庆如何?和可卿的卿字同音~”李瑾心里琢磨,将来孩子多了,一时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娘才尴尬。而他藏着这点小心思心里偷乐。伸手玩弄可卿耳垂上的翡翠珠子。 秦可卿羞恼将他推开佯嗔道:“爷快去吧,园子里都到齐了。” 起身,再三叮嘱瑞珠。这才不舍离开,想起答应凤姐儿,贾瑞一事。 第165章 大喜不宜见红 李瑾到园子时,众人起身行礼。 简单说了几句,他就溜至姐妹们身边。凤姐儿起身走到他跟前躬身行礼笑道:“给小王爷见礼了,戏都要唱末尾了,路上是被什么绊住脚了不成?”拿了戏单子,让他在点几出,又回到座位拿凤眼瞧他。 李瑾尴尬笑了两阵,看向姐妹们。接过凤姐手中的戏单子,放在四春面前:“姐妹们还想听什么。”又询问旁边宝钗,宝钗含笑说:“我不大爱听戏,还是问林妹妹好。” 黛玉眼神看着戏台,李瑾递过来单子,她轻轻推开含笑道,“哥哥想听什么就点什么。”林如海回来后,黛玉这些日子将扬州父亲带回来的诗书都细细看,又送了姐妹们一些。偏头拉下李瑾衣襟,招了招小手说:“你且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李瑾低下头,黛玉悄声笑道:“我给你留了书。” “我不要,妹妹这不是为难我。”李瑾要头摇成了拨浪鼓,黛玉努嘴佯嗔道:“兵书你也不要?难为我特意从箱子整理出来。”李瑾立马改口笑道:“要,要,我全要。” 黛玉笑道:“行了,见你的好姐姐们去吧。” “听世子妃的。”在黛玉的小白眼下,又将头偏向旁边的宝钗,见她手中拿着扇子,忍不住上手。宝钗早注意他一言一行,忙将扇子往后一挪羞瞪他一眼。 李瑾笑了笑,悄声道:“宝姐姐不给我用,那就替小王扇扇。”宝钗忍不住想拿扇子敲他,还是忍住笑道:“瑾兄弟热了,就坐好心静自然凉。” “静不下来,宝姐姐坐身边,小王只热不凉。” 宝钗登时被羞的说不出话来,拿扇子挡住他脸。左右都讨不到好果子吃,他又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寻元春,和探春,迎春。小豆芽惜春在尤氏怀里抱着 而尤二三姐,时不时往他这处瞧。李瑾随意瞥了一眼,二姐羞的往别处瞧。三姐挽着二姐,白了他一眼,悄声对二姐说:“姐姐瞧他,没正经。” 看向二姐,见二姐含羞模样,忍不住惊讶道:“姐姐不会看上他了吧。” “你胡说什么,人家什么身份。”脸已经红了,三姐点点头,“倒是比蓉小子可靠,昨儿我才啐了蓉小子。” 大家都拿他当透明,反正贾府妹子都被他霍霍了,早晚是他王府的人,也都由他去了,只要不是太出格,也没人敢说他半句。 这真是狼进了羊窝。 等散了席,平儿前来拉着李瑾到一边说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轮的混账。凤姐姐让我问爷,贾瑞那不得好死的东西,爷怎么给凤姐出气?” 李瑾笑道:“我早注意他了,躲在男席那边往凤姐儿这边瞧。多大点事,爷这就去拿他。你去让凤姐放心,今后保他不敢再来。也别等爷,回了这事,你就让来顺送你和晴雯回王府去吧。” 贾瑞这小子其实也不坏,家中一个老爷子和老婆子就指望这个独孙。 李瑾不是那种什么人都要整死的,能留一命就给次机会。 散了席,贾瑞果然没走,而是等人少了,顺着边儿打算在看看凤姐儿,身后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衣领。他下意识脖子一缩,喊道:“我是贾瑞,不是旁个。” “小王找的就是你。” 贾瑞顿时脸色惨白,额头冒着汗偏头一瞧只见一张可怕的脸冲他直冷笑。 “小王爷,这这是做什么。” “你在打小王女人的主意?”将他一掷丢在草丛,贾瑞滚了几圈十分狼狈,吓哭捂着脸,生怕小王爷打他,一味求饶道:“小的不敢,哪敢看姑娘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小王爷绕我一次吧。”四肢在草地上,往前爬。想起身跑,双腿早软了,站不起来。 李瑾一脚上前,踩住他衣裳角,冷笑道:“小王说姑娘们了?你若是打姑娘们的主意,脑袋早在地上滚了,而不是用手爬。” 贾瑞浑身打颤,恐惧到了极点见他睁着眼睛怒视,慌乱摆手。“小王爷说的谁,我不知道。” “啪!” 李瑾一巴掌甩在贾瑞脸上,他登时觉得耳鸣脑空,恍惚半天。 “小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扬手就要再打。 贾瑞捂着脸,支支吾吾。“小王爷...难道是..尤..尤” “嗯?谁?”李瑾突然将一张怒脸伸到他眼前,伸手捏住他脸,挤变了形,一脚蹬在他裤裆下,只一寸距离,就能踩爆蛋。 贾瑞本能往后一缩。 身子一颤,尿了! 什么怂包。 贾瑞哭丧着脸道:“小王爷,上次在宁府我也不是有意,路过尤嫂子房,不是故意偷看她沐浴。” 李瑾一愣,好家伙。我来拿你问王熙凤的事,怎么还抖落出尤氏了。 “上次可卿的事,小王已经放你一马了,你竟然还敢打尤姐姐主意?胆子不小” 一脚又踢翻他,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啃了一嘴泥夹草,贾瑞疼的五官变形。抱着他脚求饶,“小王爷,爷爷,绕了我这一回。” “怎么你们贾府男人,都喜欢当小王儿子,孙子?”见他已经鼻青脸肿,可怜模样。刚才滚落几圈,估计磕碰到了石子。 李瑾提起他,恶狠狠道:“从今儿起,不准你进宁府,和荣国府半步,小爷发现了,就抓你去宫里当太监。” 贾瑞捂住脸,叠声应下。 李瑾放下他,这猴儿拔腿就要跑。 “站住,正经事小王还没审完你。”刚刚如同死里逃生的贾瑞,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小王爷,没有了啊,小的没有什么事瞒着了。”耸拉着头,一脸痛哭流涕。 李瑾将手指关节一根一根扳响,每响一下,贾瑞就不觉打个颤。 “你最好在想想,今儿小王高兴,不想见红,你若是不老实说,小王顾不得,血红色~红色也可以理解吉利。” 贾瑞听了,魂不附体只磕头求饶:“小王爷绕我一命,小的家中还有两老要照顾。” “啪!”李瑾又是一巴掌打的他身子倒在一侧,脸上表情不耐烦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跟爷扯。小王这是救你一命,免得日后怎么死也不知道。 你若在打凤姐儿的心思,看一眼小王挖你一双眼睛,动一下心思,小王掏了你的心喂狗,走一步进府,小王让你下半辈子用手爬。” 贾瑞一愣,听了七七八八,一听王熙凤三个字,瞬间脸色煞白。 “记住小王的话,今后不准来两府,回你家去待着。”踢了他一脚。 “滚吧。” 贾瑞连滚带爬,一路跌了好几次疯跑了出去。 十月,南安郡王长子李温送来帖子,邀请他参加了一场,全京城最顶尖的聚会。 到场之人,皆是郡王公子。 而在此时,云丫头再一次来了荣国府,打算长待。因史湘云叔叔外任,湘云在家缝补枯燥耐不住性子。 听姐妹们又联诗社几回,待不住便请示太太。史家想着贾府如今出了几个王妃,也就同意湘云去,命小子驾车第二日也就带着包袱来了贾府。 得知李瑾是小王爷时,还生气了几回。 偏这性子,还犟嘴说:“瑾哥哥居然瞒着我那么久,下次来我定不饶他。” 探春打趣道:“都订亲了,还这样。”湘云一时脸红,又问宝玉。 黛玉笑道:“你别去惹他,现在每日之乎者也~被大姐姐管着,若是见了云丫头找,他还不把魂也丢了。” 第166章 贾史走向 大雍朝贵族圈子也分三六九等。 而属于郡王公子级别的圈子,便是站在顶尖儿上的那一类。 京中权贵在京城外置办山庄人数众多或是避暑,或是聚会。像近年异国人来中原经商较多,为大雍神京带来了一片浓郁的异域风情。李瑾坐在马车里,揭开帘子瞧,车子正往京城西门外另一边方向行驶。 “这一片地和庄田好像都是我家的。”亲王家有多少产业他不清楚,以后等他袭亲王,相信宝钗和元春会整理。 大雍朝皇子到了年龄会赐封,但不会封地。皇帝喜爱或政治需要的多会留在京中,比如忠顺王(忠亲王)。无关紧要的皇子多会将府邸修往外处,镇守之类。 南安郡王家的小子邀请自个儿几次,这一次便应了他的请。 且听说史湘云的亲事,还是南安王太妃替史家物色的卫家。 在马车内也闲着,李瑾干脆细细整理一下他的个人猜测。 李瑾搓着下巴,将脚伸直了蹬在对面位上。驾车的是王府里的亲卫,至于叫什么他也不清楚,总之就是出门时,随便抓了一个。继续谈正事,这些小琐事不提。 史老太太,作为史家当年嫡女小姐嫁给贾府。按理说,两家应该很是亲近。诈一看,贾府每次出事,史家都避而不见。事情一过,就允了湘云过来。 贾母和史家不和。 为什么不和?那是她娘家,没道理啊。 俗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能靠得住,位自己撑腰的终归是娘家亲人。多年前史家和贾家结亲,也许有些政治因素。比如大家都属于同一个阵营,史太太嫁入贾府后,应该是史贾两家人关系最牢固的时候。 但史家和贾府也就这一代结亲,不像王家一共嫁了两代。史家只和贾府联姻一次,就几十年再无加强儿女亲家的意思。 贾府门第当时又比史家高,所以不存在往史家嫁姑娘的举动。于是只有史家,嫁姑娘来。后来史家有没有想法,自然会有的。史家也想和贾府继续牢固,但当时的贾府如日中天,史家已经不能给他最大利益化。也正是贾母嫁过去后,并没有帮助两家亲上加亲,关系开始清淡。 贾母夫妇对女儿亲事特别慎重,且从贾敏亲事可以窥见一二。林家一直在江南一代为官,贾家搬进京城后,并没有把唯一嫡女嫁在跟前,相反把她嫁去了千里之外的林家。 看重的就是林家身份,不仅是钟鸣鼎食之家,亦是书香之后。 史家和林家比,只是钟鸣鼎食之家,这样的家庭京城很多,没有更大利益没有必要把嫡女送往史家。所以贾敏这一代,史家没有希望。 不能娶,史家总能嫁女儿吧,李瑾猜想当时贾家与其让贾政和贾赦娶一个没有多大利益的史家,不如娶别家,又能多两个助力。史家嫁女儿又落空。 王家为什么可以两次结亲? 王家最早嫁的是王夫人,女婿是贾政。但荣国府爵位在大房,王家当时实力有限,这门亲也算不错了。 在说到了贾琏这一代,王家开始走上坡路,又把王熙凤嫁来。嫁的倒是大房有爵位,实权又在二房。但对王家来说吸引力还是很大,因为有个元春。而这个时期的贾府,已经不是男人说话,而是贾母。贾母不喜欢大房,对于大房婚事也就没那么在意,后面迎春婚事明知不妥,也没出面说话。 从贾母儿女婚事都没有给娘家一次机会。 史家应该是会不满,所以这些年没和贾府亲近,但还是保持一点关系。 这即从孙子这一代说起,因为贾母喜欢湘云,又和宝玉青木竹马。史家又点燃希望,可是贾母明显更喜欢后来的外孙女。 而史家同意让湘云来走动,也算一种试探。 估计湘云每次回去,消息都不好,毕竟有林黛玉和薛宝钗,哪一个都比她得宠。一个被王夫人看上,一个被贾母喜欢,湘云又成了点缀。 贾母喜欢湘云,不会跟她一个小姑娘较真,但不一定看不出史家心思。 便借湘云和史家较劲儿,比如刻意问湘云长住还是今儿就走之类的。湘云是个爽利女子,多少会回家跟叔叔婶婶提及,无疑又给史家泼冷水。 彻底绝了心思,史家到底也是贵族勋爵人家,认识的人多。于是给史家另寻出路,给湘云订亲王公贵族之后的卫家。 这是李瑾前世看过的一篇,觉得满有道理。车子颠簸中,行驶到了一处山庄。 山庄后边是一片草原,设立有箭场。 从门口大扁上的碧云山庄几字,和周围花花草草,山石布置来看。这山庄主人,应该挺有情趣。 刚下马车,山庄外就有穿戴一致的丫鬟前来恭迎。 “敢问公子是哪家郡王家的?”行了一礼。 “这丫头倒似见惯了,竟语气平淡。” “这是我们忠顺王世子。”亲卫上前,表示压一压这丫鬟。绿衣婢女正显吃惊之际,李温已经从山庄上跑了下来,大声喊道:“李兄弟,在这儿。” 李瑾指着山庄,“这是你家置办的?有哪些人。”一面和李温往山庄上走。 “不是,是永昌公主的,这次东道也是公主邀请,让我给你送帖子来。” 李瑾惊讶一声,“咱们男人聚会,你若说是永昌驸马,我倒不稀奇。你说公主,我反而有兴趣了。” “都是咱们姑姑辈,请小辈来有什么稀奇?”李温笑了笑。 这永昌公主,是太上皇得宠的公主之一,驸马算什么,都被公主约束着,连同房都要请示呢。永昌公主今年不过二十五六吧?性子豪爽,不拘小节。时常邀请王公,郡王子弟做客,最是喜欢赏花,吟诗作对,闲聊海外奇闻。 “这样说,一会小王还得叫一声永昌姑姑?” 李温讪笑道:‘咱郡王家的离公主远一些,你这亲王世子和公主同一脉,自然比我们谁叫姑姑,都更正统。’ 李温又道:“还有东平郡王家的小子,和西宁郡王家的。卫家小子也在,虽然他算不得咱们一圈子,总归他祖母是永昌公主的姑姑辈,也就凑个数的。” 不多事进入山庄一处园内,见李温,李瑾两人前来。原本在园子投壶的几个郡王公子起身招呼。而卫若兰高兴的前来和李瑾搭话:“我说以前见你就亲切,没想到咱两还真有点亲疏关系。” 李温一一介绍:“这位是东平郡王家的小子,今年十八。这位是西宁郡王家的二子。” “原来这就是忠顺王叔家的儿子,幸会。”东平郡王长子,李季随意拱手。 “哈哈哈,今儿可真是头一次见真人。”西宁郡王次子爽朗笑道,邀请李瑾前来投壶。 卫若兰一脸了然笑了几声,凑到他跟前笑道:“先前跟着他们,总话不投机。若不是你来,我倒尴尬至极了。”卫若兰打开折扇,一副如玉公子模样。 “少来,你卫大公子风流惯了,这点小场面就乎住你了?我听说卫将军,给你小子订亲了?”卫若兰人的确不错,文武双全,面若冠玉。单是这样看,史湘云和他挺配的,不过一想这家伙是个短命鬼。李瑾也叹可惜。 见他轻叹,卫若兰不解因问:“小王爷何时关心我的婚事了,哪比的你风流呢,嘿嘿。这亲事你问他们家去。”卫若兰,扇子一指李温。李温正投壶,听两人谈及自己,笑着走来。 “什么问我?我何尝管这些事?都是我家老祖宗拉的线。”李温笑了笑,拉着两人也参与投壶娱乐。 李瑾闷闷不乐,南安王太妃,还真是爱做媒。 第167章 王二代聚会 李瑾对李温的态度,顿时有些莫名其妙的恶劣。 李温也不在意,干笑一阵子,不禁偷偷瞄了他几眼。 “哈哈,世兄息怒,可是我哪儿恶了你?我自罚三杯。” “咱们几个郡王公子,兄弟连心,同气连枝哪有什么隔夜仇,快罚酒。”西宁郡王家的小子红着一张脸,将几人拉去坐下喝酒。 李瑾笑了几声,“我怎么会生气,不过逗一逗他。” “这山庄,内部的花园竟然也是别有不同。这荷花池中的鱼儿倒是稀奇。” 李瑾指着园子旁边一处荷花池,几人扫了一眼,淡淡笑道:“都是永昌姑姑从沿海国,花费好些力气买来养着的。金贵得很,一条足矣买下京中三进别院。每日光是吃的,都繁琐得很,就连那些水草也是不同,每日需下人精心打理。” 李瑾和几个郡王公子很快能聊到一处去,而边上的卫若兰显然是被李温拉来凑数的。愁眉苦脸,与众人有一句没一句搭话,坐在一边自饮。 他瞧着几人说笑背影,微微叹气。人家几个公子和李瑾,一家子都是姓李的,他就一个外姓皇亲。虽然家里也是贵族,跟他们站一处,就显得渺小起来。 而相比和这群郡王,亲王公子一起玩乐,还是和薛蟠,冯紫英,柳湘莲更显有趣,起码话题都能凑一块,家世相近。 “来喝酒,”西宁郡王次子李谦敬了一圈酒,看向李瑾:“听李温说,忠世子对蹴鞠很是精通,可惜上次的蹴鞠我没能到场,真真可惜。”又给他满上酒。几人侧耳恭听,等着他授课。李瑾淡淡笑道:“夸大其词,算不得精通,不过是有点球技。” 几人,“切”了一声,这忠世子也太“谦虚”。 “几位公子,世子。要听什么口琴?”身后一个甜甜声音传来,李瑾转身唬了一跳,这一张口是中原话,却长着蓝眼睛黄头发,分明是个洋妞。他仔细打量这个洋妞,怎么在永昌郡主这里当丫鬟?而这几位公子对她虽有垂帘美色之嫌疑,却显得相敬如宾。 除了李瑾诧异,连第一次来的卫若兰也是目瞪口呆,杯子举了半天。 洋婢很是大方的一笑,解释道:“这两位公子头一次来,婢子斗胆自我介绍。”见她穿着大胆,中原服饰搭配洋娃娃脸别有一番风味,李瑾点点头。不过姿色一般般,相对于其他人,这种洋妞见得少,自然稀奇。 李瑾点点头,“永昌公主没想到是如此结善之人。” 原来这洋婢家中原是来中原经商(倒爷),返回途中遇了海盗,被永昌公主船只救了,念她家中无人,路途遥远,收留其中。难怪一口中原话,那么纯正。 “这乐器叫什么?”卫若兰好奇,他对这些风雪雅物最是感兴趣。 “公子,只是口琴。”洋婢笑道。 “没想到,还有用口吹的琴。”卫若兰接过她的口琴,细瞧这物倒小而精致,随即还了她去。 “这永昌公主什么时候来?”李瑾反而很期待这个“姑姑”。 东平郡王公子李季笑了笑,“永昌公主一般都会梳妆打扮,等日头落一些才会出来。现在早着,我们自个儿乐就是,外面还有马场。一会子我们去骑射如何?” 众人又拉着卫若兰喝酒,李瑾这人除了面对姐妹时不正经。平常个还算正常人,一旦喝醉,那就不好说了。一醉就“骚”,开始显摆,嘴里胡交代。把自个儿领先知识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什么?你们这些王侯子弟怎么能崇洋媚外呢?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比他们高大尚多了。光拿兵法冰山一角说,什么三十六计,就够他们研究个几十年的。” 众人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海上作战,人家可比我们强。” “别正面刚啊,能领先我们多少?小王看杂书,也就比我们好一丁点,若是改进火器,保准大雍横扫天下,只要炮够猛,老虎变小猫。” 众人投来敬佩之色,“快给忠世子倒满,继续说。”李温很适合做倒酒的,只要李瑾杯子一放,立马就满上去。他说的天花乱坠的,这些不出外面走的公子又怎么会知道。 “要说火器,佛郎机大炮知道吗?猛火油柜知道吗?霹雳炮见识没?这些对付舰船轻而易举。打草原骑兵,知道用什么,火牛阵~那才叫刺激。” 众人摇头..... “没听过算了,以后小王琢磨出来,让你们见识。” 众人瞪大眼睛..... “忠世子可是越说,越奇谭了,这人醉了?”卫若兰笑道。 “放屁,谁醉了,只是高兴。”李瑾心中自嘲,这吹牛,吹的有点高乐,低调一点。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显摆一下啊,拉拢这群郡王公子,站自己这一边不是挺好。 免得便宜了北静王那小子,这群人将来都是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之类。这郡王下一代,递减爵位后都是这些重要位子。除非皇帝恩典世袭郡王。他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即时悬崖勒马,没有扯什么飞机,地铁,核弹。 这样一比,自己这世袭亲王,还是老爹牛逼。 “忠世子,能不能告诉我,这佛郎机大炮是何物?”南安郡王公子李温忍不住问,毕竟他的父王,南安郡王年下调往粤海镇守,而海域近年来不太平。 “这个说来话长,小王一时想不起来,哈哈哈,不过偶尔看了一本奇书。都是年幼时的事。” 打马虎,唬弄过去,研究这东西。还不如猛火油柜,他更有把握。 很快,李瑾的单独秀结束,轮到他成了背影墙。 卫若兰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虽然武不如开挂的李瑾,但是人家文采是正儿八经的能打。 用笔如神,潇洒自如,大手一挥,持酒壶。 很快桌面上,放着一副墨迹未干透的万马奔腾图。 “好!卫兰兄弟果然,人如其名。”郡王公子们拍手叫绝,卫若兰总算在这群王二代中找回一丢丢骄傲。 我好气! 李瑾的一手狗啃字,实在拿不出手,画画也是不行。 “不敢当,不敢当。西宁郡王公子,听说写的一手好字。小弟今日不知可有幸一见。”卫若兰躯身一礼。 “献丑!”李谦洋洋洒洒写了好几篇仿古大作,众人一阵拍须溜马。 李瑾一瞧,确实是好。 “东平郡王公子季兄弟,和卫兄,都爱小词。难得我们几大郡王,亲王小辈再此一聚,或吟或唱,不玩的尽兴可不准走。这山庄外风景,也足够作诗一首,增添情趣不是?也等让我们见识风采。”李温举起酒杯,同众人而饮,唯独李瑾很是尴尬将眼睛看向别去。 李温这傻个儿为了活跃气氛,照顾他这个亲王世子,居然对着众人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献媚笑道。 “咱们几个公子,就属忠世子面儿最大,今儿作不出一首好的可不依你。” 卫若兰偷笑一阵,他可是熟悉李瑾,和薛蟠一个色儿,这方面就没硬过。 好家伙! 姐妹们不在,不要逼小王高调。 李瑾站在亭子前,望着满园菊花闻着清香,仰头叹气,“这个我最不擅长,小王今儿只有献丑了来一套失传已久的绝学。”朝众人一拱手,撩起世子服长衫,挽了起来。拿起桌上卫若兰的宝剑,抽剑一试,“喝!”众人慌忙一闪。 李瑾大喊一声,助个威。长剑式展开,飞沙走石。剑剑带风,脚步生花。 拿亭中一盆花草做对象,来了个艺术修剪。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忠世子剑法高超,可是作孽啊!!! “呼!”李瑾收气,收回剑,指着面前一盆原本茂盛,在自己鬼斧神工下,已经变了模样的盆栽笑道:“这套失传的剑法,能使朽木生春,经过小王一手,是不是更好看了。”将这盆不知名花草,修剪成了一个人形~ “你惨了,这是永昌公主最爱的一盆。”西宁郡王公子李谦突然大笑。 好个小子,刚才不早说。 “哈哈哈!”众人捧腹大笑之间,身后突然传来婢女的声音。 “永昌公主到。” 第168章 不太擅长诗词 却见李瑾以闪电的速度,在众人转身过去时,后腿对着花盆一蹬。 直接踹进亭子底下,园边滚了下去。 而在男权时代,亲王肯定比公主级别大。 但是论辈分,永昌公主是姑姑辈,所以众人很是有礼,没有逾越。 皇室公主要吗嫁的早,要吗嫁得晚,一来公主高贵,很少官宦子弟愿意,自断前尘尚公主。二来公主不好伺候,娶公主等于断送一堆美妾,连去青楼的资格都没有。并且夫妻生活很不协调。永昌公主作为太上皇比较宠爱的公主之一,就没有外嫁。 而且二十岁大龄才嫁出去。 “长安~”永昌公主冲他笑了笑,越过其他郡王公子。像个大姐姐朝他招手,“你小时候,本宫还抱过你。” 永昌公主算不上绝色,姿色中等。但是皇家女儿的气派,岂是公侯女儿能相比并论。丰腴的身子,又不显得臃肿,胭脂粉淡抹,一身华贵金银钗环,又不显得累赘过多。打扮恰到好处。李瑾略显尴尬,对于这个姑姑没什么印象。 那是前身四五岁的记忆,原身都模糊,何况他。 “王侄见过姑姑。”乖巧喊了一句。 “永昌姑姑,忠世子刚才表演~”李温开口,他一个快步上前捂住他口,小声道:“住口。” 众人笑笑不语。 永昌公主是个喜欢新奇事物的奇女子,甚至有点“叛逆”喜欢游玩,聚会。当然,聚会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比如这群郡王公子,或者其他夫人才有资格来。 成熟的女人,风情魅力势不可挡。但众人都没有兴趣,毕竟....骨科机票蛮贵。 李季笑道:“我们正在准备,吟诗作赋。让忠世子先来一首。” 卫若兰托着扇子笑道:“公主,这做诗刚开始。”便有公主身边的婢女,服侍坐下。等公主归坐,众人依次坐毕看向李瑾。 李瑾摇摇头,“姑姑怕是不知道,至我小时候去了异国,就不曾读书写字。对这些一窍不通,就连陛下前儿些日子才和皇后娘娘训斥了我,命我进学去。所以,我能不能换一个,我自罚酒。”倒了三杯,挨着一口而饮。 “大家也不要欺负他了,我看他就是个老实孩子。”公主这话,使得李瑾内心很不心安理得。李温吃过他的亏,忍不住吐舌,他要是老实,就不会跟他抢一个尼姑了。 哎,本世子想回家。 古代动不动就让你作诗。 本世子不想震惊神京,藏拙也不可以吗? 令李瑾吃惊的是,永昌公主居然是个顽皮的。和郡王公子们猜拳,一点也不淑女。皇家的气质,在这一瞬间打脸了他。 “季儿和谦儿输了,可要本宫放你们一马?”永昌公主笑容很是随和。 “我等输的心服口服。”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于是输拳的挨着做诗一首,中规中矩。独卫若兰更胜一筹。永昌公主满意点点头,夸赞卫若兰,果然是璞玉。 李瑾觉得不舒服,其实我也可以的,他可以在姐妹们面前丢脸,但绝不能再其他公子哥面前掉分。 文盲不代表不会作诗啊,古代八股文,四书五经才是考验一个文人水平。 诗词不过是点缀。 于是他决定把藏了几年的文抄公本事拿出来,乐一乐。 微风吹着满园菊香,李瑾猛的吸了一鼻子,独自装模作样背对众人。 卫若兰:他这突然站在那干什么? 李温:大家作诗,又让世子兄失了面子? 李季:我等应该给忠世子台阶的。 李谦:哎,爱莫能助。 永昌公主看向他笑道:“长安,本宫不勉强你,同我说说你在异国见闻也可,诗词这一类,其实看天赋,不必伤怀。” 李瑾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转身一个装逼笑道:“姑姑,方才我灵光一闪,想到一首。不过胡乱一作,你们可别笑话小王。” 卫若兰笑道:“怎么会。” 永昌公主温柔一笑:“本宫在,他们敢笑话你,就罚他们酒。” 他装模作样,走了几步。将怀里御扇潇洒打开,一扇子全是洞,全劈叉了。 众人眼光都被这破扇子吸引了。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李瑾顿了顿,端起一杯酒小酌一口。 永昌公主点点,:“尚可。” 西宁郡王公子:“朗朗上口,倒是新奇。” 卫若兰:“世子那么嚣张?李白,杜甫都觉的不入目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哗.......” 场内很安静,单一句倒没什么,整句连起来。 竟有说不出的妙处来。 众人还在回味,李瑾上了头将酒杯递送到卫若兰面前,“倒酒。” 卫若兰神情一呆,不觉给他一杯一杯续酒。 李瑾一杯,又一杯,轻摇头。“好酒~”看向园子风景处,这时候要给众人背影,才显更帅气一点。 众人好不容易从方才那首看似简单的诗词,回过神。 永昌公主正欲开口,李瑾突然又念: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李瑾险些失笑,心里默念纳兰性德大佬,借用。 卫若兰呆若木鸡,不可思议,不信。 但是这首足矣传唱,又岂会没人知晓。 “还让不让人活了,忠世子你还说你不会?”众人失声喊了出来。 第一首虽独特,让永昌公主为之一亮,但第二首直击她心灵。 “快,抄卷下来。”永昌公主突然命婢女铺纸研磨。 李瑾自言自语,不看众人仰头道:“不过瘾,不过瘾。。”递过酒杯:“倒满!” 他疯了不成! 突然安静了一会,李瑾失望道:怎么还不鼓掌?难道还不够!继续。 他在喝了几杯,越发入了大诗人的状态起来。将折扇在空处虚点三两下,在众人面前一扫而过,朗笑起来。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 “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 “...........嗝!” 李瑾连打好几个嗝,有些醉意。 没想到,越抄越爽,而这里虽为架空,却又存在一些前朝大诗人。他不敢乱抄,只敢挑选着来。 永昌郡主跟着念,因问旁边婢女:“可抄誉下来了?” 婢女点点头:“公主,后面世子还没说。” 众人焦急催促他:“忠世子,别顾着喝酒,后面是什么,急死人。” 特别是卫若兰,本也爱诗词,这一首没完,难受的在他跟前打转,推搡着他:‘好兄弟,快说啊。’又给他倒满酒。 “急什么呢~嗝~最后一句忘了~~” 这厮! 众人拿他不得,只能安静等他回想。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几声清脆掌声。 “啪啪啪啪!” “世子好文采,以前倒没听过。” 李瑾眯着眼睛看,一席白衣风度翩翩的北静王摇着扇子,不请自来。 身边跟着几个文人打扮的清客。 “北静王见过永昌公主。”北静王微微拱手,谦虚有礼,谈吐温柔看上去人畜无害,白皙的俊脸上透着一抹桃红。 “给北静王看座。”永昌公主给李谨分说笑道:“北静王有一处山庄与本宫相望,就在旁处。” “本王今日闲来和几位墨友踏青,正好在外听见有人念诗,句句堪称传唱,以为我们大雍又出了诗仙来,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微笑看向李瑾,身边的几许墨客拱手笑道:“世子这般年龄,能作出这等诗词来,可见是胸有笔墨,自学成才。” 另一名墨客笑道:“早间不才听闻世子爷,不通文采...” 李瑾瞪着眼,“你是什么东西,质问本世子?那你说这些诗词出自何处?谁人所作?” “忠世子,别动气。”北静王笑了笑。 这小子,自己当好人,让手下当刀剑。 今儿小王就作到你们服气。 “拿大碗来,倒酒!”他朝卫若兰喊了一声。 婢女,小子备酒。 而永昌公主也想看看,李瑾是不是传闻忠只会武,一点诗文不通。 但刚才已经够让她震惊。 西宁,东平郡王公子,和南安郡王公子李温笑道:“既然这两位,不知姓什么,叫什么的,有比忠世子更好的,只管拿出来。” 北静王身边的两个清客,虽有些诗文,却比不得刚才几首。故意拿腔拿调,认准李瑾不过是从别处抄来。 北静王面无杂色,朝众人拱手:“本王这两清客,得罪世子,不知礼数。世子就不必跟他们见识。” 笑话,小王不跟他们见识,不就是怂了。 李瑾大喝一声:“酒来!永昌姑姑,最好多找两个婢女,小王怕一会她们抄不过来。本世子只是不想,随口就来。” 嗤!微卫若兰等人眼珠子快突突出来。 随口就来,那不是神童? 北静王的两个清客,胡硕,萧仁突然闭嘴。 而几个郡王公子,和卫若兰显得很是激动,几人议论纷纷。当然还是更相信,李瑾应该是哪处遗密里看来的。 只等小子把酒坛拿来,李瑾一手抓起一坛,灌了大半。这装逼必须要完整,不喝酒怎么行,他突然脑子一闪,想起前世看的一本小说。如何洗清自己抄诗词的嫌弃,那就是继续作,猛作,作到全部人服气。 那你就成功了。 一两首不服众,几十首,总该不会到处可抄了吧? 将坛子直接一砸地面,吓了众人一跳,似醉非醉的模样,指着两位清客,实则在骂北静王。 “小王从不跟人玩虚的,都是真刀真枪,叫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见识小王的厉害。~别怕~忍着点!屈辱不会太久。” 第169章 佳句偶得之小王很神气 北静王轻微皱了下眉头,温柔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这李瑾他实在看不透,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掌着扇子自谦笑道:“今日得见世子真风采,本王自叹不如。只恨不得早日相知。这是本王的一件随身玉佩,愿与较好永存兄弟之情。”取下腰佩,递到他跟前。 “本世子就收了水溶兄的好意了。”假意笑了笑,接过玉佩放入怀里。等小王一会回去卖了,买酒喝。 永昌公主笑道:“我这做姑姑的,倒失了礼数,没为你准备礼物。” 李瑾忙婉拒,一脸潮红,“侄儿来姑姑这做客,没送礼,反拿一些,这像什么话。素知姑姑爱这些雅诗词,侄儿今天就送上几首不成气候的小词作礼。” 大步走到水溶两条狗的面前,拿折扇指着两人鼻子,“方才是你们两个东西,质疑小王?若是小王在作出来,你们拿什么赔罪。” “这.....”胡,萧两人看向水溶求救。 永昌公主温怒低声斥道,“长安,作诗不过陶冶性情所用。若是你真材实料,何须拿人问罪,本宫自帮你澄清,已告天下。” 卫若兰劝解笑道:“世兄,消气。”按他的性子,能轻易放过这两人才奇怪。 东平,西宁郡王两家公子,相互看了看,最是喜欢看这等热闹。若李瑾不在意,反而没什么兴趣,若这人有趣,才更有意思。比水溶这种谦谦君子好相处多了。 北静王稍带尴尬,这两人是他带来的。虽心里有一丝刻意刁难,允许手下这样做,但没料到世子会口出狂言,随即起身赔礼笑道:“世兄何必跟他们见识,倘若真是胡,萧两人言语误了世子爷,本王回去亲自处罚。”打狗还看主人。 “本世子一言九鼎,你少说话。”瞪着两人,“若一会让你们挑不出毛病来,就跪着自打嘴巴子,打到牙齿脱落为止。” 北静王觉得很失面子,任然和煦笑了笑,“世子真性情,你们两人还不赔礼。” 两人身躯一震,脸色惨白。 胡清客心想,不如赌一赌。他酷爱诗词,就不信找不出一点毛病。一两首还可以敷衍,这小王爷张口就说几十首怕是唬人于是大胆道:“草民斗胆冒犯世子爷,若是小的有幸,指出一点来,还望小王爷得饶且过。” “这个嘛?呵呵呵~~”讥笑几声,转身玩趣看着他,“在神京那么久,还不知道小王的为人?小王可是有仇必报,没点虎胆就敢来造次!” 伸出拳头在他面前比了比。 “小王这东西很硬,忍着点!” 这脾气,两位郡王公子登时不敢说话,乖巧站在一边偷看北静王面色。李温心里偷笑,这就是忠顺王世子,不枉我对他很是欣赏。 卫若兰心里盘算,自家老子让他多和忠顺王家结交,今儿倒是好机会。 不多时,见几个婢女已经准备好笔墨,李瑾也不继续哔哔,步入正题。 将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一手持酒壶。“既然北静王家的客人,质疑小王所作诗词有借来之嫌疑,那就仔细听好了。” 狂妄是亲王世子的本色,不是谁都有资格。 “独坐山庄如虎踞,绿茵树下养精神。” “秋来我不先开口,哪个牲畜敢做声。” 这毫无征兆,突如其来,李瑾脱口就来一首惟妙惟肖的骂人。北静王等人原本白皙的俊脸上,泛起微红,眼神带着怒。嘴角轻微抽了抽,盯着他。 胡,萧两位清客正想出声,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永昌公主的婢女神情一楞,正下手的笔停滞下来,圆圆的小脸蛋绯红一片,这首抄不抄呢? 李温拍手大笑:“这首有趣,很有趣。拿笔墨纸张来,本公子也要抄卷下来回去细细研究。” “既然你要抄,那本公子岂能落后。”西宁郡王公子蹬蹬几步就去拿纸墨,龙飞凤舞。东平郡王公子这些哥儿,自然少不了攀比,“这诗名?世子总该给我们一个?” 永昌公主哭笑不得,“他胡闹,你们也跟着。” 卫若兰,敲打着折扇,早记在心中。 “名儿?本世子作诗词,从不取名,既然诸位有兴趣,那就叫赠:畜生。不过是开胃菜,且听仔细。”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第一次用诗词打人,李瑾觉得比拳头还来的爽快。脑子里就像翻开了唐诗宋词大全般,源源不断输送,他快速在脑子里挑选合适的。 不能太靠前人,也不能带政治性的,便只有找一些情情爱爱。心中美滋滋,今儿抄全了清朝情诗,清朝这个朝代根本没有。小王看你们怎么找茬。 带着些许醉意上头,也顾不得旁人神情的变换,一时抄的高兴,像无情的朗诵机,闭着眼拍打着节奏念了数几首。 永昌公主,北静王等人眼神逐渐起了变化,带着激动。 永昌公主忍不住起身,亲自抄卷。 卫若兰,早已经如痴如醉,闭眼感受诗中美物。 北静王不知什么感受,他从小极爱这些,偏这些诗词他一首也挑不出来,是哪个大家所作。心情复杂难看,在打量身边两人,一副手足无措,抓耳饶腮,痛心疾首,心中已有结果。不过是两个清客,对他来说无痛无痒。更大的信息,则是,忠顺王世子,以前在藏拙。 “倒酒来!” “玉露金风报素秋,穿针楼上独含愁。” “双星何事今宵会,遗我庭前月一钩。” “在倒酒!”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蚕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好酒,再来!”折扇一开。 “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缘千里来相会,三笑徒然当一痴。” 亭中之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停下笔来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激动和震惊,全是男女之情的诗词。这家伙到底是有多风流?虽然这些都是男女之诗词,但依然不失为句句经典,如甘泉之甜久久回味不绝。 李瑾依然没有停止,微睁开一眼细瞧,哼哼一笑,“小王作第几首了?” “第十二首了。。。”卫若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我虽作不出来,一听便知极好的。”李温笑道。 李瑾点点头,饮一大碗酒,“这怎么能够呢?小王岂能让你们只看风流一面。” 永昌公主:...... 胡萧两位清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北静王,王爷已经陷入诗词中,哪顾他们俩?后悔,哪个杂种传闻,忠顺王世子文采不通?只怕要不了几日,流传出去。这大雍又出一位,堪比李杜的诗仙来,他两人名声扫地不说,今日难自保。 垂头丧气之间,萧因问他:“胡兄,可找出一点错没?” 胡某摇头,身子还在打颤,“何止无错我竟找不出相似的,比当今多少大诗人还胜一筹。” 却见他将碗往地上一摔,起身背手面色微红,豪情万丈大声朗道。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亡,何须马革裹尸还。” “小王将来定灭欺我大雍之异族,保天下之百姓,还陛下之清平盛世。”一语豪言壮志,无不令人钦佩。 李温也将手中毛笔一掷地面,上前大喝一声,“好!”,投来仰慕神情,“本公子也有此豪情。” “说的好,我虽不济,却有男儿志,有朝一日,定弃笔纵马,驱逐异贼。不还太平,身不回朝,宁战死疆土,不苟活人间。”卫若兰,心中自有傲气,这时少了书香味,反而多了刚毅。 气氛被点燃,大雍朝这些年来,多少乱事天灾,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会被他触动。 两郡王公子上前。四人围着李瑾,抱拳行礼,倒了五碗酒来。 “他日,必不少我们两人。” “哐当~” 几声摔碗声响,令永昌公主大为佩服,她虽身为女儿身却是个感性的,又何尝不被几个少年豪言所震撼。 “三哥有此子,当幸。诸位堂兄有谦儿,季儿,温儿无憾。卫将军虎父无犬子。”永昌公主起身,敬了几人一杯。 只有北静王等人尴尬的想起身,又不知找什么话来。 李瑾大手一挥,眼神醉迷,摇摇晃晃又从桌上,抓起一坛酒,一手举过头顶。往下倾倒,清酒如瀑,他将头一仰,流了满身,丝毫不在意。 “嗝!” “啪啦!”坛子一碎,声响震人心。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一腔热血勤珍重,酒去犹能化碧涛。” “敬父王!”李瑾面带肃敬之情,神色严肃,不屑看了一眼旁边的北静王和清客。 “三尺龙泉剑,匣里无人见。” “一张落雁弓,百支金花箭。” “为国竭尽忠,苦处曾征战。” “先望立功勋,后见君王面。” “好!” 众人喝彩,此首表达了忠顺亲王年轻时跟随太上皇,南征北战,为国劳苦。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场的婢女,将宣纸也抄没了,又拿来新的。不知道换了几轮抄誉的人,李温,几人叉腰扭动,脖子转的咔咔作响,用看妖孽的眼光,看着李瑾。他居然还能继续,情绪丝毫不减。 永昌公主接过婢女抄誉下来的诗词,一张未细读品味,又送来第二张,第三张,最新的。不知不觉,石桌上,已经层层叠叠,秋风吹过,吹散了一亭子,漫天飞舞。人群中的李瑾,在飘飘散散的词稿中,显得光彩夺目。 公主身边的婢女,自小精通诗词,这些精美诗词,让人心旷神怡,不觉已经对这个亲王世子解除了流言蜚语,世人所见不过其表。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李瑾看向远处,背手而立,又给了众人一个高大的背影。 卫若兰此时心中已经,记不清到底默背了多少,即使他天赋再高,也一次记不下几十首,只能悄声溜到一边,默默拿起毛笔。 现在哪有人去看两个清客什么模样,以及北静王神情。 众人都等着,李瑾这个妖孽的大作。 除了震撼,在没有别的词。 李瑾现在脑子还有点晕,早就看远处山峦重影,强忍着想呼呼大睡的冲动。说了一句让现场之人,为之鄙视嗔鼻的话。 “小王不会诗词,没有这个天赋,不过是灵光一闪。” “佳句偶得之,文章本天成。” 不要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永昌公主,微微张嘴,精美的脸上一白:这孩子分明天赋极高,偏偏这样。 有念了数首,李瑾回头转身,摇晃着身子走到清客两人身边,似笑非笑道:“两位,大文人。可寻出小王的错了?抄了谁,出自哪?” 亭园中,登时安静下来,几个公子看戏把玩着折扇。 不愧是纨绔子弟里的尖子生,都嫌事不大,喜欢看热闹。 北静王回过神,温柔笑道:“这事....” 李瑾偏头一啐,“事你妈呢!小王问他俩。” 众人愕然,他刚刚不是问候北静王母亲了?人家好歹是郡王~~ 北静王勃怒,再怎么文质彬彬,也忍不了人家问候他妈啊!水溶轻哼一声,刚起身,就被永昌公主劝下:“水溶不要跟孩子置气,长安他醉了。” 孩子个鬼,这货都十五了,女人都一堆了,就这高大身子,哪像个孩子。 北静王一口气横在胸口,咽不下去,好气!他是亲王世子,自己是异姓郡王,光是郡王就差了他一个级别,还是外姓。人家公主当然帮着自己亲侄儿说话,水溶嘴角一抽,冷笑道:“忠世子醉了,本王就当刚才那句话无心。” 北静王自己都拿李瑾没法子,何况两个清客,连正经官身都没有,李瑾抓起其中一人,扬起拳头笑道:“既然说不出,小王可就要回你们之前无礼之罪。” “小王这东西很硬,忍着点!” 说着在,胡某惊慌,害怕,双腿哆嗦下,“砰!”的一拳打在他的面上,整个人登时飞了半米出去,脸颊瞬间红肿半边,吐了一口血来。用长袖遮住脸失声求饶:“小王爷,饶命,是....是...北”。 另一个清客已经跪了下去自觉打嘴巴,边打边说:“是小的嘴臭,打到小王爷满意为止。” 北静王三个字,还未出口,水溶坐不住起身呵斥道:‘本王竟不知,你是如何狂妄之人,便让世子教训也该如此。若是在口出狂言,本王也不放过。’眼神凌厉,瞪了两人一眼。从袖口中拿出帕子,轻点嘴角。 第170章 山庄结义赠金麒麟 胡,萧两人吓得捂住嘴巴,这次只能硬抗了。 北静王可是知道他们家中老小,妻儿所在。 李瑾眼睛一转,就算不用他们两人招,他也知道是北静王的主意。也不细问,之将两人揍了个痛快。 “该打,该打!让这两个狗东西胡说八道。”西宁郡王公子,在旁拍手,煽风点火。 卫若兰,上前拉架:“世子,够了!他们是文人,哪里吃的住,在打下去,闹出人命,” 永昌公主温怒道:“长安,够了!给本宫一点面子。” 李瑾踢了几脚,心道。爽了就行,若无辜打死两个呈口舌之快的文人,倒是让陛下知晓不好说,除非暗杀了。 不过,两条狗,值得他去杀人? “滚吧!” 北静王起身,告辞:“本王身子不适,先行离去。” 等人走了,永昌公主才笑道:“你啊~干嘛得罪他呢?” “姑姑,我就是不喜欢这些假清高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北静王,和慌乱而逃的两人。 “呸!水溶哪儿假清高了,人家是正人君子,本宫听你所作所为,才像真的坏人。”拿手指了指他,李瑾呵呵一笑,“小王从没说过我很高尚,我一向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你啊,今儿这一闹,便要名震天下了。”宠爱看着他。 西宁,东平两公子笑道:“早知道,你那么有趣,我巴不得天天寻你玩去。” 李温得意搭着他的肩膀,在众人面前笑道:“要说认识,我和他才是不打不相识。” “此话何意,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怎么说,也是我和忠世子最先认识。”卫若兰,轻推开众人,上前拉着李瑾的手,将怀里一宝贝拿出来放在他手上。 “忠世子,我出来的急也没带东西,素若兰高攀,想与你结为兄弟,这块金麒麟,送与你。” 李温等人不乐意,上前挤他开笑道:“我们本就是兄弟,但这样感觉不好,不如我们五人正式拜为亲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李瑾踢了他一脚,笑骂道:“后面那句不吉利的话,不必说。今儿就让姑姑见证,我们五人从今天起,齐心互助。” “如此甚好,谁要是背叛,吃里扒外,不得好死!”西宁,东平两个公子,上前。五人跪在地上,面朝永昌公主,异口同声道。 “我五人今天在此,结成亲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喜,同甘共苦五人一心,若谁违背吃里扒外,不得好死,绝子绝孙。” “忠世子,文武双全,本事最大,你为大哥!” 李瑾谦虚摆手,“我最小,既然你们要让我当大哥,,恭敬不如从命! 这嘶!你还真一点不害臊就应了,年龄最大的东平郡王公子,嘴角一抽。“我年龄最大,就二哥吧。” “我李温,就是三哥。” “我卫若兰,四哥。” “我李谦,五弟。” 永昌公主展颜欢笑,似乎刚才北静王一事,没发生过,迎了几人起来笑道:“本宫就给你们作证,只是这毒誓未免也太...” 这金兰结义,在古代可是很庄严。 比起几大郡王家和李瑾血缘关系上的亲近,结义明显更亲一些。毕竟少年人都是热血的,自然都是真心真意。 离开碧云山庄,几人约好下一次相聚,李瑾和卫若兰一道坐马车,忍不住问他:“你这金麒麟,当真打算送我了?” 卫若兰摆手有些醉意,“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区区一个金饰,四弟还担心这礼送的太过随意你心里会不高兴。” “怎么会,礼轻情意重,既然四弟有心,我岂能无义。”心中思忖,这麒麟湘云有一个,宝玉好像也有一个,该不会是卫若兰的定情信物吧。 忍不住在问清楚,“四弟这金麒麟。” 卫若兰呵呵一笑,“大哥不要多心,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不过是清虚观的张道士送与贾家,这只是雄的原本一对,也不知另一半在谁手中。” 李瑾脸色有些尴尬,“这是宝玉给你的?” 卫若兰吃惊看着他,“大哥怎么知道。”随即笑道:“四弟也只能借花献佛了。你也知道宝玉的,不爱这些,只爱胭脂粉儿,觉的这东西沉甸甸的没趣儿,就让我拿去玩。” “原本该我这做大哥的送四位兄弟礼物。”卫若兰立即阻止他说话,“大哥无须多言,送出去就是送出去,我也不爱这些个。今日听大哥豪言,小弟回去必勤加练习武艺。免得将来有幸和大哥一起,平贼拖了兄弟们后腿。” “哎!” 都成兄弟了,惦记人家的女人,似乎很禽兽。 “卫四弟,家中订亲可知何人。” 卫若兰摇头,“女儿都在闺房中,我何曾见过,不过是父母之命。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不过是两家长辈口头之谈。对于我们来说,娶哪家女子都一样。” 李瑾转头一想,也不怪大哥我抢你女人,要不了多久史家就会有变,这段婚姻没准就偏了方向。 南安郡王带兵,和卫若兰父亲去打仗,一个被俘虏,一个战死。 是要回去研究一下武器。 “原来如此,既然我们是兄弟,以后有事来王府寻我就是。”告别卫若兰,回到王府时。李瑾倒头就睡。 且说近日京中大事。 不出三天,李瑾的诗词,在几大郡王公子,永昌公主的人脉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甚至刊印了诗集,售卖。 无疑,这让荣国府的姐妹们大吃一惊。 皇帝看着手中几卷豪情诗词,不可置信问:“永昌,这真是长安作的?” 永昌公主站在一边笑道,“皇兄难道不信皇妹所言?这些还是我亲自抄卷。” “这小子藏的深啊,呵呵不过就算他诗词天赋高,也免不了他来宫中进学。”将诗卷收了起来,放在旁边。 皇帝表情很是庄严,沉吟道:“太上皇怕是时日不多了,朕与他明争暗斗多年,终究是父子。” 永昌公主眼圈登时红了起来,“父皇真的病重了?” “嗯,这几日你就多留在宫里,去陪陪他老人家吧。” 十一月,太上皇驾崩,随之没多久甄老太妃也薨了。 原本想去荣国府寻姐妹,却因这大事耽搁。 大雍朝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各王爷,公主,大臣,皇子贵族人员各自回家进行斋戒。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一百天不得娱乐,一个月不得婚嫁。 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庙道观,鸣钟万次。 李瑾也随进宫,代表忠顺王和其他几位郡王,皇帝操办太上皇的丧事不必细说。 一时到二月,一百天的国丧解除。 李瑾人生第一个正式订亲进入倒计时,而黛玉早两个月回了林家。薛宝钗也因为身份原因,一家子回到京城薛府,只两三天去一趟贾府坐坐闲聊。 小王爷订亲后,没准要不了多久,就会娶世子妃回王府。到时候元春和宝钗就要同嫁过去,自然不好继续待在贾府。 而大雍帝,开始掌握全部实权,也到了一网打尽之时。 江南甄家便是第一个目标。 而北国传来捷报,忠顺王带领大雍精兵,和王子腾成功帮助北羌国大王子霍达尔平乱。 三月就能返京,回京途中受到一股死士偷袭。中了一箭,伤情暂时不详。 而顿珠和阿扎招呼也没打,启程回了北羌,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第171章 订亲后日常 三书六礼 古代的订婚嫁娶有多复杂就不必细说。 这些一般由长辈,忠顺王着办,且因忠顺王成功平乱后,因伤情暂缓回京。 估计回来时,也就六月份。 于是皇帝托了永昌公主代劳,亲王家的订亲礼自然丰盛,将林府一个前院堆满了。 一系列繁琐下来,一周后算是完成,择选吉利日子结婚。 而他终于有机会去看看玉儿,骑着马就直奔林府。 “小王爷来了。”林府门口的家仆,欢天喜地将他迎进去,小王爷如今和自家小姐亲事已经订了。那就是自己人,哪会拦着,就他这身份也不敢。 “老爷他在公办,小的这就去送信。” “林大人不在更好,咳小王是说,国事要紧,不必打扰我去看看你们小姐。” 而订亲后一般女子不能见男方,黛玉回了林府自然听林如海安排,可李瑾是什么厚脸皮,直钻了后宅黛玉屋子外。 紫鹃跟了黛玉回林府,和雪雁一起在小院里就将他拦了下去。 “小王爷,往日在贾府我们不敢,可现在不同了,老爷吩咐。小王爷如果来了,还是要遵照礼数,成婚前不得见小姐。”雪雁这小丫头,一口气说了一堆。 李瑾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挽着袖子,假装发怒,“好你们两个丫鬟,且让爷来问问你们。”见小王爷生气,紫鹃和雪雁登时没了嚣张模样,屋子里的黛玉正看着京中抄卷的诗词,全是李瑾所作。听的心中人的声音,黛玉不觉起身想要出来。一时想起爹爹教诲,红着脸只在窗户边偷偷拿小眼神往外看。不觉轻笑出来,拿帕子掩嘴啐道:“呸,又在我跟前作威作福来了。” 李瑾挽着袖子,上前一手揪着一个丫鬟耳朵笑道:“爷,问你们答。将来玉儿嫁给小王,你们听谁的?” 紫鹃羞怯看了一眼他,姑娘嫁过去,自然是听小王爷,他是男主子正犹豫怎么开口时,雪雁这傻丫头快一步抢答:“贾府府里太太,奶奶都是听老爷们做主,自然听小王爷的。” 李瑾满意笑了笑,“嗯,既然老爷说话就是对的,现在小王去找玉儿。”松开两人就抬脚准备揭开帘子,紫鹃回了神来,慌忙拉住他衣角:“小,小王爷不成的,老爷交代了,坏不得。” “小王将来是不是你们老爷?” “是,但是还是不行的,现在还不是呢。”紫鹃一急,反而没有往日在贾府的聪慧。 “到底是还不是?”李瑾笑道。 “小王爷,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了。”紫鹃突然跪下,雪雁也跪了下去。这就不好玩了,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李瑾有些为难。 紫鹃路口婆媳,红着脸劝道:“小王爷,今儿不比往年,如今小姐大了。也和您订亲,早晚也是小王爷的人,何必急这几个月呢。若是传出去,对小王爷倒没什么影响,可小姐毕竟是世子妃,若是传出去,让林大人官同同僚如何看,让皇室颜面何存。小姐的名声又怎么办呢,小王爷,您还是回吧。” 李瑾一愣,“有那么严重?谁敢说出去。”不过的确对玉儿名声不好,现在她是世子妃,这关乎皇家。于是退让一步,让两个丫鬟起来笑道:“你们两个丫头那么护主,小王就不为难你们了,我只在窗户边和玉儿说说话总可以吧?”看了一眼紫鹃含笑道:“好紫鹃,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哈哈哈,将来小王也不让你白照顾玉儿一回。” 紫鹃登时脸刷红,两人跟在他身后像防贼似的。 “呸,不要脸,什么淫词艳语也说出来了。”黛玉见他上前,慌忙退到边上,心里突突直跳。李瑾方才就看见窗户那里有影子,便知黛玉一直在那瞧她。 轻了轻嗓子大声道:“玉儿,可睡了。” “呸,那么大声做什么,人家睡了也被你吵醒了呢。”李瑾一说话,黛玉突然就顺口回了他,在里面羞的直绞帕子。 李瑾偷笑一阵子,“啊原来玉儿刚才,在睡午觉呢?怎的醒那么快,难不成在窗户边睡觉?” “你,你不是好人,我在同你说一句,我就是不人。”里面传来黛玉又羞又恼的娇嗔。 “玉儿自然不是人,那是神仙,是仙女。”黛玉没有说话。 雪雁笑道:“小王爷,这可是你自个儿恼了小姐,说好了就在窗户边说说话。现在小姐恼了,小王爷还是回去吧。” 你这小丫头,李瑾不恼,反在窗户口笑道:“玉儿她跟小王怎么会恼。” “玉儿妹妹,你看这是哥哥我给你带的小食。”将怀里一个纸包,从窗户递到里面书桌上。黛玉见他伸手进来,放了一包东西,心里开心。却还在恼他戏弄自己,半响没有说话。 “咦!这丫头小王就不信,那么多年还转不过你的性子。”正笑着玉儿这小性子。 只见从窗户飞出一物,从他头顶飘了过去、 额 两个丫鬟抿嘴偷笑,揭开帘子进去,和黛玉同气连枝。 可恶!小王没有帮手。 “哎哟,小王突然心疼。”李瑾大叫一声,一会子从窗户丢出一个小纸条来,李瑾打开一脸,登时脸色黑了。 “你少捣鬼,我才不上你的当哼。”玉儿这小机灵鬼,不但早见惯了他的伎俩,甚至没有破坏刚才自己说的话,用笔来回他话。 小王今儿不信,非要玉儿说话。 “玉儿,没有纸笔,小王怎么回啊!” “吧嗒!”又是一个小纸条丢了出来,李瑾捡起一看笑了笑,只见上面用秀丽字体写着一行小字,“方才还说心口疼,这会子就好了?” 这传纸条也是小情趣。 “玉儿,小王是真的心疼,玉儿不和小王说话,抽疼抽疼。”朝窗户里瞧了瞧,三个人影站在一起,黛玉拿帕子掩嘴而笑,眼睛里写满了幸福。李瑾忍不住想要伸了脑袋进窗户一见,一只小手顺他头敲了一下,又忙缩了回去。 不用想,紫鹃雪雁不敢,也就只能是黛玉。 李瑾伸手摸了摸脑袋笑道,“玉儿,今儿抹了什么香?在窗口我就闻见了。” 黛玉脸颊羞红,只见里面人影又在拿笔书写,李瑾等着纸条。这次却是黛玉故意,开了一个小口,用力抛的很远。 玉儿真会折腾,小王婚后好好收拾你。 于是屁颠,屁颠跑去身后捡纸条,黛玉在窗口一角偷看他狼狈模样,忍不住笑。紫鹃推搡她道;“小姐,人家好歹是亲王世子。” 黛玉挽着她手笑道:“好姐姐,哥哥又不会生气,谁叫她老戏弄我,今儿我逮着他好来。” 李瑾打开纸条,小声读:“哪儿有什么香,小王爷是在别处吃了什么香吧?” 走到窗户口,李瑾准备发大招,“玉儿,我有诗词送给你。” 黛玉早对他那些诗词着了魔,听他这般说,忍不住笑起两个小梨涡,坐在窗户前,已经铺好纸张,拿着笔准备抄卷下来。 半响,李瑾也没动静,而是站在窗户口,故意冥想起来。 虽然里面的人,没有动静。 但是,黛玉已经急了。忍不住坐着身子,跺脚恼道:“这人以前总说不会,原来是藏着好的,怕失了姐妹们面子,真真坏死了。” 第172章 订亲后日常2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 “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 “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妹妹可满意?”李瑾朝窗户口瞧,黛玉正写着,又有小纸条丢出来。 “啊,原来哥哥还是个多情大才子,在罚你写两首。”李瑾将纸条收起来,拱手笑道:“小王怎么能跟玉儿比,不过是灵光一闪。” 雪雁揭开帘子出来催促他笑道:“我们小姐让小王爷快快在做几首,若是做的好,就原谅你这一遭无礼,做不好就等着成婚再罚你。” 李瑾笑了笑:“成婚还不知道谁惩罚谁呢?”雪雁小脸一红,转身进去。 黛玉在里面啐道:“就知道这人说不出好的来。”已经将抄好的诗词,抖在手中细细读了几遍,掩嘴轻笑。 李瑾走到窗户口,能隐约看见里面的黛玉,笑了一阵子说:“我现在想起和妹妹第一次见时,有一句妙的很,侧身念:人生若只如初见。” 黛玉轻声跟着念:“人生若只如初见。”心里不禁回味,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那时候哥哥总是“讨人厌”现在他也没变,反而像我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心里似甜蜜笑了笑,问紫鹃:“紫鹃你觉得我变了吗?” 紫鹃笑道:“姑娘一直都是心善,哪儿就变了呢?姑娘这不是变了,是长大了,懂得做一个大妇的容忍。”黛玉伸手轻打她,啐道:“你也光挑这些笑我。” 等了半天,不见李瑾接着说,黛玉急了。 紫鹃出来因问:“姑娘说下一句呢?” 他看了看里面,又拉着紫鹃说:“下一句,还没想起来呢。没准玉儿和我说话,就想起下一句。” 清了清嗓子,故意对着窗户里的黛玉说,她突然俏脸羞红,放下笔起身将窗户推开,瞪了他一眼。 李瑾大喜,上前拉住黛玉的手嬉笑道:“玉儿肯见我了?” 黛玉只恼他一眼,“噗呲一笑,”谁想见你,快拿来吧?“ “什么拿来?”李瑾装一楞,黛玉忽的就要关窗户抽回手,他忙拿手抵住窗户笑:“好玉儿,别关,想你了。” 李瑾接着说,“我这诗词要看着玉儿,才想的出来,对景对人。” 黛玉笑道:“什么人?” “除了你,还能有谁?”李瑾句句真诚看着她,这诗词很适合,只是后面几句有点悲。 黛玉啐道:“哥哥又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红着脸,掩嘴一笑,又啐了他一口。 “但玉儿单单是我一个人的。”强行狡辩着。 黛玉默不作声,越发羞红。李瑾再一次拉起她的手,“玉儿终于要是我的妻子了,小王做梦都在等这一天。” 黛玉低声说:“玉儿也在等这一天。” 两人这含情脉脉,情不自禁的模样,紫鹃忍不住上前破坏气氛道,“小姐,”黛玉羞的缩回手,一本正经伸出一只小手,“剩下的句子呢?” 李瑾尴尬一笑,“佳句偶得之,文章本天成,后面的妹妹....” “呸,你又在我跟前弄鬼,哥哥只念。”已经坐好,拿着笔望着他,一脸期待。 玉儿那么可爱,怎么能让她失望呢?李瑾先打预防针,大声道:“玉儿听了可不能哭鼻子,这是个悲伤故事,早年见一对有情人,如我和妹妹一样,从初见到.....“转眼嘿嘿一笑,继续说:”不过,玉儿和我,自然跟他们不一样,我们会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黛玉一恼,“哥哥又不正经,不理你了。” 李瑾赶忙住嘴,求饶几声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妹妹我只想出这两句了,妹妹不如我进来喝杯茶,口渴了。” “你站住,就在这儿说话。”让雪雁倒了茶来,李瑾满意喝了,又陪着黛玉说了一会话,打情骂俏不在话下。 “玉儿等着我来娶你。”转身离去。 听闻宝钗和薛姨妈已经回了京城薛府住,这便更好了。天色也早,于是又骑马去看看宝钗。却说薛家也在准备宝钗成亲前的准备。 薛姨妈也每每在晚上给宝钗说一些洞房事宜。惹得宝钗大羞不止,又有小书本自行翻看,每看一处,宝钗滚烫如火,又不得不认真细看记下一些画面。 薛蟠近日也因为妹妹的婚事,暂停去打理营生的事。小王爷和黛玉的婚事,亲已经订下,不出意外,要不了半年。在忠顺王回京时,就会操办。大婚一成,贾家元春和妹妹就要嫁去王府。自然不得马虎,早早准备。 一早,薛蟠就命人去找京中最好的婚嫁商铺需要购置的都选最贵。薛府要如何布置,才不失面子。又能让小王爷来娶妹妹时,也不失王府面子。 听闻宝钗一家如今不同往日,金陵亲人赶着喜来祝贺。 这日,薛姨妈正在厅内招待薛蝌一家,宝琴和宝钗在闺房闲叙。 薛蝌母亲满面愁苦,不过三十岁的年龄,显得和薛姨妈相仿。一身朴素装扮,几支银钗装点。在她身边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显得腼腆又懂礼。 薛科母亲身子近来不好,轻咳几声拉住薛姨妈的手,“嫂子,如今我身子也不好,只担心这一双儿女,少不得来打扰你。 宝琴夫家退了婚,蝌儿也没找到婆家。生意也不如意,我这身子也不知道撑到何时,这次来。希望嫂子能照看两个孩子。” 薛姨妈红着眼安慰她:“一家人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话,只管在我这住下,在有好的亲事,我让蟠哥儿帮他堂弟堂妹留心。” “还是宝钗有福气。”薛氏拿帕子点了泪。 “母亲不要劳累,孩儿今后不读书,挑起家里重任就是。”薛蝌今年不过十四,显得异样成熟。 “蝌儿你还年幼,为人老实。生意上的事你又如何懂。”薛姨妈点点头,“比我家蟠哥儿懂事多了。” “太太,小王爷来了。” 薛姨妈大喜起身,“快请。” 薛蝌一家,忙起身要回避,薛姨妈拉住两人手笑道,“不要见外,瑾哥儿不比别家,不喜欢这些规矩。” 李瑾笑着走来,先是一愣,随即看那少年清秀模样,猜了一二。薛家人上前行礼,他摆手自找了地方坐下笑道:“姨妈不必讲理,将来都是一家人,这是?” “蝌儿快来。”薛姨妈眉开眼笑,介绍自己的侄儿,又说了她们来京的原因。李瑾不禁多看了几眼这少年,果然端的是谦谦有礼,风流模样。倒和宝钗像是亲兄妹。 “薛科见过小王爷。” 李瑾挥手笑道,:“既然是宝姐姐的堂弟,便是小王的堂弟,不必讲理。没想到宝姐姐的堂弟一表人才,今年几岁了?可有读书?订亲?。“ 第173章 订亲后的日常3 李瑾问了一堆,薛蝌家这才相信,这个亲王世子的确和常人不同,看上去没什么威严,“和蔼可亲”的模样。 不禁羡慕,宝钗找个了好人家,高门户。 薛蝌这才放松紧张的身子,上前躯身拱手道:“薛蝌拜见小王爷。”面带羞涩又道:“以前父亲在世时读过几本书。如今断了,帮助家里照顾生意,十四了,并未订亲。” 李瑾虚扶他起来,“不要讲礼,小王最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薛蝌母亲赶忙上来见礼笑道:“这怎么行,小王爷看得起他,但我们平民百姓之家的,却不能少了礼数。” 李瑾点点头笑道,“可见也是知书达礼的人家。“ 宝钗闺房内 薛宝钗将赐下来的侧妃大婚服,又仔细检查一次,在她身边坐着一个少女。见宝钗含羞带笑模样,不似从前矜持,忍不住挽着她手打趣道,“姐姐是如何被那坏人降服的?真真是变了模样。” 宝钗羞的放下衣裳,捧着宝琴的脸,笑道:“你啊什么话也胡说。往年跟着叔叔在外见识的比我多,也没见你长进,还是这样顽皮。” “宝姑娘,小王爷来了。”香菱笑着揭开帘子。 一时宝钗拉着宝琴出去,李瑾见宝钗出来,起身上前拉住她手笑道:“宝姐姐,小王想着你,就来了。”宝钗一羞,打开他的手瞪了一眼,含羞道:“小王爷,这是我堂妹。”拉着宝琴上前。 宝琴歪着脑袋,打量。 李瑾也打量她一番,不禁拍手笑道。“这就是宝姐姐家的妹妹?怎么个个都和宝姐姐一样,似天上的神仙一样好看呢?姐姐家里可还有妹妹?都让小王看看。” 眼前少女不差于黛玉宝钗,也是绝色,肤白腮红,长着一张精致娃娃脸,明明是汉人,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混血儿一样。 宝琴被他看得俏脸满是红晕,羞怯行礼,退到宝钗身后。 宝钗挽着她笑道,“方才还在屋里跟我说,想见见小王爷风采,像只小麻雀,闹的我耳根疼,今儿见了,怎么又羞了?” 宝琴心里想:这个小王爷就是宝姐姐未来的夫君,果然生的比旁人不同,看上去高大俊朗,京中又传闻他诗词一绝,那不是文武双全。 见宝钗打趣,宝琴小鼻子一哼,撞了胆子上前道:“小时候,宝姐姐就说,将来要嫁个顶天立地,文武双全,有志气的男儿,可见宝姐姐得偿如愿呢。” 屋子里,薛姨妈等人笑的合不拢嘴,宝钗羞的瞪两人一眼,拿扇子遮住脸回到边上坐着,只拿一双杏眼,无时无刻注视自己的情郎。 李瑾大方承认,“可见宝姐姐慧眼,小王也是名副其实。” 这是何等不要脸的人。 “也不要小王爷叫了,宝琴妹妹不如叫姐夫,更亲切。” 宝钗急道:“瑾哥儿。。。” 宝琴笑着乖巧一喊,“姐夫。”声音清脆,又不失淘气可爱。 李瑾邀请众人坐下说话,香菱和莺儿奉茶来,李瑾多看了香菱几眼因问她:“你喜欢诗词,便让宝姐姐继续教你,比外面先生更有用。” 香菱羞答答应了一声,看他的眼光温柔又带倾慕,悄声道:“今日宝姑娘,在京中买了最新的诗集,就是小王爷的,姑娘已经给香菱讲解了。” 这丫头,顺便呆萌的把宝钗卖了。 薛姨妈,带着薛氏离开,给李瑾留下单独说话空间,他便更大胆起来。 “早听闻你们家,以往是走海运的,可见宝琴妹妹自幼见多识广,周游列国了?不如给小王说说有趣的。” 没了长辈在,宝琴天真的样子就彰显出来,坐着身子,将头偏到他身前笑道:“姐夫自小不也是在异国,不如你给我们讲讲。” 这丫头,好一招祸水东引。 李瑾笑道,“小王怎么比得过宝琴妹妹,我只在北羌国待过几年,别的地儿又不曾去过。” 宝钗嫣然一笑,“我这妹妹,要是说尽兴,就怕你受不了。我可是深受其害,你们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薛蝌点点头,她这妹妹从小被宠坏了。 “小王不怕,我就喜欢听,宝琴妹妹只管说。”李瑾端着茶,洗耳恭听。 宝琴一一说来,“我至四五岁时,爹爹就带着我走遍大江南北,待年长一些就带我往周边番国见识,最远的地方还是沿西海外的一个女儿国,叫真真国。那里的女子,跟画儿上的一样好看,头发颜色有黄,还有银白,还有红色,眼睛也是蓝蓝的好看极了。” 宝琴欣欣然笑道:“我还认识一个会说中原的女孩,她们家也是经常来中原经商,她名儿叫爱丽丝,姐夫你说,这些人名儿怎么那么奇怪,还有姓爱的吗?。” 李瑾笑道:“我看,她们那些姑娘,还不如你和宝姐姐好看。名儿也没有我们中原女子优雅,我才不稀罕呢。” 宝钗,宝琴脸上一红。 薛蝌坐在一边,也是生涩的很,插不上话。 说到一半,宝琴神色暗淡下来,“后来我就没去游玩了,母亲生子不好,我又年幼,哥哥荒废学业帮忙打理父亲留下的产业。”宝钗挽着她安慰,和李瑾解释说,“我这妹妹和我一样,没了父亲。”说起父亲,两姐妹都红了眼圈。 李瑾称赞道:“宝姐姐把薛家打理的条条有序,想必将来王府也难不倒,小王有福气了。又夸赞宝琴,琴妹妹和宝姐姐一样,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将来都会好起来。小王看薛蝌也是个能有大出息之人。” 几人破涕而笑,闲聊一会。 薛宝琴一家在,京城宝钗家里安顿下来。 李瑾笑道:“都是一家人,蟠哥儿一个人在京中生意也忙不过来,不如让薛蝌去帮忙。” 宝钗点点头,将来她嫁过去,也就没有时间管薛家,自己这个哥哥虽然懂事多了,到底还是马虎,自己这个堂弟知书达理,做事认真。辅助哥哥,便是最好的。 “我正同妈妈说,婶婶家如今在金陵的营生也都打理出去了,无牵无挂,不如让堂弟跟着我哥哥做事,学习。” 正说话,薛蟠拿着一朵小花,含在嘴里摇摆着进来,身后跟着的小子搬了一箱子来。 薛蟠撑着腰笑道,“妹妹,我也不知道你爱些什么饰品,钗儿什么的,索性将金银铺里的最新款式,都拿了回来,到时候干脆全戴身上。” 宝钗一阵脸红,瞪了薛蟠一眼。 这跟煤老板嫁女儿一样,就是豪。 “小王爷”薛蟠转眼看见李瑾,忙上前搭话说一些有的没的,“琏二哥他那婆娘,生了呢。” 薛蟠嘴快,忘记自个儿妹妹们还在,慌忙降低了音调。宝钗听了,柳眉一蹙,拉着宝琴,薛蝌去了后宅。 等自家妹子走了,他这才笑呵呵拉着李瑾说,“走,今儿晚琏二哥爱女满月,在外头摆酒席呢。 第174章 小王心里有数 且说贾琏在外养的外室生了一个女儿,这是王熙凤知道。贾琏本想将两母女的事和贾母说一声,纳妾进贾府。而最近又因为宁府老太爷看样子快不行了,两府正在悲伤中,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于是邀请了卫若兰,冯紫英,薛蟠,贾蓉,贾蔷在京城酒楼摆了一桌孩子的满月酒庆祝。 薛蟠先一步上酒楼给众人说他给小王爷邀请来了。 几人起身相迎,这面李瑾已经笑着上来,“都坐下,今儿我又不是主角,该是贾琏才对,恭喜恭喜。” 卫若兰上前拉住他手,请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大哥,快来。” 众人惊讶,卫若兰什么时候和李瑾结拜了。 “叔叔来了。”贾蓉,和贾蔷起身行礼,蓉哥儿又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李瑾笑道,”我早算着时间。”可卿现在差不多五六月身子,比较显怀行动有些不变,最近孕吐厉害。 薛蟠给众人倒酒,昂着脑袋,亮出脖子夸张笑道:“我妹妹那身子,将来一看就是生儿子的。这生儿子女人身子一定要好,琏二哥家的嫂子,我看身子差了一些。在养些个日子,保准一串三,胖小子连着来。” 贾琏大笑,“借兄弟吉言了。” “这薛蟠说的话不好听,倒是有道理。”冯紫英笑了笑。 “哪句不好听?”薛蟠不乐意起来,“我就不像你们,说些文绉绉的,直接说不好吗?” 李看着众人,冯家和北静王走的太近,这小子少和他接触,薛家和卫家自己已经拉拢过来,贾蔷,贾蓉没什么威胁。整场酒局,他全程看着冯紫英,随后对贾琏因问:“你在外讨了小老婆,怎么回去和凤姐说。” 贾琏面带怒色,不敢和李瑾大声说话,只一面喝酒一面笑道,”女人家哪里就管爷们儿了?我什么时候带回去,还听那个夜叉星说话?老太太若是见了巧姐儿,不知道多开心。“ 巧姐儿?李瑾登时哑口无言。 薛蟠虽然贾琏等人交好,总归王熙凤也是他表姐,于是有些不爽,大脑袋一偏。将酒杯放在桌上哼了一声,“琏二哥,咱们兄弟感情自然是好的,但是凤姐好歹也是我表姐。不管你如何处理,总不能让她在贾府一点面子也没吧。?” 李瑾也好奇问:“贾琏你知道,小王对姐妹们好,凤姐也一样,这事你打算怎么做。?” 若是薛蟠这样说,他还能敷衍,李瑾说话。贾琏不得不重视他,给他倒了酒笑道:“小王爷,咱以后都是亲戚,你不要为难我啊。你也知道凤姐眼里容不下其她女子,而我至今连个一儿半女都没。若不是给她们王家面子,我早休了她。 如今我有个女儿,总不能一直养在外面吧?大不了,她还是当她二奶奶,大家相安无事,只要她不对碧儿母女刁难,以后不管我娶妾室的事,我也还敬她。” 李瑾不想管贾琏之事,他只希望凤姐不要按照原著走,能有个好结局。如今连巧姐儿,都是别人生的,应该有变化才对。 王熙凤的脾气,已经生了孩子的女子也许能憋口气,因为她现在没权,但若是贾琏得寸进尺,王熙凤可是会闹天的。 这时薛蟠喝的醉醺醺,笑道:“上月,我瞧见一女子,生的也是不错。家里和我们家一样,都是皇商。那家闺女姓。嘿嘿,他们家还送了帖子来,说我生的勇猛,有打算结亲意思。正好,我和妹妹双喜,我也娶个媳妇。” 薛蟠这小子什么时候看上夏家女子了。忍不可忍,李瑾可不想把薛家带上正规,又让夏家搅合。 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笑了一阵子,人家哪是看上你薛大个,还不是因为你妹妹和忠顺王府接了亲,是看上你这个王舅身份。 李瑾忍不住反手一个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提醒道:“你就那么没出息?看上有点姿色的就下嘴?你了解人家姑娘吗?” 薛蟠吃了一掌,没有半分恼意。反而憨憨笑着,一副小王爷打我,是看得起我,拿我当兄弟的嘚瑟嘴脸道:“小王爷说的是。” 卫若兰笑道,“大哥这话里有话,就别藏着了。” “还是卫弟懂我,我有听说夏家小姐,别看生的不错,性子火辣。对待下人不好,很是刁蛮任性,若是你想跟她家结亲,将来生事,丢了你妹妹的脸,别来找我。”看着薛蟠,冷笑几声。 薛蟠打了一个了冷颤,思索半天摇头道,”下次他们家在派人来,我就给他们打出去。“ 贾琏醉着一张脸,看了薛蟠一眼。“我倒有个好姑娘人选。” 冯紫英等人,望着他。 贾琏抿了一口酒,慢悠悠夹了菜笑了一声,“太太,家的侄儿,蓉哥儿和蔷哥儿见过吧?虽比不得高门大户,也是个精美乖巧女子,如今也是待嫁。上月才来投靠贾府。如今儿在佛堂伺候太太起居。” 卫若兰严肃道:“你该不会想把这姑娘给...“众人随着卫若兰眼光,看向薛蟠。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薛蟠哪里懂得怜香惜玉。 未等贾琏说话,李瑾已经开口问:“你家太太的侄女?”看来邢妹子也来投奔贾府了。 贾琏笑道,“如今在栊翠庵和叫妙玉的合得来,跟二妹妹住在一起。本来想单独给她在小观园寻个住处和姐妹一起,林姑娘,宝姑娘都搬了出去,偶尔还是会来做客。她又不愿单独麻烦,便安排和迎春一块作伴。“看向李瑾。 贾琏这是提醒自己,迎春怎么处理? 李瑾大方承认:“二姐姐温柔,谦和。邢家妹子和她一处正好,将来元春和宝钗嫁了去,小王在正式向你们贾府提亲二姐姐,小王心里有数,这事急不来。” 贾琏立即笑道,“二妹妹有福了。”二房嫁了个元春,大房这边自然不能落了好。 且说甄家得到消息,皇帝要清算旧势力甄家可能是第一个目标。一时命人打通各路消息,皇帝会派谁来?林如海?还是谁。而甄家也在尽量把这些年贪污,做的事抹干净。又把财务分散转移,往各处送。甄家派人去寻北静王,而皇帝要办旧派也是从北静王处听说。 北静王妃是甄家姑娘,自求了北静王几次。 但如今,北静王也捞不上她们家,甄老太妃没了,太上皇也驾崩。皇帝手握大部分兵权,这时候谁敢为甄家出头?北静王可不想这时候被抓住把柄,只能尽量帮一把。 于是派人给大皇子送信,他们的计划什么时候进行并且问一问,会派谁。 而大皇子也是心烦,三皇子被封太子,入住东宫,其他几个皇子封了王。给北静王回了消息,大概率会派李瑾那小子下江南查办甄家。 这可就难办了。 第175章 贾琏持剑怒杀凤姐 话说李瑾回到王府,平儿和晴雯伺候洗脸净手。将两个姑娘抱到床上,一左一右搂着商议:“听说宁府敬老爷快不行了,你说小王到时候亲自去一趟,还是派小子?” 平儿笑道:“如今贾府大姑娘都成爷的侧妃了,二姑娘还暂定着。就这层关系,爷不会真就随便打发个小子去吧?”晴雯听了笑道:“宁府可没有哪个姑娘跟咱爷有关系。” 平儿隔着他身子,伸出手去拧晴雯。指桑骂魁笑道,“你心思干净,就把四姑娘忘了?”晴雯眨眨眼,“四姑娘才多大?”随即想到秦可卿,两人看向李瑾。 他连忙打了一个哈欠,被子一拉,将两个丫头藏进被子里笑道:“爷去一趟就是,这种事值得你们打哑谜?看爷今天晚上不教训你们两个,好让你们这两张小嘴说不出好来。” 晴雯娇嗔道,“爷还是平儿姐姐来。”在被子里钻来钻去,想逃跑。李瑾一把搂住她水蛇腰,“一个也不能跑。” 平儿羞道:“爷,唔。” 且说又过了十日,贾府因黛玉和宝钗不在,又来了几个好看的姑娘。宝玉一时因又有人陪他说笑,便让老太太留了下来。开了一回宴,等众人吃了酒,由鸳鸯当令官热闹了一回。因有人说,甄家来了几个女人,要找王夫人。 王夫人如今再佛堂,鸳鸯只能先去禀报。留下李纨来继续陪姑娘们。 而东府那边尤氏突然来说,“老爷子宾天了。” 贾母唬了一跳,“蓉哥儿呢?” 尤氏叹气说,“蓉哥儿媳妇,如今大着身子。宁府没个男人,蓉哥儿也还没回来。” 贾母生气,杵着拐杖啐道:“他家老爷子没了,如今儿他还在外面胡混,还不派小子找回来。先让人去玄真观将老爷的遗体照顾好,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老爷天天修炼,一定是功德圆满升仙去了。”一时命人查清,贾蓉回来时说,老爷子是吃丹坏了身子,升仙去了。贾政命人去打点好,用软轿抬去铁槛寺,择日入土。蓉哥儿不理事,秦氏大着肚子,谁去主持,只能又去请王熙凤来。 贾敬之事草草办了,亲友来吊丧。尤氏和王熙凤打理。 到了晚上,李瑾坐着马车来,先去秦可卿那边。缠绵半天,摸着她隆起的肚子温柔道:“他们宁府的事,你就少操心,又不是咱家的。只管好生养着。”又出了门去走个过场,说几句安慰的话。 两府都忙着最近这些大事,姑娘们都在各自闺中。他先去了元春那边,抱琴给她揭开帘子笑道:“我们小姐在屋里刺绣呢。” 进去时,元春已经起身过来行礼,李瑾扶她起来将元春整个人抱了起来。抱琴羞的不敢看,背着身子捂住眼睛。 元春蹙眉挣扎几下,娇嗔道:“小王爷原来以前就是这样,难怪姐妹们都说你不是好人。”李瑾抱着她,就是不松手笑道,“小王以前在宫中,跟你说过我是好人没有?如今你是我未过门的侧妃,由不得你反悔啦。?”在元春羞怯慌忙中,轻轻一嘬。 “元春呀!”李紈揭开帘子,正看见两人这亲昵行为。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元春急着挣脱下来解释,“大嫂子。。。。“ 李瑾笑着过去将李紈拉进来,“大嫂子来了,小王也就是随便逛逛,正好看见元春在刺绣。” 李紈被他拉着,面红耳赤啐道:“你也太不正经了,马上都要成家了。” 李瑾笑道,“那大嫂子说说,自认识小王以来,哪日正经过?” 倒真没正经过,一时哑口无言,笑道:“别问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元春羞的都快找不到地方躲藏,只瞪着他埋怨。 而另一边,贾琏正和几个贾府弟子吃的高兴,撞着胆子就说把外头养的要接进来。王熙凤正从边上路过听了,挤出笑容来道:“爷说的什么话?” 贾琏起身笑道,“凤姐你别跟我装,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我就要告诉老太太去,接了进来。” “你站住。”王熙凤忍不住拉住他质问:“这些年,我为你们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我不得宠,就不把我看在眼里?我还是你琏二爷家里的二奶奶? 娶小的进来,也不问我同不同意?以前脏的臭的,你偷也就算了,如今外头的青楼女子也要接进来?当大房是鸡窝了不成?” 贾琏一时被凤姐模样唬住。 王熙凤嗔怒道:”你是被那狐狸精迷傻了不成?“身边贾蓉,贾蔷,宝玉等人忙起来劝解。 贾蓉尴尬笑道,”婶婶,不要动怒,琏二哥醉了。“ “放你娘的屁!你们这些狗屁烂灶的事儿瞒着我,只当我不知道。蓉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 贾琏回了神,怒气冲冲指着凤姐质问,“你知道又如何,这几年你除了妒,生过半个子没?如今我袭了爵位,将来总要有儿子继承。你生不得,别人生的。你在胡闹,我今儿就休了你。” 贾蔷吓了一跳,“琏二叔,不要动气。”宝玉听了,也不敢去拉,直往后宅去寻老太太。 凤姐叉腰蹬鼻子骂道:“贾琏,你现在怪我了。你敢接进来,姑奶奶不信,降服不了一个妓子,我们王家还没败,只要我二叔在,你别想带进来。“ “你。” 王熙凤当着众人不给他脸子,贾琏气急,“你这夜叉星,怎么那么绝。想让我无后是吧?我今儿就休了你。”转身就让人拿纸笔来,哪个敢去都拉着贾琏说些好话。 王熙凤冷笑道,“谁敢去。” 哪只贾琏突然一巴掌打来,王熙凤捂着脸哭道:“我为你们贾家劳心劳力,到哪说去,我都有理。你们贾府这些年干的事,若不是我想法子填补,早一家子喝西北风去了。你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打我,你这没良心的。”上前和贾琏厮打在一起,贾琏被凤姐长指甲在脸上抓了好几下。 登时暴跳如雷推开她,“你还说,你心狠手辣,害的鲍二家上吊,当初来的四个丫鬟,走的走,嫁的嫁,不都是你捣鬼。 你既然不要我好过,那就都不要过,我杀了你这夜叉星,再给你赔命。反正我有半个女儿,如今也够了。”推开众人,去抽剑。 王熙凤倒在地上捂着红脸。她从小娇生惯养,在贾府要风得风,哪受过这等委屈。就连父母都没打过她,贾琏这黑心的居然敢打了她,又伤心又气,哭着就囔囔道:“我去王家寻我二叔凭理。”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熙凤才走了几步,果然贾琏不知从何处抽了一把剑来,醉着脸,摇摇晃晃冲来,见人就砍。把贾蔷,贾蓉几个吓坏了。 王熙凤见他真拿剑,冲自己砍来,一时吓坏了,边跑边哭喊:“琏二爷要杀我,老太太快救我。” 第176章 规劝凤姐 ”宝玉你跑什么?”李谨一把拉住从宁府跑出来的宝玉。宝玉像找到了救星,拉住他手急道:“谨哥儿快去瞧瞧,琏二哥和凤姐姐吵起来了。” 怎么那么快?李谨顾不得宝玉,路上早听闻凤姐哭喊的声音。越来越近,只见王熙凤妆容也花了,身子也是泥,看上去十分狼狈跑来。 一时见了李谨,直接扑了上来哭道:“谨兄弟,贾琏要杀我。”李谨抱住凤姐,眉头一挑。“他敢,小王看他杀哪个。”凤姐心中感动,往荣国府跑去。 “夜叉星站住!”贾琏从身后一摇一倒跑来,一脸醉意。手里持着一把剑,见前面立着个人影怒气冲冲骂道:“别挡道,大爷刀剑伤了也不管。” 李谨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抓起贾琏呵斥道:“贾琏,你看清楚了。你要杀小王?” 贾琏平日里哪有这种胆量,现今不同,他袭了爵位。王熙凤又因为身子和其他原因,暂时没有管家。 贾琏一时酒意上头,壮胆故意吓她一吓,也让贾府看看他琏二爷生了气来,不怕她王熙凤。想一洗多年怕这母老虎的威风,醉是真醉,但没醉到胡来地步。 吃了李谨一脚,贾琏登时疼痛的酒又清醒了大半。表情痛苦抱着肚子,睁眼一瞧竟然是李谨。揉着肚子委屈道:“小王爷,你踢我做什么?快让开,我要给那夜叉星一点教训。” 李谨不满,往他身子前站近了一些哼道:“前儿我说什么来着?你真是好记性,打杀女人算什么本事。” 贾琏不服道:“她算哪门子女人,就是母老虎,夜叉星。” 李谨冷笑道:“那你也不能杀她,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小王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知道凤姐这些年霸道了一些。但琏二哥你总在外面偷吃也就不说了,总该选些个正经的。就你们府里那多姑娘,你也下的去口,小王都嫌你脏。” 贾琏笑道:“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和小王爷一样就爱个风花雪月。” “呸,小王和你不一样,我只选好的。现在酒清醒了?” 贾琏咽了几口水,挨了一脚哪还不清醒,赶忙爬起来赔罪:“小王爷别见怪,实在是凤姐太过分。” 贾琏是横了心要休凤姐,于是给李谨倒苦水,“小王爷你也知道,如今我连个儿子都没。将来爵位给谁,岂不是又便宜二房了,这我气不过。凤姐她身子不好,又霸道。总不能让我等她调养,她三年不好,五年不好呢?哪天有什么变故,岂叫我无儿送终。” 挤了几颗眼泪出来,伸手一抹继续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儿,我不过是想给她们娘俩一个名分接进府。她都不愿意,还不给我好脸看这等妒妇拿来何用?” 李谨好笑看着他,“你莫不是忘了,这爵位只有一代,你拿什么给你儿子继承?” 贾琏登时一愣,“总该有家业吧。”愤恨道,“就算她王家给她撑腰又如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休妻,女人一旦被夫家休了可是很丢人的事,回到娘家也被人看不起,凤姐这样的性子,她还能活?王家会同意?”李谨冷笑几声,“琏二哥怕是不清楚,我大雍律法明确规定是到了30岁还无子,并非妻子三五年内不生孩子就可以直接休掉。” 贾琏将头一偏,袖子一甩道:“那又如何?就算这条拿不得她,恶疾又怎么说?妒,又怎么解释。” 李谨更笑了,“凤姐这病,用中药调理几年是可以好转的。为什么她一直未好,难道原因你不知道?”贾琏脸色有些难看,装作不懂。 “你们贾府的事,这些年凤姐处理的如何?她虽然贪权利,贪财。可都是一心为你们贾府操办,常年不得休息才落了病。你也别拿她放例钱这事说,你们贾府只知道吃喝玩乐,府里早入不敷出,若是凤姐不走险。你们家老太太,还能高枕无忧好吃好睡,看戏赏花?” “小王今儿就为凤姐讨个公道。现在就只剩妒一条了。如今你房里人有秋桐,还有琥珀。这两个妾不是已经有了?既然凤姐没有说话,又何来妒一说。” 贾琏恨道:“那我在纳一个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但你今天做的过了,想想凤姐这些年的付出,也该抵消了。但老太太一定不会同意你把青楼女子迎进门,最多把孩子接进来。” 贾琏突然憋屈道:“那我该如何。” “要吗继续把你那姘头养在外面,接了孩子回来让凤姐养。要吗和离。” 凤姐和贾琏闹了事,很快被宝玉从宁国府传到了各处。老太太听说她们两口子拌嘴,动了刀剑来。命人把那下流东西拿来。又让鸳鸯去看看王熙凤。 而王熙凤被元春拉到了屋子里安慰,“凤姐,琏儿他伤到你没,快让我瞧瞧。”王熙凤只伏在她怀里哭。 元春心疼她说:“琏儿定是吃醉了酒胡言,等会自有老太太教训。咱们女人,生来就是靠着男人过活。多几个妾没有关系,只怕被休才是可怜。哪怕将来没有儿女,只要还是嫡妻,那些孩子不还都是你的?” 凤姐忍不住拿帕子抹了泪,笑道:“大姑娘,你倒是贤妻良母。我看谨哥儿将来娶一堆回来,看你好受不好受。” 元春哭笑不得,男人娶多少回来,她们女人有什么办法?何况那还是将来的亲王,就算他自个儿不娶,皇家也会盯着开枝散叶。 一时姐妹们来了,探春,迎春,惜春。还有邢家女儿,李纨的两个妹妹。 王熙凤破涕为笑,“你们都赶着来看我笑话。” 探春前来挽着她嗔道:“什么时候了谁跟你开玩笑。” 姐妹们扶她坐下,替她擦了泪痕拿出胭脂给她花了的妆容补上。将散乱的头发,梳理好。 “凤姐姐,你往日可不是这般,若是让丫鬟下人瞧见了,岂不是看了笑话。” 王熙凤嗔道:“笑话,我怕他们看笑话。我早让她们看了笑话,还怕多一出。”拉着探春的手说:“如今三妹妹打理家,也知道我的难处了,这贾府上上下下,这些管家婆子可不是好唬弄的。我若不强势一点,又如何震住她们?” 探春深有体会,她自有才情。办事能力也不俗,终归年龄小了一些撑不住。往日还有宝姐姐帮着,如今薛家也搬了出去,光靠她也是吃了苦头。 小惜春见凤姐伤心,也跟着红了眼睛。王熙凤上前搂着她笑:“你这丫头哭什么,如今有宁府可卿和尤姐姐疼你。”又拉着迎春的手,“大老爷虽然犯了事,往日也不是个好的,总归做了件好事,把你给了谨哥儿。” 迎春原本还在一边拿帕子抹泪,被她说的脸色一红,看了看元春。 元春毕竟是老太太身边教养出来,深受女德礼节影响。很是大气拉着她笑道:“二妹妹不要担心,我们一家子骨头,将来要互相扶持才好。林妹妹和宝妹妹她们也是大度的。” 凤姐心酸道:“你们这是暗地里说我的不是,我若早生个几年认识那坏人。我也赶着嫁了他去,至少是个爷们儿,护着我们女人,对我们女人好。” “好不害臊,快别说了,让人听见小心浸猪笼去!”李纨揭开帘子,上前坐到王熙凤身边。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77章 凤姐退步 李纨伸手在她脸上一拧,“还有什么臊脸话,是你这凤丫头说不出来的?那谨哥儿女人将来比谁都多,你都不妒了?” 王熙凤叉腰一笑,“男人皮一样,心不一样。他对姐妹们好,你们难道都瞎了看不出?大嫂子守寡多年,不如....” “呸,你喝醉了?吃马尿了!”李纨羞的瞪她一眼,姐妹们纷纷安慰,凤姐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他将青楼女子娶进来不行,那刚出生不久的女娃我可以接受。我又不是真的吃人老虎,不至于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再说屋子里秋桐,琥珀不也给她了?” 李纨指着她说,“还在犟嘴。” 这时鸳鸯笑着走来,“老太太听说了,已经命小子去让琏二爷到他跟前教训。凤姐气消了没有,消了就去老太太那边,琏二爷亲自给您赔罪。” 这边贾琏和李谨一路往荣国府走,路上早有小子来报。李谨提醒他道:“方才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可想清楚了。” 鸳鸯先领着凤姐,和姐妹们去了老太太那,凤姐一见贾母。先是一哭。 跑到贾母跟前,趴在贾母怀里只说:“老祖宗要替我做主,琏二爷要杀我呢!我不过为了贾府名声,和大姑娘们将来嫁入王府着想。琏二爷吃醉了酒,不听我劝,非要杀我,将外面的青楼女子娶进来。” 府里如今王夫人,邢夫人都在佛堂。贾政又不理后宅之事,贾母也是心疼搂着她,本以为只是凤姐一像善妒,想劝劝她。 一听关乎贾府,这还得了。当下唬着脸说,“那下流种子,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我将琥珀给他了还不满足,秋桐也是他屋里人,守着凤丫头这样标志的不要,外头下三滥的女人也想往家里带,除非我死了。” 一语未完,只见贾琏和李谨赶来,后面许多人跟着。 还在门外头,贾琏就听见贾母坚决的话,登时泄了气。 贾琏仗着贾母素疼爱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故逞强闹了来。原本以为会帮着他,却料又让王熙凤得了意。 而贾母见了李谨,笑着起身说:“让小王爷看了笑话,都是老身管教孙子不严。”元春,们也行了一礼退到一边。 “小王就坐在旁边吃茶,该怎么说,老太太就怎么说。这是您的孙子,孙媳妇。”笑了笑。 贾琏斜着眼看了一眼凤姐道:“都是老太太惯的她,他才这样,连我也骂起。我不过娶个妾回来,也越发不如意了。” 贾母气的说道:“我知道你也不把我们放在眼睛里,如今你老子不在家中,你越发猖狂了。连外头下三滥的女子,也要拉进我们国公府,好大的本事。明儿你在去街上讨个乞丐回来,后儿你在去娶个寡妇回来如何?贾府的脸都让你丢进了。” 贾琏任然想一拼,跪下撒娇带委屈说,“老祖宗,孙儿不过是想为家里开枝散叶。如今那女子替孙儿生了个闺女,又如何不能把人接进来。” 贾母一听有些动容,李谨轻咳一声。贾母又板着脸说,“在府里后头给她置个院子,将孩子接回来。”拉着凤姐说,“凤丫头你说这样可好,夫妻吵架床尾和。” 凤姐知道贾母一向围护孙子,只能勉强答应。 贾母立即笑道:“你这下流种子,还不来给凤丫头赔礼。”贾琏不乐意上前,在王熙凤身边笑道:“是我喝多了酒,冲撞了你。要是你还气,就打我几下。” 王熙凤哼了一声,“不敢。” 宝玉从王夫人那回来上前挽着凤姐说:“好姐姐,别伤心,琏二哥也是吃醉了酒,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在王熙凤跟前作揖。王熙凤笑着将宝玉拉过来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品,和他不一样,快别折煞我了。” 贾琏心里明白,等姑娘们嫁去了王府,老太太哪天去了。若是她还这般强势,在休不迟。 其实这算是让王熙凤守活寡了。 李谨摇头,贾琏还是没种当着老太太面和离,而是选了第一个求和法子。不让她的姘头进府,将孩子接来放在王熙凤名下扶养。 贾母知道王熙凤还气,于是笑道:“如今儿我看你也没犯病,气色也好了些。”叫鸳鸯取来对牌,交到王熙凤手中。 “三丫头还小,就跟着你学习,你母亲和王氏又在佛堂吃斋念佛,管不了这些。我这老婆子,一天不如一天,这家还是交给你掌我放心。” 贾琏见老太太又把管家权利还给了王熙凤,脸色一白。说是去打理外头女人的事,一定安排好,匆匆离去。 李谨看了一场好戏,贾母这两边哄着,又将王熙凤甜言蜜语,一个大招哄了回来。 凤姐拿着对牌,果然又开心起来。 嗤~果然都爱权利。 李谨这时把眼光看向站在角落里一位干净的少女身上。衣服虽是半新不旧的,却洗的干干净净。头上没有什么名贵金饰点缀。在一堆穿金戴银的小姐面前也没显得自卑,而是大大方方,亭亭玉立在边上。 这就是邢夫人的侄女儿邢岫烟。虽然在贾府,她不算亮眼却是最看淡富贵,只寻认定自己的原则。照顾自己的姑妈,邢忠把女儿丢给姐姐,不就是为了让女儿能在荣国府讨个好前程。 而邢氏几次告诉她,他那姑父把自个儿给了小王爷。虽说只是口头一提,到底女儿家名声重要,京中牢房里可是很多人听见。将来谁敢娶这小王爷要了的人? 当然邢氏也是想自己的侄女儿当个妾嫁过去,好给自己说说情。 邢岫烟不得不偷偷看了一眼堂上那个锦衣少年,正与李谨四目相对,忙低了头,心中思忖自己不争不抢。姑父却把自己交给了他,若他一辈子不提,自己岂不是一辈子不能嫁人。 若真是如此,陪着妙玉过一辈子也没什么难的。反正也做了几年邻居,也习惯那种清苦日子。 李谨笑了笑,这丫头红着脸,清亮的眼睛像是闪烁着无数疑问一样。 在想什么呢? 一时众人都散了,李谨单独拉着凤姐说话。 “凤姐姐如今又管家了。” 凤姐想起之前慌了神,直往他怀里哭,红着脸啐道:“你是来看姐姐笑话呢?” “好没良心,我刚才还替姐姐挡着琏二哥,就忘了?”李谨委屈道。 王熙凤侧身一福,“多谢小王爷搭救之恩,凤姐我将来做牛做马还。” 李谨呵呵一笑,“哪里需要将来,多早晚就让凤姐还。”凤姐瞧他眼神不正经,就知道他花花肠子在想什么,刮他一眼笑道:“你别在我跟前笑,只管去找姐妹,反正你这大尾巴狼,也没人敢管。” 李谨突然严肃道:“凤姐管家可不是好事。” 王熙凤神色一正,认真道:“这话怎么说,你可又是得了什么消息。” 李谨点点头,“我只告诉你一件事,马上就会有变故,不知多少京中权贵会出事。你们贾家,最好藏着尾巴做人,不要冒头。” 怕王熙凤听不明白,故意提及:“特别是人家送什么银子,求着事,最好拒绝了。哪怕你们贾府当年与他们有多好,若是不想被抄家,记着小王的话。” 李谨一走,王熙凤就回房命小红查看近日有什么人来府里。或者观察留心着,以后府里进进出出的人。 不多一会,小红的办事能力很强,“奶奶,听说甄家来了两个女子,找太太。” “她们甄家大老远,跑来京成找太太做什么?”王熙凤一时不清楚,但李谨的话让她很是留心。 一周后,贾琏将一岁女儿巧姐儿让人抱给王熙凤养。至于叫碧儿的青楼女子,则是贾琏在外头哄着说:“我有空就来陪你,重要的是咱们女儿得有个身份,将来她就是嫡出的姐儿,写在凤姐名下。你只管委屈着,到底你是生母。”碧儿一时听了贾琏的花花语,也就信了八九分不在话下。 宝钗和黛玉,也在仆人的接送下,隔三差五去和姐妹们聚在一起说笑。 到了三月十七,这一天是李谨十六岁的生辰。 皇帝特意叫他进宫。 在平儿晴雯的收拾下,穿着一身靓丽世子服入了宫。至于忠顺王消息,他也不知道。毕竟古代通信有限,唯一得知是忠顺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而李谨也没多想,另一边忠顺王刻意隐瞒自己中了毒箭的事。正在返京,这箭伤倒没命中要害。毒也被北羌国暂时开了药缓解住,只怕寻不到解药,也活不了多久。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78章 钦差小王 至从甄家得到消息就开始惶恐不安,如今最大的靠山甄老太妃没了。 谁还能护住甄家?甄家的大小姐,北静王妃?而从北静王信中得知,会派忠顺王世子南下。甄家上次扬州的事,已经和李瑾结仇,这次看来是凶多极少,能保命是唯一目标。 但是甄家那么多年,大大小小参与的事不下百件。从扬州盐政一直到卖官,勾结上下,走私。哪一件事没有他们的份? 最重要的是甄家一共接驾四次,落下了很大的亏空,而皇帝这些年一直没清算就是甄老太妃和太上皇在世。靠着两位大佬,甄家这些年潇洒也够了,所以皇帝第一个清算他们,甄应嘉心里也是有数。 于是甄家派了大房嫡子,甄衍去了京城北静王府,商量如何保住甄家性命。将大部分财务转移,只要留了命,靠这些藏的财务,将来还有机会翻身。 北静王府 水溶此刻正愁眉满面,看着眼前一脸苦相的甄衍。扇子在手中敲打了半响,摇头叹气道:“现在早有暗卫司的人在江南盯着甄家一举一动,这月恐怕陛下就会派人南下查办甄家。” 甄衍急的不停冒汗,“那可怎么办,王爷您可要救救甄家。我们可是两亲。” “这些财物,本王不能收,眼下不能把王府也连累进去。记住,只要本王不倒,将来还有机会捞你们,派去贾府的人如何了?你们将财物转交给他们家。”水溶心里盘算,忠顺王世子几番不给他面子,这次把贾府拖下水,看你如何救。 北静王拒绝接收甄家的东西,甄衍挤出一丝笑容,“贾家,如今不是王氏管了。派了两个人去探消息,王氏说她如今不管这些。史家,史侯外任不在她们家太太收了,我们也没说因为什么事,就说在京城置办产业用。” 北静王低声呵斥道:“蠢材,这些财物将来甄家若是出不来了,你说都给他家宝玉,不信王氏不心动。”北静王妃坐在一边,忍不住掩泪。一面求北静王,“王爷,你要帮甄家度过难关。” 北静王勉强安慰她笑道:“甄应嘉是本王岳父,如何也会保住他们性命。”顿了顿说,“只是忠顺王世子不好办,你们要想办法贿赂他,让他尽量少列一些你们的错。” 甄衍难为情道:“上次我在扬州船上,和他碰过面了,怕是行不通。”看了看北静王,作出一个抹脖动作,“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蠢东西,忠顺王世子下来查办甄家,出事最大嫌疑是谁?”北静王无赖瞪了他一眼,甄应嘉怎么派这个蠢货下来谈事。 甄衍被吓了一跳,赶忙闭上嘴巴求助北静王妃。 北静王妃冷道:”衍儿,你先回去告诉父亲,不要着急。“看向北静王,”妾身听说,忠世子喜爱美色,甄家三妹妹,还未订亲。不如.....” 水溶冷哼一声,“你们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以前本王也觉得他只是武艺不错,喜爱美色。纨绔子弟,从本王接触他开始,就已经推翻对他以前印象。且不说他以前为何隐瞒身份去参加武科,陛下安排他进武卫司,又是不是为了今天?这一切没准都是忠顺王和陛下布置多年。” 北静王开始担心,他和大皇子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破绽。 自我推理最为可怕! 水溶喝了一口茶,瞄了一眼甄衍。 “总之,你们尽量和他开条件,保住甄家就行。” 甄衍点点头,连本北静王也没法子,还是得靠甄家自己。甄家也看得出,树倒猢狲散,曾经的盟友都在往皇帝那一边靠,和甄家划清界限。唯一的依靠,北静王也是敷衍了事。等甄衍离开,北静王妃挽着水溶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伤心问:“王爷,甄家真的帮不了?”她也能看出,水溶根本没给甄家出法子,甚至有撇干净的嫌疑。 水溶搂着甄氏笑道,“怎么会,眼下那么急,本王也没法子。不着急,忠世子接到圣旨南下,也需要几个月时间,足够甄家准备。”北静王妃还想说什么,水溶打断她严肃道:“你是本王的妻子,将来多关心王府就行。至于甄家,自求多福能保命算他们运气,保不住,本王也没办法。现在京中多少勋贵马上要被清算,你以为我们北静王府不在其中?“ 皇帝第一个拿甄家问罪,剑指谁?那是把他们家放到最后。 甄氏脸色渐渐苍白,身子颤抖起来,“王爷,那怎么办?” 水溶双眼看向远处,喃喃道:“别急,我们时间还多,本王有最后一招险棋,成功就荣华富贵世代无忧,失败....”水溶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可是夺皇位大事,女人还是不能知道太多。也不知道大皇子那边情况,他们只能按兵不动。想到这里,水溶立即起身,带着心事离开。 甄氏欲言又止,看着平常温柔尔雅的王爷,脸色逐渐可怕起来,像是变了个人。眼角沁出泪水摇头,希望甄家这次可以渡过劫难。 此时皇宫内,文武百官跪在地上。皇帝站立在中间,突然仰天笑道:“都是朕的好官儿呐。”转身甩袖,退了朝。 “那小子怎么还没来?”皇帝冷哼问太监戴权,立即有人去探。 戴权抹着额头冷汗,“陛下,世子爷一直都不爱早朝...奴才猜想,正在...路上吧。” 皇帝冷哼一声,“林如海给朕推荐这小子去办事,就他这懒性子。”将一叠奏折甩在戴权身上,转身坐回龙椅上,“将这些交给东宫太子,批阅了再送来给朕。” “臣见过陛下。”大殿外突然响起李瑾的声音,他连皇帝今儿找他做什么都不知道。脸上还挂着笑容,哪知道刚进去就被皇帝讽刺道:“要不要朕来接你?” 见皇帝脸色不好,他也不敢嬉皮笑脸,立即换了严肃嘴角:“陛下,臣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着来,今儿还是臣生辰呢。” 皇帝严肃道:“你父王在北羌国返中原途中,遭人暗算。朕查了许久,也没头绪你小子就不担心。” 李瑾得意道:“臣已经收到消息,父王不过是中了一箭,并没有打在要害上,父王他是什么人,这点伤休息一段时间就生龙活虎。” 皇帝点点头,“你准岳父,给你推荐了个差事。” 李瑾眼前一亮,“林大人那么关心小王?可是什么肥差。” 皇帝哼了一声,“确实是一只肥羊,用其他人朕不放心,难免少了漏了什么罪。朝中一些太上皇旧派转到朕这边,时间不长难免见真心。你父王又不在京中,朕给你点一波人南下。” 李瑾眼睛一转,“可是江南甄家?他们家有几个姑娘,好像还有个叫甄宝玉。” “?”皇帝嘴角一抽,“你就将心思放到姑娘身上了?朕是让你下去查办他们家,不是让你下去选女人。” “朕现在钦点你为钦差,你想让谁跟着你办事?” “臣就带武卫司几个。”办事,还是需要张彪,魏斌几个。皇帝点点头,“朕再给你拨三千飞骑南下随你调遣。” 李瑾笑道:“臣这一去一回,肯定帮陛下吃的肚圆体肥。”随后认真道:“不如陛下驳回臣陪太子读书的事儿。“皇帝正想拒绝,那是皇后吩咐的,他接着说:”臣想去军器监做事。“ “这事在议。”李瑾张了张嘴,行了礼出宫。 回王府时,李瑾把去江南查办甄家事给平儿和晴雯说了,两丫头伤心流泪。 李瑾笑道:“来回几个月的事,整的小王好像要去打仗似的。” 平儿啐了他一口,李瑾淡淡道:“等玉儿她们嫁来,你们就热闹了,还和以前一样,热热闹闹,整整齐齐。” 平儿只叹可惜,“往年我在荣国府时,就和鸳鸯,袭人几个好。闹了大老爷的事后,鸳鸯这是打算一辈子服侍老太太。老太太总有去的一天,这丫头倔强不会真当姑子去吧。”李瑾狐疑看了一眼平儿,拧着她小脸笑道:“鸳鸯,你要是喜欢,到时候爷让她来陪你。” “袭人宝玉这样了,~”不等平儿说完,李瑾掩住她口,“到时候爷有安排。” 两人一吃惊,“爷是不是藏着什么事?” “没有,爷明天南下,快快歇了。。” 第二天,王府门口整整齐齐来了一大队飞骑军,个个严肃,全副武装身骑战马。领头的将军翻身下马,单腿跪地抱拳道:“末将见过小王爷。” 李瑾也不多说,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79章 奉旨查抄甄家 因为是一大队人马南下,几乎头一天消息已经遍布传开。 江南官员也都开始准备迎接“钦差”到来而做准备。不过带着一堆人去金陵行程就有些缓慢,一路扎营休息,走走停停,累死人。若不带人马,行程至少快一半。 休息间,李瑾询问张彪,魏斌两人:“你们对军器监了解吗?” 张彪摇摇头,“都是闲散的地儿,这些年也没运作。”看了一眼他,魏斌笑道:“你要去,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混。” “你想调职,就调?不过若是我想带你们去,也是行的,这事等以后说。” 而金陵各地官员,生怕连累自己。从接到消息开始,就惶恐不安一路派人打探。忠世子等人马到了哪里,一个个上演起了生病,探亲,外出等戏码。 如果坐船去需要两个月左右,走陆路快马加鞭,大约十七八天。但由于李瑾一路走走停停,赏花看景,也就二十天左右到了江南金陵。 金陵新任知府前来迎接,将人马安置金陵城外扎营。只带着张彪,魏斌几人。 “周大人,近来可有什么动静?”李瑾笑了笑,这金陵新任知府,是贾雨村被贬官外迁后,皇帝派的人,可以算是自己人。 周知府拱手笑道:“小王爷一路劳累,先到下官府里一坐。” 到了周府,李瑾这才呷了一口茶问,“周大人有话直说,这几位都是我心腹。” 周知府这才沉声道:“甄家近一个月,大门紧闭不曾看见里面的人进出。前几个月,找来工匠,将甄府翻新修葺,抬了好些旧家具出去。” 李瑾眉毛一挑,“这时候翻新宅子?” “下官猜测,他们是把重要财物,用旧家具运了出去,这几日深夜时,甄家院里乌烟瘴气,滚滚浓烟,怕是把以往的账簿都烧毁。下官也不能私自带人进去阻拦,毕竟,圣上的旨意还没下来。” 李瑾笑了笑,放下茶碗,“无碍,就算烧毁一切,亏空的他们家没填补上,陛下想找个理由,抄了甄家,还需要什么证据?光亏空这一条足够了。” 金陵甄府内 甄应嘉脸色惨白,“衍儿传回来的消息我早有数,幸而咱们家早得到消息,将财物大部分转移出去。” 甄氏含泪道:“老爷,咱家怎么办。听说忠世子已经到金陵了。” 甄应嘉沉声道:“慌什么,宝玉在哪?” “宝玉在后宅和姑娘们一处。” “该死的孽障,甄家都要完了,他还有心思玩乐。”甄应嘉气的从椅子上起身,吩咐各房最近不要外出,贾家真是撞了好福气,几个女儿都嫁给了忠世子。 若不是他早一步收买了金陵各地的官员,想来这群人已经献媚去给李谨数列甄家的罪条。 现在甄家只能看天数了。 且说过了几日,李瑾带着几百号人马来到甄家,金陵城内外一时喧闹不止,甄府小子急着来报:“老爷,金陵知府周大人来见。府外来了好多兵马。”甄府里的小辈,姑娘哭的哭,伤心的伤心。 甄应嘉长子,甄衡连忙去接,周知府已经先一步进来拱手笑道:“甄大人,别来无恙。”身后的兵马鱼贯而入,个个凶神面煞。妇人们看见来头不好。也有躲进屋的,也有垂手侍立的。甄应嘉见笑前来,邀请周知府坐下。 只见甄府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摔了个跟头说:“外头来了个穿...穿盘龙服的说是钦差。” 周知府不敢坐下,起身站着。甄应嘉,和长子甄衡快步去请,李瑾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张彪,魏斌笑道:“带些人马,将前后各处门看守,不要跑了一两个小鱼。”众兵应了出去,甄应嘉躯身拱手笑道:“小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李瑾笑嘻嘻道:“甄大人消息灵通,难道不知道小王来金陵干嘛? 甄应嘉连忙跪下,李瑾用两手扶起,冷笑一声说道;“甄大人这是做什么?小王还没宣旨,你们就知道要跪接圣旨了。? 甄应嘉脸都白了。 甄应嘉一干人,早面色灰白,浑身发颤。不多一会,后宅的姑娘们也都哭成一片,里里外外都是带刀的官人把整个甄府看的严严实实。 周知府等人转身对他拱手笑道:“只等小王爷宣旨,就好动手。“ 李瑾点点头,一字一句对甄应嘉说:“小王奉旨来查你们甄家这些年的亏空。这是第一条重罪,还有别急。”甄应嘉听了,伏在地。一屋子小子,丫鬟全伏着听李瑾说话。 李瑾抖开圣旨,“有旨意,金陵甄应嘉,甄衍,甄衡。私涉扬州盐课,贿赂上下官员。谋害上一任淮扬都转运使官,贪污巨款,辜负朕恩,有愧祖德,革职查办。亏空银两立即还请。”李瑾立即示意张彪等人,分头按房抄查登账。 李瑾笑道:“小王理应尊旨查办甄家,家资不留情面。不过念在府里妇人较多,你们自行将府中小姐,哥儿带出来,免得被军汉吓坏。“一面挥退甄应嘉等人,带着人去登数。 只见张彪等人禀报说:“在内查出珍贵贡品数箱。”一会儿又有魏斌笑道:“东院那边抄出几箱子地契,银票。” 李瑾敲了敲墙,里面居然是空心的。“来人,给我敲开。” 只见众人合力将一面墙敲开。果见里面有几个小箱子,翻开一看,全是这些年通卖官员的凭据。张彪便说,“好个狐狸,狠该抄了。” “将甄家每一处地方都敲打,敲打。”吩咐下去,李瑾干脆走到前院,坐下来喝茶,看着院里被赶出来,站在一处的甄家人。 他细细观察,其中几个姑娘却是和贾府姐妹有异曲同工之妙,特别是人群中圆胖胖的少年,差点以为是贾宝玉。 喝了几口茶,李瑾笑道:“甄大人,家里不止这点东西吧?” 甄家被抄的乱腾腾,官兵和张彪等着抬着一箱,一箱出来,将府里珍贵花瓶,字画,全登记下来点算,递给李瑾。 “这些家资全部加起来,也不够填补亏空的啊?”看向甄应嘉。 又问张彪,“甄家重要的人物,可清点好了?” 张彪说:“甄家大房,甄衍不在金陵。”李瑾眉头一皱,“量他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自己去京城自首,逃犯可是很辛苦。” 甄应嘉跪地磕头,“犯官不敢隐瞒,家里只有这些。” 李瑾冷笑道:“你以为小王会信?小王不是来听你狡辩,而是押你回京,”甄家看来至少提前半个月就知道要出事,把一部分财物转移出去,不知道凤姐有没有听自己的?贾府不会也收了?北静王给甄家漏的消息?猜测到了陛下会派他来办事.... 甄应嘉脸色大变,伏在地上抬头叫屈:“小王爷,犯官有话想说。” 李瑾起身,让手下把甄府男丁,妇女看管好。在甄应嘉紧跟下,去了屋子里谈话。 进了屋子,见四下无人,甄应嘉直接跪在他面前苦苦求饶,“小王爷,求给我们甄家一条活路,你要什么我都给。”李瑾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膀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甄家富贵了几十年,福也享够了。如今不过是把圣上恩典退还回来,若是你老实交代,没准陛下念在已逝老太妃面子上,放过你们一家子。” 甄应嘉苦笑道:“小王爷什么都知道,还需要罪臣招什么?” 李瑾讥笑着,把玩手里的精致茶杯。“你别装傻,陛下为什么清算你们家。小王爷不跟你藏着,太上皇,老太妃一去,你们这群旧勋贵还能有谁护着?你们活着一天,就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不一一拔掉,又如何令圣上安心入眠。当初陛下刚刚登基,你们是如何做的?早该想到这一天,说吧~说出那个名字,供出他的罪行。” 甄应嘉身子一颤,只觉天旋地转。 北静王是如何他也不会出卖,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北静王妃。 “小王爷,您说的犯臣不知道。这些年干的这些,我都招了...” 李瑾轻笑道:“方才登记的你甄家,家产就算把府里东西全卖了,也不止这些?其余的呢,可是藏起来了,分别送到哪些家了?” 甄应嘉眼皮不停跳动,李瑾的笑容就像洞察一切,将他看的清清楚楚。然而他还是稳住防线,磕了几个响头:“小王爷,你不能污蔑犯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清楚。现在小王给你两条路,等小王回京清查甄家外藏的财物,然后禀报陛下,将你满门抄斩。第二条路,说出你送了哪些家,小王可以替你们家求情,放过甄家妇孺,未成年小儿。” 甄应嘉惊恐瞪大眼睛,颤抖着连说话也有些不稳,开始结巴,“犯臣,真的不知道。” “还嘴硬?若是乖乖供上名单,将财物自动献给陛下,在认罪。陛下会网开一面,若是你非要带着甄家老小陪你上路,小王爷也无话可说。一炷香时间,我再来拿你问话。”李瑾哼了一声,转身将门关上,招来张彪,魏斌。 魏斌笑道:“怎么样,那老头说了什么?” 李瑾摊开手,“他什么也没说。”虽然知道原着,贾府收了,还有哪些家他就不知道了,北静王家收没有? 贾府真不会这个节骨眼上,收了甄家东西吧? “你把他儿子甄衡进进另一间屋子审问。” 等李瑾去另一间屋子时,见张彪,魏斌两人将甄衡五花大绑进来,嘴里塞着抹布,他不觉笑道:“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对甄大公子这样,快解绑。” 甄衡挣扎着,啐了一口说:“你们,你们怎么能私用刑。”李瑾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恐吓道:“甄公子,你爹他可是都招了,这些年干的违法事,都是让你和甄衍两兄弟办。这事可就好办了,只拿你们两个人头进京问罪,便可保甄家一命。” 甄衡不可思议看着他,“不可能,我爹不会这样做。”见他豪横,魏斌用力踢在他膝盖处,甄衡一吃痛,跪了下去。 “和小王爷说话,岂容你大吼大叫。” 李瑾阴险一笑,抽出刀来,锋利的刀面割在甄衡脸上,“你说小王是一刀砍了你,给你个痛快,还是慢慢一片一片割?”甄衡身子一软,张彪两人上前架住他。 李瑾只轻轻在他脸上一割,“啊!”甄衡大叫一声,脸上的刀口开始流血。吓的双腿直打颤。李瑾继续威胁,“甄衍也跑不掉,只要回京,你们的罪定下来。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小王也会追出来。至于你,就先一步给他们探路。”将刀高高举起,眉头一蹙就要劈下来。 “别~小王爷。”甄衡吓的不行,脱口而出。 李瑾吸了一口气,若是甄衡,是个铁汉子闭口也不说。这一刀砍下去就没有回头路,若是拿着他的头再去威胁甄应嘉,没准适得其反。 果然还是高看了他。 甄衡爬到他腿边,紧紧抱住李瑾大腿,身子还在发抖。“小王爷,你救救我。” 李瑾轻笑道,“小王不是说了,你爹将你供出来救甄家。甄公子大仁大义,甄家会感激你的。”让张彪等人拿出一张白纸来放在他面前。 “现在小王亲自来问罪,你一一写下来,若是和甄应嘉说的,有一点纰漏,小王就在给你加一条欺君之罪。” 见他垂头丧气,不为所动。 李瑾诈他笑道,“需要小王给你念,你老子供的罪?勾结外交大员,参与扬州盐课,贿赂官员,私卖官,这些都是交给甄衍和你办手,在陛下让小王下江南时,你们甄家提前得到消息,转移财物.....哪些家还需要小王帮你念?”将魏斌写的纸放在他面前,“这是你老子念的,若不是他亲自告诉小王,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甄家提前转移了财物?现在签字,你就等着问斩。“抓起甄衡的手,在他惊恐之下用刀割了一个口,往上一按。 “不,我不签。”甄衡,往后退了几步,被张彪强硬拉上来画押。 “看好他。” 李瑾拿着这纸张,又去诈甄应嘉。 “甄大人,想的如何了?” “小王爷,你究竟想要什么?” 李瑾眉毛上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还是你儿子比你识时。”将纸条上的内容在甄应嘉眼前晃了一把,故意拿手遮住转移财物有哪些家的地方。把显眼的血印,多让他看了几眼,“你儿子把你们甄家所内应的人都招了。” 甄应嘉脑子一翁,身子倒在椅上,摆手直说:“不可能,衡儿不可能不顾大局,定是你诓骗我。” 李瑾没好气道:“小王没那么多功夫跟你说,现在证据所在,令郎手印你也看见了,上面供词说的清清楚楚,你们甄家干的这些事。以及提前知道了朝廷要抄甄家的消息,转移了财物出去。难道这种私密事,除了你们自己人,小王还能编造出来。” 甄应嘉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仰头长叹,“天意如此。” 李瑾呵呵一笑,“甄大人,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好好配合。小王保管甄家只被抄家,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可以苟活。” 甄应嘉突然冲过来抱住他,李瑾推开他怒斥道:“甄大人,庄重一点,” 甄应嘉慌慌张张,无奈跪下:“只要小王爷保我一家老小,金山银山我都给。” “你们家都被抄了,还有什么给小王?小王可无福消受这些民脂民膏,造孽钱。”袖子一甩,我要的东西,你知道。” 甄应嘉茫然道:“小王爷不是已经知道了。” 李瑾淡淡道:“我要跟甄大人确定,毕竟你儿子万一漏掉什么?”在添一把火笑道:“你以为陛下不知道你们这些事?那都是念在你们跟随太上皇多年,岂料你们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这些年更加肆意妄为,勾结盐课官员贪污几百万两,谋害都转运使。包揽词讼,勾结外交大员走私这样的大罪也敢做,哪一条不是抄家灭族?可见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其心可诛。” “陛下这些年,已经给你们机会了,敢问甄大人,还不迷途知返?” 甄应嘉失魂落魄,头发也散了,唉声叹气道:“小王爷想问什么,我便回答就是....” 李瑾装模作样拿起纸张问:“你们甄家派人转移财物去了哪些地儿?你来念,贾家开始...念吧。” “贾家...镇国公牛家家...史家...治国公马家...还有...“甄应家看了一眼李瑾,”北静王家没有收。“ 北静王这小子又溜了一次。 李瑾严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北静王当真没有收,还是为了你的女儿北静王妃,替他们家隐瞒。” 甄应嘉忙叩头喊道:“罪臣句句属实,京城送回来的消息,不会错的。”李瑾头疼,贾府怎么收了?不是警告过凤姐。 他换了一张笑脸,拍拍甄应嘉的肩膀,“很好,小王到时候会跟陛下提及,给你们家减罪。” 甄应嘉两手攥紧,咬牙切齿道:“小王爷,你可不能骗我,一定要给甄家条活路,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李瑾冲他一蹬,“你敢威胁小王,小王可以现在就抽刀砍了你们,到时候给陛下报一个你们甄家拘捕之罪。” 甄应嘉闻言色变,抖着身子,颤颤巍巍笑的很是凄凉,“甄家百年基业,就这样毁了。” 李瑾冷笑道:“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太上皇,老太妃死去的一天,就是你们这些勋贵结束之日。甄大人你们多年前就知道了,非要铤而走险,甄家之亡,不在陛下。在于你们自己毁了自己。”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甄家偌大的宅邸,这比贾府还奢侈,皇帝不拿你们吃饱,拿谁? “来人,将甄府封了,查点装车,将甄家一行人扣押带回京城。”整个甄家鸡飞狗跳,哭天阵地,李瑾绕道女眷边上打量起来,这些丫鬟个个相貌标致,和贾府一比,有过之而不及。甄家老太太,一头银发,被甄家妇人搀扶着。 李瑾拱手笑道:“甄老太太不必担心,回京途中,不会让你们甄府女眷抛头露面,有马车,就是要挤一挤了。” 甄老太太勉强笑道,“多谢小王爷体恤我这老人,和甄府里的妇人。” “老太太,只要你们甄家一五一十跟陛下交代清楚,将亏空的填补,所贪污之银两全部归。没准陛下仁慈也会给甄家一条活路,不会赶尽杀绝。”呵呵,将甄家拔除,只留下一堆妇孺,他们也没什么威胁力。 就怕甄家要钱,不要命。 不需要李瑾给甄应嘉承诺,原着里既然有甄宝玉发愤图强,那就说明皇帝还是给了甄家活路。不管书中是真是假,还是为了对比贾宝玉的镜相。 但是李瑾所在的这个红楼世界,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在看向旁边有女儿之态,早吓的伏在甄夫人怀里两眼开始翻白的少年,李瑾嘴角一抽,“果然和贾宝玉一模一样。不过想起一些事,没准甄宝玉以后,真会刻苦勤奋,重振起来。 他又将眼光看向一个大眼睛,低头伤心的女孩, “这应该是甄家三姑娘?” 甄老太太见小王爷对三丫头留意最久,介绍道:“小王爷,这是我的孙女,甄裴。” 甄家三小姐,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眼前显得威严又高大的小王爷,柔声行礼:“甄裴见过小王爷。” “免礼,甄家女儿果然也都是绝色。”点点头,已经转身命将士们将车马拉来,朝甄老太太拱手道:“老太太,和小姐们委屈就这样去京城。” 至于甄家男人,自然是没那么好福气。 这时甄宝玉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大声叫嚷道:“为何抄我们家,我们是被冤枉的,老祖宗,那么多官兵是来抓我们的吗,我不要去。”一时甄家妇人见甄宝玉痴痴傻傻模样,又不觉掩泪起来。 “你是谁?”甄宝玉突然松开甄氏的手,跑来抓住李瑾的胳膊。 甄老太太,众人失声道:“宝玉...不可无理。” 李瑾摆摆手,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威胁。 “你和贾府宝玉可谓像极了孪生兄弟,你可也有玉?”笑着询问他。果见甄宝玉从怀里取出一块雀卵大小的宝玉,恍惚中猛的往地上一甩。 “我不要这劳什子宝玉,还说通灵保家,可见一点可不通灵。”甄家吓坏了,忙要去拾玉,而李瑾快一步捡起来一看。 “啪!”一声,这玉竟碎裂成了无数薄片,散落在地。 甄老太太,甄氏头一晕,身子往后一倒,被甄家妇女们扶住。而甄宝玉也被吓到,这玉平日里怎么也摔不碎,不知为何,今日一摔它就碎了。 甄家一倒,惊动了整个江南,一些和甄家有关系的吓得连夜闭户不见任何人。通通关门,在自个儿家里焚册自保。 三千飞骑将士把甄府抄了个干干净净,那些作威作福的管家全部押在笼车里,带上枷锁。就连一个苍蝇也不放过,甄应嘉,甄衡,等重要参与的男子,单独在一个囚车里,全部剥去了华丽衣裳,只穿了一个白色内衫,套着枷锁凄惨不绝。 其他无辜丫鬟,李瑾按着名册全部放了出去,由家人领回,没有家的结伴而行。甄家的宅子,田产,庄子,铺子,名册上有有一处是一处,一律不准动。花了七八天时间,才将整个甄家搬空。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百年大宅。 可谓是,前个月还在江南如土皇帝的甄家,倒头来落的个白茫茫一片好干净。 在江南整顿,备齐干粮,反京时。 金陵知府前来贺喜,”恭喜小王爷,为陛下为百姓除去一害,这百年之虫终于拔除。实乃大雍百姓之福。” 李瑾笑道:“这样的百足之虫,大雍不知道还有多少,将来还要靠你我等,为陛下,为百姓造福啊!” “下官送小王爷。” “不必了,剩下的还需要周大人清理干净,小王有皇命在身,就不耽搁了。且这一回去,带着犯臣一家,不敢赶路太快。” 见他急着走,周知府笑道:“小王爷这是赶着回去大婚,下官先再次恭喜小王爷。” “哈哈哈,看来小王大婚,全大雍都知道了?”客气拱手,翻身上马,带着一行人出发。 周知府摸着胡须点头,看着离去的队伍点头道:“小王爷办事干净,果断,这一回去不知道多少勋贵遭殃。” 且说甄衍风风火火赶回金陵,发现甄家已经被抄,回去是自投罗网,该如何?将自己打扮成叫花子,在金陵躲藏度日。 人还在途中,就有亲王府的侍卫快马送信赶来。 李瑾蹙眉问,“怎么了?” 侍卫起身说,“不知道谁,将贾府告发了....说是贾府私藏了...甄家财物。” “什么?娘西匹的,贾府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张彪,魏斌,张将军,麻烦你们押送甄家人回京,小王要先行一步。”李瑾也不多说,这样慢悠悠回去,没准贾府就没了,没了就没了。但是姐妹还在~~若是被发卖了。赶忙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和亲卫一同,加急往回赶。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180章 贾府困局 且说贾府知道江南被抄时一脸不可置信。 甄家和贾家几代世交,老太太不免伤心了几回。一家子妇女在内宅里抹泪,替甄家感到惋惜,凤姐匆匆从佛堂那边出来,顾不得王氏面子。重重揭开帘子,向贾母质问。 “老祖宗,甄家出了那么大事,怎么还敢收留他们家东西?这可是赃物。” 贾母嘴角一瞥,十分不悦王熙凤没大没小的样子。李紈,元春上前拉住王熙凤,凤姐将两人轻推开,身子已转望着屋内姐妹,叹了口气说:“老祖宗,这些东西要不得,还是赶快丢出去的好。太太如今在佛堂吃斋念佛,私自接了甄家东西不说,若是上面知道了...” 贾母沉声道:“甄家如今都这样了,这些东西是抄家前送来的,几辈子的世交这点情面还是要留的。” 凤姐咬牙道:“若是上面要拿这事说,哪会管是抄家前,还是抄家后?” 贾母哪里会不懂这些,就是想冒险,而还有忠顺王靠着,不至于严重到和甄家一样。王熙凤也知道,就算她现在又管家,但是说话已经没有什么重量。于是拉着元春,探春几个姑娘离开,到了凤姐院子。 她先将熟睡的巧姐儿抱起来,一手哄着孩子一面同姑娘们说:“大姑娘,如今你在府里说话分量更重,你也该去劝劝太太,将这些东西赶紧丢出去。别等着咱们家也落的和甄家一样才后悔。” 元春心中惴惴不安点头道:“母亲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好。” “嗨,我还不了解太太,都是为了宝玉。但这样的大事,没有老太太允许,她又怎么敢。” 探春担心道:“那怎么办?等瑾哥哥回来、” “等他回来多早晚去了?我先派几个小子出去打探。”凤姐揭开帘子,叫来小红叮嘱道:“你去给西门外的芸儿说几句,他们营生大雍四处都有眼线,问问有没有江南,和京城消息。最近京城安静的太诡异了,甄家那么大的事,那么安静正常吗?” 北静王府 北静王笑道:“甄家没了,本王也不让他的姻亲家里好过,就算保住她们性命,贾府也完了,既然已经不为我所用,还是早日除去好。“ 水溶挥手道:“多派些叫花子,这几天把贾府干的那些事,都给我闹起来。” 过了两三天,京城原本安静异常,突然热闹了起来。 “贾府和甄家勾结,谄害无辜。” “贾府里的贾琏,也参与了私通外交官。” “不得了,贾府那个贾宝玉,知道吗身上带的那个宝玉,说是衔玉而生,这东西有隐喻玉玺的意思,不得了,不得了,这是想干什么。” “贾府里的几个管家奴才,在外面霸占良田,残害无数人命,他孙子赖尚荣的官都是贾政帮忙买来的。” “小声点,人家姻亲是亲王世子,小心抓你砍头。” “怕什么,江南甄家都没了,贾府还能比甄家厉害?” 水溶在王府坐着,陛下照顾忠顺王,对贾府睁眼闭眼。现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就算偏心,皇帝也必须打压下去。叫人备马,他现在要去皇宫添油加火,将贾府干的事全部抖出来。这些罪证,就算能活命贾府也再无翻身之地。 府里小厮急急忙忙冲进来,“老太太不好了,外面都传开了。” 贾母坐不住,起身呵斥道:“出了什么事。”一屋子姑娘,丫鬟们着急起来。一听,不知道哪冒出一堆叫花子,把贾府的事,传了个里里外外。 凤姐忍不住插嘴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派人去把那群花子赶走。”不满看了一眼贾母,假意笑道,“老太太,好了现在就算把甄家东西还回去也没用了,这是有人故意要整我们家。”宝玉从后边出来,作出男子汉模样。 “这些都是谣言。”凤姐也不顾他面子,讥笑道:“好兄弟,你如今都长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这些事是真是假,我们个个都清楚。” 宝玉不可置信,横着脸嗔道:“外面说我这玉不好,那我还戴着干什么。”忙取了下来,还没摔就被元春抢在手里,直接给它摔在地面。 “宝玉,这时候了你还耍小脾气,还不快去后面待着。”元春呵斥道。 元春一直疼爱宝玉,贾宝玉被她一骂,心中委屈不得了,跳着脚就哭喊:“我知道,你们都不疼我了,当我是个没用的。我也不碍着你们,早晚出家去。” 元春含泪,咬牙道:“不用等那一天,今儿你就可以保命出家去。” 贾元春气的心也疼肝也疼,身子直发颤。将旁边的三春吓的不敢说话,小声抽泣着。 “够了!”贾母呵斥,斜眼让鸳鸯去捡那玉,元春呵阻道:“将这玉丢出去。”走到贾母身边含泪道:“老祖宗不能惯着他性子胡来了,父亲这些年对宝玉管教,也因为老祖母和太太,对他越发骄纵。” “你们这都是怪我了?”贾母气的身子不稳,而就在这时,西宁郡王带着一堆人马来,前前后后上百名军官将贾府包围起来,这模样就和甄家一样。 众人吓的全不好了。 “快去让政儿看看,出什么事了。”贾母说完这句话,直接晕了过去。 而林家,和薛家知道贾府出事也是担心着。 “贾府真的被包了?”薛姨妈被薛宝钗,和宝琴等着扶着。薛蟠急的拍着大脑袋说,“这还能有假,我亲眼见的。幸好咱们家,早从里面出来了,不然也被抓了。” 林府 “姑娘,可怎么办?”紫鹃焦急跪在黛玉面前,黛玉红着眼将她扶起来,“父亲去朝中了,哥哥还不回来。” 贾府里姐妹们心中焦急,幸而西宁王府的人马并没有对他们无礼,只是将贾府包围起来。派了一堆人马进去搜查,在西宁郡王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公子,翻身下马蹙眉道:“父王,贾府好歹是我大哥的姻亲,那一堆女儿都是他将来夫人,咱们....” 西宁郡王瞪了他一眼,“这事陛下知道定夺,你插什么嘴。” 西宁郡王公子李谦,命人拿贾政,贾琏来说话。自己大摇大摇去了内宅,在内宅中见了元春,王熙凤等人,未等姑娘们上前行礼。见她们吓得花容失色,李谦冷静道:“各位嫂子...先不要慌张。” 各位嫂子? 众人一脸呆滞。 “本公子乃是忠世子的结拜兄弟,陛下只是派我父王来带贾政,贾琏等人去审问。”随后冷哼道:“都是水溶那个小子,将京中这些传言说给了陛下。你们放心,看在忠世子面上,我们只抄东西,和拿贾政等人,不会对内宅妇人做什么。” 随后说了一句令人咋舌的话,“本公子有个好主意,反正你们将来也是我大哥的夫人,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让贾府女人不被发卖。你们只要都说是忠世子的女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如何也连累不到你们。”转身离开。 留下贾府女儿一阵脸红。 凤姐咬牙道:“我说什么来着,北静王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姑娘们不要伤心。” 荣国府发生这样的事,宁府那边安然无恙。秦可卿大着八月的身子,艰难起身,被宝珠,尤氏扶着:“荣国府那边如何了,不如将姑娘们接过来?” 尤氏担心道,“现在上边还没定夺,不能私自将西府的人随意拉来,你好生养着,还有一个多月就生了,操心那么多。早让蓉哥儿去西府看了。” 秦可卿笑道:“一直想着原先咱们东府乱,没想到西府比我们更不堪。” 尤氏听了皱眉道:“这时候你还说风凉话,可为孩子积德。” I秦可卿冷笑道:“西府的男人都一样,我是为姑娘们不值,白白受了连累。要我看,早一些都嫁了小王爷,就万事大吉了。” 尤氏红着脸看了一眼秦可卿,小心探问:“蓉哥儿一直不怎么来,对咱们恭恭敬敬,你这肚子....”秦可卿也不怕,掩住尤氏嘴,“哟哟哟,太太话可不能乱说。” “我才懒得管你。”尤氏笑了一声。 第181章 贾府还是抄了吧 大雍皇帝正殿 皇帝气的将手中奏折丢在地上,面对文武百官严肃道:“江南甄家的事,还在等消息。现在好,京城又多了个贾府闹事。忠世子呢,到哪了?他回来,朕倒要问问,他的姻亲贾府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个都反了。” 此时林如海上前躬身道:“陛下息怒,此事还是等忠世子回京,其中之事也不可全信传闻。” 北静王冷笑道,“林大人,这是帮你女婿说话?贾府到底也是他姻亲,这些事也不能算是空穴来风,如今西宁郡王已经带人马去查抄了,等几日便清楚了。” 皇帝狐疑看向北静王,恢复几分理智,幽幽道:“将贾府这些年的事清查。”扫了众人一眼,几大国公瑟瑟发抖,如今陛下开始清算,他们心里跟明镜一样。现在都是表明忠心的时候,谁会去帮忙说话,整个大殿估计只要林如海会站出来。 贾母醒来时,看着贾府被搬至一空,贾府男丁一个比一个不中用,小的几个贾琮,贾兰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到是贾环,像个男人护住赵姨娘,不让人进去搜查。不过就他小鸡仔的身子,被提起来丢在一边。 宝玉躺在贾母怀里,干脆再来个两眼一翻,双腿一蹬。 贾母见了,又伤心又惊慌,大哭起来。 佛堂里的王氏早吓晕过去,刑氏甚至冲上去掐着她脖子骂:“都是你害的,你这毒妇,要把我们都害死。”要不是她侄女在旁边拉着,恐怕王氏就被掐死了。 凤姐见贾府乱的不成样子,心灰意冷,让小红扶着回屋子索性不管。 元春带着李紈,三春去了小观园里躲避,这些都是未出阁姑娘,若是被军汉拉来拉去,将来如何嫁人。 贾府被抄查的第七日 李瑾以最快速度回了京城,第一时间并没有去贾府。 而是直接骑马去了皇宫,“呼呼呼..”李瑾一边跑一边擦汗。太监戴权跟着上来,气喘吁吁,他可不像年轻人身子好。一边喘气一边问:“忠世子,陛下正在发怒。” 李瑾蹙眉问:“如今进展到哪里了?” “贾府抄出了甄家财物,还有以往的罪。” 没多一会,李瑾已经闯进去,“陛下臣有话说。” 皇帝的视线从百官扫向他,不冷不热道:“就算是你想保贾府也不行,全天下皆知。”李瑾斜眼看了一下水溶。 “陛下抄的好,” 皇帝一愣,水溶和其他大臣也是呆滞住。 皇帝还期待看看李瑾有什么理由,想保住贾府。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坏主意?”皇帝突然开口笑了起来,贾府其实无所谓。只不过迫于京城民声。 李瑾闻言脸色一正,“这些年,贾府做的我也有所闻,但是他们家不检点。若不是看在几个未过门夫人面上,我也恨不得亲自去抄他们家。陛下,王氏收了甄家财物,不过是一个蠢妇,贪银子罢了。” 皇帝冷哼道:“那你说此事如何处理。” 众人看向他,到底拿贾府怎么办? 李瑾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贾政为官不所为,为人迂腐。管理家务不当,贾琏参与甄家走私,两人罢官流放三千里。王氏贪财私收财物,就将她发配尼姑庵去。将贾府抄没,家奴管家婆子发卖,至于无辜人员,丫鬟们就遣散。” “那贾宝玉怎么回事?” “不过是传闻而已,就是一块普通石头。不过却是有乱传,陛下就罚他当和尚去吧。” 皇帝冷笑道:“那府里的女儿家你如何处理?” 李瑾装傻道:“什么姑娘,陛下他们都是臣的夫人,自然不会受牵连。“笑着上前在皇帝耳朵说了几句:”陛下,贾府就让我买了吧,臣已经问出甄家,财物转移到了几家国公家里,还有史家。北静王那小子又把狐狸尾巴藏了起来。” 皇帝严肃瞪了他一眼,这才正经退了下去,认真大声道:“陛下,臣马上就要大婚了,大开杀戒不好吧.....。” 大雍帝饶有趣味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你要大义灭亲,朕就让你去下旨。” 李瑾笑着拿了圣旨,转身黑着脸出去,一时骑马到了贾府,看见西宁郡王等人,上前笑道:“见过王叔,王叔随我进去宣圣旨吧。” “大哥你来了,放心吧,贾府女儿没动一根毫毛。”李谦上前交头接耳。 进去时,只见贾府已经被抄了个干干净净,整个贾府死气腾腾。一直到贾母房中,只见人人泪横满面,李紈,凤姐,四春等人围着贾母,寂静无言,各各掉泪。一时见了李瑾回来,元春再也绷不住扑到他怀里,哽咽道:“世子...” 王熙凤身子动了动,忍住身子拭泪安抚姐妹们:“好了,瑾哥儿回来了姐妹们不要怕。” 李瑾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小王知道了。” 小惜春朝他跑来,哭成了大花脸。“瑾哥哥....他们会把我们带走吗?” 其他姐妹也是担心这个问题,会不会被发卖出去。政老爷和琏二爷已经被带走了,生死未卜。留下一大家子女眷。 李瑾看了一眼姐妹们叹气,“小王马不停蹄赶回来,这件事我已经尽力了。”随后严肃道:“陛下有旨,贾府众人听旨,带上王氏等人前来。”几个丫鬟揭开帘子,将佛堂的王氏等人全部带来,整个荣禧堂挤满了人,全部清一色跪着。” 贾母奄奄一息,微微睁开眼睛说:“我的儿.....”一声未了,嚎啕大哭起来,宝玉伏在贾母怀里哭的声音也哑了,“老祖宗。”见贾母哭,其他几个姐妹哭个不停。王氏,邢氏被带出来时,看见四处都被封条锁上,自己的男人也被押走,呜咽不绝,几番哭死过去。 鸳鸯哭着说:“太太不要哭,小王爷来了。”邢夫人双脚还在发软,冷言冷语道:“这事发了,小王爷也救不了咱们。” 等人到齐,西宁郡王,和李谦将军汉挥散开,走到门外等候。 李瑾抖开圣旨,朗声道:“朕念及亲王世子大婚在即,不忍加罪。贾府所封家产,俱还,取扁削爵。贾琏,贾政罢官流放。私藏甄家脏银一事,王氏削发为尼。贾宝玉所佩戴通灵宝玉,其心不正,剃发为僧。将贾府一并丫鬟小厮,有罪者发卖充入教司坊。无罪着释放,领回。” 贾母惊吓气逆,知道贾政回不来,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垂胸顿足,先还伤心哭着,后来便一仰身倒地上死了。 “老太太!”鸳鸯哭着一晕过去。 “老祖宗,”宝玉伏在贾母身上嚎哭,一时凤姐,李紈,王氏,四春等人皆大哭起来。 李瑾也不管她,命人拿来剪刀,让两个人将宝玉拖来。 安慰姐妹道:“小王已经尽力救你们了,如今这已经算最好的结果。”未等姐妹丫鬟们反应过来,还在为贾母宾天伤心。见宝玉被几个军汉拖去,王氏急着跪上来哭喊:“宝玉~” 李瑾冷哼道:“事到如今,什么都晚了,小王让你吃斋念佛你也不老实。”让军汉将王氏拖下去,这边宝玉已经痴傻起来,嘴里说着胡话,留着口水。李瑾抄起剪刀,抓起他的长发就是几剪刀,减的零零碎碎,跟都狗啃似的。 宝玉没有平日里的风流模样,活像个赖头和尚。嘴里笑道:“出家好…出家好…”悠悠转转就往园子里跑。 又命军汉去给王氏剃发,母子俩算是和尚尼姑凑一起了。 凤姐忍住伤心,上前质问他:“瑾哥儿,你要把贾府姐妹,妇女如何办?” 李瑾摇摇头,“凤姐,我不是告诉你了万事小心,如今被人抓着把柄告上去,我能有什么办法。现今小王已经求情,保下贾府姐妹,用私银买下宅子。你们还是可以住在里面,不必担心,鸳鸯,袭人,等人今后就安安稳稳住着吧。可以先去宁府暂时安顿。” “来人,将贾府牌匾摘了,属于贾府的东西搬走。”又命人去照办剩下事情。 凤姐这才转身安慰姐妹,“事已至此,东西和人已去不能复来。先把老太太的丧事操办为正经。”王熙凤眼泪流个不尽,贾琏已经出事,如今娘们儿一块活着,还有个巧姐儿。今后一堆子女人,没有田产,铺子,怎么养活。 李紈平时话不多,此时抱着贾兰也是泣不成声。 一时贾府里抓的抓,府里大几百个丫鬟小子,都锁扣起来。西宁郡王拿着名册前来笑道:“王侄,这些名单哪些留下,哪些无罪,本王可不清楚。”李瑾看出来,西宁郡王这是让他挑选。 接过名册,在西宁郡王眼皮底下,将鸳鸯,茜雪,袭人,妙玉,等人留下,至于邢家,李家外眷自然不受牵连,早在名单之外。 “剩下的,该如何就如何吧。” 走到四春,凤姐等人面前安慰:“姐妹们放心,今后有我。若是冷清了,我王府宽敞,没人欺负你们。” “将王氏带去城外尼姑院,宝玉年小,就在京中出家。” 正在这时,湘云丫鬟跌跌撞撞,哭哭啼啼冲进来,见了李瑾就跪下说:“小王爷,救救小姐。” 凤姐刚止泪问:“出什么事了?” “史家也被抄了,府里的丫鬟,姑娘都被锁了起来。” “卫家呢?” 丫鬟哭啼说:“卫家和小姐解除了婚约。史家老爷刚回京就被下诏入狱了。” 留下贾府人处理贾母的丧事,李瑾又翻身前往史家。 史家门口已经被官兵包围,李瑾不禁笑道,皇帝动作也太快了,刚告诉他这几家私藏甄家财物,就下旨去办。 只见史家门口浩浩荡荡锁着一堆妇人,男丁带着枷锁。李瑾一眼看过去,就见到原本活泼的湘云,低头哭着。小小的身子上挂着枷锁,李瑾忍不住上前喊道:“住手。” 抄家的乃是不认识的军将,见他走来拱手道:“小王爷所来何事?” “你要将她们发派哪里去?” “陛下有旨,男丁充军发配边疆,女眷充入教司坊,军妓。”恭敬回话。 李瑾红眼咬牙道:“我要带走一个人。” “小王爷,这事下官很难办。” 只听原本心如死灰的湘云,嘶哑喊道:“瑾哥哥赎我。” 李瑾抓起这个将领的衣裳怒道:“小王今天非要带走一个人。”推开他,走向湘云,将她身上的枷锁取掉,湘云身子一软早哭的没有力气,就要倒下去。李瑾直接将她抱起来,对将领不满道:“你是哪处做事的?这是小王将来的夫人,岂可同他们一般处理?她是我忠顺王的人,史家有罪,跟她有什么关系?” 将领立马笑着改口道:“小王爷说的是,下官糊涂。”也不拦着他,李瑾将湘云扶上马,抱着她安慰:“云妹妹不要怕,有我在。” 湘云靠在他胸膛哭道:”瑾哥哥,我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 “傻丫头,姐妹们,玉儿,宝钗她们都是你的家人,王府,宁府,都是你的家,你想去哪住着都没人拦着。” “贾府怎么样了?” “老太太没了,政老爷他们也都流放了,姐妹们安然无恙,不要伤心,休息一会。我这就送你到姐妹们身边。” 湘云点点头,一时黛玉和宝钗也在家仆的护送下,赶了过来。 见到马上的湘云,和李瑾。 黛玉,宝钗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道:“哥哥外祖母,舅舅....” “玉儿,宝姐姐,云丫头不用怕,已经过去了。”护着三人,叹气说:“老太太年纪大,受不了刺激去世了,政老爷和琏二哥虽然没有处决,发配三千里,总算捡了一条命。其他事就不要多想了,以后我们王府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等西宁郡王的人马撤走,府里才稍微恢复点气色。 如今贾府在名义下已经属于李瑾,而宁府那边秦可卿,尤氏听说老太太没了,也赶着过来帮忙抄办丧事。 府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哪有心思大办,只草草了结。原本热热闹闹的贾府,加上小姐,李紈,凤姐,和丫鬟等人,如今也百人不到。和昔日几百仆人瞻前马后的情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李瑾安慰众人道:“以后府里就大嫂子和凤姐打理。” 第182章 黛玉大婚 且说这件事过了两月,日子总算要继续过。在王熙凤和李紈打理下,勉强恢复起来,而宝玉疯疯傻傻,顶着个光头在妙玉旁边住着。 因为临近黛玉的婚事,姐妹们让丫鬟看着宝玉,乘着轿子直接去林府帮忙开始筹办。林府人丁少,有了姐妹们自然也热闹起来。 秦可卿生了一个女儿,因为在月子期间只能在宁府歇养。 忠顺王府 一早李瑾就在平儿和晴雯收拾下,换了一身衣裳。至于后面被查抄的勋贵,跟他没有关系不必理会。 平儿将他衣服整理两次笑道:“王府里准备的东西差不多齐全了,就等老王也回来主持。”晴雯在边上,撑着一只手笑道:“姑娘们都去林家帮忙,不知道多热闹呢。” 秦长史来报:“老王也回来了,一早先去上早朝,现下马已经到了门口。”李瑾立即起身出去迎忠顺王,一直到门口。才见到老王爷笑着走来,拍着他肩膀道:“本王总算赶着回来见证你的大婚,我已经启明陛下,将爵位先传了你,已经上报宗人府,今儿起你就是忠亲王。” 李瑾大为吃惊,扶着老王爷往正殿走:“父王这般急可是出了什么事,您老身强力壮,龙精虎猛。”抬头看向忠顺王,见他面色气润也不像生病,蹙眉不解因问:“父王可是在北羌国受伤,留下病根子了。” 哪知忠顺王往他后脑勺一拍,大步走在前面笑道:“本王就是想弄孙为乐,将王府全部丢给你管,落个轻松。哪来那么多猜疑废话。”一面叫来长史官,吩咐下去,今后王府就由他管理。这莫名其妙突然晋升成为亲王,未来得及多想。 父子两人已经进了正殿谈话,所谈之事无非都是大婚所需。 婚礼定在六月二十三日,而林家提前一个月已经开始准备。王府也开始着手准备布置,发送婚礼帖子给了几大郡王,国公,当朝重臣。王府里张灯结彩,由丫鬟们挂红彩,包银子,准备鞭炮,迎接所需。 亲王结亲又比勋贵复杂,在成亲前,皇室还会派使者来女方家里册封。 刚进入黄昏时,亲王就去迎亲。一般只需要在家里等着王妃来就行,但是皇帝赐婚的,亲王也可以去迎接。 所穿衣服和所乘之车也有讲究,如果亲王此时有侧妃,也需要一同前去,也是有一定礼节需要做。介于两位侧妃还未入门,这些繁琐不必记。 等完成这些迎亲礼毕,亲王在陪同宾客喝酒闹喜,王妃在新房等着,最后入洞房。 忠顺王说完这些,李瑾已经脑袋大了,且还是认真耸立着耳朵记下。 “之前世子妃服已经不能用了,陛下那边已经派人送去了亲王妃礼服。”忠顺王将怀里王府私印章交给他,“以后诸多事,都靠你了。”李瑾接过私印,瞄了一眼忠顺王。老王爷肯定藏着什么事,大婚在即,便不再细问。 一直操劳到了六月二十三这一日。 李瑾已经换好了亲王大婚服,焦急在府里转,晴雯和平儿将他拉到一边坐下笑道:“王爷,这时候天刚亮,要急也要到黄昏啊,且安心坐着等吧。” 林府 早上一起来,王熙凤,四春,李紈,宝钗几人就笑呵呵围着黛玉打转,准备着给她梳洗。黛玉羞红着脸,推开众姐妹娇嗔道:“早晚也有你们的日子。”只说了一句,羞的不敢见人,便被林府婆子高兴领着去沐浴,一边走一边笑:“各位姑娘,夫人及时到了,快去准备吧。” 而林如海在大厅外接待前来祝贺的亲友,笑的合不拢嘴,几乎一直在躯身做一个请的姿势。 黛玉在紫鹃雪雁,和两个婆子服侍下,羞怯褪去衣裳,步入温热的木桶中,水的热气和脸上的红晕,照应在一起。木桶里被婆子放入柚子叶,花草,松木植物。这些可以帮新娘洗完澡,还能有芳香,同时意味着长寿,繁荣之类。 将准备好的亲王妃服,一件一件穿戴。下一步就是梳头,这时王熙凤等人已经在闺房中等待,只瞧黛玉一身亲王妃大婚服,显得更是华贵。 王熙凤笑着上前行礼:“民女见过王妃。”黛玉虚扶她起来,又见李紈,宝琴,三春也行礼。 黛玉娇嗔道:“好嫂子,你们在这样我就赶你们出去了。” “林丫头这是气还是高兴呢?啊~现在要叫王妃才对。”宝钗前倾着身子,扇子轻轻在她头上一点,黛玉抓住宝钗的扇子羞恼道:“宝姐姐也这样。“见元春就要前来行礼,黛玉转过身子,捂着脸道:”大姐姐,你在来我当真恼了。“ “我的王妃,今天是大喜日子恼不得。”林府婆子,呸呸几声将晦气话吐出去。 小惜春眨眼笑道:“林姐姐今天真漂亮。” 黛玉规矩坐下,又有紫鹃端着饺子进来,将三枚饺子喂到黛玉口中笑道:“吃一颗饺子,将来和王爷美美满满,吃第二口饺子,多子多福。第三口饺子啊,将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梳头由王熙凤亲自来,将玉梳从黛玉头顶顺着,一面朝姐妹们说:“我呀,就这个福气,将来姐妹们就都由我来梳。”一时元春,宝钗,湘云,等人羞的说不出话来,红着脸看黛玉。 这时湘云将姐妹们拉到一边笑道:”一会瑾哥哥来,咱们为难为难他,才不让他轻易娶走林姐姐。“ “你这疯丫头,我算服你了。”宝钗笑道。 凤姐一边笑,一边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又由李紈给黛玉梳新婚发髻,配戴王妃所需凤钗。宝钗等人涂抹胭脂。 打扮完毕,众人看着端坐在梳妆镜前的黛玉。 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又显得成熟端庄。 “这还是林丫头吗?竟比画儿上的还美。”凤姐打趣,逗着姑娘们掩嘴,嗤嗤笑了起来。 而亲王府这边,早命王府丫鬟将新婚房里床铺,被褥,龙凤被铺在床上。并撒上个是喜果,红枣,桂圆,荔枝干,红豆之类。王府一派喜气洋洋。 早有几大郡王,国公前来,由老王爷亲自相迎归坐。 西宁,东平,南安几大郡王公子还有卫若兰,四人穿着清一色衣裳来贺礼。老辈们在王府大厅和老王爷说笑,小辈们则去寻李瑾说话。 “大哥,今儿我们兄弟几个陪你一道去林府迎接王妃。”几人异口同声,李瑾拱手笑道。 “多谢各位弟兄,哈哈哈。”李谨一身衮冕之服,显得神清气爽。 第183章 亲王也不行 到了黄昏吉日。 亲王府的亲卫穿着清一色喜庆淡红色服装,红压压一片几百号人。身后又是一队丫鬟们,在前排的丫鬟撑着红伞,一个个跟吃了糖一样洋溢着笑容。 在亲卫前面李谨身穿亲王大婚服,骑在通身雪白的俊马上,前身挂着一朵大红花。马儿头前挂着一朵小一号红花。 几个郡王公子并排骑在身后。最后边是敲锣打鼓,奏乐放炮的队伍。 迎亲的队伍从王府门口,一直延伸到了末尾看不见的地儿。早在迎亲前,侍卫门将道路上看热闹的百姓赶到旁处。 亲王结亲就是豪气,准备了几箱子碎银,到吉时一路撒给百姓。与王府同喜,全部用红纸包着。 老王爷满意点点头,这才开始往林家出发。 一路上百姓挣着抢王爷的喜银沾点贵气,跳着拿手接亲卫们抛下来的喜钱。 没长开的青蛋子娃,一堆一堆在地上捡。 ”噼里啪啦。”炮仗声响,跟过年似的,一路留下红色炮仗纸屑。林府众人早望眼欲穿迎接亲王队伍。一路上不少的林府小子探哨。 “老爷快了快了,王爷的迎亲队伍已经不到一里就到咱们跟前了。” “快,将两道百姓疏散开,一定要好言好语,包上银子。”林如海,面色红润,除去闺房里的姐儿们,林府的管家仆人丫鬟基本都在场。 不多时,浩浩荡荡的队伍转了一角,出现在林如海众人眼前。等到了众人跟前,李谨翻身下马拱手笑道:“岳父大人,小婿来了。” 林如海微躬身子抱拳笑道:“王爷,玉儿就交给你了。” “嗳?今日大喜日子,就不需要讲究这一套君臣礼节。”笑着挥手,带着几大郡王公子入堂内。一堆妇人丫鬟紧跟在身后,藏不住的欢喜。 本来还有一些繁琐迎亲小乐趣,皆因他是亲王。也不敢阻拦,婆子丫鬟让开道路,李谨笑着让四个兄弟赏银子。身后只跟着进来十几个亲卫,婆子丫鬟得了王爷的大赏,欢喜着往边上靠。 有几个偷偷打开一看,几片金叶子,更是喜的眉开眼笑。 几个郡王公子整齐喊道:“开门开门请开门,新郎前来迎亲人,你家见了我们来,怎可关着那大门。” “哈哈哈哈!”李谨朗声喊道,“玉儿快开门拉!” 本以为迎亲顺顺利利。 结果刚到闺房大院,就被熟悉的姐妹拦住。 先是湘云跳出来,张开手臂拦住他笑道:“才不会让谨哥哥轻易接走林姐姐。” 李谨拧了拧她的脸笑道,“有什么招儿使出来,看本王今日过关斩将,抱得美人归。” 身后的几大郡王公子,和亲卫笑道:“今日就见识一下忠亲王的威风,如何杀的她们片甲不留。”闺房里黛玉盖着红盖头,双手绞着帕子,一动不敢动。宝钗,元春等人陪着她说话一面笑道。 “林妹妹不必紧张,云丫头在外头拦着呢。”宝钗笑了笑看向旁边跃跃欲试的王熙凤,和探春几个。作为黛玉的陪嫁,紫鹃和雪雁今儿也是一身淡红色嫁衣,站在一旁显得紧张异常。 “林姐姐我去给你们看看情况。”小惜春探出脑袋,将门开了一个缝。不多时,她脑袋上又多了探春的头,接着又叠上了宝琴…迎春…元春… “羞死人了,还不快过来。”李纨禁不住这些姑娘大胆,王熙凤叉腰笑道:“什么羞不羞人,他想讨了我这些妹妹,就该给他出点难题。” 李谨背手看着湘云,歪着脑袋抓耳挠腮,也不催促她。 “云妹妹还未想好,想不出本王就进去了!”故意抬脚走了一步,很快被湘云推了出去笑道:“今儿谨哥哥必须先过了姐妹的关,才能进去。” 李谨乐了,忍不住大笑几声,指着自己道:“王爷也不能通融?” 湘云很是认真转着眼睛说,“王爷也不行。”末了,补一句,“亲王也不行。” “你不许动。”于是见湘云飞奔似的跑进闺房将门一关,不一会神神秘秘笑着出来,双手背在后面。 李谨指着湘云,给郡王公子们解释:“这云丫头,最是古灵精怪,她们有姐妹团,本王有兄弟团。今儿可要帮我参谋参谋。”卫若兰虽然和史家解除婚姻,湘云是个大大咧咧性子,早释怀开。 倒是卫若兰有些不好意思,身后林府丫鬟婆子也上来看热闹。林如海捋着胡须,看了几眼。回大厅招呼剩下的亲王府人员。 湘云坏笑一声,朝李谨招手,他走近前去,只见这鬼机灵的丫头拿出一张白手绢,上面印了十几个胭脂口红印,形状不一,颜色不同,香味也不一样。 李谨登时感觉脸色不好了,身后的兄弟团一时也傻住了。旁边的丫鬟小子们探头去看出了什么题。 “谨哥哥,就猜一猜林姐姐的香印是哪个!猜错了就罚你。” 本王:………… 没想到第一关就被难住了,李谨傻笑几声,悄悄拉住湘云的衣襟在她耳边道:“好妹妹,给本王说答案吧…” 湘云推开他笑道:“不行,要是猜错了,罚你喝一坛子酒。” 黛玉闺房里,几个丫头掩嘴偷笑。 探春道:“还是云丫头鬼主意多。” “这疯丫头,难为她想出这样的招来,若是我恐怕十年也不如她一日。”薛宝钗摇摇头。 王熙凤笑道:“一会看我的,让他平日里欺负咱们,今儿全讨回来。” 李纨摇头道:“你们啊…快饶了他吧,耽误时辰,只怕玉儿着急了。” “大嫂子!”黛玉羞的嘤了几声,又担心哥哥答不出来。 李谨看着帕子,迟迟定不下来。这时李温上前在他耳旁道:“大哥,亲王妃用的胭脂,应该是皇室特供,和寻常不一样。” 李谨恍然大悟,随后瞪了他一眼,“本王难道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味儿?”将手巾拿在鼻子处,嗅了个遍,采用排除法,这个颜色红艳,浓烈香味应该是凤姐,这道印子浅浅的应该是大嫂子。 看了一眼得意的湘云,就怕她使坏。于是又认真检查起来,惜春妹妹应该是最淡色的排除,还剩宝钗、宝琴、迎春。 “这个印有冷香丸味道一定是宝姐姐。”李谨笑着又排除一个。 湘云见他又猜对几个,不免着急凑上来道:“谨哥哥你快点。” 李谨笑道:“还剩三个印子。”于是虚晃一指头在三个印子上飘忽不定,就是不落指,观察湘云的表情。只见她嘴角轻轻上扬,于是又划到第二个,湘云笑容不在,努了努嘴。到第三个时李谨就要往上一点,湘云忍不住就要提前拍手庆祝。 哪知他忽然指到中间,“唉,小王觉得还是中间这个大红唇印和玉儿相近。” 湘云跺脚道:“谨哥哥,你怎么猜出来的。” 李谨顺手在她额头一点,“你告诉本王的阿!”于是湘云拿着帕子,哼了一气,转身回了黛玉房中。 “哈哈哈哈,大哥厉害!” “这是如何认出来的?” “可见大哥对大嫂子熟悉的很。” “王爷好样的!” “王爷威武!” 李谨一时得了意,双手叉腰对着黛玉闺房偷看的姐妹们,摆出嚣张嘴脸。 “下一个谁来一战。” 第184章 本王硬抢了 这时一张洋娃娃脸走了出来,笑容很是灿烂,跳到他身边甜糯糯喊了一声。 “姐夫,现在我来考你。”宝琴一娉一笑都显得十分可爱。 李谨不由得一乐,“宝琴妹妹只管说。” “请问姐夫,什么是三从四德?”宝琴坏笑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李温等人愕然:“这不是女人要遵守的规矩吗?” 卫若兰笑道:“姑娘,这怎么能算问题呢,和该王爷来问王妃才对,可是记错了?” 宝琴笑道:“我在真真国见识的,那里是女儿国,这些就是男子遵守。姐妹们都有答案,姐夫可不能答错哦。” 李谦眉毛拧成一团难为情道:“大哥,这不是为难我们男子吗?咱们又不是女儿国。” 身后亲卫和婆子们也是傻眼了。 李谨不在意道:“迎亲吗,主要在喜庆,无所谓这些。都是咱们自己人,三从四德就……什么来着。” 李季上前给他说了一通,他拍了拍李季肩膀讥笑几声:“没想到你小子记那么清楚,难道在家里也是怕妻子的?” 李季脸都黑了,随即李谨蹙眉道:“宝琴妹妹出的题,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定有别的答案。” 薛宝琴仰着头,胜券在握的模样,小脸红扑扑的绕到他身边笑道:“答错了不开门,新娘不出门。” 李谨头皮想破了说了几次答案都错了。 宝琴笑着蹦跳拍手:“错了,错了,错了快罚酒。” 李谨甘愿认输,抱着一坛子酒开心的喝了,朝宝琴伸出大拇指。“还是宝琴妹妹见多识广,下次本王一定去真真国见识一下,女儿国的厉害。” 宝琴伸出四根手指笑道:“在家要依从她,出门要服从她,争吵要顺着她。四德是,夫言、夫德、夫容、夫功。丈夫要容忍,要有一等功。” 李温打趣道:“这样的女子谁敢娶啊?” 李谨上前踹了他一脚,众人又大笑起来。 黛玉闺房里湘云哈哈一笑,“林姐姐,还是琴丫头厉害,看他还得意不得意了。” “你们也太坏了!”宝钗哭笑不得。 这时薛蟠穿着一身绿油油印着铜钱花印的新衣裳。头上带着绿帽子别着几朵鲜花挤了进来一副衰样道:“我没错过这精彩处吧,一早就备礼忙乎。路上人也太多了,我挤了好半天,衣服都破了。”指着自己破了几个洞的新衣服。 薛蟠你穿那么绿,抢本王风头呢? 李谨咋舌,绿色真的很好看吗? 那是健康色,都是你们后世茶毒了这个颜色。 黛玉闺房 宝琴笑道,招来姐妹们说:“我还有一个难题,保管姐夫他不会。 “你啊,你啊!玉儿都要心疼了。”宝钗听了宝琴的坏招,在她脑袋一点。 宝琴拉着黛玉的手撒娇道:“林姐姐,给他一点颜色,免得以后欺负你。” 黛玉掩嘴笑道,“哥哥才不会欺负我呢。”声音又小又害羞。 “好个林丫头,姐妹们都在帮你,你先护着他了。”王熙凤假装生气道。 “让我去…”小惜春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裳,梳着两小辫发髻看上去萌萌呆呆出来。 李谨上前拉起她手讨好道:“四妹妹,你可要放过我。” 小惜春背身一哼,“刚才哥哥说什么大话了,自作自受。”朝他吐了吐小舌头,伸出四根小葱手指来笑道。 “四书是什么?” 李谦抢答道:“这多简单,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卫若兰敲打着折扇上前笑道:“这次总不会有错。” 小惜春对着众人大声道:“错错错错!” 薛蟠唬着脸出来说,“那是什么?” 惜春道:“成婚后吵架要输给林姐姐,争理要输给她,玩游戏要输给她,开玩笑输给她。” 众人恍然大悟 卫若兰捧腹大笑,“我算是服她们了,居然是四输,不是四书。我等几个男子,居然被姑娘玩的团团转,甘拜下风。” 李谨扶着额头,这问题是湘云还是宝琴这丫头出的。 好在后面的迎春没有为难他,而是出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 接着是李纨大嫂子出来,倒也没有为难他。 最后一个是宝钗,李谨上前牵着她手笑道:“宝姐姐,给本王一条活路吧,下次娶宝姐姐时,可不要在为难本王了。” 宝钗羞的打开他手,团扇轻摇。抿嘴笑道:“啊~我可不能背叛姐妹们,倒也不为难你,这是玉儿要出的题。”拉着李谨的手,在他手上写了几个字。李谨只觉得手心痒痒,一握不放开嬉皮笑脸只说:“宝儿,钗儿?” 什么宝儿,钗儿也不嫌肉麻身后的几个兄弟亲卫不觉抖了抖身子。 宝钗更觉羞红,不能在跟他说下去,这人一向不正经,连大婚都是这样,退开几步让丫鬟拿来纸笔,抬来小桌子亲手执笔。 李谨为难道:“宝姐姐,那首诗词不适合新婚。” 宝钗掩嘴笑道:“林妹妹说王爷只管作两首出来,第一首不算。” 李谨转了几圈,故作思考一番。李季,李温,卫若兰等人知道是诗词,登时松了一口气。 这可难不倒大哥。 于是场外又助威起来,热闹不觉,笑声贯耳。 李谨开心道:“赏!不管本王答错,答对都赏。” 众亲卫,又是给林府的丫鬟仆人,来了一轮赏,于是又是一阵欢呼喜庆。 厅内林如海蹙眉问:“王爷怎么半天没有迎接出来?” 林府小子笑道:“王爷被姑娘们绊住脚了,正答题呢。” 李谨在宝钗一闪一闪大眼睛注释下,脑子飞速旋转。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随即解释道:“这首是补的,下面一首才算。” 宝钗竟痴了一刻,不过她是端庄大气的,跟着念了一遍已经开始抄写。心中感叹,难怪林妹妹一直念念不忘。 “妙!妙!妙!”卫若兰突然拍了三下折扇,大赞起来。 薛蟠瞪着灯泡大眼,往脑门拍了三下懵道:“不懂,不懂,不懂。” 众人因问:“王爷,下面一首是作什么诗词。” 李谨当着众人笑道:“玉儿妹妹和宝姐姐疼我,不过是喜庆诗词一首罢了。”说完已经朗朗上口,念了出来由宝钗写了交进去。 “有完没完?”前脚刚走上台阶,又被王熙凤和元春推了出来。 薛蟠起哄道,“还让不让我们闹洞房了,我还等着偷听墙角呢!”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不止,房里的姑娘们听的面红耳赤,咬牙跺脚。 王熙凤叉腰笑骂道:“蟠哥儿仔细你的皮。” 薛蟠脖子一缩,只傻乐一阵子。 李谨挽着袖子,甩了甩胳膊对着害羞的元春,和得意王熙凤拱手笑道:“两位姐姐稍等。” 然后转身对着兄弟们扬手煽动起来,“兄弟们,还让不让?” “不让!” “等久没有?” “等久了!” “想不想回王府吃酒?” “想!” “那该怎么做?” “抢!” “哈哈哈,对抢!”李谨转身对惊吓的元春两人贼笑笑,“本王要硬抢了,兄弟们等着回去喝喜酒。” “不行!”王熙凤拦道,元春站着她旁边欲言又止。 “由不得你们!”在两人惊慌之下,一手抱起一个,抗在肩膀上。两人不老实扭动,他就拿手拍打两人肉肉地方~~笑道:“还考不考了!在动本王就使劲儿。” “谨哥儿你!”王熙凤大羞,元春已经不敢看了,太羞人。 “兄弟们,迎新娘了。” 第185章 洞房花烛夜 且说当李瑾抱着王熙凤和元春,撞开门时。 姐妹们和房间里的丫鬟被吓了一跳,登时羞红脸。眼睛一个赛一个大瞪着他。李瑾轻轻将两人放下,扫了一眼众人,背手一笑,“玉儿,本王来接你了。”身后的兄弟团将门外挤的水泄不通,嚷着拍手:“接大嫂了,回府咯。” 他笑了笑,再次将目光看向黛玉,头上遮着红巾,里面身穿着内娟红杉,外套王妃大婚服。颈套项圈天宫锁,肩披霞帔挎着个子孙袋。 红裙子,红缎绣花鞋,虽看不见玉儿面貌表情。光是那一双无处安放轻轻绞着红帕子的玉白嫩手,李瑾已经想到了玉儿此刻的心情。 姑娘们这时候很是自觉,退在一边笑。林府婆子眉开眼笑,躬身示意。随着身后人起哄,李瑾上前将黛玉的手携在一起,温柔道:”玉儿,我们去岳父那。“紫鹃,雪雁跟在后面,牵着亲王妃服尾。 一行人拥挤着,来到大厅。亲朋好友们腾出中心位置,黛玉跪在林如海面前含泪听从父亲的教诲。在场之人无不喜极而泣,李瑾拱手认真道:“岳父大人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玉儿受委屈。” 林如海虚扶起黛玉,柔声抹把泪,“起来吧,已为人妇,将来要多以夫家为首,无须挂念为父。”将黛玉的手交给李瑾。 新娘出嫁一般由兄弟长辈背出去,进轿子前脚不能占地。李瑾直接将黛玉抱了起来,门口撑红伞的侍女早预备好,只等王爷抱着王妃出来,就迎上去。李瑾回头笑道:“还请姑娘们,和亲朋好友,去王府吃酒。” 被突如其来的一抱,黛玉只是微微颤了下,很快放松下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新娘出门时,嫂嫂不能相送,因嫂与扫把星,扫同音不吉利。王熙凤,李紈等也作为嫂子,自然很守规矩。迎亲队伍都出去,最后才跟上去各自先坐了轿子。 黛玉很轻。李瑾抱着毫不费力,撑伞的王府侍女身边还有一些丫鬟一边撒米,一边说些吉利话一直到王爷把王妃抱进了花车为止。 李瑾凑到黛玉耳边悄声说,“玉儿不要紧张。”放下帘子,翻身上了马。 一队人马再次压马路返回, 八_零_电_子_书_w_ w_w_._t_x_t_8_0_8_0_. c_o_m 和来时一样热闹,撒红包放鞭炮奏喜乐。原本队伍就很长,回去时又多了林府这边宾客轿子加入,远看整个迎亲队伍就像一条红色巨龙。 王府门口站着长史官,丫鬟小子整齐站列两排,大正门口放着金火盆,王府再有一个火盆。等迎亲队伍回来,早有王府教养嬷嬷七八个堆笑上前躬身道:“给王妃道喜,恭迎王妃回府。”揭开帘子,又由王爷将王妃抱了出来。 跨过第一个火盆,教养嬷嬷笑道,“王爷和王妃将来越过越红火。” 进入王府正院,再跨第二个火盆,又有嬷嬷笑道,“望王妃为王府开枝散叶,人丁兴隆。”重要宾客跟在后面入外殿席上归坐。 由于大门到王府正殿需要很长一段路,长史官跟着李瑾的步子前来说,“请王爷上轿。” “本王就抱着王妃走过去。” 黛玉小声道:“哥哥还是乘轿吧。” “玉儿怕我累了,不累抱着一天也不会累。”笑了笑,将黛玉抱的更紧了些。一直到了青玄殿门口,才将黛玉放下来,牵着她的手走进殿内。 青玄殿上首端坐着喜气洋洋的老王爷,周边坐着几大郡王,都是皇室长辈。王府外点燃准备好的烟花炮竹,足足响了一个时辰将黑夜点亮,天空中五彩缤纷。姑娘们和宾客各自归席,紫鹃和雪雁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有专门主持婚礼的司仪在旁引导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丫鬟放入两块软垫在新人面前,李瑾牵着黛玉跪拜。 “二拜高堂。”两人对着老王爷跪拜。 “夫妻对拜。” 李瑾和黛玉面对面,同时拜下将头轻轻触碰在一起。身后的紫鹃和雪雁跟着跪拜,起身扶着黛玉。 “送入洞房。”这时平儿和晴雯,在新房门口跪等。等婆子丫鬟牵着黛玉到了新房门口,交给紫鹃和雪雁,紫鹃羞怯道:“王妃,平姐姐和晴雯在门口。” “见过王妃。”平儿和晴雯面带喜色,黛玉虚扶两人起来,将盖着红巾的黛玉扶到凤床边坐下,侍女们在端上酒菜,笑眯眯退到门外。 这些繁琐事情揭过,早有不老实的几个郡王公子,薛蟠等人做贼似的喝的脸颊通红,叠罗汉般躲在新房外议论。李瑾在王府宴席处挨着给王叔辈的敬酒,陪同喝了几杯。溜到女席那边,寻姑娘们说话。 一时见他来了,姐妹们起身行礼。 李瑾装着喝醉模样笑道,“一会子天晚了,回去多有不便。王府后面的大观园照着姑娘们习惯的模样一比一修建,不如都住里面才热闹,也不冷清。大嫂子,凤姐姐,邢家姑娘都有单独的院子。” 王熙凤也不客气,起身敬酒一笑,“我倒不会跟王爷客气,明儿我就让人把巧姐儿接来,我们娘儿俩就吃住一辈子,先说我可没银子给。” 李紈拉了拉她,白了一眼笑道:‘好不害臊,倒成了你的家。” “大嫂子,王府今后就是你们家,只管把兰儿也接来。” 李紈笑道:“我们可比不得宝姑娘,大姑娘,早住晚住都一样。” 元春和宝钗等人红了脸,李瑾摆手强硬道:“大嫂子说什么话,本王今儿就派亲卫去帮你们把衣物带来,将来就住王府。” 姐妹们以为他说笑,谁知李瑾真的喊来亲卫,迫不及待就去“贾府”将姑娘们日常用的,和随身丫鬟接了过来安排在王府大观园里。 留下一些不常见多过面的丫鬟,看住贾宝玉,邢氏。就连清高的妙玉,也一并强硬让亲卫们拉进了王府,住进栊翠庵里。 惜春刮了他一眼,噘嘴道:“瑾哥哥该不会早就设计好了吧??王府里的园子,怎和那儿一模一样?” 李瑾上前拍拍她的头,人畜无害笑说:“四妹妹,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不过是玉儿不想和姐妹们分开,本王为了你们住得惯,连名字都一样。”当然,除了宝玉的怡红院,改成了逍遥居。又多修了几处院子。 凤姐酸溜溜白了他一眼,“你是王爷,我们势单力薄的女儿家,哪敢不听,贾府都是你的,哪一天你不高兴,收了回去。咱们一家子女人,就得街上讨饭呢。” 元春等人红了眼,李瑾立即打住道:“凤姐姐,今儿起姑娘们都在王府大观园住下,没人来打扰,本王护着你们一生平安。” 第186章 殿外交给老王爷,现在他要去新房。 不能让玉儿等久了,迈着愉快小步子刚到新房殿外,侍女们躯身行礼,挥手散去。眼睛一扫,发现边上黑乎乎几个影子,动来动去。 李瑾黑着脸,绕道他们身后,伸着脑袋往琉璃窗户瞧,笑道:“看什么呢?” 薛蟠摇晃着大脑袋,往里窥视憨笑道:“你傻啊,自然等着闹新房,一会子我那王爷兄弟来了,咱哥们几个就推开窗户吓一吓。” 好家伙,那还不吓的萎了? 卫若兰用扇子敲打他几下,不耻道:‘粗鲁,低俗,无情趣。” 李温挤开众人,伸手往琉璃窗户一模,苦闷道:“大哥这琉璃窗户就是好,就是太好了~戳也戳不破,又瞧不清里面,跟雾里看花似的。就看见里面嫂子,红彤彤一团。” 新房里面,紫鹃雪雁,平儿晴雯陪着黛玉说话。 晴雯一向是火爆,又护主揉不得沙子。两耳朵就跟装了追踪器似的,转身对平儿几个蹙眉道:“嘘.....”指了指,旁边窗户外。 平儿看了一眼,见怪不怪笑道:“都是些调皮的,咱王妃脸子薄,一会王爷来了,在赶他们去吃酒就好了。” 紫鹃和雪雁,毕竟也是初次嫁人,又知道王府不同别个,听说晚上要替王妃服侍王爷,怕王妃累了身子。 想到这里,两个丫头早紧张说不出来话来,一面听说还有一堆人在外面偷听,险些羞的晕过去。 晴雯可不允许,挽着袖子将屋里的净手水,端着就走到窗户口,推开窗子往外一波。 薛蟠正大喜,将一张大脸贴在最前面。 “噗!“一声,一盆的清水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旁边的哥儿只遭了点小伤,薛蟠嘴里飙出几柱小水条,先是一愣随后转身笑道:”喜,喜,这是新婚水。“然后用袖子在脸上一抹,众人狂笑不止。 “说的好,吉利”李温等人拍手,这时才发现身后的李瑾,眯眼看着他们。 “你们这群小混蛋,闲的蛋疼是吧,正好,等爷大婚过了,将你们全拉去军队陪着。” 众人一愣,李瑾很是认真道:“本王已经决定向陛下调职,去军中。顺便进入军器监,你们是本王的好兄弟,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薛蟠溜的比谁都快,和自己结拜的几人倒是很义气。 将几人踢走,他这才稳了稳神,推开新房大门。 平儿赶忙来拉他笑道:“王爷,快来坐福。” 李瑾一脸懵逼,古代这些他不懂,这种正式的规规矩矩太多。于是平儿拉着他,挨着黛玉坐下,将他的左衣襟压在黛玉右衣襟上。在古代这表示,男人应该压女人一头。 李谨又从晴雯手里接过如意杆,挑开红盖头。在红烛夜光下,黛玉一身大气尊贵的凤凰冠服,随着光线流动,上面的金丝更显盈动。 乌黑的秀发盘成一个优雅的髻,宝石点缀的凤钗步摇。随着黛玉羞怯低头。在烛光下轻轻摇曳着,平添了一份妩媚。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李谨不觉看痴了起来。 身旁平儿和晴雯几个嗤嗤笑。 李谨就这样盯着黛玉发了一会痴,黛玉羞怯抬头拿红帕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娇羞道:“可是又成了呆头鹅?” 李谨反应过来,拉住她的红帕子一笑,“看一辈子不够,起码三辈子,十辈子。” “王爷,快和王妃吃交杯酒。”晴雯催着李谨,牵着黛玉手来到旁边红桌前。 用红绳系住两只杯子的杯柄,和玉儿一起举杯饮酒。同时喝掉一半,然后交换杯子,喝尽杯中酒。 喝完酒,两人含情脉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了。 李谨倒是知道,只是这一堆子丫鬟在房里?就这样看着!这也太羞耻了吧。 平儿将屋子里的人带出去,笑着和紫鹃雪雁说:“王爷旁边有个屋子,晚上若是需要会唤你们。”两丫鬟羞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李谨和黛玉时,他这才厚着脸皮在黛玉一声娇呼下。将她抱了起来,转了几圈乐道:“玉儿终于成了我的王妃。” 黛玉白了他一眼,“你快放我下来。” “听王妃的。”将黛玉放在婚床前,蹬了靴子上去盘腿坐下。黛玉双腿斜坐着,将头低埋。李谨亲手摘去她头上珠钗。 “玉儿戴着累不累。” 黛玉摇摇头,见她羞怯的不行,李谨打算先玩些小游戏放松她的紧张肌肉。 虽然之前他认真想过,如果太早和玉儿结合,怕她身子吃不消。 毕竟黛玉才十四,虽然古代十四同房很正常,后来根据他观察黛玉身子和病早不似从前…… 于是李谨打算禽兽,但只会初尝浅试,也会把握分寸不让过早怀子嗣。至少也需要十六,达到及格线才考虑让玉儿生育。 拉起她的手,看着黛玉双眼,“玉儿真美,能娶到玉儿是本王这辈子的福气。” 黛玉笑道:“黛玉也非哥哥不嫁。”深情看着他,心儿早就交给了这个坏人,身子今后也只交给他。将颤巍巍的单薄身子主动往李谨胸膛靠了过去。 感受到黛玉颤抖的身子,李谨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黛玉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语声,已经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两人十指相扣,黛玉微颤着睫毛,禁闭双目。他甚至可以看到玉儿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起来。 李谨轻轻将黛玉引往床边一倒,将黛玉头放在胸口上笑道:“玉儿,我们说会儿话吧。” 才经历人生第一次热吻,黛玉现在头还是晕晕的,带着甜蜜蜜感觉绕在心头。滚烫的脸,用双手捂着含羞说,“嗯~” 李谨盘腿有声有色说。 “一只黄鼠狼先后两次窜入一户主人家的鸡窝里偷鸡都得手了。 谁知大年初一凌晨第三次偷鸡时被主人放的捕鼠夹夹住,黄鼠狼疼得直叫。 主人闻声赶来,气愤地对黄鼠狼说:“你叫什么叫?深更半夜窜到我家偷鸡,把你活捉是罪有应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鼠狼辩解道:“我真是冤枉啊,我来鸡窝不是偷鸡的。 主人不解地问:“那你来我家鸡窝干什么,难道是与鸡约会? 黄鼠狼一本正经地说:“不,我是来给鸡拜年的。” 黛玉侧身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拂去她透红小脸上微乱的发丝,俯身认真看着她开口道。 “玉儿,就像仙女一样,我们歇了吧?”替黛玉褪去外衫,她翻身起来推开李谨,含羞低头道。 “哥哥,且去灭了红烛,这烛火太亮了。”黛玉一双脸红嫩的快掐出水来灯火下,更是美得惊人。 “好。”李谨点点头,起身走到旁边的灯柱处回眸看着她一笑,拿起一旁挂着的小铜罩,按灭了烛座上的红烛。挤身上去抱着黛玉滚烫,只剩薄薄丝绸衫子的身体。 “玉儿……” “嗯………” “本王手冷…”顺进了小肚兜里。 “呀!啊~” 第187章 新生活开始 且说第二日起来,黛玉换了一身王妃服,平儿和晴雯进来给正妃行礼。新妇又去给公公老王爷敬茶,整完这些琐事。 叫来马车,又要去皇宫面见皇后娘娘。 两人坐在轿子里,初为人妻的黛玉换了发誓,看上去显得成熟端庄,见李瑾望着她。黛玉白了她一眼,“哥哥就不能正经点。”小手颤抖着。 李瑾笑道:“妹妹不要怕,皇后娘娘又不吃人,很温柔的见了玉儿,一定喜欢还来不及。虽说她是皇后娘娘,却是我正儿八经的姨妈,妹妹只管放心。一定拿你当亲生女儿,只怕见了玉儿,都不疼我,只疼你了。”装出伤心模样,“玉儿以后可要保护本王。” 黛玉嗔道:“那该让皇后娘娘多管管你呢,哼~” 李瑾委屈道:“玉儿可不能有了姨妈,忘了夫君。” 黛玉还没去过皇宫,见这样的大人物,虽有李瑾安慰还是有些担心。等进入皇宫,马车直接往后宫行驶,皇后身边的女官恭敬笑道:“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皇后娘娘已经在殿内等着。”黛玉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走错一步路。 李瑾拉着她手,“玉儿是亲王妃,只管横着走。” 黛玉被他说忍俊不禁,嘀咕道:“我又不是螃蟹。” 两人刚走进皇后寝宫,就听见皇后温柔的唤道:“这就是我侄儿媳妇了,快过来。” 李瑾吃醋道:“皇后娘娘,您就不先问我好。” 皇后啐道:“我见你了就心烦,你边儿去。”脸上笑着打量林黛玉。 李瑾拉着黛玉的手,将她带到皇后身边坐下,皇后宠爱拉着她的手,一面夸赞道:“果然是个美人,知书达理,林家养出的闺女本宫见了都疼爱不及,难怪我们长安急着要娶。他若不是亲王,不是我姐姐的儿子,我倒觉得他配不上你了。” 李瑾叫屈道:“娘娘,说说我哪儿配不上,就我这模样,身手和玉儿就是天造地设一双。” 皇后都不正眼瞧他,只拿手指着他对黛玉笑,“这小子打小就是顽皮的,就会胡说。若是他欺负你,只管来跟我说,我拿鞭子打他。让皇帝罚他。” 黛玉顺着皇后,也涨了气势,白了他一眼娘儿们两靠在一起,活像亲生母女,说着悄悄话。 黛玉掩嘴笑道:“原来他小时候这般的?” 李瑾笑着上前来偷听,被黛玉推开。皇后瞪了他一眼,“我们娘俩说话,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做什么,你自个儿去东宫找太子玩去。到了时辰,来接你的王妃。” 他撇撇嘴,舍不得看了几眼,黛玉偷笑说,“哥哥快去吧。”刚才还紧张呢? 到了东宫,李洛身为太子正在看奏折,见他来将本子丢在桌上,欣喜道:“快来,陪我玩一会,我都坐了一上午双腿早不听使唤。”见他愁眉苦脸,人都瘦了一圈。李瑾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辛苦了太子,国之重任,将来靠你。好好努力做一个明君。” 李洛努嘴不满意道:“你那么逍遥快活,这般打趣我,不够意思。” 李瑾大叫委屈,“我可没有打趣你,你将来当好明君,国泰民安,我才有资本当逍遥王爷我可是一百万个真心。” 太子抽了抽嘴角,“明年我就要娶北羌国公主,现在父皇让我出策想法子制止边疆瓦剌的侵扰。你说,怎么做。” 李瑾抓抓头,“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文官谋士,我就一身武力,要本王说直接打到他们老家去。” 太子点点头,眉毛皱在一起走了几步,叹气道:“可这些瓦剌人贼的很,侵扰了就跑害苦了周边百姓。朝廷派去的兵马,治标不治本。若是去他们的地盘,咱们大雍兵马又打不过他们的骑兵,在草原上行战反而对他们有利。” 瓦剌是古代对蒙古诸部的总称,李瑾想了想认真道:“草原骑兵适合迂回战,若是想针对他们弱点击破。这需要兵器和防具改良,配合作战方式。其实我正想调去军器监。”太子一听登时恢复些喜色:“这样说,你还是有法子的。” 李瑾笑道:“我只是一说,短时间怎么知道。”太子拉着他胳膊求助道:“若是真有法子,我今儿晚就告诉父王。” “你也太心急了。”白了他一眼,走到边上坐着,让太监奉茶来。脑子里却在想,该把可卿和小闺女接到大观园,方便照顾。 两人闲聊一会,在皇后寝宫用午膳。 见黛玉和皇后聊得很开心,他也放心。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进来,众人起身行礼。 皇帝笑着坐到皇后身边,黛玉起身来到李瑾边上,“你这小子,现在满意了?”大雍帝端坐着,时不时扫了他一眼,想着忠顺王,和国事笑脸放下蹙眉问:“你真要去军器监?和去军营,朕可告诉你军营很苦,可不是让你去当逍遥王爷。” “臣是有这个打算。”察言观色,他摆了正经脸。皇后一时见了,召唤黛玉去屋内小坐,留下皇帝和忠亲王。 大雍帝眼中闪过忧虑,“身为宗室亲王,今后不可只顾着玩和女人,理应多为国事着想。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朕就允了。只是军器关乎国家,可不是你小儿玩乐的地方,你若是打着幌子进去玩乐,朕先揭你的皮,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军营一事,你父王就你一个独子.....” 李瑾脱口道:“臣没有玩闹,虎父无犬子,我已经成亲。自当为陛下分忧,接替父王。” “你父王最近如何?”皇帝突然询问忠顺王一事,他已经感觉不对,焦急因问:“陛下,我父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大雍帝叹了口气,“这事也瞒不住你多久,你父王从北羌回京时,伤了内脏。用药物压制住,只是这药吃多了只会加速身子衰败。” 李瑾红眼紧紧咬住牙关,虽说他是现代灵魂,但这几年忠顺王的确很是宠爱他,也许是因为记忆融合,多多少少他也把老王爷当做亲生父亲。这份血缘关系拉扯,在这具身子里流淌,是不会改变的。 “父王的事,将来我查出来,一定会报仇。” 到了下午,李瑾牵着黛玉乘马车回了王府,李瑾她搂在怀里露出笑容:“玉儿将来王府就拜托你和姐妹们了。” 黛玉笑道:“我早知道,你想把姐妹们都接来,岂不是便宜你了?” 李瑾笑了几声:“今后本王要去军器监,也为大雍国做一些事。不是怕玉儿清冷?有姐妹们陪着正好,并且她们都是女儿家,在外没男人护着,会不好过的。” 黛玉点点头,“倒像长大了一样,你若还是顽皮性子,我先去皇后那告你。”笑了一阵子。且说李瑾让玉儿把秦可卿,尤氏也接近王府住一段日子。一时姐妹们,都在大园子,还有一堆丫鬟。开了几回诗社。 为了这群女子将来平平安安,李瑾不得不考虑,把周边这些将来破坏他美好生活的异族给灭掉。 大雍外患是个麻烦。 过了一周,李瑾收到皇帝旨意,派他去了军器监。 将魏斌,张彪几人调了过去,而瓦剌兵侵扰到了大同边疆之地,老王爷再一次要求带兵去平乱。 第188章 军器监 军器监隶属于工部一个重要部门,多年荒废成了闲散衙门。 里面又分为弩坊署,甲坊署,火器署,弓箭署。分工很细,制造盔甲,所需软甲材料,动物皮质地方又叫杂工署。朝廷有需要,再发文书在各州各县兵器所制造。每个军队也带有工匠,随军制造各种应急兵器。 每署有专官,就是负责自己所署兵器的改良研发,监督质量。 李瑾去这里是为了改良兵器,制造一些比大雍先进的。 到了八月初一 正值酷暑时节,院中几颗高大树肥厚的大叶在空中翻作白灼的光辉。无数的鸣蝉正在力竭声嘶地苦叫。遍地如焚的青砖地面烧的滚烫,没有一点风,连树木也不作响。今天是李瑾第一次去军器监观察。 黛玉特意起了早,让平儿熬了解暑的绿豆汤,亲自和晴雯,紫鹃几人给他好一番拾掇。 李瑾的身量又比去年涨了一寸,青涩的脸庞有了明显的变化。嘴角处长出稀稀疏疏的绒毛,戴上翼善冠,挂上亲王服。登时显出了威严来,他正想嬉皮笑脸,就被黛玉打住。 “你别笑,就这样正正经经更有威严。” “我们爷,现在越来越威风了,”晴雯忍不住炫耀起来。 “好了,爷哪一日不威风?又没什么要紧的是,不如陪着王妃多去园子里和姐妹玩去,爷近些日子都有要事多。”想了想,看了一眼黛玉探风询问:“秦氏的闺女,请京中最好的奶妈子喂养。需要什么都采办最上等,这小娃娃金贵,还有巧姐也一并,一视同仁才好。” “还需要你说,我更比你疼爱不及。巧姐比请儿年长一岁,都能牵着满地走了呢。”黛玉狐疑看了她一眼,掩嘴打趣,“我瞧那清儿与王爷的眉眼到有些相似,不如我替王爷收了作干女儿?” 李瑾吓的起了一身汗,“玉儿觉得几个女娃你喜欢,不如都收了作干女儿也行,王府外,张彪和魏斌还等着,本王就不多留了。”招来一个亲卫,吩咐道:“过几日,将贾府那边叫贾环的抓来了,爷要带他去军营,让他娘给他收拾好了衣物。” 在黛玉和平儿几个女儿家千叮万嘱下,他才脱了身翻身上马离去。 门口张彪和魏斌骑马在外等着,“王爷~我们跟你去军营。” “嗯,不过我先在军器监呆一段日子,你们带着贾环先去,不用看我面子,好好磨炼那小子,张彪你去神机营,魏斌去五军营。” 一路无话,到了分叉口,三人分道而行。 一直到了工部所在的军器监,在衙门口出示皇帝任命监管文书,门吏殷勤将马安置到马房。衙内各官一路小跑,一面整理衣帽官袍出来迎接。领着他到一处歇脚倒茶,伺候自个儿爹一样赔笑。军器监本是研究军器重要部门,因为多年没有进展,反而看起来像清水闲散部门。 李瑾打量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十几个笑脸灿烂的官员,呷了一口茶笑道:“各位大人不必拘谨,孤记性不好,一次也不能将诸位都记住了。” “下官军器所大监齐云。” “下官军器所副监曹徽。” 李瑾蹙眉摆手,放下茶碗认真道:“行了,孤知道了,军器监主要就是你们两位掌管,余下这些丞大小官员都跟你们两位管?” 齐曹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堆笑点头。虽然军器监有点闲散,但油水不少,光看这些官员就知道吃的不错。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不想他这一号大人物没事来转转,盯着。自然偷卖兵器他们还不敢,但是杂工属这种最捞油水,每年让各州各收购猎户家的皮毛,单这一个项目就能温饱这些官员。更别说杂工属包含太多,不光是防具所需,马鞍之类。还有军衣,军靴,战车零件木材也在其类。 所以,捞油水基本从这里钻空子。 要想马儿跑,总该给马儿吃饱。皇帝都不管这些不太严重的小贪,李瑾自然就睁眼闭眼。 李瑾被一群炙热眼光搞得有些不舒服,一群大老爷们嘴角尬笑成了令人不舒服的角度,他索性躺平椅子,翘着腿闭眼清净了会,沉吟道。 “去把兵器与火器这些年的进展研发报告与孤看。” “王爷,如今哪些老书放在库里都积攒不少灰,翻找也需要大量时间,不如等两日下官命人清理出来在与王爷细看。”大监官齐云看了一眼他表情,心有余悸,正怕这年轻亲王脾气大。 “本王又不为难你们,军器监都由你们两人照平日来,无须在意本王。只将书籍记载之类拿与本王看就行,无关紧要之事不必禀报。” 众人听了这话,心下倒是略略轻松下来,脸上紧张神情也露出了笑容。 这也正常,这些人就怕小王爷是陛下派来查贪污之事,听王爷几句话,原来是偶尔来军器监查看研究新型武器。 “拿些纸笔墨来,本王有紧要事吩咐。”打断众人献殷勤的话。 他只刚下笔,就有溜须拍马的官员赞叹,“王爷这丹青与众不同。” “这是什么物?比以往长枪竟然还长一倍。” “这物怕普通将领也抡不起。” 李瑾心下腹诽,大雍朝武器到底有多落后,连这都不知道?面上又正色道:“这乃是本王在海外图上见的一种兵器,用于冲锋破甲虽和长枪构造形态差不多,要求却高。万不可给本王马虎,长度六十公分,枪头要特制多棱。” 曹副监惊讶道:“那么长,这种兵器可以名称?” “马槊,倒不是主要武器,不要制作太多。”说完已经铺开第二张宣纸,开始画起来。 在众人不解下,指着图上刀样子一一详细道:“这种叫陌刀,专克骑兵到时候本王会亲自在军中挑选一批精英,组成陌刀队,加紧速度给本王造至少千把以上,越多越多。这种刀你们看,刀柄长度至少要八到久尺不可偏差,这是抵御骑兵冲击力所需,这种刀还有一种好处在斩马。对于刀刃要求十分高,装俱需忠碳钢,需要采用包钢的锻造技艺。重量大约五十斤。” “这种陌刀能下砍马腿,上削人头,威慑力极大。” 曹齐两难为情,“王爷,这种武器造价太贵。” 李瑾冷哼看了几人一眼,“国器之物,关系天下百姓安危,再贵也给本文造出来,图也画给你们,详细也单独列,工匠都给本王找最好的,想法子也给我造出来。” 大监官齐云心中嗤鼻不已,王爷所需的两个兵器大雍开朝来就没花费这银子造过,且两样兵器虽能造出,却不是普通将领能用,造那么多不是浪费银两?虽不然明面反驳,他还是忍不住笑道:“王爷说的下官记下,只是这军费朝廷没有拨那么多。” 李瑾心下大骂,这事不知道找皇帝?嘴上却只是改口道:“本王拨一款银两出来,若是两样兵器实用,在上呈陛下批准大量投入。马槊十把,陌刀两千把~所需银子忠顺王府出了。” “下官遵命。” 既然银子事解决,这些个官员自然不在乎,于是又道:“下官还有一事问王爷。” “讲来。” 曹副监补充道:“不知王爷最快多久需要。” “图纸,构造本王都写得很清楚,给你们三个月时间。本王再来查看。” 嗤~~ 三个月,当军器所的工匠们都是驴子不成? 众人还在惊讶中,李瑾已了身子,往外走扬声道:“本王还要去军营,挑选陌刀队,有紧要事,派人来王府。” 第189章 这个王爷不一样 五军营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其兵员从全国各地的卫所中抽调。除了作为战时主力部队外,五军营在平时还负责训练来自全国各地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待完成训练任务后,新兵再返回他们服役的卫所。 大雍五军营分为骑兵营、步兵营、弩兵营、步兵营、工兵营。离京城比较近,毕竟若是把兵力全部调往其他州地,若是京中有变。那皇帝安危就是一个问题。 从军器监出来,一直在京中营外。却看到一个身穿武官服的中年男子骑马带着几个随从正从军营里出来。 这名武官身穿五品官服,身材中等。长年训练加上日晒雨淋,皮肤黝黑粗糙。一张国字脸,鹰钩鼻,吊三角眼。 看到对面骑马的年轻人,这个武官原本严肃的脸,在扫量一番他后翻身下马吸了口凉气,缓缓问道:“忠王爷?” 李谨拱手回应:“敢问这位大人,在何位?” 那武官抬头看着眼前的忠亲王,眼睛转了几圈再次打量。表现的十分亲昵,“下官原是老亲王麾下不知挂齿的小将,现任五军营步兵千户。” 李谨点点头,“京中军营,还有多少老亲王的属下?” 这千户官本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只对老王爷忠诚服从。头前儿听闻老王爷以后打算颐养天年,就深感遗憾,想着以后没机会在跟着老王爷征战沙场,于是淡淡道:“老王爷下属都调往别处卫所,现今还在军营的剩下不到三四百人,都是老行伍。” 李谨点点头认真道:“本王今后接替老亲王直接掌管训练你们。” “下官步兵营千户庞毅,听王爷安排。”他上前一步正要跪拜,李谨已经翻身下马礼贤下士虚扶他起来。 “既然是老亲王原手下,本王自然待亲军一样。你且告诉其他军兵,到时候都拢在我这处。本王要建立几个新队伍。” 庞毅愣了愣,虽说小王爷年轻。但是不可忽视,所谓虎父无犬子。老亲王的勇猛,他是佩服的。小王爷威名也不差,毕竟十三岁就以武状元出生。 “王爷,下官带你去军营看看。”将马牵给随从,亲自走到李谨身边为他牵缰绳,笑着介绍军营里的分属。谈及张彪,更是忍不住揭他低说:“王爷不知道,张彪这小子当初听说被分配给您时。还一脸苦样,抱怨说不能跟着老王爷建功立业。” 李谨哼笑几声假意生气,“没想到这小子原来是不愿伺候我,一会子我就去踢他屁股。” 庞统笑道:“可不是,不过来了军营。就得从头干起,虽说只是百户,却已经是不错。下官跟随老王爷多年,才混了个五品千户。”随后想了想质问道:“王爷,为何把张彪派去了神机营。” 按照庞毅的理解,张彪的身手理应到五军营报道,反而去了劳什子神机营火器所。 李谨背手前行,思忖一会方说:“这个,本王觉得神机营将来很是重要,想要在海域上取的优势。突破口就在神机营,而张彪的做事能力我是相信的。”看了一眼满脸写着糟心的庞毅问。 “庞千户,方才打算去哪?” 庞毅无奈笑了笑,“原来王爷深谋远略。”指了指军营里面苦笑道:“王爷派来的叫魏斌那小子,也任职了百户。念在是王爷的人,下官等也不知拿他怎么办?”双手一摊笑道。 “下官被他烦心了一个早上,现在脑子里还是他的声音。” “哈哈哈!”李谨忍不住朗笑几声心头领会道:“本王就是故意把他带入五军营,你们不用给我面子。好生把他这话唠毛病给我改了,平日里士兵训练多少,他加一倍。累的他说不出话来为止。” 等李谨进了军营,场地训练乱七八糟。几个营的人到处都是,见到他来,几个有官职的上前行礼。 “见过王爷!” “王爷、庞千户。” 李谨挥手严肃道:“在军营就不必行礼,将各属营带品的官无论大小都给本王着急到场中。” 一面魏斌拿着弓箭跑来笑呵呵道:“王爷,你觉得我去步兵,还是弩兵?骑兵好?” 李谨撇了他一眼边走边巡视场内环境道:“哪儿都不去,到时候进本王的陌刀队。”身后跟着走的武官面面相窥,陌刀队?这是什么兵种。 此时正是夏季气温很高。军营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这些军汉都习惯了,初来的魏斌和李谨两人到底是锦衣玉食长大。 一路干呕不止,强忍适应。军营周边还有不少挨房子。这些都是营中一些军汉的婆娘。负责军营里的伙食,浆洗衣服,采买粮食缝补盔甲鞋袜之类。 一来可以补贴家用,二来又能跟着自家男人。 这臭味来自马房,和骑兵营在场训练,马儿留下的粪便。还有军汉们的汗臭,五香脚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军营生活,一个月洗那么一次澡,还是去附近的小河。这卫生实属要先整顿,免得还没上战场一个个先拉肚子。 整体看下来,李谨发现军户们也不是都像庞毅这些有官品的生的五大三粗。 更多的都是骨瘦嶙峋,身上穿的也都是破旧缝补无数次的软衫外套长直甲。有些穿着短甲,更多连软甲也没有,只有棉布衫。 李谨叫来一个武官蹙眉道:“从今日起,找人把场内粪便每日打扫干净,一周撒一次石灰。士兵们的伙食也提高,三日一肉,每日多加一个蛋。” 庞毅当场就傻眼了,解释道:“王爷,这养军队不是那么轻松的。光是咱们五军营里的步兵,就有一万人左右。弩兵三千、骑兵一千,弓箭和工兵合计四五千。还有些新来的后备新兵蛋子一万人。光是这些大大小小没有统计的就有三万。” “还有军营里不成丁的几十口,女子二三百人,军户家属幼儿女三四百。工匠、铁匠、木匠算下来总共一二千人,都是咱们军营养着。” “光一日伙食银两就惊为天人,每日光是给他们加一枚鸡蛋就能超出上面发下来的军费。更别说三日加一荤菜。” 逛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李谨回头才发现校场内有官职的军汉们已经满头大汗。外面烈日炎炎,都等着李谨来发话。 李谨示意回场中道:“京中精英才三万?也太少了。” 庞毅笑道:“在京中的岂止这点,还有零零散散卫所。皇宫御林军,神机营那边还有一万。若是全部调集起来,也有十万左右的兵力在京城。” 李谨极为不满道:“今后跟着本王,隔三差五保准吃上肉。没准我们能白吃白拿。” 众人不解,他悠悠然笑道:“京外外不是有好几股顽强匪类,土匪寨?归降咱们就收编进来充战力,不听话的就剿灭。他们去抢夺人家,咱们五军营就去抢他们。” 嗤…… 这个王爷貌似和想象的不一样。 魏斌和庞毅反而来了兴趣,搓手笑道:“这个主意好,俺早就手痒痒了。” 李谨停下来,点点头:“是挺费银子的,不过本王的营生一月盈利好几万。这超出来的鸡蛋和肉钱,都算本王私给的。” 众人一听,乐的跟孩子似的。能改善士兵的伙食,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第190章 整顿改革 从军营接管下五军营,李谨算是正式上任。一切事物都归他掌管,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军营就不能表现的太仁慈。 刚才还欢天喜地改善伙食生活的士兵和武官们,下一秒就变了颜色。 作为现代人,李谨是很不习惯古代差劲儿的卫生。于是第一件事,就是安排这群跟泥巴地里滚了几圈的军汉下命令。 一个小队一百人,轮着去就近河边洗干净。然后让人在军营外摆了十几个大竹桶当做垃圾箱。 甚至分类,动员全部军民将自己的猪窝棚子打扫干净,被褥折叠整齐。全部按照前世他高中军训标准来叠被子。 军营里全部军户动员起来,包括妇女小孩,一个下午整理出来几百桶垃圾,有些都生蛆虫。不能处理的全部拉到外面焚烧,其他能自然化的全部挖坑填埋。 宣布军营新规矩。 以后不把垃圾丢在外面桶里的,一律棍棒伺候十下。拉屎拉尿,不去茅厕房,就地边上解决的杖责二十下。 训练中,跑去跟自家婆娘造娃儿的杖责三十下。每个人夏季至少五天洗一次,冬季一个月,其他季节一周。 吃饭前自己洗手。 先将军营面貌整改事情交代,起初一周这些懒汉子还不习惯。连续一个月棍棒伺候下,和享受到了改变带来的新鲜空气,整洁校场。拉肚子生病也减少,这些军汉才高兴起来。 连带看这个王爷的眼光也变了。 最能体会这些好处的就是边上的军妇们。因为帮忙打扫,处理这些马粪小王爷还会给她们工钱。更重要的是干净后,她们女人也看着舒服。 特别是少了汉子随处拉裤子撒尿,也让未出闺房的女娃们能出来做做活计补贴。 李谨每日天一亮就去军营,伸手不见五指才回王府。有时候为了培养和军户的感情,也会留宿下来。 至于和宝钗元春的婚事,也定了下来。估摸在正月间去了,王府里有黛玉,元春,宝钗帮忙管理着。他反而轻松了,把重心放在军营上。 一个月观察下来,他发现每个月军户月饷。也许是因为在天子脚下,到没有出现拖延发放的情况。普通军汉一人每月二两银子。 这日李谨坐在椅子上,找来每个营的队长。 “将骑兵营,骑术最好的选二十名出来,再去城外砍六十公分长的竹子之类。每日给本王右手腋下夹住长竹竿,绕京城外宽道来回跑冲刺跑十圈。” 又指着步兵营的说:“各属里曾经是老王爷手下的老行伍,自行站出来。剩余的挑选一千名功夫底子不错的列好队伍。不够的在从弩兵,弓兵抽选。由庞千户带领负重练习。” 众人还在懵逼负重练习和新的训练方式是什么意思时。已经有军汉从屋子处抬出沙包,李谨指着地上沙包笑道:“军中每人以后扛着这沙包先跑步。” “至于弓兵和弩弓,每日练习一千次射击在手腕绑上负重包,把精准度给我练好。免得将来上了战场给敌人留下喘气的机会。” 叫来工兵营,指着校场内腾空下来的场地。“本王画了一套训练的器材组合,你们抓紧功夫修建起来。往军营外荒地扩建也成。” 几个工兵官互相看了一眼,接过图纸,“这………”嘴上犯嘀咕,这些劳什子训练法子没见过。 这边,魏斌已经被拉去当了二十个骑兵队长。背着沙包从军营外跑了一圈回来,吐着舌头将沙包往地上一甩喘着粗气埋怨:“小王爷,你这是折磨我呢。” 李谨白了他一眼碎念道:“少他娘废话,既然想跟着本王将来去立功,你就把每日任务完成。保证几个月下来就能看见成效,坚持一个月就会轻松。” 其他军汉自然比不上魏斌,有些没适应的甚至直接倒地翻白眼。被拖下军医处缓解。 魏斌嘀咕几次,接着跑起来。 工兵部的官员指着图纸讨教问:“王爷,这些那么高的梯子,和地面的网修那么低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两根铁杆子,上面一排排像空中横放的梯子又做何用?” 李谨细心解释,“这些高梯,我要军中每个人都在规定时间快速爬上去。”指着图纸笑道,“爬上高梯,从前面在跳下来,经过低网匍匐前进。在跳上横梯锻炼双臂力度过去,最后下来抗上沙包往到最前面中心圈放下算是完成。” “每组二十人轮着比,输的那一组全体惩罚100个仰卧起坐、100个俯卧撑。本王要求每个营,每个组都达到团队意识合作。” 嘶… “至于本王挑选出来的一千精兵。本王取名为陌刀队,由本王亲自训练。比普通军户日常训练强一倍。以后新来的新兵蛋子,都由每组小队长按本王的法子训练。” 看来普通军户用的刀、防具都需要改良。还有马鞍、马镫也需要修改使得骑兵能更大发挥和减少坠马事故。 第二日天一早。 “呜…”一声长鸣号角,此时不过早晨五点。各处军营的汉子翻身就爬了起来,快速穿戴装备。叠好被褥,整齐有素的排列起来。迟到的不达标的自然被庞毅等人无情拉到边上先做一百个仰卧起坐。 随着整顿完毕,魏斌带着骑兵挑着长杆往军营外开始绕圈。工兵营的开始砍树木,铁匠在场中开始修建图纸中的奇怪训练道具。 步兵,弓兵,弩弓们负重开始跑步。 而李谨穿上白皑皑如雪闪耀的盔甲,水持一柄长枪威武神气站在一千名陌刀队伍前面。 由庞毅整顿好,李谨一挥手跑在前面领头喊道:“出发。” 这一千名打算训练成精兵中的精兵,自然要一同训练吃苦才能培养感情。 等全都成了训练有素的老兵,再由他们带领新兵。一步一步扩大,李谨的目标很小很小。 顶多也就是横扫天下而已。 等在陆地无对手,再去发展海上。这些军户都很服从李谨,第一他是亲王哪个敢不服? 第二,李谨改善军营伙食,给大伙带来更好军营生活这是有目共睹。虽然训练很新颖,又折磨人。然而熬下来的军户发现,身子比以前更轻巧,更强壮才发现这些看似简单的训练日复一日的好处来。 第三:人家身为王爷,也没有高高在上躺着吃水果。不也跟着陌刀队,一早就去训练?人家王爷都去训练了,自个儿还有什么话说?人家才十六,那些成家家里有娃的自然不想臊皮。 李谨一边跑一边激励众人:“以后想不想立军工,为家里娃儿婆娘挣个世袭官?” 众人如打鸡血:“想!”声响震天,将清晨军营野外书上的鸟兽惊飞。 “很好,现在机会很多。若是外族侵扰,抢你家婆子,欺辱你的闺女?你们是躲起来当逃兵还是跟本王淦!” 众人嘶吼道:“淦!” 随后反应,淦是个什么意思? 原本负重跑步,手腕,脚腕都绑着妇人缝制的包铁块布包。一千名陌刀军员湿透了衣衫,被李谨的话激励起来,登时又恢复了精神。背上每个人还背着大沙包。 年龄几乎都是十八至三十最旺盛的壮年。 李谨脸色通红,即便是将头发高高束成马尾散热。也和其他一样,汗水湿透了全身衣裳裤子。随便一拧,都能拧碗水来。 他咬咬,必须跑在最前面不能落后。作为带头将领,就要表现的能力服众,才有威慑力和说服力。 幸而他的金手指是天赋,和身体力量都不是常人能比。 “有机会立功,将来砍一个敌方人头领记一功。将来荣华富贵,老婆热炕头都会有,怕丢脑袋的乘早从本王这滚蛋。” “没有软蛋!” 众人高声喊道。 第191章 炸湖 在军营训练两个月,李谨为了给自己放假,于是打算回王府和姐妹们聚聚。 这叫劳逸结合? 王府大观园,比贾府建设的更大一倍。原先一些丫鬟基本在里面都有一排连宅用。袭人、小红、金钏、玉钏能喊出名字来的都被打包回王府。 并且重新由黛玉分配给了姑娘们,袭人又跟随湘云。金钏、玉钏给了探春。鸳鸯帮忙平儿,小红自然还是跟着王熙凤。尤氏和秦可卿一个也没遗漏。 且说刚回王府,一身汗味唤来晴雯给自己沐浴,期间戏戏水什么的不必细说。 “玉儿她们呢?” 晴雯替他擦拭干净,换上常服,笑道:“王妃和姑娘们都在园子里。”李谨看了一眼晴雯一身湿漉漉,头发上还有水。心疼似的扯来一条帕子给她擦脸,剩下的穿戴自己完成,推搡她道:“剩下爷自己来,赶紧去换衣裳,小心得风寒。” 很快他独自往园子里走,直奔主题。姑娘们都在亭子里欣赏湖中风景,一面说话。 湘云拾了几颗小石子往湖中掷,荡起几圈碧浪拍手笑道:“我打了五个飘儿呢。” 李谨清咳一声,近身到了亭里温怒道:“大胆,伤了本王的黑天鹅怎么办。”姑娘们听见他的声音,开心转了身子。 他已经换了一张笑脸,湘云飘到他身边挽着李谨胳膊撒娇道:“谨哥哥是你的黑天鹅重要?还是我。” 李谨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敲,嬉笑道:“自然是本王的黑天鹅。” “四妹妹,待的习惯吗?二姐姐园子里特意为你修了棋亭,还有许多孤本棋谱。” 惜春努嘴道:“反正我也习惯了,在哪都一样,只要不和姐姐们分开。有可卿和尤嫂嫂她们在,在王府也可以的…”说话,小脸一红。 李谨又惜春脑袋敲了一下,“那四妹妹给大观园作画?还没开始下笔,本王可要催促了。” 迎春点点头,以前她就很透明不怎么受人关注。其实现在这样,和姐妹们每天开心在一起,其实比以前好些。没有仗势欺人的下人,没有人约束,这样的生活大概已经很美好了? 李谨拉着黛玉的手,感激的眼神望着她。“玉儿……” “哥哥别说话。”黛玉笑着伸手捂住他的嘴,白了他一眼嗔笑:“姐妹们都是我的亲人,难道我就想看到她们落难?” 李谨连忙摇头,“我怎么会这样想,我的玉儿自然是大气。在小事上和本王斗斗嘴,吃吃醋。在大事上,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呸,不会说话就闭嘴。” 元春,宝钗……一时姑娘太多,他都拉不过来,只能对着姐妹们傻笑一阵子。看了一眼秦可卿抱着的女娃娃,忍不住上前伸出手。被王熙凤打趣、“前儿王妃还说收我们家巧姐儿和清儿当干闺女。这就急着来抱了?也不准备礼物。” 李谨厚着脸皮,将可卿手里的女婴抱在怀里,一脸慈父模样。轻轻勾住清儿小小的手指笑道:“啊?哈哈哈,本王这就命人去打两个长命锁。”用青涩的胡须在清儿稚嫩的脸蛋儿上磨蹭,两只藕节小手直接抓住他一对耳朵扯。 惹的姐妹们开心不止。 谈话之间,命人将游船拉到岸边说:“今儿本王特意在军营请了几日假,陪姐妹们偷闲几日。咱们游湖,钓鱼。”说完抱着清儿,先上了游船,一只手抱紧清儿。另一只手将黛玉,和姐妹们分别拉上船。 王府大观园风景四季都不一样,眼下进入秋季,随处都是飘黄落叶。别有一番景色。湖水两边栽满了花,湖水里也有一些带浮萍的水中植物。 李谨负责掌方向,王熙凤,李纨,湘云还有一些大丫鬟们负责在两边划桨。 可惜的是,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凋谢,只剩下一片残荷。 黛玉见了起身,也想立在船头上。李谨将她拉了回来:“这不是顽的,虽是咱王府里的糊,也有好深的。你又不会游泳当心栽了进去。” 黛玉嗔道:“我就那么不堪。”白了他一眼,看向湖中的残荷,惋惜一阵子。湖边吹来一阵凉爽小风。 香菱痴痴望着湖里的残荷,“可惜这些荷花都枯黄了。” 王熙凤笑道:“这有什么,年年都有花开花谢。今年看不了,明年咱们赶着时间守着它开不就成了。” 李谨看着宝钗用手怕轻轻擦着自己脸上的薄汗,用手扇着微风含笑道:“现在正是螃蟹肥美的时候,明儿我让我哥哥从外面给咱们送一些来。” 湘云突然起身拍手笑道,“这个好,我们一边吃螃蟹一边联诗。” 李谨厚着脸皮对身后坐的薛宝钗说一句,“宝姐姐,本王掌舵那么久,你也不给我擦?”说着把脸凑到宝钗面前,示意她给自己擦一下。 宝钗脸红的瞪他道:“王爷还是自己来吧,又不是没有长手。”挽着探春轻笑起来。 “对啊,本王真没手,你们瞧?”双手拿着浆,控制船头方向。又故意抬起一只脚,“本王就用脚擦吧?” 元春起身给他擦了擦,没好气道:“王爷就会拿我们打趣。” 姑娘们索性在船里,让丫鬟们把带上来的水果,酒菜,果酒摆了上来。一边吃酒谈笑,一边看风景。 “索性中午也不回去吃,本王今儿就给姑娘们烤鱼如何?”让丫鬟把船上的小炉子摆在桌上。说完将船停稳下来,船稳定后黛玉方溜到他身边,在李谨脑袋上敲了三下对着姐妹们笑。 “这人莫不是在军营里呆傻了?鱼竿都没,还说烤鱼呢?” 探春打趣道:“哥哥难道也要学书里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人家好歹有个竹竿呢。” 王熙凤转身笑道:“这有什么难,我嗓子大。我叫按上的丫鬟,去取来。在划个小船给咱们送来不就好了。” 李谨突然拉住凤姐,逗弄一把清儿开始在姐妹们慌张不解的,各种眼神下开始脱衣服。 黛玉急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脱衣服!”李谨手快,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姐妹们不觉用双手,帕子,扇子挡住眼睛。 当然,只是脱了外套而已。 黛玉正羞怯慌张拿手去打他,只见李谨已经停下剩余羞耻动作。做了一个帅气起跳。 “咚!” 入水非常完美,直接一坨炸弹似的水花四溅,泼了姐妹们一脸水在面上。 姐妹们惊慌中,睁开眼睛。只见湖面哪里还有人影,只剩一团水泡涌了上来。 清儿咿咿呀呀叫着,指着水里水泡。 巧姐儿在王熙凤怀里,蹬着小短腿望外蹭。 姐妹们被李谨的操作,给瞬间石化了般……场面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哪个姑娘后知后觉喊了一声。 “是不是王爷跳下湖了?” 第192章 秋闲三分上 李谨两眼在水中搜寻,王府人工湖里鱼的种类很多。眼前悠闲游着一条鲫鱼,他快速伸出手来。 这鱼真狡猾,在他快要触碰到鱼尾时,“哧溜”,鱼儿摆动几下已经溜走。 李谨快速浮出水面,吐了一口气。船上的姐妹们屏住呼吸,见他冒头。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湘云忍不住笑他。 “谨哥哥,你这样怎么能抓住鱼呢?” “我们还是不要吃鱼了,快些上来吧,小心着凉。”探春担心着对他招手。 “哪里就冷死他了?我瞧就让他顽吧~咱们不搭理他。”黛玉使着小气,眼神却一直看着他。李谨知道玉儿也在担心。 “啪嗒!”水面突然被他用双手拍打了些水花上来,站在前面近的都被他捣鬼弄了一裙子。 “玉儿说的对,就不该管他!”宝钗羞恼的转身,干脆也和黛玉坐在旁边看热闹。 湘云和惜春两个人,转身抓了果盘里的水果,对准李谨咂了过去。他嬉皮笑脸轻轻一躲闪,接住水果放入嘴边,“咔擦”一声咬了下去摇摇手中被啃缺水果笑道:“谢谢云妹妹和四妹妹给我解渴,今儿我非抓到鱼。” 再一头扎进水里。 “这人你越是劝他,越没用。”王熙凤笑着用帕子给姐妹们擦脸和裙子,接过李纨手中的巧姐儿指着湖面对闺女说,“一会让义父给你抓鱼摆摆吃咯。” 可卿才不搭理这坏人,只抱着女儿亲昵起来。在清儿小脸边亲了又亲。黛玉接过来抱着,也亲亲她肉肉的小脸蛋。 宝钗遮住脸俏笑,“玉儿妹妹这般喜欢孩子,赶明儿生个。”在她脸上捏了捏,也不觉亲了亲小奶娃娃。 湘云突然闪到两人面前,叉腰笑道:“哈哈,林姐姐和宝姐姐谁也别想打趣谁,总归将来你们俩都要生孩子,还都是一个姓儿。” “云丫头,好你张烂了的嘴,打趣我来了。”黛玉羞恼不过,起身就要抓拿她。一时起身,姐妹都去拉她。重量一边倒,小船晃晃悠悠,可把众人吓坏了。 “好妹妹们,别闹了!快坐好。”元春吓的脸都白了,李纨破涕而笑,拿帕子指着姐妹抱怨起来。 “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个说那个的笑话,我瞧将来都是他们家的。也就我和凤丫头,是个干净的。” “大嫂子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他们家的。”惜春跺脚啐了一口,坐在元春身边。 湘云倒是个不在意的,趴在船边四处寻找湖里的李谨。 宝钗扫了姐妹们一眼,心里思忖:大嫂子一向说话谨慎,为何单独忘了秦氏。 清儿和王爷… 还真像两父女,难道? 宝钗脸上一红,这厮! 一条两斤重的鱼儿突然从水面,毫无征兆飞了出来。直接“啪”的声落在船里,鱼尾巴不停挣扎拍打着船板。 李谨从水中窜出来,游到船边露出一口洁白皓齿很是得意。 “妹妹们帮我把这物守好,莫让它跑了,我再去抓几条。就它还不够本王塞牙缝。”说完,已经转身准备在潜下去。 黛玉拉住他衣领,“哪儿就这般着急了?你且等等。”含笑伸出手,捻去他头上的水草打趣说。“顶着这绿叶,活像一只瘌蛤蟆。” 李谨也不生气,反笑道:“我要不是瘌蛤蟆,怎么吃的下你们这群白天鹅?” “你!” 未等黛玉发挥伶牙俐齿,他早逃之夭夭,只留下几个水泡。 王府湖中有个人工小岛,上面修了间避暑小庄。李谨早想好了,一会晌午就带姐妹们去小庄烤鱼吃。因为是用来避暑玩乐用,小庄里都会按时存放一些酒。 上面还有小菜地,平日都有小子去打理。 花了一个时辰功夫,他又从湖里逮住几条份量不错的鱼。香菱和紫鹃、侍书、抱琴几个跟随来的丫鬟合力将他拉上船。 元春早把他脱下的外套,细心披在李谨肩上。 “欢乐岛上有衣物替换,快些过去。”黛玉用王妃口气命令他不许在捣鬼,李谨乖乖的拿起浆,游船往湖中行驶。 到了庄子,黛玉先帮他换了身衣裳,早有丫鬟们忙着架炉子。摆桌子,碗筷几个姑娘们欢快的去“糟蹋”李谨的菜地。 李纨、王熙凤、可卿三个照顾两儿奶娃娃,在庄子里赏菊花。 却说香菱和侍书,抱琴三个丫鬟这里发生了“惊天惨案”。 三个案板上,放着三条不安分的鱼。只见三丫鬟一人手持一把菜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下手,虽说是丫鬟。到底是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平日只负责倒茶暖床。哪里就拿过刀,杀过鱼?除了她们三,其他姑娘哪个将来不是王爷的人? 都是金贵的,又怎么能让姑姑娘们来?自然交给了她们。 “侍书,你一向跟着三姑娘胆子大?这鱼没杀过,总见过厨房里的婆子怎么弄吧?”抱琴看见鱼尾巴,心里就颤的心慌,刚接近触摸到鱼。 鱼儿直接给美人来了招,神龙摆尾,“啪啪”跳起来打在她脸上。抱琴到现在眼睛还红着。连带着把香菱和侍女书的胆子也吓破。 三个丫鬟杀鱼,半柱香过去了也没动静。李谨和黛玉缠绵会,小打小闹不放心,将玉儿交到凤姐儿手中。这才大步流星去庄子后面的空地查看几个丫鬟的情况。 侍书白了抱琴一眼,她和抱琴、司旗、入画几个从小玩到大。毫不客气呛声道:“抱琴姐姐跟着大姑娘以前在宫中,就没见过御厨杀鱼?” 香菱双手抖着菜刀,结结巴巴道:“好了,你们也别挣,就让…我…我…先去吧。” 香菱闭着眼睛,拿着菜刀,哆哆嗦嗦鼓起勇气~“啊”一声大叫鼓励自己,这一声小小身体里发出来的强大力量。将抱琴、侍书吓的一激灵,菜刀丢在地上。两丫鬟抱在一起双脚弹离地面。 这两丫鬟一叫,又把香菱吓的“啊”声破了胆,连眼睛也闭了上。双手伸的直溜溜,活像个美人僵尸拿着把菜刀。 然后…… 就看见香菱一身青色,如风般冲过出去,从石案上擦边而过…… 抱琴急道:“傻丫头,快停下!” 侍书大喊,“香菱,过了过了,在跑就冲进泥菜地了。” “什么?”香菱睁开眼睛,身子哪里控制的住,前面是一面菜地。眼见她手中菜刀一丢,身子往前斜,一只小脚往上翘起来就要滚成个泥香菱。 一道白影子突然冲了过来。 第193章 秋闲三分中 这场景把李谨差点看的笑喷,虽然没有危险但是让香菱滚成泥猴子也太惨了。 于是在香菱冲到菜地时,李谨已经快速奔了过去,一手挽住她腰用力勾了过去 香菱一惊,回神时整个身体已经在他怀里。小手撑着他胸膛,面红耳赤将脸别在一边,“王…王爷……” 李谨放开她,摇摇头笑道:“本王就知道,你们三个丫鬟肯定搞不定,还是我来吧。”将地上的菜刀捡起来,这时侍书和抱琴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羞怯看着李谨道:“王爷…这种脏活怎么能让您来。” 李谨分别在三个丫鬟额头点了点,“给姑娘们杀鱼吃这种好福气怎么是脏活?爷心疼你们呢,若是一会再跌几个进去,本王哪有分身术挨着去救?” 再三个丫鬟羞的说不出话来,只顾扯着裙角,绞着帕子时。李谨已经熟练的杀了一条鱼,取出内脏抛到湖里,调戏道:“你们又不是别的丫鬟,将来都是本王的屋里人,又怎么舍得让你们伤了手,脏了身?” “王爷!”抱琴羞的转身,“奴婢去给您拿擦手帕子。” 香菱偷看了一眼她,也跟上抱琴道:“我去给王爷拿干净水来冲手。” 侍书尴尬的一跺脚,轻咬嘴唇道:“奴婢…去拿盘子。”末了,补一句,“我们三姑娘没答应给爷…给王爷当……”脱不出口,已经跑了。 李谨坏笑两声嘀咕道:“又有谁跑得了?” 将杀好的鱼,分割成两半用木条穿上,抹上一些精盐佐料。放在盘子里,看着三个丫鬟笑道。 “行了,也别在这里愣着,赶紧把鱼都拿过去,放火炉架子上翻烤。咱们也过去,和姑娘们说笑去。”三人听完,端着盘子先行了去,留下李谨开始净手,最后慢悠悠过去。 黛玉见他去了好半天回来,来到他身边,双手伏在他肩膀。似一对老夫老妻般笑道:“这一会儿功夫,你打哪儿偷蜜去了?” 李谨转身在她小脸上嘬了口,“身边都是天底下最好的蜜儿,本王还需要去外面偷,岂不是有眼无珠?” 黛玉双手“啪”在他脸上,将他脸转到一边颜忾心喜道:“你就少说一句讨人厌的话,能难死你不成?” 众姐妹们捧着新鲜蔬果,大丰收回来,个个香汗淋漓别有番风采。让李谨大饱眼福,王熙凤和秦可卿,李纨三人也带着孩子拿着几束青色、黄色、白色菊花回来边走边聊。 “大嫂子,你看她们早准备好了,哪里就需要我们?依我看,我们就干些轻松活儿就好。”凤姐掩嘴笑着走来。 李纨打趣道:“还是个长辈,你这凤丫头,可别把巧姐儿交坏了。”王熙凤也不恼,将巧姐儿放在李纨怀里,扇着风凤眼往上一翻得意道。 “有大嫂子这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巧姐儿将来就让拜你做女先生,和兰儿一块学习,考个女状元。” “呸呸呸,哪有女子去考状元的!说些笑掉牙的话…” 秦可卿偷笑说,“没准以后女子也能进学也不一定。” 李谨迎了姐妹们和王熙凤几人坐下,点点头认真道:“没准,将来推新政,女子也能进学呢?”看着清儿,拿果子逗娃娃笑道,“清儿将来想当个女状元,还是武状元?” “瞧瞧这人更疯傻,女儿家家学武,以后嫁不出去就怪你!”黛玉接过清儿抱在怀里,就不给他看。伴着鬼脸逗小娃娃说,“清儿乖,才不要学他。” 李谨委屈道:“清儿学文,那玉儿给本王生个闺女再去学武?儿子也行。”黛玉白了他一眼。 李谨抓住宝钗的手,厚着脸皮说,“那就宝姐姐给本王生七八个儿子,闺女。” “谨哥哥胡说什么,谁要给你生……”人家都还没过门,就说这种羞人话。宝钗脸一红,忍不住埋在元春肩膀。 元春拍着宝钗的背,“宝妹妹难的失礼一次呢?可见是真真羞了。” 湘云双眼就盯着烤炉上的鱼儿,蔬菜。“烤熟了没有?”几个大丫鬟站在身边笑着,替姑娘们倒果酒。 “你是个馋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云丫头饿了几日呢。”探春打趣着史湘云,湘云脸上红红的,“哼”了一声笑道:“我和四妹妹才不掺合你们。”拉着惜春,惜春对着李谨吐舌头做鬼脸。 黛玉起身提意道:“庄子里有现成的笔墨,还有颜料。不如就让四妹妹今儿作画。” 惜春努嘴羞怯道:“我又不会描人,又不会描物,单单是画这大园子?还是王府也要画?是画王府和大园子,还是将姐妹们也都画了?” 黛玉一起,绕到惜春身边拉着她的小手打转笑道:“自然要把姐妹们都画出来,先画大园子,再画这湖、这船、这庄子、这烤鱼~就这样慢慢的画~” 宝钗笑道,“这就样慢慢的话,这句话最妙。等画完,我们四妹妹也就长成了大美人…画成了,人也就能穿那红衣裳~” 惜春反应过来追着两人打,娇嗔道:“你们……” 李谨砸吧嘴,这画面怎么有点熟悉?又感觉有些改变了…… 众人和丫鬟们都被逗乐,于是抱琴笑道:“王妃和姑娘们快别追打了,小心磕碰着。” 姐妹们归坐,李谨翻烤着鱼,庄子里飘出阵阵香味。众人望着桌上的各色肉,蔬菜,和佐料。 迎春忍不住口头一次开口问:“这黄碎末是什么佐料?味道香香的,又似药味?” 李谨本想为她解答,人家百科全书宝钗说,“这啊~是西域来的孜然,他们那里盛产这些。若是就这样吃,倒尝不出它的好来,将这佐料与烤肉匀在一起,反而发挥了它的独特气味。” 烤鱼,烤肉的香味不断飘进众人的鼻子里,心急的姑娘恨不得拿筷子大快朵颐。只见烤肉和烤肉,“呲啦”,“呲啦”,冒着油泡。烤的外酥里嫩。 湘云忍不住夹了一筷子羊肉送入口中,舌头不断吞吐出来。小脸烫的通红,双手不断扇着一面烫的跳起来。 “姑娘小心烫嘴!”香菱赶忙给她拿救来。 李谨指着湘云捧腹大笑,“这馋猫,一点也没变?这是烫第几回了?” 岂止他刚张嘴笑,就被湘云夹了一块滚烫的牛肉塞进他嘴里。 “啊!”这防不胜防,突如其来的杀招,李谨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扇着嘴巴,嘴里快速嚼着牛肉。 见他窘迫模样,湘云拍手笑着前仰后翻。 “让你取笑我!” 可怜玉儿也不心疼他,黛玉也笑的伏在宝钗身上,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 宝钗笑着打趣,“真真两个冤家活宝。” 探春喝的脸颊通红,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第194章 秋闲三分下 在姐妹们欢声笑语中,李谨借故离开。找来庄子上的一个小厮严肃道,“你去一趟库房,给本王取一些烟花来藏在草丛里。莫让王妃和将来的侧妃们瞧见了。” 等他回头时,这才看见侍书不知何时蹑手蹑脚跟了过来。见她似有话说,李谨将她带到一颗树下向她询问。 “此地清净无人,是不是你们家三姑娘有什么话要你带?” 侍书摇摇头,想了想方才开口。 “王爷,不是三姑娘要我来说,而是侍书大胆有些话不得不代替姑娘提。”跪了下去,这奴婢既然有心,便听听。 “三姑娘一向精明果断,贾府倒了她却是最坚强的。大姑娘嫡出,贾府没倒时已经有了归宿。二姑娘是大房,性子一向如此。四姑娘还有尤太太和小秦奶奶。独我们三姑娘原本想靠着太太寻个好归宿,如今也没做主的。倒是有个赵姨娘…但是赵姨娘这人…” 李谨乐道:“原来担心你家姑娘将来出嫁问题。” 侍书瞧着他,小声道:“三姑娘也有心上人的。” 李谨点头,“本王知道。” 侍书见他淡定自如,仿佛已经有了主意,担心道:“王爷,其他姑娘都有长辈做主,王爷可不能让赵姨娘胡乱来。” 李谨挥手道:“就算她是生母,本王在,她就没资格指手画脚。况且,环哥儿跟着我,赵姨娘又不是傻的,去吧…” 回到姐妹中心时,探春红着一张脸正与姐妹们作诗。见他来,湘云扯住他衣角坏笑,“谨哥哥这次跑不掉,以往你都说什么了?” 李谨摸着脑袋,“本王说什么了?” “是谁说,不会作诗?”姐妹们质疑他,到现在还有些耿耿于怀。 “本王的确…不通诗词。哈哈哈…啊……老玩这个有什么意思,本王府里有轻型火铳。姑娘们学习如何使用,将来也算是保护自己的利器。” 命人拿来火铳的另一种轻型样式,名手铳。大雍火器基本就是两种,手铳和另一种大碗口径的火铳。 让小子在桌面放着几个水果,李谨单手持铳。这种手铳身后可装入木柄以手持更方便,木柄上刻有上京官造。 姑娘们站的很远,捂住耳朵。 李谨一边示范,一边解说道。 “至于怎么用,简单来说,预先填装火药,用的时候,左手持铳,右手点燃引信就行。“ 随着李谨熟练操作,枪口擦出火花,“砰”的声钢珠子在巨响中射出去,蔬果瞬间炸开。 这个时代,手铳是没有准星及照门的,打到人还是打到马,基本靠运气。好在李谨技术不错,目标蔬果也比较大,毕竟桌上放的是南瓜。 “其实,习惯声音倒不怎么怕了。”对姐妹们解释,不过在他心中这种手铳比不上更先进的。对于冷兵器时代,这也算利器。 “姐妹们谁先来试试?”李谨扫了一眼,姑娘们都不敢上前。于是冲王熙凤笑道,“凤姐不如第一个来。” “我还怕你那东西?”将巧姐儿交给李纨,王熙凤蹙眉走来。李谨站在她身后,胸膛紧紧贴在她背上。手搭在凤姐右手上,将弹珠火药填装好,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凤姐姐果然是脂粉中的女英雄,拿枪的姿势更显威风。” 王熙凤俏脸一红,被李谨紧紧贴着身子,又酥又暖的唇风,再耳边痒人心肺。不觉身子滚烫啐骂道:“王爷,姑娘们都在,你少捣鬼。”故意将丰满的身子往前靠了些,“砰”声,弹珠发射出去,虽未命中。却让王熙凤信心大增,于是又在李谨几次指导下准备再来试一试。 就这翘臀,和李谨不老实。让两人都有些吃不住,连着几发凤姐都打歪。 “你,王爷你还是让我单独来。”凤姐,轻轻推开他,脸也红了,因为姑娘们站的远,也看不清他们说什么 “你可是还带着手铳?”李谨退开后,凤姐蹙眉问。 李谨轻咳一声,“本王身上并无带手铳。” “那怎么感觉硌的我慌?”王熙凤瞪了他一眼,随后想起什么。更是银牙轻咬,又爱又恨。 “啊…”李谨看了看身子下,尴尬失笑道,“凤姐姐神仙般的人物,难免出点意外。” 随后又是探春过来,经过刚才和凤姐的小小暧昧。李谨这次稍微注意了距离,“三妹妹,果然很有潜力。”闻着三丫头脸颊传来的香味,不觉吸了一鼻子。 “真的?”探春偏脸时,差点香唇就和他亲密接触,吓的连退几步。耳根子发烫,含羞道:“谨哥哥,离远点,这东西我倒会了。” “砰!砰!”探春越玩,倒越是起劲。 随后湘云也是大胆的只教一次熟能生巧,直接打碎南瓜。还充当起了教练,教李纨,惜春。 最后黛玉和宝钗,可卿。自然还是由他亲自教导,由于和黛玉已经成亲。所以在动作示范上更是大胆,直教的黛玉羞的不敢面人。 宝钗甚至引发了病~ 到了天黑时,姐妹们回到亭中。 他再一次躲开姑娘们视线,溜到草从里将烟花悄悄摆好了。 当烟火齐齐射向天空的时候,姑娘们看着烟火惊叹它的美丽,而李谨注释着姑娘们,收藏她们每一次的微笑。 也许他并没有很伟大的梦想,只是想给她们一个家?没有书中的悲惨,可以每天这样开心笑着,办诗社,无忧无虑。 哈哈哈! 想着想着,不觉笑了出来。 小岛上的夜空,无数尖锐声响爆开。一股股亮红的火光从黑夜里冒出来,升到高空忽然散开来。发出许多股细的金丝,倒垂下来。 接着另一个雪亮的鹅蛋一股的东西,又冲上了天空,一阵大响,马上炸开。 成了无数夺银花四面飞散,巧姐儿拍着小手指着天空的烟花,牙牙学语。 “花…花…” 天空中一色一色放了又放,满天星、九龙入云、一声雷、飞天十响。烟火绚丽多彩,将整个王府照亮起来。 黛玉见他站在远处放烟火,摇摇走来。 “好不容易休假几日,难为王爷特意为了我们这群女子,精心准备了。” 李谨抱住黛玉,看向天空。 半响,他轻轻一笑,“本王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玉儿和姐妹们开心的。” 第195章 剿匪 偷闲几日,李谨摆着一张严肃脸在去军营。 在他训练下,特别是自己的陌刀队,换上了崭新的服装。怎么说,在其他营兵眼光看来就是不伦不类。 庞毅和魏斌穿着一身绿彩色衣裳,袖口和裤管都是收缩紧口那种。 裤管比一般绸缎更粗糙,裤管边上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口袋。衣服上同样会有口袋。 庞毅很是难为情开口,“王爷,这衣裳穿出去人家都笑掉大牙。还有那么多布袋子,远远看着就跟补丁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俺们这是乞丐帮,哪是什么精英队。” 身后其他陌刀兵同样一脸难为情的瞅自己身上的服装。魏斌骑术不错,暂时当了两月骑兵队长,转移到了陌刀队伍。 此时他扯着衣裳抱怨,“这劳什子东西,还不如回骑兵队。” 李谨上前踹了他一脚,将魏斌拉到陌刀队伍面前充当模特解释道。 “本王让你们换新的陌刀队服,是为了让你们逛勾栏的?还好看?衣服和裤管的袖口故意没有大敞开,就是为了拿武器时方便。 行动起来更快捷便利。至于衣服的颜色,也是为了更好的隐藏性。你们不但是陌刀队,还是本王的特攻队。身上的口袋,挂口,就是为了装备更多的武器。” 指着魏斌腰下,“这里,拿来放鹰爪勾。这处可以放匕首,作为陌刀队,你们不光是用来对付骑兵,而是什么类型的敌人都要会克制。夜晚本王要你们成为暗杀队,你们就得消无声息杀人。” 招来庞毅眉毛轻挑,“京城外,势力最大的几股土匪寨子在哪?最近可有动静。” 庞毅差异看向他,“王爷该不会是想…” 李谨拍拍他的肩膀,“是驴子是马,总要拉出去遛遛。这次本王打陌刀队伍出去剿匪,不合格,不服从军令的滚出陌刀队。你们好歹训练了两个多月,若是连土匪都不如,还训练个求。” 京外有一股小有名气的土匪寨,因为山地形式很难攻克上去。朝廷几次派兵招安,也都无功而返。山寨共有二三百人,这群土匪抢劫一次就在温柔乡里渡日子。没粮食时,又下山带着一伙人去离京城远的地方杀人越货。 并且李谨怀疑,朝廷几次派兵不是打不下,而是匪官勾结。当晚他召集陌刀队,选了一百名出来。在屋子里谈话。 “这土匪寨子可晓得寨中情况?” 庞毅摇摇头,“这土匪寨是三兄弟,分别是裴蛟,裴虎,裴豹。至于山上情形,也没上去过。这寨子在山腰,根本还没攻打上去,就被他们投石射箭伤了一半。” 李谨沉吟道,“要把他们寨子四周情况摸清楚。这次本王就看看,陌刀队的能力。挑选四个轻功不错的,给我查探地形。”起身走了几步,摸着下巴几根胡须。 “山上人数,情况,装备人马需要清楚。他们有多少火器?上面有多少无辜的妇孺?这群人作息时间,换班时间。这需要进入内部才能知道。”李谨现在恨不得搞个望远镜出来。 “既然他们有消息,朝廷何时剿匪。那本王就出其不意,先斩后奏。就咱们陌刀队知道这次行动,若是这样也让那群土匪得知消息提前防备。 那这内鬼,本王可就不放过了。”扫了一眼众人,不过李谨很自信。陌刀队一半都是老亲王手下兵将,其余都是挑选出来的各营身手好,家世干净。 应该没那么多幺蛾子。 过了一周,陌刀队的几个小子禀告。 说那土龙寨,四面环山很是陡峭。几人摸黑爬了上去,藏在暗处观察了一整夜。 守夜的土匪一次十个,二个时辰换一批。除了守夜的,土匪装备也都精良。用的大钢刀,火铳也有几十杆。山上的土匪寨子,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庄子,什么都有。 庞毅搓手忍不住笑道:“王爷,若是把这寨子打了,不但立功。山上那些猪羊也能拉回来让弟兄们改善伙食。” 李谨点点头,“金银珠宝,全都抢了回来。土匪一共二百三人,咱们带一百个陌刀军,对付这群杂兵绰绰有余。” 难点主要在于,这群土匪在山腰上不好攻上去。除非他们傻到自己下来,而大雍也没有能打那么远的大炮。 庞毅等人围在桌旁,李谨指着那摊开的地图道:“土龙寨离我们军营也就几十里路,此次我们进山剿匪。根据探子回报,本王发现土龙寨旁边的山势一直平缓。 直到土龙寨,山势才开始陡峭。在匪贼的山寨前,共设有两道关口,第一道关口不足为道,问题在第二道,这里比较险要,怕是很难攻破!” 众人都是沉吟,觉得除了强攻外没有别的方法,只是这样一来部下就伤亡惨重了。还没攻打上去,就能伤亡一半兄弟。 李谨看向庞毅:“庞千户,你来说说,你有什么好的主意,能将他们引下山来?” 众人都是向看庞毅,庞毅微笑道:“卑职哪有什么好主意,俺是武官。又不是谋士,王爷怎么吩咐。俺奋勇杀敌就是,想那匪贼不过一帮乌合之众,仗着山势才多年未攻打下来。不然也不会是我们官兵的对手。” 魏斌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庞千户说的没错,这群土匪只会杀人越货。哪里懂得什么战阵撕杀,要我说,我们强攻上去。” 李谨白了他一眼,“打个小小土匪寨,就要牺牲一半兄弟。你可真是好将领。” 魏斌突然大笑起来:“差点忘了咱们来个火箭烧寨,逼迫这群王八羔子下山。” “先去看看,打个土匪畏手畏脚。”李谨一拍桌子,吩咐下去。三十人队伍带弓箭圆盾,二十人带火铳。由于陌刀还在军器监加工制作。军队暂时用的长刀,士兵整齐穿戴能防御普通弓箭的铁甲。 ……… 几天后。 一百多人的小部队,连夜启程从官道口一直进入山间。进了山后,为防沿途有匪徒埋伏袭击,李谨派出去四五个身手敏捷的探路。以哨声做暗号。 进入土龙寨监视范围。 一路平静,没见到有土匪的骚扰。想必这群土匪见惯了,官军出来剿匪。早有几套方案对付李谨的小部队。 第196章 就是干 土龙寨里,寨主裴蛟抱着美人。寨里的兄弟焦急跑来说,“老大,咱们山的对面来了一股官兵。” 裴蛟一张满是刀疤的脸,笑容瞬间不在,一脚踢翻他。一手挑逗着怀里的美人,不焦不急道:“慌什么?哪年不来剿我们?哪年成功了,带头来的是哪个?送箱银子下去打发走,若是不领情。爷爷让他们有去无回。” 旁边的二弟裴虎抱着一坛酒笑道,“往年来的,哪个不贪银子,又怕丢性命。还不是草草了事。” 裴豹讥笑道,“朝廷兵力要留着对付边疆,海域。哪里舍得用精英部队来攻打山寨,往年都是当地官员派的民兵。遇见个有胆识的,两个时辰都没够老子舒坦开,就打没了。” 李谨带着众人,刚在山这边吊桥扎营生火。就听到对面山上传来一阵阵敲锣声。 接着看着七八个土匪寨子,抬着一个红箱子过了桥。一点也不怕他们似的,直接站在众人面前。 庞毅正想抽刀,李谨拦下他问:“你们寨主知道我们来了也不紧张?” 为首的土匪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盖,里面白花花的金锭摆在众人眼前。 “我们老大说了,何必两败俱伤,大人们带着银子回去。” 李谨示意身边的人将箱子拖在身后,土匪见李谨收了银子。正大喜拱手,“大人真是……” “唰!”李谨快速抽刀,砍下他的脑袋。登时一颗刚张嘴的人头,滚落到了涯边。其他六个土匪吓坏了,赶忙抽出刀。 “给本王杀!” 一声令下,庞毅和魏斌两人就直接将剩余六个土匪,毫无疑问斩杀。 “什么?”裴蛟听闻消息,自己送去的银子对面收了。却把他的人杀了,看来是横心要来攻打。将手中酒坛子一摔,起身怒道:“召集人马,跟我去桥口。” 裴虎急忙拦住他,“大哥,咱们一向不出寨子打的,有备无患。” 裴蛟眼睛转了几下,渐渐放下刀,“二弟说的对,没准有诈。” 裴豹是个急性子,骂骂咧咧站起来,将大刀扛在肩膀上不屑道:“大哥,二哥。他们就一百来人,咱们山寨人马足足三百多,还怕区区一百?让小弟先去打个头阵看看。” 很快就听到山对面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杀啊,兄弟们,杀官兵啊!给弟兄们报仇。” 接着就见对面上面,人头涌现,似乎有一股土匪正往山下冲来。 众人一笑,庞毅道:“娘的,刚刚才送了一箱宝贝。这些匪贼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送第二批宝贝了?” 李谨抽刀,一声令下众人披甲迎战,三十名弓箭手点上火箭。二十名拿圆盾的将李谨等人包围起来。 魏斌从树上跳下来,拍拍灰土笑道,“下来了百个,其中二十个都带着火铳。” “盾手重叠在前护好弓箭手。”李谨立刻让铁盾手竖成四排挡在前面。 桥对面,裴豹怒气凶凶吼来。 “对面的,找死。” “砰砰!”几十枪火铳朝李谨等人打来。 “躲防。”李谨赶忙蹲下来说,“火铳最大缺点就是填充弹药麻烦。等他们上第二次弹药时,弓箭手准备。” 除此之外,这些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土匪,准度实在差的离谱。 “放箭!” “嗖嗖嗖!”数百支箭齐放,对面土匪吓坏了,哪里来的急填充火铳。 “给我杀!”裴豹带头冲过吊桥。 陌刀队显然更是兴奋,一个个如狼似虎。没有一个怂包,都是精选出来的铁汉子。又经过增强训练,素质都是常人不能比。别小看一百人的陌刀队,能当三四百人使。 “保护王爷,上!”庞毅头一个持刀冲了过去,找上裴豹。 “杀掉狗官兵啊!” “兄弟们杀土匪!” 两股撕打起来,乱哄哄一片。李谨根本不需要出手,只想看看自己队伍的实力。 为首是一个高大的悍匪,手上拿着一把砍刀,他口中大声怪叫着:“兄弟们,杀了后面那带头官兵,砍了他的人头。让他们知道我们土龙寨的厉害……”裴豹一面和庞毅撕打数回合,一边瞪眼望着李谨。 果然他一声后,对面十几只箭突然朝他瞄准射了过来。 李谨抽刀连挡好几支,身子一滚靠在大石后。 魏斌连砍倒数个弓箭手,嘴角上扬。 “这群土匪还不如三岁娃娃,一打就散!快把你们土匪寨子人都喊下来。” 结果很明显,只战斗一会,对面溃不成军。怎么能和这群训练后的陌刀队撕打。 我方整体没有阵亡,只有十多个兄弟受了一些刀箭伤。对面百来号土匪,几乎倒地一片,只剩二十人左右保护着那名叫裴豹的头子。地上残肢断腿,和惨叫不绝。 这汉子身高力大,倒是能和庞毅拼个数回合。后面就不行了,见势他想跑。 李谨已经站在远处张弓,手里搭上两只箭,瞄准这人的膝盖后弯。 “嗖!” 裴豹刚跑两步,腿下一疼,瞬间倒了下去。他咬牙低头一看,两只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膝盖,疼得他嘶吼。 “抓回来!” “大当家的,不好了,三当家被官兵捉了。” “什么!”裴蛟这时坐不住了,“三弟鲁莽,派人再去谈条件,他们要什么?” “大当家不好了,那股官兵过桥了!” “乱叫什么?过桥他们又上不得山!”裴虎起身也是焦急,走到裴蛟身边问:“大哥,三弟在他们手上,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全部下山,对我们不利。只要死守山上,他们就拿我们没法子。” 裴蛟点点头,同时惋惜道:“但三弟………” 裴虎安慰道:“暂时三弟应该安全的,且看看他们要如何。” 一直到了天黑,李谨等人在山脚下开始扎营生火。四周插上火把照亮,扎营地在山下一块突出石壁下。 一来可以防止山寨放滚石,二来这里也算山上土匪的死角。不容易被对面查看他们的动静,山上防守牢固,也是有缺点。 裴豹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李谨站在他身边冷笑道:“你们山上还有多少人马?本王给你们两天时间,到时候一个不剩全部剿灭。” 裴豹啐了一口,骂道:“休想。” “嘴硬!”李谨一脚踩断他膝盖处的箭,将断箭狠力抽出来。裴豹一声惨叫,嘴唇发白险些晕厥过去。 他又对准膝盖上的窟窿,将半支箭又插了回去。 “啊……你奶奶的!”裴豹痛的一下子又清醒过来。 “哈哈哈!”陌刀队觉得十分有趣。 “王爷,吃点东西。”庞毅将带的军粮拿出来,裴豹一听打了个哆嗦。 这年头,金贵的王爷还会亲自带兵剿匪? 撞鬼不成! 第197章 屠宰 山下陌刀队又是高歌又是作乐,时不时虐待裴豹。然而山上土龙寨的人惶惶不安,寨主裴蛟背手在堂中来回走动。 这次来的官兵不一样啊。 想他们三兄弟在此占山为王也有数个年头。期间遭遇三次剿匪,也没有今天这样焦虑的心情。就像天塌下来般,特别是听到探子报。 山下那伙官兵此刻正生火做饭,谈笑风生。无形之间更给裴蛟添加三分压迫感。 “该死的!”重重一掌拍在桌面,将盔甲护具防身用的全部穿戴。我们土龙寨还有二百余人,连山下百人都打不过?” 其实用脚趾头想土龙寨这群杂兵都算不上,全是老百姓落草为寇。和山下训练有素的陌刀队拿什么抗衡?除了对土龙寨有利的山。 前两次能成功,无非是当地官员剿匪无心,贪财罢了。像这种小规模的土匪,眼下看来不足为惧。 “大哥,不如招安吧?”裴虎暗忖后觉得只有这般做才能减少最大伤亡。 而他们把李谨想的太好对付。 魏斌三五四次踹着裴豹的创处。这厮起先还能嚎叫几声,因为疼痛难忍早喊不出话来。甚觉无趣的魏斌只得来到李谨身边坐下,庞毅等人也在旁边。 “王爷,我们明日一早攻上去,还是在夜间他们最疲劳时?若是这群王八羔子愿意招安?” 李谨咬着干饼,这也太无味。随便嚼两口,喝着羊囊里的清水淡淡道。 “等他们愿意招安下来,在围剿了。” 庞毅两眼快瞪了出来惊讶道,“王爷,朝廷规定。土匪愿意被招安的不能私自斩杀。” 李谨瞪了他一眼哼哼笑了几声,“这群土匪无恶不作,抢了多少良家妇女。毁了多少家庭,本王的军队岂能要这等人?哪一天在战场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再说,朝廷怎么知道他们愿意被招安?难道不是这伙土匪拒不投降,想要同归于尽?” 庞毅一点就透,遂笑道:“王爷说的对,是这伙土匪宁顽不顾,不愿被招安。” 到了半夜二点时,裴蛟果然坐不住。派了几个小子下去探探情况,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腰上,陡然亮起了红火的强光。 三个土匪举着火把往下跑,见到陌刀队放慢脚步,脸上透露着害怕。 陌刀队弓箭组整齐张弓,无数箭头对准三人。 土匪子弟身心一颤,跪下吼道:“大爷,别杀别杀。我们寨主派小的来谈话。” “放过来!”李谨挥手,坐在石头上。庞毅等人将三名土匪押到他面前跪下,“大爷…” “啪!”庞毅狠力一巴掌扇的开口说话那土匪一嘴血沫子。将他提溜起来,两只眼睛像吃人般怒气凶凶吼。 “什么大爷?你面前的这是忠亲王。” “是是是,王爷。”土匪小兵哪有心思想什么大人物。牙齿上下关打着架,被庞毅放下连忙跪地,将脸埋在地上说。 “王爷,我们寨主说愿意招安入伍。” “什么!不可。”旁边的裴豹不乐意,憋屈半天大哥和二哥连搏一搏都不打算? 李谨起身抽出刀,居高临下站在裴豹面前,“你不愿意?” “不愿意。”裴豹将脸偏在一边。 “是个有种的,但是你不服我。”黑夜里银光一闪,干净利落,一颗人头滚落在三个土匪子弟眼前,吓的失声。 李谨将刀上的血,随意在草丛里蹭两下,收回刀鞘里笑道。“还是你们寨主识大体,你们这三当家就不行。回去告诉你们寨主,天亮之前若是愿意降投,就带着你们寨子人下来,本王报点人数。不然就和裴豹一个下场。” 土匪的探子很快回去报消息。裴蛟等人捉摸不定,裴虎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召集来对寨主说自己的计划。 “大哥,朝廷不杀降虏。三弟就是一根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且下去,若是不对,大不了拼死一搏。” 见这帮土匪点着火把全副武装下来,陌刀队的人登时提高警惕排阵起来。盾手顶在最前面,盯着这群土匪。 李谨起身站在队伍前面,把庞毅等人吓的不轻,“王爷若是土匪反悔,您金贵之身。”话未完,已经被李谨打断面不改色,自有一番将军气度淡定道。 “无妨,面对一小股土匪本王若是表现的畏畏缩缩,将来如何带千军万马。” 庞毅,魏斌和陌刀队对他这份胸襟佩服不已。裴蛟带着二百多人径直下山,身后火铳手,弓箭手紧紧跟随。 他强颜欢笑来到距离陌刀队百米远之地上前抱拳道:“我等土龙寨愿意被招安。这是二百三十七位,土龙寨的弟兄。再下土龙寨当家人,裴蛟。” 李谨身后跟着庞毅和魏斌,上前搭话,“裴寨主果然乃聪明之人,能看清局势。” “这位是忠亲王。”庞毅介绍,裴蛟愣了一下,立即单腿跪拜。李谨笑呵呵虚扶他起来问:“还请裴寨主,给本王报一下你们寨里的兵器,火器有多少。本王好报备给朝廷。” “应该的。”裴蛟堆着笑容,招来裴虎清点,半响回答:“火器余十把,火药五箱。刀剑铁器四百把,茅枪一百杆,弓箭三十张,箭把千支。”看向李谨的眼光,额头不断冒汗。 “就你们小小土匪寨,东西挺肥的。”庞毅咂舌,已经忍不住抢夺。李谨反而很是放松拍着裴蛟的肩膀,“裴寨主也是颇有能耐,居然能搞到那么多私器。这寨中有多少妇孺啊?”拍在裴蛟肩膀的手,加重了几分。 裴蛟,裴虎见势眉头微微一挑赔笑道:“草民和我二弟的妻妾七八个,丫鬟婆子和一些…弟兄们的婆娘算下来大约三十多个。” “哈哈哈,裴寨主也是个爱美之人啊,英雄配美人哪个不爱?”转身走了几步,退到陌刀队伍面前。 “既然愿意招安,裴寨主等人放下兵器。” 裴虎注意李谨等人动作,这伙官兵从他们下山,就一直准备着。箭头一直瞄准着他们,上前询问:“不知王爷可带有朝廷招安的文书,让我等签字?” 李谨皱眉问庞毅,“还有这等程序?” 庞毅笑道,“王爷,好像是有。” “啊…这样啊!”李谨讥笑道,“本王也不知道这些小事,无妨尔等放下兵器,本王的话有什么信不过的。” 裴蛟等人面色苍白,手里紧握大刀咬牙道:“王爷,我等愿意投降,您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李谨仰头冷笑几声,转身对庞毅等人使眼色。一时陌刀队张弓射箭。 黑夜里,几声嘶吼拉开战场。 裴蛟,裴虎早防备着,将身后小子快速拉来当挡箭牌。两方盾手,射手放完便是一场肉搏厮杀。陌刀队的弓手精准度倒算合格,只往土匪后方箭手打击。 “给我杀!”庞毅一声爆吼,弓箭手快速换成长刀,与土匪厮杀开。山下场地四面都是悬崖,根本不好逃脱。 这帮土匪乱哄哄的越打越乱,裴虎大喝道:“不许逃,谁跑老子先砍了谁!”有敢怯懦后退者,就地被裴虎一刀斩首。两兄弟背靠背,红着眼,“大哥,杀出一条血路,留的命重要。” “兄弟们不要怕,擒住他们领头。”裴蛟大喊一声,土匪百双眼睛盯着李谨。 “王爷!” “不要急,火铳准备。” 火铳手点燃了火信,李谨一声令下,清厉道:“放!” 一片的巨响爆起,数二十发钢蛋带着烟火轨迹,向那帮匪徒射去。 一片惨叫传来,冲在最前面的土匪成了活靶子。虽然这种火铳发射后准头分散,不过胜距离很近。就算不能一发爆头,打在腿上腹部上也是极具恐怖。 嗤~ 这火器怎么那么差劲儿? 看到这个样子,一些匪徒心头涌起恐惧,脚步迟疑下来,那个裴蛟大声鼓励道:“不用怕,冲过去,冲到官军的面前,拿住王爷他们就败了。” 这也是毫无胜算下的蠢办法。 “啪啪!”又是无数声,前排的陌刀队火铳手射出了一排铳弹,二十人管中的弹药同时射出,又有几个匪徒惨叫着滚倒在地,不过眼见就要接近那个王爷有一线活命机会。那些匪徒都是红着眼,举着兵器,狂叫着冲来。 都不是善类。 这火铳玩意儿打不死啊,只要没命中要害,短时间这些土匪还是能吊着命撕打。 “换刀!”李谨命令,这时候距离很近与土匪杀做一团,用火铳和弓箭反而容易伤到自己人。自然对面也是这样,山下一片血腥味扑鼻而来。伴随着秋风,这股味道更是浓烈。 冲在前面的几个匪徒被陌刀队伍砍的血肉模糊。四肢分离,很多人都是捂着头脸滚在地上凄厉地叫着。 这群官兵刀剑使的更狠。 各匪徒心胆俱裂,都是转头拼命往回逃去。哪有一丝活命机会,连王爷的身都近不去,就被这群官兵砍翻在地。特别是那两个悍匪头子逃得最快。在人群里弯着身子,往吊桥方向逃窜。 庞毅哈哈大笑,喝令队伍追击,立时魏斌带着一队提刀追赶如狼似虎的扑上去。 对这些土匪的神情,和陌刀队的初次表现。李谨暗暗记在心上,此外又是万分感慨,这些匪徒都是普通百姓组成。作战毫无章程,凭着蛮力撕打。 就算单打独斗裴蛟,也不一定是他们对手。要知道陌刀队一千名人选,都是从各处抽选出来的精英。大部分还是久经沙场的老行伍。 土匪简直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这等塞牙缝的战争,根本看不出来陌刀队,对阵草原骑兵的优势。当然对付骑兵战阵队形更为重要。 庞毅对李谨笑道:“恭喜王爷首战告捷,旗开得胜。” 李谨轻笑几声,“一些小毛贼,你们就乐了?本王成立陌刀队可不是拿来牛刀小试的。” 很快,魏斌他们回来,一路共杀死逃跑的四十几个匪徒,缴获刀枪器械不等。 裴蛟两兄弟拼命逃过吊桥,根本来不及回身查看。魏斌当初也是武举出身,箭法了得。张弓直命中两人胸口。下手干净利落,直接首级割在地。两手提着滴血,面目狰狞的人头回来领功。 至于阵前那些伤重的匪徒们,也是一样脑袋砍了。被陌刀队伍尸首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三颗人头被随意丢在地面,庞毅用脚踢过正面,确定是裴蛟三兄弟。这才拍着魏斌肩膀夸赞,“你小子不错。” 魏斌得瑟道,“那还用说,当初我与王爷可是就差一丝分就能夺状元。” 李谨揭穿他笑道,“本王怎么记得你是第三名?” “都一样,都一样。”魏斌笑呵呵,指着地上头颅说,“看着壮,也就是伙食吃的好。” “将山寨上的妇孺发点回家的盘缠放走,其余货物一律带回。” 土龙寨被收刮的干干净净,一把火,此间就少了个土匪窝。陌刀队伍的马儿全部用来驮货物。光是猪羊就有几十头,鸡鸭鹅数目不少。 三箱金银,绸缎防具兵器。陌刀队来的快,去的也快。到第二天早上,才把山寨里搜刮来的东西清点完结。 除了带着货物回军营的,吩咐今晚军营吃一顿大锅肉之外,李谨骑马去了贾府。 将贾环捉了出来丢在马上,贾环兴奋道:“师傅,你要接我去王府?” 李谨在他脑袋上敲打一记啐道,“你想去享福?先变娘们儿再说。本王带你去军营打磨,你姨娘有府里丫鬟照顾,就她的性子只管放心,吃不了亏。” 可不是,如今贾府当家的都不在,不就是赵姨娘一边独大。至于贾宝玉,似参透了。整日念经,时清醒时糊涂。 回军营途中,一张纸报从天空飞来,李谨伸手抓住。大雍朝纸报又叫做朝报。三文钱一份,内容只刊登比较重大的事。带着几分好奇他打开纸条,登时吸了一口冷气。 瓦剌、土尔扈特两个国家结盟打算吞并离中原最近的游牧国北羌。 瓦剌军首领,带着儿子,(赤那)十万铁骑先锋队和土尔扈特的十万铁骑,共二十万大军。 什么时候的事? 将贾环丢给庞毅,李谨严肃道:“这小子有点下盘功夫,目前只会王八拳。本王就讲他交给你训练。”又对贾环认真道,“军营很苦,你若是想熬出头,将来有个官身护住你娘。就咬碎牙把这苦吃下来,若是不行就滚蛋。” 贾环握着小拳,眼神很是坚毅。 “打死我也不走。” 回到军营休息处,李谨再次打开纸条。 两国结盟打算分吃北羌国?由瓦剌首领(帖真)和儿子(赤那)并土尔扈特首领,吞并北羌国以后,对中原危害就大了。 大雍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看来这两个想吞并北羌国为辅,大蛋糕是中原大国。 若是让瓦剌军成功,大雍可就陷入危险。 看来这次大雍要和北羌国结盟击退瓦剌两国? 第198章 朝堂 首先说国富民强,这是大雍帝志登基以来的伟大梦想。但是国富民强的首要条件是什么?自然是没有战乱发展,还在起步中突然国家发生战乱,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别说国富民强,没准就破国江山替换。 所以瓦剌两国联盟攻打北羌国不光是外族之间的战事。殃及池鱼的就是不远处的泱泱文化大国雍朝。 毫不夸张的说,帮还是不帮。对大雍朝都不太有利。因此,大臣们为帮还是不帮分为两派,斗的不可开交。 北羌国派了三次使臣来,大雍和北羌国公主结亲不久。于情于理都该帮,若是帮助北羌国对抗失败的结果呢? 那就是北羌国被灭,大雍重伤。瓦剌并土尔扈特大概率会一鼓作气在进攻大雍。 不帮得结果呢? 北羌国毫无疑问被灭国,成为瓦剌一部分。然后变成三国进攻大雍~ 这是个双刃结局! 正因为这样,保守派的四王八公、吏部尚书、翰林院,都不敢妄言,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副讳莫言深的模样。 主动派的卫若兰之父卫荆、忠顺王、仇严、兵部尚书、则是喧闹着要战。 这些保守派在官场摸爬滚打。只顾自己家族享乐,管你灭国不灭国。无非就是换个皇帝,继续逍遥快乐。 他们这些官员存在的意义,并未是为了给百姓带来安稳。而是如何更好让自己富有,家族强盛。 朝堂争论不下,而李谨同太子和两个皇子站在一边始终没有插嘴。或许因为他年龄太小这样的大事根本没有人询问他的意见。 见此,老太监戴权低声提醒大雍帝道:“陛下,该用膳了。皇后娘娘那……” 这样的事情,皇帝几天没合眼,哪有心情吃饭。 其实大雍帝也明白其中利害。无疑出兵能求一线机会,若是不出兵则是一死。只是他没想到文武百官,只有几人同意出兵。 他面显勃怒道:“朕的文武百官,就没几个能出主意?”挥退太监,“让皇后不必等朕。” 做都察院左都御史林如海率先言道:“臣以为,瓦剌两国攻打北羌国无论成败对我朝来说都是巨大威胁。让其两家独大起来,没有北羌国制衡,无疑给本朝养虎为患。 最好就是出兵帮助北羌国,制衡瓦剌两国。让其三国在草原势均力敌,互相牵制。我们中原才能安稳发展。” 兵部尚书冷笑道:“林大人说的轻巧,我大雍朝的军备,皆耗资巨大。若是出兵,将国库虚耗,两国在调转枪头攻入。岂不是得不偿失,还不如保存实力按兵不动。” 忠顺王看向兵部尚书,一点脸色也不给对方。 “不出兵,等他们养肥。到时候就是三国攻打中原,难道到时候把你们家的女儿全部丢出去和亲?” 兵部尚书被呛的不敢反驳,一脸铁青只笑了两声说,“下官只是如实照说罢了。” 几位大臣和老王爷的表情,大雍皇帝皆看在眼里,不悦道:“朕是想你们给出个可靠主意。看看你们,自个儿先争执起来。”扫了一眼其他勋贵,四王八公。这些都是保守派既不支持派兵,也不支持按兵不动。 大雍帝皱眉不语。 太子李洛在旁边拉扯李谨,嘀咕道:“你说,派兵还是不派?你不是去军营了?孤听说你搞了一个什么陌刀队,还用新鲜法子训练军兵。” 李谨没有心情开玩笑,“必须出兵,不管胜率大不大。这都关系我朝安危,成败结果都一样,为何不赌一把。”对于军营之事,没有跟太子提及。 “赌一把?”太子不可置信看向他。 李谨两手一摊,“不然呢?坐以待毙,等着哪天贼子攻入进来在反击?” “咳!”两人正交头接耳,大雍帝不满扫了他俩一眼。 李谨上前拱手道:“陛下,时间不多了!按照瓦剌兵到达北羌国,一路扎营整顿。最慢也就半年时间就能到达北羌边疆。臣以为,若是派兵晚了,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忠顺王满意看着自己儿子,近身来拍他肩膀笑道:“好儿子!”自请命上前道:“陛下,臣弟愿意领兵在此援北羌国。” 李谨诧异看着老王爷,“父王…” “王弟,你的身体…”大雍帝透出一丝担心,在他心中更是愿意派兵。 于是下定决心起身道:“既然王弟愿意为国再次劳心劳力,朕又怎么好辜负你的忠心。王子腾、卫荆、你二人辅佐老王爷,从各州抽取十万兵,听由王爷调遣。” “臣领命。” “臣弟领命。” “陛下,臣也愿意同父王一起上阵。”李谨走出来,跪在大殿之上,皇帝一口拒绝。 “战事,岂是儿戏!你们忠顺王府就你一个男丁,朕又怎可让你冒险。”呵斥驳回他的要求,同时老王爷虽心中自豪,任然不满踢了他一脚,将他拉起来骂道。 “你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早些把你的侧妃事办了,给本王生几个王孙。若有了保障,你若要去,本王不但不拦着你,还亲自为你披战衣。” 林如海笑道,“王爷说的在理。” 李谨不放弃道,“陛下,父王。儿臣这就回去将她们娶了,然后来同父王并肩作战。” “胡闹!”大雍帝听的直皱眉头,不满地吩咐道:“回去好好练你的兵。” “陛下,臣不小了已经十六。一身武艺虽说不能以一敌百,斩杀几个贼兵还是绰绰有余。古有少年将军卫……” “嗯?”大雍帝,越听越糊涂。愣了愣这小子扯的什么少年将军卫将军、这些又是谁?有这个人吗?朕怎么不知道。 太子拉了拉他,提醒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咱大雍还没那么小的将军上战场。你又是哪里杜撰来的?” “嗨?什么杜撰?”李谨一愣,“没有这人物?”等他回过神来,已经退朝。脖子后面被人一勾,顺势拽了出去。 李谨扯住老王爷的手,咳嗽几声道:“父王,你想勒死我。”说话见,已经被老王爷松了手,两父子坐在轿子里一言不发。 “父王…儿子真的打算…” 老王爷一只手挡在他眼前,眼神似在想着其他事,“不必说了,此去北羌国福祸难料。你必须留下来为本王延续子嗣,不然咱父子俩都去了,岂不是绝户。” 敢情我是种,马? 虽说也差不多……不对。 “父王放心,儿子回去就操办两位侧妃婚事。等着父王旗开得胜归来。”心里琢磨着,将宝钗和元春先大婚,安定下来。再去北羌国不迟,当然希望战事成功。 第199章 三人行 回了王府,他便让王府长史官去京城薛家给薛姨妈说一声。和宝钗成婚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 同样元春这边就托李纨和王熙凤两个嫂子当个长辈得知消息。两个姑娘都在王府大观园住着,自然得知消息。 而薛姨妈这边,薛蟠先是邀请长史官好吃好喝,又是塞银子。口内直欢喜,“麻烦大人亲自跑一趟通知我们家。” 秦长史笑着收了银票,自不敢嚣张,口气很是温和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再下先给侧妃夫人道喜了。” 等人走后,薛姨妈才惊喜拉着自家儿子再三确定。 薛蟠大大咧咧吩咐下人准备,将府里用的全部换新的来。虽说比不得林家正妃那样风光,也不能逾越超过正妃礼节。到底是自家亲妹子大婚,也万万马虎不得,只需比正妃差一些就成。 薛姨妈因问:“王爷这日子订的也太急了些。” “这算什么,妹妹早一些嫁过去才安心。前些日子朝报不是登了,瓦剌军攻打北羌国呢。老王爷又要领兵去,若是不早点成亲,又不知拖到何时去了。” 薛姨妈点点头,“也是这个理,你妹妹今年都十六了,你还不派轿子去把宝钗接回来待嫁。”薛蟠的命,只囔着找来四个家丁,抬着一顶五花六色豪气大轿,就去王府接人。 而元春也因为嫁人,要回自家。可如今哪还有家,心里一酸。王熙凤,李纨,可卿安慰着那便回“贾府”。反正以后就是李家的人,王府才是你的家。 王熙凤、李纨、探春迎春惜春带着各自大丫鬟一同回去。一时王府又冷清起来。 到了晚上、紫娟雪雁、平儿、晴雯打来水给李谨和黛玉清洗。作为王妃,黛玉有权知道他的想法。李谨将鞋子一蹬上了床,望着几个美人傻笑。 黛玉让雪雁?紫娟将水倒了,将他搭拉在床边的一只脚推了进去对着平儿和晴雯笑道:“你们瞧瞧,一点儿也没王爷的模样。” 李谨装模作样笑了几回,对平儿、晴雯、黛玉三人招手。不怀好意眨眨眼,“你们过来,本王有话。” 三个丫头既然乖巧探了身子去,他两手一抄,将三人按上床。好一翻单打独斗,群攻而起。弄的三个丫头发髻散松松,瞪了他几眼。安分躺在他身边,黛玉不服道:“你就会这招,明知我不禁痒痒的。” “王爷,你让平儿起来,怎可和王妃一起躺着,也太不正经了。”平儿拉着晴雯这小蹄子就要起来,偏晴雯这小蹄子最早跟着李谨,早没大没小惯了。李谨也宠着她,并无责怪之意。 “好你个小蹄子,你躺着吧。”平儿见晴雯得瑟吐舌头小模样,心下一笑懒得管她,自己就要起来。却被李谨在此按在胸口,指着三个美人笑道。 “什么不正经,本王挠痒痒就算不正经,一会子让你们见识真正的不正经。”在黛玉等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闺房话。 几人大羞着起身,“呸!”黛玉嗔道,“谁同你胡闹,便是羞死人。”和李谨成亲以来,他都很照顾黛玉的身子,不曾过渡房事。偏刚刚听他嘴里说出要三人一同伺候的骚话来,黛玉怎能不羞。 而平儿跟晴雯倒是双凤戏龙过,那是她们两都是小身份。若是和王妃,三人一起那成什么样子。 黛玉羞他道,“不过是银样蜡枪头,苗而不秀。” 李谨怒了,抓了黛玉在怀里揉着她的小脸坏笑:“什么苗而不秀,本王那是钢铁不倒。”黛玉挣扎要逃,他突然严肃道。 “玉儿,你们听本王说。” “你若是正经说话,我就听。”黛玉打开他的手,起身整理头发和珠钗。平儿和晴雯见了,起身替她整理,又忙着整理自己。 李谨翻身盘腿坐起来道:“本王赶着下月娶宝宝钗,和元春。一来是安了她们心,二来是老王爷领兵去北羌国,瓦剌联盟别国,已经调集二十万大军下来。此事非同小可,北羌国离中原很近,若是被攻破,对我们大雍可是坏事。” “啊!”黛玉听了,也是小脸突然吓的惨白。李谨轻轻安抚三人的手,叹口气道:“父王身子上次回来就不好,做儿子的怎么能让他一人冒险。本王打算,和宝钗,元春成亲后,跟陛下请命带兵去北羌国。” 平儿,晴雯急得直掉眼泪,“爷,岂不是很危险。” 黛玉红了眼睛,笑了笑:“哥哥要做大事,玉儿在家为你祈福。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是不管遇见什么难事,都要想着王府里玉儿在等你,姐姐妹妹在等你。”李谨听了自是感动,将她拥在怀里喃喃道:“我的玉儿长大了,不在是吃小醋的。” 黛玉听了破涕为笑,“谁只吃小醋了?”又在他耳边悄声道:“哥哥放心去做大事,玉儿知道照顾可卿姐姐和清儿。”那话里的意思,不用明说也自然懂。 李谨一阵脸红,清咳几声。连玉儿都瞒不过,自然瞒不过宝钗,元春等人。 嗤! “那今晚,谁先给本王怀个小子?”李谨突然不正经起来,毕竟这种家国大事。不必在女儿家面前多提,这是男人的事。 “你又来了,你还是等着宝姐姐和元春姐姐吧!”黛玉转过身子,用双手捂住脸。 “宝姐姐和元春自然逃不掉,那晴雯你来?”贼笑着,将不安分的手伸到晴雯衣中。 “啊~”晴雯突然嘤咛一声,半边身子酥软在旁。 “没用,你也就嘴巴厉害,这会子一到床上,就成了软虾。”李谨笑着打趣,平儿快看不下去了。怎这般乱来呢王妃还在呢。 黛玉听了晴雯的娇声,身子不觉微微抖着。还未等她逃就被李谨挽了下来另一只手已经,抄了捷径探了进去,直往嫩笋摘。 “啊~哥哥…” 这厮平儿也不放过,伸直了两腿将平儿细腰一夹,往自己身下倒来。 “王爷!!” “今晚就让王妃看看,本王到底行不行。玉儿她身子还未长好,今晚就多待平儿和晴雯主力?哈哈哈。” “啊…哥哥坏死了,还不松开!” “唔……” “王爷,晴雯错了…唔!” 第200章 四喜临门 到了第五日,只着一身常服。匆匆赶往军器监,加急让曹大监赶制长版陌刀,追造一千把。挑选了几十把成品陌刀装箱带往五军营。 庞毅、魏斌接过陌刀端在手中打量。 李谨解释,“此刀名曰陌刀,长刀也。步兵所持,盖古之断马剑。等陌刀队装备此具,每日挥刀练习。”众人见了果然与普通步兵所用刀具不同。 庞毅将陌刀拿在手中掂了分量,劈斩几次眉眼俱笑。“可惜这次派兵北羌国,我等不能跟随老王爷。” 李谨看向校场接受新式训练的军兵,眉毛紧蹙道:“会有机会,没准三个月后。” 魏斌摩擦手掌,听了他的话兴匆匆囔:“只要你说去,我就跟着。” 将每个营的队长招进屋内,李谨坐下来开始认真道:“草原异族,主力为轻骑。骑射技术比我们更优势,因此针对骑兵本王有几个想法。陌刀队、弩弓队、长枪队、你们三队人马为主力。在配合火铳、火球。不过敌人总会出其不意,在未上战场看到真实情况下,本王也不敢保障。” 众人点点头,庞毅道:“北羌国与我们大雍联盟,防守瓦剌军队胜算有多少?” 李谨摇头,“北羌不久前,才经历了内部平反,损耗没那么快恢复。按照我军十万兵力、北羌也能抽出差不多,或者更少。但是瓦剌两国二十万大军,后续还不知道有没有增援。而大雍只能派十万,在没有了的。不能将自己国的兵力全抽出去。” 命人叫来神机营的张彪,起身讲解。 “三线火枪阵,这是给你神机营用的。第一行首先发射火铳,然后第二行、第三行继续发射,在二三行发射时,第一列就可以从容装好子弹,形成完备而持续的强大火力。” 张彪还在幻想这种法子带来的填充弹药缩短的时间。而李谨已经开始给其他营另将了几个法子。 重甲步兵长枪阵加强弓硬弩龟甲阵,大车阵加强弓硬弩,弩床车阵,拒马阵加钩镰枪。 李谨想了想说,“最好是北羌国守城打,不要被诱出去。二来防止瓦剌抓了当地游民去破城。若是敌方聪明,这些法子到时候战场在排演。” 他也不清楚这个时代,瓦剌人的战斗力如何。重要事情一次说完,留下众领将。径直去往贾环的新兵营,只见小小的人在校场内扛着沙袋做下蹲。一脸涨红,满是汗水咬着牙关数:“三十五、三十六。” 李谨笑眯眯走过去,“如何?受的住?” 贾环连头也没抬,每一次下蹲起身都十分艰难。 “还能做!”小小的身体发出一声吼。 “场内还有和你年龄差不多大的,好好努力。给你三姐姐挣点光。” 贾环听了探春,扯出一丝笑容来。“王爷什么时候娶我姐姐?” “这…不急。”李谨抓抓头,宝钗元春下月初娶回王府。还有迎春、到时候再问三丫头和湘云意见。惜春最小,养着吧…… 到了午时,给老王爷请安。等和宝钗,元春大婚后。老王爷就要领兵去北羌国,这个时辰黛玉都会小觉会。 平儿从偏殿出来,吩咐丫鬟们给姑娘们的园子里备好回炉。虽说姑娘们不在,过不了多久都要回来的,每日也都命人打扫干净。 十二月,时值冬季。 李谨在军营倒不觉得冷,回来时便觉手脚有些寒。将锦衣绵袍裹了身走到平儿身边并排而行。 平儿笑道,“这会子天冷,爷回来也不去躺着?” 李谨比出一根手指嘘声道:“玉儿在午觉,天儿冷。本王若是去,何苦来将她惊扰?” 一面见平儿时不时,捂着心口。李谨蹙眉问,“可是不舒服?去请御医来。” 平儿娇羞拉住他,低着头道:“倒没生病,近日来只是有些吃不下,犯恶心罢。” “有了?”李谨登时欢喜拉着她的手,小心呵护着。“让晴雯去做这些,府里丫鬟小子多,何必亲自去。” 平儿越发羞怯道:“倒也不一定就是有。” 李谨笑道,“我看就是有,倒好。大喜事,父王知道定会开心,虽不是嫡长孙,也算是庶长子。”随即补充道,“不论儿女,老王爷都会开心,正给他老人家增加喜气。玉儿虽是正妃,所出子嗣为嫡。早生晚生,都不碍事。”也不顾平儿害怕见老王爷,拉着就往青玄殿去了。 老王爷听说他的妾室有了孕,着命长史官将宫里御医请来。待验证,不由得大笑起来,将跪在地上的平儿扶起来。 “好,本王也有长孙了。虽不及嫡出,我们家倒是不在乎,本就子嗣单薄,嫡出庶出都是我的孙儿。若是个小子,就取捷。若是丫头就杏。” 父子两继续谈话,命丫鬟扶走平儿。李谨这才跪下,思忖道:“父王,儿子有个事。” 老王爷将他扶起藏不住喜气,“有什么话起来说吧,都是当父亲的人了。” “其实,父王已经有了个长孙女。” 此话一出,老王爷笑脸僵持。愣了几秒,吹胡子瞪眼道:“好哇?你在外头还有女人,都生孩子了?还不把我孙女带回来给我瞧,本王要去看看我的孙女。” 李谨脸色一黑,“其实……” “怎么?哪家女儿?难不成是青楼女子…”老王爷脸涨成了猪肝色,想到孙女,心里松了口气。若是勾栏女子,在外院住着也行。 “倒不是青楼女子,身子干净,儿子也很喜欢。” 老王爷脸上又恢复笑容,“既然是干净女儿家怎么不娶回来?现在就命人接来。” “是有夫之妇!” 老王爷身子一跌,这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一巴掌就论过来拍在他背上,李谨吃力,挤眉弄眼就在老王爷要爆发时赶紧补充道。 “父王,其实可卿在跟儿子前,身子都是清白。儿子早让那贾蓉写了和离,倒不算有夫之妇。儿子想好了,给可卿换个名,换个身份就行。” 老王爷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鼻子一哼,“你倒会给我找麻烦,宁府那个秦氏?你可知她是谁。” “是谁?”李谨有点手抖,你可别告诉我,是皇室。 老王爷沉声道:“这秦氏乃是义忠老亲王的…” 李谨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完蛋!乱、轮? 随即老王爷也给他玩了下坐过山车的感受。 “义忠老亲王,王妃家的侄孙女。当年义忠亲王兵败,王妃娘家里抄斩,念及这女娃娃当时年幼。陛下求情太上皇留下,送去了孤院。事情已过多年,当今陛下到不介意她的身份。” “那父王的意思?”李谨松了口气。 “我们家的种,岂能留在外面,给个妾的名分。”随后哪管这些,只命他立马去贾府把孩子接过来。 李谨扭不过,只得让晴雯去一趟,等清儿被抱回来后。王府的新宠儿便成了这个女婴。 老王爷整日抱着李清,一刻不舍得撒手,一日三餐都抱在怀里。李谨伸手去抱,嘴里逗着:“来,清儿爹抱。” “滚滚滚!”老王爷,几脚就给他踢开。 当然,贾府里的姐妹几个眼尖的早发现了这个小秘密,除了惜春、湘云。一时也都改口,换作秦夫人~秦兼美。 王府可谓四喜临门,平儿怀孕,清儿认祖归宗,宝钗,元春大婚。 其余琐事不在话下。 第201章 两顶花轿 王府寝正殿,为王妃。 左右两殿,为宝钗元春所备,后四殿乃是庶妃。其余偏殿则是妾室们。 早命人将左右两殿张灯结彩,布置的喜气洋洋。虽规模不能与正妃相比,李谨也不会亏待宝钗和元春。 一早命轿子,请来郡王公子和卫若兰等,商量排场。 一月一日,薛蟠穿着一身崭新鹅黄绵袍,挂着灰狐披风。头上插着两朵艳花儿,显得格外喜庆。站在薛府门口颐指气使命小子丫鬟们将门口清扫干净。 一面不知打哪处来的小子端着铜钱串簸箕,不小心撒了满地。薛蟠抓着他呵斥:“你这小子,游魂撞鬼不成?”一群衣着鲜亮,帮闲抹嘴的朋友好阵劝解。将铜钱一溜烟散给了围观的百姓。 且说贾府那边,元春在可卿、王熙凤、李纨、赵姨娘。以及姐妹们,湘云的照顾下倒也不失孤独。门外依旧吹锣打鼓,一片喜气洋洋。这些都是李谨派去的队伍,并让几个郡王公子带动热闹气氛。 “玉儿,好了吧?”李谨迫不及待,在黛玉的收拾下,穿了一身红色亲王服。 凤床上躺着个娃娃,翘着小胖腿两只小手掰着脚正嘻嘻呵呵吵闹。 李谨轻脚走了过去,弯身在小家伙的脸上嘬几口。黛玉推开他,不禁笑道:“你这胡须扎人。” 李谨摸着下巴,“有吗?就一点点绒毛而已,玉儿试试。”将下巴又在黛玉脸上蹭蹭。 “你快出去吧,我抱着清儿去找平儿。” “对哩,平儿也要当娘,先预备一下,玉儿也正好学习。”看着黛玉抱着孩子出去,跟了上去,“父王舍得放开这孙女?” 黛玉嗤的一声笑了,“再舍不得,清儿也要让奶妈抱去吃奶的。”从后殿出来,骑马来到前殿。一溜帝的宴席,和宾客。老王爷笑的满面吹风,虽说是冬季倒不见寒冷。 大院四周没隔两米远,都摆着暖炉。一并丫鬟,小子并列成一排挨着端菜摆桌子。 “东平王叔。” “西宁王叔。” “南安王叔。” 李谨一一拜过几个长辈笑着打趣,“你小子还有多少个要娶,不如一块。” “这种喜事,当然隔着来才热闹吗。”李谨拜过长辈,将魏斌找来细问:“军营那边让你带一百个火铳手准备好没。” “这会子你才问,一早我就让这些酸汗小子换了一身红衣裳,连火铳都绑着红绳。现在外头整齐站着,放心到时候迎亲,保证响亮没个哑巴炮。” 薛府里,薛姨妈死也拉不住薛蟠的恶趣味。只瞧这小子,换了一身红衣裳,手里端着个红喜帕笑道:“一会子,将王爷领我这边来,给他个惊喜。” 这是惊吓吧? 到了黄昏,李谨骑着白马挂着红花,身后两顶花车。 街边百姓纷纷砸舌,“忠王爷又娶亲啦?时隔才一年哩,不知道是哪家有福气的。” “嗤,后边还是两顶花车理哩。真是我辈男人楷模。” “砰砰砰!”身后火铳队冲天开火,迎亲队伍正式出发。先去元春那边,身后不但有军营火铳队伍。还有王府百名亲卫,威风凛凛。前边是王府长史官扬马在前开道。 撒红包的,敲锣打鼓的,放枪的。一路热闹红火,将整条街道占满,长蛇队伍缓慢行走。火铳声不绝,一直到贾府门前。李谨翻身下马,见了姐妹和王熙凤等人,嘘寒问暖。 “妹妹们,先回王府去,后宅玉儿她们已经张罗好了。” 王熙凤将可卿推到她面前,佯嗔道:“你不给我们可卿一个交代哩?” “凤姐,我怎怎么会亏待任何个姐妹?”上前拉住可卿的手,温柔道:“今儿回去,你就是我李谨的女人,清儿已经认祖归宗。”可卿羞怯点点头,推搡他进去,“今天是大姑娘的喜事,你别照顾我们,进去要紧。” 将姐妹们安排好,看着众人上轿子这才大步进去。门口的丫鬟们行礼,李谨一人派了大红包。赵姨娘笑道,“王爷别耽搁时辰,大姑娘好福气,哪像我们三丫头。” 李谨意味深长叹口气,“赵氏,环哥儿如今在军营,你可在府里仔细点。”一脚进入元春房里,抱琴穿着一身红嫁衣,听到脚步声元春刚动身子。 就被李谨抱了起来,吓的美人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李谨在她耳边笑道,“今儿不但是你的喜事,还是你的生辰,本王抱你出去。”抱琴跟在身后,一直到门口送入花车。又急匆匆往薛家赶去,好在薛府离贾家不是太远。 元春在花车等着,李谨不想让美人久等。于是直接带着亲卫队伍进去,薛姨妈坐在大堂,脸上又喜又担心。 “王爷…一会子你可莫生气。” 李谨一头雾水笑道,“姨妈说的什么话,大喜日子,本王怎么会生气。还请姨妈没事就去王府坐,一会我带宝钗出来,你也跟薛蟠过去吃酒。” “嗳嗳。”薛姨妈叠声笑了几回,迎亲队伍在门口等着。李谨望了半天不见薛蟠,这可稀奇。 正疑惑间,几个丫鬟小子,笑着领他去宝钗闺房。李谨站在门口清咳几声,“宝姐姐,本王来接你了。”推门而入,大喜红被婚床上,坐着个全身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人影儿,红烛光闪动。 咦?怎么不见香菱~莺儿。 宝姐姐一月没见,怎么壮了? 李谨笑着上前,“宝姐姐。”俯身又亲昵唤了两声。 刹那间,红盖头被床上的人自己手一揭,露出个大脑袋。李谨吓的,直接一句优雅华夏语连三连喷。 李谨捂着胸口,脸都白了瞪着他,“薛蟠,要不是本王收了脚,这一脚下去就是断子绝孙。” 薛蟠笑着赔罪,领着他来到宝钗门前,李谨指了指狐疑道:“这次是真的吧?” “保证,再有误的,你踢我。”撅着翘臀,在李谨面前晃,李谨没好气道:“一会子,也不要你背宝钗出去了,我怕沾了你的傻气,本王亲自来。” “那是我妹子福气。”薛蟠傻乐两回,赶忙跑出去准备放炮仗。 到了宝钗闺房门前,李谨敲了敲再次笑道:“宝姐姐,本王来了。” 开门的是一脸羞红的香菱,一身红衣裳,头戴金钗。眉间那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痣还是那样鲜红,羞怯退了身子。同样在宝钗身边还有莺儿,虽颜值比不上香菱,倒也算清秀。 李谨把眼光放在身穿侧妃婚服的宝钗身上,拉起她有些滚烫的手,在手背上嘬了口。 “宝儿,本王来接你了。” 宝钗一时慌张,想缩手。又伸了回去让他抓着,小声道:“嗯。” “香菱,你们俩给姑娘牵着尾服。”一语说完,已经将宝钗抱在怀里,大笑道:“走咯,回去洞房。”宝钗臊的面红耳赤,紧紧搂住他。 “现在急,回王府本王在细细看宝姐姐今日的模样。”在宝钗耳边说了几句闺房话,送入花车。又打道回王府去,不在话下。 到了王府,早有丫鬟们领着两位娘娘,带到老王爷坐下。 李谨站在中间,一左一右站着宝钗元春,身后站着抱琴、香菱、莺儿一番叩拜。交拜,由丫鬟婆子领入洞房。 第202章 未到圆满只一半 陪着宾客喝了几回,又被薛蟠拉着闹几回。李谨晕乎乎被小子扶着,先去看了看黛玉那边。 由黛玉领着姐妹们,正吃酒。王熙凤正和平儿说些体己话。一面见他红着脸来,黛玉起身踩着莲步而来,对着姐妹们打趣。 “这人醉了,找不到门儿了,再罚他和姐妹们一人一杯。” “玉儿敬酒本王自然要喝。”李谨站稳身子,拧了一把黛玉的脸,在她耳边说,“玉儿,明晚本王罚你。” 黛玉听了,羞的直咬牙。打了一圈酒,李谨才往宝钗那屋子走。心里想着,先去谁那歇着都不好,打着坏主意。 何必如此麻烦? 一张凤床足够。 珠光射雪,烛影摇红,婚房里布置成一派富贵景象。薛宝钗身穿亲王侧妃凤凰图样的新娘冠服。 蒙着流苏红盖头,羞低着头,静静地端坐在雕凤婚床上,一动不动。莺儿、香菱两旁垂手侍立。婚房里出奇得静。 半响莺儿道:“姑娘,王爷不知道何时来呢,不如您先去吃点东西。” 宝钗低声命道:“莺儿…” 这边香菱似迷糊状态,双手绞着帕子。其实不然,宝钗在如何故作镇定,红盖头下早已经是满面羞红,闭着双眼微微颤抖着。 屋子里悄无声息,恰与外间喧闹的爆竹声、欢闹声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莺儿凑在宝钗耳边,悄声道:“王爷来了。”宝钗只微微点点头。 李谨摇晃着身子,摸着门推开,看着里面香菱,莺儿娇羞模样。用手指笑着点了点两人,将门关上道,“你们两个丫鬟过来。”两个丫头脚上似沾了胶般,半天挪不过来。 李谨在她们耳边说了几句,两人羞的侍立在旁。 摇摇地迈着步子坐在宝钗身边。手里拿着喜杆:“宝姐姐等久了。” 这边李谨拿着喜杆挑开了宝钗的红喜巾,但见薛宝钗一身盛妆打扮,金钗步摇,垂珠绕翠,眉若远山之黛,唇含润玉之丹,低眉顺目,垂首不语,那一种娇羞怯怯,看的他又成了一回呆鹅。 李谨起身作揖道:“宝姐姐,今日之态,本王这不得来一首赞美诗词表达。” 这才听得宝钗轻声说了一句:“王爷请说。”任然含羞低头。莺儿不禁捂嘴儿偷笑,香菱一听有诗词就回了神来。 李谨有些轻飘飘的感觉,走了几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便是这首最适合宝姐姐与本王了,宝姐姐博学必有佳句,念与本王听听?”坐到宝钗身边,拉着她的手。 宝钗垂首,笑道:“没有。” 李谨两眼盯了宝钗,一副本王不信的模样曼声长吟:“宝姐姐藏着不与本王听,本王可要发大招。”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宝钗听了,忙拿衣袖遮了,扭过脸去,羞的闭眼心内狂跳。李谨自觉得意,将她脸轻托过来,二话不说寻那润红樱口探。 宝钗一时慌的双手僵硬,身子似石,动弹不得半分。长长的睫毛紧闭,微微颤摆。 香菱和莺儿掩住嘴,羞的转了身子,不敢吱声。 薛宝钗早已红晕生颊,心中突突的,笨拙的迎合李谨的进攻。 半响才不舍松口。 李谨将她僵硬的身子抱住,宝钗登时身软似无骨,喘着细细的呼吸,羞瞪他一眼。 “宝姐姐,我们喝交杯酒哩。”拉着宝钗来到桌前,又是一番繁琐细节。 两人交杯抵头,李谨坏笑道:“不若本王亲自喂宝姐姐。”坏坏一笑看着她。 宝钗不觉红了脸,嗔道:“到底是你的人了,就这般急色。”中规中矩喝了酒,这时李谨对香菱等人使了眼色。只见婚房门被推开,李谨突然抱起宝钗就往门外走。 宝钗惊道,“王爷…” “不要怕,咱们去元春姐姐那热闹热闹。”哪管,宝钗拧着他耳朵,杏眼瞪他几回? 真真不正经,羞死人。 元春房门被推开时,抱琴唬了一跳,见宝钗羞的藏头。便知道自家王爷想干什么,忙让了身子。 “抱琴,你去和香菱她们吃东西,明儿早再来伺候。”元春听了,心里一突,更是紧张。 李谨放下宝钗,挨着元春一起坐在床上。 “宝姐姐等等。” 拿着喜杆,挑开元春的红盖头,美的似画上人,他不觉拍手赞叹。 “两位姐姐坐一起,本王估计能呆傻整晚。”径直取来酒杯,拿了三杯在手。 宝钗见他又要来一次交杯酒,只由着他胡来。再看看元春,正红着脸一时笑道:“王爷,杯冷仔细冻手。” 三人喝了酒,李谨干脆蹬鞋子上床,将两双葱白小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热笑道:“天寒地冻,两位姐姐定是冷坏了的。” 一时宝钗,元春各自含羞掩袖偏头不语。 为了让两位美人放松,李谨干脆说:“想起几年前,本王第一次见元春姐姐时,就想着要娶家去。如今如愿了。” 在望着宝钗,“记得和宝姐姐初见,本王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生不要王爵也非娶不可。” 宝钗脸上不禁笑出两个酒窝,“王爷还有多少个非娶不可的女子?” 元春一时也笑道,“我替王爷数一数。” 李谨赶忙抓住两人手,涎皮笑道:“本王比不得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闭门不纳的鲁男子。放着宝姐姐和元春姐姐这样的绝色美人,不心动?非是瞎了眼睛,烂了心肠,提傀儡儿罢了。” “你又胡说。”两人难得齐声呛他一回。 “本王给两位姐姐卸钗,褪衣。”将两人头上繁重珠钗,取了放在一边,吹熄烛火。 一切完毕,黑乎乎,只闻着两股不同清香。李谨对宝钗,元春说道:“夜深了,两位夫人。”宝钗点头应了,元春轻声回应。 李谨自然看不见俩位美人的娇羞状。 于是放下绣幕,这一夜说不尽的优美声宴。 第二日清早,薛宝钗醒来,见床上一塌糊涂,不觉红了脸披着衣裳轻轻推开李谨的手先下榻。 元春也早醒来,只是羞怯不知如何,见宝钗起来。自然也不好在装睡,两姑娘互相笑了一回,已经穿戴好。却是下床的动作,稍显别扭。 元春唤丫鬟端水来,宝钗回到床边。 忙推醒李谨道:“时候不早了,还要去给老王爷敬茶,王爷还不起。” 李谨打一个哈欠道:“天还早呢,连光都没瞧着。” 宝钗笑道:“早些去吧,军营里爷不是还要去操练?” 见元春也进来推他起来,李谨伸展四肢一股脑坐起来。 “本王替爱妃们画眉?” 宝钗、元春前来亲自替他穿戴,围上玉扣,叮咛道:“爷有军务,岂能为这些琐事耽搁。” 李谨笑了几声,只得暂时作罢道:“那等本王空闲,再替你们画眉。王府里的账本,本王一向都不理这些俗物。宝钗和元春就帮着玉儿打理。”给她们找点事儿做。 宝钗和元春自是应下,今天起她们已经是王府的人,心自然要向着王府着想。 抱琴,香菱,莺儿端着盆子,拿着帕子在门口等着。听了声,这才进去服侍。 李谨看了三个丫头一眼,悄声道:“你们家娘娘,第一次新婚。难免休息几日,早晚轮到你们伺候。”看了香菱一眼,一面已经出去。 因昨夜是元春生辰,且赶上大婚喜事。黛玉早商量着和姐妹们为她办回宴席。 ……………… 自打进入冬季,军营里的汉子反而更加勤劳起来。活动暖身子,军营哪像温柔乡,有暖炉热炕头。一群大老爷们,只能使劲儿锻炼,给自己加热。 老王爷二月就领兵出发。时间紧迫,李谨最近也只能“停机”修身养性,在军营与这群臭汉厮混练阵。 将骑兵分为两队,用木棍做兵器模拟实战。李谨坐在马上,探出手抵在额头查看,将眼睛一虚眯突然惊叹声。 庞毅,魏斌,张彪一愣偏头看向他,以为这王爷察觉了什么不妥且料他突然一甩手懊恼道:“我倒忘记一件神器。” “什么神器?”魏斌好奇追问,他也不藏着,这个世界都有老花镜。贾赦和贾母当初就见他们用上,想来望远镜制造也不是难事,并且有了玻璃技术。于是也不藏着说,“这行军打仗,此物作用可不小哩,能见千里之外。”口手一边描述,通透明了说着望远镜的诸多好处。 “现在让军器监造,也不晚。若是将领们人手一个,倒让战事又添几分益。”庞毅叹一声,“只道老王爷他们出兵之时,能不能赶着一批用。” 李谨一时也燃眉再急道:“取笔墨来,本王先写上。赶紧派人去军器监,再给陛下送去一份。” 凸透镜和凹透镜的光路图,竟然写的简单易懂。再近而求次,先造个单眼望远镜。希望能赶在第一批,给老王爷带着。 临近日头落山,这才扬马回了王府后殿,将马绳随意丢给丫鬟。却是晴雯蹦跳着跑来挽着他发笑。 “爷,王妃们在园子里为元春侧妃庆生,可是现在换了衣裳就去。”领着他去屋中换了身,李谨反而不急道:“让姑娘们多叙叙,本王还有事,近日来叫你多让府里给平儿炖些补身子的可别马虎。”打量一眼晴雯笑道:“整日里宠你也不少,倒是个空花瓶。” 晴雯不乐意努嘴道:“奴婢又不急这些,早晚也会…”脸色一羞,掩嘴转移话题,“哪儿需要爷挂念,王妃早安排妥当,又有薛侧妃每日叮咛厨房仔细。平儿姐姐都胖了不少呢。”晴雯觉得这样喊总觉得拗口,还是宝姑娘,林姑娘叫惯了嘴。 “那更好,生孩子也不是玩笑的,本王就去看看平儿。你去给王妃她们吱声,就说本王得空再来。”等晴雯一走,这才往平儿的偏殿去。 平儿原本不习惯这样养尊处优,架不住肚子里怀着王孙。李谨和老王爷特意吩咐,一点冷水轻活也不让她碰,整日里就在偏殿房里“挺尸”快给她闷出病来。 好在王熙凤隔三差五就去陪着聊天,这才好些。 李谨笑着进屋,见平儿坐在榻边,王熙凤对坐着。两人抱着小暖炉,正说着体己话。 “凤姐也在?”李谨揭开帘子,小红迎过来,问好。“我们奶奶怕平夫人闷,一早儿就在这。” 见两人起身,忙摆手道:“平儿坐下吧不必服侍,本王有手有脚自个儿坐着就行。凤姐在这般客气,本王可就恼了啊。”让小红去沏茶,这才坐到两人对面椅子上。 “我跟你客气什么,只要王爷不嫌弃我白吃白住,拿我当自个儿人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凤姐白他一眼,嘴角却含着笑。 平儿笑道:“瞧瞧凤姐姐这张嘴,又爱又恨。倒和我们王爷不分伯仲,也不知谁能说过谁。” 王熙凤佯哼道:“我一个民妇怎比的过王爷。他不过让着我们女人罢了。” 李谨笑呵呵接着他的话,“凤姐果然聪明,可不是。本王一直让着姐妹们,只有我讨姑娘们便宜,姑娘们哪回占着我便宜?” 给根杆子就往上爬。 两个女人对他厚脸皮的功夫逗笑一阵子,这才拉扯些肚子里娃娃的事。 王熙凤眼神里闪过伤心又羡慕,李谨捕捉在眼里。而平儿这个贴心丫头,向来知他心思。不知多早晚就对王熙凤有意,扣了锁。 还未等平儿安慰,李谨反而先望着王熙凤“胡说”起来。 “巧姐儿去哪了,让我这爹爹抱抱。” 王熙凤听他这“爹爹”两字吐的轻松又带笑意,登时啐道:“好好的义父,胡说什么爹爹。” “那不是一样吗?” 凤姐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哪儿都不一样。” 李谨点点头,“那倒是,咱俩没一个跟巧姐儿连血。” 凤姐瞪他一眼,“这话怎么说,我倒稀罕这闺女,第一眼瞧她就爱着。”又正经回了他,“被可卿带去姑娘们那玩闹了。” 平儿笑道,“清儿有巧姐儿作伴,倒是不孤单呢,两姐妹一个才刚牙牙学语,一个只会哼哼叫两声,看着倒亲近的很,谁离了谁就哭闹。” 凤姐挽着她打趣,“在亲近,那也是没血缘,要我说你这肚子里的,才是清儿一个爹的兄弟姐妹哩。” 平儿面上一红,“你们俩打趣,何苦来又拉上我,这才多大呢。” 王熙凤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我才不当讨人嫌的,搁这里碍手碍脚。”王熙凤媚眼如酥,小嘴微微一翘。抽身起来,给李谨装模作样行了一礼。 李谨闻着香味,由不得一阵心猿意马,真是个妖精。 然而王熙凤刚转身,忽然脸色大变,顺便苍白起来。转手捂着小腹,柳眉拧在了一起。 平儿见状,连忙唤来小红,起身走到王熙凤身边,扶着她弯曲的身子担心道:“可是旧疾犯了?” 凤姐疼的已经满头大汗,樱唇轻咬。 第203章 该死的幸福生活 李谨见状,立刻上前将王熙凤抄了起来,往平儿床上暂时放着。 “凤姐觉得怎样?” “旧疾,以为我早让她请大夫,凤姐就是不依。”平儿在旁垂泪,见她心急模样,李谨安慰道:“你别担心,小心动胎气。本王这便去请御医来。” 李谨唤了王熙凤几次,却见她眼皮清跳,虚弱的喊不出话。沉陷轻度昏迷状态。他皱了皱眉头,往凤姐裙下一撇,不禁吓出浑身冷汗。 竟全是血,鲜血染红了淡桃红色的马面裙。 血崩是一个俗称,所叙述的状况通常指血流出来的速度快、量多,这种大量出血对女性的身心有着很大的影响。大量出血会造成贫血,出现头晕、乏力、面色苍白等。 在后世算是常见的病,并不是很难治疗。在古代也并非不治之病,若非凤姐这般每次强撑,不看病不吃药,便成了要人命的。 一直等到御医来,平儿拉下帘子将凤姐一只手搭出来。李谨在门口等待,少时便由平儿去命人到库房抓药煎熬。 李谨守在王熙凤身旁,不知多了多久,平儿端来药。反让平儿乖乖坐下,接过药碗强硬道:“这种事,你就在旁儿休息,本王来。” “王爷,这种事怎么能你来。” 李谨硬要自个儿来,平儿分说不过只能由着他。于是将王熙凤抱在自己怀里,防止平躺喂药时液体会聚集在咽后壁,不排除有一些可能可以顺着食管到达胃里,但是非常容易反流和误吸入气管。 如果这些液体误入气管到达肺里,就会引起吸入性肺炎。结果,喂了几次,药水都从凤姐唇边流落下来。于是又用勺子轻轻撬开她的贝齿再次尝试。 王熙凤面部表情轻微动了几下,索性能有反应。 嗤~进展虽艰难,好在王熙凤能有自主吞咽反应。否则他可能就要考虑,用吸管或者不要脸的嘴对嘴来喂药。 沉睡中的王熙凤眼皮微颤,拧了拧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李谨的一张担忧脸。 “凤姐,还有哪里不适?” “凤姐,可还感到头晕?”平儿焦急前来拉着她手。 “我刚才可是旧疾又犯了?”王熙凤虚弱问道。 平儿立即回答,一面拿锦帕点了眼角。“凤姐你就听听平儿的劝,好歹是您自个儿身子。你若不爱惜,落一身病,巧姐儿将来如何好?方才不知又趟了多少精血出去,若不是王爷…” “啊!”王熙凤闻言,羞愧难当。在古代这种女人病,男人都很忌讳。甚至觉得脏,触碰见了十分晦气。所以王熙凤一直不肯让平儿请大夫,也不想让贾府人知道。 哪成想,居然被王爷知道,还一直在旁。 慌张之下,王熙凤撇了眼自己下身,竟已经换了干净的裙子。登时更是羞愧起来,李谨见状忙解释道:“凤姐不必担心,平儿让丫鬟给你换衣裳时,本王在门外。” “谨哥儿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王熙凤颤声央求,李谨点头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好言相劝。 “可是凤姐要答应本王,一定要吃药,直到好起来。不然下回在晕倒了,本王可就真恼了。” 王熙凤一愣,似乎想到迷糊中自己躺在李谨怀里。随后她的面色又是一红,毕竟她是寡妇身份。 他的做法和以往行为虽胡闹些,却让王熙凤为之感动。掀开被子就要起来,一面道:“睡这里像什么话,现在倒无事了。” 李谨上前将她按下,言语带着呵阻声音却是温柔,“这像什么话,谁敢说闲话?本王这里又不是贾府,一切都是本王做主。别说躺这里,便是任何地方,凤姐想去哪,本王一定护航。” 王熙凤心头一叹,以前的强势是为了在贾府不被人看低。女儿家的,哪个不想娇媚依附一个能护自己一生的男子。 但是她早生了几年已做人妇,心中有股相逢恨晚的酸意。 凤姐表情很多复杂的一笑,“那我可记住爷的这些话了。” 时光流逝,却说又过了几日。陪着黛玉用过早膳,紫娟在房内簇了一盆炭火迎着笑道:“王爷,大冷天的我们王妃给您做了件披风。奴婢去取了来,爷试试。” 李谨立即起身,黛玉命紫娟取来,仔细挂在他肩上。看着黛玉认真可爱模样,实在忍不住撩逗道:“玉儿现在针线倒精湛了许多,日后小王子,小郡主的小衣裳。错非你亲自裁制,本王便看不上。” 说犹未了,只见雪雁早暖了一注酒来,“王爷,暖暖胃在出去。” 黛玉又问,“这会子是打算去哪?” “前些日子,本王将王府庶务交给了元春,和宝钗。这两日倒是辛苦她们,顺道去看看。”将酒喝了,挂着黛玉给的灰狐狸披风,转身在她面上一嘬。 “这些日子,本王多陪陪你们。到时候去北羌,我是肯定要去的,为了玉儿和姐妹们。此去只胜不能败。” 见他说的慎重,黛玉素日里想打趣的话。到了嘴边反而,减少了几分犀利。而是在他手上轻轻用帕子一打,小嘴往旁边扯出一道小酒窝来笑道:“哥哥一向自信,又怎会败呢?” “自然的!玉儿等我。”说完转身准备出去。 黛玉在雪雁手里,又筛一杯酒来,说道:“天气寒冷,哥哥在多饮一盏出去,绊住你一点时间,又没谁拦着不让你见宝姐姐。”李谨呵呵笑了一阵子,转身拧住她的小脸。将酒杯里的滚酒喝的滴水不剩。 “你这大怼怼,将来生个小怼怼,本王的其他子女可是要遭殃了呢?最好宝钗在生个和本王一样的小魔王,将来护住小怼怼。”在她小鼻子上一点,朗笑而去。 “呸,什么大怼怼小怼怼,这人又说胡话叫人好一阵子猜。”一脸高兴,转身回了屋,让紫娟雪雁打着伞拿着暖炉去找探春,李纨,迎春几人。 因替王妃掌管庶物,宝钗和元春这几日尽心尽责。连早晚用膳,都是让丫鬟们端去处理账本的院子一面用膳后,又接着整理。 因是两个人,倒有一股隐藏下彼此要分个高低趋势。 第204章 趁着离去多讨便宜 虽说王爷是让两人帮助王妃管理,这里宝钗和元春倒是各有心思。两人管理难免就会有个你强我弱,两人都是从小样样精通的优秀女儿家。 又怎会使自己落了别人一截。而且偌大王府,黛玉一个人定是管理不过来的。而这些事物,以后没准就会分开交给各殿娘娘打理。 能力强的,自然管的事儿和权利就越大。 这是一场证明自己能力的暗斗。 宝钗是持过家的,打小都在生意上见识多,相比元春她的实际经验更丰富。而元春自小被贾母调养,又在宫中处事多年,细心谨慎。 虽是如此,当两人接过账本时,还是忍不住面面相窥惊讶了一番。 王府可比贾府、薛家的事麻烦多了。 “王爷来了!”就在这时,莺儿等人见他来,先行礼在搬来椅子。事物房外,摆着一张长桌,元春宝钗各坐一面,面前叠满层层账本。从王府一草一木修建开支,到几百个丫鬟,侍卫月例。吃的用的,春夏秋冬衣物替换,添置。将桌面叠满,完全看不见两个姑娘的脑袋。 “辛苦宝钗和元春了。”李谨坐在两人中间,显得既心疼又赏心悦目。 “既是王爷信任我与元春姐姐,宝钗又哪儿会苦。” “宝姐姐的字真好看。”凑了过去,看宝钗算账。薛宝钗不禁脸颊绯红。 “元春姐姐累吗?这字竟也如此清秀。”李谨的两边讨好,让元春心里一甜,宝钗妹妹虽从小就接触这些。但是她自小也是各方面都出色的这几日苦下来,反而适应了。虽比不得宝钗,倒是能勉强不分伯仲。 “宝钗妹妹也没叫苦,我这当姐姐的又怎好意思。倒要多跟宝妹妹学习如何管账,将来也好替王爷,王妃分担。”元春虽有几分娇羞之意,言语间又不失,身为勋贵家族嫡长女的气质和一丝高傲。 宝钗听了,淡然一笑。李谨靠在椅子上,随意拿起一本翻看。这些王府各大管事,掌管王府的采购,买卖收租收田。水清则无鱼,贾府这样的人家都能有一堆贪的。 何况亲王府。 为了让两位新妇不必太紧张,他轻松笑道,“慢慢来,倒不急于一时。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赏罚都是必须要有的。各处的人,该拿多少有个底线就行。只要不太过分,也就睁眼闭眼。若是打着王府名号,干了不好的来。宝钗和元春只管放手处理,这是本王给的权利。” 宝钗和元春一听,立即就明白了。前几天两人也从账本看出了许多贪弊。刚成为新妇,又不好着办。一来这种事容易得罪人,吃力不讨好,小鬼难缠何况还是王府小鬼。 但亲眼见了贾府那些管家婆子危害,两人心下也是咬牙还是拿出点女主人的威严。 毕竟现在她们的身份不同,王府就是自己的家。 又岂会让王府丫鬟,小子败坏。 有了当家男人一句话给权利,两女自然点点头。说实话,李谨是没有一点心情管这些,将来他的主要工作是让国家安稳发展,强势站在各国前面当龙头老大。 好在她姐妹不少,以后还有管家能力不错的探春,可卿。玉儿能力也不错,不过她首要目标是长身子。 平儿也是个不错的,怀着身子就先放在一边。 帮忙他还是可以的,于是唤来抱琴,“去给爷拿笔和纸来。”李谨打算传授两人后世算术方式。 “这种算术不难,却能提高效率。本王现在给你们算一次。”拿着毛笔,翻开一页账目,开始用阿拉伯数字开始计算。 随后指着数字说,“这种字,是海外一种简易字体。”在宝钗和元春惊讶目光中,复在心里算计一番。等两人算完第一页,王爷竟然已经算了好几页。 他很是细心,不慌不忙指着解释,一对二因材施教。 “这种新鲜计法,你们第一次接触或许难理解。多练习几次,依宝钗和元春的聪明才智,想来将来比本王更胜一筹。” 虽被李谨夸的两人面红耳赤,还是被这算法深深震慑和吸引到。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专注着学习。 一边牵起一只手,温柔道:“每日里,抽些时间来慢慢整理就可,切勿不准每日伤身劳累。若是坏了你们身子,本王可是会心碎成灰的。还等着两位姐姐,给本王生小郡主,小王子。这两日本王可想着你们俩,不若今晚再一起?” “王爷…”宝钗是那种即便嫁人,也不会和你现场说这些羞人话的。当即嗔道:“当初胡闹便罢了,这会子怎么还说,你快出去吧。让我和元春姐姐,在细细探究这计算法子。 旁边同样羞缺的元春点点头,很赞同宝钗的话,却没说出来。宝钗他们与王爷这般打趣惯了。 而元春还未习惯,至少短暂几年她在宫里所遵守的这些还忘不掉。 “本王最是喜欢宝钗羞恼模样,甚是美人。也喜欢元春小鸟依人的样子。”李谨淡定拉起两人的手,一边嘬了一下,很是得意。 “原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只怕本王的花,不止两朵。” 见他说的轻浮,宝钗和元春拿他不得。身子都是他的了,说几句浑话,又算得什么。 两女只得展颜一笑,起身将他推搡出去。李谨不一依,伤心道:“玉儿妹妹嫌弃,现在宝钗和元春也嫌弃本王了?难道本王不香了。” 宝钗和元春相顾而笑,李谨的花花语言,她们已经快免疫了。 “王爷还是别处去吧,不如去看看二姐姐,三妹妹和云丫头他们。”宝钗附在他身边,元春也在一边帮腔道:“近来巧姐儿和清儿,把可卿姐姐和大嫂子折腾的苦煞。王爷也不去看看?大嫂子还要督促兰哥儿学业,王爷好歹也去瞧瞧。” 李谨笑着摇头,“如今本王倒成了孤人,你们姐妹一心?还不赶紧在生几个小子出来,本王也好培养新势力,对付你们这帮娘们儿。”陡然转身,一个突袭。 再两位美人的樱唇下,一人嘬了口,顺便拧了拧两人脸。 逃也似的跑了。 第205章 是他是她 时光流逝,转眼已是五月。 老王爷领兵至二月出发,李瑾经过无数回和皇帝谈判,最终同意去北羌国。从军营抽调一万步兵,三千骑兵,火铳和弓弩合计五千,二千陌刀精英。共计两万人马,在京城外整顿,张彪,魏斌,庞毅三个将领身披铁甲在王府门外等待。 将王府所有姑娘都叫到仪门处,一众姑娘强颜欢笑,抹着眼泪。 言未绝,只见李瑾手持长枪,威风八面坐在骏马上。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身上披着银白铠甲,头戴三叉虎头冠。蓝色抹额在风中飘絮,眼见姐妹们不舍不情,他笑了笑劝慰道:“本王一定平安归来,妹妹们等着我。”指着自己的抹额,靴子,长枪上的惠子自信满满补充道。 “有二姐姐的抹额,三妹妹的鞋垫。姐妹的平安符,玉儿缝制的披风,宝钗的剑惠...本王还有什么好怕的,定是所向披靡。” 王熙凤红着眼,抱着清儿上前道:“王爷当真要去打仗,在看看清儿。”李瑾抱了孩子,逗趣一番,“劳烦诸位帮着可卿照顾孩子,还有平儿也有孕在身。王府里的庶务,宝钗和元春,玉儿全权处理。” 众人见他如今去打仗也是嬉皮笑脸,反不好伤心起来。宝钗上前替他擦汗,李瑾顺势低头,笑眯眯望着她。 宝钗道:“王爷安心去做大事,宝钗会和元春姐姐,帮助玉儿管理好家,只一句话不可鲁莽。” 他扫了一眼姐妹们,“本王要出发了,姐妹们还不给本王奖励?”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宝钗等人虽当着众人面会羞涩,现在的场合却是第一个大胆在他面颊亲亲一吻。随后世黛玉,元春,平儿,可卿,晴雯。 末了,拉着黛玉,宝钗,几人的手柔声道:“快则半年,慢着一年我便回来了。王府就交给几门了,该如何清理,只管拿出女主子的面。” “云妹妹,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不给本王送个临别吻?” 几个丫头脸色飞红起来,李瑾笑了笑。 “那就留着本王大胜归来,将妹妹们都娶了。”一拉缰绳,已经转身去了。 老王爷带军到达北羌国,与当今北羌皇帝霍达尔联盟抗外。瓦剌大军未到城门,在中途扎营,小波部队从周边小部落开始攻打。北羌国主城外是一条护城河,在离主城十里外的城上,北羌国的一道防线,这里驻扎了大雍兵马。老王爷大喝道:“收吊桥。” 远远的地方,陡然已见黑压压一片。这是瓦剌的先锋队。只见老王爷拿着单眼望远镜,对面瓦剌军一万人马盾牌在前。弓箭手掩藏其后,开始扎营生火。 王子腾严肃道:“他们在扎营,攻打过来也需要几天时间。“ 卫荆笑道:“这三千瓦剌兵是来打头阵的,咱们守着打,在城上放箭已守为攻。” 老王爷愁眉道:“这些杀狗才,是在等大部队来,打算强攻。等他们二十万大军集结起来,必是场苦战。”命人拿来北羌国的地图,指着几条线道:“这里三条线,瓦剌和土国分别在此处汇合。二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目,分批几次才能融和。” 且说李瑾这面带着一万人马,加急前往。照着地图,从侧面行走,打算拦截瓦剌后面部队。好给主城那边缓解压力,就是这般赶路一天一夜,休息一晚。日复一日也花了两个月时间,在一片高坡草原扎营下来。 庞毅拿着地图走来,“王爷,瓦剌军大概率会从下面这条关道路过,根据消息,已经有三波部队汇合。咱们在这里守下一波?北羌国有十个部落,瓦剌已经攻破三个。现下想要去主城汇合,就需要经过咱们后方。” 张彪严肃道:“他们攻打小部落无非是为了补给。” 李瑾点点头,“父王的部队应该到了北羌主城防守,咱们这里一万兵马当三万使。守着这里,来一波战一波,这地位置高,提高警备。” 这里是北羌境内,不像中原。平阔的草原一望无际,两军对战只有硬对硬的厮拼,这种情形对牧民族更具优势。侦查兵骑着马一路扬长而去,将李瑾的消息带到主城给老王爷。至于老王什么反应,他也顾不得。 而北羌国主城那边,霍达尔与大雍兵马殊不知已经开始和瓦剌,土国恶战了三波。 过了三日,晚上十点左右。地面开始颤动,李瑾和庞毅几人越来越紧张,直觉让他们感受到,能让地面震动的,只怕远处正有千军万马而来。 “灭火,伏地。”魏斌突然开始在队伍后面下命令,现场安静无比。 “好像是土国的粮草援兵。” “看来主城已经交战了,必须拿下他们,断了瓦剌的粮草。” 李瑾悄声道:“等他们路过,弓箭手准备。”心里盘算着,先用远程消耗对面,在带兵马冲下去,杀个突袭让敌人反应不及自乱阵脚。 然而,突然一队铁骑从另一头冲了出来,“杀!”带头的是个白衣小将,等这英姿飒爽的将军进入李瑾等人视线,他才忍不住说了句优美话,“艹”。 那领头小将,一丈青丝不戴头盔,把那万缕青丝高高束起来。身披一件连环锁子白银甲,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系一条雪白战裙,穿着盘金飞凤鞋。同样骑着一匹洁白无瑕的战马。 那来人竟是北羌国郡主顿珠。在她身边还有个高壮女将军,“阿扎”。飞驰在左面,持着一柄铁锤。 李瑾心下怨谤,土国粮草队至少一万,顿珠这顶多四五千。不过不得不佩服,巾帼不让须眉。 庞毅等人焦急道:“王爷,眼下怎么办?” 李瑾站起身子,翻身上马看着两方交战起来,啐了一口,“还能怎办,突袭不成,还不去帮忙。” “杀!” 不稍片刻,李瑾的人马已经从高处冲了下去,土国兵马和顿珠的人马皆是一惊。等看清冲下来的兵马穿着大雍盔甲,顿珠拧结的眉毛才松懈下来。一面持刀砍翻几人,一面搭话。“你们是主城支援过来的吗。” 庞毅手持陌刀,骑在马上一刀砍翻骑兵吼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致对外的好。” “你是主帅?”顿珠心里诧异,现在大雍兵马,和北羌国兵马主力都在护城那边。这里的兵马又是哪里来的?不留神间,背后土国小兵持刀砍来。 “嗖”一支寒箭突然射来,直穿那小兵头颅,顿时抬头望去,心中一颤。 只见高处黑马上坐着个少年将军,张弓搭箭。 庞毅笑道,“我们主帅在上面。” “原来是他!”顿珠咬咬牙,刹那间恢复女将军的英姿。 李谨的兵马都是精心挑选,弓箭手和步兵队的配合击杀敌方。顿珠的铁骑配合陌刀队伍,给土国骑兵造成很大威慑力。 但见李谨手持长枪,把马一夹。那马疾走如飞,他一枪横来势如破竹般的气势。直将敌方其中一名领头将军刺与马下。抽出枪头,大喝一声,“一个不留,给本王杀!”身后,左右两旁自有张彪,庞毅,魏斌三人护着。 李谨命军按照强弱对阵,骑兵交给陌刀队和顿珠的铁骑对付。我方弓箭和步兵对付敌方射手。火铳队伍在后方补刀,盾手保护火铳队伍。 枪刀森布,严整有威。 却说李谨持枪,欲土国粮草大将数拼几个回合。夹马疾驰假装不及。引他至空旷地界,那厮汉纵马跟紧其后大喊:“你这小儿,休逃。” 李谨突然调转马头,挺枪纵马高喊:“畜牲焉敢张狂。” 土国将军拍马舞刀,横眉瞪眼直冲过来。李谨挺枪接战,那土将军举刀就砍,李谨闪过。快如闪电一枪,枪头将大刀抵开。又是一枪往他心窝刺来。 这厮功夫倒也不错,身子往马背一仰闪过去。两人在马上刺拼数回合,土将军早已满头大汗,力度减了几分。而李谨任然是一副坚毅,冷漠的表情。 土将军口内吆吆喝喝,也尽有些胆惧。 所谓两方单斗,谁先内心动摇产生恐惧,那他已然是具尸体。 两军混战,只啥的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刀枪响亮,斧剑齐鸣,杀喊之声振地。两方人马凶勇,似海沸江翻,四面厮杀。 这边李谨两人再一次拉开距离对阵。土将朗声道:“我乃土尔扈特上将军,拾兀术是也,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李谨笑道:“小小野蛮未开化之国的无名小卒。也配知道本将的名字。”猛呵一声,“见鬼去吧!” 拾兀术恼羞成怒,持刀愤杀来。 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又喧闹的草原之上。 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此刻,敌方余兵只剩不二千,顿珠的四千骑兵也只剩三四百不到。而李谨的万人军队,消耗去了一千。 两边阵前对峙着的头领疲惫而决绝,属于李谨和拾兀术的终极决战已然到了末尾。 “锵”的一声,长枪划过大刀,直刺拾兀术的咽喉。他当下侧身滚落在地,逃过致命一击。刚起身回躲,李谨手举长枪,对准他身子狠力一掷。 “噗呲!”长枪快速透穿他的身子,拾兀术一口鲜血喷出跪在地面。李谨勒马绕到他身边,抽回长枪头,取出腰间宝剑一挥斩下首级抓拿在手中。登时贱了一身血。狠力一夹马肚再次冲回战场。 “拾兀术首级在此!”他高高举着敌方上将头颅,冲到战中往剩余敌兵中心抛出人头。 更是将土国人的战心消灭。 “杀!”一声破天吼的怒叫,大雍兵乘胜追击,将敌方歼灭个干净。 末了,回头已经天亮。队伍开始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敌方的战马,兵器粮草自然归了李谨口袋。他翻身下马,斜眼瞧顿珠。那疯丫头坐在一角休息,手臂上几处刀口。 “虽然本王挺佩服你,但是你打坏了我的小小计划,害本王损失千名精英。” 顿珠原本因为他的兵马支援想抛下成见感谢一番。若不是他的兵马突然救援,这四千铁骑就全军覆没。 一时想到自己的铁骑只剩五百,感谢的话到了嘴便闭严了。狠力咬唇,挤出两颊上的酒窝,眉头微微向上蹙起,良久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紧握的拳头道。 “我的人几乎都死了。” 李谨坐在她身边,看向战场哼笑一声,“至少你还活着,四千铁骑你就想打他们一万粮草队伍?是你傻,还是以为你的四千铁骑战无不胜?” 顿珠咬咬牙瞪了他一眼,暗自低头,忽的留下两行清泪,“是我害了他们。”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女儿家家还是回去绣花吧!刀剑无眼,幸亏是伤在手臂若是脸上,嗤嗤!”在顿珠惊慌发愣下,已经抓过她的手臂。自衣服上撕下一条碎布,帮她捆绑好。 “你的脸色很苍白,在失血下去,别指望本王背你回去。”起身,往张彪等人走去。 -----北羌国主城、城池上----- “什么?那浑小子来了?”老王爷,一把抓起侦探兵的衣领,带着怒火。 侦查小兵被老王爷唬了一跳说,“小王爷领了一万兵马,从侧面去断截土国的粮草援兵了。” 卫荆大喜劝道:“王爷,小王爷真是来了一场及时雨,没了粮草瓦剌他们就算在凶猛,也没作战长久。没准真能因此,将他们逼退兵。” 北羌国大汗霍达尔带着伤,上前笑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初与小王爷再大雍的一场蹴鞠比试,在下也是心服口服,不若就让我领兵一万去接应。” 忠顺王蹙眉摇手狠心道:“大汗不必为犬子担心。眼下和瓦剌两国苦苦交战一月有余,这时万万不能抽派兵马出去,免遭突袭,守城要紧。耗下去他们就会退兵。” 王子腾因受伤严重些,也退回城池养伤。 可谓是苦战也,大雍十万兵马还剩四万,北羌国十万兵马还剩六万。 而瓦剌和土国的二十万兵马,却还剩余十五万。 下一次的苦战,便是十万对战十五万。 城下一片火海尸海,坚守一月。瓦剌和土国大军,又退至十里外,等待粮草。 突然收到消息,粮草再后方被劫突如其来的中原兵给拦截了。 瓦剌首领(帖真)和儿子(赤那)并土尔扈特首领(阿吉术)登时恼火。 一万精良军护送的粮草队伍,被全灭了?而且敌方同样只有一万人马? 不该啊,按照他们的数年观察,大雍这些中原人,根本没有那么勇猛。错非数字上的绝对碾压,是根本打不过草原上的他们。 瓦剌大汗的儿子,(赤那)抽刀起身愤恨道:“大汗,我领人马去追回粮草。” 第206章 杀疯中原男儿不退缩 收拾完残局,李谨抖开地图淡淡道:“此条路去主城需要多少日子?” “若是快速行军,七天左右。” 李谨大为震惊,那么短?看来离主城也不是很远。这还是带着大量兵马,若是一人一骑连夜回去,许是只两天就能到。 后有探子来禀,说是主城老王爷那边又交战起来。王子腾,卫荆等人都有受伤,老王爷领兵亲战数回合也是因为旧伤而被逼退回去。 李谨有些头疼,翻身上马发号施令:“全力往主城支援,驮着粮食浪费时间,全烧了。” 顿珠听闻有些可惜这些粮草幽幽道,“你别忘了,主城可是有至少十万以上瓦剌精锐。相隔也不过几天路,现在他们汇合的应该差不多了。听探子回禀,我们应该处于劣势,就算你的八千人马也不可能改变战局。现在赶回去,还不如绕到他们后方突袭。”顿珠微蹙眉提醒他。 李瑾眼中闪过一丝顾忌,嘿嘿道:“总之这是你们地盘,草原你比本王熟悉。绕到他们后边突袭一波,也能造成他们不少损失。” 所有人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顿珠拿过地图,指着北羌主城,和瓦剌军位子。思忖后道:“现在我们的位子,在下方侧面。从这里绕后,从瓦剌军后面发起进攻,在配合北羌和老王爷的人马,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李瑾点点头,“虽不是什么高策,倒也算一个小奇招,遇上也只能直接大干一场,不过本王劝你还是回主城去,这背后包抄的事就交给我们。”顿珠还想说什么,李瑾已经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给这丫头敲晕。 阿扎惊怒道:“你对我们郡主做了什么?” “带着你们郡主和五百骑兵回主城去安全一点。”将顿珠交给阿扎,等他们的人马走了,魏斌,张彪围过来问:“王爷,真不去主城和老王爷汇合?“ 李瑾悠悠道:“打仗吗,女人参合什么。去主城打和去后方打有什么区别?就要用狠办法,瓦剌人骑兵固然厉害,但我们陌刀队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有大宝贝,叫瓦剌他们闻风丧胆。”故作神秘笑道:“他们骑兵厉害,咱们就惊扰他们的战马。” 张彪惊呼一声,“王爷说用火铳吗?” “对了一半,我们带了多少火药。”李瑾稍微一提醒,张彪等人已经去检查装火药的箱子。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恍然大悟。可是又有一个疑问,这火药怎么使用?就用火铳制造声响,惊扰战马? 李瑾长吁一口气,“简易震天雷,本王就大概说下。将水壶和所有可以装火药的器皿都摆出来,将军中将士们手腕上的软护甲也取出来。 吩咐下去照着本王的做法来。这两天咱们就抓紧弄这玩意儿。”说完已经命人搬来火药箱子,将酒壶内装火药,抓了一把石子进去,放置一根导火线。再用布条缠紧。 在众人发呆神情下,李瑾拿出火折子点燃。一手提着布条一头,像丢铅球似的抛出去。 “砰!”一声巨响,惊吓的我方马儿扬蹄不安,众人也被唬了跳,这声音和威力可不是烟火能比。光是爆炸四处飞散的石子也能击穿人的身体。 李瑾也不需要多解释,让手下顺序跟着造,能有多少是多少。这种紧急情况下,也不可能准确量。只需要能爆炸能响就成。 就地扎营,将火铳需要的火药,全部拿来制造震天雷,有什么容器就用什么。 一直拖延两天时间,看着成果诸位将领面露喜色,显然对这种东西抱有些希望。只要能给敌方骑兵造成暂时混乱,也行。骑兵的马一乱后面也就跟着乱,况且这东西丢出去,人马俱翻。还能给瓦剌人造成一定心里阴影。 不管有多少成果,多一份战斗也是多一层把握,火铳队还留有能开几轮用的弹药。 夕阳缓缓落下,一望无际的草原荒漠上。李瑾总感觉这里的空气都带着血腥味儿,他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不一会儿几张栩栩如生仿佛早眼前的俏脸冲他微笑。 玉儿,宝钗,四春,平儿,凤姐......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脑子里想了无数遍,他疲惫的躺在地上吹着风。 “王爷,想王妃们了?”庞毅几人躺,咧嘴一笑。 “离开玉儿他们几个月了,是有些想。”李瑾双手枕在脑后,漫不经心看着天空,“到时候苦战你们几个可要给本王留着命。” 魏斌笑了笑,“死算什么,战死也比苟活好。”庞毅等人很是赞同,李瑾啐道:“狗屁,活着回去以后跟着本王享福。” 第二日一早,凉爽的夏风吹来,李瑾捏着拳头翻身上马:“出发” 要说这群骑兵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没想到拦截了粮草不过几日,这群狗杀才就派了队伍打算杀回来。在他的队伍刚刚行了一段路时,先探路的兄弟急匆匆飞奔下马禀报:“王爷,前方二十里外发现一波瓦剌军朝我们来。” “这群狗杀才,本王刚刚睡个好觉,他们就迫不及待送人头来了。”李瑾愤愤哼了声,“准备作战,将震天雷拿出来让他们尝尝味道。”于是队伍分为两队,分成两队继续前进。 先放一小队前面抛雷。 “轰隆”,“轰隆”,远远的无数黑点在风中凌乱,黑压压一片。地面震颤着,远处瓦剌军黑色旗帜如密密麻麻黑点越来越变大。 “瓦剌军来了!”庞毅红着眼睛一声大喝斥,持陌刀在手。李谨胸间热血刹那间就涌上来。 乘前几天的热血作战,这时候他的队伍这份热血翻腾还未消减,正是激抗时期。 瓦剌大军身穿动物制成的皮甲,外套铁盔。手持大弯刀,领头的瓦剌将军眼神带着狂傲,洋溢着兴奋。万匹战马奋力嘶鸣,疾驰在大地上,光是这气势壮观场面就和粮草军马不同。 震天响的马蹄声,的确让人胆战心惊。但是李谨的队伍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勇士,每人眼神里只有无畏。 李谨双目圆睁,紧紧握着长枪骑在马上,大声下令:“等前面兄弟掷雷声一响,给我杀!” 瓦剌小可汗赤那先前还觉得这群大雍兵可笑,居然派了千人不到的队伍先来应战。 于是更兴奋的直冲前往,就在距离这一千骑兵几百米远时。小可汗突然停下来大笑。 “你们将军是谁?就让一千人马拦阻我?本将可是伟大的瓦剌国小可汗,赤那!” 这群中原骑兵也停在远处不动,接着突然齐刷刷丢出用布裹的东西。 那小东西上面冒着火星子,只见大雍骑兵队伍丢完就调转马头开跑。 赤那小可汗也不在意,瓦剌人凶残绝不会退缩,就这些小东西就让他坐在马上笑了片刻。 “砰!砰!砰!”马脚下的震天雷突然炸开。炮弹带着散石,巨响直将最近的瓦剌战马炸的血肉横飞,数千名瓦剌兵还没反应过来就泯灭在火海中。 这些地雷炸开带着火花,出现“人传人”现象,烧的中间瓦剌人滚地惨叫。马儿惊的自己人,撞自己人,一顿混乱起来。 赤那立即拉稳不安的战马,愤怒大骂:“中原小人!”大喝道:“别怕,我们是草原勇士,不要怕!给我杀!”这些血肉激起了,瓦剌人的凶性,他们踩着战马和同伴的尸体,在次调整心态。 小看了这群人,既然很快就调整了作战状态,不管不顾身后被炸翻的同胞。 不过开局挺顺利,我方不费一兵一卒,干掉了敌方千人骑兵。 “杀!”李谨挺枪率先冲了出去,身后是八千精兵。 这瓦剌军叽里呱啦说着自己的语言,李谨也不示弱叫喊着:“杀!犯我中原着,杀无赦!” “给本王杀!”他长长怒吼一声,挺枪率先刺挑几个瓦剌军,血气冲天而起。 “杀!”众将士受他煽动,胸间热血瞬时点燃,无数叫喊冲破天际。勇猛的大雍精英护着李谨,便与赤那的精锐撕战一处。 瓦剌这群精锐果然不同,骑术精良刀法精湛,个个身高体大。大雍兵居然砍数刀,才能将他们砍翻。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这群瓦剌精锐见人就砍,直往颈项命害打。 而李谨的队伍也不是吃素的,虽不能一对一,倒是和这群强壮的瓦剌精锐打成平手。 这对于李谨来说可不是好事,就算打赢,恐怕也只会剩二三千人马。 陌刀队伍却是热血沸腾,发挥了陌刀的优势,庞毅骑马一刀下去人马惧碎,直把赤那看傻。眼睛不时往大雍人的武器打量,这种怪刀比他们的大弯刀长的多,更重。更能一击砍中马儿。 马儿一翻,骑兵就成了步兵,失去一半战斗力。双方激烈厮杀,瓦剌人不断折损。 张彪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挨了几刀怒喊:“砍马!” 李谨杀红了眼,挺着长枪狠刺敌人,人马一起穿。将手中长枪一掷,爆发出来的力度似串葫芦般,将四个瓦剌人穿在一起。另一只手拿着陌刀,重重一挥,将面前瓦剌战马直接去了头,横着一刀向上一挑。 竟将瓦剌人开膛破肚,分类两半,血肉撒了一地。着实将他周围的瓦剌人吓的不轻,下意识离开他进攻其他大雍精兵。 此时他已经杀的昏天暗地,不知多久,将陌刀用力杵在地上。耳边环绕着两军撕打声,他额头留着血,滑落眼眸。 分不清这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放眼四周,场地早已经没有踏脚之处,目光所扫之处全是站着的躺下的,抱在一起的尸体。 脚下全是血水渲染红了他的皂靴。 甚至有几个经常眼熟的大雍战士,杵着刀半跪在地上。瞪着他,没有动,就连死了也不愿倒下去。风使劲儿吹着,瓦剌人陡然一刀,将他头颅砍下来。 李谨牙都咬碎了,双眼布满血丝,仰天长啸:“要你们血债血偿!”如同封魔一般,持陌刀冲砍出去。 “保护王爷!” “王爷!” 庞毅、张彪、魏斌等人见他往瓦剌人最多的地方,也是赶紧咬牙跟上去保护他的后方。 却是此刻李谨已经杀疯,魏斌突然抓住他大喊:“王爷!” 而赤那带领的瓦剌精锐,也是头一次陷入苦战,甚至很多人已经出现害怕的心里。 李谨眼神冷酷的像天山的冰雪,张彪跟随王爷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凶狠的他。 恢复理智,几人背靠背行程保护圈。 “不要给瓦剌人任何机会,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杀光他们!活捉小可汗赤那!” 李谨首当其冲,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无数惨死的大雍兵在眼前倒下。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光他们,不能再死他的兵马了。 凭着自身不同的身体力量,和仇恨敌意,钻进瓦剌队伍就是一阵猛砍。打仗哪里还有时间花里胡哨耍招式,那是对付几人用的。 现在他面对的是几千瓦剌人,没有技法,只剩挥重刀乱砍。陌刀又重刀身又刀,只要挥到人,必定是一刀毙命。身边的瓦剌人就像骨牌一般,开始倒成一片,直让他砍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看的庞毅等人砸舌佩服不已! 而这种时候,魏斌虽然也是伤痕累累,却是忍不住笑道:“王爷疯了!”红着眼,举起陌刀忽地笑容不复在咬着嘴唇爆呵一声:“让我也疯起来!”于是魏斌一人一刀,杀进敌群,与李谨为伍。 魏斌喘着大气,他身体不像李谨这个穿越者有挂。早已经透支一大半,鲜血染满全身脸上带着笑意如几年前在武科时笑的那样阳光,“王爷,我们在比试一场?这次就看谁的人头最多?” “魏兄弟,还有我!”庞毅突然杀进来,这个粗犷汉子身上全是刀口。 “王爷庞叔,魏兄弟还有我!王爷和兄弟们的后备就交给我保护。”张彪笑了一声,三人如同又加满汽油般,卯足了劲冲砍上去。 把骁勇善战的瓦剌人和他们的小首领赤那,也忍不住惊骇不已。瓦剌人虽然强悍,但是李谨等人比他们更凶狠强悍。几乎都是一刀砍头,不给瓦剌人一丝挣扎机会。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众人浑浑噩噩,手臂早已经肿痛。除了挥刀,再也无法想别的事情!身体已经不支,本能却驱使着挥动大刀。一路所向披靡,身上战袍早成了红色,背鲜血泡湿,又干了数次。 这三人就像恶魔朝最后的,小可汗赤那杀来! 赤那这才感觉头皮发麻,一眼望去瓦剌军竟不知不觉只剩千人不到。 这是何种恐怖! . 第207章 枪下索拿小可汗 这一路拼杀,中间历险无数,数次便要被瓦剌人砍中要害。却是在紧要关头他快人一步斩杀其头颅,亦或是被坚定的魏斌几人护住。 大部队已经被消灭,小部分顽军还在抵抗。小可汗赤那眼望这几个疯将杀来,见着自己的精锐队伍几乎全军覆没,却再不敢贸进上前。 “够本了!狗杀才,岂叫我不妄此生。”魏斌双手还在发颤,溢不出满脸通红的兴奋,盔甲早已破烂不堪。手中的陌刀也是参差不齐卷了几处刃。他还是第一次打仗,传说中的瓦剌凶奴,竟然在他们面前显露出绝望眼神,无疑让这几个杀疯的人内心又高涨势气。 李谨身心疲惫,暗自咬牙。这他娘的才是一万瓦剌精锐,主城还有十万以上。 大局已定,大雍士兵雍他上前,步步逼退小可汗千人骑兵。李谨淡淡道:“将他们后路包围起来。”命人牵来马,重新取回长枪,枪头直指赤那,叫喊道:“本将与你决斗。” “王爷不可!”庞毅二目瞪圆,登时恢复力气似的,发急跑到他马坐下,红着眼劝阻:“王爷,您还是休息一会,何苦来冒险。”见他身上盔甲无完整之处,手臂背后也是刀口。 李谨摆手,露出稍显疲惫的笑道:“叫我方勇士看看,本将直取瓦剌小首领头颅,斩与马下。”心里想着,再给剩下的勇士涨一些势气。 张彪问:“不活抓了?” “自然活抓,到时候用他换取瓦剌退兵,若他不值得他老子换,再杀不迟。”握紧了长枪,再次朝对面小首领赤那叫板:“尔等手下败将,孤将给你一次机会,与孤决斗。让尔等败的不太颜面扫地。” 赤那被多次侮辱,本就是狂妄的性格,哪里吃的住。几番咬牙上马却被身边的将士拉扯住:“首领,别被中原人骗了,还是我等给首领杀出一条血路,先走为妙。” 见对面迟疑,他嘲笑道:“孤听说瓦剌可汗的儿子,骁勇善战,乃是瓦剌国的大勇士?不会是你吧?本王看不像哩,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乌龟王八?竟然冒充小首领。” “哈哈哈哈,瞧瞧他们散着头发活像个长毛龟。”庞毅、魏斌等人配合着。剩余大雍兵因为这场苦战的胜利,也都松了口气,围着看热闹大笑起来。 甚至有的士兵干脆坐在瓦剌人尸体上,踩着头颅嘲笑。直让对面赤那等人双眼喷火,小首领把旁人一推,翻身上马大刀一指回骂道:“贼狗攮,叫你猖狂,这便取你们中原软羊狗命。” 李谨剑眉倒竖,爆呵道:“汉人永不灭,倒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个。孤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中原男儿。” “驾!” 双方同时撒蹄持器冲来。 李谨纵马横枪,直取赤那。小可汗举刀来迎。两马相交,利器互拼。若不是消耗了体力,这力度岂是这般?既然如此,李谨每一枪刺出去都卯足了劲,丝毫不敢松懈。 那小首领也果不似虚摆,当真乃瓦剌国猛士,身形力量都是不俗。枪头每一次被大刀背挡将回去,都震的他手心发麻。 这厮,两军交战那么久,居然还剩着蛮力,果不是普通人。他心里叫奇,张彪等人拿起号角替他鼓舞。战士们扬刀纳威,这声声刺耳的中原话。让小可汗心里更加暴躁不安定,狠心要杀了这中原首将。 战二十回合,仍不分胜负。赤那也是暗暗称奇,见他枪法无半点儿渗漏。分明是个小将军,纵然不会超过二十,却是力大技绝。这般猛将,日后成长起来岂不是瓦剌人心刺。更加坚定要在此战中,取他首级,在杀出血路也不迟。 而面对武艺好的能与自己厮杀几十回合不败的人,还是头一次出现。无疑更让他有股,求之难得相杀恨晚的感觉。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赤那勒紧缰绳,两人调转马头准备再一次冲杀。 李谨将长枪对准他双眼,叫嚣道:“今日留下贼子狗头挂在我军大旗之上,叫你家可汗欣赏,趁早滚回草原,以免父子狗头团聚。” “中原软羊,你敢侮辱我父汗…拿命来。” 两人再次冲锋。 李谨见到他胁下空门大开,本来只须顺势一枪,即可制其死命,但手臂酸软,力不从心,这一枪却是歪了些被赤那挡回。枪刀相交,小首领因刚才一枪险刺心跳不已。惊怒交集之下,鼓起平生之力,大弯刀疾劈而来。 他用长枪快速一挡,瞬间折断。情急之下利用棍棒横扫,将小赤那杖下马。而对方也是张手狠抓他臂膀,两人一同跌落下马,各自滚落一边。 “王爷,接刀!”早有庞毅递来陌刀。 两人数回合拼斗,大弯刀哪里是陌刀对手。瓦剌人见状,张弓暗射,被张彪快一步先致命。 赤那体力不支,出现无数破绽,李谨用刀面狠力将他拍与地上。刀面一立,锋利大刀口就像狗头铡般,横在他脖子上。见瓦剌人二千骑兵已经冲上来救主。 李谨快速一脚踢在他脸上,直晕在地。 “速度解决!” 将赤那拖与我方军队,捆绑在马背上。瓦剌小首领被活捉生擒,更是让大雍剩余精锐热血再次翻腾起来。 大战之后,四面狼藉。李谨让剩余四千将士,把瓦剌战马能用的全部自备。 庞毅鼻子一酸,“咱们一万兄弟,两场下来只剩四千不到了。” 呼,这已经是大胜。李谨皱了皱眉头,“赶紧打扫战场,现场不是伤心的时间。迅速赶路,离开这里寻个地方休息整顿。让兄弟们好生睡一晚。”命人拖走瓦剌战马,到时候晚上只有吃马肉补充体力。 至于死去的战士,李谨叹了口气。这不是几个人,无法掩埋。几千人留在这里,只得将大雍旗子插了面,立在死去战士的中心。 “若是回去了,把死去的战士名字整理出来,好好安抚他们家。本王不会让他们白死。”这些战士最小的十七八,最大的四十多。是多少人的儿子,丈夫,父亲。有多少人日夜牵挂他们。 李谨没有眼泪,只剩愤恨心如刀绞。 为了不让大雍有朝一日被外族侵扰,此战必须胜利。才能给王府的姑娘一个安稳的家。 李谨长长吁了口气,翻身上马扬手道:“我们走!” 李谨两次大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到北羌国主城。甚至传到了大雍,报信的小兵日夜不停,将消息传回大雍朝。 很快大雍朝国报也在刊登捷战。这让原本主城陷入苦战,皇帝愁眉苦脸时看见希望。大雍京城一片欢腾,忠亲王的威名再一次传遍京城乃至于北羌。 而忠顺王和北羌国可汗,苦战下来死守北羌国城门。这场面比李谨那边惨烈多了,我方死伤七名大将。 瓦剌首领带着土国人马,撞城门进攻。 北羌国城池上,投石、火雨箭一波又一波,就这样反复。眼见就要守不住,瓦剌首领却突然停了下来,退回十里外。 “什么?小首领被抓了?”瓦剌可汗,震惊不已,他儿子的实力他岂不知?对方八千人马不但歼灭了赤那的一万精锐,连赤那也被俘虏,这消息简直是噩耗。土国人损失惨重,一时也吃不消。 北羌国城池上一片欢呼,“退兵了!瓦剌人退兵了!” 老王爷皱眉看着退回去的大军,不敢掉以轻心吩咐日夜察看。以防他们半夜突袭,“小心他们使诈。” 卫荆笑道,“生子莫若小王爷,定是小王爷生擒了他们小可汗。让瓦剌人急了,这才先退。” “王大人伤势如何?”老王爷随后担忧道:“恐怕我儿也没多少兵力了,却不知他还想干嘛?”心里真想抓住这混小子踢几脚,胡来!又忍不住心中骄傲,一万人马,灭了两波万人队伍,已经给他们缓解不少压力。否则,早被攻破城池。 眼下只剩四千人怎么办? 李谨也愣住了,一群人选了处隐秘地方扎营休息。而赤那被绑住,用黑布罩了头,堵住嘴。这张王牌不知道管不管用。 . 第208章 兵走险招 到了深夜,几人围在火堆边。都显得有些惆怅。四千兵马去和十几万瓦剌军对碰无疑就是送死。 兵走险招! 李谨用木棍将柴火捣弄,火焰燃烧的更是熊烈起来。长枪上的马腿肉烤的滋滋冒油。 嗤!这马肉也太难吃了,且对于体力消耗过大的他们来说。吃肉比干粮强了不知多少倍。 “王爷?咱们四千兵马去断瓦剌后背,多砍几个也值。”庞毅顺嘴咬下大块马肉,囫囵下咽。其余人也是狼吞虎咽,身后的将士们已经疲倦靠在一起小睡。 以天为棉,地为被。 李谨不答,双手烤着火。战甲褪去,由张彪为他上金疮药。半露着结实身材,他慢慢的挑起一根燃烧木柴沉吟道:“走险招了,我们三人换上瓦剌军衣服,乘着夜晚将看哨的放倒,鱼目混珠掺在里面,见机行动。”随即补充道:“庞毅,你换上本王的战甲,带着小首领回主城。让瓦剌人知道,咱们这股兵去和主城汇合,放松警惕。” 张彪等人不禁诧异:“这样做太危险,若是暴露王爷您……” 李谨坚毅道:“兵走险招,何以四千取十万军马?咱们三人不显眼,带了夜行衣没有?” 却说三人当晚丢下兵马,沿路一直追寻瓦剌大军。白天躲藏,夜晚继续行路。 这一望无垠的草原,想要躲藏可真是难。索性在眼能见的位子,发现瓦剌大军扎营帐篷。三人不敢贸然前进,趴在草地上连呼吸都很安静。 “现在怎么办?瓦剌大军把守那么严,根本无法近身就被射成筛子?”魏斌苦笑看着李谨,张彪也是连连摇头。 “现在挖泥土!”李谨开始用短匕在草地上刨了个坑,将泥土捧在手中。下一刻,竟就往自己脸上糊抹起来,直到他原本白皙的脸变成浑黑肮脏。 “看着本王做什么?还不照做。”李谨撇了两人一眼,继续道:“夜晚一点一点摸索过去,找处最近的帐篷。本王就不信人有三急,他们瓦剌人还多长个尿包憋尿。等出来人,在做掉换衣裳。”指着远处一颗大树,蹙眉悄声道。 “晚上乌黑伸手不见五指,瓦剌首领怎么也料不到,咱们三个人。就敢直闯大营。到时候晚上就在那颗树上猫着,乔装成无名小丁。” “几夜了?” 也不知道喂了多少日的蚊虫,魏斌已经受不住。这些瓦剌人,撒尿拉屎就不能走远一点?李谨在树上也有些腿发麻,三人交替着改变蹲躺姿势,尽量活动双手脚。以免血液不流通。 嘿!精彩,没想到到了晚上瓦剌还有随军的瓦剌女人取乐? “我呸!”直到看清,李谨等人才牙痒痒磨的通响。这些女子中除了瓦剌女人,居然还有中原女子? 估计是随自家男人走商时被掳走。期间张彪等人已经按耐不住,想下去撕碎瓦剌人,李谨按住两人手咬牙道:“别打草惊蛇,在人忍忍,等个幸运儿过来。” 随着时间流逝。 奔跑哭喊的声越来越近,借着瓦剌人火把的微光。树上的几人登时来了精神,只见一个浑身没处完衣衫的少妇往李谨这边跑,身后是几个打着火把,一脸****的瓦剌兵。 “快抓住她!” 这些瓦剌军很快扑倒在前逃跑的少妇,飞奔的身影陷入了无路可逃的境地。 几个瓦剌军,急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撕开她最后的避处。 “不要过来。”少妇含泪推搡,嘴角身上全是血。眼见这不识趣的中原女子打算咬舌自尽,瓦剌人狠狠打了几个巴掌,将破布塞入她口内。 突然树上跳下来三个身影,动作干净快速。将瓦剌四个偷荤的捂住嘴,脖子一抹放倒在地。 那地上女子惊慌不已,李谨连忙捂住她要叫的嘴,沉声道:“不要叫喊,我们是中原人。” 魏斌哼哼道:“这些瓦剌人,一刀杀死也太便宜了。”几人看向女子,这怎么处理?让她一个人跑?荒凉草原,才能跑多久?体力也支撑不住,回去就是等死。 那女子听到是中原人,狠了心瞪圆了眼睛咬牙道:“你们几个好心,给我个痛快吧,男人都死了,娃儿也死了,活着也没意思。” 李谨下不去手,可现在情况紧急不能耽搁太久。大任,和小情终究选择了大任。在张彪几人不忍偏头时,他将手中匕首丢在女人面前冷冷道。 “我不杀无辜女人,你自己来。” 没有多余情感,她很绝烈。 李谨几人赶忙脱下瓦剌人衣裳,替换上去。相互检查自己的脸,都是黑乎乎看不清,就像草原人一样又黑又红。 这才低着头回了瓦剌大军的帐篷。 回去时,倒是有惊无险。前来搭话的瓦剌小兵,笑呵呵朝他们使了个眼神。又拖着几个女子去了边上快活,李谨几人看哨。低眉顺眼,在边上察看敌情。 瓦剌十几万大军驻扎,没人仔细几个小兵。 “他们可汗再哪个帐篷?” 不知道,他们现在这种低级小兵身份,完全接触不到瓦剌大汗的帐篷。只能暂时小心翼翼做着看哨小兵。 且说瓦剌可汗,和土国可汗几番在营中商量,发生分歧。 土国可汗和瓦剌可汗对坐在席地上,中间放着羊皮。上面摆了羊肉,马奶酒。 土国可汗大饮一碗,随后有些不满道:“我们可是牺牲了不少将士,说好分吃北羌国。等壮大势力,在一起进攻中原。眼下北羌国就要攻破,你们瓦剌人居然想退兵。那我们土国人马岂不是白干一场。” 瓦剌可汗沉着脸,分析道:“眼下对我们不利,时间越久。攻城不下,对我们越不利。粮草也快用尽,到时候损失更大。” “那不行,你怕是为了你的鲁莽儿子!” 瓦剌可汗虽说有一丝为了儿子,却也因为局势实话实说。再次和气道:“老哥哥别生气,我儿子又不止一个,而是北羌国有大雍支援。这次大雍这群中原人,实在没想到比几年前观察的更勇猛。就算我们勉强攻破了北羌国,也是自伤。需要蓄养多年,才能与中原一战。” 土国可汗更是气的横眉,“你们瓦剌人真不靠谱,还说观察了几年。说中原都是软羊。如今骑虎难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整顿三日,再次攻城。”气愤愤,从军营中出来。 看来只有放弃赤那。 远处,李谨所在军帐外,三人充当巡逻四处查看,先是观察瓦剌两军粮草的地点。 又是摸清,土国可汗和瓦剌可汗首领的位子。 接下来又怎么办?又陷入了难题。 . 第209章 风暴起 没有了粮食,人心必然涣散,没有了草料,战马也不能奔跑。这个道理三人都懂,想要敌方退兵。活抓首领,难度肯定比烧粮草更难。 这后方粮草营就在三人眼皮底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不得直接冲过去一把火烧个干净。李谨低着头,陷入沉思。 烧了怎么跑?若是敌军粮草失火,肯定着急救粮,大乱阵脚。到时候场面混乱倒是可以暂时躲避,等瓦剌首领救下部分粮草呢? 必定会查为何失火,到时候他们三人跑便暴露身份。不跑也不过晚一点被清查出来。 第二个困难,守粮草的瓦剌和土国人可不是几个。而是坐在地上围了一圈,就算在凌晨三四点最疲惫最困的时候,也不好下手。 “王爷,这下可怎么下手?他们三日后就要再次攻城。”张彪靠在他身边小声嘀咕道。 李谨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粮草方向:“本王正在想。” 魏斌突然伸过头来,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模样拍着胸脯道:“让我去烧了粮食,在抢一匹马引来他们。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王爷你们在想法子趁乱跑。” 李谨立马回绝怒视他:“不行,你这样就是一死。” “我一人死能让他们退兵,荣焉!” “等着三日大军攻打主城,留守粮草的就少了,咱们就守在粮草这边。” 魏斌还是掘强道:“那守粮草的兵马肯定不多,到时候我来烧,在抢马跑!王爷你们就随大军去主城。” “别急,今晚再观察多久换班一次,守粮草的帐篷有多少人。怀里的震天雷可捂好了,到时候再送他们几个大宝贝。” 每人怀里的两个震天雷用布条缠着,藏在腹部看上去就像油肚子。 等到夜幕降临,瓦剌人最松懈时,三人打着幌子四处观察。粮草帐篷共有十余个,由于他们先前拦截一波。这里的粮草顶多还能维持瓦剌两军半月不到。 他们这半月若是攻打不下来,只能退兵。且说第三日,瓦剌大军整顿好再次像主城进攻,而他们三人借着闹肚子溜过了随军时机。等大部队走后,李谨等人在后方防守下来。 瓦剌一个粮草小兵头朝他招手,说着叽里呱啦的话。李谨直摇头,指着自己嘴巴发出:“啊啊”声音。 那小兵头子大笑几回,指着他道:“原来是个哑巴!你来这里站着,我去方便。”这些头子哪里是去方便,分明是进了女人帐篷快活。 张彪魏斌,依样画葫芦,学着他装聋作哑走到其他粮草帐篷前,替这些瓦剌军,土国兵倒酒按摩装作小弟模样。 瓦剌两国的精锐和主力全部往前线去了,粮草这里留下一千人不到。三人合计,等两方打起来,他们三人在分头行动先烧粮草。到时候主城那边,必定军心动摇。 却说北羌国这边,杀声一浪高过一浪。两方将军骑马举刀,站在前面身后是十万兵马。王子腾、卫荆、和其他几员大将,并北羌国将军各领一路兵马。 老王爷在最后面,敌方两名元帅也是充当指挥站在末尾。一声号角,两军再次冲锋起来。 身后热浪滚滚,一窝蜂的瓦剌人抬着破城木桩百米远开始冲刺。中途被城墙上的弓手射倒,又换新的人填充。 两军打的场面混乱,城强上的北羌兵不断乱杀冲上来的瓦剌人。这些瓦剌和土国人比较顽强,攻防战进入话热化。 而李谨的四千人马在和老王爷汇合后也加入了战斗。理由三轮火铳阵法,将冲锋的铁骑打出血淋淋的大洞,这些瓦剌人跟玩命一样向前冲。源源不断的铁骑,冲近了身。火铳队就不管作用,持了刀继续砍来。 这草原打仗就是一场两军屠杀。 王子腾急眼,大声下达命令道:“随本将冲!”没有一个迟疑,身后队伍跟着王子腾就是往前冲杀。 而敌方压倒性的军队如山倒来,气势更为惊人。这些瓦剌骑兵拿着皮盾,回马冲杀大雍和北羌国的步兵。 王子腾也不是三流之辈,发威拿刀十之八九都是一刀砍断敌方头颅。片刻功夫,他身边的瓦剌、土国人已经喉头喷血倒再地上蹬腿。 “王大人,身手不减当年!”卫荆在他身边,同样杀了个疯狂。只是两人都是已进中年四十多岁,在勇猛体力也会不支。 老王爷站在城墙上,身边有一小队盾手保护,庞毅报完李谨的去向,忍不住就要下去砍杀。却被老王爷叫喊住:“那小子三人去了敌方营地?” 庞毅抱拳跪地道:“王爷,小王爷决定,臣也拦不住。” 忠顺王点点头,这小子混进去干嘛?粮草!若说烧敌方粮草他早想过这个策略。却是因为大军驻守,带人马去很容易被察觉。若是带一大队人马突袭粮草,这边主城又担心。 他们三人太冒险了!却又有优势,不容易被察觉。只是老王爷想不通,如何混进去?若是能成,必定是这次战争的首功。 当下命人把瓦剌小首领推到城墙上,让瓦剌首领看。并命人叫喊:“若是退兵,达成协议!归还你们小可汗。” 瓦剌首领骑在马上,见城上的赤那更是不打一气来,朝城墙上的忠顺王恶狠狠道:“我们草原男儿不畏生死,既是我可汗的儿子,就应该为瓦剌做出牺牲。” 这群丫的,真没人性。 为了强攻和剩余不多的粮草早做打算,瓦剌和土国将精锐全部派在了前线准备一举拿下。 却不晓得,后营正在失火。 瓦剌大军、与土国一队人马开始攻城,进军的号角震得城墙上的土沙沙往下落,旌旗飞舞,遮天蔽日,喊杀声惊天动地。土国首领为了加快速度攻城,将数万计的弓箭,像落雨般往城墙上射。 同时架起数百架云梯,向城头上猛攻。北羌国皇帝霍达尔,与老王爷带着上千名,投石手、盾手不断砍杀爬上来的一波又一波敌军。雨点般的箭簇刷刷刷地直往城里飞。 有一支羽箭“嗖”地一声,射中老王爷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注。他只眉毛一挑咬牙命盾手形成保护罩高喊:“防守、等雨箭过了在杀!” 霍达尔一见,马上叫人为他包扎。 爬上云梯的敌人刚露头,便有北羌国士兵冲过去杀敌。只要有人露头,就叫人用槍猛戳,戳了一个,又爬上来一个..北羌国郡主也在墙头上。并把准备好的砖头、石块一起往下甩,直砸得瓦剌军头破血流,狠摔地面。 第210章 定风暴 却说李谨他们的法子很是粗暴,进入每个粮草帐篷拿着酒壶与敌人喝酒。悄无声息将一个帐篷的瓦剌人打晕,再粮食上倒烈酒。随即换下一个粮仓,由于已经临近下午。 这群瓦剌、土国人开始烧火做饭。期间进去查看粮草,见守仓的士兵趴在边上先是一惊,随后探鼻息发现活着。又闻这些人身上带着酒味,便以为醉酒大大咧咧又出去。 这样来回,很快一半粮食已经被动了手脚。三人不动声色汇合在一起,使眼色。 到时候没了粮草,主城那边瓦剌他们不退兵只有死战。而烧毁粮草,只要把消息让瓦剌人放到前线去,就能打击他们的军心。 而行动必须速战速决,因为瓦剌两军顶多打两天就会回来补充一次士兵体能。毕竟人是铁饭是钢,除非瓦剌军能一夜攻破北羌。 就在时间差不多期间,三人分头行动将火折子往粮仓里一掷。随着风和酒的助燃,粮仓帐篷登时立在火光中。 发现失火的瓦剌军登时急躁起来,各执扑火。而古代没有灭火器,在草原又没多余水源,只能人工。人群乱哄哄的去灭火,第一时间都是抢救粮草,哪里有时间想奸细什么的。 那火哪里一时救的灭,这边看着要灭了,另一头又烧起来。又赶着分人去另一头。而李谨三人也趁乱装作灭火的。 等大部分人围着粮仓,三人拿出震天雷往火势里狠力一抛。 “嘭!”的几声巨响,残肢横飞。数个粮仓被渣的粉碎,将这些瓦剌、土国人吓的登时清醒来。等人群反应,三人已经夺了刀剑又是一翻砍杀。 “别恋战,抢马跑!” 就算救下几个粮仓,损失一半,无疑他们也是成功了。抢了马,就往主城跑。 而主城这边,王子腾、卫荆却是占了下风。给围剿起来,早已经支撑不住命中数刀。远处突然的几声巨响,让瓦剌首领眼皮狂跳。 城墙上的老王爷,和城下拼死的北羌国霍达尔也是被声响暂时吸引。 “怎么了?” “首领,好像是我方粮草那边传来的声音。” “不好!撤走!”瓦剌首领第一时间就打算退兵。而土国可汗却是不理爆呵道:“回去也不管用了,已经要攻下来了,进城就会有很多粮食。” “在不撤走,我们就被困在这里了!”瓦剌首领再也稳不住。 而老王爷登时反应过来,即刻下命令亲自下场带队拦截:“别让他们撤退,击鼓!”一定是儿子那边搞了动静,若是让瓦剌这时候调转回去。他那儿子就插翅难飞。 老王爷传令剩余三万人马一齐追赶,号角长长拉响。擂鼓震天,让原本陷入败势的我方将士,又燃起了希望,见瓦剌、土国两军在急忙撤走。更是把这份底气咆哮出来,庞毅骑着马挥舞着军旗,黄红色的军旗好似飞扬的烈火。 两阵中万人呼喊,直杀的天旋地转。瓦剌、土国总共还剩七万人马,而大雍这边和北羌国只剩三万多。绕是这般弱势,却打出了多一倍的火焰来。 李谨三人驾马而逃,拿着大刀就是往赶上来的瓦剌人砍。守粮草的一二千人马,被扎堆炸伤的少说几百人。轻伤、重伤、死的也不知有多少。三人分开骑,大部分人都在救火、救伤员。少数人马追击出来,为了给李谨制造更多逃跑机会。 张彪、魏斌两人调转马儿先来了个回马枪。 李谨快马而驰,也不知多久,身后的追兵突然减少,他回头一望咬牙道:“你们俩一定要活着。” 粮草离前线并不是太远,跑了一段路已经能看见黑压压的两军大战。 看见大军时却首先大喊:“粮草被烧了!粮草被烧了!” 那些瓦剌人,首先没反应过来。听的懂中原话,一听这消息就乱了阵法首先自己用瓦剌话在人群里急喊:“粮草没了,粮草没了。”登时,军心一乱,瓦剌人慌乱起来。 等他冲过人群,才有人反应过来急忙道:“是奸细、是奸细、中原人。” 而前面自己大雍旗帜的兵马已经冲了过来,随着身后一阵箭雨。李谨只觉得背后一疼,身前登时无数盾牌将他护在中心。 “庞…庞毅!” “小王爷!快护送回去。” 老王爷追上瓦剌首领与他相隔几十米,叫停身后兵马道:“此战我们定个盟约如何?我们兵马不如你们,却也会死守,你们讨不到好处。” 瓦剌首领勒下战马转回马头,挥手也立即停止了大军。军心此时大乱几乎成了溃军。而土国人马更是不堪,没有一点纪律可言,大多数开始逃散,被土国首领一刀砍下马。 “先放了我儿!” “不行,明日我们两方首领单独在此中心面谈,兵马在一边。以君子之心大谈言和?皆时在送还你们小可汗。” 土国首领气的脸铁青,并行瓦剌首领对老王爷问:“若是谈和也可以,北羌国必须归我们管。” “你们说什么?就算只剩一兵一卒也绝不会降与你们。”霍达尔瞪的眼睛血红。 瓦剌首领冷静下来道:“明日我们君子之盟,两军再次首领面谈。兵马不动!” 双方约好,这才退了兵马。路上,土国首领很是气恼,几番追问为何不一举拿下。 瓦剌首领也是骑着马,闷声道:“军心大乱,大雍和北羌国因为我们粮草的事,长了气焰。一团溃军,对他们显然不利,若是被困这里,有去无回明日在看谈判条件,无粮草熬不过几日。” 李谨醒来时,躺在床上。入眼的是一张五官绝美的姑娘,他微弱睁开眼睛下意识想喊:“玉儿、宝钗什么的。”那张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不是顿珠还是哪个。 于是出口的话,便成了,“又是你…”随后撑起身子,背后传来疼痛,龇牙咧嘴笑道:“我还没死,果然命大。”背后命中的两箭,都不在要害。 顿珠瞪了他一眼,“你想死,阎王也不收。”拆下他背上的缠布,换上新的药,除了箭伤,那宽阔的背还有新旧深浅不一的刀伤。不禁觉得这小流氓其实也算的少年英雄,良配。 李谨突然想到什么,焦急就要下地,“张彪、魏斌~我的两个手下呢!” 忠顺王突然推开门,见他起身已经将他按下嗔责道:“先不记你小子的功劳,给我老实躺下。” “我的手下!”情急之下,扯的伤口生疼。 第211章 草原之盟 “他们回来了,伤的比你重,留着一口命!张彪断了一臂。北羌国大夫正在医治,你们三个真是初生毛犊不怕死。”老王爷坐在他身边,见儿子今年才不过十七。已经经历两场大战,还未关键一战立了功。他这鲁莽性格,也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伤养好就给我回中原去!”老王爷猛咳几声,嘴角带着血。李谨担心道:“父王,上次的旧伤…” “还死不了!”再次用眼光让他闭口修养。又谈了明日草原之盟的事。 却说李谨在养伤,第二日城外却是另一番景象。城外尸横遍野,就在这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下。城下中间却摆了个四方长桌,瓦剌可汗、土国可汗、忠顺王以及北羌国可汗对席而坐。 桌面摆着四碗酒,谁也没有先喝第一口。现场气氛可谓是紧张又动魄。两面人手的兵马不敢松懈的张弓对准对方首领心脏。 若是谁敢耍小心思,大不了两方人马都将对方可汗当箭靶射。瓦剌可汗先开口道:“烧毁我军粮草两次的,那位小将是谁?” 忠顺王冷笑道:“本王犬子。”并有得意之色。瓦剌两国可汗虽恨得牙痒痒,却开口赞美道:“果然是少年英雄。” “此次怎么算和谈?”而土国可汗却是关心这一点。 此时的双方,比的不仅仅是军队阵容,更是心理、意志与决心。面对威逼利诱的忠顺王,瓦剌首领再三斟酌。 而土国可汗也是担心,原本计划的是拿下北羌国,灭掉中原这个同盟。哪成想战况成了这般,并不顺利也是苦战。若是伤亡太多就算胜利,也没多少兵马回去。到时候,若是自己的兄弟反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倒不如留下兵力,回去坐稳自己的位子蓄兵几年等兵马强了在打北羌国便是。 而瓦剌可汗也是藏着奸,和谈不过是双方暂时缓兵之计。修养几年,兵力足了再来讨伐便是。他们不是汉人,没有那么多规矩遵守。草原人遵守的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套说话。 而和谈退兵对于大雍无疑是最好的。这次战役,已经让忠顺王见识到了李谨带出来的新军队,在这次战争中带来的成效。还有兵器,若是回去全部编制,发展起来。将来就算瓦剌卷土重来,中原也可一战,现在大家都需要歇养几年,养养羽翼。 李谨在庞毅的搀扶下已经能起身走动。一时担心张彪和魏斌,不管自己的伤口就去探望。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熟悉的话唠声滔滔不绝,他心里几番感怀。 “魏斌!”抬眼看去,一身的白布缠裹,那面颊伤口也被缠个完整,只露出两个眼睛打转和一张嘴发牢骚。 魏斌一听他的声音,急急抹了眼珠裂开嘴大笑。却比哭还难看着要起身行礼,“王爷,知道你逃回去我这使命也算完成,老天保佑。只是张彪他失去一臂。” “躺下说话,私下里咱们是兄弟。”这缠的跟木乃伊似的,李谨又看向旁边还在昏迷的张彪,心里就是有些扯疼起来。轻脚走到张彪身边,伸手去探。 左臂已经是空荡,笑着在他身边道:“你跟随我多年,这次回去先给本王结婚去,好歹留个种。”眼角已经开始泛红起来。又把四国和谈的事跟他们简单一谈。 “是吗?这群狗肏的愿意退兵?”魏斌脸上兴奋的难以掩盖,纵然面部都是纱带,那高兴的神情透过眼神传递出来。 “对。”李谨没有意想中的狂喜,只是淡淡回复他。眼神飘渺着,和谈不过都是大家的缓兵之计。瓦剌七万兵马死拼,是随便能和这边三万多兵马一战的。问题在于瓦剌两国首领不敢赌。 因为粮草不足。 赌输了,马儿没粮草吃回不去。士兵没有口粮,中途就能饿死一半。打赢的话,估计也没多少兵马,这次战役并没他们想象中的顺利完美,消耗太多瓦剌人。 “此战我们虽然还处于下风,但是粮草一事,给两军造成很大的阴影。他们的士兵抗不了多久,就会不战而败。若是我方三万将士拼死顽抗,那瓦剌、土国就要饿着肚子与我们交手。” 魏斌一边伤口扯的生疼,一面强笑道:“这次打的他们怕是有了阴影,还不乖乖回草原养个七八十年。和谈,定要好好敲诈他们一笔,也不枉费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 李谨的脸颊抽搐了下,“虽说和谈,目前情况还是人家占上风。多半是北羌国让利,咱们也要跟着贴一些。若没得一点好处,瓦剌怎肯退兵。” 气氛登时沉默,不知多久李谨叹口气劝道:“你们两人好生休息,张彪若是醒了,命人通知我。我的出城看看,老王爷他们谈判如何。” 草原的风吹打在脸颊,冰冷刺骨直透心间。四国在城外酒桌上,从早谈判到了晚上僵持不下。双方的弓箭手,抬着弓箭举了一天不敢松懈。 李谨突然提缰纵马,急忙冲出城门。在庞毅护身下,闯进了原本沉闷的谈判桌。 “父王!” 一声父王,将瓦剌可汗,与土国可汗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便是打乱他们阵脚的,忠顺王之子? 这么年轻? 他刚进来忠顺王便笑出声来,“好!好!身子骨果然硬朗,一天便能下床了?” “李兄弟~”北羌国可汗起身想邀他坐下,完全把瓦剌可汗当成透明。 “可汗,万万不可折煞本王,他一个刚及冠的少年,怎和与一国之君兄弟相称?”忠顺王客气的回绝,北羌国可汗霍达尔本不在意,执意敬酒道:“我也是爱蹴鞠之人,多年前与令郎一次比试,就心生佩服。如今又见了他少年英雄的气概,如何不服。便是认兄弟也不亏了我。” 这下土国可汗不高兴了直拍的桌子一震,“现在是谈你们如何赔偿我们。而不是这些婆婆妈妈认兄弟的事。” 李谨坐了下来哈哈大笑,“此话不对。炸毁你们粮草、炸伤你们瓦剌人的武器可晓得?若是非的一战,小王可以立马让北羌国造这武器,到时候可不是和谈。” 两人面色一僵,瓦剌首领冷笑道:“不过是子虚乌有,故作玄虚。我们七万人马,随时踏破北羌。” 李谨心里大概有了判断,这两国心里都发虚着。 他只得无奈点点头,叹息一声:“看来,瓦剌首领,和土国首领胜券在握?那请回吧……” “李兄…”霍达尔有些急了,好不同意有了和谈机会,这是干嘛? 忠顺王冷眼看着自家儿子,这等两国大事,应该不会拿来儿戏。便放足了心交给他,拍桌定案道:“我们中原这边,就由本王小儿代表。毕竟本王早把爵位传了他。”一副看戏模样。 瓦剌两国,被呛的不知如何回答。这小混蛋自信又硬气的态度,更是让瓦剌首领打了退堂鼓。这草原战士,都快成了草原孤军。昨夜守粮草的瓦剌兵,就告诉他。几百人瞬间被一阵巨响爆炸的肢体横飞。 再加上儿子出事时,也发生了同样的爆炸,这就不是巧合了。难道中原真的藏有秘密武器? 土国可汗诧异满脸,急声道:“此事你们北羌,和中原一个每年给我们进贡战马,一个提供大米和精盐,铁器。” 瓦剌首领也反应过来,瞪眼摆出威风道:“归还我儿,北羌每年给我们瓦剌进贡战马,中原提供精盐、布匹、面粮。” 忠顺王拍桌怒道:“此事绝无可能。” 李谨很是镇定笑道,“两位可汗,是不是搞错了?咱们中原和北羌还没战败,你们胜利了吗?既然没有,凭什么只你们谈条件?这是和谈,不是败兵约。” 让他一提醒,瓦剌首领和土国首领岂会不知。不过是装傻充愣,想讨便宜回去。 忠顺王站出来调和,举起酒杯同三位首领各饮三杯笑道:“我们中原是礼仪之邦,你来我往。不若划分三界,我们中原提供精盐,布匹、粮食,你们瓦剌、土国提供我们战马以此交换。”中原缺的就是战马,想要编制更多骑兵这是万万少不得。 中原和北羌国结盟,有姻亲关系。但提供的战马远远不够。 而草原国目前独大的瓦剌和土国,缺的是盐和粮食。牛羊马匹倒是最常见。但战马…瓦剌和土国犹豫了。 此时李谨抛出大杀器,让庞毅拿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瓦罐放在桌上。先是看了一眼,两国首领随即笑道:“两位首领不如出来一观?” 土国首领笑道:“一个破瓦罐,有什么好观看?” 忠顺王扯了扯他衣角,不禁蹙眉道:“这是做什么?” “父王不必急。”起身提着酒壶,邀请两国首领道:“出来一观便知。” 庞毅将土罐摆放的很远,轻松吹染火折子,点燃瓦罐上的布条。然后就开始跑,李谨提醒老王爷,霍达尔笑道:“父王捂住耳朵。” “嘭!” 将周围土,炸了个大坑。 土国和瓦剌首领耳朵一鸣,僵持好半天,这东西丢到军队中,还不炸开花?若是成千上万个? “可汗,我们进去谈?”李谨退让一边邀请发懵的众人。 忠顺王拉住他有些微怒:“这就是你的那利器?难道你想…”北羌国可汗可是一愣,大觉不妥道:“小王爷兄弟,这种东西给他们,岂不是大患。” 李谨淡淡一笑,拉住两人悄声道:“父王和可汗放心,此物不过是小王一时简单做出来的粗糙物件儿,给他们无妨。回去我就改良更好的,过几年他们拿着这土鳖来,咱们有更好的。” 谈判之事,且因中原加入了震天雷方法而谈妥。土国和瓦剌每年给大雍进贡战马做条件。中原给两国只提供丝绸、大米,开通瓦剌与土国的贸易通道,他们可来中原购买盐。 而北羌国作为主事国,则需要为瓦剌两国提供更多牛羊,北羌国女子。 事后,北羌国作为中原附属国称臣,愿意世代与中原交好。四国约定在位期间互不侵犯。 在北羌国养伤一月后,蔚蓝天空下,草原奔驰着几匹骏马。 李谨扬鞭疾驰,追赶着风享受草原芳香,时不时回头笑道:“魏斌、你太慢了。张彪你这一只手骑马可小心了。” 身后的魏斌追赶上,露出憨笑扬言道:“王爷这次赛马我觉不输你。” “王爷少看不起人,就算没了一只手,我张彪依旧是堂堂男儿骑马算得什么,拉弓射箭也难不住我。” 魏斌大笑,“你是用脚拉箭,还是用嘴含箭?这等神技,我倒要见识。” 远远的边际,只见一百马,坐上少女身穿乳白色皮毛短甲。高马尾束着一条鹅黄丝巾,腰系宝剑。眉眼英气照人,朝他奔跑来。 这半牧民装扮,半中原的少女除了顿珠还能有谁。 “吁!”李谨勒停马,身子前倾朝她打量笑道:“你这病好了?”一时张彪,魏斌也赶了上来哄笑。 顿珠一下子脸红了起来,神情十分敏捷,她右手拿着一张洗白的布条。缠了个死结,又掷给李谨,说话声音很低,但听起来很清楚响亮。 “还你的衣角。”脸上红光依旧,双眸中又羞又恼瞪着他。 李谨拿在手中细瞧,这不是当初替她缠刀伤,从袖子撕下来的碎布? 混不在意放入怀里道:“这等东西,丢了就成。何必洗了还给我,难不成还让本王缝个补丁上去?” 顿珠气急,模样很是可爱。 “你不要就还我来。” 李谨慢慢牵着马,经过她身边附耳笑道:“这本就是我的,我为何还你去?嗤~你可不要贪念本王美色,本王家里一堆娘子,可腾不出位子。”大笑一声,勒马逃跑。 “你!!” 魏斌跟上前,笑道:“郡主,您来晚了,若真的看上我们王爷?可没位儿,若是愿意当个小妾…哈哈哈。”驾马追了上去,张彪只是对着郡主傻笑两声,拱手道:“张某佩服郡主的,但男欢女爱之事,爱莫能助。” 等几个男人跑了一大半,不见郡主追上来,他才放慢了马步。牵着缰绳悠哉,欣赏草原落日景色。 魏斌笑道:“王爷何不一块收了?” 李谨拧头啐道:“这婆娘任性,本王……嗤!你小子也想来打趣我?” “咱们比一比,谁先骑回北羌国?”李谨大喝一声,三匹骏马上的男儿,奋力拼搏将天边云彩抛之脑后。 第212章 妙玉之劫 在北羌国修养两个月,回中原途中很不幸卫荆和王子腾因伤势过重有些支撑不住。 且不说这些,回到中土第一时间进宫面圣。李谨启明陛下,编制新军。将震天雷加强配方、图纸献给大雍朝。对于四国和谈详细,留给了老王爷交代。 出了皇宫已近黄昏,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见姐妹。而在临近西门时,一道白影孤独而清冷,他不禁摇头。 妙玉、心性高洁。若是离开王府庇佑,恐怕她最后结局不太好?救都救了一半,若是香消玉殒。总感觉有点浪费自己先前的好心。 先跟上去看看? 他悄声跟在身后,却不想还有一群人也悄声跟在身后。真真是狼到一块去了。 而这群人看似边疆因为瓦剌攻打,在北羌国经商逃难回来。实则在他眼里就是别有所图。逃难的人,一身破烂,唯独鞋子好无缺。李谨甚至观察到这群人手掌里的茧子,不像劳作或经商。更像是常年练武。 妙语见此回转身子,“诸位施主,请留步。今日施粮已经结束,庙上不留男客。” “这位师傅,我等暂无牺牲之所,能否在山下搭棚子?” “我家原也是佛门信徒,师傅既然乃佛门弟子。岂有不顾我等性命,我等财务都被瓦剌抢劫,也无住所。” 面对几十个“难民”妙语有些岔岔不满。说白了她愿意施粮救济,但不愿意和这群“脏”男人接触和说话。 高冷的眼睛撇了众人一眼,她身边的丫鬟叉腰驱赶众人:“嗳!你们就在这山脚下,不得多走一步。” 小丫头语音刚落,众人纷纷响应。时不时几个贼眉鼠眼的往山上打量,这京城大门晚上十点就宵禁。倒是不急,等大门一闭,他们在上山也不迟。 而就在妙玉和丫鬟走上青台阶时,李谨箭步冲了上去拉住她。妙语眉毛一拧,正想呵斥陡然间回头发现来人却是李谨。微张的樱唇,变成微微低头:“王爷回京了。” “本王不是让你住在王府?何故要回西门外的尼姑庵?”跟随着妙玉上了山。 山下的汉子咬牙切齿:“这臭娘们,还说不让上去。为何那小白脸公子就上的去。” “大哥,不急晚上上去杀了小白脸,让这小娘子尝尝咱们养的好大龟。她就知道小白脸和糙汉子,谁更好了。” 妙玉头也不回,突然停住向他施了一礼:“施主我乃出家人,还是住在山上清净。” 李谨嬉皮笑脸道:“你是不是觉得王府莺莺燕燕,一个人孤孤单单,吃味?” 妙玉闻言,紧了紧身子。脸上飞红一片偏头瞪他一眼:“施主对出家人说话尊重一些,积积德。” 李谨满不在意,跟在她身后:“小王这就是在积德。”嗤,山下那群人也是图谋不轨,与其让一群糙汉子“糟蹋”何不让本王一人糟蹋? 禽兽啊? 对,本王一向是禽兽。 这山上居住的屋子和几年前比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看来这妮子早就回来一段日子。 将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李谨不请自来坐在大厅。眼神四处瞟,口内无赖道:“你怎么不将体己茶倒来与本王品品。” 须臾,小丫鬟去煮茶。妙玉坐在软垫上念经,时在不禁他叨叨念忍不住道:“王爷还不下山,王妃们在府里等着。眼见天就黑了,留在这里诸多不便,扰人清白。” 李谨手一挥,大马金刀坐在那调侃道:“端的平欺神仙,赛过嫦娥。”见她玉纤纤葱枝手儿合十,一捻捻杨柳腰儿端坐,心里想难怪让匪徒惦记。 妙玉哪有心思念佛,一点红从耳边起,须臾紫涨了面皮。长长的睫毛微颤撑开一双眉目狠狠瞪他。那一双积年招花惹草,惯觑风情的贼眼瞧的她越发臊燥起来。 “你今晚若不跟本王走…” 话未完,妙玉已经起身回了内屋。 这小娘匹,李谨起身来到山门口朝山下望。这个时候下山,恐怕这群贼子就冲喊上来了。留着自己大伤刚愈,不宜再战多人。 于是自己一人绕到尼姑庵四处找出口,后山这里连下山的路都没有。 嗤,死胡同啊?这妙玉选的好尼姑庵,活路都不给自己留。 咦,不过下面好像有湖,李谨小心翼翼往后山边缘试探性跨了几步。伸长脑袋一看,那湖倒宽敞,大概量下高度莫约十多米,不超过二十米。 跳下去?李谨有点心嘘嘘。 “不知王爷打算多久下山?”当即妙玉再次走了出来,见他在山后。不禁蹙眉,似有想起诸多画面,小脸红扑扑的。 李谨淡淡一笑,“你想我今儿走,还是明儿走,还是永远不走?” 这明显的臊话,让妙玉为之一振。虽然对他这种性子早有些习惯,不知为何还是忍不住心里狂跳。 到底自己是讨厌他,还是不讨厌?心里这句话,藏在妙玉心口不知多少年了。 “王爷还是不要为难我一个出家人,飘风戏月这般言语,辱没了清净之地。…” 见她齿冷唇寒,李谨越发有征服欲,几步上前拉住她柔荑笑道:“本王当你活菩萨一样欣赏。” 妙玉惊的挣脱,羞恼爬满了素净高冷的俏脸,再次转身离去。妙玉面红耳赤,李谨只是轻飘飘在她身后喊:“本王妻妾位子足,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随后去找妙玉的丫鬟,严肃道:“今晚不太平,本王只能护着你家小姐。带两个人难免有心无力,且你家小姐这牛性子不听劝。只怕今晚本王要舍命牡丹花下死。你且快去后山找处隐蔽地方躲起来。”在小丫鬟耳边说了山下情况。 小丫头一急,眼泪巴巴往下不要钱似的掉,“王爷那怎么办?我害怕。” 李谨摊手笑道,“本王怎么知道,要不是“色迷心窍”。担心你家小家,本王就应该先回去搬救兵。这不是,色字头上一把刀,本王一时忘了。现在已经上了你们小姐的破船,这时候下去报信,恐怕会被他们察觉。” 李谨认真补充道:“本王,十几万瓦剌军都不怕。会被几十个毛贼吓破胆岂不是笑话。只是我大伤未愈,没有十足把握,你且自己逃命去躲躲。若是躲过第二天,他们就散了,若是你福大命大就去王府找亲卫来后山下面寻我们。” 那后山下面也不知道有没有通路,若是没有援兵来。岂不是困在下面当“野人”生活? 小丫头大哭,“王爷,你要护住我们小姐,她很命苦的。” “嗤,吃的用的比贵族小姐还奢侈,命苦啥?你家小姐就是太高傲了,早跟了爷哪有这些事。这是她的命劫。” “命劫?” “少废话,逃命去吧。”李谨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八九点了。距离宵禁还有一个小时候,到时候京城大门一闭,外面发生什么。京城里也不会有什么响动。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213章 水下美人 “妙玉小娘子~”等丫鬟逃命,他这才又去敲了妙玉的闺房。 门内传来妙玉冷冷的声音,“还请王爷,速速离去。” 本王会惯着你? 李谨一脚踢开门,妙玉脸色煞白起身往后退,警惕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王爷做什么?” 李谨却轻笑起来。 这一声轻笑声音不大,模样表情也并不猥琐。但在妙玉眼中,侮辱性却很强,她紧紧护住身子,怒目而视。 “王爷想对出家人做什么?”心里想着他对王妃,园子里的姑娘昔日情愫,也不像这般急色的人。为何偏偏对自己这般无礼? “做什么?自然是救你出苦海。” 妙玉嗔责道:“贫尼没有苦难需要王爷救。”自己出家才能救自己,若不是自救她这样才情人貌的女子又何须出家过清苦日子。 妙玉岂知,自己早动凡心。 李谨用戏谑眼光看向她,嘴里却是认真道:“你可知山下那群人,根本就不是难民,若是本王没猜错。应该是城外的匪徒,错非本王舍命上山来救你,今晚你的下场自己想想会是如何?纵然你是高洁金玉质,最终也是陷淖泥中。” 妙玉吓的面无人色,身子一软倒再床沿边,自己又错怪他了? “本王这是第几次救你了?怎么还不芳心所许。” 李谨的话,让她脸上火辣辣的烧。 “多谢王爷相救,我本是苦命人,妙玉感激不尽。王爷还是自己逃命去吧。”心灰意冷,的模样让李谨抬头,随上前拉起她用力往自己怀里撞。 “啊!”来不及说话,李谨已经在她樱唇上一吻,快速放开笑道:“本王劳心劳力,从来不吃亏。” 秒玉身子酥了一半,明明懊恼生气,身子却没挣扎。 “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温柔乡等回了王府再说。”拉着妙玉往后山走。 而此时山下的匪徒骚动着开始,摸边往山上走。两人刚走到边,就被上来的土匪逮个正经。 “杀死这个小白脸!”贼人头子一声叫喊,怀中小匕首向他刺来。李谨面色一遍,随便将妙玉推到一边抽出配剑一刀砍掉第一个匪人脑袋。 “啊!”妙玉惊吓一声,跌坐在地。 这群贼人哪里知道,这小白脸居然那么萌,三五两下就砍倒他们数个兄弟。 当下命人停手,挡住出路道:“我等只劫财,和要小美人。可以放你一人下山。” 李谨冷笑几声,将妙玉挡在身后厉喝一声:“瞎了你们狗眼这小美人,本公子早看上了岂会养的水灵灵,白手送人。” “往后山跑等我!”李谨朝妙玉吼了声,她精神恍惚看了几眼他,六神无主而逃。土匪眼睛冒着火星子,见美人往后山跑倒不在意。 他们早些日子就打探好了,后山根本没有出路只要将眼前小白脸杀掉就好了。 “杀!别让这小子活命!” 这匪徒有二三十个,李谨砍倒七八个,身上更愈合的箭伤和刀伤扯的他生疼。连动作和身手,也有些迟钝起来。 土匪头子大喜,“这小子似乎有伤,往他右臂攻。” 李谨呲牙,暗骂一句。好在他有做预防,踢开几人往后山一处柴房跑。 土匪头子大笑不止:“这小子不知道后山乃死路?”众人也不急,看着他跑了一段路笑道:“追上去。” 将柴火几十堆,顷刻间全部推在经过后山的小道口,一把火点燃。 熊熊烈火,爆燃开将周围小屋子全部牵连起来。这堆火,烧完起码需要一个时辰之久。土匪头子冲过来,登时刹住脚,被热滚滚的浓烟和热火逼退,恨恨道:“小子,你这是断绝自己的后路呢?好,咱们也不急,等这大火燃尽在杀你。” 缓兵之计而已,拖延时间好带着妙玉跳湖。 李谨一路跑到后山,见妙玉跌坐在地。瞧见来人是他,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多说话,抱着妙玉严肃道:“暂时封住他们的来路,眼下只有跳下去。这群匪人,不至于为了女人,连命也不要,甘愿困在深潭下边。我们只需要等到天亮,王府的人就会来寻我。” 眼见如此,妙玉焦急道:“王爷,我不会水性。”两行情泪落了下来,她是不甘自己命运的。又羡慕那些大家族小姐,此刻向是认命般推开李谨。 “王爷自己走吧…若是贼人来,我便是碰死在这,也不会被人侮辱。” “啰嗦!”李谨将她紧紧抱住,一瞬间妙玉觉得自己身子腾空起来。她侧目一看,自己竟然被他抱着跳了起来。她满是惊恐,忍不住一声尖叫,双手死死抱住李谨腰身。 “咚!” 不过几秒让她惊恐时间,瞬间两人如炸弹一样,在湖中落下。 嗤,这高度和冲击,让李谨的伤口甭开,瞬间疼得他几度晕乎。 而这个时代,女人哪会水?两人落入深低,他倒会憋气放松往上游。但是带着妙玉,就……… 这女人在陆地娇滴滴,下了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水里跟八爪鱼似的乱扑腾,小腿蹬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眼见这妮子越蹬越没力气,不断呛水。李谨拼命往她那处游走,妙玉头上发巾一散,长长乌黑的秀发漂在水中。水田衣在水里不知不觉挣开腰带。露出里面一抹雪白肚兜,没了腰带捆绑,这衣服像是奔放野马般困不住,往外散开。 湖里清晰可见,妙玉几次睁眼,看见李谨朝他游来张开小嘴想要呼喊。 一张口,又猛灌几口湖水只得拿双手捂住樱桃小口。又见已经衣服岔开,急忙遮住胸前。 这时候了,遮什么? 李谨快速游过去,在水下手舞足蹈,比划着让她不要开口,放松下来。自己拉着她往上游,而这妮子见他来了抱着她露了大半的身子,更是急忙扭了扭身子。 气的李谨想张口骂,结果一开口“咕噜噜”自己反灌了湖水,呛的难受。 妙玉满脸惊恐害怕之色,越是学着李谨蹬腿往上,越是朝下落。怎么也蹬不上去,李谨来抱她,又推开。 这小娘皮,谁有心思水下调戏? 李谨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满是刀伤,结实上半身。将外套裹在她身上 妙玉感觉自己身子安全了,这才没有胡乱蹬腿。感受到李谨炙热的胸膛,忽然贴在她胸口。托着她细腰往上游,妙玉身心一热,紧闭双眼。泪水与湖水混在一起,咬牙抱住他。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214章 不如就作新婚 妙玉刚露出水面,已经毫无力气倒在边上喘气。李谨却感觉全身传来刺痛,原本愈合的伤口,裂开一半,鲜血刹那间涌出,将碧蓝的湖面染红。 妙玉呼吸了一会空气,这才抬头看向他,只见他露出的上半身满是鲜血不禁飞扑过来急切关心道:“王爷,你快上来。”刚刚接触到他的身子,不由得退了回去,内心复杂交错起来。 “呼,是打仗时受的伤,这会子裂开了,用布缠住较大的伤口就行。”看了看自己,只剩裤子。于是笑了笑看向妙玉,“你将本王衣服撕碎一部分给我。” 妙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全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将玲珑段儿的身材,更加凸显出来。又见他满身是伤,咬牙道:“还请王爷转过身子。” “本王与你多次肌肤之亲,还在乎这个?今晚回去就收你入房,不如就给了吧?” 直到妙玉咬着唇,欲哭可怜的模样。李谨才转了身子,双手撑在腿上,露出宽阔的背来嘴里道:“本王手也够不到后面,不如你顺便帮我包扎了吧?” 深潭下面一片空寂,只有几只惊起的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过。安静的空气中,他似乎听见妙玉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近。温热的柔荑,轻轻触碰到他的背,另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谨张开手,让妙玉更方便包扎,后背故意往后一靠。身后软绵绵的物件儿,在他背部挪动直叫人心儿也软了,那话儿却坚挺了。 他享受着那尖尖点物儿,轻轻擦过身子的舒服感问道:“你原叫什么名字?” 妙玉感觉到他的搞鬼,念在他伤势也就退了身子道:“王爷问这做什么?” 李谨,说道:“本王要纳你入房,难道还叫你法号?”妙玉却把头又别转着,羞恼道:“我…我又没同意。” 李谨故作玄虚,“姓我?” “你这人贫嘴贫舌,欺负我一个出家人。”妙玉见势抽泣起来,李谨已经转了身子抱住她笑道:“本王知道,你这佛是念不下去的。何必在乎世人眼光?在本王这里,本王就是王法,王府就是你的归宿。” 妙玉一时心动,好阵感动。困扰自己多年的疑团,在这一刻相拥间得到了解释。 自己不是讨厌他,而是芳心早许。作为大家族的女子,妙玉还是强守着底线,与他只温存了一会便推开李谨羞怯道:“我只要一方庙就行。” 李谨呲牙一笑,“王府里的栊翠庵你住惯了,也习惯。就住那里也一样,只是以后不可在穿尼姑衣服。就当为本王念念佛当个兴趣就行。” 妙玉听得此言,便把脸通红了,一面低着头道:“嗯~”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李谨故意道:“本王没听见。” 妙玉却把头抬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耳朵又不聋。” 刚才的娇羞怎么没了? 李谨喜道:“既然你是本王的人,现在告诉本王你的姓名?” 妙玉又斜瞅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姓陆,家中父亲原是高官。后因废太子一事告老归田。又因我出生时,身子不好。送去庙中修行,那时我也不过七八岁,父母去世便成了孤人。” 李谨回忆起来,不经感叹叫出来,“你爹是废太子的老师?前太子太傅?难怪你连贾府这样的勋贵人家也瞧不上,用的餐具又都是珍品。”随即笑道,“不过废太子事,已过多年。你父亲因为自动罢官,陛下也不追究。以后你就用真名也行。” 妙玉一面低着头弄裙儿,又一回咬樱红口儿,道:“王爷不嫌弃我?” “本王若嫌弃,也不会多次救你了?”拉着她的手,好一番吐苦水心心念着,费了多大力气才搞定岂会不吃? 两人“谈情说爱”,倒忘了目前处境。李谨倒不担心,匪人又不会跟着跳下来,只需要等待救兵就行。而且现在是九月份,也不算寒冷。不过穿着湿衣服,难免感冒。说话间,就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这会子他可是光着膀子。 “我瞧见那有个山洞,且随本王去里面避避,生堆火来烤衣服。” 妙玉点点头,抱紧身子跟随他。李谨一路拾柴火,一会说话替她消除紧张感:“没有火折子,好在本王会钻木取火。”妙玉听得一头雾水,李谨在问:“好娘子,你名儿叫什么?” 她脸色一红,“红玉。”随后补充道:“王爷还是唤我妙玉好些。” 李谨一愣,一会子有个林红玉,现在又多个陆红玉,于是笑道:“也是,嫁人也可以修行的,法号留着吧~私下里本王就叫你红玉如何?” 两人行至一处山洞中,将柴火点燃,他直接蹬了鞋袜放在边上烘烤。由于妙玉放不开,只能坐近一些,合着衣裳烤火。 期间又是一片寂静下来。 别说,这妙玉一时小鸟依人模样,他倒不自在起来。 “你倒不如把本王衣裳铺在地儿面烤,你这般穿着两层湿衣裳,又怎么烤的快?若是伤寒,反而让人心疼。” 妙玉不接话,只一面羞怯难当,双腿紧紧拢在一起。火光照的她脸儿红润润。 李谨故作坐了过去,紧紧挨着她肩膀,触碰瞬间。感觉到妙玉身子微微颤抖着,将她身上披着的外衫取了下来,铺在被柴火烤的滚烫地面。 弯身埋头下去,眼神刚好看见她一对洁白绣鞋。直将一双手捧了他的鞋子,强行脱下来放在边儿烤。 妙玉只套着一双罗袜,十根玉趾娇羞抓在一起,微微弯曲着。妙玉蹙眉挪了挪脚,休让他细瞧了去。 李谨不由分说,双臂抱向她,一径压倒在旁边铺好的衣服上。按住妙玉双手,喘着气儿笑道:“回去,也是入了本王屋。好人儿,不如今儿先洞房新婚。” 却说妙玉被突如其来的“饿狼”一扑,脑子里一片空白。慌的扯住裙子,红着脸偏了头,只得说声:“王爷这样于理不合,我…我当真恼了的。”身子早酥软的使不上力气,奈何怎么也推不开。 有道是: 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第215章 多了你一个 却说耕耘一番两人恩情似漆,心意如胶。 妙玉更是羞怯难当,一面抓了衣裳就套。不觉也都烘烤干爽,李谨站起身子看着洞外,到了十一点京城禁卫军没来。 反而是武卫司的兄弟先搜查上来,将绳索从高处抛下。 “王爷,绑好了兄弟们拉你上来。” 他回身先把妙玉拉在前面,喜逐欢容道:“你别怕,回了王府,我自会跟玉儿她们说。你也别羞,有什么事儿本王在前面挡着。”将绳索绑牢,教她双手抓稳。 上到地面,从武卫司那要了匹马。带着妙玉,一路回了王府。王府没人担心他那么晚回来? 那是,男人在外一般没人过问。 “爷你怎么那么晚回来?娘娘们听说你回京,今儿全都在大殿等了你一天。就连宝琴姑娘和邢姑娘也来做客了。”晴雯现在仪门口接了他,在看旁边羞怯的妙玉,忍不住朝她笑道:“妙玉师傅怎么跟王爷一块回来了?” 李谨揉着脑袋,“你这叽叽喳喳的,就不能安静点。去命人把妙玉的栊翠庵整理好,换置新的用具。” 等晴雯云飞也跑了,他才凑到妙玉耳边道:“你西门外的东西都烧了,缺什么告诉本王。” 妙玉羞羞怯怯点头,末了说:“重要的东西早搬到王府,山上那些不过是金银俗物。” 此时李谨带着妙玉,迈进大殿。熟悉的面孔,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 李谨坐在上首位子,黛玉坐在他旁边。宝钗元春坐在左手边,右边是大着七八月身子的平儿、可卿抱着清儿。王熙凤拉着巧姐儿,晴雯、紫娟几个丫鬟侍立在他身后。 湘云、迎春、探春、惜春四个未出嫁的姑娘坐在后边。在她们身边依次坐着邢岫烟、宝琴。 妙玉却再最边儿上不显眼的地方坐着,显得不自在。 黛玉靠着他,挽着他胳膊似多年未见般,眼儿也红了。 “哥哥这一去,七八个月了。可曾吃的好,睡得好?我给你的荷包,可有天天戴着。受伤没了?” 而黛玉问的话,也是宝钗、平儿、元春她们想要问的。一双双美丽的眼睛,全盯着他。 李谨笑道:“我知道姑娘们都想问,本王就一次概括吧。妹妹,姐姐们送的东西,全是本王的幸运符,要不是多亏带着他们,这次打仗也就没那么幸运呢。宝琴妹妹,和岫烟妹妹也来了,那就多住些日子。” 黛玉翻着白眼,啐道:“少胡说八道,可不许你拿打仗关乎性命的事来打趣。” 宝钗笑了笑,朝身后的香菱吩咐道:“爷回来,想必饿了。去备菜,沏壶滚茶来。” 李谨清了清嗓子,“宝钗怎么知道爷饿了?没白疼你,都成我肚子里的小虫儿了。” 一时想到妙玉,湘云起身走到他身边拷问:“哥哥怎么和妙玉师傅一块回来了?大晚上的,你们撞一块拉?妙玉师傅不是一个月前说搬去西门外了。” 众人看向妙玉。 妙玉脸红,原本犀利的小嘴儿。这时倒成了塞茄子般,堵了满口,便不好意思看众人。 李谨笑道:“云妹妹…你这一次问那么多,可是难为她了。这个其实……”他抓了抓脸,总不该说在山上发生的惊险事让她们担心吧?又不该说,惊险的事刚过,就在山洞里野、合吧? 人家大姑娘还要不要脸了? 大男人,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他起身来到妙玉身边,将她拉起来,妙玉几次挣脱,扭不过他。只的由他牵着来到黛玉身边。 妙玉的性格,怎会让男人触碰? 宝钗用团扇挡住口鼻,心里已猜想一二。探春是个机灵的,同样王熙凤这些有心人自然瞧出了里面的小秘密。 “紫鹃,去倒三杯茶来。” “哥哥?”黛玉望着他,忍不住上手拧他一把,李谨赔笑道:“好妹妹…多一个不多。” 不多时,紫鹃笑着把第一杯茶递给妙玉。妙玉低着头,将茶捧在手上就要跪下。黛玉连忙扶住她笑道:“好姐姐,大家都在王府,素日里都已姐妹相称惯了的,你若这样我可不受。” 李谨抱住黛玉,拿眼神撇妙玉。早有抱琴拿来软垫放在地面,她便跪下去将茶捧起,软糯糯羞答答道:“王妃请喝茶。” “好玉儿,人家给你敬茶,你快接了吧…不然茶凉了。” 黛玉嗔笑着,白了他一眼接过茶抿了一口扶起妙玉。这才拧着李谨的耳朵笑道:“是茶凉了还是哥哥担心妙玉姐姐腿跪麻了?” “都有,都有。”他讪讪笑了几回,姐妹们对他这花心大萝卜,摇头苦笑倒也见惯了,不过笑着说几回。 于是他又牵着妙玉,来到宝钗和元春身边,再次敬茶。 “快起来吧,王爷他若欺负你,便叫玉儿妹妹给你撑腰。”元春也扶她起来。 到了宝钗,却是最让妙玉轻松的。 “既是王爷喜欢,爷该早日给个正经名分才好,女儿家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就入了我们家门。”宝钗拿杏眼瞪了李谨一眼。 而宝钗的这句话,也是妙玉想要的。虽说身子给了,却总不能直接就是他家人,总该有个正经身份住着才妥当。 妙玉俏脸已经涨的通红,黛玉反手抓了他一只耳,狠狠拧了几下。 “哥哥可不能委屈了妙玉姐姐。” “不会,不会。有玉儿妹妹和宝钗妹妹为她撑腰做主,本王怎敢放肆?” 宝琴笑道:“姐夫又多了个贤内助,不如今儿晚就成亲我看最好。” 李谨清咳一声遮掩尴尬,“这…这也太急促了些?” 平儿道:“王府里,新婚用的一应俱全。”挺着大肚子,看上去圆润了不少。 李谨却叫晴雯,“去让人把栊翠庵张灯结彩,布置一番。本王今晚就在那歇了。”一面让人把妙玉带过去,王熙凤、李纨、秦可卿自然去帮忙。 姑娘们也都去为妙玉穿衣打扮。 因是纳妾,倒不似正妃、侧妃那样繁琐。只在婚房喝交杯酒,揭了盖头也就算完事。 等屋子里的姑娘都离开,只剩一些大丫鬟。黛玉、宝钗、元春、一正二侧的王妃们才上来,一人一只手轻轻拧着他。 “爷就说,还差多少个?今儿倒不如一起办了?”黛玉打趣道。 宝钗笑道,“我看~咱们王府里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早在爷的计划中呢。” 李谨狡辩道,“好宝钗,这可是冤枉了,本王只是想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这外面多乱,多少坏人?就算本王放心她们孤身在外,玉儿,你们难道放心?” 元春笑道,“我们才不信爷的鬼话。” 黛玉哼哼道,“若不是早早儿,知道哥哥是什么人,菩萨也能气死。好东西,都让哥哥糟蹋了。” 李谨笑道:“既然是好东西,自然只有本王有资格相拥。”一把抱住三个美人在怀,一人香了一口。 “好妹妹们,咱们一家子谁也不能缺。” 黛玉一把推开他,“就多了你一个,你快离了我们,咱们姐妹在一起就好哩。” 这其中快乐,不必多说。 第216章 是个稀奇事 “王爷薛大爷来请。” 却说收了妙玉之后,李谨并非只顾她一人,而是雨露均沾。王妃们都有所照顾,秋日的午后带着凉爽快意。 薛宝钗醒来,搴帷下榻,看看案上金表,脸上红晕还未消退。也不叫丫鬟,亲自替他穿衣埋怨道:“王爷大中午也没个正经。”嘴上羞恼,心里却是满满情愫。 哈!这也不能怪他白日宣淫。只是路过宝钗殿外瞧见里面风情种种,小李谨就作怪起来。 “薛兄弟找本王定是有事。”伸了一个懒腰。 薛宝钗笑道:“我这哥哥能有什么事,王爷若是有心。不如早替我找个称心如意又能持家的好嫂嫂回来。”幽怨看了他一眼,自家哥哥没准带着王爷去胡闹。 宝钗猜的的确不差,薛蟠就是来找他吃酒看洋美人去的。 “啊…本王会留意的。” 宝钗抿嘴儿一笑,“不去看看玉儿再走?” 李谨转身在她玉颊上反复香了口,捧着这张“玉环”脸笑道:“前儿都在玉儿房里,她身子还弱。哪经得住本王龙精猛虎折腾。膀子都给我拧疼了,还是宝钗经得住。” “哎哟!”李谨另一只手臂酸疼起来,宝钗已经给他留下一串小红花,满面羞红。 李谨一面拍手示意香菱进来替宝钗洗漱,一面坐在床沿边儿将双腿搭在宝钗大腿上。秀美的芊芊玉手,给他套上鞋袜。 香菱一脸娇羞进来,傻愣愣站在一边低头。 “又不是没见过,爷也给你开导了不下数次,怎么想新婚小妇人般?”他笑着一指香菱,这呆姑娘刹那间一抹红晕从耳根子烧到玉颈。 宝钗不觉笑道,“这丫头就连看诗词都能自我陶醉,越发痴傻。” 李谨道:“本王努力点,将来让陛下开个女科举?没准咱们家里,又是状元,又是探花榜眼。”看了看宝钗和香菱补充道:“这状元只怕不够分哩。” 末了宝钗叮咛道:“哥哥还是老样子不改,王爷少跟他们吃酒。也不多劝劝他,反跟着一起胡闹。倒是蝌儿明白事理,将薛家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李谨拉起宝钗的手,满眼柔情,“都是一家人,本王还不会照顾他吗?你放心,若他步入歧途,本王提前将他拉回来,揍的他清醒。” 这边宝钗犹未说完,正想说几句少吃酒的贴心话,李谨不安分的大手在她后身一捏坏笑道:“爷出去了,有什么话儿,晚上咱们榻上说。” 宝钗不觉红了脸,嗔道:“不跟你胡说了,赶紧走罢。” 出了殿外,来顺牵马来。这小子自从跟了他,如今已经掌管王府里的低等小厮。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头目。 “薛大爷在仪门处等王爷。” 李谨翻身上马,挥退来顺。等到了王府门口,才见薛蟠一身华丽,搭配的十分花里胡哨,粉面含春的。腰间挂着粉红汗巾子,耳边别了一朵大红花朝他招手。 “你寻本王何事?”看着这货,李谨就是头疼,这家伙如今仪仗着王舅身份,在贵族圈子里吃的很开。 “王爷你同我是什么关系,有好的我自然第一个想到您。飘香院最近来了一批,茜香国女郎。嗤嗤,个个肤白长腿,高鼻碧眼,只看一眼我就酥了。”薛蟠表情开始荡漾起来,很自觉替李谨牵着马往外走。 “看个洋婆子就酥了?没出息。”李谨表示嗤之以鼻,不过去看看也不错。 见王爷并不拒绝,大大松了一口气笑道:“王爷,回去可别和我妹子说。” “你当本王傻?”心想说了也没事,宝钗的性子…不过玉儿若是知道,自己可就少不得伤痕累累。还是隐藏的好,虽说宝钗不会说,但这妮子惯会引用典故。 “兄弟”两人有会于心,相视而笑。随着男人本色的笑声消失在京城街道。两人已然来到了所谓的飘香院门口。 “哎哟,好俊俏的公子爷。”飘香院门口,一位搔首弄姿的老娘一眼相中李谨。反而落了身边的薛蟠,尽管薛蟠穿的跟狗豪似的,还是惨败了颜值。 “哼!”他不满的叉腰瞪了那老娘一眼,这半徐老娘一愣,浓香手巾在他面上拂过“咯咯咯”笑了起来忙赔不是。 “这不是我们王舅老爷,我这老婆子沙子迷了眼。” 李谨斜眼瞅了眼他,嘀咕道:好小子,都打着王舅身份逍遥了,不用小霸王称号了? 不时片刻,就是一大堆姑娘将两人拥护进场。后世这种场所他早见怪不怪,且说这里的装潢的确与其他青楼不同。 多半是异域风格,比较偏欧美风一些。想来这里的主打特色,就是洋婆子了。眼见里面人潮汹涌,富商、公子、公侯小爷们人人依红偎翠,一片莺声燕语。很快将他嘀咕的声音,淹没在浪声中细不可闻。 “王……”薛蟠刚脱口一个字,李谨打断他道:“出门在外,叫公子爷就行。”虽说京城许多达官贵人,对他面孔已经牢记于心。但偌大个京城,也不是随便一些豪绅,官二代有幸见他一面。 “去,给爷找处离台子最近,有舒适的雅间。”薛蟠抽出一张黄纸钞,塞进龟奴手里。 豪华的二楼雅间,开窗就能看见大厅里的戏台。两边无遮挡物,视线十分清晰。 要说京中达官贵人不少,想要这样的好位子,薛蟠这王舅身份的确便利好使。 须臾,老徐娘领着几个丰腴体态,粉妆打扮的美人进来。薛蟠一边搂着美人“胡言乱语”,一边上下其手,不断和李谨搭话。 “虽说不是洋妞,倒也可以开胃。” “原来洋婆子也需要特点?”李谨砸舌,这洋婆子那么吃香?什么时候我大中原的,“洋大人”也放低了身子,愿意干起这行来了? 薛蟠附耳笑道,“公子爷不知,茜香国女多男少,我看定是他们那男人不中用。女王才送这些洋婆子,远度海洋来,借子回去。” “好家伙!”李谨瞪大了双眼,诧异道:“薛蟠,这消息你也知道?倒是个稀奇事。” 第217章 本王谈正经生意 “便是这才算的天堂,哪像我家里让人闷的慌。一对比,家里些个丫鬟也就上不得台面。”薛蟠看的嗤嗤有味,回头和他一笑。两人一并喝酒谈笑,薛蟠这小子是该娶个媳妇管着了。而薛姨妈也为了他的婚事,烦恼了好段日子。 不然宝钗也不会在他面前提上一句。 在饮几杯,薛蟠却是不敢在于他对饮,双手连摇,笑了起来。“公子爷,我不喝了。一会儿得留着把力气干活儿呢,公子爷一会子不尝试下?这可是千金买一夜。” 面对一群妓子,李瑾是不愿意交粮的。 “薛蟠你真行,花千金就为了洋婆子一夜。我可没兴趣,晚儿回去,还要给宝钗存货。”薛蟠从他打趣的话里听了个明白,一想到今儿王爷晚上宠爱自家妹妹。便也不勉强,笑呵呵将周围女子拉了过去,一嘴一嘴的喂酒。 “来来来,都伺候你薛大学。这位爷你们就不要打眼色了。” 酒过多巡,薛蟠已经大醉。将酒壶拿在手中,仰头直灌酒,喝的一身一嘴儿都是酒菜也不顾抹去。 李瑾便问他生意如何?那薛蟠之前还能装模作样三天两头去看,后来因为妹妹嫁去王府,又有薛蝌照顾,又打回了原形。只见他摇晃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往台下跳舞的洋婆子看,一面模糊道:“生意好着呢,我那兄弟家里原本就是走海运,如今那香皂,琉璃,丝绸全都运到茜香国去了。” 李瑾点点头,薛蝌倒是知道,这些物品卖茜香国定是货不应求。 这些女儿家用的,在女儿国能不热销? 薛蟠话音一顿,痴痴道;‘若是我买个洋婆子回去何如?” 李瑾一拍掌,打在桌面哼哼道:“玩玩就成了,少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大爷倒不想管你,只是你是宝钗哥哥,你的面子可是带着本....本公子的光辉。”薛蟠被这一拍,酒清醒不少,连忙点头赔不是。 “我就说笑,说笑。” “你不会今日只是来让我看洋婆子吧?” “啊?”薛蟠脑子一转,猛拍脑门惭愧道;“公子爷不知道,这飘香院就是洋婆子开的。说是想跟咱们谈生意,又不跟我说,非要生意的主家人。这才请了公子爷来详谈。” “你不早说。”李瑾牙痒痒,恨不得敲打一顿,见话到了正题也就不追究,反问他:“什么时候?” 薛蟠立即起身,招呼一个小厮来交耳几句,不时便有人领着李瑾去了三楼一处避静雅间。一进屋子,早有一洋人坐在那,见他来便起身相邀坐下。桌面上摆着肥鹅烧鸭,熟肉鲜鱼,细巧果子。等坐了一边,才打眼去看这女子。 莫约二十多岁,云鬟叠翠,粉面生春,一身中原服饰。只看身子,还以为是丰腴熟妇,抬头一瞧面。偏是黄头发,蓝眼睛,点点雀斑。 说实话,这款不是他的菜。 这洋婆起身行个礼,一面给他斟酒笑道:“难得一见忠亲王,不曾想是这样年轻英俊。” “你中原话不错,叫什么名儿。” 洋婆道:“王爷是问中原名字,还是原名。“ 李瑾道:“就中原名儿吧,洋名本王记不住。” 她低头笑道,“王爷那么聪明,怎会记不住一个名,便叫我爱儿。” 李瑾与她对面坐下,屋子里就两人。也就直话直说,不兜兜转转问:“你想跟本王谈什么生意,寻常事也用不着找本王拿主意?说吧,能有多大买卖。本王想,你也不是单纯的青楼老板。” 爱儿拍了拍手掌,发出清脆掌声,忍不住赞叹道:“王爷果然聪明,小女乃是茜香国女王身边的女官,此次下来却是想和王爷谈香皂,琉璃,丝绸之类的事。这一年年等着那点货,根本不够用。我们女王决定,自己派船下来,从王爷这里拿成本价。至于另一件事,爱儿一会再说。”又给李瑾斟满了酒。 李瑾琢磨半响,一口饮了酒蹙眉道:“只怕你们女王不但想自己国家用,也想贩卖给她附近的小国吧?” 爱儿惊讶看着她,不等她张口李瑾笑了笑,“不过这法子蠢了些,若是我还不如.......” “不如什么?”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而这一举动让爱儿自己暴露了,茜香国女王的确是有这样打算。 李瑾拿起酒杯摇了摇,眼睛盯着酒水道:“还请姑娘先说第二件事。”将酒杯推到她面前冷冷道:“若是想借着美色,让本王酔了胡口答应也没用,本王想什么时候反悔不过一句话。现在还请姑娘你自喝三杯。” 爱儿谢道:“王爷,我量浅,吃不得。” 李瑾拿起筷子,夹了菜说道:“那这事没法谈了。” 这些洋人又不似中原女儿小态,只凭他说了几句,也就自喝了三杯。十分豪爽放下杯子,用帕子点了点嘴角,面泛微红。 看来这洋妞真不会喝中原的白酒。 李瑾拍手笑道,“爽快,这才像谈生意的样子。” 爱儿微红着脸道:“第二件事,便是我们与周边几次对抗下来,男儿不足。” 李瑾诧异想着,这薛蟠消息还真不假,咂嘴道:“所以你们国王,派你们来中原开青楼?借子??”如荒诞之事,貌似小岛国也干过。 “每次送一批来,有了的遣送回去,送第二批来。一来也是看着你们中原人的智慧,二来也打算做生意,也就干脆都在同一个国家实行省了脚力。” 李瑾连连称奇,你们女王真他娘是个人才。 “合作不是不可以,只是本王要的好处不止金银。”笑着打量她。爱儿登时微微变色,眉毛轻轻高挑。 “只要你们同意,我的法子比你们自己组船队来进货更节省。”那洋酒几杯白酒下肚,已显春色,以为这王爷看上她个美色,竟直接脱了衣裳,露出光洁身子来。 “你这是做什么?” 爱儿见他不为所动,反而起了娇怒。以为自己不够漂亮,遭他嫌弃,便把脸气的紫红,一面低头道:“你们男人,不为女色动?” 李瑾斜了她一眼,“本王好色,也不随便吃~~我可是来谈正经生意。” 第218章 姑娘难道姓潘 “请姑娘穿好衣裳。”李瑾很是有君子风度。 而这洋妞似非要证明自己的魅力,登时就妩媚着坐他身边,端了酒杯将个熟透身子往他怀里撞,故意将酒洒了出去。 “让王爷见笑了,爱儿酒量薄浅,这便替你擦干。”拿着帕子,在他身下楷磨。李瑾一面抓住她手,一面喊道:“这个可不好顽,莫乱动手,弄的本王下面发痒。” 那洋婆听了,“咯咯咯”笑起来,“王爷说,越楷越痒,我还越痒越楷呢。” 李瑾忍俊不禁,一面将她拉入怀里坐下道:“你这美人计不行,若是本王吃霸王餐又如何?”爱儿掩嘴笑了几声,“那便当借王爷的根儿回去也一样。” 好个开放娘们儿。 她半真半假的道:“王爷,小女醉了,眼也花身也软。”于是故意东倒西歪在他怀里窜个不停。李瑾哪里碍的住这娘们儿慢火熬油。这洋妞托着酒杯,含在口中,照他唇就送了过去。末了红着脸在学中原人道个福,“王爷小女子是认真和你谈生意,你说的法子是什么?” 李瑾一面用手在她身上称量,果然丰富,指缝一夹。她便酥了起来,于是笑道:“姑娘你自重一点。” 嗤! 爱儿拿帕子虚晃打了他一下,嗔道:“明明是王爷不自重。”退了身子两人并肩叠股,交杯换盏。吃的酒浓时。 他才慢悠悠道:“何必组船队来,本王在你们茜香国建立几个工厂直接生产不就得了。不过修厂的银子你们出,工人秘方我派人去,本王只拿人工费,制造费。这样不但省了你们脚力,我这派去的工人,也算常驻。” 爱儿点点头,此法果然省力,还能一举两得。 她听的明白,因问:“王爷这是同意了?” 李瑾摇摇头,“本王说了,不止这点福利。我大可跟其他国家这样做生意,你们茜香国凭甚可以打败其他国家,拿下这肥肉?本王这法子不但满足你们自供,还能外销。” “王爷请说,若是爱儿能做主,便依了你?” 李谨起身走到窗户口思索起来,大雍编制新军需要打量铁器。而铁对于每个国家都是重器。回转了身子道:“你们茜香国每年向我们进贡铁料。这生意我便同意了。” “这怎么行!”爱儿登时不乐意起身,“这我可做不了主,需要问我们女王。” “你们大可赚了银子,在同周边买去?最好铁器,其他物本王也不需要。” 爱儿犹豫半天,斩钉截铁道:“铁是不行的,连我们也不多。” “你们茜香国周边海盗盛行,屡屡在海疆犯事。明里是海盗船,其实都有贵族富户在后庇护,别以为本王不知道。”李谨有些生气,一拍桌面补充道。 “这些年我国去你们那通商,损失多少?这回不该你们出血了?” 爱儿笑道:“王爷去北羌国打仗怕是不知道,今不似以往。我国皇子已成年,早欲和中原结亲。我们女王已经派使者与你们天子商议,嫁公主过去。” 听她这样一说,李谨登时觉得不舒服起来。 “放屁!”李谨厉斥一声,“北羌国都是公主嫁来我们中原结亲,凭什么我们嫁公主过去。要结亲,把你们公主嫁来。” 爱儿一改妩媚神态,微怒站起身子,高挺物儿顺势一抖道:“王爷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们贵族与海盗勾结?” “我国每次派去商船,都是保本生意,一部分都让你们劫持。你们又怕劫持太狠,中原不与你们来往。屡屡都是把握着分寸这不是计划好了的?若没有你们女王默许,为何不见你们剿灭?”李谨起身就往大门走,“啪”的一声拉开门。 “想和我们做生意,先把海疆整干净了!” 下了二楼,踢开薛蟠的雅间。将这大头吓了个激灵,忙推开身上的女子前来问:“我的爷,生的什么火?” “没事,本王有急事先回去了!”也不等薛蟠,翻身上马回了王府。 茜香国派使者和大雍帝谈结亲? 他骑着马慢慢走在京中,心不在焉。想来探春已经在自己王府,贾府也早没了。总不该这也会牵扯到她身上去了吧,忽的只听见,“哎哟”一声。 抬头一见,这女子有着花柳之姿,肌肤胜雪。一身金灿灿,带着桂花发簪。 这女子因忽被这马儿一撞,直跌倒扑面,不禁骂道:”驴牛射出来的贼亡八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撞你姑奶奶。” 有脾气,李谨一愣。 这女子身边三五个打手,将他围了下来,一人恭扶她起来:“姑娘没事吧?”这女子杨手就是一巴掌,呼的那小厮原地打转。叉腰来到李谨马前,张口就要骂。只与他一照面,登时微张的嘴闭的严实,眼神往他身上,和面上瞧。 李谨也似好笑,几个软脚虾仆人就想拦住他?偏不急不恼,看好戏。 “这位姑娘,没撞着你吧?” 她看了看马上公子,身材凛凛,相貌堂堂。一身绫罗绸缎不是富贵家的哥儿就是勋贵子弟。且生的又是这般英伟不凡一时无双。心里突突一跳,整个身子也烫了起来。 口中不说,心下思量道:这公子比薛家那公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妈,偏生要我与薛家结亲。王舅怎么了,不及这公子面相一分。想这段姻缘岂不是天赐缘分。也不知他成亲没有,在细看他容貌。没准还没有妻子。 于是假意跌倒,“哎哟”一声叫唤:“公子,小女子脚崴了。” 嗤~姑娘你可真会演。 李谨下马扶了她起来,心里也想:且看这女子玩什么把戏。 这女子往李谨身上一倒,将个葱白手揉着额头虚弱道:“公子,你扶我去那儿坐坐。”身后的仆人正想呵斥李谨,这大街上拉拉扯扯可别坏了我们姑娘名声,却遭来这女子一个恶眼。 等扶她坐了过去,李谨才抱歉道:“刚才是本公子想事入了神,姑娘若是哪里有伤痛,我这便去给你请大夫。” 女子一把拉住他,嘤咛一声:“公子,无碍坐坐就好。还不知这位公子姓什么。” 李谨眼睛一转,“在下,不如姑娘先告诉本公子你的名儿,撞了你,好歹让我请客赔礼?” “这怎么行,闺房女儿的名讳。”女子含羞低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带秋波含情脉脉。 “姑娘难道姓潘?”李谨忍不住打趣,你这演技那么差,还想泡美男? . 第219章 夏金桂的野望 “谁姓潘了?公子就会打趣。” 虽说这女子生的不错,却让李谨有点起鸡皮疙瘩。 “你又不愿说个名道个姓,日后出了伤痛,可别赖我?”他走到马儿面前,就打算离去。却料这女子发急似的唤他:“公子留步。” “做甚么?” 话说她怎可放过眼前非富即贵的英俊郎君。当下一咬牙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公子不如就请女子去桂花楼吃酒?” 李谨诧异道:“难道你们家就允许女儿家的在外和男子吃酒?” 她脸上飞红一片,吟吟笑道:“我家本不是候门小姐,不过富商。也没个亲哥哥什么的,偌大个产业全靠小女子和母亲维持。少不得抛头露面。公子若不嫌弃,便来我家酒楼吃上一盅。” 李谨随她去了桂花楼,一面上好酒菜俱全。女子把酒来斟问道:“这位公子,今日小女子也是出了神,竟走了路中惊了你的马,先赔不是。” 李谨只顾吃酒夹菜,那女子笑容可掬,满口儿叫:“公子,觉得这桂花酒如何?这是我们家特产,只若是和桂花沾了边儿的,全是我们家提供,也是最好的。公子在尝尝这个桂花蒸乳鸽。”拣好的递将过来。 “你家全卖桂花去了?”李谨一面打趣,心中已经猜想了她的身份。这里的伙计都叫她夏大小姐,又和桂花沾边。 真不错,自己让薛蟠离这夏金桂远一点,没想到竟粘上自己了。而作为对夏金桂有坏印象的他,自然不会连这等人也收用。 他心里盘算着将计就计,将这女子结亲用,嫁去茜香国换取利益。 去国外当王子妃,可不得让她高兴? 不过得先狠狠宰夏家一笔。 夏金桂拿起酒来道:“公子休怪,没甚管待,请杯儿水酒。不知公子青春和尊姓?” 李谨迟疑顿了下,与她浅碰酒杯一口饮了道:“本该是我赔礼姑娘,却要你作东,这怎么好意思?再下姓李今年十七。”随即笑了笑补充道:“再下听闻,夏家在京城也颇有威望。乃是内务府正儿八经的皇商之一,不会就是你们夏家吧?” 夏金桂闻言,露出骄傲之色抿嘴笑道:“公子说笑了,不过有些祖宗留下的产业度日罢了。” 这夏金桂一片引人心。陪李谨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神情,似把他活吞生咽般。 因她从小被寡母溺爱,又挑剔。到了今儿十八上下也没嫁出去。看见心仪的对象,又如何不想一把抓住。 李谨也不避讳她的小眼神,淡定自如,谈东摆西。听的他见多识广,夏金桂便更是痴迷三分。 要说这夏金桂姿色也不差。眉如春山远黛,一方水润樱唇,高挺琼瑶鼻,红艳香腮,银盆脸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 只可惜她是夏金桂。 见这李公子对她也是多次细看,夏金桂心中更添几分自信。变做笑吟吟脸儿娇嗔道:“公子好生无礼?为何一直盯着人家看哩?” “姑娘不也一直盯着本公子看?”不觉笑了一声,起身告别:“再下还有要事,再次一别。”那夏金桂有心挽留,又不想表现太失礼,好歹也要有些矜持。也就不留他,忙叫小子替这李公子牵了马儿来。 李谨回头笑了,翻身上马一径离去不在话下。 夏金桂也忙派小子们去打听,这位公子住哪儿,哪里做什么,可有成亲之类。 “爷回来了。”平儿被鸳鸯扶着,挺着大肚迎来。李谨赶忙扶着她,伸手往大圆肚上一摸,“本王看平儿肚里这定是个男胎。” 鸳鸯笑道:“王爷还真猜对了,老王爷早请了几次御医来把脉。王御医说,是个小公爷呢。”平儿藏不住开心,李谨和两人谈至一会叮咛道:“多走动才对,你也记得爷说的话,临产时多运动少吃些。明儿还得上朝,就不逗留了。”一面去了黛玉那殿。 如今老王爷早身居幕后弄孙为乐,一些重要大事。便落在了他这个忠亲王身上,也算接替了老王爷位子,子承父业嘛。 进了们,紫娟闻他一身酒气,替他解下外衫问:“王爷在外边吃了酒,要不要奴婢给您煮晚醒酒茶来。”一面雪雁也跳来,李谨朝两个丫鬟使了使眼色。紫娟等掩嘴笑了,悄悄关上房门。 打溜儿探头去瞧,黛玉正躺在床上,侧着身。将柳条细腰摆成了一道小弯儿,似美人鱼般。黛玉拿着书卷,不时掩嘴轻笑一面喊他:“咱家的野马舍得回家了?”李谨来到他身边,沿床坐下,伸手在黛玉腿上轻捏笑道:“玉儿又长了好些…” “呸!你是嫌我胖了?快快拿开你的手~捡好的去。”轻轻打开他的手,用书卷遮住口鼻眨眼笑道:“人家在看话本,你来做什么?” “来请玉儿替本王生个嫡子嫡出。”正要躺下和她睡一个枕头,黛玉翻身起来,理了理蓬松的青丝。一把抱住枕头,白他一眼:“这会子天还没黑,谁和你臊皮臊脸呢。怎么不去找外边儿的蓝眼睛黄头发,亮亮儿的美人?” 李谨便伸手去抓了黛玉的小手儿,放在鼻尖处吸了一口笑道:“这屋子,好大一股醋味,可是紫鹃和雪雁两个小丫头在屋子里偷吃醋菜了。本王一会子罚她们打屁股,都给本王眼睛、心儿、肝儿酸死了。” “你就会贫嘴贫舌讨人厌,不理你了~”拿书卷在他头上轻轻一敲,躺了下去侧了一面儿,继续看话本。 李谨讪笑几声,躺了下去紧紧贴着黛玉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身。黛玉不禁一痒,扭了扭身子佯嗔道:“你别闹~人家正看书呢。” “好玉儿,咱们一块看。”贴的更是紧了些,下面那话儿也不安分的开始成长。 “玉儿,咱养的好大龟,也该喂食了呢。” 黛玉一时没反应,转了身子就嗔道:“谁养龟了,哪儿呢?又说胡说了。” 李谨坏笑一声,夺了她手里的书本,往边儿一掷。“你摸摸看~” “呀!你这人坏死了。” 以下一万字内容,全靠想。 第220章 忠亲王可真黑 “今儿哥哥要进宫商量朝事,不似从前小儿玩闹。可不能连早朝也迟了去呢。” 天还没亮,窗外边还是蒙蒙黑。黛玉已经开始催促他起来,李谨抱住她的腰,往怀里紧了紧迷糊道:“天大的事儿,也不能打扰本王清梦。” 黛玉便是在纵容他,这等大事也万万不敢依他。 “哎哟,哎哟哟。” 忽的他只觉耳朵一疼,呲牙咧嘴撑开眼皮,见黛玉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摆着王妃架势,一面撑直了腰杆拧着他耳朵道:“你起不起来?” “起~本王起来还不成?”他揉了揉耳朵,不舍从床上坐起身子。黛玉命紫鹃、雪雁打水来给他熟悉穿戴。李谨反手将黛玉压在床上,一时盆里的水,紫鹃手里的帕子齐飞。将半面床~地儿趟了一汪水来。 “王爷~~”雪雁急的忙闪躲,差点儿,那水盆就踢了她身上。紫鹃也被捣鼓一身水。 “你还闹!”黛玉微怒瞪他一眼,双手被他抓拿按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上也只挂着亵衣、亵裤单薄薄的一层,不觉红了脸。 “好玉儿,本王不闹。你先亲本王一下。” 这死皮赖脸的,黛玉不得不告饶,乖乖在他面儿上香几口。李谨这才作罢,又让紫鹃从新打水来。整理完毕,骑着马去了京城皇宫。 闲话少叙。 却说到了大殿,他不算最早来的。但一定是最晚到场,倒比从前进步了些。大雍帝也就不责罚他了,站在最前面的是几大郡王和他这个新晋忠亲王。至于北静王,已经被派往边处镇守去了。 身后文武百官不必细说。 皇帝面色严肃,抬手点了南安郡王,以及他身边一位高大将军因问:“海疆之事,如今怎样?” 南安郡王道:“臣和邬将军几次和茜香国使者详谈。若想两国通商贸易,必要先清剿海上匪贼。而茜香国那边都是搪塞过去,咱们的商船十艘去,六艘回。” 皇帝微怒问那高大将军,“朕让你多次剿灭海上匪徒?为何一次不成功。” 那姓邬的将军登时跪下,叩了几个响头,大吐苦水。“回禀陛下,不是臣不尽力。而是每次同海疆水盗打的不相上下时,总会出现海盗援兵来,臣不得不撤退,保全剩下战船。” “上月茜香国女王派使节呈上文书,说要同我们结亲。爱卿们觉得此事如何?” 林如海道:“陛下,茜香国弹丸之地,之前想以茜草换稻米等无理请求,臣就觉甚是可笑,如今又想以结亲为由,索要好处,此风不可涨。” 皇帝点点头笑道:“林爱卿话也在理,想我泱泱大国,倒也不必跟水国一般见识。只是………” 李谨上前接话,“臣对林大人的话,十分赞同。这些靠海小国,什么都缺乏。除了讨好处,想着法儿的使坏。臣以为,海疆水盗,多半是和茜香国沟通一根藤上的。他们一来想拿少量黄金购买我们中原物品,二来又怕与我们断了关系,所以屡次只碰下虎爪就跑。” 礼部尚书笑道:“王爷此话有点矛盾,既然他们想和咱们结亲。为何又要在海上作怪?” 李谨白了他一眼,“你问本王,本王怎么知道?” 礼部尚书张了张嘴,只得哼了气作罢。 南安郡王献上图纸道:“陛下请看,我们大雍商船要想开通海上贸易。必要经过茜香国这条必经路线。”李谨伸了脖子过去,又想起和爱儿的对话。 忽的大喜道:“难怪!” 众人被他一惊一乍,吓的身躯一震。皇帝命他上来说话,只见李谨指着水路地图道:“陛下看,咱们要想开通海上贸易,茜香国就想拿好处。于是打着结亲,让两国紧密联系起来。前儿他们女王身边的人还找了臣谈生意。说是想让咱们厂,也在茜香国修建。咱们若是不愿意,他们会如何?” 皇帝忙问:“如何?” “自然是一直在海疆骚扰咱们,不让咱们走这条路。” 南安郡王发怒道:“臣愿意领兵,打服他们。” 李谨撇了撇嘴,你若是打赢了,茜香国也不会派人来结亲了。于是走到南安郡王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王叔,不一定要打仗解决。” 西宁郡王道:“那如何?你倒是说清楚。” “结亲啊!”李谨淡淡道。 皇帝脸上一抽,忍不住嗔道:“你这小子,朕问了半天,你要说到原出去了。” “不一样,臣是说让她们嫁个公主、郡主过来,咱们嫁个郡主、公主过去。礼向往来,光是咱们嫁人去,凭什么?她们也得嫁个女儿过来让咱们看着。” 李谨顿了顿补充道:“臣以为,在茜香国修工厂对咱们也省力,一来直接赚了银子。周边就交给他们贩卖,咱们把成本提高三倍提供货给他们、工人、配方还是咱们派的人掌管。这样就成了,他们替咱们卖东西。” 大臣们倒吸一口凉气,忠亲王可真是黑商。 皇帝思忖再三,犹豫道:“朕的公主达到年龄的早已出嫁,未出阁的公主年龄尚小。”把眼光看向几大郡王,“至于郡主……” 东平郡王抢先道:“陛下,您知道的,臣家里只有三个犬子。并无女儿。” 西宁郡王也忙撇清道:“陛下,臣除了两个儿子,家里一个小女如今才七岁喃!”不禁落了一滴眼泪,拿袖子一抹,一面观察皇帝表情。 皇帝像吃了苍蝇似的,心里大有不快。大雍这时候正在发展,到了关键时刻这些王亲家里,撇的比谁都快。把希望落在南安郡王身上,缓缓笑道:“朕记得你有一幼妹。” 南安郡王虎躯一颤,心里叫屈。她那妹妹是王太妃的命根子,哪里舍得嫁去海外,连忙跪下哭诉道:“陛下,臣的妹妹,今儿虽已经双十年龄,却是老王妃心尖上的宝贝。一直不舍得嫁,才留在膝下承欢多年。陛下就看在本王母亲年迈体弱,让她老人家在享享福吧。” 皇帝起身,走到文武百官面前一一指点道:“朕需要用你们时,一个个都有理由。” 南安郡王一见皇帝有怒,连忙想了个法子道:“陛下息怒,臣还有个法子。不如让犯臣之家的女儿,代替郡主出嫁,比如贾………”刚说了一个字,李谨已经很不高兴站在他身边咳嗽一声。 “王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犯臣之女。贾府犯罪之前,王侄已经和他们家女儿有了婚约。那就是本王的人,哪有把王侄的女人,转嫁出去的?我皇家颜面何在。” 南安郡王刚想说,那贾府不是还有两个年龄到的女儿,你又没娶吗。 却被李谨再一次打断道:“王叔还是想别家女儿去吧,贾家那几个女儿就不要打念头了。” 上前对皇帝一拜认真道:“臣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说来!”皇帝回了座位,冷冷望了一眼众人。 “既不用皇家女儿,也不用勋贵家的女儿,文武百官也大可放心。”扫了一眼众人,文武百官生怕点了她们家女儿去,一个个低头不语。 “在茜香国修建工厂和结亲的事,臣愿意替陛下分忧。不但找到姿色绝佳,自愿当王妃的大家闺秀女子。连再茜香国建工厂、银子、工人月钱之事也一并办的妥当。那水乡小国,远在天边,必不知道咱们嫁的真郡主还是假郡主。只要我们的这位“郡主”守口如瓶,坚定认为自己就是郡主,那就万无一失。“ 末了他补充道:“陛下也不必害怕失了中原假结亲的面子。若是他们同意都嫁郡主、公主来公平结亲。没准他们那边,也是派的假郡主来呢。既然大家都是假的,只为利益,又有什么好丢面子?” 邬将军道:“臣附议忠亲王的提议。臣也是多次和茜香国水路将军打交道。他们多番提及,其子已经成年,又喜好中原文化。 且其国海盗船仍频扰我海疆。臣也发觉此事有蹊跷,明里是海盗船,其实都有贵族富户在后庇护。这些年总是打不完的海盗。又说他们国家海上贸易自由,若是两国交好,则必将严厉管制其国民船只,再不来我海疆骚扰滋事。” 林如海叹气道:“那茜香国乃小国,又远在大洋,除了茜草,别无长物,乃苦瘠之地。又困在海岛,想长久获得粮食、物品便打了我们中原主意。 必知晓我们商船,想要在海上贸易,须的过他们的地盘。于是多年来用海盗犯海疆侵扰,让我们中原就范被迫结亲。” 李谨笑了笑,“林大人,倒也不算糟糕的事。他们不过想吃饱,咱们想赚钱。避免一场战事,用最和平的方法解决也不失为完美。 咱们在茜香国建工厂,多出两三倍价钱卖成品给她们。她们赚了银子,在拿来买咱们的粮食等物,最终银子还是全回了咱们腰包,你说是不是?” 文武百官再一次愕然看着他。 好黑啊! 皇帝听了大半天,最终让南安郡王给茜香国使者回信。中原愿意结亲,必须是双方互送娶一位公主、郡主过来。并且在茜香国建立工厂,一起合作贩卖给周边国家。 敲定了这件重要事情,等大臣退朝。皇帝才一面让太监叫住他问话。 李谨嬉皮笑脸上前道:“陛下,叫臣可是还有不解地方?” 因他多次立功,又在北羌国战事里为大雍暂时解了危机。对于李谨吊儿郎当的模样,皇帝也便不在乎笑道:“你说你这脑子里装了什么?这些损招也亏你想的出来。” 李谨笑道:“陛下,怎么损了?和这些小国讲什么情面,只有利益罢了。” “那你说,你决定找谁当假郡主嫁过去了。”狐疑看着他。 “陛下,这两国结亲总需要时间准备。少不得需要半年,臣保证半年之间就找到“假”郡主,心甘情愿嫁了过去。” 皇帝更是有兴趣笑道:“这郡主再假,你总得给朕漏个底儿吧?你若是随便在街上拉个叫花儿充数,难道朕也依你?” “臣认个干妹妹,陛下赐个郡主不就成了?” …………… 等出了宫门,已近中午。李谨故意骑马往夏家酒楼,那条街道闲逛。 钓鱼去。 且说那夏金桂,至见过李谨一面后,每日茶饭不思。用尽财力,人力,关系。耗时七日,才打听到这李公子,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忠亲王。 心里更是欢喜不的了,听说这忠亲王如今只有一正二侧王妃。庶妃四个位子还空着,便每日静心打扮,粉妆玉砌的守在桂花楼。 夏母几次相劝:“我的好儿,你是咱们夏家的金凤凰,如何使得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的。但凡有什么需要,让家里管家去办就好了。这般下去,将来如何嫁人。” 夏金桂抱住夏母撒娇,“妈,外头那些子弟,女儿说什么也不嫁的。你等着女儿将来做了真正的凤凰,咱们夏家就威风了。”心里想,那薛家也是皇商,还不如夏家。她们家女儿都当的王妃,凭啥她夏金桂当不得? 夏母本就溺爱她,也就由她去了。 却说今日夏金桂打扮的很是靓丽,时不时在外张望。因酒楼里的小伙计,一个不留心撞翻了茶,泼了几滴在她裙上。 吓的店小二跪地求饶,自打嘴巴子。 夏金桂扯着嗓子在店内骂道:“你这撮鸟,还不卷了走人。留在姑奶奶跟前,叫我看了心窝气。”扬手便打,酒楼里的掌柜忙上前央求:“大小姐,仔细手疼。这是我侄儿,在没下次的。”按着那店小二的脑袋,不停磕头。 那夏金桂还想说什么,却见街道马蹄声,“哒哒哒”作响。偏头去瞧,只见一马一男子,从视线里出来。 夏金桂见了,心儿也酥,身儿也酥,心花路放的一改泼辣性子。变作温柔似水,弱柳扶风女子模样赶到酒楼门口道。 “王爷,可见我们有缘分哩。” 李谨勒住马绳,心里乐了。原以为是本王来钓你,没曾想。倒是你捷足先登,早守着钓本王来了,正好。咱们半斤八两,各有目的就陪着你演这出好戏。 他翻身下马,笑容灿烂背手道:“夏姑娘真个儿好本事,本王这李公子装不下去咯。” 第221章 王爷很忙(上) 李谨赶忙哄她道:“夏姑娘这般美貌的女子,还能经营产业可谓是才貌两得。既然今日有缘,本王就叙叙旧。” 夏金桂被他说的心花怒放,连忙让酒楼伙计将楼上最好的雅间在仔细打扫一遍。一改素日语气,全然像换了个人。让店铺里的掌柜、伙计们暗叫奇怪。 又听得小姐说眼前公子是王爷,早把这些抛之脑后。恭请着李谨上了楼。夏金桂眸了一眼楼下食客,给掌柜做了个赶客手势。不到一会,就成了清雅之地。 她这才理了理衣裳,独自上了雅间。 那李谨见她坐来,又细心斟酒。便狂傲一回,数冬瓜、道茄子。讲说行军打仗,自己英勇的故事来,顺道夸张几辈。夏金桂仰慕着他,眼里闪闪发光不作声来。见他空了酒杯,立马就斟满个杯问他:“那真真是了不得,三个人就烧了瓦剌人的粮草。还能全身而退,像王爷这样的少年将军。可难得一见哩。” 李谨摇摇头,“夏姑娘过奖了,本王算得什么。” 夏金桂又道:“王爷起早就去早朝,可见是没睡好。”见他眼圈周围有些淡黑,关切道:“正好我这酒楼有时鲜的上等材料,煲了些补汤。王爷喝两碗,补点气儿。”命人端了一小盅补汤来,竟自个儿放在嘴边吹凉,抬手间露出雪白手腕。 李谨也瞧了出来她的主动。接过煲汤一面笑道:“夏姑娘费心了。”自喝了两口,一时间想起皇帝改新政办新学的事来。 “本王下月初一,在王府筹办募捐大会,要请各地商贾。为的是响应陛下新政,开办公学。为天下贫穷子弟免费入学。夏小姐这样心地善良的姑娘,必定不会缺席?”李谨笑着,与她轻碰酒杯。 一则夏金桂家里为开办书院出银子若是很多。这也算的功绩,二则又为国库省下不少,由商人资助。 三则,商人没有好处又怎可捐助书院。 需要抛出一个噱头。 否则夏家就算愿意出资,也不会太多。 金桂数杯酒水过脸,早也有些心迷眼花。看着眼前的王爷,低声痴语起来只见他今儿穿着银晃晃盘龙冠服,金灿灿虎叉冠。浓密密剑眉峰,高挺挺玉琼鼻,一双迷人深邃大眼。菱角分明处处彰显男子气的俊脸。人见了魂飞魄丧,先自酥了半边,李谨说了什么话,早从耳边飞到爪洼国去了,变做笑吟吟脸儿自醉道:“既是王爷邀请,小女子必不敢失约。” 李谨清咳两声,道:“既如此。本王这请帖一定让人送到夏家去。让亲卫千万亲手交到姑娘手心儿,才放心咧。” 李谨起身告辞:“夏姑娘不必远送。” 金桂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神,不离他身上。直到这忠亲王临去也倚靠在门口看了七八回,后摇摇摆摆拿扇儿遮住面颊,回了夏家。 回了夏家,金桂一连数日,魂不守舍。惹起春心不自由,夏母见了以为她害了什么病。不免担心焦急了几日,请来大夫。夏金桂拉着夏母说了起因结果。 夏母白白唬了一跳,搂住这独生女爱抚起来:“我的儿,人家是什么人物,咱家是什么。哪儿就攀的上这龙子龙孙帝王宗室。你若真个儿想成家立室。依咱们家的财力,在京中找个俊俏公子回来做上门女婿不难。” 金桂不依,起了怒火:“怎么攀不上,女儿貌美如花。王爷多次对我青睐有加,女儿瞧着能成。王爷还邀请咱家去参加,募捐会。若是我们夏家夺得头彩,王爷定会对我另眼相看。有几家商贾,比咱们家有银子?一只手也掰的过来。” 夏母听她说了,有些不安诧异道:“这得花多少银子?” 夏金桂在夏母身上撒娇道:妈,女儿终生大事重要,还是银子重要?等我成了王妃,哪怕是庶妃。以女儿的样貌能力,将来正妃也不是没可能。” 夏母说她不得,见她坚持也就依了连夸道:“我儿说的没错,一般子弟确也配不上我们夏家的金枝玉叶。” 闲话少叙,话说李谨回了王府。一时不知如何操办,先命人把请帖发给各地有名望商贾。写了一道折子呈递给皇帝。 内容无非是,支持皇帝新政。并说了自己的见解。一则大办新学,招收学习不限,贫困子弟免学提供吃住。二则书院也需要改革,学子除了大学、中庸这些。还开授新的学科、算术、经济学、农学、体能(书生体子太差了)。做到不读死书,现学现用。 而新学院招收的教书先生,也不要年老迂腐的。最好是有新思想,敢于直面新鲜事物,年轻的落考学子。 别小看这些落考的,古时候科考严厉。有时候落考的不一定的文学不好,而是其他原因暂不细说。这类人一般都比普通学子“叛逆”思想更前进一些,称为“古怪”。 而李谨就喜欢这种古怪的人,才不会教出死板的,学龄前孩童。想培养未来有着“先进”思想的人才,进行“文化”大改革。新鲜血液是最佳的,也就是这些小娃娃。特别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娇身冠养的毛病。 皇帝一时让林如海,等人相看。也就同意,全权交给他来办理。要说自从继承老王爷的位子,李谨也算大忙人,朝政重要事宜,他都作为主力军。 回到王府到了午时,一时丫鬟来问:“王爷今儿在哪位娘娘屋里摆膳?” 李谨停下步子,这事和宝钗谈谈问问她的意见? “去,薛侧妃那边,让人通知她屋里摆膳,本王马上就过去。”一面莺儿听了,欢喜就去给宝钗说。宝钗连忙让香菱等人去准备好,打来净手洗面用具。 家里女人多啊,李谨顺便问了平儿情况。府里丫鬟说,“平夫人下月底就要生产。御医算好了日子,老王爷命京中最好的产婆,已经住了进来,连奶妈子一应准备妥帖。” 又有小丫鬟说:“清儿小郡主,正学走路呢你。”那个小丫鬟说:“王家二奶奶说闲不住,干脆亲自接管了往日里和王爷合作的营生。” “还有几位姑娘,说冬日也快到了,干脆去了新夫人妙玉姑娘那做客。打算冬日联诗呢,王妃已经做主准备下了。” 李谨一面听他们唠嗑家里长家里短,叮咛道:“不要短了王府里姑娘们的吃穿用度,宝琴和邢姑娘也都和贾家姑娘一个儿待遇。”走到宝钗殿门外,丫鬟已然退去。 第222章 王爷很忙(下) 到了宝钗这殿内,在炕上坐下。在宝钗耳边说了几句,宝钗面上飞红一片瞪了他一眼。让香菱几个退了出去,一面给李谨夹菜斟酒。 因在夏金桂那吃了酒,此时又在宝钗这多喝了几杯。难免有些轻飘飘的,倒把正事忘了。禁不住问道:“宝钗越发丰腴俊俏了来。”直勾勾盯着宝钗身上,嗤~比少女时又增了好些。 宝钗垂首笑道:“王爷在外边吃了酒,没羞没臊说胡话也就罢了。怎么还带香儿回来了?”拿扇子轻轻摇着打趣他。 李谨笑呵呵提起袖子闻,怪哉道:“没有啊,本王怎么闻不到?”女人对于其他女人香味那么敏感? 笑道:“定是宝钗身上的冷香丸香味,近日可好?” 宝钗也不继续打趣,笑回:“这病倒减少了犯病次数,越发好了。”又给他夹了菜在碗里。 李谨听了心里也安心,林妹妹病大好了。宝钗也不怎么犯病,便问她:“玉儿她们商量着冬日里去栊翠庵办诗社,你今儿怎得不去。” 宝钗却道:“我不去,光是湘云就闹的脑子疼~在加上个香菱。我啊,正得空清空会儿。” 李谨劝道:“这有什么好闹的,你一张嘴顶她们四五个。连玉儿也夸你。你比她们更闹些,也就压制了。” 宝钗脸上不禁笑出两个酒窝,“若听王爷这样,倒真闹成一团也没个拉劝的住。” 李谨一面来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往小腹上轻摸笑道:“也不见有动静呢?” 宝钗羞道:“哪儿有那么快。” “是了,是了,看来本王要努力了。”不禁说的宝钗又是一阵飞红,见床边放着刺绣,李谨起身拿起来看又问:“宝钗在做什么?这些针线活让丫鬟做就好了,可别累了。” 宝钗笑道:“我见天冷了,闲来无事。便想着给爷做件披风,替换着。”见李谨不吃了,便叫莺儿进来撤走,滚了茶水来。 “王爷吃些茶光喝酒,肠胃也受不住。”宝钗起身坐到床边继续将未完成的披风拿在手中细细针织起来。 李谨吃了茶,坐在旁边看了半响。宝钗也就由着他,一时又问:“爷用了山,大白天的不去栊翠庵看看?” “啊!”李谨一拍脑门,“一见了宝钗,本王反而把要事忘了。美人误我。” 宝钗又羞又笑,仍然继续针线活道:“王爷这是嫌我?” 李谨抱住她腰,宝钗不禁一阵酸痒挣脱道:“你别闹我,快快去找三丫头她们。” 李谨在她脸上轻轻一拧,“本王来说正事,哪是闹呢?宝钗想哪儿去了。” 宝钗羞的满脸通红,忙笑着砸嘴点头,“真的呢?”因又正色说道:“王爷有什么正事要说?” 李谨笑道:“是啊,宝钗深思熟虑,本王正来请教。” 宝钗摆摆手,放下针线便转了身子面向他道:“王爷的本事,小女子自叹不及。国家大事,王爷若是寻了我商议,宝钗不敢乱言。纵是王爷不介意,宝钗一个女子,也不敢乱了国法女儿家不参政的道理,我也是不依你的。” 李谨听了,不禁拉住她手笑道:“算国事,也不算。而是经济之事,本王打算开办新学。需要筹办银子,而新书院何止一间?所以本王打算让天下商贾们出资,宝钗觉得如何让他们甘愿掏腰包。” 宝钗正思索之际,李谨抱着她笑道:“这新学关乎将来社稷。特别是穷人家的孩子,不少读书苗子。” 宝钗点点头,“咱们家也是商人,最是懂得这个道理。因为商人后代不能读书走仕途,只能子承父业。若是王爷能让陛下允了他们,每家哪怕能出一个子弟进学,这改头换面的机会定是一百个愿意的。” 李谨拍着胸脯,“陛下已经让本王全权管理。让商人家里,出一个优秀孩子进学有什么难?陛下本就在提高他们地位,商人与我国经济发展密不可分。允了商人子弟进学不是难事。” 宝钗望着他喜道:“王爷真打算这样做?” 李谨再三考虑下笑道,“三代清白的商贾人家,在这一次募捐中。前十名,本王就允他们家孩子成为第一批学子。” 宝钗道:“王爷这法子好,又让他们积极捐了银子。又给了实际好处,敢问王爷这是皇家开的书院,还是算别的?” “自然是皇家。”李谨得意,这可是按照公立学校办。 宝钗一面拿扇子挡住口鼻笑道:“那王爷这事成了八分,既是皇家般的。别说他们,就连公侯家子弟也抢破头想进去。” “自然,不过这书院也不是什么老鼠屎也收的,自然严格些。” 宝钗在他耳边悄声道:“王爷何不让人在外面透露一点消息。说是这新建的书院,不但有机会直授天子门生,更有机会面圣。只要能进去,将来一定有机会。别说富贵人家,商贾之家岂能不心动。而进去读书的机会又难,王爷宴请募捐。透点消息出去,哪家捐的多,能直接让子弟入读。不但商贾愿意,勋贵们也是愿意的。” 李谨连声称妙,心里暗想:这噱头好…正因为宝钗这样一说。他倒顺便想到了如何让夏家出血的法子。 在添个噱头:捐款第一名,家里有合适女儿的,本王娶了当庶妃。不怕夏金桂不心动。 李谨忍不住抱住她亲了几口起身道:“这种不嫌事大的,叫蟠哥儿来闹更好。” 宝钗脸上一羞,责嗔道:“王爷只拿我哥哥当笑话使呢。” “哪会?反正咱们王府又没说,进了新书院就能成为天子门生,也没说有机会面圣。不过都是他们自己脑子胡闹传的。你哥哥就是让这些传下去的“托儿”。然后让市井小民,茶楼、酒楼,炒作起来。” 宝钗一面听了新鲜话,又是托儿,又是炒作不解望着他。李谨心思解释了一遍,宝钗“噗呲”笑了起来:“我没想过,王爷这般坏的。” “还有更坏。”不怀好意扑倒薛宝钗,宝钗一阵大羞赶忙推他起来。整理了衣裳,正色道:“王爷办正事,我这就叫人送信妈那去,我怕哥哥不明白,他又粗心大意坏了爷的事倒不好。不若让薛蝌帮衬他一起。” 李谨松开宝钗,起身点头。“那本王晚上再来惩罚你。反正这日闲着,我就去大殿正厅等着,便去把薛蟠,薛蝌叫来吧。” 宝钗起身,一面去唤小子给薛家送信不在话下。 第223章 炒作 却说李瑾与薛蝌交代,薛蟠在侧旁听。 了解清楚,两人骑马邀请了几个帮闲抹嘴的公子哥儿,营营逐逐往京中最大的酒楼一坐。薛蟠这人嗓门又嚎,穿戴与旁个更是不同。只往那人群中一站,也是吸人目光的那种阔绰公子。他起身端起酒杯,先同薛蝌一阵寒暄之后道:“兄弟,多亏你帮我照顾着生意。”一句之后,竟涨红脸不知如何接下去。 薛蝌道:“有薛哥哥照顾,做弟弟的自然尽心尽力。若不是如今年岁大了,赶上这好日子,我早去读书走仕途,光耀门楣,说到底还是我自个没福气,只能跟着蟠哥和王爷刨食吃。” 其他人疑惑道:“薛兄弟这话怎么说,商人子弟还能走仕途,这我就不懂了。,难道有什么门路?” 薛蝌故作神秘,当下四处看了一眼。那些酒楼里原本闲聊的人,被他们这一桌话题吸引,纷纷屏息侧耳。正听的兴头,哪儿晓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难免心头痒将难受,虽听不得太仔细。邻座近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昨儿我上街闲逛,发现不少孩童整天嬉戏玩闹,荒废学业。这些富家孩童也就不提,只可惜那些想读书又不成的穷孩子,整日望着书院走神。” “你这说的有什么相干?”薛蟠急了,这和王爷交代的不也没扯上关系。不等薛蟠说完,薛蝌笑道:“薛家哥哥少来商铺走动不知,王爷近来询问我购置大量木材相关,又找了好些家书店印刷些文本。桌子板凳也在清单上,那一摞清单我亲自掌过眼,不得了,你们猜这是干什么?” 众人问:“干什么?” 薛蝌摇头道:“可不是我说的,我也只是根据清单猜测而已。王爷这是要建书院呢,这肯定是得到朝廷上面准许,上边意思,不然王爷怎么有闲心办这些个?”并打了一个手势,“嘘,咱哥儿几个当个乐子打趣就好。你们可别乱传,揣摩圣意可是要问罪的。” 旁桌几个忍不住问:“小哥儿,书院有什么稀奇?修就修呗,跟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有什么干系。莫说普通书院,没几个闲钱谁花销的起?更别说皇家办的书院,那不得都是招收勋贵世家子弟。” 这时薛蟠起身,当众拍胸脯道:“这事我清楚,我那王爷妹夫不但能上马打仗,还是个贤王就是看哪些穷孩子可怜,才揽下这档事。贫困人家子弟。只要身家清白,苗子好不但免费入学还包吃包住。我将来有了儿子,便送去那读书去,将来一定出息。” 大家啧啧称齐,议论纷纷。这时薛蝌将薛蟠拉将下来,附耳道:“低声点,别闹出去了。”薛蟠正闷呢,闹出去不就是王爷的意思吗? 薛蝌心内叹息,那也不能显得太过明显。 众人正点头,纷纷表示如果真是这样,一定把自家娃儿送去试试运气。没准天赋好,是个好苗子就被选中呢?偏又见这几个锦衣公子,又低声说起来。薛蝌见众人情绪高涨,于是趁热打铁道:“这次筹办书院,王爷打算在下月初一邀请各地名望商贾。连帖子已经派发了,你们猜这是为何?” “这是要让商贾出银子?这不是铁公鸡身上拔毛,难于青天吗。” 身为“托儿”的薛蟠,立即响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然我怎么说,如果我有儿子也送去?这是给了商人好处哩。” 薛蝌继续帮忙补充:“是哩,商人要的就是名,还需要什么?出身啊~听说王爷为了让书院顺利筹建,邀请各大商贾来。就是给他们抛橄榄枝儿的,捐的多了,他们家孩子就可以选一人去读书。名额有限,这第一批与后面的又不同。因是第一间皇家筹建新书院,没准天子还会出巡来看,若是你家娃儿足够优秀,被陛下点来问答,没准就成了天子门生。这是天载难逢的好机会仂。“ 薛蝌问其中一个公子道:“你家有未出阁的妹妹没?” 那公子楞了一会摇头,“有是有,就是小了一些,怎的?” 薛蝌悄声道:“这便更是不能传的了,听说王爷还空着四个庶妃位子。想来如果募捐的商贾,勋贵能一次吸引了王爷注意。没准还能结个亲家,家里出个王妃哩。你们可别传出去,不然我就惨叻。” 却说薛蟠因为有了薛蝌帮嘴,反倒清闲起来。 就这样,酒楼里鸦雀无声,围观者在薛蝌一波又一波的宣传攻势下,开始交头接耳。这个悄声道:“这好消息告诉我们东家去。”那个道:“我们徐家算不得巨商,在苏州也小有名气,赶紧儿写信回去告诉自家妹子和父亲,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拼一拼。” 不到两天时间,从酒楼传到了茶馆,又到了青楼场所,最后大街小巷,连买菜宰猪的也晓得几句。一传十,十传百更夸张起来。 于是便有另一种较劲说法,“你们可知道,为了这妃位。扬州布匹秦家,这几日换了十万银票,准备把自家刚满十三的闺女拿出去搏一搏呢。” “十万算什么,裴家拿了五十万,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哩,银票都是几箱子。” “你们这就夸大其词了。” “你懂个鸟蛋,用银子换来一个王府亲戚。倾家荡产也值得,有了这关系,将来银子不就赚回来了。而且自家儿子又能去书院,当官更是事半功倍。” “可不是,忠亲王年轻,又受圣上重用。文武双全,嫁十个女儿俺家也愿意,就是当个小妾也行。” “三麻子,你做梦去吧。人家王爷还瞧不上你那一脸麻子像星光的闺女。” 于是乎,整个京城商贾们坐不住了。这些人本来就心细严谨,最近又收到请帖,这些话更是信了七八分。纷纷开始筹集银子出来,想着法子让家里小子打探,其他家的带了多少银子?一时间,京城打探消息的小瘪三,反倒赚了满盆归。 最近连王府门口,乞丐也多了起来。 黛玉几个姑娘听了,少不得又拉住李瑾抱怨起来。 “咱家里看来又要多了几个姐姐妹妹呢。” 李瑾不以为意,“这可冤枉本王了,不过是外面乱传。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娶外面姑娘当庶妃了?玉儿何必当真。” “谁当真?”黛玉白他一眼,拉着姐妹们去了栊翠庵。 只宝钗路过时,他悄悄挑起大拇指,惹得宝钗一阵羞红。 第224章 京中“商潮” 话说,快到募捐前三天,王府门口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整个大雍朝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看热闹的人更是为数不少。王府的侍卫,小厮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众多人挡在门外。 来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弯腰笑道:“王爷,了不得。咱王府门槛都快踩破了。” 李谨在大殿内转了好几圈。这…他也没预料到这人数成倍的翻儿。除了收到请帖的大商人不急,只派了家扑来打秋风。门口这黑压压的人,都是中小型商人。因没有请帖,这会子个个急的跟热锅蚂蚁似的。 “哥儿行个方便,这是我们徐家帖子还请拿给王爷掌掌眼。” “别挤~这是我们云贵高家的帖子,特意来募捐的。官爷,您就捎句话进去也成。” “让开、让开、我们家老爷是蜀州丝绸第一人,蜀州哪个不晓得我们郭家,官爷通个信儿。”说着不少家仆,往侍卫小厮手里塞银票。最少也是二十两一张崭新钞子。 “外面怎么样了?”李谨问来顺。 “还能怎么着?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这些个人天天守在咱们王府门口。各出口都是人,惹的咱家采办的都不敢出去。王爷,这群商人疯了不成,可那些各地勋贵家怎么也疯了?” 李谨思忖再三挥手道:“去,告诉他们五日后在京中酒楼宴请。没有帖子的都能进去,有帖子的安排靠前的位子。你在跑一趟,让酒楼当日请场,准备几个大箱子。”来顺叠声应下,立即出去回话。 门外更是吵闹着,又一窝蜂的跑去酒楼占位子。因为没有请帖,最靠前的位子肯定没了。但是外三圈也不错,至少能看见王爷的容貌不是? 于是又把酒楼占了个满堂。 那酒楼老板欣喜若狂,本来被王爷包了楼,就是免费打名声。现今这群商人不知怎么的,又跑来给他送银子。 为了争夺靠前的位子,这些家奴甚至打了起来,惊动巡逻的武卫司。得知是王爷的宴请,也便不为难人,只呵斥几声散了去。 最后价高者得了靠前的位子。最前面两排,自然是留给有帖子的大头。 却说京城夏家,这几日也算忙的不可开交。为了麻事?自然是这独根儿的宝贝闺女婚姻大事。自听了女儿之言,夏母竟也瞧不上那些门当户对的商人子弟。 本来听女儿传叙,还有五成把握。如今儿满城风雨,商人消息都是通的。于是都在为自家女儿博一个好归宿,给家里拉一个强助力。这次募捐为了让王爷多留意几眼。都在相互打听同行的底。 一下子多了几十上百个竞争对手,夏母就有些打退堂鼓。一则他们家又没个男丁,人家就算攀不成亲。还能为自家小子挣个前途,而夏家就这个闺女。旁支哥儿,她也犯不着替人家挣名头。 夏金桂从庙里回来,笑吟吟一张脸就往夏母怀里扑。连声道喜,“妈这回王亲国戚是当定了,庙观里的真人替女儿算了一卦,真个儿是王妃的命。” 夏母这般一听,立即又把信心挽了回来。直命小子来吩咐:“去找管家来。” 一时夏家老仆赶来,便听夏母严肃道:“去库房支些银子,多派几个机灵小子。打点打点,和那些商老爷身边的小厮们混个熟热。打听他们有多少底。”管家听了,叫了四五个小子跟随也就去了。 到了晚间,薛蝌和薛蟠再一次登门。三人就在房间里密谈起来,李谨问:“酒楼可妥当了?近日这些商贾们有什么动静。” 薛蟠抢先道:“近日京中都乱套了全是带着大箱小箱来的商人。将客栈都住满了。”他呵呵一乐,继续说,“连客栈都住不下,干脆就在酒楼外边和乞丐抢起了底盘,就地扎营。” 薛蝌道:“王爷这法子,可谓是把这群商人馋死哩。这里边,一半都是赶着嫁闺女来的。” 李谨点点头,“这都是他们自个儿揣摩的,本王可没说要拿王府妃位来卖?哈哈哈哈。” 三人也都乐了起来,这时窗户外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小窗子忽的被推开,露出湘云淘气的脸来。 “你们憋着坏呢。” “云丫头。”李谨惊呼一声,忙起身出去将她拉进来,“好妹妹,你怎么在这?” “我只是来拿衣裳,碰巧路过罢了。” 湘云蹦蹦蹿蹿着打量他们三人,指着薛蟠两人笑道:“你们在这密谋坑人家呢?可叫那群商人白期待了。” “这话怎么说?商人子弟能入学本王可不是瞎说,不过半真半假。”李谨坐了下来,湘云来到他身边一笑,“那庶妃总是假了吧?” 李谨尴尬笑着,抓住湘云的小手儿,满口哄道:“云妹妹,你知道就成。在募捐结束前,可要帮哥哥守口如瓶。” 史湘云转了转眼珠子,俏皮道:“那哥哥带我去玩玩?” “你一个女孩家,怎么能出去?那里人多嘈杂。”薛蟠提醒她,湘云白他一眼争辩道:“我作男儿打扮一样,往年我都这样出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谨摇头拒绝,“那不成,你这打扮出去。姑娘们不都知道你要出门?” 姐妹们也有些日子不曾出门了,他又不是那般封建思想的人,并不阻止女儿家抛头露面。只是安全是首要注意。 “这样,云妹妹你跟姑娘们说。募捐那日,你们提前到酒楼阁楼上观看。”又叫来一个小子吩咐,“去一趟酒楼,让掌柜将二楼上设置屏风。” 这才对湘云笑道:“这下可满意了?去吧和姑娘们说一声,想去的到时候让王府亲卫,驾几辆马车带你们去。为了不引人注意,都做男儿打扮吧。” 一时湘云喜的去告诉姐妹们,这几个顽皮的自然要去看热闹。除去带孩子的秦可卿,大肚子的平儿、李纨没时间去。 黛玉、宝钗、探春、迎春、惜春、湘云、王熙凤、宝琴、邢岫烟一并都要去。 因作男装,又有亲卫在旁。也不是第一次出去玩,倒没什么好顾忌了。 看看天色晚了,薛蟠两人才挑了灯笼离去。 今儿个去哪里就寝? . 第225章 明争暗斗 是日。 一早,王府外被清理开。只见前头是二十来匹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亲卫摆开。 然后是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里面为黛玉和李谨共同乘坐。然后又是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里面宝钗、元春同坐。 再一辆朱轮华盖车,里面迎春、探春、惜春三人共坐。最后是凤姐和妙玉同坐。湘云、宝琴、邢岫烟三人坐毕。因都是男装打扮,倒也没有带丫鬟们。 就这样一路摆开,前往京中酒楼。由亲卫扫开围观的众人,先行安排了家眷们到二楼归坐。又有屏风遮挡,酒菜、干果蜜饯、茶水一一备齐不在话下。 概因募捐会在午时,所以现在酒楼除了李谨一行人。商人们都还未到场,便吩咐楼里的店小二们开始布置。将大厅桌椅全部搬开,留下独凳和小桌,上面写有商人名字。戏台上摆放了四个一米高的大箱子。 每张椅子上,放有笔墨和一叠裁剪好的纸条。 等全部准备好了,这才放商人们进来,乱哄哄一片就拥挤来。有请帖的在最前面找自己的名字座位归坐。没请帖的,后面位子事先给了酒楼银子的也都坐下,至于没抢到位子买,和没帖子的商人,你挤我,我挤你的站在后面。 李谨整理好衣冠,缓步走进大厅上首位归坐,大家顿时起立相迎。宾主一阵寒暄之后,安排歌舞表演,吹拉弹唱,先暖暖场子。在场所有宾客都竭尽所能地向忠亲王讨好献媚,自爆家门。 没办法,商人在大雍的地位就是贱且低下。 不管你身家多少,亦或者什么富可敌国之类。在朝廷眼中、在勋贵公侯眼中,你仍然是贱商不可改变。 都是别人眼中的肥羊,所以自古到如今。商人都在想着法子让自家门槛高起来,改变家族命运。 就算你平日里巴结这个,结交那个。送银子、送美人、送宅子也是白搭。如果遇见更猛地位更高的人,高兴了赏你两个甜枣。不高兴了,把你生吞活剥,骨头也不剩下。 但是现在… 他们就跟做梦一样,商人子弟居然可以入学了。那意味着,家族里的子弟能仕途,从贱商鱼跃龙门进入士流。 甚至~成为皇亲国戚。 在最前排的各地富商家族,自然激动的双腿乱颤,看着忠亲王跟看女婿似的,双眼冒光。 巴不得把自己捐了。 “太太,咱家小姐眼光可真不错。”夏管家,悄声在夏母耳边说了几句,她很是欣赏、激动的望着台上忠亲王,手里紧紧攥着纸笔。这几日打听下来,除了四家有威胁。其余个财力都在夏家之下。 于是不免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富商老爷。 左面这两个,一位是杭州首富。一位是蜀州首富,右边两位同样。一位是陕西首富,还有一位乃是广东首富。 这些有座位的商人面前,摆着小桌子,上面简单的有四菜一酒。李谨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拍拍手起身笑道:“本王今日宴请诸位来的目的,也就不多做解释。为大雍朝出力,乃是作为大雍子民应有的责任。本王现在这里致谢诸位。”端了酒杯,先饮了。 二楼上,湘云不禁一阵笑。她可是知道,王爷的花花黑肠子。而宝钗也是知道的,姑娘们虽穿着男装,举止还是很文雅。一坐则不动,只认真看着楼下。 除却好动的湘云、宝琴、探春三人已经站到了围栏边,趴着张望外。元春、黛玉、宝钗、迎春都是规规矩矩坐着。 凤姐起身一拍掌笑道:“你们几个猴儿,还不退来。难不成叫我们看你们?” 湘云只的转身努嘴,带着宝琴、探春、惜春往旁边挪动。 闲话少叙、且说李谨先客套说了一些开幕话。下面商人也就默默听他说,“大家且不要急,募捐还未开始。诸位不如先吃吃喝喝,看看歌舞。”让开戏台,自坐席面上饮酒看表演。 而台下商人可没心情看这些。 某富商神色一凛,灌了口酒摆出一张苦脸同旁边友商道:“世兄,我这心里没底。这些年赔了多少银子出去,找了多少关系。这些官儿吃完抹嘴就不管了,世道艰难。做商人更难,现今儿有机会翻身让犬子走上仕途,我这双腿现在还打颤儿,也不知道中不中用。”说着紧紧抱住怀里的箱子,看了一眼旁人。 他身边的杭州富商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打着酒嗝欣赏台上的表演。 以他带来的银票,不说拿下第一。进去前十名那是稳定的,不免拍了拍身边的锦衣公子道:“旭儿,从今儿起你就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可要用心喃。咱们家从下一辈起,就能摆脱商人贱户,进入书香世家了。你与裴家小姐的亲事,暂且退了。” 身旁的锦衣少年点点头,笑道:”父亲说的是,儿子将来是读书人,皇家书院的学生,又怎能与商人家的女子结亲。“杭州商人满意点点头,喝了几杯上了脸色悄声道:”旭儿进入书院是稳拿了,不过为父还得拼一拼,为咱家多份保障。你妹妹今年也十四了.....”这富商渐渐将目光看在台上边的忠亲王。 商人之间相互暗斗。 “这位仁兄打算捐多少?” “我们家手头紧,略表心意罢了。” “我看诸位抱着箱子也没用,没瞧见桌上有纸笔吗?” 众人疑惑,看向其中一名年轻男子。只见他拿起笔墨,笑了一阵子才道:“这笔墨就是让咱们填个数字,哪怕儿今带的不够也不担心。” 有些机敏的商人神色渐冷:“王爷这是要把咱们吃干抹净。若不能拿到好处岂不是亏大了。”这人一说,底气不足的小商人们脸色有些阴沉起来。 于此同时,几个托儿也来了。 薛蟠带着一群人先来给李瑾行礼,便已王舅的身份同席。众商人见薛蟠带着个大黑牌子来,也不知做何用。这时李瑾拿着黑牌子起身,立在众人面前笑道:“诸位也不必担心,此次除了前十位。这里有个功德牌,书院各地都会建立一所。凡是没入前十名,募捐上了二十万的。名字都会出现在黑牌上,到时候分到各书院门前。本王会建立一块功德碑,将你们的名字刻上,让世人敬仰已做表彰。” 太黑了,王爷连小商人也要搜刮。 湘云内心想着,又不得不佩服起来,居然能想这些法子来,不但网了大鱼,连小鱼也不漏。推杯换盏的小商人听此解释,先前死气沉沉的脸,也泛起了油光。商人吗,不是图名就是图利。能在各州皇家书院留名也不错,自家儿子第二批,第三批去读书也没什么。有了功德碑名字,去了书院最少能得到特别关注。 二楼上,惜春呆呆问:“瑾哥哥,用这功德碑当真有用吗?这些商人吃人不吐骨头。” 宝钗没了团扇,只拿折扇在胸前轻摇,一身白衣十分显得十分高洁俊秀道:“王爷这是抓住了商人的心,四妹妹常年在府荣养且不知。这些商贾虽是巨富,手里空,心里悬着,怕的就是官。俗话说官字两张口,若没个关系被吃的就是他们。 咱家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哥哥不知道惹了多少祸,妈妈哭了几回。能平安着,靠的就是上下关系打点,这些花销就不细说。重要的还是家中有亲戚为官,有权力。足见这读书走仕途为官,有多大的好处来。而朝廷往年不允许商人子弟后代走仕途,对商人是多打击的。如今王爷上表朝廷,开了这先河,这些商人倘或自家能出个官,就算倾家荡产,只怕也不少人飞蛾扑火呢。” 黛玉笑道:“宝姐姐果然对世俗道理很是精通呢,我们就不懂。”抱着宝钗抿嘴笑了一会儿,宝钗与她相处多年,也都习惯她这小嘴,也不放在心上。忙在她脸上拧了一下笑道:“咱们林公子,还是爱这样打趣人,瞧瞧这模样。倒像风流书生。” 王熙凤将两人头按在一处乐道:“你们俩啊~都是俊俏书生不分伯仲。我呀就瞧着,你们两位妹妹,将来生了小的。那两小的在斗,看看能不能分出胜负。”这话说的,黛玉,宝钗两人瞬间闭了口羞的各自归坐。 元春是比较规矩的,也就看着姐妹们乐。她向来不想争什么,看着自家二妹妹,三妹妹也到了嫁娶年龄。也不知道她们心儿怎么想?四妹妹倒可以缓一缓。毕竟贾府没了,作为长姐她的话语权最大。 王熙凤和李紈毕竟只是嫂子。 这边湘云,宝琴几个浑不在意似的,叽叽喳喳指着下面表演道:”这些跳舞的女子,是哪处请来的呢?。”那个问:“这戏怎么又不同往年府里看的。” 而楼下也有口气大的商贾笑道:“这跳舞唱曲的美人倒是不错,娶回去当七房姨太太。就当讨个彩头添添喜。”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让众人很是不爽。 到了正午,李瑾命薛蟠去让酒楼掌柜摆膳,撤走这些商人桌前的冷食。饭毕后,募捐大会也就正式开始,店小二们挨着收拾了残局,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台上四个大箱子,和黑牌上。慢慢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 李瑾走到台中,拿着一张草稿又是一番说的感动天地,什么为了穷苦学子。为了天下商人,为了国家发展,响应陛下新政。诸位都是出了力量的大雍好人叻。饶是说的声泪俱下一般,这些商人也只是稍微动容。当然只是感动身为商人的自己感触而动容,并没为什么穷苦子弟之类伤感。 没有实际利益,在感动也别想他们掏钱。 于是李瑾说到关键地步,在场商人顿时兴奋起来,只见他缓缓念道:“今日募捐,各位将自己的募捐数量写在纸条上。然后投入箱子中,皆时本王会统计第一名和前十名,还有上了黑牌商人的名单。不会公布你们募捐数目,但是会将排名先后昭告天下,贴在京城告示上,并且为你们登报子。” 顿了顿笑道:“至于第一名,嘉奖是什么本王不能说。到时候会有陛下亲下圣旨。” “哗~~~” 众人震惊了,圣上下旨,那不是赐婚还是什么?看来第一名真的是忠亲王纳妃为奖励。商人们心头一动,最有竞争力的几家,就是为了这重头戏来的。改门换户就在今日一战,砸钱。看谁砸了第一名,今后就是飞黄腾达,挤身皇亲国戚。 捐!恨不得把自己捐了。 这可是所有商人的梦想,脱离贱户和皇亲国戚的排面。 看着这群商人红着眼,死死盯着募捐箱。李瑾也是兴奋的,这一箭双雕,不但帮陛下办了事省了银子,自己还能偷吃点。还能解决和茜香国结亲,合作之事。当然重要的是改革,新书院,新教学。将来第一批孩子都是新生力。 李瑾拍拍手,微笑道:“诸位现在可以开始填写数目了,然后依次序放进箱子。”他心里冷笑道,这内定人已经选了,你们自个儿慢慢争去吧。 这血肯定是要出的,但大多数商人比不过那几个大头,只能把目标放在能上黑牌的二十万两数目上。当然因为黑牌也会昭告天下,虽说募捐多少同行和百姓不知道。但排名是清晰的,这可是会公布天下的,没准陛下会过目,募捐少了这多丢面子。 于是小商人们陷入了难题。 一时间,酒楼里就安静许多,看着这场景李瑾等人,不由得一笑。 最先打头阵的是一些不上不下的小中型商人,将纸条死死捏在手中。投入箱子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几个超级富商则是为了争第一而迟迟不敢下手。一直揣测对方身家,算计其他几家会捐多少。 酒楼里已经募捐完的商人,开始纷纷道贺。其中两个同乡死对头笑道:“徐老,恭喜恭喜啊~~今儿捐了多少。” “客气,客气,我们徐家哪里比的你们苏家,咱们又不争抢第一,不过是略表心意,也就三十万两而已。” 那人一听三十万,脸上笑着,心里啐道:我信你个鬼,你这死撮鸟。又一边暗想,这老东西肯定募捐了五十万两,自己捐的三十万肯定比不过他,于是笑道:”徐老谦虚了不是,我们苏家募捐了二十万,比不得,比不得啊。”于是乘着徐家人转身,看别个人时,苏家连忙带着小子又去写了一张纸条,在添了个二十万两让面生的小子投入募捐箱子。 “狗王八,真贼。”那徐家商人早留意着死对头,忙吩咐自家小子来:“去,再给大爷添二十万两。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苏老三,否则将来压咱们一头,他儿子去书院,岂不是比我儿子高一头了,去~~~回来回来,在写三十万。” “老爷~~~这会不会多了。” “在废话,老爷把你投进去。” 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的明争暗斗。 第226章 夏家出个王妃、邢父卖女 “这就是你所谓的募捐?”大雍帝拿着捐款清单,不由得惊叹。足足筹集了二千万余两。往年筹集军饷,若是能这般有效率。 “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舍得割血?”皇帝放下清单,显然很是满意他的办事能力。 由于养心殿除了几个老太监也没旁个人。李谨行了礼,便站在边儿笑嘻嘻回:“臣也没使什么法子,不过借用陛下的威名,使了他们点好处罢了。” 皇帝龙颜大开,不禁笑骂道:“好哇、好哇、你倒会拿朕允他们好处。你这先斩后奏,可谓是学你父王之风,更甚于蓝。说说罢,给了这群商贾什么好处。”这倒不实为法子,以后有什么灾情也可借鉴使去。 “陛下您看,臣将募捐数额最多的前十位分别划了出来。不过是借他们的银子,让他们家子弟能进学罢了。再者学院门前立功德碑、也让他们能名留青史罢。一块大碑上面几十个人名,谁又认真记得?” 皇帝眸了他一眼,微蹙眉头:“朕听了你的开放商贸,原就是想着提高商人地位。来验证你所谓的经济发展和他们分不开,你倒好。原就是他们应得,你却先让他们出血在拿这好处。” 李谨得意扬扬摊手道:“陛下,这相互利用有什么不好呢?银子没了他们还能钻,这名声和地位提高,可不是随时有机会的。若不是陛下圣明,为民为国的。这趟子好事,怕是再过百年,他们也遇不上这巧宗。” “哈哈哈,你就会拍马屁。行了,你这第一名募捐…夏家?哪个夏家,如何赏赐?”皇帝指着名单上头名人。 “巧了,陛下这是内务府自个儿人哩,他家原本就是皇商。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替陛下分忧出力,那更该竭尽所能,略表心意。这第一名拿的好,拿的合理。” 李谨一边振振有词,一边笑道:“臣也见过这夏家女儿生的极好。性格也开朗,向来嫁去海外必定是最合适的。那茜香国本就开放,喜欢豪迈女子。 这不是天意吗,夏家有这等子造化,祖宗上下那是冒青烟儿的谢陛下。不如就赐个郡主,以表这次为国出力嘉奖。” 皇帝狐疑看了他一眼,“既是如此,你就好风送到门,给他们家宣旨赐婚吧。” 却说李谨一路风风火火,带着一应的太监。抬着皇帝送的赐婚礼,占了一条街道。大架势就往夏家赶往,街道看热闹的纷纷羡慕,议论起来。 “得了,这可真是圣上来赐婚了。” “这夏家到底募捐了多少?我周家竟输了也,可恨可气可叹可羡煞也。” 这日,距离募捐过了三天。夏金桂在家左等右等。夏母回来时便说:“我的儿,好消息。京城公告放榜单了,咱家头一名。” “赏,该赏。”夏金桂一听,着命丫鬟们将夏府张灯结彩。又赏赐一回不在话下,一时府里上下开了两回宴席。 这个丫鬟道喜:“恭喜咱家大小姐,要成娘娘了。” 那个小厮连忙跪下磕头:“给娘娘请安了。” 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忽有门吏忙忙进来,至席前报说:“了不得奶奶,小姐。咱们门外来了一大堆人马,太监。” 夏母起身焦急问:“可看清楚了?” 小厮不敢谎报,只得又溜出去看个仔细。笑得合不拢嘴进来拜喜,“回奶奶,小姐。柱儿这回瞧清楚了,后面抬了好多红艳艳,金闪闪的物儿呢。像是成婚用的,前头儿骑马的,小的有幸见过一回,那扮相样貌,就是忠亲王。” 夏母和金桂听了,满面欢喜边走边王外迎:“快~快……”不免又都洋洋喜气盈腮。于是都至正厅去跪礼不在话下。 “王爷一路辛苦了,草民家里略预备了一杯水酒掸尘。”夏母见了李谨,笑得脸儿也生花。 夏金桂跪在前面,作笑吟吟脸儿低头只拿眼神,娇羞看他。 李谨虚扶两人起身,让太监们退到身后。又有丫鬟端来凳子,只见王爷手里捏着明黄绸子一物,夏家方知这是圣旨。 “起来说话吧,恭喜夏夫人,夏小姐了。” 李谨起身,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京城夏家,惯有春秋陶朱公风采。乃善本之家,为国为民尽心。今有一女年十八,才貌双全,恭谨端敏,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特封为佳怡郡主,赐予茜香国七皇子,允其成婚。” “什么?”夏家桂一愣,抬头看向李谨颤声道:“王爷……” 李谨严肃道:“佳怡郡主,这可是正妃。茜香国皇子为人喜好中原文化,与郡主郎才女貌必是一段佳话。本王在这里先祝贺王妹了。”将圣旨往前一递,夏母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接了,磕头:“民妇谢陛下隆恩。” 李谨背身道:“陛下念及你们夏家功劳,这才赐了婚。虽说远在他乡,茜香国也允了,每三年王妃能回家探亲一次。”又命太监们把婚礼用的抬进来。 原本心灰意冷的夏金桂,见了凤冠一应皇家用的。似有死灰复燃的意思。等李谨走了,夏母这才身子一软抱着女儿嚎哭起来,“我的儿,嫁那么远。一年见不得一面,倒不如要了我的命罢。” 夏金桂红着眼,哄她道:“妈妈不必伤心,女儿无论在哪都不会亏了自己的,妈妈只管放心。”说着,打开赐下来的箱子,礼服命人仔细衬起来试穿。 又叮咛夏母道:“若是妈妈念我了,不如跟我一道去了茜香国。”至于夏家如何,且不必多说他们。 等李谨累了一天回王府时,早有紫鹃前来回禀:“王爷,邢夫人的哥哥,来咱们府上说是有要事找爷。王妃已经命她们俩,在偏殿坐下。” 原来这邢岫烟父母不济事,在老家穷困潦倒,靠租房子四处过活。前儿几年又把积蓄花销没了底,欠了一屁股债。 将家里翻了底朝天,才想起一封黄纸来,不由得大喜。 原道这黄纸,是当初贾赦在牢狱中画的押。说是把二姑娘迎春,和自己的侄女儿一并给了李谨当小老婆去。 眼见女儿也在王府做客,王爷也没有收的意思,这两老便急眼了。眼见这泼天富贵,就在自己嘴边,硬是没的吃。这女儿又是这般人品,不曾说过半句,于是将计就计,说是来京中看邢岫烟和迎春。实则来逼婚的。 第227章 哥哥好福气 “知道了,本王先去沐浴更衣。”随便说了几句,便让紫鹃、晴雯前来伺候。 这提及邢岫烟,李谨才想起迎春不小了,也该早日安了她的心。 沐浴室内传来晴雯嬉笑打闹的声音,紫鹃羞恼着嗔道:“你别闹,泼了我一身的水,你倒干净。” 李谨一面享受着两丫鬟服侍,一边听她们嬉闹。也顺便从口中得知府里平日的小消遣乐乐。 晴雯道:“这些日子我跟在平姐姐身边伺候。倒不说别个儿,爷可知道姐姐肚子里的小公子可顽皮哩。晚上闹着不睡,就在肚里头翻跟头似的,可有趣。” 紫鹃打趣道:“你跟爷最早,既是有趣也没见你争气。” 晴雯气的两腮鼓鼓,那能怪她嘛!不由得在李谨脑勺后面,狠狠用眼神挖了几下。雪腮绯红,心里嘀咕:那时候还不是爷说我小,不让我孕。 于是笑着替李谨捏背道:“爷,晴雯年满十六了。” 李谨一愣,故意笑道:“哦,晴雯今年也十六了啊,怎么了。” 这种话怎么好提。 “没什么嘛,既然爷不知道,那就不说嘛。”紫鹃笑吟吟看她一眼,两人又羞红着脸,给李谨擦干身子。换了一身在家穿的衣裳,这才往偏殿走了去。 刚走了个弯,就见香菱横冲直撞跑了来。 香菱很就乖巧,倒不怕李谨了,只是性格还是那般唯唯若若。低眉顺眼,含羞道:“爷,没撞疼你吧?” 晴雯道:“你怎么还是马马虎虎呢,仔细摔伤脚。” 李谨大笑,“爷还能被你撞疼?你不被我撞飞出去就是万幸的事。怎的?急急忙忙,赶哪儿去。” 香菱捧着几本书,抿嘴笑道:“这几日同妙玉姐姐她们在栊翠庵商量诗社。我有几处不懂,正拿去请教。” 李谨一边走,一边奚落道:“这么久了,这丫头还是痴迷这些个。赶明儿,给她屋子里弄个书架子,都搬些去吧。”香菱这边喜的,福礼又一路小跑着赶去。 平儿一面扶着肚子走来,挑眉指责道:“我这些日子没空教训这些小蹄子,赶明儿生了这祖宗。可叫我逮着她们好来,越发没了样子呢。”嘴里说着王府小丫鬟,眼睛却看着晴雯。 晴雯放开李谨的胳膊,跳脚就过去扶着平儿央求道:“好姐姐,你最好了。怎么可能寻我们的错。” 平儿捏了捏晴雯的脸,“就你爱犯错,我可没说旁人。”紫鹃在一面偷笑,李谨赶忙过去问:“还有几日就要生产了,便不要走动了。晴雯,扶平儿回去歇着。”平儿闷的慌,说不过他也就去了。 等到了大厅,便见了一对中年夫妇。衣裳虽不华丽,却是打扮的整齐干净。见了李谨,忙上前行礼:“草民邢忠见过王爷,这是贱内。”旁边一妇人,笑了笑。 李谨转身先去和黛玉说话,随意道:“既是邢妹妹的亲人,就坐着说话吧。” 除去黛玉,其他姑娘们都在栊翠庵。李谨悄声问:“玉儿怎么不叫二姑娘和岫烟过来?” 黛玉在他耳根上拧了拧,拿帕子掩嘴笑道:“我一早儿就说去请了岫烟,和二姐姐来。偏他们说不让,连自个女儿也不着急见,却等着王爷,你说有什么事儿呢?”两眼睛,盯的李谨心里突突的跳。 李谨笑道:“没准,人家真有事儿找本王?怎么也算二姐姐的舅舅,该帮还是帮一帮,再说玉儿不是挺喜欢岫烟妹妹?” 黛玉抿嘴笑道,“是哥哥喜欢吧?”不拿正眼瞧他,又和旁边的几个丫鬟悄声说了几句。 “咳…”李谨坐正了身子,这才问邢忠夫妻:“不知二位,找本王可有什么事儿?” 邢忠含笑着,躬身递上一张黄纸来,似宝贝般捧着道:“我那女儿生的也是水葱般儿的人。打小就是孝顺的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姑舅既然当初……便是王爷的人。”小心翼翼说着话,看向黛玉。 林黛玉只笑笑,端了茶呷了一口将头偏在李谨身边。他也不避讳直接给了黛玉细瞧说:“玉儿,这可真不是本王有意,实在当初赦老爷硬要拿两个姑娘…” 黛玉哼了一声,笑道:“谁要你解释了?大舅舅是怎样的人,犯不着你来提醒。”顿了顿又说,“哥哥怎么打算,就怎么打算。不要伤了姑娘的面子。”黛玉因知迎春本来就是要嫁给李谨做庶妃,倒真不知道连邢妹妹也要一并。 李谨收了这黄纸,命人给邢忠倒茶。这才说道:“本王也不是失信之人,既然当初答应贾赦,帮他照顾女儿和…侄女…嗯。只要邢姑娘愿意,就和迎春一起嫁过来。” 邢忠立即笑道:“哪能不愿意,她腼腆不愿开口。我们往年也探过口风。”眼睛笑成了月牙,李谨狐疑看着两人。只怕这俩没跟邢姑娘谈起过。 “到底是你们家女儿,今儿就在府里留着用膳。邢妹妹和妙玉挨着住,你们且去和她说说家常吧。至于嫁妆,本王一并安排了。”又命人拿了一箱银子来道:“这里有三百两,也莫失了体面。”邢忠两人登时开心的不行,抱着箱子叠声退下。 李谨抱着黛玉笑道:“玉儿,真回真不是我,都是贾赦他干的。都把邢岫烟给了本王,又闹了出去。我若是不要,岫烟妹妹这面子可就没了,女儿家家的。本王怎好意思伤她们心哩。” 黛玉推开他,努嘴道:“哥哥真是好福气。”吃着小蹙儿侧身坐了不理他。 李谨起身作揖道:“王妃娘娘大度,最是喜欢和姐妹们在一处,怎么忍心她们受伤。” 黛玉偷偷笑了几声,转了身子嗔道:“你变着法儿哄我有什么趣儿?就像我拦着不让你娶人家一样。”末了黛玉认真道:“二姐姐,比我们都年长,性子也弱。你可不准欺负她。” 话说迎春那边,因晓得邢忠夫妻来了。又顺道去看了看她,一时她屋子里的司琪,心里有些替自家小姐生气起来。 等人走了,才不满道:“姑娘也该硬气点。人家塞什么,你就收什么。如今也都十八了,王爷怎么还不提?在等下去就成老姑娘哩。你不急,那两人倒急的什么似的。” 迎春本就是顺受性子,见司琪就要去理论,吓的起身拉住她委屈道:“你不要去,少给我惹麻烦就好了,这种事,怎么能去问。” 司琪撇下她的手,将迎春按在座位上笑道:“姑娘只管等着,我这便去问王爷,莽撞也就那样。大不了我被赶出去,绝不会连累姑娘。” . 第228章 还差几个 黛玉辞别他,遂和紫鹃方去了栊翠庵。 原本也想着回书房睡个回笼觉,半路忽的杀出两人来。 司琪?绣橘。 绣橘腼腆行了礼,不敢上前半步。司琪一咬牙,丢下小丫头上前阻拦道:“王爷,奴婢有一句话要说。”引着他去了僻静处,李谨亦未多想。 眼见四处无人,司琪这头才跪下说。“王爷,我们二姑娘性子软。有什么心事都藏在肚里烂了,臭了也是不愿说一两句的人。可如此,奴婢也顾不得尊卑须的给我们姑娘问个仔细,王爷待我们姑娘到底如何?”她一时急也慌了言语,语气有点质问的意思。 李谨当下沉脸道:“到底想要问什么?爷有什么打算,还需要跟你们汇报一声不成?” 绣橘一面见王爷恼,生怕司琪被赶。连忙上前跪下央求道:“王爷,司琪姐姐不是这个意思。” 李谨心下好笑,不由得冷哼道:“你们倒是会为主子着想,便是这一片赤心。本王又怎会将她赶出去?” 绣橘大喜过望,急忙磕头连声道:“多谢王爷。” “起来吧,本王正盘算这事,前头儿带路。” 与此同时,迎春房内。因司琪拉着绣橘跑去李谨那边追问。她心头也是紧张,坐在炕上刺绣,连扎了好几次竟也呆呆的不喊疼。 司琪刚揭开帘子,正瞧着迎春手指头冒血。 “姑娘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瞧这手,扎了好几眼,竟也不知。”说着,就替迎春强行放下刺绣。绣橘也上前心疼道:“姑娘现在绣这劳什子做甚,又不似从前。如今在王府,也没哪个不长眼婆子欺负咱们,何不多去和姑娘们坐坐?” 迎春反怪道:“还不是你要去多事,咱们安安分分能在这府里过活就很好了。” 司琪眉头一皱,不悦道:“这怎么行,姑娘如今大了。您不争取,若是来年三姑娘,四姑娘都嫁了。你这当姐姐的反而留下,那才没处说去。” 正说着,门帘忽的一挑。却是李谨笑着走了进来。 绣橘再司琪边上嘀咕道:“光想着姑娘扎了手,连王爷让咱们先回来给二姑娘通知一声竟也忘了。” “王爷…”迎春脸上飞红,也不知这俩丫头的话。刚才他有没有拣了听去,这让她怎么活,便是羞也羞死了。 李谨一面坐下,和迎春对炕着,司琪忙让绣橘去煮茶来。自己则站在迎春身后。 且说迎春羞怯低头不语,他抬眼看去,只瞧见她满头珠翠。称着一脸羞红,若是他不开口。估计两人能一言不发静坐一整天。 这李谨可受不了。 同样受不了的还有司琪,见此她连忙问:“姑娘,你今儿绣的荷包呢?” 迎春一愣,神色慌张道:“提它做什么?” 这面李谨笑道:“你们姑娘绣了什么样儿的?取来本王瞧瞧。”有了司琪搭话,他自然要接下去。只见小小的蓝色荷包上,绣着象征平安的画儿来。 “二姐姐可是给本王准备的?” 迎春这时把头几乎埋进胸前。一则赦老爷早把她给了李谨,就算死她也把自己当做李家媳妇。二则,迎春本人对李谨多少也是满意,喜欢的。 听闻李谨问话,她心下一突。只得小声道:“王爷不要嫌弃就好。”岂料,话刚落完,突觉肩膀上传来温热,和力道。李谨竟然已经来到她身后,伏身讲头凑在她脸边笑道:“二姐姐送给本王的,我岂会不喜欢?” 这等接触,耳鬓厮磨。 迎春怎受的住,未等身子一软。早被李谨扶住,司琪见状忙出去把门带上,守在门口。 “啊!” 迎春轻声一叫,一时窘迫羞涩的差点儿昏过去。低着头,咬着樱唇颤声道:“王爷~这不合理的……至少也要先……先……” 嗤……他又不会做什么。 待迎春以为王爷要做什么,说不得就半推半拒…却料李谨又起身坐回去呷了口茶笑道:“二姐姐今年十八了?” “嗯。”迎春弱弱回了句,越听李谨说下去,心里像压的巨石终于碎了般,不禁眼红拿出帕子掩面而泣。 “这是怎么了?” “我又没得父母在跟前主持,王爷还记挂着……” 李谨宽慰道:“是本王前阵子忙正事忽略了你。你且放宽心,既然赦老爷当初把你们姐妹两人交给本王照顾,我自不会食言。”这里指邢岫烟,迎春自晓得。邢忠倒在她面前提过,不过迎春也不在意。 等李谨离开,司琪和绣橘便往前凑来悄声打探:“姑娘,王爷可是和你定下了?” 迎春便羞怯着脸,点了点头。 两人一颗操碎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其实也是为她们自个儿有个好归宿打算。 既是名正言顺,屋里人。 绣橘忍不住高兴道:“这便好了,王府那么大。有了名分,咱们在府里也行的正一些。” 迎春横了她们一眼,淡淡道:“饶是如此,今后更不可这般鲁莽行事。做好咱们的本分就够了,只盼着你们少给我生事,安安静静。我也就没什么遗憾和担心了。” 司琪笑道:“姑娘放心,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不会为难姑娘的。咱们又不争不抢,凭她们上天儿去,也不管咱们事。将来若有个小姐儿,公子什么的,也就有盼头了。” 迎春忍不住露出一丝对未来的憧憬,认真道:“但愿你们能这般就好。”一时,听他们说姐儿、哥儿的又羞涩起来,拿出自己绣的小肚兜道:“平姐姐眼见就到产期了,把这送过去。” 且不说这些,因朝廷的事。茜香国那边也准备着送公主嫁过来。这海上通道瞬间干净了起来,不但货物不少,也没海盗横行。 大雍也按照约定,同茜香国合作。派了几艘船,带了五千名工匠巧手去那边建立工厂。 新学院也正式在各地选址修建。 而忠亲王家实在没什么好赏赐了,李谨便不害臊讨要别的好处来。 “陛下,臣也没什么求的。银子不缺,女人不缺,如今儿也是为人父的。偏只得嫡子将来可以继承爵位,臣这眼下马上就有庶长子落草,将来还不知多少庶子庶女,着实让臣头疼。” 皇帝一愣,忍不住啐道:“才给你的庶长女赐了郡主,又想着来了?” 李谨脸一伸小委屈道:“陛下总不能让臣将来的子女都是平头百姓吧?” 大雍帝沉声道:“只有正侧出的孩子能赐爵位,除非他们将来立功。” 李谨不乐意道:“臣立的功,还没要赏赐哩,不如给我儿子吧?什么将军,国公、侯爷~臣都不挑的。” “好大口气!”皇帝不由得被逗乐,传口谕道:“既是你的庶出长子,朕便赐安定侯,没别的事赶紧滚的远远的。” “谢陛下恩赐………” . 第229章 好事扎堆 十二月初,平儿诞下一子。来王府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上至郡王、下至文武百官。因是忠亲王府长孙,老王爷亲自取名:李耀。 这庶长子一出生,便赐了安定侯。多多少少母凭子贵,虽说姐妹们素日相处惯了。也难免让其她几位有点危机感。 王府青玄殿,老王爷一手抱着庶长孙。一手抱着长孙女李清,笑着打赏众人,吩咐李谨道:“本王现在就等着嫡孙儿,便也全了心愿。” 黛玉坐在一边又羞又恼。宝钗元春,自也有心思。 李谨笑道:“父王急这些个做什么,儿子还年轻着。定会让您如愿的。”偷偷和黛玉,宝钗她们使了使眼色。 到了晚间,回到自己的殿内。李谨让晴雯把孩子抱去平儿那喂养,又叮咛道:“咱们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孩子哪个母亲生的,就哪个带。”小娃儿嘛,就要跟自己母亲长大,才亲热。况且平儿的品性,孩子将来也差不了。 其他姑娘,宝钗们听了自然是欢喜的。 又陆陆续续说了迎春和岫烟的婚事。干脆定在孩子满月,一齐都办了。 所谓好事扎堆。 李谨便问黛玉:“今儿是王妃伺候,本王努力造个小公子?”又看向宝钗,元春。“还是宝钗和元春伺候…” 黛玉羞恼,忙拿帕子掩他嘴嗔道:“这人越发厚颜无耻了,姐妹们还在呢。” 一时说的探春、湘云、惜春、宝琴几个不敢发言,只涨红着脸低头看足。 李谨笑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不得?” 黛玉打趣道:“这便更是做实了,厚颜无耻四个字。” “呃……这个……多谢玉儿赐字。”他也舔着脸接受了,黛玉一时无言,竟找不到话来刺他。 宝钗笑道:“一向伶牙俐齿的玉儿,今天竟也挑不出话来了。” 黛玉咬咬牙,娇嗔道:“既如此,宝姐姐倒说他几句。” 又把宝钗给说的无言了。 众人均是不知如何说话,湘云红着脸起身道:“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长命锁,便给耀哥儿挂着。”命丫鬟送去平儿那,这时惜春也道:“我也备了礼,是长寿镯。” 接下来便是姑娘们纷纷拿出礼物来,让丫鬟们送去。 李谨笑道:“姐妹们还得多准备几样备下,没准来年又多几个小侄子,侄女儿来。” “你可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黛玉忍不住羞恼道。 宝琴捂着肚子笑,“林姐姐让姐夫闭嘴,这可比登天还难呢。”王熙凤、秦可卿、李纨三人刚从平儿那边过来,进来笑道:“喲,你们这会子聚在这里说什么呢?” 湘云,将李谨的厚颜无耻说了,王熙凤登时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 李纨笑道:“真真什么不正经话,也当着姑娘们说。幸而我来的晚,才听不得他胡言乱语。”因贾兰得到第一批新书院名额,她自然开心的无烦恼。 秦可卿抱着女儿,一把让李谨抱住,似解脱道:“王爷只顾生,也不见你带,今儿你就抱着。”李谨一抱住女儿,就忍不住满口儿亲她的小脸。一面抱着逗,一面举高高讨女儿喜欢。 哪知小郡主,清儿丝毫不给他面子。伸着藕节小手,就在他脸上乱打起来,姐妹们不由得大笑。 “可算找到他的软处了,以后就拿清儿来便了事。”宝钗打趣道,李谨呵呵一笑,“那宝钗多生俩,再给本王生个郡主来,天天折磨死我罢。” “元春也要多努力努力…迎春和岫烟也一样。” 最后看向黛玉,拉住她手道:“什么时候给爷生个小玉儿?”黛玉一脸幽怨地撇开他,“你少拿我打趣儿,人家才不想回理你的话。” “可是本王想和玉儿说话,讨论一下生闺女的事。”李谨一句,说的众姑娘们脸上一红,连李纨也红着脸听不下去,忙揭开帘子去王府后院看贾兰。 黛玉脸上又是一红,嗔道:“快来针来,我今儿非给他缝严实了。” 王熙凤笑道,“咱们一路去看平儿,让他一个人在这瞎说。”姐妹们也都起身,便要走。李谨也巴巴跟上,“本王也同你们一道去。”拿着清儿的小手,招了招笑道:“走,去看你弟弟去。” 一面众人来到平儿屋内,丫鬟婆子,姑娘登时把内屋里占的满满当当。平儿撑起身子,道:“王妃,侧妃,姑娘们请坐,恕平儿不能起身还礼。” 宝钗忙上前扶她躺下道:“我们倒不用你伺候,快些躺下。” 探春、湘云、宝琴几个顽皮的,早俯身去看小公子。 “姐夫,耀哥儿眼睛像你呢。”宝琴道笑了笑,湘云也接着说:“眉毛像平姐姐。”探春补充说,“这小脸和神情更像谨哥哥。”众人一见,果是如此。这耀哥儿才生了几日,已经能睁眼四处看了。 黛玉前来看见耀哥儿果然神态和哥哥一样,也是喜欢的很。不禁笑道:“这么多好看的姨姨围着他,难怪也不觉了。” 李谨拧了拧黛玉耳垂,“你这是合着打趣我们父子俩呢?” 黛玉白了他一眼,“你管我呢?” 李谨将怀里的清儿递给秦可卿,坐在床边拉着平儿的手。“辛苦你了。” “这算什么,平儿能跟着王爷,便是福气。如今又有了耀哥儿,平儿也不求什么,只望咱们一家子和和气气,圆圆满满。”看了一眼众姑娘,不觉红了眼。 李谨替她擦了泪,在耀哥儿小脸上轻轻抚摸道:“将来有你享福的日子,耀哥儿好歹也是安定侯。你是她生母,咱王府规矩大家都知道的,等耀哥儿长大,护着你。本王也护着你,平儿只管上天也行。” 平儿给他胡说的一笑,心中一暖。 李谨又对着宝钗她们道:“各位妹妹也放心,虽说本王爵位只有嫡子有。不过本王发誓,只要是我的骨肉,拼死拼活,也得给每个孩子挣一份家业,将来不会委屈哪一个。除了正侧生的子嗣,其他姑娘将来生的男孩,最低侯爷起步,女儿家郡主少不得。” 姐妹心中都是暖暖的,一时为了让平儿休息也都散了。 末了,李谨拉住黛玉笑道:“玉儿,倒不急早生早晚,亲王爵位都是你的。” 黛玉红着脸,打开他手一面揭开帘子出去:“谁急了…” 再拉住宝钗和元春,窃窃私语起来:“宝钗将来孩子至少郡王,元春也一样,第一胎男孩,女孩无所谓。总能生个男孩出来。”两人羞着瞪他一眼,也离了去。 “凤姐…” 只房里剩下,王熙凤和平儿晴雯,小红几个时。未等李谨想说什么,王熙凤其实心里明了,当下打断他笑道:“我正有一事和你说。小红跟了我素久,我正想把她跟芸儿撮合,王爷意下如何?” 李谨一愣,回神道:“正是,既然是凤姐的丫鬟,自然你拿主意。芸儿跟了本王多年,做事也谨慎小红和他挺配的。” 小红听了,跪下道谢:“小红就算跟了芸大爷,也不会离了二奶奶去。” 王熙凤感动,扶她起来道:“我知你忠心…” 李谨笑道,“既然如此,就让小红留下吧。王府后院修的房子,原本就是给府里做事的自己人留下的。本王就把后外院一所三进院子赐给你们做新房,一来你们夫妻也不用分离,二来离王府近,方便你照顾凤姐。” 小红一阵感谢,抹泪不在话下。 “凤姐近日去料理营生了?药可时常吃?也该注意身子。” 王熙凤道:“我又不是个小人儿,牢王爷挂着。”说着,又去和平儿说了些体几话,李谨只得叹气离开。 . 第230章 一个姑娘一双手二十个姑娘 随着寒冬来临,天气越发寒冷刺骨。 李谨除了朝三四五的去上朝,偶尔去军营看看魏斌和张彪,庞毅三人外。倒真成了大闲人,将任务发布给手下训练。 一得空闲就忙着去内宅寻姑娘们聊天。夜间选择性的开枝散叶,偶尔还兼职说书先生。 这日,黛玉们都在栊翠庵看雪联诗吃酒。因他来了,便被拉着说了几段故事。 渐渐的,大伙也没兴趣说诗词这种年复一年的枯燥游戏。津津有味,听着李谨不知从何处听来,亦或者杜撰来的:笑傲江湖。一直说到他口干舌燥,姐妹们任然抓着不放。 “好妹妹们,本王真说不动了,早知我便不来趟这浑水了。”李谨哭笑不得,突然一杯酒水递到嘴边。黛玉拿着酒杯,亲自喂了笑道:“既喝了茶水,便在说一段儿。” 李谨起身扭了扭腰身,骨头“咔咔咔”响着,连摇手告饶:“好妹妹们,饶我今天一次,真个儿说累了。” 湘云忙道:“要放过你也行,你先跟我们说说,令狐冲他心仪的姑娘是谁?” 惜春笑道:“云姐姐,当然是小师妹。” 姑娘们看着他,半响李谨摇头:“这若是给你们说了,还有什么趣儿。” 宝琴气鼓鼓道:“姐夫这般半桶水,才真个儿让我们没趣儿,只怕天天猜出病来。” 李谨在她脑袋上一点,“谁让你们天天去想故事了?本王看是你们闲的,不如找点正事来做?”他想了想,这才灵机一动拍手道:“本王晓得了,咱们国报不是有一块小专栏是刊登书生才子们的诗词吗?本王觉得姐妹们,哪一个都比他们强百倍,不如写了也刊登上去?” 探春随即摇头道:“这个不好,咱们女儿家怎可去?” “这有什么难,他们都是化名。妹妹们也用化名,谁又知道是哪个写的?是男是女呢…” 湘云登时高兴的起身一笑,“这法子好,林姐姐可以用潇湘公子。宝姐姐就用蘅芜君。” 宝钗将湘云搂在怀里,摇头:“真真还是这个云丫头鬼点子多。” 黛玉接着道:“我也正想到这出法子,偏被云丫头抢先了。”见姑娘们终于转移了话题,李谨如负释重坐了下来品茶,吃果子。一面招手让晴雯、香菱来按肩膀。见香菱手里按着,心思却飘到姑娘们讨论登诗词刊。 李谨偏头瞧了她一眼,轻轻往她膀子一捏。 无反应? 在一捏…… 嗤,他干脆拿了个干果,轻轻丢在香菱脑袋上。这丫头才反应过来一脸慌张道:“爷,可是香菱捏重了?” 李谨摇摇头,“你啊,眼睛都要掉进姑娘们那里去了。到时候你也和姐妹们参加吧。” 香菱登时一喜,“谢谢爷。” “有什么好谢的?”见她眉间一点胭脂,因问:“姑娘们都有别号,你没取一个?” 香菱摇摇头,一时姐妹们回头看他们谈话。期间也帮着香菱,起了几个不错的。 李谨一时脑子发热,指着她眉间一点笑道:“我看不如叫脂砚斋。” 黛玉眨眼道:“这又是你何处杜撰来的?什么脂砚斋。” 李谨立马打马虎眼,拉过惜春当挡箭牌道:“四妹妹,好久没作画了。怕是在不练,连虫儿也不会了,不如今儿就画几副?”一面不等惜春还口,已经叫丫鬟拿来颜料,宣纸和毛笔。 惜春跺脚直跳,已经被宝钗、黛玉、湘云几个按坐下来。李谨站在旁边继续指挥,“不如姐妹们各作一副画,就以本王英俊潇洒的模样,做模子?” 黛玉啐道:“呸,真要画你,好好的话儿,笔、墨儿、全都糟蹋了。” 李谨指着妙玉屋子前的几株冬梅,“妙玉这几支梅花开的胜好。”一面宝琴兜着大红披风,欢快跑了过去,折了几支梅花在手中。姐妹们见她和梅花相应在一起。 宝钗笑道:“我这便有了。”忙叫住宝琴,“琴儿,你别动。”这时平儿、和李纨、秦可卿也来坐下烤火吃肉。 众人拦住平儿,“平姐姐现在少吃点油腻的才好。”至于耀哥儿,清姐儿,巧姐儿几个小的。则被王府奶嬷嬷照看。 李谨闲的一身轻,他可不会作画。于是绕到邢岫烟身边,点点头夸赞:“岫烟妹妹这一支寒梅出窗,虽单调些却不失为独特。”说话间,已经转到了旁边迎春面前,两人都是新妇,自然羞涩不已。 “元春这画妙啊。” 因他根本不懂画,所以只能这般东夸一句,西赞一口。 “三妹妹这梅花,画的真不错,这一点红,在百绿中尤为傲气。” “四妹妹,你怎么半天才画了个枝儿出来。”惜春懊恼瞪他一眼,用手推他一把:“哥哥既不会说话,就离我远远的。” 宝钗打趣道:“四妹妹,这慢慢儿的画,想来是改不掉了。只怕我们都作画成了,她还没画完一枝。” 李谨偷偷来到黛玉身后,见她发髻上飘着一些雪沫子。认真的模样十分可爱,于是从身后将双手穿过她腋下,忽的抓住她窝笔的手,一捣鬼。 好好的画儿上,抖了几滴墨水下来,登时小墨点渲染成了一大块黑斑。 黛玉一怔,转身捶打他一面直蹬脚嗔道:“你这讨人厌的,叫你来捣鬼。”手上的毛笔,一挥一甩,瞬间将李谨白净的脸,污了一团墨水在脸上。登时成了乌眉黑嘴,黛玉不禁拢袖“噗呲”笑了起来,越看越是好笑,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唤。 李谨抓住她手,佯嗔道:“本王被你弄成这样,我也要给玉儿画一点。” 黛玉急的忙推开他,躲在宝钗身边,“谁叫你坏,你敢过来~我在给你涂上几笔。”用笔做武器,抵在前面。 宝钗被黛玉突然一慌,险些自己也弄污,转身捏住黛玉的脸,摇头叹气:“这丫头,怎么又疯起来了。”一时抬头去看李谨,宝钗也不禁突然笑了起来,又觉得不妥。便忍着笑意,唤香菱:“香菱,快去打水来。” 其他姑娘们听到笑声好奇,也都齐刷刷看过来。 湘云爽朗的笑声登时荡开,“哈哈,这个好…活像块黑炭。哥哥别动,我给你画下来。” 李谨瞪着她,威胁道:“四妹妹,你敢画下来,本王今儿可不饶你。” 黛玉听湘云一说,笑的眼泪直掉,伏在宝钗肩膀上喘着起,好半天缓过来给湘云撑腰:“云丫头,你只管画,咱们给你撑腰。” 一瞬间,姑娘和丫鬟们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这团结,似曾相识。 李谨摸着下巴,叉腰道:“你们这时候挺团结。” 探春冷不防笑道:“哥哥知道就快些认错,咱们一个姑娘两只手,二十几双手呢。便是降伏哥哥也是足够了的。” “啊~一个姑娘两只手?”李谨拍打着扇子,坏笑一阵子。姐妹们见他有恃无恐,心里一紧。果然他嘴里吐不出好话来,只见李谨拿着扇子上前。隔空,在姑娘们胸前一一点了几下,振振有词仰望天空。 酝酿片刻转身道:“一个姑娘一双手,二十个姑娘,四十对……” “你!” “你站住!” 几个嫁人的姑娘听了这臊话,登时窘迫着,顾不得脸面。登时要上来撕他的嘴,没嫁人的姑娘羞的转身直跳,“谨哥哥坏死了…” . 第231章 谁是羊没点数(上) 却说李谨一路“逃跑”直到不见姐妹倩影。这才直了腰板,端回高高在上的王爷形象。 到了仪门处,小红正从外院回来。 “见过王爷。” “嗯,你们二奶奶又出去了?”李谨点点头,凤姐如今身子刚刚好转,偏生又惦记着营生。因不想让她觉得全使王府银子而心生芥蒂。所以李谨便把以往贾琏掌管的营生给了凤姐,赚取的利润也都归她。 每月有二千两算是一笔巨资。不但够王熙凤和李纨两人开销,还能活的很滋润。 至于姑娘们都算他的人,自然吃穿用度都花王府。 王熙凤现在一无所有,唯有银子。难怪她死死抓着,三五日就亲自去铺子打点清算。 小红笑道:“二奶奶一早就带着两个小子出了门。这会子还没回来,想来生意好,一时忙的忘了回来用膳,王爷可是找奶奶有事?我这就去一趟。” 李谨拉住小红,用下巴一点马槽道:“本王正要出街,将我的马儿牵来,忙你的是正经。” 到了京城西街,香皂香水的零售铺相当火爆。就他去时,门口伙计也是忙的不知道招呼谁。远远的未见其人,就听见凤姐的声音。 “快,给这位公子拿十盒礼皂。笨手笨脚,在摔了这盒仔细你的皮。” “二奶奶,这不够了。” 王熙凤见店铺里的客人还很多,柳眉倒竖呵斥道:“仁大爷呢?每日里让他去西门外工厂,拉三趟货。今儿几趟,怎么不见人。” 伙计都是王家王熙凤熟悉的,见此那小子低眉往边儿瞧,支支吾吾道:“仁大爷今儿…” “好个该死的杂种,在我跟前捣鬼。还不快说,仁大爷去哪儿了?你若不说实话,帮着他瞒我,可让你求生不得。若是说了实话,我不但不罚你,还看赏。” 这小子哪会不知道王熙凤的厉害,纵使贾府没了。可王家还没倒,虽说王子腾打仗回来后,卧床不起。到底也还留着一条残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寻常人家哪敢造次。 且说王熙凤的哥哥王仁,整日偷鸡摸狗,无所事事。凤姐便软了心,派了差事给他。头几个月还能装样子,现在到似故态萌发。 被王熙凤一激一吓,小厮浑身打颤道:“回奶奶,仁大爷今儿就去进了一次货。” 王熙凤气抖,撑着额头在问:“还有两趟进货的一千两银票呢?” “小的怎敢找仁大爷要,都在大爷兜里捂着呢。” 她这哥哥是什么人,王熙凤最是清楚。这一千两没准已经喂了赌坊酒管,或者到了哪个相好骚狐狸嘴里。 在说王仁,因途中见了大兴赌坊浑身痒痒。便想着进去发波横财,怎知输的裤儿底也不剩。这赌徒心思,越输心里就越想着下一把连本带利就赢回来。 于是怎么,整整又输了五千两还是借的赌坊银子。这大兴赌坊,背后你道是谁?正是西门外那伙土匪。 王仁输了银子就想走,被赌坊人抓住威胁道:“这位公子,愿赌服输。既赊了我们赌坊银子,总要立个借据?”王仁最是还是二伯王子腾,哪敢用王家名义。 一慌张,就哆嗦跪了下去央求道:“大爷,说出来你不信。我们王家不差这几千两,我这就回去取。”笑眯眯,起身就要溜。 被几个彪悍的汉子堵在门口,环手抱着大笑:“小子,这把戏也想骗爷爷?你走了,我们哪儿去要银子。不如让人陪你回王家取?”便叫小子安排马车来。 王仁登时一吓,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我伯父那还不打死我。” “这样说?你想赖我们银子?真是活久见了,居然还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别说你们王家,欠银子天经地义。要吗我们跟你回王家取,要吗你就签字画押,抵房子、铺子~留下一只手也行。不过你的手可不值五千,一千两砍一只手,你自己选。” 王仁听了,立即吓的涕泪交加央求道:“大爷,你总得给我点时间筹银子。哪有刚借就还的道理。” 赌坊大汉笑道:“别人倒好说,只是你王仁的名声?”王仁遇上这难缠的,如今王子腾快不行了。都知道王家也支撑不了几年,这群人也不怎么怕。王子腾一倒,王家可就没有男丁继承。 若是这个侄儿王仁继承,只怕更倒的快。 见这几个生的虎背熊腰,心狠手辣的赌坊头子。王仁当下手脚发软,眼睛一转笑道:“大爷,有话好说。我还有个亲妹妹,如今儿他男人早没了,在京中还有个营生银子都她管着…”话到了后头却不敢说下去。自家妹子在王府住着,要是让王爷知道他的这些烂事,还不把他骨头拆了。 王熙凤是他妹子,骨血相连。怎么着,也会帮他还了这债。 于是带着十个人,押着王仁就往营生铺子走。 王熙凤一番追问,知道王仁又去了赌坊,气的坐在椅上生气。只能等着王仁回来,在和他理论。 “凤姐。”这时李谨揭开帘子走了进来,王熙凤立马变了笑脸起身相迎:“王………”李谨用扇子立在嘴前笑道:“王什么?” 王熙凤马上改口笑道:“李公子来了,快倒茶来。” 这神京那么大,街道人也多。李谨不想张扬,扫了一眼铺子自顾坐下道:“今儿凤姐的铺子生意倒是红火,天也没黑。就售光了?” 王熙凤亲自给他倒了碗茶,挤出笑容说,“我这小本生意怎比的李公子。都是往海外销售,连蟠儿家一根小指头也比不得。又怎么敢和李公子比,不过是跟着李公子喝点稀粥罢了。” “我正想着出来闲逛,凤姐不如一会子跟我一道回去?” “你先去外头自个儿走一走,我这正忙着呢。”王熙凤虽说对自己的哥哥王仁恨铁不成钢。到底也是她唯一的亲哥儿,生怕李谨知道。将他给打出好歹来,哄着李谨就出去。 李谨只得起身道:“那一会子我来接凤姐。”出了门,随处逛一会,不在话下。 . 第232章 谁是羊没点数(下) 李谨没走多远,便见西城门边出来十几个长相很是显眼。身形高大的男子,其他几个还有些眼熟。 他怔在原地,陷入回忆。 这里面几人,好生眼熟。在哪见过,李谨皱紧了眉毛。在细细瞅去,这群人当中有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埋着脑袋,弯身藏在他们当中,一副很怕被人撞见的模样。 而这群彪悍显然跟他不是一路,不断推搡他加快脚步。概因只匆匆看了一眼那低头男子,李谨倒没看清面貌。 于是同卖幼童玩具的小哥打听:“我问小哥儿一件事。”伸指,朝从自己旁边路过的这群人一指,补充道:“这伙人,也是咱们京城里的?” 这卖玩具小哥看了一眼,忙摆手嫌弃道:“公子可别惹上这伙人,带头的叫乔三爷。是西边角尾巷,大兴赌坊的头儿。就是个泼皮地头蛇,什么坏事不干。” 李谨疑惑道:“天子脚下,就是随便翘起一只脚来数。五品官员也是不少的,就没人管?” “这算什么?只要明面上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当官的谁有功夫打理这些地头蛇。一般管这些的都是小官小吏,这些人都仰着他们吃饭哩。”卖玩具的小哥儿左右看了看,这才凑到李谨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这风车和拨浪鼓给我来两。小木马…”李谨想了想家里的孩子继续道:“小木马干脆也来三把,一应玩的都备三份。”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掷到小摊上。 “等你得空,将这些送至忠亲王府后院上门处。随意交给那里的小子,婆子,丫鬟都行。”这小哥儿收了银子,喜不胜收叠声应了不在话下。 且说王熙凤见王仁回来,就待呵斥。便见王仁给他使眼色,身后立时进来十几个彪悍,将铺子里的人都哄赶了出去,大门一关。 凤姐拧着眉毛,叉腰咬牙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又看向王仁。 王仁忙在她身边讨好,作出伤心模样,“小妹,你要救一救大哥。”王熙凤听她徐徐道来,不禁蹙眉撒开他手,往旁边椅子重重坐下,将脸一偏道:“我没银子,你干出来的这些事儿,就想着我来替你擦屎尿。那一千两的货款我也不跟你讨了,只这五千两你还想从我这讨一分一毫也是万万没有的。” 乔三爷见这婆娘不吃王仁的软。 当下拍桌叫娘,抓来王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王仁护着脑袋,在地上叫哭喊,一边骂:“你要让他们打死我不成?我可是你亲大哥。大爷别打了,别打了。” 王熙凤从来是不受人威胁的那种人,靠着狠劲儿起身啐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当即叫来铺子里的两个小厮,“去,报官。” 哪知刚走到门口,就被其他彪悍一脚踢开。 乔三爷笑道:“怎么?报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来讨银子犯什么错?你是他妹子,既然你不管。我们只好按江湖规矩剁手了。”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寒光一闪。 “啊……” 只听王仁惨叫一声,一根小拇指血淋淋掉落在地上。 王熙凤登时有些被唬住,其实凤姐现在的状态极差。满头的汗水打乱了发髻,见那小刀再次挥动呵阻道:“慢着。” 乔三见有了效果,停下动作戏谑道:“刚刚大爷不过是给你看看,倘若还是不还银子。这一刀下去就不是手指,而是整只手了。” “我手头现在没银子,你等我回去取来。”她心里盘算着,出去找谨哥儿,凭他是谁。也段然不敢动了真佛爷。 却不用凤姐出去找。 因为李谨早跟着这群彪悍走了一段路,见他们转进了凤姐的营生铺子。就觉得不好,当下随便找了个已晓事的孩童,给了些碎银哄道:“小娃娃,知道武卫司吗?去那里带队人马来前面的香水铺,到了武卫司他们还给你银子买糖。就说叫李谨的公子让他们来。” 叮嘱完,他便急匆匆骑马赶了回去。 只见刚才还火爆的铺子,眼下早已经紧闭大门。 李谨登时恼了,担心凤姐安慰。 “嘭!” 大门被他一脚踹开,将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王熙凤见到他,原本恐惧紧张,害怕王仁出事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忍不住喊道:“谨兄弟,这些人要草菅人命。” “大胆,谁敢?”李谨爆斥一声,正与乔三对上眼。 乔三一愣,不禁脱口而出道:“是你这小白脸?” 这句话很熟悉。 艹,他这才反应过来,妙玉那件事。 “原来是你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正好大爷今天将你们这群土匪一网打尽。”李谨反而笑了起来。 乔三仰头一笑,“你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便说我们是土匪。倒是你这只小白羊,难不成是这小娘子的相好?既然如此就把你大舅子欠的银子结了。” 王熙凤强忍着不快,又担心王仁。却见王仁吓的晕了过去,像滩烂泥倒在一边。听这厮说什么相好,大舅子反而慌了手脚,没了素日里泼辣劲儿。 “谁是羊没点数?”李谨淡淡一笑,他现在拖时间等着武卫司人马来。 “本公子不想动手,免得脏了这地儿。你们自个儿投降还是怎么?” 这群土匪听了这话,像是听了天大笑话。 其中一人笑道:“就你这小子?只怕不用乔老大出手,就能揍的你叫爹唤娘。” 李谨反而淡定自如,端起茶来呷了一口。令这群土匪,张目结舌,这小子倒是临危不乱,还是假镇定? 半响听他开口道:“在京城,除了两个人敢打我,第三个人还没出现。至于捉拿你们这群匪类,在京城本公子一句话,便是证据。” “呵,好大口气。”乔三卷了袖子,倒来了兴趣。 “你是皇帝老子不成?京城都听你的了。” “你猜猜!”他笑了笑。 “大哥别跟他废话,我看这小子故意扯这些有的没的。保不准回去搬救兵。” 乔三瞪他一眼道:“搬来又如何?我们上来讨银子犯法不成?到了衙门,也是我们有理。” 李谨只听外面一阵马儿奔蹄声,嘴角上扬道:“来了。” 土匪一愣,“什么来了?” 第233章 本王太难了 且说乔三见一队官兵闯进来,先一步卖惨恭敬哈腰点头。 “军爷,什么风儿把你们吹来了。”不动声色将怀里一张银票塞来。 那领头的眉毛一立,推开乔三等人。大手挎着军刀,看了一眼李谨的表情。这才对着乔三等人,蹬鼻子骂道:“干什么?本将听到检举,说是有人来闹事?”在看地上晕倒的王仁,和血淋淋的段指。 眉头一皱指着断指因问:“怎么?这是要草菅人命。” “岂敢。”乔三拱手,神色一转心里唠叨。难道这军爷嫌二百两少了不成?先是义正言辞补充,“军爷不知,这王仁欠了我们五千两,拒不还银。说让我们来找他妹子取,结果她们赖账,这才不小心伤了他。”说完又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 结果这军汉还是不接,转身很是恭敬对着李谨一拜。 这让乔三等人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下已感不好,朝兄弟们使眼色。 “王爷,小的这是直接将他们抓拿入狱,还是您亲自发落。” “王爷?” 乔三等人目瞪口呆,手一颤。唉呼着,今儿性命不保。上回就险些杀了这王爷。 拼死也要留一命。 于是抱拳走到李谨身边,后悔不跌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该死。”忽的一掌打在他胸膛,推开就欲逃跑。 幸而他身手敏捷,这一掌被他挡下了七层功力。李谨一拳横扫过去将乔三逼退了回去。见势乔三的手下,纷纷从背后抽出短匕来。 武卫司的七八个人,也立即警惕起来。抽刀与这群土匪撕打,一直从内屋打到街道。吓的路人和商铺,紧闭大门。躲的躲抱小孩的也闪藏起来,生怕殃及池鱼。 “凤姐不要出来。”李谨偏头看了她一眼,将这群人引到外面。也顾不的王熙凤吓没吓到,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跑免留祸害。 王熙凤也是惊地一身冷汗,不由频频向门外望去。担心李谨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一只短匕突然飞向凤姐。 王熙凤哪里反应的过来,眼前迷糊一片,未来的急惊叫闪躲。 只听得,“啷当”一声,另一把长刀飞来,撞在短匕上。硬把这险些刺中她的利器打落在地上。随后长刀,“嘭”一声横插在木门上。 眼前那个心底常常想起的脸庞,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谨喘着粗气,将凤姐一拉在怀里。身侧一拳打来,他快速一脚踢飞那人蹙眉问:“凤姐,可伤着没有?” 王熙凤此刻脑袋晕晕眩眩,还没回神。 李谨已经再次将王熙凤放稳,挡在身前。 “不好抓,就全砍了不留活口。”李谨一句命令下,武卫司的人马也就不在顾忌,局势立马就一边倒。 地上七七八八横竖着几具温热的尸体。 他连瞧也没瞧便说:“将这些人处理了,这些都是西门外的土匪。怎的在京城开了赌坊也没人知道?这些贼子,贿赂了什么小官,查清楚了。” 丢下几句话,他转身再去查看王熙凤。 王熙凤只觉得人影晃动,身子轻飘飘,下意识就要倒。 接着就被人抱了起来,她想奋力挣扎,耳边却听到李谨温柔说。 “别紧张,是我。”将凤姐抱进店铺,把门关了对小厮说:“你们两个把王仁送回王家去,此事不要提及了。先带他去医馆包扎。” 王仁早在打斗时醒来,因为害怕一直在地上装晕。早吓的尿了一哭管骚味,李谨也没功夫管他。 此时店铺里只有凤姐和他两人,李谨将她抱到休息的榻上,轻轻放下。将她脸庞垂下的一缕青丝别于耳后。 无意间触及凤姐耳畔悬着的翠绿耳坠、轻轻摇晃起来。 李谨眉心微低,略带笑容道:“凤姐以后不要亲自出来劳累了,本王养你一辈子。” 这句话不知道李谨说了多少次。 “我养你。”简简单单几个字,在贾琏还再时,贾府没倒前他就说过。 王熙凤心中一动,不觉泪水濡湿了眼眶,湿了眼角,羽睫微润,温热涌上双眸,清泪涟涟,落在他的手背上。 李谨更是得寸进尺,在她樱唇上印了下去。 凤姐脸色一变眼圈越发红了起来。瞪着他过分的强硬动作,片刻竟闭上眼睛妥协。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臂膀。 良久才放开,却料王熙凤突然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也便由她去了。强忍着小野猫的,“放肆”反而笑了起来:“你也不心疼本王?” 王熙凤羞的只拿一双含煞带俏的丹凤眼瞪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了张嘴。脸上还挂着泪痕点点。 房间安静无比,李谨忽的抱住她在耳边道:“凤姐早和贾琏和离了……”后面的意思,不必说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要和姐妹一处,她反而觉得面子上越发过不去。 柔弱的王熙凤只在那一刻,下一秒她已经擦了泪盯着李谨。齿冷唇寒说,“你别妄想你的事,我是不会做小的。” “呵呵,那本王以李公子的身份,单独娶凤姐姐。在王府旁买个大院子,你还是当大奶奶?” 见他嬉皮笑脸,未等王熙凤作出回应。李谨已经决裁道:“就这样办了,凤姐姐是我的人,多早年我便盯上了。” “你…” 话语未完,只见这人又不要脸的贴了过来。这次更是过分的将两双手,从某处抄了进去。凤姐只觉身上有股迫人的热气,烘得她一颗心跳荡不止,不自觉地身子往后一仰。 李谨笑道:“凤姐姐,你咬疼我了。” 王熙凤喘着细细的呼吸,轻哼一声:“你……你弄疼我了。” 李谨坏笑道:“凤姐,我这样坏坏的起点可是不允许。没准马上就被删除了,我已经很限制了动作,不然早唱着自由飞翔了。你便凑合着,配合一下吧。” 王熙凤闻言,早羞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在咬他几下解恨。只得由他施展,嗔道:“谨哥儿,你在胡来。这可是打擦边球了,仔细你的皮。” 李谨奋力拼搏,满头大汗。 王熙凤捂住樱唇,喘息间大骂:“你这坏人,在晚让我给你关小黑屋去,不让你出来祸害人。” 李谨悲喊一声,“本王……本王太难了………” . 第234章 王府日常 李谨和王熙凤回府时,几乎到了晚上用膳时间。凤姐先转回了自己的院子,整理一番。 脱下外套由紫鹃叠放在一边,黛玉拿着手帕儿转来打趣:“早早的出门这会子才回来。可是在哪儿绊住脚了不成。” 李谨抓住她的手,将脸蹭了上去笑道:“下午我让人送回来的木马可收了。” 黛玉挣脱了,嗔道:“早晚让你败光了。单是木马就买了三把其他东西好几箱子。耀哥儿、清姐儿他们又没多长几只手。” 李谨在她面上嘬了口,揉着黛玉的小腹得意道:“本王这叫未雨绸缪,多早晚用的着。” “呸~”一面轻飘飘挑开帘子出去。 李谨问紫鹃,“你倒是努力,帮帮你家王妃,多推推。” 紫娟羞的捂脸就转身,忽的帘子就重重挑开,露出黛玉羞愤的小脸来。“你在说这起子羞死人的话,我便…”~蹬了蹬脚,竟是说不出口,用手背一掩嘴羞涩而去。 等到摆饭时,一大家子在殿内用膳。 当然并不是每天都这样,素日里都是姑娘们在自己院里用膳。只是李谨规定,每周要在一起用膳一次。 他喜欢大家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饭的气氛。 丫鬟们摆盘毕,姑娘们都侍立在一边等着李谨先上桌。他顺序挨着姑娘们,一路拧一下小蛮腰。 元春抿嘴笑道:“爷,你别闹我抱着清儿呢。可卿姐姐今儿抱了一天。”李谨顺便亲了一下女儿,又在旁边平儿腰上拧了一下。 “平儿在努力一下。” 平儿慌忙直摇手,“王爷,我再也不想闷着九个月了…” 正得意洋洋,黛玉狠狠在他腰上来了个漂亮回击。李谨一面走,一面让姑娘们坐下。拉着宝钗,黛玉。 这面王熙凤换了一身亮丽的衣裳出来,倒和平日没什么两样。自己便坐了下来,和姐妹们说说笑笑。 唯独扫过他时,凤眼往上一翻。 李谨笑了笑,伸脚到王熙凤鞋面上点了点。又用腿勾缠住她,凤姐妩媚一笑,梨涡轻陷夹了一块很是油腻的菜到他碗里,抿嘴笑道:“难为王爷,今儿特意接我回来,我这忙了一上午反倒没什么胃口。” 李谨笑了一阵子,顺势夹了一块鲍鱼过去笑道:“凤姐劳累,吃这补补。” 王熙凤登时面红耳赤。 姑娘们见这俩,今日怎个与平常不同。又像斗嘴,又不像的。平儿红着脸,将他俩断开。分别给两人舀了碗汤,“爷和凤姐都累了,出了多少汗?喝些汤,解解渴。” 李谨差点儿咳出来,依她们俩关系。还有和秦可卿的关系这几人没准是最先知道的。 且不说她们,此时王熙凤倒觉得没什么了。毕竟秦可卿开了先河,她还怕姑娘们笑话? 黛玉蹙眉道:“你们有事儿瞒着我呢?” 李谨点开话题,明了直白道:“玉儿你们也都知道,本王其实是为了姐妹们都在一处,整整齐齐呢。所以不想哪个姐姐妹妹出去,是不是凤姐,探春妹妹?惜春妹妹,云妹妹,宝琴妹妹?” 探春羞臊的满脸通红。 黛玉打趣道:“你只拿这一句话来搪塞,分明是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咯咯咯笑了起来。 这时李谨偏头看宝钗,见她不怎么动碗筷,轻轻搂着她腰问。“宝钗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宝钗雪腮微微泛红,用团扇遮住口鼻,娇羞躲过他的手。用扇子轻轻打在他身上,“你好好坐着说话,我今儿胃口不好。” 莺儿在身后忍不住窃喜说,“我们姑娘没准……”未说话,已经被宝钗杏眼撇了回去。 姑娘们一时看了过来,秦可卿和平儿,异口同声道:“宝姑娘像极了我怀清儿(耀哥儿)的时候。” 宝钗脸上一红,摇头说,“距离上次……才不足十天呢。”这话感觉有些不太矜持,当着众人就说了出来。于是瞪了一眼李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李谨反应过来问,“有了?”已经开始高兴起来。 “快去请御医生来瞧瞧。” 宝钗拉着他道:“这般急做什么?” 黛玉也将他按下来坐好,打趣说,“也不是第一次当爹的哪儿有这般着急。” 李谨抓抓头笑道:“你们不管谁有了孩子,我都像第一次当爹一样开心。” 凤姐有心在姐妹们面前显露,于是起身端了酒壶说。“咱们今儿好好喝一杯。” 一圈圈下来,凤姐已经有些醉。黛玉、元春、妙玉三春等人也都面颊红扑扑的。 一屋子姑娘,一个个不成样子东倒西歪。幸而有李纨、可卿、平儿几个要带孩子的没有喝酒。 香菱先和宝钗回了院子,湘云挽着黛玉,今儿晚非要和黛玉一起睡。 李谨随便扒拉两个姑娘在怀抱着,左看一眼,又瞧一下。却是害羞的迎春和岫烟。 司琪反而笑道,“我送王爷回姑娘那儿。”王爷和自家姑娘成亲不久,王府娘娘又多,除了头一晚。什么时候轮的倒头。逮着机会,就撮合自家小姐和王爷。而岫烟晕乎乎的,摇手说。“王爷,我先回院了。” 李谨一把抓住她笑道:“二姐姐羞涩,今晚还需要岫烟妹妹照顾。” 三月,探春近日很是头疼。贾府送来消息说,赵姨娘这几日囔着想环哥儿。 几次上门找探春,都被三丫头拦着委屈道:“姨娘要朝,我随你回贾府闹,何苦在王府这里。环哥儿去了军营,那地方是能随便去的吗?” 赵姨娘兜脸都是一阵委屈炮弹,“你如今儿有了高处去,我这当娘的也高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环哥儿是儿子,我的心头肉。这一年见一次,还不如让我死去好了。你让王爷给环哥儿放假几日,这算什么难事?” 探春不依,强硬道:“姨娘既然知道哪里是军营,岂能因环哥儿和王爷好,就坏了规矩。旁人如何,他就该如何。姨娘真为了环哥儿好,就安心在家。”红着脸,抢上去说:“姨娘还不要乱说话,我又没……” 赵姨娘叉腰道:“早晚不都是王爷的人。” 一时在王府仪门闹的开了,黛玉等人来劝解,“姨娘来了,就进来坐。一家人,干嘛在门口说话。”有了黛玉等人帮忙,赵姨娘越发得意,摇着进来就要和其他姑娘诉苦。 一时见了王熙凤走来,就像老鼠见了猫,低了头瞧瞧看。 王熙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赵姨娘。既是想环哥儿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们也许久没看见,环儿这小子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环兄弟,现在越发出息,听王爷说小小年纪已经当上了步兵小队长。”宝钗笑了笑,赵姨娘见宝姑娘时不时挡住肚子,生了两孩子的她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娘们儿在一起聊天,不在话下。 夜间李谨回来,便说了赵姨娘的事。 李谨看了看探春,拉着她手说。 “赵姨娘平日里虽然不怎么上台面,到底是你生母。也不是什么大事,三妹妹与我说一声,我放环哥儿假就是了。” 探春登时脸上飞红,“我只是叹她不顾脸面。我也给环哥儿做了一双鞋袜,哥哥也帮我捎去。”末了,补一句,“也给谨哥哥做了一双。”声音越来越低,李谨起身命丫鬟将鞋袜包起来,转身道:“明儿,本王就去军营看看环哥儿。” . 第235章 垂死也要挣扎(上) 五军营至改革后,道如今却是和从前不同。庞毅领着一列人,张彪和魏斌如今也在这里任职。三人骑着马见王爷来,也不顾训练新兵齐齐撒撒赶来。 “王爷今儿怎么有空来。” “王爷将这群蛋子教给我们,只管放心。” “别看他如今少了条胳膊,倒有了新雅号叫独臂铁狮。”魏斌打趣着张彪,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李谨也闲得和这群“老兄弟”聚聚。遂让身边的亲卫取了包袱下来,递给庞毅。 “这是环哥儿他姐捎给他的,隔他营里放着就是。”不多时,便有见贾环踩着风火轮跑来,李谨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只见眼前十三四岁少年,一身古铜色皮肤。腰粗臂宽,龙精虎猛,眉眼也硬朗开了。一双细眼看着倒不猥琐,反而给人一种凌厉感觉。 不等李谨说话,贾环已经摸着脑袋有些害羞道:“王爷,您这般看我做什么。” “嗤…环哥儿,几年没见越发有出息了,可待惯了?”李谨上下打量他,寻常放假贾环都回贾府去。因时间紧,也就没功夫来王府。偶尔捎人送信给探春。 贾环狠的拍了拍肩膀,昂头挺胸道:“最早还不习惯,如今儿早成日常了。环儿如今也长大了,不会像以前那样胡闹。这些年跟着庞叔叔、张叔、魏叔。环儿学了很多,也时常听他们说起王爷在北羌的战事。将来也要当这样的人。” 李谨欣慰的一点头,果然跟什么人,多少会改性子。幸而当初把年龄还小的贾环送来军营,若是大了在去,效果就不一定了。不免拍拍他的肩膀赞许几句,“好样的,叫姐夫就成。你姐姐将来总归是我王府的人,你若是还跟从前一样,你这亲戚我是不认。不过环哥儿如今有豪言壮志,这样的亲戚本王自然要认。” 贾环乖乖喊了一声姐夫,又交代了些事宜,探春的鞋袜。以及赵姨娘念子心切。 贾环蹙眉不满道:“姐夫不必跟我母亲一般见识,她是个女人。见识短。”嘴里碎碎念赵姨娘,心里还是挂念着,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她如今单薄一人在府里也是闷的,从前有人拌嘴,如何没了人,反而乐的闲似的。好在有彩霞她们照顾,我是不担心的。每月军饷也都派人送回去了。” “等你挣了功勋,有了官身以后就好好照你娘去,也莫瞧不上真心待你的那些丫鬟。” 哪只李谨刚说完,贾环正色道:“姐夫放心,将来环儿自己挣功勋,买宅子一定不给您丢脸。也断然不会当喜新厌旧之人。以前我只羡慕宝二爷,如今出来这些年,眼光也开阔了。” 寒暄一阵子,李谨也随口说几句,“过节日,有空也有王府和你三姐姐他们说说话。把你母亲带着一起来,以前的不快是以前,人总要往前面好的看。”随后带着亲卫离开,今年四月有几件喜事值得说。 一:为大雍朝和茜香国达成了海上贸易,下远洋的船和夏家结亲的全在准备。而那面自然也张罗着,结亲事的张罗,还是南安王太妃办理当时渡口也是热闹非凡。 二:便是宝钗经过御医会诊,却是怀了王孙。 三:则是李谨也没想到宝钗在一个月后确认有了以后。又一炮双响,让黛玉和王熙凤也有了。 这!他也就和王熙凤前后不过二三次,居然那么巧。而着急的莫过于元春,至于妙玉她素来不强求子嗣。如今还了俗,整日和姑娘们品茶斗诗,正乐不思蜀。 最后便是迎春、岫烟。这两人也是随性,每日和姑娘一起说笑已经很满足。日子还长,倒是不担心。况且司琪在迎春耳边安慰:“宝姑娘,她们怀了孩子也算好机会。至少大半年不能和王爷同房,这不给姑娘更增加机会和王爷增进感情?没准就怀了。” 最后被派往西边镇守的北静王受旨回京了。如今皇帝大权在握,北静王一派多数已经倒在皇帝这边。 曾经的勋贵龙头,如今也成了空壳子,郁郁不得志。宠爱的小妾又因舟车劳顿,在途中病亡。一时水溶如丧考妣,病了好些日子。日渐消瘦,皇帝原本除爵收回兵权的心思也就暂且缓了下来。 北静王府 水溶躺在床上,王府里的丫鬟喂了药,清咳两声。又听府里有人禀报神武大将军冯唐父子来见。 冯唐见水溶这副模样,先上前一脸痛心道:“王爷,陛下对我们这群老一辈将领也太狠心了。倒的倒了,散的散了,当了走狗的如今见了我们也像见了丧门星。您又被派去西边多年。” 北静王让屋内丫鬟全部退了出去这才坐起身子严肃道:“局势不好了,二皇子如今也被压着。咱们也只剩一条出路,否则将来和甄家、荣宁两府一个下场。” 冯紫英见水溶现在神色不似方才病怏怏的样子,当下两父子反应过来。北静王这是装病,拖延皇帝罢免他兵权。 如今冯唐手上和北静王手上的兵马合起来还有五万。听北静王说最后的出路,两人不禁冷汗长流,如同寖在冰桶里浑身打颤。 造…造反…? 这谈何容易。京中人马从各卫所召集起来也有十万。就算离皇宫最近的也有三四万保护皇帝和太子。而且忠顺王家那小子手里还握着五军营的兵马。 将皇帝和太子一起除掉,二皇子才有机会坐上位子。这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 北静王沉吟道:“等皇帝清算咱们这些剩余的时候,结局和造反有什么两样?哪怕万分之一,成功了荣华富贵又将延续百年。” “我等也没机会啊?”冯唐叫苦。 北静王阴沉着脸,笑了一声:“本王得到二皇子的消息,五月陛下要去铁网山狩猎。会待三日,兵马带多了是不行。不过本王有三千死士,在加上冯将军你的一千自己人,拼死一波还有机会。 四千人马,对付一万胜算不大,只能拼了。 皇帝狩猎顶多带一万人马。我们还有两个月时间准备,皆时、忠顺王家小子也会随驾,一并解决。若是成功,自有哨子回去,二皇子当时装病留守京中,在杀掉太子。” 天子狩猎,三面驱兽,前开一面。其实解释起来就是三面有军队士兵追赶吆喝,野兽受到惊吓就往一个方向跑,那皇帝就可以在军队的保护下,尽情在那个方向猎杀动物飞禽。 . 第236章 垂死也要挣扎(下) 话说到了五月,老王爷领着李谨从军营抽了八千人马,还有皇帝的二千亲卫军从京城出发。 这还是贾环第一次跟着显脸,难免有些激动。 老王爷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念在兄弟情,也应了要陪同皇帝狩猎的邀请。皇帝带着三五个受宠妃子,年幼的小皇子出行。二皇子因感风寒未到场。 大雍皇帝穿着百褶裙这可不是女人穿的。颜色是暗红为主,除了宽袖之外,下身为百褶裙的款式。 这也是一件龙袍,不过不是皇帝的常服,而是骑射和狩猎时穿的骑射服。上面共有1045个寿字,暗纹是仙鹤和灵芝裙摆的确像百褶裙一样比较宽松。外面套着盔甲,显得神气十足。 身后是妃子们的尊驾。 除了运输物资装备、布置警卫巡逻、悬挂指示旗帜等等。前后各有五千兵马护驾,李谨等人骑在左面。老王爷陪同皇帝并行,骑累了便回轿中,毕竟一天也不能赶到狩猎场。 “好好看着,以防有什么刺客。虽说往年陛下也偶尔兴致来临想狩猎一回。七八年来都没意外,但这也不是你们放松的理由,哪怕到了狩猎场也给我提高警惕。”李谨对身边的贾环,张彪已经吩咐。 贾环笑道:“这次能跟着姐夫出来威风,环儿自不能落面子。” “嘿嘿,末将也是多年没有见老王爷狩猎了。以前王爷还没出生时,当时我也就才您那么大,有幸见过老王爷狩猎,在诸多大将,皇子中每次都是第一名。”庞毅,越说越是起劲儿,一路不停扒拉陈年旧事。倒也算路途苦闷唯一的解乐法子。 他只得无奈听着几人说话,这个说完,魏斌这话唠子又接着说。李谨揉了揉脑袋,夹在他们中间真当是有苦说不出。 这些也就不必细说,且说到了狩猎场。又是一群亲卫将野畜们赶至一个方向,百八十个人,骑马敲锣。震震声,惊的飞禽走兽四处乱蹿。 白天妃子们在侍女照顾下,吃酒看陛下英姿。 大雍帝骑着宝马上,张弓搭箭很是威风。他举起弓,夹着马肚,和忠顺王并驱而行,嘴里笑道:“王弟,今儿咱们在比一比看谁狩猎的更多。” 忠顺王哈哈大笑,也不示弱。“臣弟不敢自大,但这狩猎也一直是我的强项。”说完,咳嗽了几声,两人一前一后。忠顺王有心让着皇帝,一箭快速松放。 只见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登时倒地身亡。 同时皇帝那边,也是快准狠收下两只野兔。回头一看忠顺王,放空一箭不由得大笑,“王弟,你这箭法不如当年啊。” 忠顺王赔笑道:“臣弟不中了。” “不过我看你家小子也是个狩猎好手,当年武举可是第一名喃。”说笑中,皇帝又一举拿下一只鹿,和野猪。 而这时李谨骑着马儿,在附近巡逻。多年前光顾着武举,倒没认真看。 如今细看,这铁网山倒挺大的。上面高峰层层叠叠,远处又是河流。 到了晚上,一切安好。皇帝命随带的御膳房厨子,将鹿和野兔宰杀。一些拿来烤鹿肉,一些做膳食。毕竟皇帝出行,那是什么都配备齐全,吃的用的不在话下。 帐篷里,老王爷和皇帝谈笑。李谨也偶尔进去喝两杯。不免要被皇帝开几句玩笑。 “如今你这儿子倒是越发贪得无厌。”皇帝指着他笑骂,李谨双手一摊笑道,“臣不过求几个空爵位,将来让我的儿子有点银子领,有口饭吃罢了。哪有陛下说的那么严重,臣可是为您尽心尽力,不说远了,臣可是您的亲侄子呢。” 忠顺王也很赞同点头,“不是臣弟两父子一条心。陛下也知道,子嗣单薄,我就这一个臭小子。就等着他开枝散叶了…” 皇帝笑着大骂,“你们俩呀,他谁呀混小子娶了那么多,只怕你将来抱不过来。” 李谨出来时,脸色微红。叉着腰,出来拉着贾环打趣。此时天色已经灰暗,驻扎保护皇帝安全的亲卫,和军马更是不敢松懈。 他拿着火把,带着一列亲卫往远处巡逻,特别是那些草丛深有一米高的地方。亦或者巨石较多的地方,他站在山石上,往远处眺望。离铁网山最近的小山村,离这里不过五百米远。 而古代百姓睡得早,李谨从怀里拿出西洋表。 现在是晚上九点过。 这种僻静的小山庄,人口不过几十户,也不可能家家户户这时候还没睡罢。为何下面灯光闪闪的,李谨心中隐隐不安,他驻足细看。这时贾环打断他道:“姐夫,您看哪儿干嘛?” 李谨想也不想,皱眉叮嘱他,“去和张彪、庞毅他们说。今晚谨慎点…别惊动陛下。” 小山村里的光点,有些反着银光。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刀,在月光下抽出来一瞧,果然和远处的闪光一样。 不由得多疑起来,除去看不见的,亦或者隐藏起来的不算。光是能看清的闪光点,少说有几百。 除了土匪~兵马?民间谁能私藏几百把兵器,这可是犯法的。况且不止几百,这不过是他目前粗略算的能看清的而已。 李谨百般回想,山庄离铁网山不远… 皇帝在此狩猎。 如果下面有几千不明人马,这是干什么? 李谨不禁一头大汗,造反?弑君…… “今晚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是有什么事?方才我听环儿来说,还以为王爷您开玩笑。”魏斌头一个笑嘻嘻揉着贾环脑袋。 贾环推开魏斌,不满道:“我怎么敢拿姐夫的话开玩笑。魏叔,这种事只有你干的出来。” 张彪急切道:“真有事?” “嗯,你们随我来。”他带着几人,来到远处能看见山庄的位子。几人同时吃惊,由于现在是晚上,对面偶尔闪来的银光很是刺眼。 “大概是北静王的人马,他前两月不是回京了吗。我看是这小子,猜到陛下要收回他的军权,除爵。打算赌出去了。”李谨思忖后,补充道:“他如何提前晓得陛下狩猎,在此布置人马?” 随即李谨想到未出席的二殿下。 立即转身道:“派个可靠的回京,快马加鞭送信回东宫。让太子这几日警惕一下身边人。” . 第237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凌晨二点没有任何反应。 几人围坐在火堆前,李谨一只手拿刀挑开木炭严肃道:“陛下这一万人马中,不知有没有他们的细作,旧部?” 张彪大吃一惊,犹豫道:“应该不会吧。八千人马都是咱们军营抽调,绝无叛徒。二千禁卫军是陛下亲信。” 忽的贾环跑来,抹着汗喘着粗气说,“姐夫…山下那些闪光在…在移动了。” 几人顿时起身去查看,脸色俱变。只见远处乌黑也看不清,唯独能看清无数道闪光在移动。 他镇定转身道:“去,吩咐各处戒备。庞毅你去告诉老王爷,我去通知陛下。” 他看了看西洋表,此刻是凌晨三点过。最是疲惫时期,大多数人马在休息,只有禁卫军少数守在皇帝营帐外。 “起来,起来!”他大声让休息的士兵起身列队。悄声走到皇帝帐外,禁卫拦住他恭敬道:“王爷,现在天色已晚,陛下和贵妃娘娘在休息。”李谨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贵妃的娇笑声。 陛下真是好精神。 “本王有要紧事,耽搁了你祖上脑袋刨出来也不够砍。”推开禁卫,直接在外面喊:“陛下,臣有要事。” “怎么回事?”皇帝皱眉,里面掌了灯。透着影子,李谨斜目瞧着两个人影,趴在上面的胸前隆起,显然是贵妃。她忙起身拿了架子上的衣服一阵穿戴,又替皇帝穿好。这才听里面大雍帝有些不满,冷冷道:“进来。” 李谨清咳一声,直接挑开帘门低头不瞧贵妃,抱拳严肃道:“陛下,今日恐有变数。臣夜巡发现铁网山下的村庄异常,若臣没猜错应该是叛军。此时情况危机,这伙人马已经摸黑从陛下身后的丛林抄上来了。” 皇帝登时色变,黑着脸起身,“是谁敢造反?” “臣不知道…还请陛下换上士兵的衣裳,暂时躲起来。等臣带兵清剿…”他登时取下一个身高体型和皇帝差不多的士兵衣裳。 忠顺王此刻也走了过来。 “父王,陛下大家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咱们将计就计。让他们以为咱们没有防备。”忠顺王点点头,此时又命四五个妃子,全部换上跟随来的御膳房,小太监衣裳。几个十一二岁的小皇子也都换了衣裳,全部藏在杂役那边。 然后众人看见他将被子全部塞进龙袍里,用竹竿支撑起来。塞进皇帝的帐篷内,盖上被子。 此时众人假装在火堆边闭目。一万人马全是聚精会神,等待这回反贼杀上来。 李谨一把拉住身边的贾环叮嘱道:“一会给本王躲远远的,不许出来逞能。”贾环虽不甘,也只得点头跑去皇帝那边。虽说是一群太监,不过其中三十人却是禁卫军假扮保护皇帝的。 将皇帝和妃子皇子护在中间,一群人坐在外面,此刻连呼吸都是清楚的。 李谨手里紧握着刀,随着可怕的宁静,突然变成窸窸窣窣的声响。 庞毅几个睁开眼嘀咕道:“送死的来了,也几十万异族大军都干了,还怕几千人马?”几人听他一说,倒也觉得不是那么紧张了。 不过,这可不是两军交战,而是一个不小心就改朝换代的大事。可比打仗还另李谨紧张,刀剑无眼的。谁敢保证,不会出现刚好无意砍中,乔庄成太监的皇帝? 北静王一伙人,看准插着龙旗的帐篷,一声令下。 忽然黑压压冲上来几千人,拿弓的拿刀的全往皇帝帐篷砍杀,“杀!” “有刺客。”李谨这边也是高声喊起来,登时急忙抽出宝剑来,迎面就砍倒几人。 “大胆你们是何人?” 这群人马全身黑衣,用给面罩遮住脸颊模样。不说话,也不搭理他,狠狠瞪着他怒吼道:“昏君已死,杀了这群人,升王升侯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笑这伙人以为帐篷里的皇帝死了。 李谨冷笑两声,“凭你们几千人,也敢撒野。”他抽出宝剑,高举在手,一声令下:“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外面刀光剑影,血贱三尺。皇帝那边,禁卫军也抽刀砍杀少数冲来的叛贼。 好在这伙人的目标不在太监,宫女身上。殊不知,皇帝,妃子,小皇子全藏在其中。 皇帝死死盯着这群反贼,牙齿紧咬心内大骂:反了,反了…是谁胆子那么大。 李谨和张彪,老王爷每人砍杀一路。 李谨面对看似反贼其中一个头子,冷笑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握着刀剑,立在眼前。 “你死了,知道也无所谓。” “锵!”两剑触碰在一起,他一刀砍在对面肩膀上。这黑衣头子侧身一闪,不过数十来招。显然在力度,和技术上不是李谨对手,很快有些招架不住。 “锵”一声,两剑再次交叉在一起,李谨冷冷笑道:“你若投降我给你留个全尸,好歹相识一场。” “道不同不相为谋。”黑衣人咬牙蹦出一句话。 “呵呵,是你们运气不好遇见本王。” “呲啦”一声,寒刀快速在这黑衣人脖子划过,一柱鲜血登时喷杀出来。他快速捂住脖子,“你…”只吐出一个字,便倒地不起。李谨弯身扯下他的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随手将黑纱丢在他面上,“紫英,是你们父子太认死理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儿!老夫跟你拼了。”冯唐悲愤一声,把剑就要冲过来,突然一把刀逼退他冷笑道:“你我未分胜负。”只见忠顺王撇了一眼儿子,露出笑容。很快收敛起来,摆出冷冷的一张脸。 “哼,没想到你能挺到今日。”冯唐冷冷道。 “当日是你们派人来埋伏本王的?”忠顺王面色发黑,猛的咳嗽两声。两人互相比拼,几十个回合下来。因忠顺王有伤,处了下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冯唐冷冷道,“就算今日你们赢了,也没用了…昏君已死。” 忠顺王皱眉道:“还有太子!” “哈哈哈!”冯唐笑了几声,“只怕是死了的太子。” “你…”忠顺王到底如今老了,又有旧伤。很快就被砍中手臂,眼见致命一刀劈来。一支羽箭突然射来,击穿他握刀的手。 李谨乘机冲上来,一脚踢翻他滚落在地。未等他再次反击,已经将大刀横在他脖子上,踩着他的手询问:“冯将军,扯下面罩吧。本王知道是北静王密谋,如果没猜错…二皇子也在内。你们终于等不及了…” 冯唐闷哼一声,双目瞪圆啐了一口道:“既然你知道了,又如何?天下已定。” “好,临死前本王告诉你…”李谨凑到他耳边,戏谑笑道:“陛下早被本王换了出去,你们杀的不过是假人。在你们行动前,你说巧不巧,本王巡夜早几个时辰发现你们动静,这算不算翁中抓鳖?可算揪出你们这几只老王八了。” 冯唐捂住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痛哭道:“天要亡我们。” “噗呲!”他竟然自己抓住李谨的刀,往脖子上狠心一抹。 “父王你没事吧?”李谨上前查看忠顺王伤势,见他没中要害。便翻身上马,举剑喊道:“你们贼头已经死了俩,就打算跟着无能的主子赴黄泉?” 结果一点也不意外,这群黑衣人根本没有被吓退,他不得不叹口气。看来都是忠心的死士,既然他们不愿意投降,那只有杀干净了。 很快这里成了尸横遍野的坟场。一阵阵惨叫和黑衣人,不断倒地,不过一个两个时辰这群反贼已经被剿灭干净。 并且活捉了北静王。 此时天刚刚微亮,北静王被捆帮着,仍是不服的将头撇像一边。“要杀要剐,快快动手。” 李谨咧嘴道:“死鸭子嘴硬,没点干货学人家造什么反?本王想不通,好好的跟着陛下当你的贤王不好吗?” “呸!少说废话。” 李谨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水溶英俊的脸登时紫红起来,怒视着他吐了一口血沫子。 “杀了我也没用,皇帝死了,太子早晚也得死。我死无所谓,只要改朝换代,还有我的儿子…” 李谨反手又给了他一个巴掌,手有点疼的蹙眉道:“你放心,过几日回京,你北静王府准备满门抄斩去吧。”随着北静王的目光,和李谨突然的退身恭敬,只见往出拥着一名太监走来。 等近身,北静王才愕然,狂吼一声,挣着身子往前似咬人般。 “居然是朕的二儿子,干的好事。”大雍帝怒气填胸,抽出宝剑来对着北静王喝问:“朕一向对你们北静王不错,这些年你们不但不愿意跟随朕,还处处与我作对。朕不过是收回兵权,除了爵至少留你一命,你却要朕的性命。” 皇帝说完,也不给北静王继续说话的机会,很是果断的一刀封喉。 “回京。” 此刻皇帝火冒三丈,李谨也不敢上去胡乱说话。 而此时东宫,几个小时前。早有军营里功夫好的,连夜回去禀告了太子。 太子李洛一向是很信任李谨,对他的话几乎是百分百信任。于是当夜调集了自己的亲卫,藏在太子府。 果然半夜闯进来几个黑衣人,欲行不轨。 来人正是二皇子。 现在二皇子刺杀失败,被太子押在东宫,就等着北静王他们传回来好消息。 李洛淡定的坐在床边,看二皇子鼻青脸肿的就觉得好笑。 二皇子哼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既然孤能提前得知消息,说明你的人马也被提前识破了。你等着父皇回来问你的罪把,二皇兄。” 回京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朝野。多数曾经和北静王交好的旧派,虽然已经做了墙头草。此刻看着皇帝煞气的眼神,个个汗如瀑布已人头做保,绝无参与造反之事。 而这次的事件,让皇帝更不敢重用这群老派。有兵权、重任的全部卸了,交给自己的新派一脉掌管。 这群勋贵,将军真成了空爵散官。 几个回来的妃子吓的不轻,连病了好几日。 大雍帝冷冷道:“北静王,神武大将军冯唐谋反已被诛杀。家族连坐,按罪处罚。二皇子关入宗人府,终身囚禁。朕有功必赏,有错必罚。此次剿灭叛军的将士连升三级,牺牲的将士重重犒劳家人,免去他们家里三年赋税。” 皇帝挤出笑脸道:“忠亲王上前来。此次多亏你临危不乱,剿灭反贼有功。” 李谨谦虚上前,“臣为陛下办事,不过尽的是本分,臣也不需要赏赐…” 大雍帝哪能不明白这小子的话,“你哪是不要赏赐,而是金银珠宝对你来说已经无所谓。爵位也几乎封顶了,朕知道你求什么。”皇帝捋须笑了几声,忠亲王一家子的忠心不必多说。 李谨会意的眨眨眼,“陛下金口玉言,臣会努力多造一些的。如今已经又有三个……” “你这小子,朕还会食言?你家侧妃出的儿子给郡王行了吧?嫡子也就不必多说,其他庶妃出的都给侯行了吧?” 李谨咂咂嘴,“怎么也不来几个国公,反正是虚职。” “嗤,你还还嘴。”大雍帝笑骂,李谨忙三跪九叩的谢隆恩。 “瞧瞧,忠亲王这可是仗势欺人。”大雍帝指着他,李谨还口道:“臣是仗陛下,没有陛下臣就算有三十六计也没得使。” 忠亲王府 姑娘们这些日子不知为他留了多少泪。好好的去狩猎,又遇上叛军,也不知爷伤着没有。 回京就直奔皇宫,这回子还没回来。 “王妃,小心身子别哭坏了,王爷回来心疼呢。”紫鹃再旁好说歹说劝住这个,众人又忙去哄那个。 黛玉哽咽着,拿帕子掩泪,“这人就是不让人省心,我这泪都快替他哭干了。”紫鹃叹气,替黛玉换了一条新的帕子,“王妃现在肚子还未过安全期,才十来天可马虎不得。” 这边宝钗也掩泪,小心翼翼摸着三个月的肚子。 王熙凤掩了泪起身笑道:“姑娘们别哭了,既然王爷回来了。自然是没什么大碍,咱们合该为他庆祝平乱的喜事。一家子哭哭啼啼,旁人还以为咱们家出了什么大事。”王熙凤一人忙着宽慰众人,走上走下的。 小红立即拉住她,哭笑不得。“奶奶,你现在和王妃一样有了身子,可别这样跳窜。”凤姐登时红了脸,放轻了动作。 三春,湘云几个丫头又是烧香又是祈祷,“可别让谨哥哥受伤,要毫发无损,别缺胳膊断腿的。” “呸呸呸,什么缺胳膊短腿。” “王爷几十万大军的场面都打过,还会怕那群贼子几千人马。” 须臾,平儿让姑娘们都去用膳。 黛玉眉间带着忧愁,“我吃不下…” 这一人不吃,其他人也不吃。 姑娘们都在担心,而李谨这面悠闲的骑着马。 环哥儿这次可算走运,居然也有了官身。虽说是个百户,但这十三岁啥没干,升了百户足矣让赵姨娘,站在贾府借口叉腰显摆了好几日。 “你们看看,当初你们瞧不上的环儿,我的儿,如今也有出息了,手底下也是管着兵的,谁敢欺负我。” 赵姨娘一会朝远方炫耀,一会跟旁边丫鬟们夸耀自己养的好。张罗着贾环下次回来,就把彩霞娶了。 . 第238章 刘姥姥闹大笑话 却说几年前刘姥姥带着外孙板儿在荣国府受了凤姐她们的款待。回了老家,置办了些良田。 如今日子越发过的好,身上也穿的比上次体面。今年收成好,于是带着新鲜瓜果鸡鸭,驾着自家买的驴车。带着板儿,这回还带了外孙女青儿,一早就往京城赶。 “板儿、青儿、姥姥在家同你爹怎么教你们的?一会到了太太家,一定不能和上回一样。” 板儿如今八九岁,自然和前几年五六岁不一样。不但照顾着妹妹青儿,很是乖巧的从板车上递来水囊。 “姥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乱瞧乱动。” 青儿羞怯去靠在板儿身边,拉着哥哥的手问:“国公府很大吗?他们家每天都吃鸡鸭吗?” 刘姥姥哈哈大笑起来,一手赶着车子,在孙女面前显摆:“大的很哩,比咱们整个村头还大。鸡鸭算的什么,姥姥福气好,吃了两回宴,就连一颗拇指大的蛋,嗤嗤。都要花一两银子一个。” 青儿年幼,一无所知哪知道银子一两有多少。只知道姥姥带着她进城,见识富贵人家。 便喜的无不应承。于是刘姥姥带着两孙子进城,找至宁荣街。将驴车远远停下。让板儿在车上看哨着,拉着青儿来至荣府大门石狮子前。 只见昔日辉煌的荣国府,不似方年簇簇的轿马来往。门前无半点人气,只有一二个陌生的门子站着。也不是当年招呼她的那几个,刘姥姥心里思忖:“定是几年不曾来,换了人。”且掸掸衣服,又教了青儿几句话,满口儿笑道:“几位爷,往年我进去过,劳烦通知一下里面的太太。” 这两个门子是王府的人,站的像两个门神似的也不搭理他。其中一人戏谑道:“什么太太不太太的,这府里头没有太太。如今儿这里姓李。” 刘姥姥被唬了一跳,拉着青儿后腿几步四周张望。这里是宁荣街没错,难道走错了? 她抬头怯怯一瞧,果然曾经挂着的荣国府早不在了。门子见这一老一少也不像什么奸诈小人,便好心把贾府男丁充军,杀头都说了。 刘姥姥便抱着青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嘴里埋怨天埋怨地的号啕大哭,一手拍着地面。 “这…怎么几年光景就成这样了呢?太太,奶奶和姑娘们都是好人呐。这是作什么孽啊…”哭了一会儿,拉着青儿上前求爷爷告奶奶道:“麻烦爷告诉俺一声,奶奶,姑娘们葬哪儿了,好让我每年烧柱香也好。” 两门子哭笑不得,又听这老婆子说什么姑娘们死了?那还得了,要知道贾府里的姑娘如今都是王妃了。生怕这姥姥胡乱说话,白白丢了命令。 于是上前喝斥道:“哭什么,哭什么?谁家死了人,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刘姥姥又是被唬了一跳,抱着孙女颤颤巍巍问:“爷不是说,贾府人都被抄了吗?” 门子晦气,挥手赶走她。一边赶,一面好心道:“你这想掉脑袋,也别拉着我们?谁说贾府姑娘们没了?我们说的是,贾家老爷,王太太,老太太他们没了。如今儿几位姑娘都成了王妃,多早年就搬去忠亲王府了。如今这里也是我们王爷的产业,里头住的不过是一些丫鬟和几个姨娘。” 刘姥姥这下没了神,拉着一车的蔬菜。在驴车上独个儿闷了半天,她这一辈子见过,最大最豪华的地方也就荣国府了。 现在要去亲王府,想都没想过,双腿打着颤儿哆嗦。于是驾着驴车,带着两孙子在街上转。四处打听亲王府的位子,正犹豫要不要去。心里又一直想着感谢凤姐,姑娘她们。 迎面见一骑马俊朗青年,刘奶奶望着他半响。板儿突然起身囔道:“姥姥,姥姥,李公子。” 刘姥姥一回神,拍手道:“我怎么给他忘了?”想当初,刘姥姥在荣国府门口。还是这李公子带她进去的,甚至还豪爽给了她五十两。刘姥姥一家有现在宽松富裕的日子,这里面一半儿是李谨的功劳。 刘姥姥看着李谨走过,不禁出神来,“李哥儿当年还是少年郎,如今也怕有十八九岁了。越发高大威猛,像个大将军似的。”于是赶着驴车追了上去,在后面喊:“李公子,李公子。” 李谨正骑着马回王府,隐隐约约听见后面有人再叫。不过京城,姓李的多了去,如果是认识的,谁会叫自己李公子那么不开眼? 于是头也不回,继续悠闲骑马,在他身后跟着走的几个亲卫见身后一辆驴车逼近。 不由的蹙眉转身阻拦道:“干什么的?不要靠近我们爷。” “我…我认识李公子……”刘姥姥龇牙一笑,露出满口儿的黄牙来。 “我们爷怎么会认识乡妇,我劝姥姥你离远些,免得生麻烦。”亲卫也是一片好心驱赶,哪只刘姥姥迎刃而上,逼死不退紧紧跟在身后大声囔道。又让板儿在车上跳喊,引起前头李公子的注意。 “李公子,我是刘姥姥……您大人还记着吗?” “李公子,我是板儿,李公子。” “嗳?”李谨一愣,板儿?他回头一瞧,果真是熟人。于是挥退亲卫,让刘姥姥驾车前来。 “刘姥姥又来京城了?今年收成如何?这是进城卖瓜来了?”他手指板儿身边的一些瓜果,又瞧了瞧有些面生的青儿。 说及此事,刘姥姥难免又伤心起来呜咽道:“不瞒大爷,几年前得了贾府姑娘太太们的恩惠,还有李公子恩惠,我们一家回去过了几年好日子。置办了田地,如今在村里也算个富户。回去忙着田,孙女,孙子,他们爹娘又去省外做生意。便丢不开家里,好不容易等着他们爹娘回来。我这就赶着来拜谢,哪里晓得发生那么大的事。” “哈哈哈!”李谨听得仰头大笑,“这倒是让刘姥姥吓的不轻,当年贾府惹了事。总算不幸中的万幸,好歹姑娘们和其他女眷都活了下来。” 刘姥姥赔笑着点头,“可不是,我也说不清是王爷的福气,还是姑娘们的福气。几个姑娘打她们小,我这粗婆子就知道她们都是一群善良,可爱的女娃娃。还不知道哪个有福的娶了,没想到是王爷。哎哟哟………” 刘姥姥突然打嘴巴,看了看四周,“瞧我这张嘴,胡说八道。也说不清是姑娘有福,还是王爷有福。可不敢说王爷,被人听去了,不得要命?” 李谨更是乐了,刘姥姥还不知道,那个有福气的王爷就在他眼前。 见他似有请求,李谨问:“刘姥姥可是想去王府?” “啊…这…这怎么敢呢?”刘姥姥猛地抬头,小心翼翼拿眼神往上看。只看到李谨的后脑勺,讪笑说,“李公子和那什么王爷认识?”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239章 刘姥姥进亲王府 李谨呵呵一乐,“认识。” 至一路到王府,李谨下马。刘姥姥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仰头看这两面高立的围墙。墙上雕龙画凤,又是琉璃瓦片,走近前去伸手一摸。“冰冰凉凉的。”咂舌不已,这瓦片只怕一片就顶普通家庭几年生活。 只晓得大富人家拿琉璃当茶碗什么的。哪晓的王府人家,拿来当瓦片用,可算是开了眼。 “姥姥快来啊。”李谨站在台几上,招呼。命人把她的驴车牵进去,几个小子又把瓜果搬去厨房。 刘姥姥一左一右牵着两孩子,朝门口侍卫躬身行礼。少不得见一人,就弯腰一下,一路上这些王府丫鬟,侍卫也不知见了多少。 刘姥姥的腰也弯酸了,只听得前头人喊:“王爷。” 刘姥姥一下子跪了下去,“哎哟”的直呼,自己老了有眼无珠。李谨哪在乎这些,遂让她起了身。一面带去大殿里。 “王妃,娘娘、姑娘们…王爷回来了……’姥姥也来了。”雪雁站在门口张望,喜的提着裙摆往里跑。姑娘们正想他回来,好好“教训”责罚一下。只听丫鬟们说,刘姥姥来了,记忆瞬间被唤起来。说不出的酸甜苦辣咸,百味俱全。 只刹那间,她们已经转了笑脸。让丫鬟们去招呼,李谨笑着走进来,见姑娘们都是眼眶微红。笑了笑让晴雯几个来伺候,褪去外面的衣裳,坐在上首。 左右黛玉,宝钗他们忙转头在他身上来回打量。 “妹妹们放心,本王没有受一点儿伤。”对着探春道喜,“三妹妹放心,环哥儿这是因祸得福,得了官身。” 这时平儿和王熙凤招呼刘姥姥坐下。惜春和湘云两个拉着板儿和青儿去拿吃的。等大殿里的人,说完了话,她才有些胆怯的说:“原是不该来打扰,只是这几年一直念着姑奶奶们的好,好不容易抽了空出来。” 王熙凤眉眼轻轻一挑,含笑道:“姥姥说的什么话,什么打扰不打扰,你能来看我们。姑娘们都高兴,没得说这些恶心人,让我们不自在。” 刘姥姥脸上挤满了笑容,双手在腿上搓着。“姑奶奶说的是,我这乡妇不会说话。” 凤姐问:“姥姥用膳没有。” 刘姥姥和孙子们早上吃了来的,现在已近中午。不禁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回早上是吃了赶来的,带了些瓜果。姑奶奶们还不要嫌弃,都是自家种的。我们一会子就走。” 李谨笑道:“这新鲜蔬果好,本王怎会嫌弃。姥姥好歹吃了饭,陪姑娘们在王府转转再走也不迟。”遂命丫鬟们去准备。 这回刘姥姥进王府,往年见得几个姑娘身份都不同了。也不知如何称呼,平儿抱着孩子来请:“姥姥随我们去花厅坐坐,现在还在准备膳食。” 刘姥姥应下,身后簇拥着一堆丫鬟们,扶着宝钗、黛玉,凤姐几个有了身子的。 刘姥姥也是眼尖心细,一路上东看西瞧笑道:“几位娘娘,都怀着哥儿,陪我这老婆子,怎好意思。” 黛玉在后边儿打趣,“姥姥还怕个风儿把我们吹走了不成?”因这些年保养的好,黛玉也十六了。怀着身子,近日吃的比较补身养胎,越发圆润了些。 “姥姥你别担心,林姐姐身子快比我们还结实呢。哪有一点弱不禁风样子?”湘云不忘打趣黛玉,先一头跑在前面和姥姥说话。 刘姥姥被路上的几只孔雀挡住去路,看了半天。“这什么鸟儿?那么大个,这羽毛怎么那么好看。” “姥姥,这是孔雀,可不能吃哩。”惜春笑眯眯上前挽着她,一路上看这个稀奇。看那个也稀奇,惊讶半天,惹的姑娘丫鬟大笑不止。 刘姥姥笑道:“娘娘们生来就是享福的,见多识广。我还是头一次看那么大只鸟呢。”她一边回头小,一边走,不小心跛了下。 “姥姥小心看路。”宝钗提醒,她这才笑了笑低头一瞧,叠声咋咋呼呼。 “天老爷,我是眼花了?还是不中用了这地上怎么一路都是银子?” 王熙凤上前扶着她,笑道:“唉哟,姥姥怪不得你。最早连我也不习惯呢。” 平儿解释道:“这条路,都是玉石铺的,姥姥小心脚滑。” 众人来到花园凉亭,丫鬟奉茶端果子来。青儿和板儿,见湖边停着花船,想去坐。黛玉便命几个小子,陪着去了。 刘姥姥吃了茶,便把这些年在乡村,中所见所闻的事情说与大伙听。姑娘们亦发得了趣味。正说着,“咱们湖中小岛上,也有菜园子,只是比不得姥姥种的多。不过都是种了一些当赏看罢。” 李谨去了老王爷那边说话,清儿已经能牵着在地上走。小脚在地上欢腾,生怕她摔了只能牵扯背后衣裳,稍稍提起来一点。免得脚上受力太多。 清儿嘴里咿咿呀呀叫着,“爷爷……”两父女只刚踏进去,就被忠顺王拿起一根棍儿打来。一把夺了孩子抱起来教训,“你就这么带着我的孙女在地上跑?你小时候,老子何尝把你当狗似的牵着?” 李谨哭笑不得,“这怎么能一样,父王这形容岂不是骂您自个儿也是……” 忠顺王逗着孙女,倒没听清。横眉瞪眼道:“如今朝中已无大事,陛下也了心结。今后多是朝外的事,你也大了,多用用心帮着太子。我这老头子,说不得哪天就走了。” 李谨诧异道:“父王又说什么荤话?你老身子好着。” “好不好我自个儿晓得,本王还等着嫡孙子出生呢。”李谨在一边搭话,“父王说的是,保准这一次抱三个孙子。” “耀哥儿呢?” “他娘抱着去花园玩去了,往年的刘姥姥……” 话未语,忠顺王打断道:“这些是你的事我也不管。现在王府是你当家做主,这些事也就不要来说给我这老头听。没事把孙女,孙子接来让我膝下承欢,也就不求别的了。” 将女儿留在老王爷这,他便桃之夭夭溜了出去。 第240章 日常番(嘴炮) 李谨急忙跑了出来,迎头撞来个亮丽少女,一身淡蓝色装扮。眼睛顾盼神飞朝他笑道:“谨哥哥,可算找到你了。” “三妹妹你怎么来了?”眼前这个可爱爽利的少女正是贾探春。 “我怎么来了,自然来找谨哥哥。”探春上前挽着他臂弯,催促着往花园赶,“姐妹们说划湖,缺个掌舵的。” “好啊?原来不是想我,而是使唤人来的。不过本王只被你们使唤,旁人可没这福气。”李谨笑了笑,很是乐意干这种体力活。 就会耍嘴皮子!探春停住脚步,望着他翻了个白眼。 “三妹妹翻白眼都好看呢。”主动再去拉着探春,一路说了些贴心话。等到了花园,她很快撒开李瑾的手,绕到宝钗身边拉住她的手,微笑道:“宝姐姐,我把这坏人带来了。” 李瑾命人把大一艘的船引靠岸边,丫鬟们先逐一上去扶着自家主子。刘姥姥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这才摇摇晃晃站在船舱。平儿先前稳住她身子,掩嘴笑,“姥姥还是坐下吧。” 刘姥姥笑了一阵子,对着姑娘们说,“这船真漂亮,就是晃的慌。”惹得姑娘们再次而笑,李瑾靠着黛玉亲密,忍不住道:“玉儿今晚我陪你。” 黛玉闹了个面红耳赤,拿身子挤开他,“哥哥还是去找二姐姐她们。”小心翼翼护着肚子,见李瑾有向凤姐靠拢的趋势,王熙凤嗔道:“你别找我,仔细我挠你。”伸出鲜艳的红指甲,在空中比划。 怀着身子的“爱妻”们个个都嫌弃他,李瑾哈哈大笑起来,被嫌弃感觉也是一种幸福。 黛玉,宝钗,凤姐几个甩给他几个白眼,“等着吧,将来孩子生了,看我们不锤你。” “那本王为了苟活于世,只能不停让姐妹们开枝散叶了。“ “呸!” 姑娘们在船上嬉闹,他目光扫在湖面上,这样简单的打闹日子,不需要多久。 一辈子就够。 对喜爱的女人们服软一点也不丢脸。在伟大的英雄人物,哪个不过美人关呢? “妹妹们现在幸福吗?”李瑾淡淡一笑,转身看着众人。姐妹们都以笑容回答了他的问题,黛玉依偎在他身边,悄悄拉着他的手,无声一笑,似百花盛开。 “有哥哥在,便是幸福。” “我也一样。”李瑾龇牙一笑,“姥姥想吃鱼吗?” 众人突然瞪着他,湘云已经飞到他身边,死死拉住他嗔道:“我们不吃,你别折腾。” 一时刘姥姥问:“这船得多少银子?可有名儿。” 李瑾摇摇头,谁没事给船起名。宝琴笑道:“那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就姐夫来。” 他挠了挠头,无奈道:“宝琴妹妹,起名字我很外行啊!” “外行也不行。”湘云嘟起小嘴,“哥哥一向夸自己天上有地下无的,连这点小事就打了退堂鼓。” 放眼望去,几十双美丽眼睛,目光热情的期盼着他,显然是推辞不过了。 他沉眉想了想,笑道:“泰坦尼克……”随即摇手道:“不好,不好,虽然故事美,但实际结局不好。” “泰坦尼克?什么故事。”惜春念叨了几句,勾起了她们的探知欲,小丫头展颜一笑:“哥哥不如先讲讲故事,我们在定夺这名字好不好。” 凤姐笑道,“什么泰坦不泰坦,我可不懂。不过听故事,我赞成四妹妹。” “不好,不如叫新红楼号?”思来想去,实在没撤。勾起了姑娘们的兴趣,不得不来一段儿。 宝钗笑道:“这船号倒比先前那个雅致,可有出处?”李瑾来到她身边,抓起宝钗手道:“宝钗怎么知道有出处。” “你别藏着掖着,还不讲来?”黛玉拿帕子打了他一下。 “新红楼这个事故,是一群美丽可爱闺房小姐,和英俊潇洒皇子故事,故事要从很早说起,从外来世界落下一颗灵魂~投胎转世成了某位国家的皇子…” 他从这皇子初遇仙草转世的姑娘开始谈,越到后边,姑娘们眉头越是紧皱。 黛玉发现不对劲,狠狠在他腰间一拧,“哥哥这是打着故事幌子,欺负我们呢?显然又是你杜撰来了。” 李瑾只好在姑娘门前承认,只得扭捏一番道:“妹妹们都是我的红颜知己,一个不能少,相生相伴到老,咱们住在王府大楼,可见取红楼号正好,代表本王对我的大小妻妾无比宠爱。” 他这肉麻攻势一上来,姐妹们都不轻易饶他。 连带着刘姥姥也大笑不止,姑娘们过的很幸福,她也算放心了。 “林姐姐快来,我抓着他了。”宝琴抱住李瑾的胳膊,他也不挣扎,生怕一会子姑娘们掉湖里。离他近的几个丫头,齐齐上来一阵捶打。虽然不痛,甚至有些舒服,他还是求饶挨着赔礼道:“好妹妹们,再不敢的,罚我给姐妹们揉肩膀,捶小腿如何?” “鬼才愿意呢,你的花花肠子也瞒不住我。”探春得意扬扬下巴,抱住迎春的胳膊,愤愤不平哼了声。 李瑾坐在船舱,端起酒杯看着众金钗微微一笑,“人生难得夫妻白头,本王这一辈子都要守着你们,看着咱们的孩子,孙子一个个出生。千言万语,也没什么好和你们说的,便只有一句,不过ILOVEYOU,不足以表达本王此刻心情。” 凤姐微微一笑,“什么爱老虎油,爱老虎油的。姑娘们听懂了吗?”转了身子,朝黛玉他们笑。 前面的说辞很露骨,姐妹们也都大羞,但后面那句,就不明所意。 众人追问,“爱老虎油是什么?哥哥喜欢喝这种油?” 李瑾登时失色,好不容易煽情,说什么英文?忙笑道:“爱老虎油,其实....没错传说它就是一种油,喝了能长生。因为是传说,遥远的一个国家,就把爱老虎油当成一种祝福词,夸赞词。怎么样,妹妹们是不是觉得本王多学博才,不如现学现用夸夸我。” “哦,世上还有这种药油?”惜春恍然大悟,眨着圆圆眼睛,打趣道:”瑾哥哥我才不跟你你说,爱老虎油呢。” “想让我对哥哥说,爱老虎油,不可能你这坏人。”湘云努嘴道。 李瑾翻了一个白眼,“你们真没意思。” 刘姥姥,听的有趣直夸他:“王爷,爱老虎油。” “别!”李瑾双眼一番,再也不自讨苦吃。 惜春可爱道:“我不想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241章 日常番(火锅) 到了秋季时节,天气转凉。 李谨站在屋外,晴雯替他披上外套。望着院里纷飞落叶,她嘟囔着嘴,双手一插腰,点兵点将似的指挥洒除丫鬟。 “那边儿,你身后…干活你不行,吃饭就属跑最快。” 宝钗挑开帘子,肩上罩着大红羽缎披风,手里捧着小暖炉子。现在肚子已经有了五个月,不像早期那么小心翼翼。 “香菱、莺儿把再给爷拿个暖炉来。” 李谨走到她身边,温柔道:“本王又不怕冷,要什么暖炉。只看着宝儿,心就暖了。”蹲低了身子,将侧脸贴在她肚上,笑道:“里面跟冒泡似的,咕噜噜想。” 宝钗道:“王爷又胡说了。” “姑娘们还没起?晴雯去看看。”香菱拿了暖炉,他也便就顺手接了过来,眼睛瞧着滚热的炉子,呆了片刻。 宝钗和香菱等含笑,静静看着他…… 须臾~他忽的拍手喜道:“咱们王府好像还有半袋子,西域、吐鲁番来的香料,辣椒。今儿晌午,咱们在锦绣亭吃火锅。” “谨哥哥,什么火锅?”湘云一面听见吃的,已经撒腿跑来过来。接着迎春、岫烟、妙玉几个住的相邻一起走来。 随后王熙凤、秦可卿、李纨几个住的近也挽手抱着清儿来。 平儿抱着耀哥儿,同黛玉、三春一道出来。众人纷纷点头,“这最好了,冷天吃火锅,出一身汗。什么病也好了…” 元春的丫鬟抱琴说,“只一件事,可千万别让香菱去杀鱼宰鸡的。” 李谨会意笑了笑,“王府那么多小子,丫鬟干嘛的?让她们准备便行了。”于是领着姐妹们前往,锦绣亭。身后的侍卫抬炉子,拿铜锅,牛油辣椒。 厨房里的丫鬟们忙着切菜,片肉。玉儿她们又吩咐手底下自己的丫鬟准备餐具,自家丫鬟去拿各家小姐用惯了的餐具。 而正真干活的是李谨,搞火锅重要环节参与才是最有趣的。于是他蹲在地上,生柴火。宝钗和黛玉在身边给他扇风……… “咳…咳……”一阵浓烟吹红了他满眼,李谨一边猛咳嗽,一边不停流眼泪,烟雾越来越大。连黛玉和宝钗也受不住,一群姑娘直往边上躲。 他偏头一瞧,却是惜春这丫头帮倒忙,将几根湿木头丢了进去。于是苦笑着说,“四妹妹,你在熏腊肉呢?”等烟雾散了,才发现惜春和他两人的脸上,都被熏成了黑色。 “四妹妹,你成了碳丫头。”黛玉忍不住捂着肚子噗呲笑了出来,紫鹃忙拉着她,也不禁笑道:“王妃,小心肚子。” 探春指着黛玉娇嗔道:“林姐姐,什么碳丫头?探丫头?” “快来,我给你擦擦。”凤姐拉过惜春,用手巾给她净干净。李谨贴过来笑道:“也不给本王擦。” 凤姐不给,其他姑娘怕他捣鬼,李谨只能靠到黛玉身边,“好妹妹…你总不会也觉得本王会捣鬼吧?我哪有那么坏。…” “啰嗦。”黛玉语短干净,抽出手帕细细给他擦干净。 大家围坐在亭中,赏花说笑,划拳不在话下。这时候工具人李谨已经架好了锅炉,拿着长铲翻炒牛油和香料,辣椒花椒混合在一起,爆出香辣气味,铺满整个锦绣亭。 这时丫鬟们也将蔬菜,肉类,干果,米酒端在桌上。旁边另有一个桌子,同样的锅炉、菜酒一应俱全。 “莺儿你们去那桌吃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这吃火锅就需要自己动手夹菜,烫肉。” 整个亭子里荡着热气,暖暖的一点也不冷。甚至有些燥热起来,他细心给姐妹们调好,麻油葱姜混合的蘸料。这才下了几盘牛羊肉,滑嫩鱼肉还有一堆蔬菜下锅。 一旁的迎春和岫烟问:“爷这牛肉上抹了什么?入口即化,和往常吃的不一样。” 湘云一边咀嚼,一边点点头,“是呢,我光顾着吃,倒没注意。” “就是辣了一些呢。”黛玉一边辣的咳嗽,喝果酒。李谨忙给他倒水,叮咛道:“玉儿和宝钗,凤姐将肉在温水里洗一次在吃,吃辣了对胎儿不好。” 然后他夹起一片滑嫩,红润润的牛肉得意道:“这便是本王的秘诀了,不过告诉你们没事。谁让你们都是我的爱人呢?” 众人不想听他废话,一面催促下李谨才正色道:“抹了一层蛋清,撒了一些精盐腌制。” 探春和妙玉,凤姐几个开始脱掉外套,拿帕子擦拭额头。 “方才还冷着,现在越吃越热了,现在出了一身汗。一会子还得去沐浴,这吃一回火锅倒是繁琐的紧。” 李纨打趣道:“难怪你们都是一家人,就这样脱衣服,挂膀子了。” 姑娘们羞的面色通红,嗔道:“大嫂子…” 李谨看着李纨,甩了句,“大嫂子要是热,也脱了。本王也当你自家人呢。” “呸!”李纨枯木逢春,面色红润便不在理他。 “宝琴,三姐姐,二姐姐我们吟诗,吃酒吧。”湘云提意,又朝黛玉宝钗几个吐舌头,“林妹妹你们就不用来了,免得喝酒伤了肚子。” 平儿拿了个果子,放在耀哥儿手里把玩。 司琪推来几个李谨制作的木制学步车,将耀哥儿,清姐儿放了进去。这才回到旁边那一桌吃,平儿抹了一把汗,埋怨,“这小祖宗,一刻离不得身,多亏爷这小车。” 李谨一把将平儿拉下来坐着,往她碗里夹了满满的肉和菜,摸着她的小手笑,“耀哥儿现在正是难伺候的时期,等会走路了,也就不需要天天抱着。” 宝钗道:“王爷这哄小孩子的,什么学步车当真管用。又能让学路的孩子自立,又解放了双手。” 黛玉趴在他肩膀,嘴里呼哧,呼哧吐气,“宝姐姐说的对,这东西管用。明儿哥哥再多做几个出来,正好备着用。” “姐妹们这是拿我做牛做马呢。”无奈笑了笑,摊手摇头。 “你知道就好。”黛玉得意一笑,姐妹们也都倒向他。 李谨嘴角上扬,挑了挑眉说,“既然要我当牛,总要给牛草啊……” “呸,你只管做,给你草你敢吃吗?”黛玉一时没反应,嗔道。 王熙凤,平儿,秦可卿几个年长对这些骚话熟悉的,连耳带腮红了一片咬牙道:“呸,你拿这些话来臊姑娘们,仔细一会子没的地方躲。” 果然,在秦可卿悄悄给姑娘们解释后,李谨丢下筷子,撒腿就跑……亭子里一片娇骂追打声,络绎不绝。 此情此景,唯有李谨可承受。 我在红楼当王爷 第242章 日常番(3)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三年。 王熙凤、薛宝钗、黛玉三人都生了儿子。湘云和探春几个也顺利便宜了他。 这天,北羌国进贡了批上好的战马。他毫不客气,牵了五匹毛色油亮,身形高大的羌马回来。想着去王府后边儿跑一圈试试,见探春出来,于是问她骑不骑马。 这让贾探春有些惊喜和意外,她转身来到马儿身边,有些害怕。拉着他衣摆处怯怯道:“爷,它会踢人吗?” 李谨被她模样逗乐了,“三妹妹往常最是胆大的,原来是怕马儿啊?”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本王想,素日你们姐妹,也没骑过马。尝试新鲜事物,也是不错的。不如今儿带你们学习骑术?并且有助于……” 贾探春脸颊滚烫,蹙眉瞪着他,“有助于什么?” 李谨被探春看的直发毛,三丫头性子不服输。每次闺房之乐,总要分个高低,你上我下。 探春目不转睛看着马儿,显然有些心动。于是主动请缨,“谁说我怕了,那好哥哥给我牵稳了。”这时姑娘们看她们两走来,探春居然骑在马上。 倒是格外的有趣,宝钗抱着儿子,笑道:“三妹妹果然想当脂粉英雄呢,明儿家里可要出女将军了。” 探春红了红脸,指着同时抱着儿子,明显在力气上败给宝钗,显得有些吃力的黛玉。“林姐姐前段日子还说要跟着哥哥学武,宝姐姐怎么不说她?” 黛玉连忙嗔道:“你们拌嘴,好好的拿我打什么趣儿。” 李谨苦笑道:“你们一个个半斤八两,说好了跟本王学习一些女子防身术。结果第二天,学了一个时辰不到,全躺地上了。还不如耀哥儿呢。” 王熙凤走来笑,“耀哥儿如今四岁了,正顽皮。爬上爬下,一日不跟着,只怕以为溜出王府了。幸亏还有人能治他,便是清儿。” 她摇摇头拉着平儿指导育儿术,“素日里,你也是精明的,怎么偏偏拿耀哥儿没法子?孩子皮了就该打,你若惯他了,大了才不好管呢。” 平儿一脸的红晕,“这孩子,我一打他,就跟泥鳅似的跑,前儿追的我喘不过气来。” 秦可卿笑道,“这好办,只拿我们清儿来教训他,耀哥儿最怕长姐的。” 元春说,“几个哥儿,别说耀哥儿,就连竣哥儿,旭哥儿,毅哥儿,都怕他们这个姐姐呢。这些男孩,只得这一个长姐,又怕她偏又爱跟着后面打转儿。” “骑马,好哇!我还没骑过呢,我也要学!”湘云飞快从屋子里出来,上下打量起探春。 这时李谨又看着迎春,元春,她们走出来。这俩位是新晋孕妇,所受关爱自然多一些。 “迎春,元春你们离远一些,一会子灰尘大。” 林黛玉这时,不服输道:“谁说我只是说说,你等着。我今儿就学它…”刚放下怀里的锦哥儿,这孩子就哇哇大哭起来,黛玉拿他没辙。 于是其他姐妹只在观看席上,带着孩子。探春,湘云,宝琴,惜春几个学骑马。 一时姑娘们都回去换一身劲装,府里的丫鬟们在旁边看着。等探春她们回来了,宝钗她们不禁担心的说道:“这马儿性子烈,也不知几个妹妹能不能驾驭的住。” 秦可卿笑着说,“妹妹担心这个做什么,还不相信王爷吗?只管把心放肚子里。” 只见李谨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先夹稳了,伸出手来将探春拉上来坐在自己前面。“三妹妹抓紧缰绳。”将宽厚的身躯,紧帖在她后背。又对地面的湘云他们说,“几位妹妹先在场边儿稍等。” “驾!” 北羌马忽然扬起铁蹄,风驰电掣般奔跑在绿怏怏的草地上。探春被马儿突然的,提速给吓了一跳,小脸煞白,“哥哥你慢些,太快了…” 场外的姑娘们看的也是抓紧了神经,不但看着马儿快速奔跑,甚至越过了几处障碍物。 “三妹妹不要怕,有我在呢。”李谨先是带着探春,在草地上跑了数圈,渐渐的她也开始习惯。便放慢了奔跑速度,“三妹妹自己来。”松开缰绳,让探春自己抓住,然后抱住她的小蛮腰,在身后恬不知耻蹭了蹭,“三妹妹今儿好香。” 探春一阵脸红,心跳。 心跳是第一次自己骑马怕的,脸红是身后的人,手“脚”都不老实。于是慢慢跑了几圈,她已经越发熟练起来。一咬牙,往马肚狠力一夹,发出清脆声音。 “驾!” 李谨正享受着美人香软的背,战马突然一提速险些将他甩了出去。 他紧紧抱住探春,脸上一阵铁青,“三妹妹,你想谋杀亲夫呢?” “哼!谁让你不正经。” 湘云努嘴说,“三姐姐对骑术果然有天赋,我也不能输了她。” 三丫头可以慢慢骑了,因为李谨这时候下了马,让她单独一个人练习。所以探春不敢像刚才那样无所顾忌,因为她相信李谨在。但是现在是一个人练习,也就只能慢慢来。 “云妹妹,我抱你上去。” “宝琴妹妹,惜春妹妹你们俩坐一匹马适应下。” 他一手牵着两马儿,现在草地上慢慢走,过了一会儿就小跑起来。几个姑娘骑在马上,一面聊天玩的不亦乐乎,探春时不时的从身边跑过,显得英姿飒爽。 如果这时候给她佩一把剑,李谨甚至觉得,探春这是要去杀敌一般。 差不多了,他唤来几个亲卫照顾姑娘。这才累成狗似的,回到观众席上。 “父王抱!”这时黛玉的儿子,毅哥儿张开小手索求父爱。 “父王我也要!”宝钗的儿子也要分走父爱,争宠一番。 “好,都来!”将两个孩子扛在肩膀上,王熙凤的儿子旭哥儿这时在凤姐怀里羞羞道:“我才不要父王抱,我娘说我是爷们儿。” 黛玉儿子朝他吐舌头,“那你还让你娘抱着…” 李旭登时小脸通红,“哇”的一声委屈起来,因为他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小郡主,小侯爷别跑了唉哟仔细,别摔了……”一个六岁的可爱小女孩,身后追赶着一个五岁小男孩。在一群丫鬟们的担忧下,小郡主晃着手里的桃木剑一面跑一面对身后的男孩笑道:“抓着本郡主,我就还你的木剑。” 秦可卿前来抱怨:“都怪爷惯的瞧瞧清儿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女孩就模样?就会欺负耀哥儿………” 平儿挽着她笑,一点也不担心儿子,“他们都是兄弟姐妹,还怕闹不成?” 李谨看着一堆孩子,不由得大笑起来:“本王目前就一个女儿,四个儿子。不将她宠着,将来光受欺负了。你们倒是再给本王生点闺女来啊。” 然而姑娘们开心的聊天,李谨肩膀上的两个娃儿,正在比拼拳脚。“打”的不可开交,真是天生死对头小冤家似的。 目前战果可观测如下 宝钗儿子:李竣 黛玉儿子:李毅 凤姐儿子:李旭 秦可卿女儿:李清 平儿,儿子:李耀 元春,迎春,怀孕中! 第243章 日常番(4) 却说最近贾兰中了举人才十五岁呢。 王府里的女主人们很是羡慕,于是督促自己的儿子起来。 “还是大嫂子教的好,将来可享福了。” 李纨啐道:“兰哥儿哪比得你们家小子,出生就有爵。你们只管拿我打趣儿。” 王熙凤挽着李纨,讨好说:“大嫂子,我是不会这些。你得空,也教教我们家旭哥儿。”李纨撇开他,一阵酸溜溜,“哪个妹妹不是才学八斗,哪里就需要我了?” 大殿上,黛玉她们坐在一处喝茶,面上和煦谈笑。下面却是几张小长桌子,软垫。 几个哥儿端正坐着,正在抄写诗词,练习毛笔。李谨从军营回来,香菱和晴雯服侍他换了衣裳,这才:“平日里本王回来,都是几个哥儿在跑,今儿太阳打西面出来了?怎么一个也不见了呢。” 晴雯笑道:“除了大姐儿,几个哥儿都在青玄殿里读书写字呢。” “奇了!本王的种变异了不成,也会乖乖读书?”他笑了笑,一面信步往前走。 香菱嗤嗤笑着,替他解释说:“大嫂子的兰哥儿,考中了举人。几位娘娘们,见哥儿如今也都四五岁了,也是该让蒙学。说,再不好胡闹下去,否则全都随了王爷,那不得翻天。” “嘿?”李谨佯嗔道:“我的种,随我不好?本王文武双全,我的儿子将来自然也是个个英雄好汉。” 宝钗很是严肃,李竣低着头拿着宣纸走到她身边,高高举起来恭敬说:“儿子请母亲过目。” 黛玉几个凑过来打趣:“竣哥儿不愧是宝姐姐的儿子这字道是写的好。”一面又去唤来自己的儿子李毅上前。 姑娘们将脸凑在一起,两位哥儿不分伯仲,倒分不出谁好谁坏。 宝钗点评儿子的诗词,柔声念道: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 蜂围蝶阵乱纷纷。 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 韶华休笑本无根。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竣儿抄写的尚可,这是娘当年所作,字虽好却不能自夸。以后每日来我屋中读书。就算你将来是郡王,也不可荒废了。” 李竣叠声应了这才退到座位上。 探春说,“毅哥儿这字也不错,写的也是林姐姐当年做的诗词呢。” 王熙凤柳眉倒竖,看着自己儿子墨迹半天,不由得微怒起身道:“旭儿,你兄弟们都写完了,你在写天书呢?快拿上来给诸位娘娘,看看。” 李旭身子一颤,看了看四周已经完成的兄弟,不禁越发害怕。只见年长一些的耀哥儿拿着木剑,“啪啪”打在桌面伸长了脖子一看,登时大笑起来:“旭弟弟写的蝌蚪文吗?竟比我的字还丑。” 王熙凤脸都黑了,立即喊道:“小红,你给我拿上来。” 见小红下来,李旭小脸煞白小声央求道:“红姨姨,你可要帮着我。”小红在他脑袋上一点,笑眯眯说:“瞧你唬的,你娘也就是嗓门大,她才舍不得打你呢!就算她要打你,上面还有你多个“姨娘”保护你呢。” 秦可卿先抢了过去掩嘴笑道,“凤姐姐,旭哥儿还真会选诗词呢,竟选了王爷最爱的。”姑娘们登时来了兴趣。 “秦姐姐,你给我看看。”探春讨要来,又被湘云和宝琴几个夺了去,只看了几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怎么了?”王熙凤急道。 “不急,让我来念。”湘云,眉飞色舞将宣纸打开,清清嗓子走到李旭身边,“一会子我念了,你就往外跑。” 唬的李旭,小脸更白了。 ”我娘不是人。”湘云只念了一句,姑娘们已经捧腹大笑起来。王熙凤抓着裙子,就去拿竹条嘴里嗔道:“你这小子,敢编排你老娘来了,今儿我先揭了你的皮。” “红姨,保护我!”李旭大喊,李纨拉住王熙凤一面笑得喘不过气,一边说:“你先等云丫头念完,在打不迟。” 湘云笑的扶在一年直叫,“宝琴你来念,笑死我了。” 宝琴接着念:“九天仙女下凡尘。” 宝钗笑道:“凤姐,现在还打不打了。” 王熙凤缓了气,这句话倒中用于是插腰唬他,“这句算你将功补过。”顿了顿她补充道:“我让你读书,你看了什么杂书?这是哪个混蛋教的。” 黛玉打趣,“凤姐姐,你怎么连人家唐寅也骂了。” 王熙凤不在意,把脸一抬:“什么唐YIN 光名字就不是个好的。旭哥儿,你以后不许学他的,你父王喜欢的都不正经。” 姑娘们笑笑不语,分明是旭哥儿背岔了。 “养个儿子会做贼,偷得蟠桃供母亲。” 本来前面一句,王熙凤再一次忍不住冲下来打这小兔崽子一顿,后面一听似乎又挺不错。 一时屋子里笑声不断,这时李谨走进来,李旭直跳他身上说:“父王,儿子抄了你喜欢的大诗人,可母亲说不让我学。” 李谨一愣,“拿来我看看。” 嗤…… 李谨纠正他道:“儿啊,不怪你娘想揍你,你这……整劈叉了啊。”于是他走到几个儿子面前,几个哥儿很是恭敬喊。 “见过父王。” “坐下吧,读书练武都不可少,咱们李家男人,将来都没有废物知道吗?” “还有旭哥儿,第一句什么我娘不是人?正确句子是,这个女人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养个儿子会做贼,偷得蟠桃供母亲。下次可记好了。” 凤姐挑了挑眉,迎身下来拧他,一双丹凤眼含俏道:“这有什么区别,还没其他哥儿的好。以后也别学这个什么唐…唐、淫、了。” 李谨忍不住笑道,“往常本王让你也学一些,你偏不愿。现在是你闹了笑话,非说我儿子不是。” 王熙凤两手摆在裙下,粉面含春弯腰道福,“王爷说的是,你儿子能耐,你儿子好,王爷说的是大道理,我不会认字读书,认不得几个大诗人,王爷有本事自个儿生去!” “我………”李谨一句话被堵在胸口,讪讪笑道,“本王一个人生不了呢。” 几个哥儿,和清儿小郡主突然跳起来拍手。 小郡主清儿,羞他道:“父王还天天吹,自己是大英雄。原来也怕几位姨姨的……” “谁说我怕他们,谁怕了?”李谨正色,挺直了腰杆。台上姐妹们全部站了起来,团结一处伸出葱段儿手指来:“王爷再说一次。” 为了在儿子面前树立高大形象,他猛咳几声,转身把儿子们踢了一脚说:“李家,家规给我背一次。” 几个哥儿朗声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女人都是水做的要让着,除非是水泥做的。” “男人不是怕女人,是让着她们。” “男人和女人打架,永远要第一个认输。” 李谨点点头,“很好,既然如此。你们说,现在你们娘们这模样,本王如何作?” 儿子们齐声道:“父王还不认错?” 于是李谨“舔狗”冲了上去抱着这个,哄着那个,甜言蜜语:“好妹妹们,儿子面前就不能让我威风英一下吗?” . 第244章 日常番(5) 大雍新历年。 太子李洛登基,长子李尊为储君。 这一年忠亲王二十五,义女贾巧儿十三岁,订亲西宁郡王庶长孙。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继续推广新政,发展经济,力荐新式学校、研制武器改编军队。大雍朝已然有了一副盛世模样。 皇宫大殿中,天子李洛坐在御坐上听着忠亲王奏报。在他身后多数为朝廷新晋的才俊。 “至先帝改革新政以来,大雍朝欣欣向荣为盛世开了新篇。今天子为孝至德,亦继续新政。废除旧时学堂一应死板教学,全部延用新学院体制。 第二:开办女学、主意为培养陶冶性情,不纳入科考。第三:改良户籍、贱民户籍、凡是三代以内无过错,可去当地衙门办理改为良籍。 四:婚姻法,夫妻双方由不同原因,无法维持,和离、女子可改嫁云云…五:女子年满十六才可生育…” 李谨的奏章零零碎碎不下几十条,几乎都是和新皇帝商量来写的。身后的文武百官聚精会神听着,生怕错漏一点消息。 现在朝中都知晓,只要跟着忠亲王的发展来走,那就错不了。况且这些年,王爷的新思路的确给大雍朝带来了很好的局面。 比如,因为商贸的发展,现在几乎有种万国来朝的感觉。每年不少远洋来的红眉毛绿眼睛,带着一堆珠宝,来求大雍朝的新技术。 比如染布技术,飞梭纺织机,琉璃术…水泥采购。 如今的大雍朝已经变天了,忠亲王的产业遍布多国。就拿最简单的京城现象来说,如今贵族们出门谁还骑马?拉胯… 没有一辆飞翔牌自行车,都不好意思叫贵族。 街上的儿童们,谁还玩丢沙包,踢毽子。没有滑滑车,那叫没有童年。 再或者,现在风流才子们谁还去青楼?如今青楼,不管是卖艺还是卖身,已经被忠亲王整改,换了新名词,统称百乐汇。 并且有了青楼女子保护法,除非自愿,若是逼良为娼者,直接阉割。 从事这个行业的女子,年老色衰后也会有去处。只要是王爷开的工厂,都不歧视女子。 百乐汇里除了歌舞表演,吹拉弹唱。还有王爷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投影电影看,这才有趣呢。跟活的人一样。 最后,大雍朝颁布,加强改善男子。 凡是年满十八岁的男丁,需到指定基地,新军事化训练一年。而新学院里也会根据学子年龄,开学期有【军训课程】今后的书生,谁敢说手无缚鸡之力。 朝政后,李谨随天子到了养心殿,对于忠亲王的这些提议。天子是准奏的,甚至对他这些建议很是有兴趣。 养心殿没有别人,两人亦君亦友很是随意坐着交谈。李谨手里端着茶,品尝了半响。天子等待他的评价,好奇问:“如何?” 他咂咂嘴,表现的很平淡,“不过如此,这西洋红茶还没有我们中原的好喝。”随即看向天子李洛,起身在他小肚腩上拍了拍,捏着下巴说,“我不是说了,让您多运动吗?瞧瞧你这肚子。” 天子尴尬的笑了笑,“太后也常叮嘱我,练武房里你给朕弄的什么沙包拳击,机械用具。朕现在见了就怕。” 李谨摇摇头,“先皇就是常常熬夜,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几年前我父王去世,没几年先皇也去了。为了您自个儿身体,你可的坚持。” 天子淡淡一笑,“那不是还有你在吗?有你辅佐朕,我担心什么。” 李谨立即摆手,跳了起来道:“别…你可别大事小事都找我呀?国事我会尽力,可其他事情你别烦我,家里一堆妻妾孩子,还等着我享乐,您就不能让我当个名副其实的逍遥王?”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这皇位真不是人坐的。”李洛丧着一张脸,李谨拍着他肩膀笑了笑,“还是我父王当年圣明。” 两人闲谈一会,天子严肃道:“如今国家平稳发展,有了盛世之兆,周边国家也都安稳下来。海疆上也建立了和平贸易,这种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的日子能维持多久。” 李谨站起身子,走了几步转身笑道:“陛下只需要记住,只要我们强到谁也不敢小视,这样的日子便可一直平稳下去。无外乎就是发展陆地军事,加强海上武器战舰。臣不是给了你诸多法子和新武器开发?如今军奇器监也发展了起来,臣说的几个利器不也在研制?” “你说的是百子弗朗机大炮,神威飞电大将军炮?这些…” 李谨点点头,“还有战舰,臣根据各国战舰图纸,稍微改良了一些。用于我们中原的战舰,在配置大炮,在目前这个世界下,应该不存在对手。谁不服,咱们打到他们服。至于陆地的火铳,臣也让军器部改良。” 李谨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臣已经将所学所知的很多东西,让皇家印刷厂,刊印在了新学院教课书里。其中包括物理学、经济学、地理、数学、今后的学子们,从幼年就开始接触这些新鲜学术。将来都是陛下朝廷的新栋梁,陛下不必担忧以后没有帮手。” 李洛起身来到他身边,微微一拜,“堂弟,朕当年与你交好真没看错。” 李谨赶忙扶起他手,“你是君,我是臣。等陛下脱了龙袍,穿着常服时,臣在受你这礼。”于是见李洛,忙脱下龙袍丢在一边,气乐道:“我与你从小就相好,你真把我当老虎?伴君如伴虎,你不会这样看我吧?” “臣现在权倾天下,可害怕呢。”李谨笑了笑,无奈摊开手。天子,拍在他手掌上转身笑道:“就算这般,也是我给你的权,天下谁敢说闲话我第一个砍了他。” 李谨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叹气:“臣现在儿子,一个世子,两个郡王,其他不是侯就是国公。闺女全是郡主……虽然他们还小…不过你给了我们家这样的富贵。臣不得不替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了。” 皇帝仰头大笑,“你知道就好。” 第245章 日常番(6终) 又是一年初春。 黛玉坐在屋中按摩椅上,手里拿着新式教材物理篇。随意翻开一页,在她怀里抱着不满两岁的小女儿。 这是林黛玉的第二个孩子,黛玉穿着常服,一身浅紫对襟褂子。身段娥罗多姿,显得成熟知性。黛玉今年二十二岁,长子李毅今年六岁,和兄弟们在王府学堂读书。 闲时,黛玉就在正殿寝居里陪着女儿读书。 显然这些太难,小女儿根本听不懂。没一会,就呼呼睡了。小郡主长的和黛玉小时候一模一样,李谨很是宠爱。 这时李谨走了进来,张开口。黛玉柳眉微竖细声警告,“小声些,檀姐儿刚睡。”她对这个女儿也是非常疼爱。李谨俯身看了看小女儿萌萌的模样,搂着黛玉柔声笑道:“其它姐妹都去摸牌了,若是丢不开。就把这家伙让奶嬷嬷带着。” 黛玉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物理册,将檀儿小心翼翼放在旁边的婴儿摇篮里。这才拉着他移步到旁边,轻轻上手往腰间一拧,掩嘴笑道:“前些年刚把毅哥儿带大,好不易撒开手。你这坏人好意思说,现在又被檀哥儿粘着,只走开一会子还行,离了百步远她就哭闹。” 李谨脸色一苦,“本王疼爱你,让玉儿多几个孩子,还是错了。” 黛玉眉眼如画,不禁掩羞笑着推开他,“府里那么多姐妹,哥哥还是多宠爱别人。把这“负担”也让其他姐妹体验才好呢。” 李谨也有些头疼,他多少孩子了?妻妾多,没办法。在地上跑的就不论了,现今妙玉和岫烟也有孕吐反应。 探春和湘云也怀着身子。 这就是“种猪”的快乐生活? 黛玉美眸斜了他一眼,叫来紫鹃,两主仆合力将他推出了正殿。他转眼来到宝钗殿里。 里间传来朗朗读书生,七岁的竣哥儿正在摇头晃脑。宝钗坐在炕边,手里正为孩子绣抹额和鞋袜。见李谨走来,李竣起身行礼:“儿子见过父王。” “累不累,去吃点茶?”李谨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可怜见的。而李竣却不敢应下,偷偷打量母亲的表情。 宝钗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让香菱给他倒茶来。 “宝儿,就让孩子去顽会吧?他兄弟们都在花园投壶玩耍,好好的童年时光,也别只顾着让他读书?读傻了怎好!” 宝钗笑着摇摇头,挽着李谨轻轻靠在他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说。 “王爷只一味惯着他呢,若是不从小学好。将来祸害一方,反把咱们光的脸丢了,他若是平民百姓之家我倒不强迫了。偏他将来有郡王爵位,这样的人家。更要学礼,以后单独分府出去了,也叫我放心。”宝钗一阵苦口婆心,李谨也就顺着她。 “宝儿说的是!”于是对着李竣狠狠道:“你母亲说的,你听见了没?” 李竣唬了一跳,忙答应:“儿子记下了。” “既然,记下了,玩去吧。” “王爷。”宝钗娇嗔一声,李谨已经搂住她开始亲热起来,并且给儿子使眼色。 这孩子倒是机灵鬼,见状忙应了“是。” 轻脚抬了出去,香菱和莺儿紧跟上去替他整理好衣物。等到了外边儿门口,这小孩回头看了一眼。对着香菱和莺儿吐了吐舌头,从台阶上跳了下去,“好咯,我顽去了…” 两丫头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王爷,你这小伎俩还要用几次?”宝钗又气又笑,懊恼着瞪他一眼。 李谨双手往宝钗身前一握,测量着物体大小。将整个身躯迫不及待压了上去,一脸坏笑:“什么小伎俩?本王听不懂,为了让我儿子轻松,本王决定在给你赐个小猴儿出来约束着你。” “王爷~~” 日后…呸(事后) 李谨随手拿了一张国报来看。呵,上面的新鲜事倒不少。于是让香菱端来瓜子,看起了稀奇。 三月六号 平安州破解了一起土匪抢劫案。追回商人损失财务,听说是一对夫妻仗义相助。这对游侠儿夫妻一个姓柳,一个姓尤。江湖人称鸳鸯双客。 吐鲁番使者与大雍朝友谊比试拳脚功夫。十八岁的贾将军以一敌三,为大雍朝挣足了脸面。 三月七号 京城皇商薛家当权人,薛蟠带着儿子去娱乐城看皮影戏。被夫人拧着耳朵回家,跪了搓衣板… 嘶……… 李谨一阵汗颜,这时宝钗起身瞪了他一眼,脸颊滚烫。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爷给我寻的嫂子果然降伏住了我哥哥。” 李谨笑了笑,脸色有些不好,“本王的脸都被这大舅子丢光了。赶明儿你回娘家,在叮嘱你嫂子几句。下次别跪搓衣板了,薛蟠他这记性,回去让他跪玻璃渣子。” 宝钗用团扇遮住轻笑起来,“哪有你这样,破坏人家感情。我哥哥跟嫂子感情好着呢,不但为薛家生了嫡长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小侄女儿。把我妈妈天天乐的,都没时间管我哥哥了只弄孙为乐。连我这女儿也不疼了呢。”扁了扁嘴儿。 “姨妈不疼,本王疼你呢。”抱着宝钗嘬了几口,认真道:“薛家嫂子她家里是武将之家,世代忠勇。家里无论儿女,从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本王就是看在他们一家子这本事上,才给薛蟠寻了这亲。” 他继续看报纸,往下瞧去。 三月八日 卫若兰大将军,领兵剿灭陕西土匪,收编匪兵一千余人。 这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小郡主清儿见到李谨,快步跑过来挽着他喊:“父王,宝娘娘,你们在做什么?”门口紧跟着瑞珠,宝珠跑到门口一脸羞红道:“郡主……您怎么能随便闯…呢…” 宝钗将清儿拉在怀里,宠爱:“她不过一个十岁孩子,哪里就管着她呢?”脸上红红的,幸而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娘呢?” 李清儿努嘴,在房间里玩玩这个,摆弄那个说:“我娘和平姨姨,还有凤姨姨他们摸牌去了,哪儿顾的着我呢?” “你不去寻你几个兄弟?”宝钗笑道。 “我才不去,他们几个整天在泥地里打滚儿。” “看来咱们小郡主长大了,晓得女儿家要注意形象了呢。”宝钗刚打趣完,清儿就拱进她怀里撒娇起来,“家里就我一个女儿家,巧姐姐现在订了亲,每日里学习礼仪,我一去听着就头疼。檀妹妹路都走不稳,宝娘娘在给我生一个妹妹?” 宝钗一阵脸红。 李谨这时哈哈大笑起来,“不急,你宝娘娘将来给你生妹妹,还有云娘娘,三娘娘,四娘娘,什么邢娘娘、琴娘娘、只怕你到时候又嫌弃妹妹多了呢?” 第246章 神仙揍个彩(完结) 一年之末,除夕。 因忠亲王今年不在皇宫中过年,特意请了旨回家去。王府布置得分外华丽喜庆,连落叶凋零的树上都包了彩绢,剪了绿绸作叶,一色瓜形深红宫灯如玉珠飞天而来,倒映着皑皑雪地流光溢彩。 因为年节,全城城门已经关闭戒严。最近又大雪盈尺,天光亮,道路滑,一早的马车络绎不绝在京中穿梭。 采买年货的人,一轮轮上演。将个京城街道占的水泄不通。 这是第几个年夜了? 王府园子里,欢声笑语。成群的孩子围绕着丫鬟们调皮。手里拿着竹竿,前端儿绑着炮仗,“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远处有女人的笑声传来:“仔细着,别烧了府。你们父王回来,先撩开裤子掌个几下,到时可别来鼻鼻子,让我看笑话哩。” 时间一点点流过,到了八点钟,王府张罗着摆膳。 “啾……” “轰隆隆……” 李谨童心未泯,拿着火折子蹲在前殿院里。身后黛玉他们站的远远儿瞧,只见他摆了一溜地的烟火。 放完一轮,又让侍卫们搬来,好似足足要放个过瘾。把这黑夜渲染成了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般。 李谨偏过头,还是从前那副笑脸显得很是不正经。青涩的模样早蜕变成了成熟男子该有的雄风。 “妹妹们喜欢吗?” 良久,他叹了口气,声音细细的道:“妹妹们都过来,这样才热闹的……” 黛玉摇摇头,“谁是你个妹妹?大家都成老妇了呢,也不害臊。”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本王心里永远都是妹妹,如今儿姐妹们不过才三十。正是风华正茂,哪里就老了?今后七八十岁。妹妹们白发苍苍,牙齿也落光,依旧是我的好妹妹们。” 这一年年夜饭,侍卫们在房里和一堆小子乱七八糟喝酒,端着个酒杯你拼我斗。 这一年丫鬟们在外院宴席上划拳猜谜。 这一年年夜饭,整个王府没有谁受了冷板凳。王府洋溢着闹哄哄,乱洋洋的笑声、歌声。 这时王府大门被敲响,来顺夫妇领着自家的小子,来迪前去开门。 只见一僧一道,身儿破、鞋儿破的站在门口。这两人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别,说说笑笑道:“这里可是忠亲王府?” 来顺也知今天是新年,不少叫花儿,和尚来化缘。自家王爷又是心善的主儿,便叫来平儿说:“平夫人,这俩师傅来化缘。” 平儿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诚心诚意福了一礼,方说。“还请两位师傅,多给我们一些平安符,府里的哥儿,姐儿不少。”将一张十两钞票放进和尚木碗里。 岂知,两人只相视一笑,口内儿说道:“这便是俗了,我等是来接有缘人…与他相见便知晓。” 这边李谨正开心,远远望去只见王府门口站着两破衣服的人。一面叫来庶长子李耀继续放烟火。转至门口寻看。不待他张口,一僧一道已经四脚踏了进来,朝他笑:“施主,也该随我们去了。” 李谨一头雾水,领着两人去了谈话厅,将门从里反锁了起来。坐在一边喝着茶,淡淡一笑:“找本王什么事,赶紧儿的说了,我这人脾气可不好。” “施主你在离幻天,搅乱这个时空。如今以二十载,人生圆满应当弃了这凡尘,随我们至天上,到警幻仙子处消号的。”那坡脚道士,手指着天边儿,一手捋着灰白胡子,闭目喃喃自语。 “施主在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受享二十年,该足矣。待回去,好让一切天地间重来,神英侍者也好在渡尘缘。” 什么?还要让姑娘们重新来一次,那什么劳什子神英侍者就没别的劫去历不成? 李谨听得一肚子火气,吹胡子瞪眼狠狠拍在桌上,“老子没享受够呢,怎么也得活到百岁。” 又听那和尚缓缓唱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两人刚想张口,忽见沙包大的拳头。一黑脚猝不及防就往他们两人面上袭来。 只听,“哎哟”两声,和尚和这坡脚道士,滚落在地。一人成了乌鸡眼,一人脸上印着个鞋印,惊恐看着威严在地的李谨。 “你…你怎么打神仙?” 李谨俯身指着两人,又笑又恶道:“原来你们是神仙啊?本王怎么瞧不出,我看你们像拐子、骗子、无赖、泼皮。若是神仙,你们变个发术来我瞧瞧。” “我等下凡度化可怜儿,亦是凡体,何来法术?” “啊~原来你们没有法术?”李谨心中得意,这便更好了。于是撩开袖子,咄咄逼人上前抓起两人衣领就往墙上一掷。 直摔的两人晕头转向,破口大骂,拿出警幻仙子说道。 李谨背手而立,不屑一顾望着天花板,久久笑道:“你们神仙只能来度化人,好像不能插手凡间事。就算仙子下来又如何,不也是弱质女流一个,本王没准连她也收了。” “你这孽畜………” 这俩厮还敢骂人?李谨上前就是将他们衣服脱个精光。一阵拳打脚踢,口内骂道:“本王还没打过神仙呢,原来打神仙会上瘾。” 两条光秃秃的瘦弱身躯,互相蜷缩在一起遮蔽。声音发颤儿道:“你等这般侮辱我们……等我们尘结回天,必定参你。” 李谨满不在意,将两人衣服一阵抖落,掉下不少东西来。其中有一卷竹简,特别显眼。只等他打开,两人惊吓不已上前,一走身子又曝光。只得恶狠狠道:“这岂是你等凡人能看?” 只见这仙物上闪闪飘着姐妹们的名字,和自己的。他一边念,字符就像二十年前在离幻天一样跳动。 于是把众人命数全改成了百岁,并且末了加一句,此后生生世世都让自己与她们相遇。这才满意的丢过去,只等两人一看,惊讶不已。 天书,怎会被改动了? 原本两人是来规劝,没成想又被他一次改了命运。 这如何回去交差? 两人交头接耳,苦道:“道兄,我等只有百年后,等他归魂在拿他返天了唉。” 还不滚?还想吃大拳头。他伸出拳头,在两人面前比了比,威胁道:“下次再来,本王把你们丢百乐汇破色去。” 两人身子一抖,胡乱抓起衣服,和尚穿了道士的。道士穿了和尚的,一瘸一拐捂着脸急匆匆的跑了。 事后,黛玉差人来问,说是摆饭,又问起两个师傅的事情。李谨打着马虎眼,说赏了银子,谢爷爷谢奶奶,祝福咱们家百合好合就走了。 . 第247章 大团圆、(完结) 新年的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王府大簇人马到了京城外的狩猎场。 这是近几年新开发出来的场地。 李谨领着年龄大的儿子和闺女们忘情的在草地上奔跑。 冬猎也是不错的。 远处黛玉,宝钗一众人和一堆丫鬟,在边上架着火炉烤肉。撑着数把大伞,谈笑自如。 前方半里处,一群野兔、花鹿受了惊吓往北逃去。 马上的李谨和身后追赶的小子们,发出喝叫声。夹马转向,追将上去。身后年龄大一些的几个哥儿已经张弓开始狩猎。 李谨等人分成两组,一组先去前方驱赶,迫使这群野畜调转方向逃窜。另一组小子则去围射,赶逐了一会后,李谨勒住马站定,大叫道:“孩儿们,看你们的本领了。当年父王可是狩猎第一,若是今天哪个哥儿猎的做多。本王腰间这把北羌国金刀就赐给谁。” 这时哥儿们兴奋的你追我赶,这个放豪言道:“三哥儿,今天这金刀定是我的了。”那个笑道:“还不一定呢。”身边来了几个小的,也不服输道:“哥哥们,也不让我们小的?” “谁让了,这是战场。父王说了,战场不能开玩笑,私下里你要什么,哥都给,独独这个不行。这金刀可有来头呢还是祖父给父王的。” 李谨大感兴趣地看着儿子们狩猎,其中还有几个姐儿,也是英姿飒爽。他揉了揉眉头,口内咬牙道:“老子平日里教他们让着妹妹们,怎的不管用了?”于是焦急大喊,“檀儿~湘儿~你们小心别摔了。” 在他身旁还站着个中年男人,此人正是来顺。 雪早停了,阳光撒在大地。来顺伸长脖子嗅了嗅,拍马屁笑道:“王爷,当初小的跟你时,你就和哥儿他们一样大。如今看着哥儿们长大,就如看见当年王爷的风采。果然虎父无犬子,不像我家来迪这小子。” 然而李谨的目光全在闺女身上,忽地又急又跳大叫:“檀儿湘儿,你们身后有猎物。”于是忙自己,张开弓替闺女作弊,弹无虚发连射数只。 来顺见状,莞尔道:“王爷真是疼煞了郡主们。” 等到众人满载而归,驰返搭营地。 薛宝钗、林黛玉、四春、湘云、妙玉、可卿、王熙凤、平儿、宝琴等这才上前替自家的孩子擦拭汗渍。 丢下猎物,又由丫鬟们开始分类。十几个侍卫开始充当起了庖丁,将鹿肉分解干净。 二十几个孩子,策马追逐玩闹。 欢笑声直冲云霄。 李谨一边用金刀分割鹿肉,一边潇洒涂抹酱料,对着妻妾们眨眼道:“要吃什么味儿的?” 这个说,“我要辣椒的。”那个说,“我要蜂蜜。”这个笑道:“割小了。” 李谨摇摇头,“本王给你们烤,还嫌弃大小不工整。” 王熙凤豪兴忽起,站起来娇呼道:“唉哟,王爷辛苦了…这样的体力活。何该让咱们女人来做,您累了,边上喝茶可好。这可是咱们大雍朝的英雄,圣人呢。” “本王…好男不与女斗…”李谨妥协,笑了笑继续翻烤,眼神时不时看着孩子们,有感而发道:“老天爷待我不薄啊,若是回想以前,哪有这样的人生,三妻四妾,儿女成群。只怕想想,就要顿牢子呢。现在给我多少富贵,我也是不愿回去的。” 黛玉笑道,“这人是不是傻了?年纪越大,反而越爱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来,可定是瞒着我们一些事儿。” 秦可卿怨道:“咱们不听他胡说,今儿不把烤肉分匀了就不让他回家去。” 湘云道:“姐姐说的对,年轻时他老欺负咱们,现在风水轮流转。” 宝钗也笑道,“我呀,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像是什么都会,又像什么都不懂。还似个孩子般胡闹,有时候做出来的东西,又为所未闻,我倒真相信,他去过仙界,学了仙术回来。”手里提着一款皮质白色包包,上面印着DJ的金标。 李谨一边笑,一边解释:“这算什么,咱们日子长。以后四个轮子地上跑的,多早晚本王给折腾出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人想去哪度假,只需几天功夫就到。” 可卿红着眼,拿帕子一点:“是呢,清儿嫁了人,回来一趟需要半月日子。舟车劳顿的,一年才回来一次。” 李谨忙安慰她,“以后越来越好,咱们三天两头就去女婿那做客。” 探春打趣道,“小心清儿烦你…” 姐妹们又都笑了起来。 黛玉挽着他胳膊抱怨,“府里姐妹们都宠几个女孩也罢了,你这当父亲的一点严肃样子也没。你看看,好好的姑娘,全成了野马。”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女儿,李檀儿跟假小子似的,和哥哥们踢球。 宝钗她们被黛玉的话,说的掩嘴娇笑,一脸幸福之色。 这时最小的一个儿子,屁颠屁颠跑来,被探春抱在怀里亲昵。这小子今年三岁,名唤李尚。打小就淘气的紧,前几日在雪里玩,冻坏了,昨儿才醒来。将众人吓坏了,探春这个生母为此哭了几天,现在目光不敢离开他百米远。 李谨抱过孩子,与他对碰头笑道:“尚儿想吃什么,父王给你烤。” 李尚张牙舞爪着,嘴里碎碎念:“父王……我……我要尿尿。” 李谨哈哈大笑,将烤肉任务交给王熙凤,抱着儿子来到边上一角,正拉下他裤子,只见这小子快速提起长裤,小大人模样般背着手。 李谨被他这模样逗乐了,于是蹲下来问:“怎么?你不撒尿了,一会子尿身上,你哥哥姐姐们笑话你,可别哭鼻子。” 李尚转过笑嘻嘻的小脸,叉腰道:“父王,我将来成就一定比你大。你就会造这些小娱乐的东西,我将来要造地铁~飞机~”拿小手指放在嘴边,“虚”道:“这是咱俩的小秘密,你可不能说出去。二世为人,你就是我亲爹,我是你亲儿子。”说着,这小孩装作平日天真无邪的模样,往哥哥们那跑。 李谨此时笑容,早僵化住了,心中掀起了滔天浪潮。 我儿子也是穿越者? 卧槽,哪位仁兄穿越了? 还能这样玩,于是他快步追上去大喊,“小子你回来,我要问你。” 众人被他忽然焦急模样,吓了一跳。 黛玉疑惑道:“这俩父子刚刚还乐的,怎么这会子一个就成苦瓜脸了呢?” 王熙凤、宝琴、湘云、惜春上前拉住他,“你还不回来给我们烤肉,跑什么?想偷懒可不行。” “本王,急事呢。妹妹们别拦住我,尚儿你过来。” 黛玉蹙眉道:“哥哥能有什么急事?” 李谨愣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心下思忖道:穿越者又如何?反正是老子的种,有我在他还能胡来? 李谨突然哈哈大笑,“没事,后继有人了。” 宝琴一愣,眉毛拧在一起:“这人又说什么胡话?” 平儿笑道,“他每日里说的胡话还少吗,早听腻了呢。” 李谨抱着三妻四妾,凑到每人脸上香了一口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本王只享受当下和姐妹们在一起的时光。将来的事,留给将来,我担心个什么。” 众人更是一脸茫然,李谨豪情万丈,丢下姑娘们翻身上马。策马而出,对准了小儿子,弯腰一抄手将他抱在马背上,“小子,我是你爹,将来不管你干什么,总之不准干坏事,让老子背了污名。小心你老子在穿一次来教训你。” 小李尚被唬了一跳,笑嘻嘻道:“儿子怎么敢,我将来想千古留名,而不是遗臭万年呢。” 其他儿子也纷纷追赶而来,落日壮丽的霞彩撒在他的脸上。狩猎场恢复了欢声笑语,显然是一副充满幸福的画卷。 多少年后,忠亲王第二十三子,李尚出了一本书。 名约,【我父亲李谨】,又名【世子记】,后来有个小生姓曹。觉得此故事有趣,多方收集这王爷的事迹,改编为【新红楼梦】故事讲述一个世子北国回来,进入扬州开始…创造了大雍朝盛世。其中不乏包括了四大家族的兴衰历史。 .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